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向弱者伸出援助手——杜甫《又呈吴郎》赏读.docx

2022年向弱者伸出援助手杜甫又呈吴郎赏读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不为穷困宁有此？只缘恐惊转须亲。即防远客虽多事，便插疏篱却甚真。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盈巾。这是一首七言律诗，写于大历二年（公元767年）的秋天。杜甫在夔州瀼西草堂居住时，西屋邻居有一位老寡妇常到屋前来打枣子。杜甫怜悯老妇人的境遇，总是任她随意食取。这年秋天，杜甫从瀼西移居东屯，把草堂让给了他的一位晚辈亲戚吴郎居住。吴郎来了以后，把房前的枣树用篱笆围了起来，防止他人前来打枣。杜甫知道了这件事，便写了这首诗当作书简，寄给吴郎，希望他善待西屋邻居老妇人。诗题又呈吴郎，是又一封写给吴郎的书简，因为杜甫曾写过一首简吴郎司法，所以这里称“又呈”。首联说，房前树上的枣，随意西屋的邻居来打，她既没有吃的，又没有儿子，是很令人可怜的老妇人。这是对西邻整体状况的描述，无衣无食，无依无靠，她的生存状况非常糟糕，是弱者，我们应当对她施以援手。颔联说，她大着胆子、红着脸来邻居家打枣，是再没有别的方法的表现，不是因为穷得走投无路，她又何至于此？这个问句把西邻的窘境一览无遗地展示出来。接着诗人谆谆教导地告知吴郎，正因为她害怕才应当对她更加亲切。这话说得入情入理，干脆穿透人的肺腑。颈联说，老邻居换成新邻居，熟人换成远方客人，她自然要对你加以戒备，这或许是她的多虑，诗人这里替吴郎考虑，“虽多事”，字面上揶揄老妇人多虑，给足了吴郎的面子。接着笔锋一转，可是你围起篱笆来防她，她对你的戒备就会当真，就会加深。诗人先替吴郎着想，又替西邻进一步着想，并把吴郎也引入西邻的视角看问题，请他进行换位思索。尾联说，老妇人曾经说过，老百姓已经穷入骨髓，是官府反复压榨的结果，又赶上兵荒马乱的年头，无论过去、如今、将来都不敢想，一想就满脸眼泪湿透衣巾。（巾，衣巾，古代妇女的衣服带领巾。）康熙字典释“巾”，“犹衣也”。“泪盈巾”，是泪水淌在衣巾上，已经超过饱和状态，盈盈闪光。这首诗叙事和说理相结合，诗人娓娓道来，把自己所见、所感、所想，精确无误的传达给吴郎，叙事语调朴实，说理亲切中耳，想吴郎看了肯定很感动，拆掉篱笆应当是不言而喻的事。向弱者伸出救济手，是这首诗的主旨。当时杜甫的生命已进入晚年，经验了多年的颠沛流离，与妻子儿女刚刚团聚，衣食不足，一些有钱财、有地位的亲戚挚友大都和他断绝了往来。他在最终的穷苦岁月，仍不忘向更弱者施以援手，正是诗人名贵人格的详细体现。仅从这首诗看，他把自己腾出的住房让给吴郎住，回头又告知吴郎善待西邻，允许西邻打枣充饥。这都是他救济弱者的干脆表现。更重要的是，通过这首诗体现的“救济弱者”的思想，是杜甫留给我们一笔珍贵的精神财宝。徐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