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李亿《菩萨蛮》宋词鉴赏_诗歌散文欣赏.docx

2022年李亿菩萨蛮宋词鉴赏_诗歌散文欣赏 菩萨蛮 李亿画楼酒醒春心悄，残月悠悠芳梦晓。娇汗浸低鬟，屏山云雨阑。香车河汉路，又是匆忙去。鸾扇护明妆，含情看绿杨。这首菩萨蛮词，是表现男女情事的性爱词。性及以之为基础的爱情、情爱等等的描写，既经常为文学创作无法回避，而往往又很难处理得当。然而李亿在这里的技巧运用、分寸把握却非常恰当，没有因过分直露而坠入庸俗、低级，而失之于淫，他写得很雅。上片词写女主角初次性爱欢会的情境及事后回味。起笔“画楼酒醒春心悄，残月悠悠芳梦晓”，这便是她和其男友初次性爱欢会的特定情境，环境气氛被烘托得极其绮艳雅致。“画楼”点示地点环境，异样精致秀雅；“春心悄”、“芳梦晓”交代了本词所写对象女主子公彼时彼地的特别心态，内心感到华蜜、满意和充溢；“酒醒”、“残月”，还使我们想到那是在深深的夜晚。紧接着转入对女主子公和其男友初试云雨之后的华蜜回味：“娇汗浸低鬟，屏山云雨阑”。这里作者避开了干脆、正面的作爱描述，只是并用侧写、象征二法，以示意进行透露，就避开了自然主义的污秽笔墨。前一句事实上是侧写二人作爱后女主子公的情态，并用“浸”、“低”两个动词，情态逼真；次一句又借楚王神女之事象征地表现了发主子公对欢会过程的甜蜜回味。至此，词人就在我们眼前呈现了一幅完整的情爱画面，而着重从女主角的心灵世界中绽开，又显得缠绵宛转，含而不露。转入下片，即写离别。“香车河汉路，又是匆忙去。”凌晨，天色未明，女主角便早早地送别男友，透露出依依惜别之情。“河汉”出自古诗十九首之迢迢牵牛星，寓示离别；“香车”，是古代妇女所乘的车。“香车”徘徊在“河汉路”上，女主子公送别男友。“又是”、“匆忙”，是怨，是恋，是叹，是念，真乃临别依依，百感交集！不过，昨夜的温馨还在，当其情人远去后，她独坐想来，不免有几分娇羞：“鸾扇护明妆，含情看绿杨”。上句中，一个“护”字，正暴露了她内心的隐私。梳妆工丽（“明妆”），她是在着意爱护吗？好像是，又不完全是。想起昨夜的欢会，几分喜悦，几分羞怯，心灵的婉曲暴露无遗。下一句，写得很安静，她在真“看”吗？更似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欢乐与羞怯。这下一片词，词人写离别，表现爱情的和美及它带给女主子公的称意感，更表现女主子公初次性爱欢会后回味起来的微妙心理，显得委婉曲折。纵观全词，色调明丽，作者选用“春心”、“芳梦”、“明妆”、“绿杨”、“香车”等色调光明的词语，传达了女主子公因性爱美满、足意欢乐的心绪。五代两宋词坛，是中国文学史上爱情意识甦醒的一个时代，李亿跳离了爱情“怨”（怨离、怨别、怨弃）、“艳”（明丽、浮艳）的俗套，独具喜气，表达了爱情华蜜和美的一面。词，是一种“狭深”的文学样式，擅长表现人物深细幽微的感情世界。李亿在这首词中便运用了词艺的传情技巧，细腻深致地传达了女主子公的内心隐曲。值得确定的是，这首词大胆地表现女性在爱情中的满意感、快乐感，在中国文学史上是少有的，流露了敬重女性的主动因素。从审美效应看，如此的描述还能唤醒人们对美妙爱情的追求。（丁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