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民间老游戏 民间游戏.docx
想起民间老游戏 民间游戏 刘玉堂 闻名作家,曾任山东作协副主席,现为山东作协顾问。自1971年起先文学创作,至今已发表作品近400万字,著作有钓鱼台纪事、你无法真实、最终一个生产队、乡村温顺、玉堂闲谈等,并于2007年出版刘玉堂文集五卷本。 曾获山东泰山文学奖,上海长中篇小说大奖,齐鲁文学奖等奖项。 华蜜是什么?就是自娱自乐。 往深里说,自娱自乐不仅是华蜜之源,它还是我们生命的本质。自娱自乐不须要谁来认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话说回来,玩还是要有个基本路数,讲个因合转承。最简洁的例子,就是那些曾流传于民间却已成烟云的老嬉戏。 对于史志工作者李玉宝而言,这套老嬉戏于他是标准的不务正业之作。三百个我们或熟识或生疏的嬉戏集在一起,配上或有丰子恺神韵的小画,或是儿童笔下的涂鸦、黑白影像的模糊,开卷之下真有令人眼前一亮之感。 这套老嬉戏所以能让人眼前一亮,一方面是让我这个年龄段左右的人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代,想起了诸多类似的经验甚或青梅竹马的故事。另一方面,也可以悲伤地理解为,我们对传统和民族的东西越来越生疏了。明显易见,这里面所提及的嬉戏形式,在今日的齐鲁乃至华夏,依旧现实地存在着的,还有多少? 答案令人惋惜。 与这些渐已消逝的嬉戏一样,它们所依存的时代同样为我们怀念。 估计这问题不能深究,不是说没工夫,实在是在这昂首阔步的世纪,忙不迭地和传统过去告辞尚且不及,民间童年的尘埃根本就进不了公众的视野。只是每当停下来的时候,我们才会猛然发觉,有些东西,还真的是一告辞就再也没有了。 “跳房子”、“抓石子”、“摔泥巴”这些旧时的老嬉戏,一花一叶、一草一木,经过时间的过滤,慢慢沉积在我们的心海,在这个充斥电子产品、数码科技的时代中越来越让人思念。人们常说,所以恋旧,是因为时间不再、旧物不在,尽管一些旧物确的确实被我们的想象与思念美化了,我们仍旧沉醉其间,享受那些时间的断简残篇,说究竟还是为了抚慰我们日渐孤独的魂魄。 从这个意义上说,李玉宝的收集工作很让人暖和。这种收集的动身点是缅怀,动力是个人爱好,目的是对民间文化的积累,并没有商业回报和政治觉悟上的考虑。由此而辑成的书除了民间的记忆,还记录下了文化。当我们的孙辈哪天突发奇想,搞点“不插电”而又有别于体育之外的活动时,有这样一本书,至少,他们能有个参考。 痴迷于嬉戏中的孩子,虽然外人难以理解,但当事者却乐在其中、不能自拔。不同的是,沉迷于“踢毽子”、“丢沙包”、“跳皮筋”的孩子个个食欲旺盛,双眼有神;而现在于虚拟世界里冲锋陷阵的孩子看上去却目光涣散、精神恍惚。两相比对,孰劣,孰优? 朴实的民间老嬉戏往往都是集体嬉戏,自由发挥性强,能够培育孩子的社会交往实力、组织实力和协调沟通实力等,还简单建立密切团结的友情。与网上偷菜、PK不亦乐乎,关上电脑孤独一人的孩子相比,孰优,孰劣? 我并不是食古不化,排斥新生技术的隐士,有了火车飞机非得逼着人们牵头毛驴云游四方。可是,这些最古朴最充溢童趣的嬉戏曾经多么美妙!现在的孩子已经不怎么知道更别提情愿和它们亲近了,这些最古朴最充溢童趣的嬉戏曾是我们民间文化的一部分,现在却已经没落甚至只存于极有限的人的记忆中,所以短暂留存下来的老嬉戏,也或多或少地带上了一种孤独而深厚的怅然。 五柳先生说,“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现在,田园已经荒芜,浸透了我们文化传统的东西荒在那里,连土生土长的嬉戏亦不存。我们的孙辈们,他们的文化之根又将在哪里?在缺乏文化传统滋润的都市中,他们的精神之树又该在哪里? 或许是想的多了,传统的流散其实不是哪个民族独有的问题,乃是全人类的共同问题,黄金时代过去了,白银时代过去了,青铜时代也过去了,我们现在是黑铁时代,丢失在所难免。这样想,虽然稍有劝慰,但心里难免怅然。 由此我还想到,民间文化的事情须要热心的收集,细心地整理及耐性地积累,真的是不能只讲产业、不讲事业,一产了之的。 奥维德曾言:吾诗已成,无论大神的震怒,还是山崩地裂,都不能把它化为无形!这些老嬉戏终会消散,所幸,玉宝的书已成 2010年3月16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