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价值评估发的发展与应用.pdf

第18卷第3期2003 年6月地球科学进展 ADVANCE IN EARTH SCIENCES Vol.18 No.3 J un.，2003 文章编号：1001-8166 （2003 ）03-0454-10 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发展与应用张志强1，徐中民2，程国栋2（1.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信息中心，甘肃兰州730000 ）（2.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冻土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甘肃兰州730000 ）摘要：环境物品或生态系统服务的经济价值评估是国际上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研究的前沿领域。由于绝大多数环境物品或生态系统服务的公共物品特性，其经济价值的评估需要运用非市场的价值评估技术。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是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中应用最广、影响最大的一种方法。详细介绍了国际上 CVM 及其发展与应用研究的现状，分析了 CVM 在环境价值评估技术中的地位及其理论基础，总结了最大支付意愿（W TP ）的各种引导技术，全面归纳了 CVM 研究中可能出现的各种偏差及其相应的解决方法，简要介绍了最大支付意愿的数据统计分析方法。关键词：环境物品或服务；价值评估技术；非市场价值；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支付意愿（W TP ）；受偿意愿（W TA ）；统计分析中图分类号：X196文献标识码：A对生态、环境资产（包括其数量和质量）为人类所提供的物品或服务的经济价值进行定量评估的生态、环境经济评价是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研究的前沿和难点领域。这方面的研究是制定生态和环境经济政策的基础，是将生态、环境问题的经济影响纳入到经济决策过程的关键步骤。由于绝大多数环境物品或生态服务的公共物品特征以及外部性的存在，使得对环境物品和生态服务的价值评估不能用常规市场方法解决，而 Davis 1于1963 年提出并得到迅速发展的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在这方面的研究中却越来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本文简要分析评述了 CVM 发展与应用研究中相关方面的进展情况，以期推动我国对 CVM 的发展与实践应用。1条件价值评估法及其发展回顾如果说某一物品或服务的经济价值是通过社会上许多个人的支付意愿的总和来衡量的话，或者说支付意愿反映了个人对该物品或服务的偏好的话，那么，对环境进行经济价值评估就是要衡量人们对环境物品或服务的偏好程度。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是一种典型的陈述偏好评估法，是在假想市场情况下，直接调查和询问人们对某一环境效益改善或资源保护的措施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 ，W TP ）、或者对环境或资源质量损失的接受赔偿意愿（willingness to acceptcom -pensation ，W TA ）以人们的 W TP 或 W TA 来估计环境效益改善或环境质量损失的经济价值。与市场价值法和替代市场价值法不同，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不是基于可观察到的或预设的市场行为，而是基于被调查对象的回答。直接询问调查对象的支付意愿既是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特点，也是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缺点所在。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可用于评估环境物品的利用价值和非利用价值，并被认为是可用于环境物品和服务的非利用价值评估的唯一方法25 ，是近10余年来国外生态与环境经济学中最重要的和应用最广泛的关于公共物品价值评估收稿日期：2003-01-28 ；修回日期：2003-02-24*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 目“环境变 化条件下 干旱区 内陆河 流域水资 源可持 续利用 研究 以 黑河流 域为例”（编号：40235053 ）；中国科学院“文献信息和期刊领域引进优秀人才计划”联合资助.作者简介：张志强（1964-），男，甘肃定西县人，研究员，主要从事生态经济学与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研究.E-m ail ：zhangzq 的方法。CVM 由 Davis 1于1963 年提出并首次应用于研究缅因州林地宿营、狩猎的娱乐价值。20世纪70年代以来，CVM 逐渐地被用于评估自然资源的休憩娱乐、狩猎和美学效益的经济价值6，7。1979 年，美国水资源委员会（WRC ）出台了在水资源规划中应用 CVM 开展成本效益分析的原则和程序，将 CVM 推荐为评估休憩效益的两种优先方法之一（另一种为旅行成本法），推动了水资源相关联邦机构如美国陆军工程部队（USArm y Corps of Engineer-ing ）、美国垦务局（USBureau of Reclam ation ）等对 CVM 法的应用8。1986 年，美国内政部将 CVM 推荐为测量自然资源和环境存在价值和遗产价值的基本方法2，8，9。1992 年，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 ）任命了一个由2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Kenneth Arrow 和 Robert Solow 领导的高级委员会（Blue-Ribbon Panel ），对 CVM 在测量自然资源的非利用价值或存在价值方面的可应用性进行了评估，该委员会提出了将 CVM 应用于评估自然资源的非利用价值或存在价值的一些指导原则2，811 ，如：为了使 CVM 研究结果尽可能可靠，W TP 的问题格式应使用投票表决方法（referendum approach ）而不是开放式问题格式；调查的实施应采用面对面（或电话）调 查 方 式而 不 用 邮 寄问 卷 的 调 查 方式2，811 。美国政府部门的推动对 CVM 在美国环境物品经济价值评估中的广泛应用和方法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20世纪80年代 CVM 研究引入英国、挪威和瑞典，90年代引入法国和丹麦。欧洲联盟国家过去20余年的研究表明，CVM 在帮助公共决策方面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技术12。欧洲国家的环境价值评估研究虽然起步比美国晚许多年，但发展也十分引人注目。据统计，至1999 年，欧洲国家应用各类环境价值评估技术开展的环境价值评估研究案例已达650 多例，这些评估技术包括 CVM 和其他陈述偏好技术如选择试验（choice experiment ）、联合分析（con joint analysis ）、条件排队（contingentranking ）、条件分级（contingent rating ），以及旅行费用法（Travel Cost Method ，TCM ）、享乐价格法（Hedonic Pricing Meth-od，HPM ），其中 CVM 技术的应用占主要部分。近40年来，CVM 在西方国家得到日益广泛的应用，研究案例和著数量增多，调查和数据统计分析方法日臻完善，已经成为一种评价非市场环境物品与资源的经济价值的最常用和最有用的工具。据 Mitchell 等9统计，从20世纪60年代初 CVM 提出到20世纪80年代末的20余年时间里，公开发表的 CVM 研究案例有120 例。Carson 13的统计结果为，世界上40多个国家 CVM 研究的案例已超过了2 000 例。而据加州大学经济系2001 年的统计表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主要是最近几年）用 CVM 评估非市场资源价值的文献达500 多篇。在研究方法发展的同时，研究范围也不断扩大，从开始的对环境物品或服务的休憩娱乐价值的研究，到目前广泛的应用于评估环境改善的效益和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自 Randall 等7在1974 年第一次将 CVM 应用于关于环境质量改善的研究以来，有关环境恢复和环境改善方面的条件估值研究文献逐年增多，近年来有关 CVM 的应用研究主要是评估水质改善、湿地恢复、石油泄露、自然区域保护、健康风险减少等的价值。最有代表性的研究如，Loom is 等14关于恢复流域生态系统的总经济价值评价，J orgensen 等15关于环境公共物品条件估值的公平性研究等。在发展中国家，CVM 主要用于评估基本的公共服务供应如水资源供应、废弃物处置、生态环境恢复等的价值。由于社会体制、生活习惯等多种因素的影响，CVM 在发展中国家应用的案例不多。CVM 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被引入我国，迄今国内采用 CVM 评估环境资源的经济价值的研究只有个别案例，另外就是个别国外的科研人员采用 CVM 对我国个别地区环境改善的经济价值评估研究。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完善，以及由于符合可持续发展标准的环境经济综合核算体系（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建立与完善的必然要求，通过模拟市场的方法评估生态环境公共物品的经济价值的工作必将迅速发展，这也是环境经济政策制定的基础工作，因此，CVM 在我国亟待发展与应用。2 CVM 在环境价值评估技术中的地位及其理论基础环境资源的价值评估研究技术与环境资源的价值构成密切相关。环境资源的总经济价值现在一般分为2个部分4，16，17：使用价值（UV）或工具价值（instrumentalvalue ）；非使用价值（Non-use Value ，NUV ）/被动使用价值（Passive Use Value ，PUV ）或内在价值（intrinsicvalue ）。使用价值可进一步分解为直接使用价值（Direct Use Value ，DUV ）和间接使用价值（Indirect Use Value ，IUV ），直接使用价值包554 第3期张志强等：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发展与应用括消费性价值（如木材）和非消费性价值（如野营、远足、观鸟等）。非使用价值/被动使用价值包括存在价值（Existence Value ，EV）、遗产价值（Bequest Value ，BV）、选择价值（Option Value ，OV）和准选择价值（Quasi-Option Value ，QOV ）。选择价值是在当前人们为保证某种资源在将来的继续存在（可能在将来使用）而愿意支付的一定数量的货币，因此是某种资源在未来使用的期望价值（DUV 和 IUV ）；准选择价值是知道可以避免某种不可逆转变化的信息的价值，有时候将这两种价值也归于使用价值4。直接使用价值可以利用市场价格测量。作为总经济价值的重要构成部分的间接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被动使用价值由于不存在直接的市场交易而使其无法用市场价格来测量，只有用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予以研究。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可以分为揭示偏好（re-vealed preference ，RP）和陈述偏好（stated preference ，SP）方法两大类4，16，17。揭示偏好方法利用个人在实际市场和模拟市场的行为来推导环境物品或服务的价值。如一个自然保护区的价值可以从到这个地区旅行的观光人员花费的旅行费用来推导。这些方法也称为间接市场方法或替代（surrogate ）市场方法。揭示偏好方法包括旅行费用法（TCM ）；享乐价格法（HPM ）；市场成本法（Market Cost Method ），如替代成本法（Replacem ent Cost Method ）、防护性支出法（De-fensive-Expenditure Method ）等；效益转移法（Benefit Transfer Method ，BTM ）等4，1618 （图1）。陈述偏好方法在假想市场的情况下，试图用调图1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分类 Fig.1 Classification ofnon-m arket valuati on methods 查技术直接从被调查者的回答来引出环境价值，因此是一种“直接方法”。陈述偏好方法包括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选择试验（Choice Experiment ，CE）4。选择试验法包括联合分析（Con joint Analy-sis ，CA）和选择模拟（Choice Modelling ，CM）。联合分析法可进一步分为条件排队（Contingent Ranking ，CR）、条件分级（Contingent Rating ，CR）、配对比较（Paired Com parison ，PC）4（图1）。这些方法比较灵活，而且，与揭示偏好方法相比，能被用于更广泛的环境物品或服务的价值评估。更重要的是，陈述偏好方法能用于估价总经济价值（即利用价值和非利用价值），而揭示偏好方法只能用于评估利用价值。到目前为止，CVM 和CM是能用于评估非利用价值的唯一方法24 。CVM 是典型的陈述偏好技术，是应用最广、影响最大的陈述偏好价值评估技术。CVM 使用调查技术让个人对环境物品和服务定价，其术语中的“contingent ”的含义即是基于对问题中的物品的假想市场。其最常用的方法是询问个人为使用或保护某种给定的环境物品或服务而愿意支付的最大货币654 地球科学进展第18卷数量（W TP ），或者被调查者被询问他们为失去某种给定的环境物品或服务而愿意接受补偿的最大货币数量（W TA ）。在理论上，这两种测量方法应当是相当的。但一些经验研究发现，W TA 的值常常大于 W TP 的值4，19，20，这可能是因为人们觉得损失某物的代价会大于得到某物的好处。CVM 的经济学原理是2，3，5，20：个人对各种市场商品和环境舒适性具有消费偏好，其对市场商品的消费用x表示（可以自由选择），环境物品用q表示（不受个人支配），个人的效用函数可以表示为：u（x，q）。个人对市场商品的消费受其（可支配）收入y和商品价格p的限制。在一定的收入限制下，个人力图达到效用最大化的消费：max u（x，q）其中，pixiy受限的最优化产生一组常规需求函数：xihi（p，q，y），i1，2，3，n，为市场商品的种类。定义间接效用函数为：v（p，q，y）uh（p，q，y），q，在这里，效用为市场商品的价格和收入的函数，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环境物品的函数。假定p，y不变，某种环境物品或服务q从q0到q1，相应的，个人的效用从u0v（p，q0，y）到u1v（p，q1，y）。假设变化是一种改进，即q1q0，则：u1v（p，q1，y）u0v（p，q0，y）。这种效用变化可以用间接效用函数来测量：v（p，q1，y C ）v（p，q0，y）。式中的补偿变化C，即是当q从q0变化到q1而效用在变化后与变化前保持不变时所要推导的个人所愿支付的金钱数量，即 CVM 调查试图引导的回答者个人的 W TP 。由于环境物品的公共物品特性，总的 W TP （环境物品或服务的总经济价值）由个人的 W TP 加总获得。CVM 研究的基本步骤可以归纳为：创建假想市场；获得个人的支付意愿或受偿意愿；估计平均的 WTP 或 WTA ；估计支付意愿/受偿意愿曲线。3最大支付意愿的引导技术从数量、质量、时间和区位等方面详细描述所要评价的环境物品或服务的状况，给被调查者提供充足而且现实和精确的信息，是条件价值评估中被调查者对所提出的问题做出估价的基础。同时，应选择适当的支付工具（paym entvehicle ）以引导 W TP 或 W TA 。可能的支付工具包括收入税、财产税、公用事业费、门票费，以及向信托基金支付2，4。获得支付意愿的方法包括面对面调查、电话调查和邮寄信函等方式。面对面调查虽然费用最高，但其在说明假想市场、陈述要评价的物品和服务、回答被调查者的疑虑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因而是最重要和最常用的调查方式。条件价值评估（contingentvaluation ，CV）研究中用于导出最大支付意愿的引导技术或者问卷格式是 CVM 研究中的重要手段。最初使用的技术是投标博弈（bidding gam e ）1，7，是一种连续型问卷格式。现已发展出多种问题格式用于引导被调查者的最大支付意愿。现有的推导 W TP 的引导技术可以分为连续型条件价值评估（Continuous CV ）和离散型条件价值评估（Discrete CV ）两大类（图2）。连续型条件估值可分为重复投标博弈（iterative bidding gam e ）、开放式问题格式（open-ended ques-tion format ，OE）（即投标博弈）和支付卡格式（pay-mentcard ，PC）3类。在重复投标博弈中，调查者不断提高和降低报价水平，直到辨明被调查者的最大 W TP 为止。重复投标博弈在电话调查和面对面调查中很有效，但由于考虑到起点价格对最大 W TP 的可能影响，重复投标博弈技术在现今的研究中已不常用。开放式问题格式中，回答者自由说出自己的最大 W TP 。由于被调查者被要求直接说出其最大 W TP ，因此开放式问题格式提供了最容易分析的数据。开放式问题格式的提问比较容易，但被调查者在回答问题上存在一定难度，特别是在对自己不了解的问题进行估价时，他们或者很难确定自己的最大支付意愿而在问卷上留下空白，或者回答的支付数量并不能代表他们的最大支付意愿2。支付卡又有非锚定型支付卡（unanchored pay-mentcard ）和锚定型支付卡（anchored paym entcard ）两种方式2。非锚定型支付卡要求被调查者从一系列给定的价值数据中选择他们的最大支付意愿数量，也可以写出他们自己的最大支付意愿数量；锚定型支付卡向调查者提供了一些背景资料，在调查中同时询问他们在其他公共项目中的支付意愿，以便为正在进行的调查提供一些约束性背景数据。支付卡的问卷格式虽然能够克服开放式问卷调查中存在的一些困难，但一些研究人员认为支付卡上提供的报价范围及其中点可能影响被调查者的支付意愿。支付卡上的数值范围及其中点可以在预调查中采用开放式问题格式的调查来确定。离散型条件估值采用的是封闭式问题格式754 第3期张志强等：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发展与应用图2条件价值评估研究的 WTP 引导技术 Fig.2 Elicitation techniques for WTPincont ingent valuation study （closed-ended question format ，CE），又包括二分式选择（dichotom ouschoices ，DC）问题格式和不协调性最小化（Dissonance-minimizing ，DM）问题格式。在 CVM 的发展过程中，研究者在注意到被调查者对“是”或“不是”的回答比要他们直接说出最大支付意愿更能模拟市场的定价行为，而开始在研究中采用封闭式二分式选择（DC）问题格式。在二分式选择问卷格式中，被调查者被要求就给定的最大 W TP 回答“是”或“不是”，这种问题格式并不能提供最大 W TP 的直接估计。封闭式二分式选择问卷格式是由 Bishop 等211979 年引进 CVM 研究中的，在 Hanem anne 22，23建立了二分式选择与支付意愿之间的函数关系式之后得到广泛应用。美国 NOAA 的 CVM 高级委员会（Blue-Ribbon Panel ）将二分式选择问 题 格 式 推 荐 为 CVM 研 究 的 优 先 问 题 格式2，4，811 。20世纪90年代以来，二分式选择（DC）问题格式在 CVM 的研究中变得非常流行24 ，14，2427 。目前，二分式选择（DC）问题格式已发展出单边界（single-bound ）二分式选择（或称为公民复决投票 referendum ）24 ，21、双边界（double-bound ）二分式选择（或公民复决投票 referendum ）24 ，28、三边界（triple-bound ）二分式选择29，30等多种问题格式。双边界复决投票（referendum ）和三边界二分式选择是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的较新的2个变种。封闭式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目前被认为是 CVM 的研究中最先进的方法24 。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的优点是，它模拟了消费者熟悉的市场定价行为，被调查者针对某一假想商品的一个给定价格决定买还是不买；问卷格式可以设计成一种“是”和“不是”的问题格式。而且，Hoe-hn等31认为，二分式选择问卷能提供人们讲真话的激励因素，被调查者对所提供的资源和服务的估价如果低于报价的数量，被调查者就不会回答“是”。同时，由于被调查者只能回答“是”或“不是”而并不要他们直接报价，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将减少被调查者高报其估价的可能性。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的主要缺点在于设计投标数量的范围和计算支付意愿上的困难。设计投标的数量需要确定提问的特定报价范围和报价变化的间隔，以及有多少回答者会选定某一报价。所确定的报价范围要能使分析人员从支付者的报价中勾勒出支付概率曲线（probabilityofpaying curve ）2。4 CVM 研究中的可能偏差及其解决方法作为典型的陈述偏好价值评估技术，条件价值评估法具有明显的优点。它是引导个人对非市场环境物品或服务的估价的一种相对直接的方法。与揭示偏好方法相比，其最显著的优点是易于应用，而且不需要任何理论假设。CVM 应用中暗含的唯一假设是，被调查者知道自己的个人偏好，因而有能力对环境物品或服务估价，并且愿意诚实地说出他/她的支付意愿。而且，在目前 CVM 以及陈述偏好方法中854 地球科学进展第18卷的选择模拟（CM）方法是能够用于估价非利用价值或被动利用价值的唯一方法。可能正是由于其理论前提的相对简单性，用 CVM 得到的价值评估结果的正确性和可靠性会由于其内在的偏差而受到质疑。归纳起来，影响条件价值评 估研 究结 果准 确性 的 可能 偏差 主 要有25 ，9，32，33：假想偏差、支付方式偏差、投标起点偏差、策略性偏差、信息偏差、不反映偏差、肯定性回答偏差、抗议反映偏差、部分整体偏差、嵌入性偏差、问题顺序偏差、停留时间长度偏差、调查者偏差、调查方式偏差，等等。这些偏差的大多数与 CVM 方法本身有关，另外一种陈述偏好方法 选择模拟（CM）方法不易产生偏差4。这些偏差成为影响条件价值评估研究结果有效性的可能因素。根据国际上的研究经验，在调查问卷的设计和调查的实施过程中，可以采取相应的方法有效地减少和降低条件价值评估中的决大多数偏差的可能影响。表1概括汇总了国际上 CVM 研究中提出的各种偏差及其处理方法25 ，9，32，33。表1条件价值评估研究中的可能偏差及解决方法 Table 1 Possible biases incontingent valuat ion study and theirsolutions 偏差类型偏差描述问卷设计和实施中减少偏差的方法假想偏差（Hypotheticalbias ）回答者对假想市场问题的回答与对真实市场的反映不一样，调查的假想性质导致与真实结果出现偏差设计图文并茂的问卷，进行至少30人参加的预调查 完善问卷，以充分模拟市场；采取匿名 的调查方式；给回答 者适当的报酬，反映其估价信息的价值以模拟市场支付方式偏差（Paym ent vehicle bias ）因假设的支付 方式（收取人 们支付 的货币的 方式）不当而导致的偏差用各种支付方式 设计 WTP 问题，进 行预 调查，选择“中性”的支付方式；或提供各种适当 的支付方式，由回答 者自己选择合乎心意的方式。投标起点偏差（Starting pointbias ）某些 CVM 研究的投标格式建议了投标起点，建议的出价起点的高低会被回答者误解为“适当”的 WTP 范围。可通过预调查确定这种投标格式的起点值和数值间隔及范围，以减小起点偏差。策略性偏差（Strategic bias ）回答者试图影响调查结果和 实际决策过 程，而 在投标时故意说高或说低自己的真实支付意愿时便产生策略性偏差对调查结果进行分析前，剔除边 缘投标（outlying bids ，即超过收入5 10的投标）来得到核心投标值信息偏差（Inform ation bias ）提供的信息的数量、质量和顺序会影响投标数量，信息不足会使不了解情况的回答者难以给出恰当的支付意愿给回答者提供的信息和描述的情景尽可能符合所要评估的环境物品或服务的真实情况不反映偏差（Non-response bias ）无法使有些对 调查 的主题 不感 兴趣的 人参 与到 回答 CVM 问卷中，使样本的人口 代表性产 生偏差（而 受到质疑）将问题设计的简明和易 于回答（CV调查 中，70以上 的反映率是 比较 理 想的，40 60的 反 映 率也 是 普 遍的）肯定性回答偏差（yes-saying bias ）在回答离散性CV问题时回答者具有回答“是”的倾向以表达他们的动机而非给出他们的真实偏好的偏差给回答者提供可能性以表达他们对调查计划的支持而不管价格，就可以避免这种偏差抗议反映偏差（Protestresponse bias ）回答者倾向于反对假想的市场和支付工具而引起的偏差在问卷中专门设计一个问题以辨明0支付的原因；在数据分析中剔除抗议投标样本（比例不超过总样本的15）部分整体偏差（Part-w hole bias ）回答者未能正确区分某种整体环境与其组成部分时所产生的偏差提醒回答者明确和注意自己的收 支限制，估价整个物 品而不是物品的部分嵌入性偏差（Em bedding effect ）对某种物品或服务作为一种更具包容性的物品或服务的一部分的 WTP 比对其本身独立估值时的 WTP 较低的现象对所要评估的环境物品或服务的 各种不同改善 状况，提供其全面背景介绍或补充文字说明和图表及其相对测量问题顺序偏差（Order effects ）在有多个估值问题的问卷中，各个 相关问题的 不同出现次序对结果的可能影响提醒被调查者对问题前后参照并修正前面所做出的估值判断，来减少问题顺序的影响停留时间长度偏差（Length ofstay bias ）调查中停留时间较长使回答者感到不方便和产生厌烦感觉而对调查结果产生的影响在相关人口区域随机抽取样本，从介绍情 况到回答者 完成1份问卷不超过30分钟调查者偏差（Interviewer bias ）在多名调查员参加的面对面 调查中，不同调查 员对估值结果产生的可能影响严格培训和管理调查人员或者使用专业调查人员调查方式偏差（Survey m ode bias ）邮寄信函、电话、面对面采访等不同调查方式对结果的影响。面对面采访是最精确的调查方式，但成本最高；信函、电话调查成本低，但反映率也低在信函调查中用下列方法提高反 映率：在 第1份信后 应再分别寄出第2和第3份信（或打 电话）；在第1封信 中附寄一定费用（1美元）；用印 刷精美的图 表刺激回答 者的反映动机954 第3期张志强等：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发展与应用5最大支付意愿的数据统计分析近些年来，随着条件价值评估研究从直接调查回答者的最大 W TP 的开放式问题格式向封闭式问题格式的转移，条件价值评估调查问卷设计和数据分析的统计方面成为 CVM 研究的热点方面2，23。采用开放式问题格式的问卷的调查结果，由于调查的数据提供了被调查者最大 W TP 的直接测量而本身并不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因而对统计技术要求不高，可以直接用非参数方法获得样本的平均最大 W TP 。支付卡问题格式的调查数据，可以用参数方法和非参数方法获得样本的平均最大 W TP （图3）。环境物品或服务的总经济价值，就等于样本的平均最大 W TP 与相关总户数的乘积（如果样本的单位为“户”的话）。采用封闭式问题格式的问卷的调查结果，被调查者的回答并不直接是一定数量的金钱，而是针对某些给定的金钱数量回答“是”或“不是”，因此需要采用一定的统计技术将回答者所面对的一定金钱数量和他们的“是”或“不是”的回答联系起来以推导最大 W TP ，因而对统计技术要求很高。由于封闭式问题格式的“是”或“不是”的回答结果为一种离散变量，因此需要适当的经济统计模型来定量这种问题，Probit 和 Logit 模型就是在离散反映的条件价值评估的数据分析中日益得到广泛应用的2种模型2，23，14，27（图3）。图3条件价值评估研究的 WTP 引导方法的数据分析方法 Fig.3 Contingent valuation dataestim ation methods corresponded toelicitation methods 在二分式选择问题格式的调查中，被调查者对某一给定的货币数量的回答有“是”或“否”两种情况。Hanem ann 22，23指出，被调查者对某一给定的货币数量愿意支付的可能性可以用 Probit 或 Logit 模型进行统计估计。基本的关系式如下：Prob （是）1 1 exp B0B1（X）1（1）式中，B0、B1是采用 Logit 或 Probit 函数回归的系数，X是被调查者的被要求支付的某一投标数量。其他的系数还可以包括对一些态度性问题或者说回答者的统计信息如年龄、受教育程度、在环境组织中的成员身份等问题的回答。当 W TP 大于或等于零时，Hanem ann 23，34从方程（1）给出了计算 W TP 期望值的公式：E（WTP ）（1/B1）ln（1exp B0）（2）式中，B1是估计的最大金钱支付数量对回答“是”概率的影响系数。如果回归方程中没有其他独立变量的影响，则B0是估计方程中的常数项；如还有其他独立变量的影响，则B0是常数项与其它独立变量的回归估计系数与其平均值乘积的和。平均 W TP 的置信区间的计算，可以采用方差协方差矩阵和 Park 等35提出的模拟方法。6结语对具有公共物品特性的环境物品或生态系统服务的经济价值进行定量评估研究是当前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研究的前沿领域和热点问题，这方面的研究对制定生态和环境经济政策、对可持续发展决策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是开展具有公共物品特性的环境物品或生态系统服务的经济价值评估的基本方法。20世纪60年代诞生、70年代逐步走向实践应用的条件价值评估法（CVM ），是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中应用最广、影响最大的典型陈述偏好价值评估技术。陈述偏好方法能用于估价总经济价值（即利用价值和非利用价值），而且，到目前为止，CVM 和另一种陈述偏好方法选择模拟（CM）是能用于评估非利用/被动利用价值的唯一方法。20世纪80年代、90年代以来，CVM 的最大支付意愿的引导技术、可能影响因素及其处理方法分析、评估研究的对象范围、数据统计分析技术等多方面又有了显著的发展，特别是，最大支付意愿的引导方法从主要依赖开放式问题格式逐步向主要应用封闭式问题格式转移，使条件价值评估调查问卷设计和数据分析的统计方面已成为 CVM 研究的热点方面。现有的其它的物理和经济模型不能定量测量环境物品的非利用经济价值，而采用 CVM 可以得到诸如水质和空气质量改善、自然区域和野生动植物保064 地球科学进展第18卷护、健康风险减少、生态系统服务恢复等所产生的经济价值，因而为自然资源和环境保护的决策提供定量框架。美国是 CVM 研究的起源国家和主导国家，在环境相关的政府部门以及联邦法院的大力提倡和有力推动下，CVM 成为环境经济价值评估的一种主要方法，被广泛用于评估环境物品的利用价值和非利用价值，在相关环境与资源的经济决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欧盟国家近20年来在 CVM 的应用研究方面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CVM 在欧盟国家的环境经济评价和环境政策制定中也日益发挥出显著作用。CVM 在发展中国家应用的案例不多。虽然 CVM 是非市场价值评估技术中应用最广、影响最大的一种方法，但我国在这方面的理论与应用研究才刚刚起步3640 ，案例还十分有限。对此方法真正知晓的同行专家也寥寥无几。我国的环境问题相当突出，生态环境经济政策的制定和生态环境问题的科学决策，离不开对环境物品或生态系统服务的经济价值评估，而这又必然涉及环境经济研究方法的发展与完善。推动 CVM 等环境经济研究方法在我国的应用与发展，是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的重要任务之一，我国在这方面必须有明显的进步。参考文献（References ）：1 Davis RK.Recreation planning as an economic problem J.Natural Resources J ournal ，1963 ，（3）：239-249.2 Loomis J B ，W alsh R G.Recreation Economic Decisions ：Com pa-ring Benefits and Costs （2 nd ）M.Venture Publishing Inc ，1997.3 Batem an I J，Willis KG ，eds.Valuing Environm ental Prefer-ences ：Theory and Practice ofthe Contingent Valuati on Methodin the US ，EU，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M.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4 Asafu-Ad jaye J.Environm ental Economicsfo r Non-economists M.Singapore ：W orld Scientific Publishing Co Pte Led ，2000.5 Bjornstad D J，Kahn J R ，eds.The Contingent Valuation of Envi-ronm ental Resources ：Methodological Issues and Research Needs M.Cheltenham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Limited ，1999.6 Anthony F ，Krut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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