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不眠的冬至夜.docx

2023年不眠的冬至夜 晚上九点我和父亲给母亲做完肢体锻炼，就顺手拿起杂志，和衣躺在床上翻阅，不知过了多久，竟沉沉睡去。若在平常，醒来定是天亮时分，天生睡眠缺乏似的-老公为此总说我没心没肺。而今夜则不同，凌晨时分，竟朦胧醒来，再也无法入眠。 夜好静，父亲房间的空调声显得那么清楚悠远，我暗自笑了，想必父亲肯定是忘了关空调而睡着了，因为他是舍不得整夜开着的。 想继续昨晚未看完的那本杂志，而床上却已没了它的踪影，探身张望，却发觉它竟然歪歪斜斜地躺在地板上睡着了，不惊扰它了。我懒懒地躺着，任思绪天马行空。 床前的灯光亮得刺眼，却不想去熄灭它-这仿佛是黑暗中的阳光。于是，便闭着眼睛，感受着它暖和的抚慰，让它陪我一起翱翔。 突然，听见父亲卧房的门扭动的声音，随之客厅里传来他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莫非白天他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不会啊，上午的水饺他没吃几个的，说想喝清汤面，我还特意为他和母亲做了两碗手擀面呢。 “爸，怎么了？我冲着客厅的门问。 声音不敢太大，怕惊醒了身边正甜睡的小侄-弟弟在老家教书，不到双休日不回来，弟媳今晚在医院值班。 “你妈可能身体不太舒适，不时喊叫。父亲说着就扭开我房间的门锁，站在了门边，很孤独无助的感觉。 “啊？咋回事？我立即翻身下床，疾步走到父亲的房间。 母亲的眼睛好大好亮，却充满了恐惧担心，敏捷的左手伸出被子擎在头部左侧手术伤口处两年前她因脑溢血做了开颅手术，嘴唇稍稍咧开，有些许苦痛的表情在里面。 我忙俯下身子，微笑着柔声问：“妈，您怎么了？哪儿不舒适啊？您用手指指指好吗？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她望了我一眼，嘴里再次发出焦躁苦痛的声音，令我不寒而栗。怎么忘了，失语的母亲始终神智不太清醒的，也无法正确地用肢体来表情达意的啊！我知道我又难为她了。琢磨吧，猜想吧，像以往一样。 我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感觉啊。父亲立即把体温表递给我，我掀开被角，准备给她量量体温，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摇着头，咧着嘴，特抗拒似的。我只好贴了贴她的额头，一点也不烫的，忙劝慰道：“妈，没事的，您别紧急。而后我把手轻轻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腹部，不烫也不胀啊。量量血压，也正常的。我就更怀疑了，跑回房间，拿了手机，想着打电话给弟媳让她咨询当班的医生或直接让120的车来，到医院检查一下。而父亲却坚决反对，说是夏天在老家时也曾有过一次这种状况，仅仅是一阵就过去了，第二天好好的，想必可能是肚子或头哪儿疼吧，为此他执意缓缓再说。父亲身体也不好，高血压、冠心病，不能生气的，先顺着他吧，一会看状况再定吧。 两年来，我陪伴老人的日子加起来也有半年之多，还真的没有遇到此类状况的发生，这是为什么呢？是母亲右侧的身体突然间恢复了一点知觉？大脑也清醒了？而语言却依旧是障碍，导致心情不好，在发泄吗？再看母亲左侧不能动弹的胳臂、腿脚暖袋暖着，都热乎乎的，我用手抚摸半天，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我又试图把她的右手拉到我胸口前，让她感觉一下我怦怦的心跳，她却用力把我推开，此反应和平常她心烦时的表现没有多大区分的，不是清醒康复的征兆啊！ 我知道父亲比我更担忧更心焦，如若真的是头痛脑热的，深更半夜数九寒天，家里还有小侄，母亲前几天还感冒，就不折腾她了。对了，母亲感冒未痊愈的，有一点咳嗽，晚上她躺下时我还喂过她糖浆了呢。父亲说会不会是糖浆没有温热喂服而引发她的肚子疼呢？就这样胡乱猜测着，我懊悔着，埋怨着自己。 父亲新烧了开水，我用小勺一点点地喂母亲，她仅咽了两小口，后来就绷着嘴不咽了。生病以来，母亲的吞咽总很困难，特殊是喝白开水，如若不伴着水果或其他食品仅三两口能牵强咽下外，再喂就绷在嘴里了，一不当心会呛住的。从而导致很多药品都只能在餐中喂服，尽管知道效果不好，但别无他法。 父亲示意我别喂了。这时的母亲已稍稍安静了一些，她还用左手擦了擦唇边的水迹，只是目光中依旧有些许的担心。我紧握着她的左手，她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心被震得好痛好痛。哎，无法解开的谜团真的让我心神不宁。 手机里存有好几位为母亲治疗的医生的手机号，包括省院的，每次有不解进行询问时，他们也都热情地给我或多或少的解释，消除我的顾虑。可这不是时候啊，凌晨时分，怎能忍心去惊扰别人呢？拿起的手机却只好无奈地放下。 摸摸母亲屁股下的尿垫，有一小团湿了，忙取出，拿了一块新的过来，正预备放进去。 “暖暖再放吧。父亲的话让我的动作戛然而止，也让我的心再次潮湿。于是扭过头去，把尿垫贴身暖热，又轻轻放进去。 母亲的心情已比最初平稳了很多，父亲坐在左侧，我俯身母亲右侧，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空调依旧在响，灯光依旧很亮，整个房间里像春天，而置身于其中的我们心头却郁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寒。 “爸，没事了，您休息去吧，我陪着妈。我站起身，轻抚摸了着父亲的肩头。 “你快去那屋睡去吧，还有孩子呢。父亲立即站起身来对我说，像刚刚醒来一样。 这时母亲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精神，折腾了一阵子，可能也累了，也瞌睡了吧。 我知道父亲的牵挂，只有他睡在母亲的身边，他才会安心啊。 回了自己的房间，再看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我还是毫无睡意。 杂志虽然已被我捡起，但我对它却没了一点兴趣。只有床头的灯管依旧光明如阳光，驱逐着黑夜里这潮涌的凄凉，不忍也不想去熄灭它，就让它陪我度过这个不眠之夜吧 真的期盼黎明早一刻到来，明天真正的阳光取代它的暖和 冬至，不能不想到的这场秋雨迎冬至 本文标题：不眠的冬至夜 本文链接： s:/ 延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