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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与发现中小学写作教育断想_中小学辅导机构加盟编者按继2001年本刊发表北京高校钱理群教授的新语文读本编写手记（当时署名“群言”）一文后，本期我们又发表他的关于中小学写作教化的断想一文。 两篇文章，都是钱教授参加中国新语文教化建设的实践，一边躬行、一边思索的文字记录；是一位现代学问分子深切关注中国语文教化、关注基础教化、关注教化的精神成长的情感结晶，是一位严谨的学者对语文教化理论理性思索的学术文本。写作教化，在语文教化中，地位特别，它是一杆标尺，最能衡量和检验语文教化的成效。写作教化，在我国，历史悠久，阅历丰富于写作教化的阐述，杂多纷繁，异彩纷呈。即使今日，写作与写作教化，仍旧是一个几乎人人关注的持续的热点。但是，不是不承认，我们，还很少把写作教化（尤其基础教化中对少年儿童的写作教化），放在人类社会的“现代”意义上，去相识，去观照，去把握；还极少把写作教化放在“立人”的高度，去理解，去考察，去实施。时常，我们把写作当成了一种技法，当成了一种调遣语言文字的纯粹的技术操练，它已与精神无涉。本文正是从“现代”意义，从“立人”高度，对古老而悠久的写作教化，进行重新省察。这，正是它的意义所在，价值所在。作者提出的几个核心概念，“对话：一种生命运动”，“发觉：生命的开发与提升”，“写作状态与师生的生命互动”，“儿童情趣写作”，“少年率性写作”，“公民自由写作”，都紧紧扣住“现代”“立人”这个四灼灼大字。这，在中国语文教化史上，理应占有一席之地！当今中小学写作教化理念与实践，异样活跃，确亦不乏精彩，作者非特地从事中小学教化探讨，对此的体察，还难说全面，但这是难免的。愿本文像新语文读本编写手记那样，引起语文教化内外的广泛关注。一、“对话”：一种生命运动中小学作文的训练，从本质上说，是对人的训练，而中小学写作教化又不同于一般意义的写作（语文）活动，它同时是一个教化活动，它因此而具有一些不行忽视的特点：这既是“老师指导下的写作”，又是“学生群体中的写作”，因此，必需“重视发挥老师的指导作用”与“学生群体的作用”，“使写作成为师生互动的生命过程”。另一方面，中小学生处于受教化的阶段，是走向人生的打算阶段，他们的写作其实是一种在教学大纲规定的教化目标指导下的学习与周I练。 从以上的相识动身，我们提出了两个关于中小学生写作教化的基本概念，即“对话”与“发觉”，并以此作为整个写作读本的贯穿线索。这两个概念也是针对写作教化实践中提出的问题的：学生在学习写作中，老师在指导写作时，通常遇到的其实有三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学生不情愿、甚至胆怯写作，他们没有写作的欲望，把写作看作是外加的负担；二是学生觉得没有什么可写的，即“写什么”的问题没有解决；第三才是“怎么写”的问题。而我们的老师往往留意的是第三个问题，作文教学变成一个简洁的“老师出题，学生应命而写”的过程，至于学生是否情愿写、写什么，以及怎样才能使学生进入最佳“写作状态”的问题，则好像不在作文指导的范围内。而在我们看来，“情愿写”与“有内容可写”，这是写好文章的前提，是基础，我们要抓好作文教学，就应当溯本求源，先解决好这两个问题，并在解决这两个问题的过程中，解决“怎样写”的问题。所谓“情愿写”，就是要变“他人”（老师，家长）“要我写”为“我要写”，并且喜爱写，渴望写，甚至欲罢不能，不写不舒适不自由，真正成为自己精神发展的须要，成为自我生命的内在要求，而不是外在于自我生命的不堪承受的负担。其实这样的要求，是每一个人原来就有的，孩子们尤其剧烈，但须要老师的诱发与开导。我们正是据此而提出了“对话”的概念。我们几乎在每一个年龄段，都向学生反复强调这样一个观念：作文就是“对话”，是与他者（他人，社会，以至自然）的对话，也是自己和自己对话，即所谓自言自语。其实，孩子们早就本能地在进行这样的与大自然“对话”了，我们不是随时可以听见孩子和他心爱的小狗、小描，以及玩具熊说“静静话”吗？关键是看我们是否擅长诱导他们将这样的即兴零星谈话变成自觉的写作了。在初中阶段，我们又设计了“多与自己谈谈心”、“心中的事向谁说”这类的单元。因为正是在这个年龄阶段，孩子常常萌发很多簇新的思想，多变的念头，又极敏感，很简单受到损害，并且“少年初识愁味道”，时常产生莫名的悲伤处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他们有极强的“倾诉”（也即与他者对话、沟通）的欲望。但惋惜的是，成年人（家长，老师们）却不理解这一点，竟然漠然置之。而作文，恰恰给孩子供应一个倾诉的机会；我们这样对学生说：“假如父母老师不情愿听你倾诉，或者你不擅长口头表达，那你不妨写一封信试试看，假如你真的不信任他们，而心中又的确须要倾诉苦恼，那就另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或模拟一个对象；你还可以写“自述文”（日记就是其中的一种），进行“自我对话，自我倾诉，自我辩论”。所谓“倾诉”，自然不只是倾诉苦恼、苦痛，也包括倾诉快乐，倾诉自己的新感受，新发觉，新思想在这个意义上，作文就是一种以老师为对象的倾诉，是与老师的对话。这里顺便说一点：在我们看来，“日记、“书信”（包括网上的“帖子”）与我们在下文将要讲到的“读书笔记”是人的自我对话、与他人的对话（包括与阅读的书的作者的对话）最基本的，也是最自由的书面形式，因此，我们在从小学到中学各阶段都将其作为作文教学的重要内容，以图使学生养成写日记、书信、读书笔记的习惯；假如学生在中小学阶段养成了这三大习惯，那将使他们终生受益无穷：这是一个为学生终身学习与精神发展打基础的上作，其意义不行小看。学生到了中学阶段，他们除了“倾诉”，更有了“发表”的欲望：随着自身独立性的加强，他们对自我与社会起先有了自己的见解，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就渴望着发出自己独立的声音，与社会进行对话。而作文就成了对社会的模拟性的“发言”假如在报刊上发表，上就自然成了公开的发言；这个时期的学生经常对这样的公开发言感到爱好，其实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达到自我价值的确认，并得到社会的承认。我们在中学读本中特意强调：当学生“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是有价值的时候，他的写作肯定会有重大的突破”，因为这意味着写作已真正成为其自身精神的需求，不仅“我要写”，而且“我喜爱写”，这就进入了一个更为自觉、主动的，自由的写作状态，而且也会主动、自觉地去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这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个写作的飞跃性的突破：犹如阅读在某一时刻会产生“高峰体验”一样，写作也会出现这样的“高峰”状态，也即写作读本中学卷所提出的充溢了写作激情，甚至下笔若有神的“爆发”时期。这是水到渠成、长期培育的结果：在肯定意义上可以说，我们从小学起先的作文教学，正是期盼着、打算着“这一时刻”的到来（详细到每一个学生，这样的“时刻”发生在什么时候，是不一样的），这时候老师就可以悄然退出，微笑着观赏学生的“自主、自由写作”了：这就是“教，为了不教，教的过程（从小学到中学）就是老师渐渐淡出的过程”，这或许正是作文教学的志向境界吧。二、“发觉”：生命的开发与提升我们的写作读本初中卷曾引述罗丹的一句名言：“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觉”，“上帝给予每一个人多么巨大的财宝！你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听，有手足可以触摸，有心灵可以感受”，但这样的天赋的生理的条件仅是一个物质基础；要真正有一双能够发觉、感受美的眼睛、耳朵、手足与心灵，是须要长期的培育与训练的，而这样的培育与训练，在本质上是一个生命的开发、提升的过程。我们在前文已经强调，写作应当是发自学生自我生命的内在要求；现在我们要强调的是，作为学校教化中的写作，还应当留意对学生生命本身的开发与提升。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我们把引导学生“发觉”四周世界以及自我内心世界，作为作文教学的重要内容，并且贯穿从小学到中学的全过程。在我们所建立的写作体系里，又详细化为：发觉大自然，发觉自我，发觉社会与发觉大师。（一）发觉自然。在初小一年级，我们就设计了这样的师生对话师：夜是安静的吗？生：是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外面宁静极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师：假如竖起小耳朵再细致听，会听到什么？生：我家住在公路边上，晚上其实还是很吵的。师：能说得详细些吗？生：有自行车的“的铃铃”的铃声，有“吱”的刹车声，有卡车开过“轰隆隆”的声音。师：很好，用了许多象声词，把各种声音都说出来了。再想想，晚上你还听到过什么声音？生：放暑假我到乡下去，晚上可喧闹了。有青蛙“呱呱”的叫声，有纺织娘好听的歌颂声，还有许多“嗽嗽”的叫不出名的虫子声。有时候，知了似乎被吓着了，突然地叫了一声。我们还设计了“长眼睛的手”、“鼻子告知我”、“站在窗口看风景”等单元，目的是开发学生的“五官”，引导孩子运用自己的听觉、视觉、触觉、味觉去感受大自然，发觉大自然。这样的训练要不断地进行，并渐渐丰富。而且，不仅“倾听大自然”，更要“想象大自然”，不仅用“眼”看，更要用“心”去体会，感受。这是一个把外在的大自然渐渐内在化的过程：这才是真正的“发觉”。假如说小学阶段，主要是一种感性的启迪，到了初中阶段，就应当作一些理性的引导，并教给学生以“发觉与描写大自然”的基本手段，即让学生学会“捕风捉影”，把流淌、改变中的大自然的美凝定在文字中。于是，在初中卷里，就有了这样的谈话一、“大自然的音乐到处皆是，只是你要专心去听，去想。专心，是指倾听时要静心凝神，耳朵里有不行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像春蚕在咀嚼桑叶，像野马在平原上奔驰，像山泉在哽咽，像波涛在澎湃，假如心气浮躁，是听不到这些声音，也听不出这种感受的。专心，又是指擅长边听边绽开联想、想象。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琵琶行中有不少描写音乐的佳句，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把原来看不见摸不着的声音，描写成视而可见、摸而可触的东西。这些形象、贴切的比方，并非信手拈来，而是以丰富恰当的联想、想象为基础的。专心，还指在倾听时要倾注自己的情感、看法，希望、愿望，把自己放进去，把主观内心和客观外物协调、统一起来。丁冬的山泉，隆隆的雷声，本是大自然的声音，但你能从中听出一些别的什么？山泉的丁冬里，有没有自己童年的记忆？雷声的隆隆，有没有一种扫荡一切的正气？假如这样注入自己的情感，来自自然的声音，肯定有了更多的内涵。”到了中学阶段，我们又设计了题为走进自然的单元，并且这样提出问题：“对于自然的无所感动，是一种现代病。治疗这种病的有效方法就是一走进自然。”因此，我们建议组织一次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为一体的教学旅行活动。我们借用作家王蒙的话，对学生说：“这是一种机会，你可以离开你熟识的环境，夸张一点说，你离开一下自己自己的思维定势、心情定势和学问局限，你得到一种参考，你见识一下世界，你开阔一下心胸，你得到一些平素没有得到乃至不会得到的学问和体验，你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思忖一些问题。更不要说那令人倾倒的山峰和瀑布，湖泊和海洋，森林和草原那令人神往的教堂、寺庙、博物馆、美术馆你沉醉在世界的丰富与奇异里，你面对许久的历史留下的种种痕迹你得到了阅历也得到了诗。你得到了劝慰也得到了胸襟。你得到了休息也得到了启迪。你睁大了眼睛也张开了臂膀。”在整个活动中，我们引导学生留意大自然背后的精神，“那无与伦比的博大气质，那些坚韧生存繁衍不息的生命现象，宏伟、柔曼、纯洁、绚丽等等千姿百态变化无穷的风貌”，并在大自然的熏陶中获得心灵的自由与解脱，获得襟怀的大度和大气。我们要求学生“不仅细致地刻画山和水的外在形象，更描摹山和水的内在精神，记录自己对山水的主观感受，记录山水对自己灵魂的影响”，我们所期盼的是，通过这样的教学旅行和写作，达到人（学生）与大自然两种生命的“感动与交融”。这也许也就是“发觉自然”的真意吧。（二）发觉自我从小学到中学，有一个主题始终贯穿，这就是“我是谁”？这是一个对自我不断发觉与提升的过程。“我是谁”看起来是一个颇富哲理性的问题，但我们认为，这其实是人一生中的一个永恒的“追问”，因此，我们在初小阶段就把这一问题向孩子提了出来，当然是12345下一页 用孩子所能理解与接受的方式：“小挚友，你对自己了解吗？你从哪里来？你呱呱落地的时候是怎样的？可以讲讲当年的照片里你是什么模样吗？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给你取这样的名字？你也给自己制作一张名片，好吗？那么，你怎样在名片里，向小伙伴们介绍自己呢？假如你觉得在短短的名片里说不清晰，那么，你就写一篇文章，说一说我是怎样一个人，你还可以12345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