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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研究与哲学的电影学转向,电影论文1964年， 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出版了他那本一经发表便惊天动地的著作(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这本书行文宛若天书， 但却让人感到潇洒飘逸， 神采飞扬， 书名更是起得发人深省， 妙不可言。理解媒介绝对是任何一种传播学著作的 庚桑楚中是这样讲的： 灵台者有持， 而不知其所持， 而不可持者也。 所谓灵台， 就是心灵的操作平台， 其功能就是能思。但是， 思有其本身的规律， 我们却不得而知。平常所谓 眉头一皱灵机一动 , 至于怎么来的， 我们实在是无法了解的。(孟子 告子上中也讲： 心之官则思， 思则得之， 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 这里提到的心， 讲的就是灵台。这一平台为上天之所赐。鲁迅先生(自题小像诗中的首句 灵台无计逃神矢 , 讲的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们终于能够发现， 战国时期庄子的 目睹道存 一语， 几乎就能够讲是能够帮助我们理解电影媒介的 神来之语 .(庄子 田子方中讲过这样一句话： 仲尼曰： 若夫人者， 目睹而道存矣， 亦不能够容声矣。 这意味着， 用眼睛一看便知其人大道存之于身， 无须言讲， 亦无法言讲。由于 道 不依靠于语言， 只能通过直观的 关心照顾 而获得， 所以老子才讲 道可道， 非常道 , 嘴巴 语言 肯定是不够用的， 也是不那么可靠的， 所以， 道 只能通过被 目睹 而存焉的。但是， 如今就不一样了， 由于有了电影。眼睛看到的， 当场、立即就能够被捕捉下来， 即便当时不能捕捉， 事后还能够通过电影数字技术把它再呈现出来， 并且相当方便地传递出去。也就是讲， 相比于古代， 如今， 借助电影等手段， 我们还能够做到 目睹道传 了。这个问题正在解决当中， 当然还没有完全解决， 但是， 这只是时间问题。电影在纪录与传播方面所具有的这种直观性、完好性、真实性， 是其区别于语言的最最重要的特质， 这一特质是伟大的、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正如麦克卢汉所讲， 电影有气力存储和传递大量的信息 , 是一种 充满数据状态 的高清楚明晰度的热媒介。2 如今， 我们或许能够很好地理解， 对于本来就饱满、鲜活和极其充沛的思来讲， 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 当电影出现了， 或者当电影与在语言一起， 并且被数字技术和互联网传输技术装配起来， 才能够真正实现愈加饱满和完美的思的沟通。 我们惊喜地看到， 计算机行业的创始者和后继者们， 很早就已经， 如今还正在， 并且还将继续通过自个不屈不挠的努力， 不断地搭建和完善一个能够实现史无前例的饱满完好之思的通畅沟通的操作平台。 其指向看来已经相当明显了， 就是想建构一个使得人类中枢神经系统得以延伸的平台。有这一平台和没有这一平台将大不一样， 计算机通过集成处理视频和音频把人心延伸到了外部， 于是， 我们便能看到这样一种可能的并且是伟大的转变， 即语言文字使得可见的和可想的以抽象符号形式交互传输， 电影及数字技术使得可见的和可想的就以见和想的形式交互传输。正如麦克卢汉仿fo只是漫不经心地讲的那样， 诗人马拉美以为， 世界的存在终止于书中 .我们如今已经能够超越这一局限， 能够将整个世界的场景迁移到电脑的储存器中。 279语言思维与电影思维是相比是非常之不同的， 亦如德勒兹所讲， 电影这种 精神自动装置不再如古典哲学那样将思维形式之间的推导， 限定在逻辑与抽象的可能性上。而是将思维纳入到以运动-影像构成的循环圈内， 共同强迫思维于在冲击下思维的强力， 即一种精神冲击。海德格尔讲： 人会思维， 由于他拥有这种可能性， 但这种可能性是孤单的， 它不保证我们有思维的能力。 在德勒兹看来， 这里的关键就在于， 语言之思之所以能够得到传输与交互， 需要依靠精神的重建， 而电影就直接多了， 电影之思是 本身自行运动的 .也就是讲， 语言之思是一种孤单的能力和气力， 是一种简单的逻辑可能性， 而电影之思是强力的、有冲击的能力和气力， 是一种 自主运动的主体与集体的运动装置 . 1 总之， 我们已经看到， 由于计算机技术、数字技术和互联网传输技术的迅猛发展， 思的延伸已经成为现实， 并正在等待着不断地推进和完善。如今我们能够理解， 德勒兹其实是想开创建立一门全新的电影符号学。在他看来， 麦茨希望开创建立的电影符号学其实是一门想把电影当成一种语言的电影符号学。但是， 在德勒兹看来， 电影根本就不是一种语言。电影是一种 非语言 的， 或者讲， 是一种 前语言 的符号。 1 所以， 德勒兹的电影符号学， 是一种 非语言 的， 或者 前语言 的电影符号学。也就是讲， 假如讲语言的 思 是一种经过了若干过滤的思， 是一种 半思 , 那么， 电影之思就是一种能够不过滤的， 并能自行运转的 思 , 是一种从一开场就可能被成全的更像是原始思维的 全思 .德勒兹清醒地了解到， 那些包括爱森斯坦在内的伟大电影先驱者们早就认识到了 电影能够思维 , 只是他们的先见之明至今仍然被嘲笑， 究其原因， 就是人民还没有把握它们。但是， 德勒兹相信， 人们运用电影进行思维的一天终究是会到来的。 2 他的两卷本的电影论著的主要目的就在于对此进行阐述和论证。他的(电影2:时间影像的博文， 提出了与 哲学的语言学转向 相对的 哲学的电影学转向 问题， 提出电影的出现及发展， 不仅使人类增加了一门用当代传播技术全副武装起来的新的艺术形式， 而且， 还将开启一个人类文明的新阶段， 也许能够把它称之为第二文明。事实上， 麦克卢汉早就把人类文明区分为印刷文明和电子文明两种文明了。7所以， 我们完全有理由等待， 对于电影的深切进入研究将要产生的电影学， 将可能引发一场21世纪的哲学的电影学转向。 人类使用语言有几万年的历史， 使用文字有几千年的历史， 使用电影才100多年， 使用计算机数字技术和互联网传输技术才只要几十年。电影的发展尚有足够充分的时间。所以， 我们有理由相信， 当我们能够用一种新的理论研究培养起来的目光来观察我们自以为早已经熟知和了解的电影之时， 轰然崩塌的只是百余年来搭建起来的一个辉煌帝国的华美外壳， 而随后所拥有的却会是有更长久生命历程的同时浸透进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与我们形影不离、血肉相连、深切进入骨髓、兼容并包的一个庞大帝国。这个庞大帝国， 将要开启人类文明的现代-第二文明。 我们也许能够这样讲， 当下的电影理论研究迫切需要一本像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那样的能够开启20世纪哲学的语言学转向的著作， 这本书的名字最好能叫(普通电影学教程， 来开启21世纪的 哲学的电影学转向 .我们出版这本(电影学 2021 该书已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王志敏、赵斌主编 的目的， 主要是抛砖引玉。我更希望的是， 由中国的某位或若干位专家学者或教师写出一本(普通电影学教程。 当年， 索绪尔在日内瓦大学讲这门课程时是没有讲稿的， 在三年里一共讲了三次， 每次讲课都是只要一些提纲， 1913年他逝世后， 主要是由两位学生根据听课笔记整理出来的。1916年出版第一版， 1922年第二版， 中间隔了6年， 1949年出到第5版， 才被译成德、西、俄、英、日等国文字， 影响普遍达到全世界。中间隔了33年之久。我寄希望于中国的电影高校。在我看来， 中国高校的电影专业教育应该开设这样一门课程， 去催生一个时代的诞生。最好是今年 2021年 , 今年是(普通语言学教程出版100周年。 我前面讲过， 三个人的三本书造就了一个时代， 如今， 我们同样需要三个人或者更多的人， 来写出三本书， 造就一个新的时代。一本书显然是不够的， 按照逻辑可能性来等待， 这三本书就是(普通电影学教程、(理解电影-论思的延伸和(电影作为文化。 我有理由等待这三本书出现， 而且是在中国出现， 并且我把这三本书的作者设想为电影研究中的索绪尔、麦克卢汉和海德格尔， 当然， 我更希望这些人就在我们就要出版的这本文集的作者当中， 或者卷三、卷四 的作者当中。 以下为参考文献 1 法安德烈 巴赞。电影是什么M.崔君衍， 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 1987:3. 2加马歇尔 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 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18. 3法德里达。论文字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9. 4德伽达默尔。美的现实性M.北京：三联书店， 1991:128. 5德海德格尔。诗 语言 思M.彭富春， 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1:165. 6德克拉考尔。电影的本性：物质现实的复原M.邵牧君， 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 1981:1. 7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中译本第二版序M.何道宽，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1. 注释 1 法 德勒兹：(电影2:运动影像第228, 243页， 黄文达教授2020年译本。本文所引证的德勒兹的文字， 使用的是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黄文达教授根据Hugh Tomlinson和Barbara Habberjam的英译本译出的中文本， 2020年译出， 当前尚未公开出版。 2 法 德勒兹：(电影2:运动影像第140页， 黄文达教授2020年译本。 3 法 德勒兹：(电影1:运动影像英文版前言。黄文达教授2020年译本。 4 法 德勒兹：(电影2:运动影像第140页， 黄文达教授2020年译本。 5注：本文原为(贵州大学学报 艺术版特色栏目文丛电影卷同名序言， 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