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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桂梅：语文要给孩子一座田园和一座花园 从吉林走到北京，从一个“全能代课老师”成长为全国闻名的小 语特级老师，窦桂梅的个人成长经受已经为许多老师所熟识。她 对学校语文教育有什么看法？她眼中的优秀语文老师应当具备 什么样的素养？身处课改前沿的她对新课改有什么想法？带着 这些问题，本报记者专访了窦桂梅老师。小语教学要为同学打下两个底子中国老师报：语文教学的纷争由来已久，莫衷一是。就目标 而言，工具性、人文性之争是最激烈长久的。而你在前几年就提 出“主题教学”，是不是对这一争辩的回避？窦桂梅：工具性与人文性之争基本上是一个伪命题。语文原 来就是一种交际工具，当然具有工具性。而词语打算了一个人的 生命疆域和思维视野，打算了一个人的终极关怀和生活情愫。语 言是存在之家，全部的人文精神不能不通过词语保存下来，语文 又自然 具有人文性，这是母语的特质打算的。这两者根本不能 割裂开来，广义来说，“听说读写”就是语文的工具性内容，而 借助“听说读写”所表的情，所达的意，自然就是思想人文因素 To当前学校语文课最应当给同学的是语文学科学问，因此要分 析梳理承载这两者的是什么样的语文学问。但工具性和人文性论者都遮挡 了这样的问题。工具论者，没有界定出哪些学问是真学问，哪些学问是伪学问，这些学 问来源于何处，其合理性依据是什么，如何有效传授，等等。而 人文论者则往往片面强调语文教育的人文属性，但对人文属性与 语文教育的关系，缺乏必要的梳理；对人文性毕竟如何落实在语 文课堂教学中，缺少实践的才智。语文教育理应是幸福完整的。这几年，我们学校提倡的主题 教学，目的就是一种矫正。主题教学期望以具有人文精神涵养的 主题，串起语文学问的传授、语文力量的培育，实现交际工具与 人文情怀的合一，而不仅仅是统一。统一像是拧在一起的两股麻 绳，即便合而为一，但给人的感觉却常是貌合神离。合一则更多 了一份水乳交融，意味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语文教学的媒介 是语言，文本中的“主题”本身就是语词，就是同学熟悉世界、 改造世界的工具。一个人的语词有多丰富，可能视野就有多宽阔, 一个人把握了多少语词，就相当于把握了多少个与外部世界沟通 沟通的密码。所以，与其说主题教学是对这一争辩的回避，不如 说是努力找到一条解决争辩的出路。中国老师报：“语文学科学问”这一概念的内涵和外延至今 好像还没有一个公认的明确的界定。你说当前学校语文课最应当 给同学的还是语文学科学问，详细指什么？或者说，你的主题教 学详细是想给孩子些什么？窦桂梅：我们提倡的主题教学要努力给同学打下两个底子: 学习的底子，精神的底子。这两个底子怎么打？形象地说，就是 给孩子们两个园子，一座田园，一座花园。田园生产农作物，玉 米、水稻，萝卜、白菜，满意人的基本生存和进展需要，这就好 比字、词、句、段、篇。但一个人只是吃饱了还不行，还要有精 神上的愉悦和美感享受。就是说，学习语文的过程，肯定有精神 的“隐秘花园”一一文学的审美享受洋溢其中，存在的意义、人 生的价值方能显现出来。可见，我们语文学习的家园，光有田园 不够，还得有花园。为了打好这两个底子，耕耘好这两座园地。这几年围绕主题 教学，一方面深耕课堂，用一节一节精彩纷呈的课，表达我们对 于语文教学的熟悉和理解。比如，这两年我上的公开课三打白 骨精、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是在利用经典文本， 以“主题，牵一发动全身，通过细心的课堂设计，让语文学科学 问的落实，让花园和菜园的共同行走，不是落实在别处，而就是 在课堂上得以实现。另一方面，为保障儿童语文学习的质量，我又提出了语文“三 个一”质量目标：“一手好字、一副好口才、一篇好文章”，并细 化到每一个年段，每一个学期，甚至每一堂课中。这“三个一” 中的“好”是一种文学表达，体现为工具与人文合为一体。是“主 题”的详细化。大家知道，一篇文章有四个基本要素，主题、素材、结构、 语言。若说“一篇好文章”，素材肯定是真实、充实的，而不能 是虚假、苍白的；语言肯定是顺畅、明丽的，而不是粗俗、零乱 的；结构肯定是完整、合理的，而不是拖泥带水、头重脚轻的。而全部这些要素的统合都指向主题一一主题是生命与思想的灵 魂。好文章的标志，主题肯定是走向了光明而不是阴暗，高尚而 不是卑下，美妙而不是丑恶。于是为了实现“一篇好文章”的质 量目标，就必需将“主题”落实在与“一篇好文章”有关的教学 内容上。“一幅好口才“、“一手好字”又何尝不是如此？每一个 字，每一句话，每一篇文章，都是在肯定时代背景和生态下产生 的，里面都蕴含着肯定的文化精神。可见，“三个一”的质量目 标从来就不是一个纯技术、纯工具性的问题，而是把语文散乱的 学问力量、过程方法与情感态度整合了起来一一目的是打好“学 习的底子和精神的底子二以这样的课堂，落实这样系统的学问，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语 文学科学问。同学在获得语文学科学问积累的同时，获得有文学、 文化的熏陶，民族情感的积淀，这样语文学科学问才真正成为着 眼于人的进展的一生有用的学问。学校语文要让孩子获得这些“学问”，才能既理解这个世界，又观赏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