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顾东桥书》读后感.docx
答顾东桥书读后感答顾东桥书中有一段论述:”辨既明矣,思既慎矣,问既审 矣,学既能矣,又从而不息其功焉,斯之谓笃行”意思是说,当我们已经分辨清楚,思考缜密,询问详细,已经 学会了,还是持续不断地用功,这就叫笃行这启示我们在干事创业中不仅要学得全面、问得透彻、思得严谨、 辨得明白,还要将其落到实处,并为之坚持不懈,才能行得久远学得全面,“以求能其事而言谓之学”“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学习是克服“本领恐慌”的最佳 利器,更是遇到困难能够百折不回的“源头活水”要想善作善成,“不可不学”一方面,要学“有字之书”,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头脑,用中 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民族精神,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篇章中 探寻实现中国梦的智慧密码,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廖续红色血脉、 传承红色基因另一方面,要学“无字之书”,不做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 要在基层的火热实践中感受民情、汇聚民智,在闯练摔打中磨砺沉淀、 蜕变成熟,学习科学实践方法,汲取劳动人民智慧,从而激发人民创 造热情,进而带领人民共同奔赴美好生活问得透彻,”以求解其惑而言谓之问”发问有助于解除困惑、找出事物本质,为工作上遇到的瓶颈或思 耳讲说,而遂可以谓之学孝乎?学射则必张弓挟矢,引满中的;学书 则必伸纸执笔,操飙染翰;尽天下之学无有不行而可以言学者,则学 之始固已即是行矣笃者敦实笃厚之意,已行矣,而敦笃其行,不息其功之谓尔盖学之不能以无疑,则有问,问即学也,即行也;又不能无疑, 则有思,思即学也,即行也;又不能无疑,则有辨,辨即学也,即行 也辨既明矣思既慎矣,问既审矣,学既能矣,又从而不息其功焉,斯之谓笃 行非谓学、问、思、辨之后而始措之于行也是故以求能其事而言谓之学;以求解其惑而言谓之问;以求通其 说而言谓之思;以求精其察而言谓之辩;以求履其实而言谓之行:盖 析其功而言则有五,合其事而言则一而已此区区心理合一之体,知行并进之功,所以异于后世之说者,正 在于是今吾子特举学、问、思、辨以穷天下之理,而不及笃行,是专以 学、问、思、辨为知,而谓穷理为无行也已天下岂有不行而学者邪?岂有不行而遂可谓之穷理者邪?明道 云:“只穷理,便尽性至命”故必仁极仁,而后谓之能穷仁之理;义极义,而后谓之能穷义 之理仁极仁则尽仁之性矣,义极义则尽义之性矣学至于穷理至矣,而尚未措之于行,天下宁有是邪?是故知不行 之不可以为学,则知不行之不可以为穷理矣;知不行之不可以为穷理, 则知知行之合一并进,而不可以分为两节事矣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而必曰穷天下之理,是殆以吾心之 良知为未足,而必外求于天下之广,以裨补增益之,是犹析心与理而 为二也夫学、问、思、辨、笃行之功,虽其困勉至于人一己百,而扩充 之极,至于尽性知天,亦不过致吾心之良知而已良知之外,岂复有加于毫末乎?今必曰穷天下之理,而不知反求 诸其心,则凡所谓善恶之机,真妄之辨者,舍吾心之良知,亦将何所 致其体察乎?吾子所谓“气拘物蔽”者,拘此蔽此而已今欲去此之蔽,不知致力于此,而欲以外求,是犹目之不明者, 不务服药调理以治其目,而徒偎依然求明于其外,明岂可以自外而得 哉!任情恣意之害,亦以不能精察天理于此心之良知而已此诚毫厘千里之谬者,不容于不辨,吾子毋谓其论之太刻也来书云:“教人以致知明德,而戒其即物穷理,诚使昏暗之士深 居端坐,不闻教告,遂能至于知致而德明乎?纵令静而有觉,稍悟本 性,则亦定慧无用之见,果能知古今,达事变,而致用于天下国家之 实否乎?其曰'知者意之体,物者意之用,格物如格君心之非'之'格', 语虽超悟独得,不踵陈见,抑恐于道未相吻合”区区论致知格物,正所以穷理,未尝戒人穷理,使之深居端 坐而一无所事也若谓即物穷理,如前所云务外而遗内者,则有所不可耳昏暗之士,果能随事随物精察此心之天理,以致其本然之良知, 则虽愚必明,虽柔必强,大本立而达道行,九经之属可一以贯之而无 遗矣尚何患其无致用之实乎?彼顽空虚静之徒,正惟不能随事随物精 察此心之天理,以致其本然之良知,而遗弃伦理,寂灭虚无以为常, 是以要之不可以治家国天下孰谓圣人穷理尽性之学而亦有是弊哉?心者身之主也,而心之虚 灵明觉,即所谓本然之良知也其虚灵明觉之良知,应感而动者谓之意;有知而后有意,无知则 无意矣知非意之体乎?意之所用,必有其物,物即事也如意用于事亲,即事亲为一物;意用于治民,即治民为一物;意 用于读书,即读书为一物;意用于听讼即听讼为一物:凡意之所用无 有无物者,有是意即有是物,无是意即无是物矣物非意之用乎? “格”字之义,有以“至”字训者,如“格于文 祖”、“有苗来格”,是以“至”训者也然格于文祖,必纯孝诚敬,幽明之间,无一不得其理,而后谓之 格;有苗之顽,实以文德诞敷而后格,则亦兼有“正”字之义在其间, 未可专以“至”字尽之也如“格其非心”、“大臣格君心之非”之类,是则一皆正其不正以 归于正之义,而不可以“至”字为训矣且大学格物之训,又安知其不以“正”字为训,而必以“至” 字为义乎?如以“至”字为义者,必曰穷至事物之理,而后其说始通是其用功之要全在一 “穷”字,用力之地全在一 “理”字也若上去一 “穷”、下去一 “理”字,而直曰“致知在至物”,其可 通乎?夫穷理尽性,圣人之成训,见于系辞者也苟格物之说而果即穷理之议,则圣人何不直曰“致知在穷理”, 而必为此转折不完之语,以启后世之弊邪?盖大学格物之说,自 与系辞穷理大旨虽同,而微有分辨穷理者,兼格致诚正而为功也;故言穷理则格致诚正之功皆在其 中,言格物则必兼举致知、诚意、正心,而后其功始备而密今偏举格物而遂谓之穷理,此所以专以穷理属知,而谓格物未常 有行,非惟不得格物之旨,并穷理之义而失之矣此后世之学所以析知行为先后两截,日以支离决裂,而圣学益以 残晦者,其端实始于此吾子盖亦未免承沿积习见,则以为于道未相吻合,不为过矣来书云:“谓致知之功将如何为温清?如何为奉养?即是诚意, 非别有所谓格物,此亦恐非”此乃吾子自以己意揣度鄙见而为是说,非鄙人之所以告吾子 者矣若果如吾子之言,宁复有可通乎?盖鄙人之见,则谓意欲温清,意欲奉养者,所谓意也,而未可谓之诚意必实行其温清奉养之意,务求自t兼而无自欺,然后谓之诚意知如何而为温清之节,知如何而为奉养之宜者,所谓知也,而未可谓之致知必致其知如何为温清之节者之知,而实以之温清,致其知如何为 奉养之宜者之知,而实以之奉养,然后谓之致知温清之事,奉养之事,所谓物也,而未可谓之格物必其于温清之事也,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温清之节者而 为之,无一毫之不尽;于奉养之事也,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 奉养之宜者而为之,无一毫之不尽,然后谓之格物温清之物格,然后知温清之良知始致;奉养之物格,然后知奉养 之良知始致,故日“物格而后知至”致其知温清之良知,而后温清之意始诚,致其知奉养之良知,而 后奉养之意始诚,故日“知至而后意诚”此区区诚意、致知、格物之说盖如此吾子更熟思之,将亦无可疑者矣来书云:“道之大端易于明白,所谓良知良能,愚夫愚妇可与及 者至于节目时变之详,毫厘千里之谬,必待学而后知今语孝于温清定省,孰不知之?至于舜之不告而娶,武之不葬而 兴师,养志养,小杖大杖,割股庐墓等事,处常处变,过与不及之 间,必须讨论是非,以为制事之本,然后心体无蔽,临事无失” “道之大端易于明白”,此语诚然顾后之学者,忽其易于明白者而弗由,而求其难于明白者以为学,此其所以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也孟子云:“夫道若大路然,岂难如哉?人病不由耳!”良知良能, 愚夫愚妇与圣人同但惟圣人能致其良知,而愚夫愚妇不能致,此圣愚之所由分也节目时变,圣人夫岂不知?但不专以此为学而其所谓学者,正惟致其良知,以精察此心之天理,而与后世之 学不同耳吾子未暇良知之致,而汲汲焉顾是之忧,此正求其难于明白者以 为学之弊也夫良知之于节目时变,犹规矩尺度之于方圆长短也节目时变之不可预定,犹方圆长短之不可胜穷也故规矩诚立,则不可欺以方圆,而天下之方圆不可胜用矣;尺度 诚陈,则不可欺以长短,而天下之长短不可胜用矣;良知诚致,则不 可欺以节目时变,而天下之节目时变不可胜应矣毫厘千里之谬,不于吾心良知一念之微而察之,亦将何所用其学 乎?是不以规矩而欲定天下之方圆,不以尺度而欲尽天下之长短,吾 见其乖张谬戾,日劳而无成也已吾子谓:“语孝于温清定省,孰不知之? ”然而能致其知者鲜矣若谓粗知温清定省之仪节,而遂谓之能致其知,则凡知君之当仁 者皆可谓之能致其仁之知,知臣之当忠者皆可谓之能致其忠之知,则 天下孰非致知者邪?以是而言,可以知致知之必在于行,而不行之不可以为致知也明矣知行合一之体,不益较然矣乎?夫舜之不告而娶,岂舜之前已有 不告而娶者为之准则,故舜得以考之何典,问诸何人,而为此邪?抑 亦求诸其心一念之良知,权轻重之宜,不得已而为此邪?武之不葬而 兴师,岂武之前已有不葬而兴师者为之准则,故武得以考之何典,问 诸何人,而为此邪?抑亦求诸其心,念之良知,权轻重之宜,不得已 而为此邪?使舜之心而非诚于为无后,武之心而非诚于为救民,则其 不告而娶与不葬而兴师,乃不孝不忠之大者而后之人不务致其良知,以精察义理于此心感应酬酢之间,顾欲 悬空讨论此等变常之事,执之以为制事之本,以求临事之无失,其亦 远矣!其余数端,皆可类推,则古人致知之学,从可知矣来书云:“谓大学格物之说专求本心,犹可牵合;至于六 经、四书所载多闻多见,前言往行,好古敏求,博学审问,温故 知新,博学详说,好问好察,是皆明白求于事为之际,资于论说之间 者,用功节目固不容紊矣”格物之义,前已详悉;牵合之疑,想已不俟复解矣至于多闻多见,乃孔子因子张之务外好高,徒欲以多闻多见为学, 而不能求诸其心,以阙疑殆,此其言行所以不免于尤悔,而所谓见闻 者,适以资其务外好高而已盖所以救子张多闻多见之病,而非以是教之为学也夫子尝日“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是犹孟子“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之义也此言正所以明德性之良知,非由于闻见耳若日“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则是专求诸见闻之 末,而已落在第二义矣,故日“知之次也”夫以见闻之知为次,则所谓知之上者果安所指乎?是可以窥圣门 致知用力之地矣夫子谓子贡日:“赐也,汝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欤?非也,予一 以贯之”使诚在于多学而识,则夫子胡乃谬为是说以欺子贡者邪? “一 以贯之”,非致其良知而何?易日“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 德”夫以畜其德为心,则凡多识前言往行者,孰非畜德之事?此正 知行合一之功矣“好古敏求”者,好古人之学而敏求此心之理耳心即理也;学者,学此心也;求者,求此心也孟子云:“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非若后世广记博诵古人之言词,以为好古,而汲汲然惟以求功 名利达之具于其外者也“博学审问”,前言已尽“温故知新”,朱子亦以温故属之尊德性矣德性岂可以外求哉?惟夫知新必由于温故,而温故乃所以知新, 则亦可以验知行之非两节矣“博学而详说之”者,将以反说约也,若无反约之云,则博学详 说者果何事邪?舜之“好问好察”,惟以用中而致其精一于道心耳道心者,良知之谓也君子之学,何尝离去事为而废论说?但其从事于事为论说者,要 皆知行合一之功,正所以致其本心之良知;而非若世之徒事口耳谈说 以为知者,分知行为两事,而果有节目先后之可言也来书云:“杨、墨之为仁义,乡愿之辞忠信,尧、舜、子之之禅 让,汤、武、楚项之放伐,周公、莽、操之摄辅,谩无印正,又焉适 从?且于古今事变,礼乐名物,未尝考识,使国家欲兴明堂,建辟雍, 制历律,草封禅,又将何所致其用乎?故论语日'生而知之者, 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此则可谓定论矣”所喻杨、墨、乡愿,尧、舜、子之、汤、武、楚项、周公、 莽、操之辨,与前舜、武之论,大略可以类推古今事变之疑,前于良知之说,已有规矩尺度之喻,当亦无俟多 赘矣至于明堂、辟雍诸事,似尚未容于无言者然其说甚长,姑就吾子之言而取正焉,则吾子之惑将亦可以少释 矣夫明堂、辟雍之制,始见于吕氏之月令、汉儒之训疏,六经、 四书之中未尝详及也岂吕氏、汉儒之知,乃贤于三代之贤圣乎?齐宣之时,明堂尚有未毁,则幽、厉之世,周之明堂皆无恙也尧、舜茅茨土阶,明堂之制未必备,而不害其为治;幽、厉之明 堂固犹文、武、成、康之旧,而无救于其乱何邪?岂能以不忍人之心而行不忍人之政,则虽茅茨土阶,固亦 明堂也,以幽、厉之心而行幽厉之政,则虽明堂,亦暴政所自出之地 邪?武帝肇讲于汉而武后盛作于唐,其治乱何如邪?天子之学曰辟 雍,诸侯之学曰泮宫,皆象地形而为之名耳然三代之学,其要皆所以明人伦,非以辟不辟、泮不泮为重轻也孔子云:“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制礼作乐, 必具中和之德,声为律而身为度者,然后可以语此若夫器数之末,乐工之事,祝史之守,故曾子曰“君子所贵乎道 者三”、“透豆之事,则有司存”也尧命义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其重在于敬授人时也舜在培璇矶玉衡,其重在于以齐七政也是皆汲汲然以仁民之心,而行其养民之政,治历明时之本,固在 于此也羲和历数之学,皋、契未必能之也,禹、稷未必能之也;尧、舜 之知而不遍物,虽尧、舜亦未必能之也然至于今,循羲和之法而世修之,虽曲知小慧之人、星术浅陋之 士,亦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则是后世曲知小慧之人,反贤于禹、稷、 尧、舜者邪?封禅之说,尤为不经,是乃后世佞人谀士,所以求媚于维困境找到突破口勇于“上问”,时刻保持“进取之心”,积极向领导、前辈和老同 志们请教,只有不惧请教业务能手,才能少走弯路、提高效率,迅速 成长为行家里手;不耻“下问”,时刻保持“谦虚之姿”,切忌主观臆 断、不懂装懂、自以为是,拜人民为师,甘当小学生,放下架子虚心 求教,以谦虚的态度继续推动党的事业取得胜利;扪心“自问”,时 刻保持“自省之态”,做到“吾日三省吾身”,常常反思人民对自己的 工作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赞成不赞成,找差距、 补短板,保持头脑清醒和内心纯洁思得严谨,“以求通其说而言谓之思”思考是思维的一种探索活动,是对所学知识的总结和提升,有助 于通晓事物“学而不思则罔”,如果只读书学习而不加思考,就会惘然无知 没有收获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在不同历史时期都能走在时代前列,很重要的 一个原因是善于思考、善于总结、善于创新,“摸着石头过河”,永葆 先进性在具体的工作事项中,党员干部要有自己的思考,有处理问题的 思路,有独到的见解,能提出可行方案;在完成任务之后,要梳理总 结方法和经验,反思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对原有方案加以优化升华, 在下一次实践中加以检验提升,用好”否定之否定”规律,促成“思 考推动实践、实践提升能力”的良性循环其上,倡为夸侈,以荡君心,而靡国费盖欺天罔人,无耻之大者,君子之所不道,司马相如之所以见讥 于天下后世也吾子乃以是为儒者所宜学,殆亦未之思邪?夫圣人之所以为圣 者,以其生而知之也而释论语者日:“生而知之者,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夫礼乐名物之类,果有关于作圣之功也,而圣人亦必待学而后 能知焉,则是圣人亦不可以谓之生知矣!谓圣人为生知者,专指义理, 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则是礼乐名物之类无关于作圣之功矣圣人之所以谓之生知者,专指义理而言,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 则是学而知之者亦惟当学知此义理而已,困而知之者亦惟当困知此义 理而已今学者之学圣人,于圣人之所能知者,未能学而知之,而顾汲汲 焉求知圣人之所不能知者以为学,无乃失其所以希圣之方欤?凡此皆 就吾子之所惑者,而稍为之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夫“拔本塞源”之论不明于天下,则天下之学圣人者将日繁日难, 斯人沦于禽兽夷狄,而犹自以为圣人之学;吾之说虽或暂明于一时, 终将冻解于西而冰坚于东,雾释于前而云瀚于后,啜啜焉危困以死, 而卒无救于天下之分毫也已!夫圣人之心,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视 天下之人,无外内远近,凡有血气,皆其昆弟赤子之亲,莫不欲安全 而教养之,以遂其万物一体之念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异于圣人也,特其间于有我之私,隔于 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视其父子兄弟如仇 仇者圣人有忧之,是以推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以教天下,使之皆有以 克其私,去其蔽,以复其心体之同然其教之大端,则尧、舜、禹之相授受,所谓“道心惟微,惟精惟 一,允执厥中”而其节目则舜之命契,所谓“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 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而已唐、虞、三代之世,教者惟以此为教,而学者惟以此为学当是之时,人无异见,家无异习,安此者谓之圣,勉此者谓之贤, 而背此者虽其启明如朱亦谓之不肖下至闾井、田野、农、工、商、贾之贱,莫不皆有是学,而惟以 成其德行为务何者?无有闻见之杂,记诵之烦,辞章之靡滥,功利之驰逐,而 但使之孝其亲,弟其长,信其朋友,以复其心体之同然是盖性分之所固有,而非有假于外者,则人亦孰不能之乎?学校 之中,惟以成德为事,而才能之异或有长于礼乐,长于政教,长于水 土播植者,则就其成德,而因使益精其能于学校之中迨夫举德而任,则使之终身居其职而不易,用之者惟同心一德, 以共安天下之民,视才之称否,而不以崇卑为轻重,劳逸为美恶;效 用者亦惟知同心一德,以共安天下之民,苟当其能,则终身处于烦剧而不以为劳,安于卑琐而不以为贱当是之时,天下之人熙熙嗥嗥,皆相视如一家之亲其才质之下者,则安其农、工、商、贾之分,各勤其业以相生相 养,而无有乎希高慕外之心其才能之异若皋、夔、稷、契者,则出而各效其能,若一家之务, 或营其衣食,或通其有无,或备其器用,集谋并力,以求遂其仰事俯 育之愿,惟恐当其事者之或怠而重己之累也故稷勤其稼,而不耻其不知教,视契之善教,即己之善教也;夔 司其乐,而不耻于不明礼,视夷之通礼,即己之通礼也盖其心学纯明,而有以全其万物一体之仁,故其精神流贯,志气 通达,而无有乎人己之分,物我之间譬之一人之身,目视、耳听、手持、足行,以济一身之用目不耻其无聪,而耳之所涉,目必营焉;足不耻其无执,而手之 所探,足必前焉;盖其元气充周,血脉条畅,是以痒疱呼吸,感触神 应,有不言而喻之妙此圣人之学所以至易至简,易知易从,学易能而才易成者,正以 大端惟在复心体之同然,而知识技能非所与论也三代之衰,王道熄而霸术猖;孔、孟既没,圣学晦而邪说横:教 者不复以此为教;而学者不复以此为学;霸者之徒,窃取先王之近似 者,假之于外,以内济其私己之欲,天下靡然而宗之,圣人之道遂以 芜塞,相仿相效,日求所以富强之说,倾诈之谋,攻伐之计,一切欺 天罔人,苟一时之得,以猎取声利之术,若管、商、苏、张之属者,至不可名数既其久也,斗争劫夺,不胜其祸,斯人沦于禽兽夷狄,而霸术亦 有所不能行矣世之儒者,慨然悲伤,搜猎先圣五之典章法制,而掇拾修补于煨 烬之余;盖其为心,良亦欲以挽回先王之道,圣学既远,霸术之传积 渍已深,虽在贤知,皆不免于习染,其所以讲明修饰,以求宣畅光复 于世者,仅足以增霸者之藩篱,而圣学之门墙遂不复可观于是乎有训诂之学,而传之以为名;有记诵之学,而言之以为博; 有词章之学,而侈之以为丽若是者纷纷籍籍,群起角立于天下,又不知其几家,万径千蹊, 莫知所适世之学者,如入百戏之场,欢谑跳踉,骋奇斗巧,献笑争妍者, 四面而竞出,前瞻后盼,应接不遑,而耳目眩督,精神恍惑,日夜遨 游淹息其间,如病狂丧心之人,莫自知其家业之所归时君世主亦皆昏迷颠倒于其说,而终身从事于无用之虚文,莫自 知其所谓间有觉其空疏谬妄,支离牵滞,而卓然自奋,欲以见诸行事之实 者,极其所抵,亦不过为富强功利五霸之事业而止圣人之学日远日晦,而功利之习愈趣愈下其间虽尝瞽惑于佛、老,而佛、老之说卒亦未能有以胜其功利之 心;虽又尝折衷于群儒,而群儒之论终亦未能有以破其功利之见盖至于今,功利之毒沦狭于人之心髓,而习以成性也几千年矣相矜以知,相轧以势,相争以利,相高以技能,相取以声誉其出而仕也,理钱谷者则欲兼夫兵刑,典礼乐者又欲与于铃轴,处郡县则思藩臬之高,居台谏则望宰执之要故不能其事,则不得以兼其官;不通其说,则不可以要其誉,记 诵之广,适以长其敖也;知识之多,适以行其恶也;闻见之博,适以 肆其辨也;辞章之富,适以饰其伪也是以臬、夔、稷、契所不能兼之事,而今之初学小生皆欲通其说, 究其术其称名僭号,未尝不日吾欲以共成天下之务;而其诚心实意之所 在,以为不如是则无以济其私而满其欲也呜呼!以若是之积染,以若是之心志,而又讲之以若是之学术, 宜其闻吾圣人之教,而视之以为赘疣柄凿,则其以良知为未足,而谓 圣人之学为无所用,亦其势有所必至矣!呜呼,土生斯世,而尚何以 求圣人之学乎!尚何以论圣人之学乎! 土生斯世而欲以为学者,不亦 劳苦而繁难乎!不亦拘滞而险艰乎!呜乎!可悲也已!所所幸天理之 在人心,终有所不可泯,而良知之明,万古一日,则其闻吾“拔本塞 源”之论,必有恻然而悲,戚然而痛,愤然而起,沛然若决江河而有 所不可御者矣!非夫豪杰之士无所待而兴起者,吾谁与望乎?辨得明白,”以求精其察而言谓之辨”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精确考察才能辩证看待事物发展规律,才能探索出符合中国实际、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时代发展要 求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求“深”,深入基层、融入群众,到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倾听民 声,掌握第一手资料;求“实”,不流于形式、不浮于表面,不搞“走 过场式”“蜻蜓点水式”调研,要“身入”且“心到”地听实话、办 实事;求“细”,能够“明察秋毫”,做到点面、上下、内外全方位结 合,掌握全面情况,综合听取各方面意见;求“准”,善于把握主要 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洞悉现象的本质,总结客观规律;求“效”, 针对调研中发现的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对策,给出实招、做出实效行得久远,“以求履其实而言谓之行”王阳明认为“非谓学、问、思、辨之后而始措于行也”说明单单把学、问、思、辨当成“知”远远不够,还要将“知” 落实,做到知行合一,并且切实、持续地进行,最终实现“笃行”百年党史是“笃行不怠”的历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三次飞 跃,一系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载入史册,中国共产党将在新时代新 征程上继续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朝着使命任务前进作为党员干部,要将广泛学习中获取的知识与实际相结合,在仔 细询问探究中解决困惑,多加运用谨慎思考所得出的正确结论,在精 确的调查研究中明辨是非,并“从而不息其功”,用“笃行不怠”谱 写崭新华章附件:答顾东桥书来书云:“近时学者务外遗内,博而寡要,故 先生特倡诚意'一义,针硬膏肓,诚大惠也”吾子洞见时弊如此矣,亦将何以救之乎?然则鄙人之心,吾 子固已一句道尽,复何言哉!复何言哉!若“诚意”之说,自是圣门 教人用功第一义但近世学者乃作第二义看,故稍与提掇系要出来,非鄙人所能特 倡也来书云:“但恐立说太高,用功太捷,后生师传,影响谬误,未 免坠于佛氏明心见性、定慧顿悟之机,无怪闻者见疑”区区“格致诚正”之说,是就学者本心日用事为间,体究践 履,实地用功,是多少次第、多少积累在,正与空虚顿悟之说相反闻者本无求为圣人之志,又未尝讲究其详,遂以见疑,亦无足怪若吾子之高明,自当一语之下便了然矣!乃亦谓立说太高,用功 太捷,何邪?来书云:“所喻知行并进,不宜分别前后,即中庸 尊德性而道问学之功交养互发、内外本末一以贯之之道然工夫次第不能无先后之差,如知食乃食,知汤乃饮,知衣乃衣, 知路乃行,未有不见是物,先有是事此亦毫厘倏忽之间,非谓有等今日知之而明日乃行也”既云:“交养互发、内外本末一以贯之”,则知行并进之说无 复可疑矣又云“工夫次第不能不无先后之差”,无乃自相矛盾已乎? “知食乃食”等说,此尤明白易见,但吾子为近闻障蔽,自不察耳夫人必有欲食之心然后知食:欲食之心即是意,即是行之始矣食味之美恶必待入口而后知,岂有不待入口而已先知食味之美恶 者邪?必有欲行之心然后知路:欲行之心即是意;即是行之始矣路歧之险夷必待身亲履历而后知,岂有不待身亲履历而已先知路歧之险夷者邪? “知汤乃饮”,“知衣乃服”,以此例之,皆无可疑若如吾子之喻,是乃所谓不见是物而先有是事者矣吾子又谓“此亦毫厘倏忽之间,非谓截然有等今日知之而明日乃行也”,是亦察之尚有未精然就如吾子之说,则知行之为合一并进,亦自断无可疑矣来书云:“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此为学者吃紧立 教,俾务躬行则可若真谓行即是知,恐其专求本心,遂遗物理,必有暗而不达之处抑岂圣门知行并进之成法哉?”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 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知行工夫本不可离只为后世学者分作两截用功,失却知行本体,故有合一并进之说“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即如来书所云“知食乃 食”等说可见,前已略言之矣此虽吃紧救弊而发,然知行之体本来如是,非以己意抑扬其间,姑为是说以苟一时之效者也“专求本心,遂遗物理”,此盖失其本心者也夫物理不外于吾心,外吾心而求物理,无物理矣;遗物理而求吾心,吾心又何物邪?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故有孝亲之心,即有孝之理,无孝亲之心,即无孝之理矣有忠君之心,即有忠之理,无忠君之心,即无忠之理矣理岂外于吾心邪?晦庵谓:“人之所以为学者,心与理而已”心虽主乎一身,而实管乎天下之理,理虽散在万事,而实不外 乎一人之心是其一分一合之间,而未免已启学者心理为二之弊此后世所以有专求本心,遂遗物理之患,正由不知心即理耳夫外心以求物理,是以有暗而不达之处;此告子“义外”之说, 孟子所以谓之不知义也心,一而已以其全体侧怛而言谓之仁,以其得宜而言谓之义,以其条理而言 谓之理;不可外心以求仁,不可外心以求义,独可外心以求理乎?外 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吾子又何疑乎?来书云:”所 释大学古本,谓致其本体之知,此固孟子尽心之旨朱子亦以虚灵知觉为此心之量然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 “尽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此语然矣然而推本吾子之意,则其所以为是语者,尚有未明也朱子以尽心、知性、知天为物格知致,以存心、养性、事天为诚意、正心、修身,以天寿不贰、修身以俟为知至仁尽、圣人之事若鄙人之见,则与朱子正相反矣夫尽心、知性、知天者,生知安行:圣人之事也;存心、养性、 事天者,学知利行:贤人之事也;天寿不贰,修身以俟者,困知勉行, 学者之事也岂可专以尽心知性为知,存心养性为行乎?吾子骤闻此言,必又 以为大骇矣然其间实无可疑者,一为吾子言之:夫心之体,性也;性之原, 天也能尽其心,是能尽其性矣中庸云“惟天下至诚能尽其性”;又云“知天地之化育;质 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此惟圣人而后能然,故日“此生知安行,圣 人之事也”存其心者,未能尽其心者也,故须加存之之功;必存之既久,不 待于存而自无不存,然后可以进而言尽盖“知天”之“知”,如“矢口州”、“知县”之“知”,知州则一州 之事皆己事也,知县则一县之事皆己事也,是与天为一者也;事天则 如子之事父,臣之事君,犹与天为二也天之所以命于我者,心也,性也,吾但存之而不敢失,养之而不 敢害,如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者也:故日“此学知利行,贤人 之事也”至于“天寿不贰”,则与存其心者又有间矣存其心者虽未能尽其心,固已一心于为善,时有不存,则存之而 已;今使之夭寿不贰,是犹以夭寿贰其心者也,犹以天寿贰其心,是 其为善之心犹未能一也,存之尚有所未可,而何尽之可云乎?今且使 之不以天寿贰其为善之心,若曰死生天寿皆有定命,吾但一心于为善, 修吾之身,以俟天命而已,是其平日尚未知有天命也事天虽与天为二,然已真知天命之所在,但惟恭敬奉承之而已耳; 若俟之云者,则尚未能真知天命之所在,犹有所俟者也,故曰所以立 命“立”者“创立”之“立”,如“立德”、“立言”、“立功”、“立 名”之类,凡言“立”者,皆是昔未尝有而本始建立之谓,孔子所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者也:故曰“此困知勉行,学者之事也”今以尽心、知性、知天为格物致知,使初学之士尚未能不贰其心 者,而遽责之以圣人生知安行之事,如捕风捉影,茫然莫知所措其心, 几何而不至于率天下而路也!今世致知格物之弊,亦居然可见矣吾子所谓“务外遗内、博而寡要”者,无乃亦是过欤?此学问最 紧要处,于此而差,将无往而不差矣!此鄙人之所以冒天下之非笑, 忘其身之陷于罪戮,啜啜其言,其不容己者也来书云:”闻语学者乃谓即物穷理之说,亦是玩物丧志,又取其 厌繁就约,涵养本原数说,标示学者,指为晚年定论,此亦恐非”朱子所谓“格物”云者,在即物而穷其理也即物穷理,是就事事物物上求其所谓定理者也是以吾心而求理于事事物物之中,析“心”与“理”而为二矣夫求理于事事物物者,如求孝之理于其亲之谓也求孝之理于其亲,则孝之理其果在于吾之心邪?抑果在于亲之身 邪?假而果在于亲之身,则亲没之后,吾心遂无孝之理欤?见孺子之 入井,必有恻隐之理,是恻隐之理果在于孺子之身欤?抑在于吾心之 良知欤?其或不可以从之于井欤?其或可以手而援之欤?是皆所谓 理也,是果在于孺子之身欤?抑果出于吾心之良知欤?以是例之,万 事万物之理,莫不皆然是可以知析心与理为二之非矣夫析心与理而为二,此告子“义外”之说,孟子之所深也务外遗内,博而寡要,吾子既已知之矣是果何谓而然哉?谓之玩物丧志,尚犹以为不可欤?若鄙人所谓 致知格物者,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是合心与理而为一者也合心与理而为一,则凡区区前之所云,与朱子晚年之论,皆可以 不言而喻矣!来书云:“人之心体本无不明;而气拘物蔽鲜有不昏, 非学问思辩以明天下之理,则善恶之机,真妄之辨,不能自觉;任情 恣意,其害有不可胜言者矣”此段大略似是而非,盖承沿旧说之弊,不可以不辨也夫学、问、思、辨、行,皆所以为学,未有学而不行者也如言学孝,则必服劳奉养,躬行孝道,然后谓之学,岂徒悬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