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文化与现代政治转型(一).docx

韩国文化与现代政治转型(一) 韩国文化与现代政治转型(一) 从李承晚政权的专制政体、朴正熙政权的政府主导型改革、“维新体制”到金泳三的“文民政府”再到金大中的民主政府，大韩民国在民主的道路上步履维艰。民主幻想的践行经过了漫漫长夜，在广阔民众的奋力争取、政治精英的奔跑呼号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所施加的强大的压力下，民主政治的实现最终迈出了有意义的一步。韩国现代政治的发展历程就是民主不断推动的历程。对于这种政治变迁有着不同的说明模式。本文试图从文化的角度入手，对这种政治转型作一个尝试性的解答。一、现代韩国文化的要素分析文化的形成、绵延和演绎虽有自身内在的逻辑和独特的规律，但它不能不受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历史传统等外在因素的剧烈影响。在肯定的历史-社会-文化条件下，文化显现出肯定的继承性、持续性，更具有适应性、综合性和时代性的特点。时代性和绵延性是任何一个民族文化活力的象征。朝鲜民族据称有5000多年的绚丽文化，对人类的文明进程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和影响，这主要是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从文化发生学的角度对韩国文化进行追根溯源地探求。而从文化发展学的角度来说，任何文化都是变动不居的，都是在对肯定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作出相应地回应基础上获得了生存空间和发展动力；同时它也对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巨大的影响。本文无意对韩国文化进行本源性地探讨，而只是从发展学的角度对韩国在现代化进程中影响其政治模式变迁的文化因素进行分析。在大韩民国立国后，韩国现代化的启动有着重要的背景：在国际上，两极体制的对立，谋求美国在韩国的军事存在和重大的政治影响力是其立国的基础。美国的军事支持、经济救济直到今日仍旧是韩国的政治精英决策的重要筹码。这种背景不仅为美国的文化介入供应了合法的渠道，同时也为其政治变迁找到了一个重要的外生变量。而韩国现代化的开启，不能不带着历史的负荷和深重的传统印记：从文化的角度观之，主要是日本殖民文化的遗产和深厚的儒教传统的积淀。所以分析韩国的现代文化不能不考虑西方的基督教文化、儒教伦理和日本的殖民文化这三者在韩国的复合互补。这些因素为韩国的经济腾飞、政治转型供应了文化动力，但同时也使韩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步履维艰。1、西方价值观的涌入、冲击。这里主要是美国对韩国的影响。美在韩国光复后通过军政统治和对政府成立工作的参加，以及以后的三年斗争和随之起先的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大规模的救济，美国的作用和影响已渗透到韩国社会的各个领域。由于美国在韩国的军事存在对韩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同美国的结盟是韩国的外交基轴。尽管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对韩的作用有所减弱，但青瓦台的新主子金大中仍旧认为与美国的平安合作构筑了韩国安保体系的核心，强调“新政府将接着坚持和加强韩美之间的平安保障和经济合作关系”1.美韩安保体系的存在使美能对韩国军队产生广泛的影响。事实上，韩国军队受美国的影响很大：它是由美国训练出来的、由美元装备起来的。军事渠道是西方科学、管理技术和文化价值观念输入韩国的三大渠道之一。整个韩国军队都根据美国的标准来组织、塑造和训练。2这些为美国限制韩国供应了新的合法手段和正式途径；更为重要的是，军人政治是韩国政治的重要特征：在韩国不足50年的政治史上，竟有32年之久是由军人掌权。尽管军人政权的统治在韩已成为历史的陈迹，但其影响和余威依旧存在，不然就不能说明为什么韩国在民主化道路上有那么多流血冲突、金钱政治。这样，受美国价值观念影响的军人政府就不能不深刻地影响着韩国社会；同时，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向纵深发展，西方的个人自由和自主、机会均等和竞争以及物质的富有和勤勉等价值观念竟相涌入，冲撞着传统的韩国社会。通过这两种方式，“西方的个人主义、讲求同等、好用主义的文化隧然涌进习惯于传统文化的世界观、思想意向和价值观的正统理学的韩国，实不啻把整个国家深深抛进了思想混乱、情感危机和道德无序中”3黄秉泰先生是从消极的意义上谈西方的价值观念对韩国的冲击，但这也正说明白它对韩国的重大影响。2、传统儒家文化的持续、积淀。韩国闻名的经济学家汉城高校的宋丙洛教授曾经总结出韩国和韩国人的22个世界之最，其中第一项就是韩国是世界上第一的儒教国家。韩国不仅是世界上最早输入儒文化的国家，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讲，它是比儒学的诞生地中国更加遵从儒家文化的国家。杜维明教授在提到儒学传统在东亚各国发展时曾指出“韩国人说韩国是儒学的母国，不能说完全没有依据”“另一好玩的现象是儒家传统的民间化”4韩国的儒家伦理对韩国的现代化进程产生了深刻地影响。无论是家长式的权威主义政府，还是家长式的企业经营体制；无论是国家的选举活动，还是社会关系网络的组成，大到国家的政府体制，小到家庭生活，亲情关系、地缘关系等儒家伦理渗透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民办法识、法治观念还有待于进一步启蒙。象金大中这次入主青瓦台就是靠全罗南道的家乡父老的鼎力相助，这种“地域情结”几乎萦绕在历届的总统选举之中。从某种意义上说韩国现在只具有民主的框架模式，民主的实质和内涵还需深度挖掘和把握。3、日本殖民文化的传续、影响。36年的日本殖民统治严峻地破坏了朝鲜的经济发展。日本人以强迫的方式将现代化事物强加给朝鲜人民，在客观上缩短了朝鲜的现代化进程，在主观上将日本社会的风俗习惯与武士道精神相结合的儒家文化传统投射到韩国社会。尽管日本的民族同化政策最终破产，但日本的文化价值观念在肯定程度上不能不影响光复后韩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如朴正熙本人就有日本军队的深厚背景，他在日本的士官生涯使得日本军人的职业素养、日本社会的文化观念深深地影响到他的政务管理、政治决策和政治风格。“假如说李承晚这一代在日治时期流亡海外的民族主义者脑子里记忆的是李朝管理国家的阅历的话，那么，朴正熙这些在日治时期长大的人脑子里装的是日本人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方法”5这里所说的现代韩国文化的三个方面并非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干的，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联系共同构筑了有韩国特色的文化。它们是推动韩国经济起飞、促使政治转型的文化动力。日本、韩国和中国等儒家文化圈，尽管在儒学的一般本质和特征上并无二致，但由于各个国家的历史、社会、民族状况和国际环境等有着重大的差别，文化具有显明的时代性。所以这些国家的现代文化又呈现出在总体一样基础上的差异性。二、新儒家伦理与现代政治发展韩国文化的各个部分的融合转化，形成了以儒家伦理为主、西方基督教伦理为辅的新儒家伦理。而韩国的政治发展呈现出一条从权威主义到民主主义的缓慢发展的脉络，金大中总结到“韩国的民主政治经过了很多艰难曲折。李承晚的权威主义和独裁政治统治了韩国三十多年。后来，国民通过4.19和六月抗争，使国家重新走上了民主道路。”6我们并不赞成“文化确定论”，但也不能就此否认文化对这种转型的重大影响。这种作用和影响主要体现在政治发展的几个向量上：权威的合理化、结构的分别和政治参加的扩大等三个方面。1、“开发独裁体制”与集权主义的政治传统。韩国在经济的起飞过程中，政府的主导和干预起了重要的作用。通过军事政变起家的朴正熙政权打破了军人政府的常规，提出了“经济发展第一”的方针，运用强有力的政治权力，调动各种经济资源、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解除各种传统障碍，整合各种社会冲突，推动工业化进程，从而实现经济的腾飞。详细地讲有以下几个方面：引进外资；大力创办国营企业；实行扶植政策激励出口；推行重化学工业化政策。7这些与其专制传统有关。朝鲜具有长期实行中心集权的历史，一君万民、家国同构成了传统韩国社会的典型结构，这就是马克斯·韦伯的“家产制政体”.家是国的基础，国是家的放大，君主是最高家长，把全部的土地和人民都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对家的孝必定要求对国的忠，这样就必定导致以专制王权为核心的浩大的官僚系统的存在。统治者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们致力于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不仅是增进福利、造福于民的举措，同时也是增进自身利益、维护自身统治的须要。此时的权威主要是传统型和克里斯玛型权威的统一。在韩国的现代化开启之际，统治者面临着合法性危机而不仅是为自己聚敛财宝，如何重塑自身形象，获得人民的认同和支持，是他们面临的重大的挑战之一。朴正熙政权凭借他的强大的政府，优先发展经济，将国家带入现代化轨道。以人民生活的改善、国家的旺盛富强等经济政策的有效性来获得政权的合法性。这种传统权威主义的因子不仅可以从政府的高效能和对西方的民主政治的漠视上显现出来，而且可以从朴正熙的个人魅力上表现出来。他个人的人格、作风和价值观念对韩国的现代化推动起了重要的作用。以致有人评论：“朴正熙的成功是韩国的幸运”8.另外一方面，在朴正熙的政府主导性经济发展模式下，日本文化的作用和影响不行小觑。日在朝鲜的殖民统治基本上是持续了李朝的官僚体制。与李朝所不同的是，日本用现代的法律制度给它装饰一新，“甲午更张”实质上就是把日本的明治模式搬到朝鲜。日本的官僚统治带有深厚的军事化色调，它能利用高效率的和比较清廉的官僚机器来强行推动改革。朴正熙政权的高级官员们都具有深厚的日本背景。日本的文化和价值观念通过他们影响到韩国的现代化进程。“日本人当年用来推动朝鲜进步的那种官僚的经济取向的军事效率的非政治化的严厉反共统治的公式之修改本，又强加给韩国社会。”92、结构分别与权力制衡思想。政治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机构的分立、权力的分化，变高度集权的政治体系为相互独立、彼此监督的各个机构。西方政治思想的一个重要传统就是对权力运行的不信任，要求对权力的运行进行制衡。从亚里士多德的“法律是最好的统治者”到洛克的“有限政府”、卢梭的“人民主权”再到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无不体现着这种传统。韩国光复后在美国的军事管制下成立了议会、建立了党派，尽管带有深厚的宗派主义、权力争夺的性质，但终归在韩建立了“三权分立”的制度框架；张勉的其次共和国广泛地扩大了国民的民主权利，大幅度地调整了国家的权力结构，向西欧式的民主政治体制迈进了一大步；尽管最终导致了共和国的崩溃，但并不意味着这种民主政治体制的失败，而只说明没有同本国国情相一样的简洁的制度移植只能归于失败。在美国主动的政治干预和强大的思想渗透下，韩国的民主进程得到推动：释放了反对党领袖金大中，强化了国会的权力，缩小了总统的权限范围，增加了最高法院的独立性，复原了地方自治制度，金泳三“文民政治”和金大中的“小而强的政府”正说明白真正的三权分立体制在韩国正在逐步确立。3、政治参加的扩大和市民意识的兴起。“城市化、识字率、教化和接触传播媒介的水平的提高，都在提高人们的愿望和期盼，而假如这些愿望和期盼不能得以满意，就会刺激个人和集团投身于政治”10详细地，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的提高、大众传媒的全方位渗透以及市场经济的启动，人们的参政意识、参政热忱空前高涨；参政实力、参政水平大幅度提高。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国家的前途和民族的昌盛参加竞争、奔跑呼号，力图对政治输入施加自己的影响。这种政治参加的扩大与市民意识的兴起呈正相关关系：市民意识的形成既是经济发展的必定结果，又是包括政治参加扩大在内的政治现代化的必要前提。随着韩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韩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从1960年的60美元一举跃至11015年的1万美元。韩国中产阶级的人口已占全国人口的60%，中产阶级已成为韩国社会变迁的重要力气。11除了由这种经济发展所推动的市民意识的成熟外，韩国的教化水平的提高、教化规模的扩大也影响着政治参加水平和规模。韩国每年投入巨额的资金来发展教化，为韩国经济发展供应了大量的人力资源。11010年韩国的教化经费占政府预算的20%，占GNP的10.7%.韩国人被喻为世界上最崇尚教化的民族。12这与儒教的尚贤和重教传统有关。韩国的经济企划院就是由一大批的专业学者所组成的决策询问机构。专家治国提高了政府的管理水平和办事效率。 第9页 共9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