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_基于BT公司的案例.pdf

第卷第期 年月管理案例研究与评论 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 基于 公司的案例分析周文泳，胡雯，尤建新，刘光富（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摘要：再制造技术作为解决我国废旧机电产品总量激增的一种有效途径，由于人们对其认知程度较低，使企业不愿积极开展再制造活动。针对这一问题，本文在理论回顾的基础上，以当前再制造实施难点为切入点，首先设计了研究框架，提出了研究假设，在此基础上以 公司为研究对象进行了案例分析。通过研究发现：（）产品服务系统这一新型商业模式能够推动企业开展再制造活动，其积极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对再制造原料获得、再制造相关信息获取、再制造产品销售的有益影响；（）提出了产品服务系统下的再制造主体、必要基础和再制造一般流程。关键词：产品服务系统；再制造模式；公司；案例分析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引言随着人类经济活动的飞速发展，自然界各种资源的短缺将成为未来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我国的现实情况而言，日益增长的报废机电产品总量威胁着可持续发展战略的进一步落实，其废弃处理问题亟待解决。据 年相关数据显示，目前仅矿山采煤机械，每年的报废量就有近万吨。而再制造技术作为一种能够缓解经济发展与环境矛盾的有力武器，是解决废旧机电产品处理问题的有效途径。再制造是以产品全寿命周期思想为指导，通过一系列先进技术手段减少资源消耗，旨在使废旧产品恢复功能的一类活动的总称。然而，由于人们目前对再制造技术和再制造产品的认知程度偏低，我国现阶段再制造的实施过程中遇到了许多阻碍，企业往往将产品的回收再制造工作视为额外的负担，而不愿意积极主动地开展再制造活动。那么，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商业模式能够推动企业自发地开展再制造活动？如果存在，那么在该商业模式下的再制造模式应该是怎样的呢？两者之间的关系又会是怎样的？本文希望以我国再制造活动开展难点为切入点，在研究框架设计的基础上通过运用案例分析的研究方法，对 叉车公司的商业模式和再制造情况进行研究，并尝试回答上述问题。通过文献回顾和案例分析，本文的主要发现如下：第一，发现产品服务系统这一创新的商业模式对再制造活动有积极推动作用，表现在收 稿 日 期：基 金 项 目：国家支撑计划项目 废旧金属产品再生利用技术标准与评价研究（）。作 者 简 介：周文泳，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服务科学与管理、科技发展与管理；胡雯，女，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物流与供应链管理；尤建新，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物流与供应链管理；刘光富，男，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物流与供应链管理。三个方面：（）有利于获得再制造原料；（）有利于获取再制造相关信息；（）有利于再制造产品的销售。第二，提出了产品服务系统下的再制造模式的一般形式，并从再制造主体、必要基础和再制造流程这三个方面进行了详细描述。理论综述 产品服务系统产 品 服 务 系 统（，）的概念最早由 等人在其 年发表的文章中提出，他们将产品服务系统定义为能够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产品和服务的市场化组合。该定义体现了厂商实施 的一大重要目的，即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的需求。之后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 进行了定义，其中 等指出产品服务体系是面向产品生命周期的产品和服务的组合，能实现价值的延伸，该定义从生命周期的角度阐述了厂商延长产品生命周期以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的意图。在此，笔者将以上两个定义相结合，对 进行如下定义：产品服务系统是产品和服务的市场化组合，旨在更好地满足顾客需求并通过价值的延伸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实际上，产品服务系统并不是产品和服务的简单组合，而是由不同形态和主体组成的多种产品服务联合供应模式的总称。根据服务化程度的不同，有学者将其分为三个大类八种具体形 式。这 三 个 大 类 分 别 是：产 品 导 向（）、使用导向（）和结果导向（）。产品导向型系统以实物为销售主体，并在出售实物时附加额外服务。使用产品导向型系统以实物为主要销售对象，但厂商拥有实物的所有权。而结果导向型系统中，消费者与厂商在对某一功能的需求与供给中达成一致，完全根据客户需求确定所提供的产品与服务。近年来，产品服务系统方面的学术研究日益丰富，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对 的定义、构成要素、分类以及系统设计构建的探讨，而对 相关应用的讨论较少。在 世纪初期，国外一些学者将目光投向了化学品的管理服务研究工作，但鲜有对于其他产品的具体指导建议，现有的也很难直接用于实践中。相比之下，国内对于 的应用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相关成果主要集中在对理论的总结回顾，和对其分类演化 的研究，对系统设计的研究虽有涉及，但成果数量有限。因此，从国内外的整体研究情况来看，对机电产品服务系统，特别是工程机械类产品服务系统的研究较少，现有的研究成果也普遍缺乏对现实情况的指导建议，难以对实践活动产生影响。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对于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活动之间关系的研究，学术界主要有两种观点。以 为代表的一部分学者认为从机械工程的角度来看，再制造和产品可靠性是发展功能销售的主要硬件基础。但就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对于一些服务化程度较低的产品服务系统来说，从事再制造活动显然是没必要的。另一部分学者则从侧面提出了 对再制造发展的有利因素，包括 在对再制造产品销售中起到的积极作用 和在面向再制造的产品设计方面起到的推动作用，。但对于两者间的具体关系，尚缺乏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的佐证。关于产品服务系统的一系列研究成果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研究思路，作为一种适应循环经济发展要求的新型商业模型，已经被运用于欧美发达国家的一些工程机械制造企业，同时这些企业也正在通过再制造活动获得收益。因此，本文将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联系在一起，研究两者间的关系，力图给出一种适用于我国机电产品再制造的一般模式。研究框架设计本文的研究目的是理清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活动间的相互关系，特别是产品服务系统对再制造活动是否具有推动作用，但就现有的文献成果来看，尚没有学者将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活动系统地结合起来研究。因此，为了回答在引言中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本文在综合各方学者观点的基础上，以当前再制造实施难点为切入点，设计研究框架（如图所示），作为下一步案例研究的起点。管 理 案 例 研 究 与 评 论第卷图产品服务系统与再制造活动互为关系研究框架 当前我国再制造活动难以开展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再制造原料来源少；（）开展再制造活动存在技术难点，即回收产品寿命评估难、产品修复技术匮乏；（）再制造产品销售渠道少，顾客认可度较低。由于以上三个方面因素的影响，使得机电制造企业往往不愿意主动实行再制造，但由于外部环境和政策的压力，生产者责任延伸所带来的成本增加又迫使企业考虑利用再制造技术降低成本的可能性，从而陷入两难境地。另一方面，产品服务系统作为企业为了实现差异化竞争、满足客户需求和保护环境等需求下的产物，其结构体系包括核心产品、服务网络配置、服务任务调度、服务支撑体系以及与之相关的整体信息系统和网络技术。那么，产品服务系统是否有助于缓解再制造活动开展的三个难点？产品服务系统结构中的几个关键要素对再制造有着怎样的影响呢？根据现有研究成果和相关理论推导，本文提出了三个研究假设来回答以上问题：（）的服务网络配置有助于产品回收网络的建立，从而为再制造提供原料来源；（）面向服务的企业信息系统有利于收集产品使用中的信息，为产品寿命评估提供可靠的评价依据；（）再制造产品可以通过 的服务销售渠道进行销售，解决再制造产品销售困境。综上，本文研究框架将当前我国再制造实施难点作为研究切入点，以产品服务系统的结构体系为研究基础，给出了产品服务系统对再制造活动的推动作用和作用途径的三个研究假设。研究框架的整体思路如图所示，下面将采用案例分析的方法对研究假设进行验证。案例分析本文选择瑞典 叉车公司（丰田全资子公司，简称 公司）为案例研究对象。之所以选择该案例，原因如下：（）该公司是欧洲较早开始实践产品服务系统和再制造的公司，拥有丰富的经验和较强的可分析性；（）年 公司被丰田收购后，就通过丰田的销售渠道进入中国市场并对我国叉车制造企业造成影响，因此对其商业模式和再制造模式的分析有利于我国企业借鉴学习；（）其主营产品为电动式叉车，产品附加值高，受到多项环境保护法令的约束，在机电产品行业中具有一定代表性。案例材料主要通过 公司和丰田公司公布的官方数据和资料获得，同时也参阅了欧美一些学者通过实地访谈和调研得到的文字资料和文献资料。下面将首先介绍案例背景，即对 公司的基本情况进行简要的阐述；然后根据上一章中建立的研究框架分别从产品服务系统和再制造活动两个方面进行描述和分析，寻找两者间存在的关系和相互作用的途径；最后对案例分析的发现和结论进行简要总结。案例背景 公司成立于 世纪 年代，总部位于瑞典。公司于 年制造出第一台手动液压托盘车，到 年手动液压托盘车的产量达到了 万台。随着时代的发展，公司的主要产品从手动液压式设备逐渐转变为电动式设备，并于 年推出第一台电动式叉车。世纪 年代，公司收购了美国 ，第期周文泳等：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动仓储式叉车制造商。同时，公司产品开始进入中国市场。年，公司被丰田收购后，丰田成为了全球最大的叉车制造商。目前，丰田叉车拥有世界销售第一的业绩，全球市场占有率超过。公司的全球服务体系自 年开始推出，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了一套服务化程度较高的产品服务系统。目前，公司的主要服务提供范围仍然局限于欧洲地区，在中国市场上主要以产品销售为主，但也已经推出了一部分租赁业务。公司产品服务系统简述 核心产品与服务 公司的主营业务是各式物料搬运设备，主要产品线有九条，分别是：手动液压搬运车、托盘车、动力式堆垛机、前移式叉车、电瓶平衡叉车、内燃平衡叉车、拣货车、超窄通道车和牵引拖拉机。除了制造和销售这些实物产品，公司同时为客户提供了一系列服务和解决方案，详见表。表 公司服务内容一览表 服务与解决方案类型具体形式详细描述服务方案服务合同零部件供应员工培训安全检查预防性保养全面服务：包括设备保养和修理全欧洲范围 小时内送货，只提供丰田公司和 公司的高质量零件叉车驾驶培训，日常安全检查和保养方法培训，安全驾驶实践与操作技巧指导租赁方案核心产品租赁（长期租赁）提供超过万辆核心叉车产品用于长期租赁，最长租赁期可达年，租赁产品包括再利用产品和新产品短期租赁提供超过万辆叉车产品用于短期租赁，最短期限为天融资租赁购买客户现有设备再租还给客户，客户按月支付固定费用即可再利用产品方案再利用产品支持协议保修计划替换计划买前试用计划专家服务计划资料来源：参考文献 。如表所示，公司的服务与解决方案主要有三 种 类 型，即 服 务 方 案、租 赁 方 案 与再利用产 品 方 案。在 服 务 方 案 中，公 司为客户提 供 相 关 产 品 的 安 全 检 查 和 预 防 性保养服务、零 部 件 配 送 以 及 各 项 培 训 服 务，属于产品导向型。在租赁方案中，客户可以选择长期租赁、短期租赁以及融资租赁的方式获得产品使用权，其中长期租赁涵盖的产品类型较短期租赁要多，租赁期限从天到年均可，租赁合同也可以随客户 需求变化进行适当调整，这部分服务内容属于产品服务系统 中 的 使 用 导 向 型。在 再 利 用 产 品 方案中，公 司 主 要 关 注 产 品 的 售 前 和 售 后服务，售前 服 务 主 要 指 买 前 试 用 服 务，售 后服务主 要 指 产 品 保 修 和 零 部 件 替 换 服 务。综上所述，公 司 现 有 的 产 品 服 务 系 统 包含了产品导向型和使用导向型的业务内容，因此其服务化程度是比较高的。目前，公司有 的叉车是通过租赁业务的方式实现的，也就是说每年有将近万台设备（欧洲地区）通过租赁合同的形式被交付给消费者使用，而这一数字仍在不断增长，由此实现的营业收入或可超过 万日元（财年）。为了保证服务与解决方案的顺利实施，公司拥有一支由 名技术专家组成的服务小组，分布在欧洲各地。服务支持系统在推出服务业务之初，公司的发动机维护服务人员主要依靠纸质档案系统进行记录和运营工作。由于纸质档案系统耗时多、成本高、管 理 案 例 研 究 与 评 论第卷易导致记录错误，公司于 年秋季委托 公司开发了一套面向服务的集成信息系统与公司原有 系统对接，并对服务流程进行了改进。系统上线后，每位发动机维护服务人员携带个人电子助手（，）外出服务，可随时与总部联系并做相关记录。系统日均服务任务调度数量为 个，年均记录 条工作指令或服务过程，实现了对服务过程的数字化记录和控制，对产品信息也有了更高效的跟踪记录。产品服务系统下的再制造 再制造原料来源几乎所有的再制造叉车都来源于 公司的租赁服务业务。事实上，在产品生命周期中的任意一个阶段，瑞典地区所有的产品租赁客户都有可能将使用过的产品循环进入到再制造流程中。其再制造设备数量在 年已经达到 台，此后逐年递增。租赁服务作为 公司产品服务系统中的核心业务之一，为再制造活动提供了丰富的原料来源。原则上，使用时间超过年的设备不再考虑进入再制造流程，而通过再制造重新投入使用的设备，能够保证年的使用寿命，再制造产品在此期间内的表现与新产品基本没有差异。而在产品零部件获得性方面，为了便于获得新零部件和维修设备，公司选择将其再制造设施建设在瑞典制造工厂附近。回收产品寿命评估在对产品进行再制造之前，首先应该对产品进行再制造性评价。由于 公司将再制造厂址选择在制造工厂附近，因此产品结构信息、技术信息和相关经验能够快速而准确地传递到再制造性评估人员手中。不仅如此，由于实施了产品服务系统，并借助于信息系统（即个人电子助手和企业内部 系统）的帮助，公司基本上实现了对每台售出设备的维修保养情况和服务流程的记录，这为评估人员提供了重要判断信息，有助于加快评估速度，设计结构化的产品再制造性评价方法和系统。再制造产品销售渠道 年，大约有 辆叉车在 公司位于瑞典的工厂内得到了再制造处理，其中 的再 制 造 产 品 重 新 进 入 到 短 期 租 赁 销 售 渠道，剩余 的再制造产品进入代理商销售渠道或在拆除关键零部件后进行材料回收处理。目前，公司的再制造产品主要有两个销售渠道，首先是进入公司租赁销售渠道，其次是通过代理商直接销售。通过租赁方式进行销售即是经由产品服务系统中的服务网络配置实现了产品销售，而这一比例预计将达到 左右。面向再制造的产品设计此外，公司为了适应再制造和维修服务的要求，对产品设计进行了一些调整，主要体现在对紧固件的标准化和改进上。首先，在产品中尽量使用同一型号的螺丝，以减少装配和拆卸时间，便于维修和再制造。其次，为了方便技术人员在维修保养时进行检查和在再制造时进行拆卸，对于产品中一些用螺丝刀也无法够到的地方提出改进建议。除此之外，为了便于在再制造时对电瓶进行回收，公司在近几年的新产品中对电瓶的位置进行了调整，而这一措施恰好满足了产品服务系统中保养服务的相应需求，使技术人员在维护和更换蓄电池时得到便利。案例分析总结从上述案例中可以发现，对于 公司而言，产品服务系统确实为再制造活动的开展提供了便利。这种有利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租赁业务提供了有效的再制造原料来源；（）信息系统为产品再制造性评价提供了数据支撑，降低了评估复杂性；（）服务网络配置为再制造产品提供了销售渠道，即短期租赁销售渠道。以上结论支持了本文研究框架设计中提出的三个研究假设。同时，我们还注意到，再制造的反馈信息和意见对产品结构产生了影响，有趣的是，这种影响同样为产品服务系统更好地运作提供了便利，即方便了维修和保养服务的实施。研究发现与讨论 研究发现 产品服务系统对再制造活动的促进作用产品服务系统作为一种创新型的商业模第期周文泳等：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式，对推动环境保护和增加企业价值都有多方面的益处，兼具社会效益与企业效益。再制造作为实现节能环保和资源循环利用的一种具体形式，在传统商业模式中的推广往往会遭遇阻力，而在 的环境下，则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发展。事实上，已经成为企业积极开展再制造活动的一个重要动因。在传统商业模式下，供应商与客户在经济性激励关系中存在冲突，一方面供应商希望出售更多的实物产品以提高销售额，而客户则期望尽量减少实物产品的消耗以降低成本。相反，在产品服务系统中，双方在以服务产品为基础的合作中达到了激励相容，以降低产品全寿命周期成本为共同目标，而再制造技术无疑成为了供应商实现这一共同目标的重要手段。双方激励关系的变化过程详见图。图不同模式中的供应商客户激励冲突与激励相容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在实行产品服务系统的供应链中开展再制造活动，其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有利于获得再制造原料。通过 的服务网络，制造商得以获得稳定而有效的再制造原料来源，从而避免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第二，有利于获取再制造相关信息。由于 使制造商能够更好地掌握产品在使用过程中的状态信息，包括产品的使用时间、使用频率和维修保养情况等，因而为产品再制造评估提供了宝贵的决策依据，降低了再制造的风险。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制造商掌握产品回收信息，从而极大地降低了逆向物流中的不确定性。第三，有利于再制造产品的销售。在以功能销售为理念的产品服务系统下，再制造产品与新产品提供给客户的产品功能并无差异，也就消除了再制造产品和新产品在消费者认知程度上的差异。制造商无需为再制造产品开发新的销售渠道和市场，这从根本上解决了再制造产品的销售难题。产品服务系统下再制造的一般形式根据案例分析的结论，本文提出了产品服务系统下再制造的一般形式，具体如下：首先，在产品服务系统中，机电产品的再制造主 体 主 要 是 原 始 设 备 生 产 商（，），再制造对象为达到再制造标准的机电产品。为了顺利地在 中开展再制造活动，需要具备相应的硬件和软件基础。硬件基础主要是指再制造设备和备用零部件。一般情况下，将再制造活动安排在新产品制造工厂附近是比较明智的选择，这样再制造过程中所需的设备和补充零件就可以由附近的制造工厂提供，避免了转运和调配所增加的物流配送成本。而软件基础是指再制造技术、产品结构信息、产品状态信息以及产品维护信息等。其中产品结构信息在产品设计阶段形成，是指导产品组装的说明文件，而产品状态信息和产品维护信息则在产品使用阶段形成，这需要生产商对所提供的产品和对应服务进行详细的记录，相关数据的存储与分析是借助面向服务的信息系统实现。其次，在原始设备生产商具备相应硬件和软件基础的前提条件下，再制造的一般流程如图所示。图中虚线表示信息在产品生命周期内不同阶段的流动情况，实线则表示实物产品在不同阶段的状态转移情况。管 理 案 例 研 究 与 评 论第卷图产品服务系统下机电产品的再制造一般流程 在信息的流动方面，产品在设计阶段形成产品结构信息，在使用阶段形成与每个产品一一对应的维护信息和状态信息，并在再制造阶段逐步形成对于同类产品结构设计的反馈建议。其中产品结构信息、维护信息和状态信息为产品再制造评估提供依据和参考，而反馈建议则有助于在设计阶段对产品结构进行改进。特别地，反馈建议是通过再制造实践活动而得出的宝贵经验，有利于产品的模块化和标准化，并达到进一步减少零部件数量的目的，从而真正推动面向再制造的产品设计的发展。不仅如此，经过一段时间的经验积累，设计者更有可能将产品升级的因素考虑进来，实现原有产品基础上的技术更新，从而节约了大量成本和资源。另一方面，在产品的再制造阶段，首先应对实物产品进行再制造评估，确定其是否具有再制造价值。在评估过程中，由于产品服务系统自身特点所体现出的优势，使原始设备生产商掌握了丰富的产品状态数据，降低了评估中的不确定性，同时提高了评估结果的可信度。对于有再制造价值的产品，通过拆解、清洗、检测、加工、装配、整机测试等步骤，将易损零件和不可再制造零件进行报废处理，最终获得的再制造产品可以直接进入产品服务系统中进行新一轮的循环。对于没有再制造价值的产品，通过拆解、检测、清洗等步骤，将产品中能够进行再利用的完好零件投入到产品生产阶段或者再制造阶段进行使用，而不可再利用部分则进行报废处理。研究讨论 机电产品概念界定一般情况下，机电产品主要是指使用机械、电器、电子设备所生产的各类农具机械、电器、电子性能的生产设备和生活用品。由于适合进行再制造的产品普遍具有附加值高、修复技术较成熟等特点，因此本文中所涉及的机电产品不包括白色家电和一般生活用品，主要是针对生产设备而言的。这类机电产品普遍具有结构复杂、需要定期进行保养检修、价值高和存在二手设备交易行为等特点，矿山采煤机械、农用机械、物料搬运设备和一些大型、重型机械都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研究适用范围由于本文采用的是案例分析的方法，所选第期周文泳等：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取的案例虽然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但仍然有必要对本研究的适用范围进行一些界定。首先，在案例分析中我们已经提到 公司的服务化程度是比较高的，一般情况下，本研究的发现适用于服务化程度较高的产品服务系统。对于机电产品来说，产品服务系统在销售模式上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三种：售后服务、租赁以及功能销售，如表所示。如果产品服务系统的服务化程度较低（例如只存在售后服务业务的 ），再制造产品有可能不能通过新产品的销售渠道进行销售。表机电产品三种销售模式对比 销售模式主要销售对象所有权归属收费方式再制造产品销售渠道服务化程度售后服务机电产品顾客按单位产品二手市场低租赁服务 按单位服务与新产品一致较高功能销售整体解决方案 顾客双方通过合约确定与新产品一致高其次，实现产品服务系统对再制造活动的积极作用，需要产品技术积累和完备信息系统的支持。案例中 公司作为全球领先的物料搬运设备生产商，本身已经具有雄厚的技术储备，加上从事再制造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公司内部 系统和 数字化设备的使用，也是保障再制造活动顺利开展和产品再制造性评价高效运行的重要基础。因此，读者在运用本研究的相关结论和发现时，应该注意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谨慎的判断。结论与展望本文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构建了关于产品服务系统和再制造活动间关系的分析框架，并以此为起点运用案例研究的方法对 公司的实例给予了分析。根据笔者的研究发现，本文最终解答了引言中提出的几个关键问题。第一，研究结论证明产品服务系统这一创新的商业模式能够推动企业自发地开展再制造活动。第二，产品服务系统对再制造活动所产生的积极作用，表现在三个方面：有利于获取再制造原料；有利于获得再制造相关信息；有利于再制造产品的销售。第三，产品服务系统下的再制造模式主要以原始设备生产商为主体，再制造流程在获得产品状态信息支持的基础上更容易开展，并可以归纳为图中的一般形式。目前，我国废旧机电产品保有量逐年上升，再制造技术作为一种解决该问题的有效途径，虽然拥有国家相关政策的支持，但在实施过程中仍然遭遇到层层阻力。而本文提出的基于产品服务系统的再制造模式，通过商业模式创新的方式，巧妙地引导企业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自发地开展再制造活动，这也是本文的意义所在。在未来的研究中，本文的研究发现仍需要通过其他背景下的更多实证研究获得检验和修正，并在后续研究中对产品服务系统和再制造活动之间的关系，特别是面向再制造的产品设计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进行补充。参考文献杨选举基于价值链理论的制造企业服务系统研究天津：天津理工大学，（）（），：？，：，：，：，：，：管 理 案 例 研 究 与 评 论第卷 ，：，：，：，（）：顾新建，李晓，祁国宁，等产品服务系统理论和关键技术探讨浙江大学学报（工学版），（）：江平宇，朱琦琦产品服务系统及其研究进 展制造业自动化，（）：杨才君，高杰，孙林岩产品服务系统的分类及演化 陕鼓的案例研究中国科技论坛，（）：陈冰梦功能经济模式下产品服务系统构建研究北京：北京工业大学，（），（）：李春发，张昭国，尹倩基于产品服务化的再制造农机产品销售模式研究中国农机化，（）：，：，：，（，）：，：，；，：；第期周文泳等：产品服务系统下的机电产品再制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