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何以诱发贸易保护主义猖獗_省略_全球公共产品和集体行动的理论解释.pdf

一、问题的提出 以比较优势学说1和要素禀赋理论2为代表的传 统国际贸易理论认为，无论贸易伙伴采取什么样的 贸易政策， 一国实行自由贸易政策总是最佳选择。但 是， 纵观全球贸易政策的发展史， 无论是李嘉图， 还是 伊 菲 赫克歇尔和俄林，所设计的国际自由贸易的 理想模式远非现实中各国贸易政策的真实写照， 自 由贸易与贸易保护 “如影随形” ， 似乎是一对永远不 可调和的矛盾。特别是在经济危机爆发、 世界经济低 迷时期， 贸易保护主义必然抬头， 成为各国经济政策 的主流。远例且不论， 由美国爆发的金融危机而引发 的经济危机席卷全球，各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纷纷 出台。奥巴马经济刺激方案中的 “购买美国货” 条款、 英国首相布朗“把英国的工作留给英国劳工”的言 论， 都带有明显的贸易保护主义色彩。据世界银行的 研究报告显示， 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全球各国推出 或拟推出的保护主义措施大约有 78 项，其中 47 项 已付诸实施。尽管二十国集团 （G20 ） 在 2008 年 11 月 份承诺避免贸易保护主义行为， 但其中 17 个国家已 经设立了新的贸易限制3。照此趋势发展， 极可能引 发全球范围内新的 “以邻为壑” 的贸易战， 一旦失控， 不但会导致全球贸易衰退，而且会使得全球经济一 蹶不振。前车可鉴， 美国在 1930 年出台的大规模提 高进口商品关税的法案曾经滋生全球范围内的贸易 保护主义浪潮，从而放大了 1929-1933 年经济大萧 条的破坏性。因此， 贸易保护主义非但不是解救危机 的良方， 反而是恶化危机的加速器。 经济危机何以诱发贸易保护主义猖獗？ 基于全球公共产品和集体行动的理论解释 内容提要在经济危机下，各国采取积极的政策以刺激国内需求，为避免乘数效应大打折 扣，内在地要求各国采取贸易保护政策；在多边贸易体制的供应中，各国都有“搭便车”的行为倾 向，其破坏自由贸易协定所获取的利益远远大于受到的惩罚，进而导致集体行动难题，终而陷入 囚徒困境，使得贸易保护主义日益猖獗。 基于此，我国应扭转过度依赖外需拉动经济增长的格局， 转向于依靠国内需求为主来推动我国经济增长，同时，应坚定不移地维护自由贸易多边体制。 关键词经济危机贸易保护多边贸易体制 黄莹，厦门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助理教授361005 林金忠，厦门大学经济研究所教授361005 经济危机何以诱发贸易保护主义猖獗？ 46 DOI:10.13858/32-1312/c.2010.06.042 经济学研究江苏社会科学2010年第6期 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既然在经济危机下贸 易保护主义有害于经济复苏，为何各国口头上喊着 反对贸易保护主义，而实际行动上却争相采取或明 或暗的保护主义措施， 且呈愈演愈烈之势？对于这一 问题，国内外众多文献多半仅局限于表面上的道义 性谴责， 而没有深究其本质。笔者认为， 在经济危机 这个特殊环境下，各国旨在保护本国利益的动机以 及多边贸易体制的公共产品性质是解释该问题的本 质。为此， 本文从国际公共产品以及集体行动的视角 分析危机下的贸易保护主义，为从本质层面揭示贸 易保护主义现象提供一个新的理论分析视角。 二、贸易保护主义倾向内在蕴涵于应对经济 危机政策之中 各国应对经济危机所采取的各种政策或有差 异， 但我们不难看出的一点是， 此类政策均未摆脱凯 恩斯主义反萧条理论的思路框架。然而值得注意的 是， 很少有人看到这样一点， 这一思路框架内在地蕴 涵着贸易保护主义的倾向。 凯恩斯摒弃了古典新古典传统经济学家关 于经济危机的外因论，提出内因论经济危机源 于有效需求不足， 亦即消费 （市场） 增长比所得 （生 产、 就业 ） 增长要慢。因此， 挽救危机的根本途径在于 刺激国内有效需求。这势必要求政府采取积极的财 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并通过乘数效应而扩及整个经 济体。凯恩斯认为， 如要乘数效应充分发挥其功效， 则必须要求经济体本身处于某种程度的封闭状态， 这是因为，若如一国是开放的，与其他国有贸易往 来， 则会产生刺激政策效果的外溢效应， 乘数值会大 大降低。凯恩斯写道：“设一国与他国有贸易关系， 则 一部分投资增量之乘数作用，将由他国之就业量享 其利， 因为一国之贸易顺差， 将由本国多消费舶来品 而减少。故设我们只讨论本国而不讨论世 界就业量所受之影响，则我们必须降低乘数之 值。”“例如， 一个典型的近代社会， 大概会把真实所 得增量之 80%左右用之于消费；故设该社会为一闭 关体系， 失业者之消费又从转移别人之消费而来， 则 在计及抵消因素以后，乘数之值大概不至于比 5 小 许多。但设一国与他国有贸易关系， 舶来消费品占总 消费之 20%， 失业者从举债 （或其他类似方式 ） 得来的 消费， 约占其平日有工可作时正常之 50%， 则乘数之 值， 可能低至 2 或 3。 ” 4由此可知， 贸易开放带来的乘 数下降不容忽视，为避免乘数下降及政策的外溢效 应而使得挽救危机的效果大打折扣，必须采取贸易 保护主义， 将政策效果留在国内。 所谓买本国货行为， 其实由此已得到了理论解释。 此外，一国的国际贸易政策形成过程实质上是 一个公共选择的过程。在面对危机时， 国内各种利益 集团和政府部门迫于国内政治压力，以及在追求最 大自身利益的驱动下， 都以本国利益为主， 采取对本 国有利的措施。在对外贸易政策的选取上， 它们同样 具有自私自利的 “经济人” 的性质， 期望某种国际贸 易政策能够满足和实现它们的利益。一国在一定时 期内是选择自由贸易政策， 还是选择贸易保护政策， 其出发点就是看哪种类型的贸易政策更能有效地满 足和实现本国的全局利益。特别是在应对经济危机 之时， 各国都是以挽救本国经济为根本出发点， 绝非 出于国际道义、 以拯救世界经济为己任。 三、多边贸易体制的全球公共产品性质 全球公共产品的概念源于国家公共产品的扩 展， 是伴随着国际分工和国际贸易的发展而产生的， 它是由多边合作机制提供的、能够使各国获得收益 的、 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的产品。世界银行对全 球公共产品的定义为：具有很强跨国界外部性的商 品、 资源、 服务以及规章体制、 政策体制， 它们对发展 和消除贫困非常重要，只有通过发达国家与发展中 国家的合作和集体行动才能充分供应此类物品5。笔 者认为，全球公共产品大致可分为物质性的与非物 质性的两类，前者主要指全球生态环境等有形的公 共物品， 而后者系指以规则、 协定、 合作机制等形式 存在的无形的东西。我们这里所关心的多边贸易体 制， 显然是属于后者。 多边贸易体制是以专业化分工为基础，依附于 自由贸易行为的全球公共产品。它是由国际协定产 生的国际组织、 团体和制度， 旨在敦促各成员方进行 自由贸易磋商和谈判，监督条约的履行或提供各种 信息及采取必要的行动，以及协调专业化分工之后 的交易行为和相应的资金对流。二战以后的多边贸 易体制主要以 GATT/WTO 为中心。GATT/WTO 的核 心是一系列协议,这些协议规定了各国在制定与实施 国际贸易立法方面的具体权利和义务，以及提供争 47 议或争端解决的方式和机制。多边贸易体制的公共 产品性质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理解： 1.排他性与非竞争性 非排他性与非竞争性是纯公共产品的两个特 性， 非排他性是指某人在消费一种公共物品时， 不能 排除其他人消费这一物品（不论他们是否付费） ， 或 者排除的成本很高；非竞争性是指某人对公共物品 的消费并不会影响别人同时消费该产品及其从中获 得的效用， 即在给定的生产水平下， 为另一个消费者 提供这一物品所带来的边际成本为零6。由此可见， 多边贸易体制并非纯公共产品，而是具有一定排他 性的俱乐部产品，属于准公共产品范畴。加入 WTO 必须具有某种资格及达到一定的条件， 到目前为止， 仍有约占世界 1/3 的国家和地区为非 WTO 成员7。 这 表明， WTO 具有俱乐部产品的两个典型特性： 排他性 与非竞争性。即俱乐部产品仅仅由其全体成员消费 其资源， 并且每个成员必须遵守俱乐部规则， 加入俱 乐部必须具有某种资格， 这种排他性以俱乐部的全体 成员为限度， 共同消费； 在俱乐部成员内， 单个会员 对俱乐部产品的消费不会影响或减少其他会员对该 物品的消费，世贸组织非歧视原则中的最惠国条款 最能体现该特性,该条款规定所有的世贸组织成员都 处于平等的竞争地位并分享各项协议带来的好处。 2.全球供给模式 纵观全球自由贸易的发展史， 大致可以把国际多 边贸易体制的供给模式分为两个阶段：美国的霸权 供给和全球主义供给模式。霸权稳定论的奠基人金 德尔博格认为， 由于国际体系的无政府性， 多数国家 不愿意为国际公共物品支付成本，搭便车现象比较 普遍， 国际体系必须有一个稳定者， 并且只能有一个 稳定者， 亦即霸权国家， 其功能是通过提供国际公共 物品， 如自由开放的国际贸易体制、 稳定的国际货币 体系、 国际安全等， 保证国际经济体系持续和稳定的 发展， 防止出现全球性经济动荡和金融混乱8。1945 年到 1967 年间， 美国充当了国际霸权国的角色， 在其 主导下， 进行了关贸总协定的前几轮多边贸易谈判。 但是， 自 1967 年以来， 美国霸权从巅峰上跌落， 开始 进入所谓的霸权衰落期， 霸权治理出现了严重危机， 多边贸易体制的供给者和维持者不再是美国单方面 的霸权主义。特别是 1986 年发动的乌拉圭回合取得 了巨大成功， 以及随着世界贸易组织的建立和运转， 自由贸易的全球供给迅速增加，乌拉圭回合多边贸 易协定的全体缔约方成为多边贸易体制的供给者。 换言之，乌拉圭回合开创了一种新的公共物品供给 模式， 即全球主义的供给模式。与霸权供给模式相比， 其自由开放的国际贸易体制更具合法性和持久性。 3.非实物性公共产品 多边贸易体制是非实物性公共产品， 不同于一般 意义上的具有实物形态的公共产品。尽管多边贸易体 制的运行需要一定的实物作为载体，但其本质上是 一系列国际性契约，是一个建立在国际贸易既有格 局基础上的、 基于规则的非平衡的管理贸易体制。各 国消费该公共产品需遵循其协定与规则，这里就必 然地要涉及到国家间的利益博弈及集体行动问题。 四、经济危机下贸易自由化的囚徒困境 全球多边贸易体制本质上属于国际公共物品范 畴， 其获取和分享都离不开集体行动问题， 其中势必 会涉及到 “搭便车” 行为。倘每个国家都追求自身利 益最大化， 在本国可支配资源一定的条件下， 都尽可 能地搭便车， 那么， 在国际范围内势必导致全球公共 产品供给不足，国际或全球范围内的集体行动陷入 困境。在多边贸易体制下， 各国选择遵守或破坏自由 贸易协定取决于对两种贸易政策下“净得益”的权 衡， 亦即， 遵守自由贸易协定所获得的收益减去付出 的成本的净得益，以及采取贸易保护政策所获得的 收益与受到的惩罚之间的净得益。如果前者大于后 者， 即采取自由贸易政策； 反之， 则采取贸易保护政 策。在全球经济繁荣、 稳定增长时， 一国破坏自由贸 易协定而启用贸易保护政策所付出的代价远远高于 由此带来的得益，因为各国对其采取的报复行为会 使其得不偿失， 因此， 此时的贸易保护政策远非理性 行为， 一国不会轻易采用。但是， 当世界经济萧条时， 情况恰恰相反， 各国行动纷纷陷入囚徒困境。在此， 我们运用博弈论来进一步阐释该问题： 假定世界上有两个国家， A 国和 B 国， 为了获取 最大利益，双方均可采取自由贸易政策和贸易保护 政策， 并且两国的决策者不存在信息约束， 两种贸易 政策给他们带来的效用可以用数值衡量，如表 1 所 示。 如果 A、 B 两国都选择自由贸易政策， 则各国获得 10 单位的效用， 如果两国均选择贸易保护政策， 则各 获得 5 单位的效用。如果一国采取自由贸易政策， 另 经济危机何以诱发贸易保护主义猖獗？ 48 经济学研究江苏社会科学2010年第6期 表1两国自由贸易的囚徒困境 B国 A国 自由贸易政策 贸易保护政策 自由贸易政策 10，10 30，-20 贸易保护政策 -20，30 5，5 一国实施贸易保护，则前者损失 20 单位的效用， 后 者获得 30 单位的效用。因此， 其博弈的纳什均衡为 （5， 5 ） ， 即两国均选择实行贸易保护政策。 把该博弈过程一般化， 我们可以得到,在经济危 机下， 世界上任一国家外贸政策的博弈矩阵， 如表 2 所示。由分析表明， 无论实施自由贸易政策的国家数 量有多少， 参加对弈的国家采取什么样的外贸政策， 一国实行贸易保护政策都是最优选择。 表2多国自由贸易的囚徒困境 除i国以外实施自由贸易政策的国家数量 i国实行贸易保护政策获得的效用值 i国实行自由贸易政策获得的效用值 0 0 -8 1 6 -2 2 12 4 3 18 10 4 24 16 5 30 22 n x y 注： n 为除 i 国以外实施自由贸易政策的国家数量， n0； x、 y 分别为 i 国实施贸易保护政策、 自由贸易政策的单位效用值， 且 x 严格 大于 y。 对于上述博弈过程及效用数值的设定，笔者的 解释是： 在经济危机下， 发达国家经济严重受损， 国 内需求低迷， 如前所述， 各国的首要任务是刺激国内 需求， 降低失业率， 迅速拉动经济增长。此时， 一国启 用贸易保护政策所带来的边际效用远远高于自由贸 易下的边际效用， 且能在短期内迅速达到这些目标。 但是，因实施贸易保护政策而受到的惩罚却无法与 获得的收益相提并论。因为， 惩罚措施主要包括他国 的贸易报复与 WTO 的争端解决机制， 前者在经济危 机的特殊环境下已经变得不重要， 如前所述， 国内的 经济复苏乃是当务之急； 关于后者， 现有的争端解决 机制 （DSB ） 诉讼成本过高， 导致发展中国家放弃诉讼 请求，争端解决机制很大程度上成为发达国家的专 享产品。DSB 是处理国际贸易争端最依赖的解决方 式， 也是多边贸易体制提供的主要公共产品之一。但 自世贸组织成立以来，仅从争端解决处理的实践来 看， 这一机制就存在严重缺陷。 在 DSB 已经受理的协 商请求中， 发达国家提起的案件占绝大部分， 发展中 国家只占不到 1/3。导致这一问题的直接原因是， 现 有的争端解决机制运作成本过高： 第一,争端解决机 制程序中昂贵的法律费用对发展中国家是一个沉重 的负担； 第二,制裁手段的有效性不足， 考虑到政治经 济成本，发展中国家难以对发达国家采取有效的制 裁手段； 第三， 发展中国家承担的诉讼费用与诉讼期 间经受的损失无法从争端解决机制中得到真正的补 偿。权衡之下， 各国纷纷启用贸易保护政策。 基于以上分析，为避免发达国家在经济危机下 出尔反尔的启用贸易保护政策，减少对发展中国家 的冲击， 笔者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改善： 第一， 经济危机下， 对弈者之间的合作能否维持， 关键是看 “对不合作进行惩罚” 这一威胁是否可信， 要使威胁 可信就必须使合作所获得的得益严格大于不合作时 的得益。因此， 必须减少 WTO 的争端解决机制的诉 讼成本， 加大对违约国的惩罚力度。比如， 规定在若 干年间， 其他国家都联合起来， 禁止对违约国产品的 进口， 才能有效的约束违约行为。第二， 正如曼瑟尔 奥尔森所认为的， 集体成员的个数能影响到公共产品 的供给，小集团能减少信息收集与信息交流的成本， 更具凝聚力和有效性，更容易促进成员间的合作9。 因而加强各国所在地区的少数国家之间的合作比全 球合作更有效率。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各国政府都是本国利益的代表，其所谋求的不 是国际公共利益的最大化， 而是本国利益的最大化。 简而言之， 国际上， 各国政府都是典型的 “经济人” 。 在经济危机下，各国采取积极的政策以刺激国内有 效需求， 为使政策效应尽可能地保留在国内， 避免乘 数效应大打折扣，内在地要求各国采取贸易保护政 策；而各种多边贸易体制所具有的国际公共产品的 特性也会不可避免地带来这样一个问题， 即， 在多边 贸易体制的供应中， 每个国家都不愿意承担责任， 都 会有 “搭便车” 的行为倾向， 各国破坏自由贸易协定 所获取的利益远远比受到的惩罚要大，进而导致集 体行动难题， 终而陷入囚徒困境。因此， 各国纷纷采 取贸易保护政策， 多边贸易体制寸步难行。但不可否 认的是， 这种行为倾向是符合本国利益的， 也是合乎 理性的。 就目前中国的总体情况而言，中国经济过度依 赖外需， 以至容易受到贸易保护主义的伤害， 严重影 49 响我国以保增长为核心的应对危机政策的实效。在 当今经济全球化时代，贸易保护主义概念的外延已 扩展到了货币汇率和国际投资方面，而非单纯的商 品贸易方面的关税和非关税保护，中国鼓励企业对 外投资固然有绕过关税和非关税保护之效，但也难 免要受到国际投资方面的保护主义影响，中铝在澳 大利亚的收购行动遇阻即是最好例证，凸显了中国 对外投资遇到的巨大障碍。在经济危机下， 一国政府 如若积极地提供多边贸易体制这种国际公共物品， 实际上意味着以降低本国利益为代价向其他国家提 供产品或者服务,亦即一种福利的向外转移， 这种行 为损害的是本国利益。因此， 中国应对危机政策的根 本点即是转变这种局面。 综上所述， 笔者认为， 面对经济危机下日益猖獗 的保护主义浪潮，我国应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 应对： 一方面， 应扭转过度依赖外需拉动经济增长的 格局，转向于依靠国内需求为主来推动我国经济增 长。这种经济增长模式转变的核心环节是改革国家 主导资源配置的格局， 转而由市场来主导资源配置。 同时， 要改变极端不合理的财富分配制度， 缩小贫富 差距， 注重社会公平。另一方面， 我国应坚定不移地 维护自由贸易多边体制。就目前而言， 我国本身不应 该参与眼下的贸易保护主义 “大合唱” ， 而要旗帜鲜 明地表明自己对贸易保护主义的态度和立场。但是， 对于别国针对我国所采取的保护主义做法，我们要 在多边自由贸易体制框架内予以坚决反击。我们应 当清醒的认识到， 在任何时候， 都不要以自我牺牲为 代价， 试图去挽救一个本质上属于国际公共物品的多 边贸易体制。因为正如本文所分析的， 那样做非但徒 劳无功， 甚至还要付出国家利益和人民福祉的代价。 注释 1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 郭大力、 王亚南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62 年版。 2查尔斯.希尔：国际贸易理论 ，北京 人民邮电出版社 2008 年版。 3经济观察网 2009 年 3 月 20 日。 4凯恩斯：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 ， 徐毓枬译，北京 商务 印书馆 1983 年版， 第 103 页、 第 104-105 页。 5Development Committee. “Poverty Reduction and Global Public Goods: Issues for the World Bank in Supporting Global Col lective Action” . (DcP2000-16)-World Bank. September 6, 2000. 6吴伟：公共物品有效提供的经济学分析 ，北京 经济 科学出版社 2008 年版， 第 31 页。 7截至 2008 年 7 月 23 日， 全世界共 224 个国家和地区中 仍有 71 个国家和地区尚未加入 WTO。 8Charles P. Kindelberger. “The World in Depression:1929- 1933” , Los Angeles: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6. 9曼瑟尔 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 ， 陈郁等译， 上海三 联书店 1995 年版， 第 64-68 页。 Why Does the Economic Crisis Induce Rampant Trade Protectionism Based on the Theory of Global Public Goods and Collective Action Huang YingLin Jinzhong Abstract: In the economic crisis, all countries adopt positive policies to stimulate domestic demands. To avoid the reduction of multiplier effect, it is inherently required to carry out trade protection policies. In the multilateral trade system, all countries have the tendency of free-rider and the benefit from undermining the free trade agreements they get is greater than the punishiment which lead to the collective action prob lem and get into prisoners dilemma. Trade protectionism is increasingly rampant. Accordingly, China should reverse the pattern of over-reliance on external demand to promote economic growth, shift to relying on do mestic demand and unswervingly safeguard the multilateral system of free trade. Keywords: economic crisis; trade protection; multilateral trade system; global public goods; collective action 经济危机何以诱发贸易保护主义猖獗？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