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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2012 年 7 月 威塞克斯“ 万物有灵” 观与哈代小说的神秘风格 摘要:哈代作为英国 19 世纪后期的现实主义作家， 其小说表现出独特的神秘风格。哈代小说神秘形态的形成与 威塞克斯民间宗教有很大关系。因受到威塞克斯民间宗教中万物有灵论的影响， 哈代在作品中描述了一些充满神 秘色彩的现象， 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充满灵性的大自然; 二是鬼怪、 幽灵的超现实意象; 三是超现实的神秘现 象。哈代小说的神秘风格中隐含着哈代对民间价值立场的坚守， 表达了哈代理想的民间秩序。 关键词:威塞克斯;民间宗教;万物有灵;哈代小说;哥特风格 中图分类号:I106. 4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8- 4339( 2012) 04- 0346- 04 收稿日期: 2011- 03- 23 作者简介:滕爱云( 1976) ，女，博士，副教授 通讯作者:滕爱云， tay1976126 com 英国文学发展到 18 世纪末 19 世纪初， 哥特小说 盛行 ， “这种小说的发展借助于不断提及峭壁和深渊， 折磨与恐怖， 巫术、 恋尸癖以及令人不安的超自然现 象。它充斥于鬼魂出没、 突然死亡、 地牢、 梦境、 妖术、 幻觉和预言之中。 ” 1 超现实的神秘构成哥特小说的 典型特征， 也成为文学作品哥特风格的主要内容。哈 代小说虽然遵循现实主义创作方法， 但小说中充满了 超自然神秘因素的描写， 构成小说艺术独特的神秘形 态。对于哈代小说神秘风格的艺术形态， 以往的研究 都是从英国文学哥特传统的角度进行， 研究者普遍认 为， 哈代小说的神秘因素是对英国文学哥特传统的继 承。笔者认为， 这种神秘风格的形成实际上是哈代受 到威塞克斯民间宗教的影响， 是哈代在对民间万物有 灵观的接受上形成的。 一、威塞克斯的万物有灵观 威塞克斯是哈代以他的故乡道塞特为原型在小说 中构筑的文学世界， 威塞克斯的世界是一个古老的世 界。哈代 1840 年出生在古老的威塞克斯， 在他的青少 年时代 ， “虽然整个英国已经由于工业革命的推动进 入了资本主义阶段， 但是在哈代的出生地道塞特郡以 及附近的一些地区， 传统的农村社会还没有受到外来 的资产阶级文明的冲击， 古老的秩序依然存在。 ” 2 道 塞特郡的封闭状态直到 1857 年火车通到道塞特郡3 才稍有改变， 之前威塞克斯世界尚未受到现代文明的 冲击 。“当时的威塞克斯和中世纪、 伊丽莎白时代相 比变化很少。人们依然无知蒙昧， 相信巫术。 ” 4 哈代 “ 23 岁之前几乎没有离开过故乡道塞特郡” 5 。在这 样的环境中， 他亲身体验了传承古老民间宗教的农村 生活。在威塞克斯世界中， 宗教观念往往通过民俗表 达出来。哈代对威塞克斯的古老习俗十分感兴趣， 如 迷信传统 ， “对于哈代来说， 他们具有不同寻常的吸引 力。 ” 2 134哈代在小说中描写了很多具有神秘色彩的当 地习俗。这些古老的习俗中承载着威塞克斯古老的民 间宗教， 潜移默化地对他的思想建构发生影响。哈代 常常被其中的神秘色彩深深吸引。 威塞克斯世界信仰的是民间宗教， 他们传承了原 始宗教的基本信念， 认为万物有灵。万物有灵观 “可 分解为两个主要的信条， 它们构成一个完整学说的各 部分。其中的第一条， 包括各个生物的灵魂， 这灵魂在 肉体死亡或消灭之后能够继续存在。另一条则包括各 个精灵本身， 上升到威力强大的诸神行列。神灵被认 为影响或控制着物质世界的现象和人的今生和来世的 生活。 ” 6 由此看来， 万物有灵观主要由三个思想构 成: 一是万物皆有灵魂; 二是鬼魂精灵存在的鬼怪观 念; 三是神灵控制生活的神灵观。万物有灵的这三个 观念在道塞特人思想中有鲜明表现。 首先， 他们认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有灵魂的， 因此 在他们看来， 无论是有生命的动植物还是无生命的大 2012 年 7 月 Jul 2012) 第 14 卷 第 4 期 Vol 14No 4 第 14 卷第 4 期滕爱云: 威塞克斯 “万物有灵” 观与哈代小说的神秘风格347 自然都是有灵性的。 其次， 道塞特人相信鬼魂的存在。阿布瑞的民俗 考察 7 中记载了很多鬼故事， 虽然鬼怪是超现实的神 秘意象， 但在道塞特人的观念中， 他们相信鬼怪是真实 地在他们生活中存在的。如其中一则叙述了瑞沃斯小 姐女仆的鬼魂出现的故事。这个女仆在附近的树林中 上吊自杀后， 大家经常看见其鬼魂在那片林地出现。 如哈代在 德伯家的苔丝 中对当地人信仰的描述: “ 从前在这儿， 有让人逐猎的麋鹿， 有让人刺扎淹没的巫 觋， 有绿斑点点、 嘲弄行人的精怪， 现在这块地方上的 人仍旧相信这些东西。 ” 8 再次， 道塞特人基于神灵观， 相信人世间存在着超 现实的神秘力量。如巫师和巫术的神秘能力。在一篇 文章 9 中记载了道塞特的一个当地人讲述的几则关 于巫术的传说。在他们的观念里， 这些事情虽然非常 神秘， 但都是真实地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他们认为 这些并不是超现实的魔幻因素， 而是确有其事。一则 是关于一个老女巫的民间故事。这个老太太名叫詹 瑞， 村上的猎人几次带猎狗打猎， 猎狗都碰见同一只大 野兔， 但每次这只野兔总能逃脱， 而且总是在这个老太 太家附近就消失了。几个猎人觉得很奇怪， 一次， 这只 野兔在猎狗的追赶下又消失在老太太家附近。猎人去 她家一探究竟， 开门的是她的孙子。猎人问他是否见 过刚刚有一只满身尘土的野兔从门缝里挤进来。孙子 说没见过， 刚刚进来的是他奶奶。奶奶满身灰尘， 头发 蓬乱， 现在正在房间梳洗， 猎人冲进去一看， 看到的是 正在梳洗的老太太， 没有野兔。可在猎人看来， 她满身 灰尘的种种迹象表明那只野兔就是老太太变的， 她施 行了巫术。再有几则故事讲关于女巫的诅咒法力。有 一个人和女巫吵架， 女巫对他进行了诅咒， 真的第二 天， 他就意外死去。从这些民俗记载中， 我们可以看出 道塞特人对巫师和巫术确实存在超现实神秘力量深信 不疑。除了巫术中的神秘， 道塞特人相信世间任何超 现实神秘现象的发生和存在， 因为他们认为所有的一 切都是由人类所不能认识和理解的神灵控制的。 道塞特人万物有灵的这三个观念都在共同表达着 人世间超现实神秘因素的存在: 万物皆有灵魂的观念 赋予无生命的大自然、 有生命的动植物以神秘力量; 鬼 怪观念使现实生活中存在鬼魂、 幽灵等超现实意象; 神 灵观使现实生活中呈现出由神秘力量控制的超现实 现象。 二、 “万物有灵” 观下的神秘风格 生活在威塞克斯的古老世界中， 哈代深受其万物 有灵观的影响。他相信人们生活在一个神灵控制的世 界中， 相信一切皆有灵性， 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描述了很 多超自然的神秘因素。这种神秘因素首先体现在对大 自然、 动植物的灵性描写， 其次体现在对现实生活中本 不存在的鬼魂、 幽灵等超现实意象的描写， 再次体现在 对充满神秘力量的超现实现象的描写。对神秘因素的 描写使哈代小说展现出鲜明的神秘风格。 自然的灵性描写， 是哈代小说的独特形态。哈代 小说对大自然的灵性描写中透露着超现实的神秘。如 还乡 中对爱敦荒原的描写。在哈代笔下荒原具有 生命的特征， 小说中描述到它的神情、 冷漠、 寂寥， 它俨 然是一个操纵人类生活的命运之王， 充满神秘。自然 有灵的神秘最典型地体现在哈代对人与植物奇特灵魂 感应的描写上。如 林地居民 中， 基尔斯和小树之间 神秘的感应: 基尔斯在栽树的时候 “常常好象是漫不 经心的， 实际上他与那些正在栽种下去的枞树、 橡树或 山毛榉之间存在一种和谐一致， 因而， 这些树用不了几 天便在泥土中扎下了根。 ” 10 除此之外， 小说还描述了 老苏斯和他们家屋前大树之间的神秘联系。老苏斯得 了重病之后， 总感觉门前那棵树会要了他的命。那棵 树被砍掉之后， 老苏斯的精神彻底崩溃， 当天就离开了 人世。在老苏斯看来， 那棵伴随他长大的树是有灵魂 的， 和他本人的灵魂相通， 两者之间存在神秘感应。 哈代小说还描写了鬼魂、 幽灵的超现实意象， 这种 意象在小说中往往带来神秘的审美效果 。卡斯特桥 市长 中， 亨察尔来到了一条荒凉的河边， 这里一片昏 暗。正要投水自杀的时候， 看见河面上漂着一样东西。 之后， 亨察尔看清原来那是自己的幽灵。昏暗的光线 下， 荒凉的河面上幽灵的出现， 让人产生神秘恐怖之 感 。羊倌所见 中， 小说最后在谋杀案发生的地方三 巨石门附近， 已经死去的谋杀者和被害者的鬼魂经常 出现， 这些鬼魂不断上演着当年发生的那件凶杀案。 哈代小说有很多体现神秘力量的超现实现象， 威 塞克斯居民相信这些现象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存在。 他们之所以出现， 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被神灵控制 的神秘世界。如 德伯家的苔丝 中， 对德伯家四轮马 车的神秘传说如何神秘地在苔丝身上应验的叙述。这 个传说和一桩杀人案有关。据说， 德伯家从前的一个 祖先， 在自家的大马车里杀死了一个抢来的美貌少女， 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从此之后， 德伯家的后人只 要看见那辆车的样子， 或是听到那辆车的声音， 不管什 么时候， 都预示着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苔丝是德伯 家的后人， 小说中描述了传说在苔丝身上的真实发生， 让人产生神秘恐怖之感。如苔丝父亲去世后， 全家被 逼搬家， 正当全家人陷入绝境的时候， 有一天， 亚雷突 348天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2 年 7 月 然骑马来了。亚雷来的时候， 苔丝没注意， 只觉得仿佛 听见 “几匹马拉着一辆马车似的， 我仿佛是在那做 梦” 11 。苔丝在恍惚中听到了德伯家马车的声音， 之 后就落入了亚雷的魔掌 。魔琴师 中， 描写了琴师欧 拉摩尔的琴乐对卡罗琳产生的神秘力量。卡罗琳一听 到欧拉摩尔的那把琴拉出的音调， 就完全失去了自我 控制能力。年轻的时候， 她被欧拉摩尔的琴声所引诱 委身于他， 而且生下了一个私生女， 结果被欧拉摩尔抛 弃。后来， 卡罗琳去找自己以前的情人内德， 内德接纳 了她和孩子。过了几年之后， 卡罗琳和丈夫带着孩子 回故乡， 在靠近故乡的一个小旅店里， 卡罗琳又听到了 欧拉莫尔的琴声。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卡罗琳在这些 熟悉的琴声面前失去了独立意志， 她在琴声的驱使下 不由自主地跳起舞来。她并不想跳， 可琴声不停， 她就 永远停不下来。欧拉摩尔的琴是一把操纵卡罗琳灵魂 和意志的神秘的魔琴。它对人灵魂的控制既神秘， 又 让人恐怖。 超现实的神秘力量还出现在巫师和巫术中。哈代 小说中的巫师分为两种: 男巫和女巫。从前面道塞特 郡关于女巫的民俗记载中， 我们可以看出在道塞特人 的观念中， 女巫是让人恐怖的神秘意象， 这也反映了英 国巫术习俗的普遍特征。在英国的民俗中， 女巫是黑 巫， 她们施行的巫术是害人的; 男巫是白巫， 他们施行 的巫术是利人的， 施行法术治病通常由男巫来完 成 12 。因此， 在道塞特人看来， 女巫往往是丑陋、 恐怖 的人物意象; 男巫在缺医少药的农村则代替医生， 通过 施行法术给人治病。如他们把刚采下来的一些新鲜植 物的茎去接触人身上的肿瘤， 然后把这些茎埋葬， 肿瘤 便会随着茎的死亡而消除12 479。这是典型的接触巫 术， 是 “一种利用事物的一部分或与事物相关联的物 品求吉嫁祸的巫术手段” 13 。哈代在小说中描述了威 塞克斯世界中存在的这种巫术。如 萎缩的胳臂 中， 特伦德法师医治农场主洛奇的太太格特鲁德萎缩的胳 臂的方法就是让她 “用那条胳臂去接触一下上了绞刑 的人的脖子， 要在刚从绞刑架上放下来尸体还没有冰 凉的时候” 14 。格特鲁德按照法师的方法去做， 果然 医治好了胳臂。巫术除了接触巫术外， 还有摹仿巫术， 即 “以相似事物为代用品求吉或致灾的巫术手 段” 13 313。哈代在小说 还乡 中描述了这种巫术。苏 珊一直认为儿子的生病是因为女巫游苔莎对其施行了 法术， 因此她制作了游苔莎的蜡像， 然后把她融化诅咒 游苔莎， 而游苔莎就是在那一晚死的。巫术的结果和 现实生活的暗合体现了巫术超现实的神秘力量。小说 中对神奇巫术的描述， 也使小说充满了神秘色彩。 三、 “万物有灵” 观下的意义建构 哈代在威塞克斯民间宗教的语境中建构了小说的 神秘艺术形态， 但这种艺术形态在哈代小说中的意义 和功能已超越了其建构的文化语境。哈代在这种神秘 艺术形态中， 通过对小说中神秘、 魔幻因素的描述， 颠 覆官方文明的等级和秩序， 表达自己的民间文化价值 立场。 如具有鲜明神秘风格的短篇小说 萎缩的胳臂 ， 描写了维多利亚时代乡村世界中有身份的男性随意玩 弄女性的现象。按照主流观念， 小说描写的这种现象 完全符合等级秩序和男性中心的官方价值规范， 男性 的行为不会受到任何谴责。但哈代在描述这一现象 时， 解构了现实的官方叙事， 采用了超自然神秘的手 法， 颠覆官方的等级和男性秩序， 建构了 “因果报应” 和 “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 的民间价值立场。小说开始 叙述农场主洛奇对挤奶女工罗达始乱终弃后， 又娶了 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格特鲁德， 堂而皇之地过起了幸 福生活。而受害者罗达却因为未婚生子受到全村人的 排斥， 只能带着孩子住在村子的边缘过着孤独艰难的 日子， 两者形成鲜明对照。之后， 小说通过对罗达在梦 中对格特鲁德施行巫术的描写， 以神秘手法在情节结 构上摧毁了洛奇的幸福。先是妻子因为左胳臂萎缩对 他很冷漠， 使他经受很大痛苦; 再是当洛奇为了寻求寄 托把感情放到和罗达的儿子身上时， 儿子却因为触犯 法律被绞死; 最后， 洛奇的妻子也受刺激去世， 洛奇过 起了孤独凄凉的生活。哈代小说的神秘艺术形态解构 了现实官方叙事， 建构了 “因果报应” 的情节模式， 与 此同时其中也体现了哈代对洛奇激烈批判和对罗达深 切同情的民间价值立场。 除此之外， 哈代还通过超自然神秘因素的描写唤 醒人们对神秘力量的敬畏， 使人们从机械文明压迫和 束缚中的麻木生活状态中解放出来， 重新回归原始的 本真自我， 以此颠覆官方的工业文明， 肯定威塞克斯民 间社会基于人性的本真、 自然的和谐生活。正如巴赫 金在论述民间文化时所说， 民间文化并不是对官方文 化的单纯否定， 其更深刻的意义是在颠覆官方世界的 一切等级、 规范、 道德的同时， 又给人们的生活提供了 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崭新的生活方式和状态15 。如 林 地居民 中， 对基尔斯和树木之间神秘感应的描写唤 醒了人类对大自然神秘力量的敬畏， 把人们从工业文 明社会中人类与自然割裂的关系中解放出来， 使人们 完全摆脱现实历史文化语境的制约和束缚， 重新回归 人与自然相互依存的原始状态， 在此过程中哈代颠覆 了官方文明人与自然的异化， 建构了人与自然和谐依 第 14 卷第 4 期滕爱云: 威塞克斯 “万物有灵” 观与哈代小说的神秘风格349 存的民间价值观 。萎缩的胳臂 中对神秘力量的描 写， 把人从社会等级和性别等级的双重压迫下的生活 中唤醒， 解构了建立在等级和男性基础上的官方秩序， 建立了回归原始的人际关系的平等。不管是人与自然 的关系， 还是人与人的关系， 哈代认为它们依然在他理 想的威塞克斯民间世界中存在。因此哈代小说的神秘 描写在唤醒人们对神秘力量的敬畏时， 也建构了民间 的价值秩序。 哈代在威塞克斯 “万物有灵观” 的影响下在创作 中建构的神秘艺术形态， 以其魔幻的方式阐述着他对 民间文化的坚守和对民间理想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哈 代的坚守和理想更多地基于他对工业文明和人类生命 个体生存状态的透彻思考。他敏锐地认识到人们一直 以来所推崇的启蒙理性， 虽然给人们的物质生活带来 了极大的改善， 可这种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却使人们 在机器面前完全失去了主体的地位。正如霍克海默的 启蒙辩证法 所言 ， “社会对自然的暴力达到了前所 未有的程度。一方面， 个体在他使用的机器前消失不 见了， 另一方面， 个体又从机器那里得到了莫大的好 处。 ” 16 随着文明的发展、 社会的进步， 更多地带来的 是人性的异化 ， “人性的堕落和社会的进步是联系在 一起的。 ” 16 4哈代深刻敏锐地认识到人类全面异化的 悲剧处境， 在他的作品中以对民间文化的阐释表达着 对压抑人性的官方文化的反抗和解构。哈代作品中所 阐释的民间文化在颠覆官方世界的一切等级、 规范、 道 德的同时， 给处于悲剧性异化状态中的现代人提供了 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崭新的生活方式， 即人与人、 人与社 会、 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活方式。哈代对民间文化的坚 守和对民间理想的弘扬， 解构了现代工业文明对人类 生活的异化， 给处于悲剧处境中的现代人提供了一条 实现生命和谐的有效途径。 参考文献: 1 安德鲁桑德斯 牛津简明英国文学史 M 高万隆， 译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0: 349 2 Pinion F B A Hardy Companion:A Guide to the Works of Thomas Hardy and Their Background M London: Macmillan Press， 1968: 152 3 Ralph Pite Hardys Geography:Wessex and the Regional Novel M London:Macmillan Press， 2002: 39 4 聂珍钊 托玛斯哈代小说研究: 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 M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 22- 23 5 Michael Millgate Thomas Hardy:His Career As a Novelist M London:Macmillan Press， 1994: 17 6 爱德华泰勒 原始文化: 神话、 哲学、 宗教、 语言、 艺术和 习俗发展至研究 M 连树声， 译 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 社， 1992: 349 7 Aubrey L Parke The folklore of sixpenny handley J Dorset， 1963， 74( 3) : 481- 487 8 哈代 德伯家的苔丝 M 张谷若， 译 北京: 人民文学 出版社， 1984: 504 9 Begg E J Case of witchcraft in dorsetshire J Folklore， 1941， 52( 1) : 70- 72 10 哈代 林地居民 M 邹海伦， 译 贵阳: 贵州人民出版 社， 1988: 81 11 瑞爱德 现代英国民俗与民俗学 M 江绍原， 译 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8: 515 12 Colley March H The of dorset folklore colleted in 1897 J Folklore， 1899， 10( 4) : 165 13 乌丙安 中国民俗学 M 沈阳: 辽宁大学出版社， 1985: 314 14 哈代 萎缩的胳臂 M 张 扬， 译 北京: 中国华侨出 版公司， 1989: 131 15 巴赫金 拉伯雷的创作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 文化 M 石家庄: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8: 13 16 霍克海默， 阿道尔诺 启蒙辩证法 M 渠敬东， 曹卫东， 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6: 3 Animatism of the Wessex and Mysterious Style in Hardys Novels TENG Ai- yun ( School of Liberal Arts and Law，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 Abstract:Hardy as the realist writer in the late 19thcentury，whose novels show unique mystical style Hardy and the Wessex Formation of a mysterious form of civil religion has a lot Influenced by the Wessex folk religion of animism， Hardy described some mysterious phenomenon in his works，which mainly includes the following aspects，full of spiritual，ghosts and ghost surreal imagery，surreal mysteries Hardys mystery style implied value of Hardys position on civil stick agent to the expression of the Kazakh civil order Keywords:Wessex;civil religion;animism;Hardy novels;Gothic 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