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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报告：法制日报社法学院2010级3班 杨承甫2012年暑假，我很幸运在法制日报社完成了自己的第二次社会实践。之所以选择媒体这个与法学专业距离相对较远的单位实习，原因有二：一是在给自己大二的规划里，我想练一练笔头功夫。二是去年暑假已经去过昌平检察院，今年想体验一下和传统法律单位不一样的工作氛围。不过真正去找单位的时候却颇费脑筋，因为自己在北京没有任何亲戚和社会关系。幸运的是，我在微博上认识了法制日报社的马师姐，她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我把自己在法大校报发表的文章发给了她，经过她热心地推荐，并帮我弄好了申请的手续之后，我终于可以去法制日报社实习了。在之后一个月实习过程中，师姐还给了我很多帮助，特别是在我面临进退两难的时候。 报社位于朝阳区花家地，每天来回4个多小时，真心让我觉得一副好身板对于工作是多么的重要，也让我深深体验到北京上班族的痛苦。早上的昌平线上人与人亲密接触，闻遍人间各种体味，到了生命科学园站，我目测已经完全不能再加人了，突然一大拨人硬生生地涌进来，此时的站位让我无处可退，只能拼命用手臂护住胸口，仍然感觉肺部隐隐作痛没办法呼吸，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差点被挤死。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信仰促使我改坐888进城，幸运的是这条路线只用在马甸桥换一趟公交，847路虽少但因为在始发站，偶尔还有位置坐，于是除了时间太长，上下班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最初的印象 法制日报社旗下有多份报纸、杂志以及网站，师姐供职于法人杂志社。实习第一天，我在大门武警处登记后，直上7楼，终于遇见了师姐本人，师姐待人亲切大方，给我介绍了办公室里的记者们和实习生。出乎我的意料，这里有4个实习生，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一个，看来这几天不会孤单了。实习生中一个是复旦学哲学的国防生，还有3位同学是湖北经济学院新闻系的学生。 第一天的工作主要是熟悉工作内容和环境，比如认识报社、了解这本杂志，比如版面设置、选材内容与编排等等，这主要是靠阅读浏览各期的杂志，和记者们交流获得。法人创刊历史还不是很长，订阅量3万份左右，受众主要是公司法务和律所律师，杂志内容主要也是关于一些大公司或某些行业在运作过程中面临的法律问题、或者与法律法规相关的财经问题，最典型的比如前几年郎顾之争引发的国有资产流失大讨论、最近的比如三一重工大面积裁员事件等等。记者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可以不来坐班，主编记者们关于选题的交流主要在办公室和QQ上。 在我看来，法人杂志的一大特点在于他还举办一些与法律界有关的沙龙等活动，比如中国公司法务年会、公司法务30人论坛、知名律所公关经理人沙龙等等，后来自己旁听过整个活动过才明白，杂志举办这类活动，一方面能扩大自己知名度和影响力，另一方面，承办费用的大头也是律所提供，和学生拉赞助有点类似。而律所之所以愿意提供赞助，律所高级合伙人、律师们愿意参加，主要是因为这是一个重逢老朋友结识新朋友的过程，在会上会下与知名国企、知名外企的法务交流与结识，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新的业务。非诉律师以前最赚钱的业务是帮公司上市做IPO，现在则是帮公司做并购，比如国企去澳洲买矿山。幸运的是我实习第三天就遇到了一次沙龙。 参加律师沙龙 刚来第一天，杂志社负责公关的姐姐就一直在联系和确认与会人员。这个月的知名律所公关经理人沙龙由盈科律所赞助和承办，到了7月13日早上，我主动向师姐提出我也要跟着去盈科，只要有个角落旁听就行，师姐答应了。盈科所也算是国内有名的几个律所之一了，不过所在的写字楼东四环大成国际中心周边似乎还没有建设好，要么是建设工地要么是拆迁后的民房。2012年，盈科所继续他的扩张之路，计划在法国（巴黎）、澳大利亚（悉尼）、日本（东京）等8个城市开设Office，所以这次的沙龙主题也定为“中资律所的国际化战略”。沙龙先由法人副总编辑做了个开场白，然后第一个做主题发言的是盈科所管委会主任梅向荣，讲了他对目前中资律所国际化的大环境和盈科这几年的扩张思路和方法。我实习期间根据道听途说得来一些小八卦：梅主任在北京律师界是个比较特立独行的角色，他好像是98年才从清华工程系毕业，几年前才从某公司跳槽做律师加入盈科。盈科之前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所，梅主任加入后，以公司管理的方式经营律所，获得巨大成功，盈科在几年间扩张好几倍，成为一匹黑马。不过，因为他非法学科班出身，日常工作也不涉及法律业务，似乎有点不受北京律师界同行的待见，不仅在全国律协、北京律协，就连在朝阳区律协也没有任何职务。不过梅主任对此丝毫不在意，认为只要盈科做大做强，就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与体现。之后，是国企中建公司和外企施耐德电气的法务部经理做主题发言，讲了讲他们对律师业务的看法和需求，以及中资律所和外国所在业务上各有哪些优势和劣势。然后大家还就律所出具的法律文书的形式和实质内容之间存在的矛盾进行了讨论。接下来发言的律所高级合伙人和公司法务还很多，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金杜所高伙杜慧力律师的发言。与其他人的乐观相比，杜律师对当前中国律师涉外非诉业务的竞争力和行业形势存在很大的危机意识，他觉得目前这个行业粗放式增长太快，价格会变得非常低，第二市场会变得非常恶劣。此外，听他的发言，感觉他对盈科所通过合并外国小所或者设立自己Office的办法来建立国外分所的方式有些不以为然。按照我的理解，他似乎觉得这种所谓的“国外分所”作用很小，只能替走出去的国企提供一些合适的外国律师的信息与联系，拿点中介费罢了，真正参与到国企并购收购的程度不够深入，大头还是在外所手上。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宣传自己律所多牛多牛，在世界那么多地方都有分所，其实那些分所真正的作用不大。而金杜走了另一条更有挑战性的路，杜律师介绍了今年三月金杜顺利和澳大利亚著名律所Mallesons合并，并详细讲述了整个谈判和过程和今后真正融合存在的挑战。这种合并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个体积相当的大所之间的融合，Mallesons本身在澳洲就有很大的影响力，这也是此类合并的难度和挑战性所在。不过好处也显而易见，目前国企如果有在澳洲做买矿山等业务，合并后的金杜所有很大的优势，真正能够承担起中国企业海外并购业务咨询，提供高质量的投资法律风险评估等服务。整个沙龙我个人感觉收获颇丰，还巧遇当初在院学生会实践部办模拟法庭时认识的金诚同达冯律师，世界真大，圈子真小。会后我们所有参会的人在律所咖啡厅吃了一顿丰盛的自助餐。茶歇和自助餐期间也是律师和法务们换名片、认识新朋友的好机会，在我看来，沙龙讨论的事，有时候不一定很重要，会下的交流才是他们此行更关心的，对于杂志社、律所、律师、法务是件“多赢”的事情。 实习记者的工作 前面说的都是一些相对特殊的经历，在杂志社实习，每天主要做的，是坐在电脑面前上网，看看有什么新闻，查查相关资料，很多时候要自己找选题、想选题，别人想到好题目给你一个Freshman来做可能性不大。杂志社有不同于都市类报纸，杂志一个月出一期，优势不在时效上，而在于深度报道。因此选题策划的能力很重要，当然具备这样的能力需要有多方面的素质：第一，要对杂志本身有深刻的把握，尤其是像这样的专业媒体，一定不能脱离媒体的内容定位。第二，要对行业的深刻把握，这本杂志要求在法律和财经方面的储备都比较齐全，同时，还要对行业的动态、大势以及业内公司的基本情况，都要在一定程度上有所了解。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宽的视野甄别选题。第三，选题有新意，才能体现出我们的媒体水平，也能吸引读者的眼球。当然，这一点，不是绝对的，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对于一些重要的问题，不怕重复。第四、策划选题的时候要考虑可操作性。法人一个月出一期，一般25号要出好初稿，之后进行交稿，月底付印出版。所以每一个月的上旬大多都还处在构思选题、查资料的阶段。第一个星期我除了坐在办公室上网查东西，就一些问题请教之外，没有做别的什么事。也几乎没有跟记者们出去采访，还是同样的原因，杂志社不像都市报要在市区到处跑，请教专家大多数时候通过电子邮箱、电话录音就可以解决。当然，重要的选题记者们要去外地出差的，我实习的时候师姐去了一趟杭州，杭州有个县以上市公司众多而出名，但最近不知为何这些上市公司都不行了，想做一个调查。主编同意这个选题后，她出差去杭州一个星期。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构思了4个选题报给主编，分别关于电子商务沉淀资金、著作权法修改、视听表演北京条约签订、购物返利网站诈骗。主编答复的要点大致是：著作权法修改的讨论前几期已经做过一次，视听表演北京条约签订、购物返利网站诈骗的点太小可以探讨的东西不多，电子商务沉淀资金的选题可以试着做一做，关于沉淀资金的问题，此前虽多有讨论，但与小微企业融资联在一起，就具有了现实意义。重点关注两点，一是沉淀资金合法性的问题。支付宝刚出来的时候，有人曾以此指控马云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所以才有马云不得不站出来说“国家如果需要支付宝，我可以把它送给国家”，才躲过一劫。解决了其合法地位，才能谈得上如何使用。二是沉淀资金为小微企业融资是一种业务创新，但需要怎样的法规支持？又如何来控制风险？围绕这两点展开采访，使问题集中，也可能更有价值。注意采访真正具有实践经验的业内专家。 于是我开始构思文章思路，设计采访问题提纲，确定采访的专家。期间师姐还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推荐我跟杂志社副总编去采访全国律协会长、金杜所主任王俊峰。这是个好差事，因为与自己做选题方方面面都要自己操刀相比，跟着记者做人物专访相对轻松，只需要整理录音稿，然后根据一定的主旨和思路组成文章，再给记者大修一下，能发表的几率很大。采访前我上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王律师吉大硕士毕业后，分配到贸促会法律部工作，主要从事涉外较大尖端项目的谈判，经常和国际大型律师事务所打交道，并重点负责合同中法律方面的条款部分，关于贸易和价格等方面内容的谈判，那是两国政府间的事属于机密。这段经历，对他后来下海做涉外律师、建立金杜所，到被哥伦比亚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同时录取都有影响，也许就是见识决定了未来的路吧。 很可惜的是，才实习没多久，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我就不得不放弃继续实习离开北京，前面说好的各种计划和安排都不得不统统放弃了，很是愧对师姐当初的热心推荐和实习期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在这里最想表达的就是我对她的感谢和歉意。而且，我们出去实习，代表的是我们法大的形象，无论什么理由，没有坚持到底总是不好的。相比于其他实习生，我感觉自己做得真的很一般，一篇文章也没发成。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衡量这次实习的收获，却不只这一个标准，至少，我了解到了一本杂志的运作方式、体验到了记者这个职业的工作生活状态、以及法律人的另一条职业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