在核司令身边的日子.docx

在核司令身边的日子 11010年底，我给程开甲副司令员当秘书。基地上上下下都相识程副司令员，他个子不高，不胖也不瘦，皮肤很白，任何时候见他时，胡须总是剃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不爱说笑，表情很肃穆，有一种威历，让人肃然起敬。虽然年届花甲，可步履矫捷，走路速度很快。 基地司令员张蕴钰将军说过：“程开甲是一位真正的科学家。” 一 “程副司令，1948年您在爱丁堡高校获得哲学博士后，又在英国皇家探讨所当探讨员，按理说已经有很优越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那您为什么还选择了回国呢？”一次陪首长在南京出差漫步时，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知道外国人骂我们是什么吗？” “什么？” “劣种、劣种！”他生气地道。 程副司令给我讲了他在英国遇到的几件事。一是他刚到英国求学时，因为是中国人，房东太太家明明有空房子，可就是不愿租。好不简单找到一个情愿租的，又不让他住好点的房子，多付钱也不行。二是一次坐电车，满车只有程副司令一个黄种人，一个英国人对同伴说：“我最厌烦奶油面孔的人，您呢？”一边说还一边对他翻白眼。还有一次去海里游泳，当他们几个中国留学生下水时，几个具有“绅士”风度的英国人就马上上岸，说：“有一批人把我们的水都弄脏了，我们走吧！” 人格受到污辱，任何一个血性男儿都不能容忍！ 程副司令在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仍旧是难过和悲愤，“看不到中华民族的出头之日，在海外的华人心中都很闷，很苦。” 最终有一天，程副司令看到了中国的希望。那是1949年的4月20日，南京政府拒绝在中共提出的国内和平谈判协定上签字，中共中心和中心军委随即发出了渡江作战的吩咐。当天上午，英国军舰“紫石英”号、“黑天鹅”号、“伴侣”号和“伦敦”号与国民党军舰相伴，由东向西驶进解放军第23军防区游弋。解放军一再发出警告，英国军舰视若不见，解放军遂予以炮击。结果，“紫石英”号包括舰长在内17人死亡，二十多人重伤；“黑天鹅”号7人受伤；“伴侣”号和“伦敦”号各带回了10具尸体，共25名伤员。 消息传出后，英国朝野乃至世界各国为之震惊，也让程副司令第一次了解到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多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民族自卑感一网打尽。 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可一谈到，程副司令仍深有感受，“看到我们中国人敢于回击英国人，第一次有了一种出了口气的感觉，走在街上，腰杆都挺得直直的。中国过去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国家，中国人在外国人的地盘上，总是受到别人的蔑视，让人心里很不痛快。而现在起先变了，虽然当时我还是个无党派者，但就是从那天起，我看到了中国的希望。” 1948年，程副司令获得了爱丁堡高校哲学博士学位，成为英国皇家化学探讨所的一名探讨员。玻恩教授对他的工作极为赞许，两次谈话要他把夫人和孩子带到英国来安家。 后来程副司令又从先他回国的胡济民的来信中，得知了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祖国正在开展经济建设，很多海外学子也都接连返回家园。程副司令确定回国。 程副司令想，搞建设必需要有资本，于是他起先收集固体物理和金属物理方面的书籍。 程副司令要回国的确定让同事们知道了，引起了很大的争辩。一天晚饭后，几个英国同事出于好意，劝程副司令留下来。他们历数了中国种种的不好：中国穷，中国没有饭吃，中国落后一个又一个地说，一遍又一遍地讲。程副司令听得很不舒适，与他们激烈争辩，最终他竟然拍着桌子咆哮起来：“中国穷，中国落后，中国没有饭吃，比不上英国，但你们要知道这是今日，要看就看今后，OK！”程副司令扔下了这几句话，愤然而去。这是程副司令在英国4年中第一次对英国人发这么大的火，也是他感到最义正词严的一次。 玻恩教授终归是长者，他理解这个中国学生。虽然对程副司令的确定感到有些缺憾，但仍敬重他的选择。回国前的晚上，他和程副司令做了一次语重心长的谈话，最终他交待道：“中国现在很苦，你回去要吃很多苦头，到了埃及多买些吃的带回去吧！”导师的关切让程副司令非常感动。 其次天，玻恩教授亲自将程副司令送到火车站，师生依依惜别。 20世纪50年头的第一个盛夏，程副司令最终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他决心将自己的一生交给祖国。 二 八十年头，程副司令被南京高校聘为物理系兼职教授。 我多次陪伴他去那里工作，并渐渐相识了南大的很多知名人士，像时任南大校长的郭令智院士、物理系的魏荣爵院士和王业宁院士等等，接触最多的自然还是物理系的先生们，像老革命王书记、系办主任张杏奎教授、刘圣康教授夫妇都成了我的好挚友。从这些人那里，我对程副司令有了更深的了解。 程副司令回国后，在他的母校浙江高校任教，以后国家院校调整时被调往南京高校物理系。 1960年夏日的一天，就在程副司令全身心地投入中国高等教化的发展，打算在人才培育领域有所作为的时候，校长郭影秋把他叫到了办公室,“中心要调你到北京去”。 就这样，历史又一次变更了程副司令的人生轨迹。 在南大的这10年，程副司令无条件听从国家须要，几易岗位和专业，这对于一个孜孜追求科学探讨的科学家来说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与南大挚友的接触中，大家对程先生的这一点极为敬佩，因此也赢得了大家的敬重和爱戴。 每年，我陪程副司令都要到南大去几次，或讲学，或者洽谈与基地的合作项目，或者去指导他的探讨生。程副司令一共就带了两个探讨生，不像现在的某些院士，一个人带几十个。程副司令带探讨生是仔细的，他治学严谨，对学生谆谆教导，关怀备至，是位名符其实的导师。事实上，凡是有人请教他，无论是出名气的专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字辈，或者是还在高校读书的学生，他都是有求必应，仔细赐予指引。给他们的不少回信，都是他口授我执笔，从中我也学到了不少的学问。 那两个探讨生都在南大读书，一个是小臧，北方农村人，显得老成些；一个叫李鹏，南方城市人，比较活泼可爱，很得程副司令的宠爱。李鹏毕业后没有选择到基地去，去向我也没有再跟踪了解到。小臧南大毕业后，志愿随导师走进了基地核技术探讨所，后来又取得了博士学位。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博士自有他的特长，工作表现和业务水平也还不错，加上又是程副司令的探讨生，所里对他也比较器重，委之以重任，惋惜他自己没有好好把握。 一次，我出差到北京，去探望早已调到国防科工委工作的老首长。 “前几天小臧到大院里来了。”老夫人说道。 “他是来探望首长的吧？” “不是。他从家门经过，既没有进来，也没有打招呼，我们都望见了。” “首长生气了吧？” “程副司令倒没什么，我有些生气，是不是程副司令调到科工委科技委当专职委员，不在基地当领导了，就用不上了？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程副司令带出来的学生啊。” “这几年他出差来北京探望过程副司令吗？” “没有。” “这家伙真不懂事。” 这也就罢了，后来发生的事让程副司令真生气了。不久，探讨所把小臧作为重点培育对象，公派到国外留学深造，希望他学成归来后为国防建设做更大的贡献。为此，探讨所给他预留了较高的领导职位，还对他的家庭予以了特殊照看，如住房、给其妻提前调级等，后又应其恳求，让其妻子带着孩子去国外陪读。可谁知学习期满后，任国内如何做工作，他们就是不愿回来。这几年，听说那位仁兄在国外混得不得意了，主动与基地联系，说想回探讨所工作，并恳求给他以前预留的职位。部队回绝了他。 程副司令曾对我说过：“人不管怎样，首先要爱自己的祖国！” 第7页 共7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