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上游文明的起源、形成与发展.pdf
长江上游文明的起源、形成与发展一一兼论成都 平原先秦文化的发现及意义 过去,人们探索长江流域的古代文明,历来认为长江的中游和下游是中国 文明起源和发展的核心地区,而对丁长江上游文明的研究,贝抹引起重视。80 年代中期以来,随着长江上游地区考古工作的不断开展,特别是近年来,四川 成都平原一系列事关文明起源的重大考古发现和发掘,证明长江上游同样有着 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也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目前,在以四川成都 平原为中心的长江上游地区,已从考古学角度建立起了该区域先秦文化的发展 序列(I),即从宝墩文化,到三星堆文化,再到十二桥文化,最后到晚期 巴蜀文化。其时间从新石器时代晚期,经夏商周,到春秋战国,历时二千余年。与之考古文化同样发达的长江上游文明,正是循着这个文化序列,经历了从起 源,到形成,再到发展的漫长而艰辛的演进过程。迄今成都平原考古发现的一 批批规模空前的中心聚落和城址,以及许多为世人所瞩目的珍贵历史文物,无 不显示其作为中国古代文明区域中心的特殊地位。本文试图就长江上游文明的 起源、形成和发展作一些初步的探讨。一、长江上游的自然地理态势 长江发源于我国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S 西向东主要流经四川、湖南、湖北、江苏、江西、浙江等地,终在上海注入东海。全长 6300公里,流域面积 180 余 万平方公里,为亚洲第一长河。位于长江上游地段的主要是青藏高原东缘的高 原地区和四川盆地。据地质学家考证,青藏高原远在第三纪末期时,海拔仅一 二千米,气候温暖湿润,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后来,由于印度板块与欧亚板 块发生猛烈碰撞,导致这一地带隆起升高,形成面积达 220万平方公里,平均 海拔 4000米以上的巨大高原,号称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属典型的高寒区,气 候条件恶劣,人类活动受到很大限制。史前时期更是如此,人口稀少,因而难 以成为中国文明起源的核心地区。四川盆地的自然环境和地理条件则非常优越。自古以来就十分适合我们的祖先 生存繁衍。四川盆地地处四川的东部,周围高山环绕,盆地内有连绵起伏的丘 陵和我国西南最大的平原一成都平原。长江干流横亘四川南部,其自北而南的 岷江、沱江、嘉陵江、涪江和与从南向北流入长江的乌江、赤水河等大小支流 的纵贯四川全境,构成一个水网密布、幅员宽阔的流域之地。同时,长江干流 及其支流沿岸发育了众多地势低缓的河谷台地和山前地带,这里土质、水肥条 件良好,有着理想的农业起源的地理环境,是原始农业生产的有利地区。尤其 是岷江支流,古代被当作长江正流,发源 J岷山南麓。主要由岷江、湔江、石 亭江、绵运河等河流自上游挟带的大量泥沙流出山口冲积的扇形地连接而形成 的成都平原,又叫川西平原,总而积达 1.2 余万平方公里,约占全省面积的 2.6%。这里土层深厚,富含铁、钾、磷等养料物质,土质疏松柔软,易于农业 耕作,特别是水稻粮食作物的栽种。东部丘陵地带土壤肥沃,旱地水田分布甚 广,适于多种农作物生长,如水稻、小麦等。受地形影响,四川盆地北部有高 耸入云的秦岭、大巴山作天然屏障,冬季北方的寒冷气流不易长驱直入,气候 温暖;夏季因太平洋、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降水丰沛,形成这里温暖湿润 的亚热带季风气候。这种地理条件和气候特点宜于农业耕种,具有发展农业的 有利条件,同时动植物资源相当丰富,是我们先民栖息生存,农业定居的理想 场所。这些都为长江上游文明的起源、形成与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客 观的物质基础。从大量发掘的考古材料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早在旧石器时代,这一地区的气 候温暖湿润,就有人类狩猎采集,劳动生息,至今留下了许多丰富的文化遗存。50 年代初,著名资阳人的头骨化石(2)的发现,足以证明远在数万年 至 10万年前,这里就是人类起源与发展的重要地区。70 年代中期,汉源、铜 梁、资阳等地又相继发现了大量属于旧石器时代时期的文化遗存(3),并 出土了一些打制石器。进入新石器时代后,考古发现的文化遗存分布更为广泛,到目前为止,以川西成都平原为中心的长江上游地区已发现和发掘的新石器时 代遗址达 200 余处。可以看出,新石器时代遗存数量的增多,规模的扩大,人 口的急剧增加,无疑标志着史前文化水平的发展和提高,进而为长江上游成为 文明起源的核心地区提供了可能。此外,四川所处的地理位置也独具特点,其 北有古老的黄河流域文明,东邻发达的长江中下游文明,南有云南早期元谋猿 人的发现,如此良好的文化氛围,极大地促进了长江上游文明的形成和走向成 熟。二、长江上游文明进程的探索(一)宝墩文化的发现,迎来长江上游文明的曙光。大约从公元前 4600 年开始,长江上游出现了哨棚嘴文化(4),其分布 主 要在今川东长江沿岸一带。与此同时或稍晚一些,川西成都平原上发生了宝墩 文 化(5)。除此 之 外,川 北的 绵 阳(6)、广 元 (7),川 东 北 的 通江(8)、巴 中 (9),川西南 的汉源 狮子山 (10)等地 区也发 现了有大量属丁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存。就目前诸遗存出土的考古材料看,它们都属于同一个大的考古学文化范畴,其中,以川西成都平原的宝墩文化为 中心。宝墩文化相当于中原的龙山文化时期。这时宝墩的农业、手工业都很发 达,并出现了多处大型中心聚落和城址,贫富分化明显,表明至迟在新石器时 代晚期,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长江中上游迎来了文明的曙光。这一时期的生产工具主要是石器,以磨制为主,大多通体磨光,有的刃锋锐利,留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与农业有关的生产工具有石斧、石锛、石凿、石刀和 石铲。可见,从清除杂草、开荒垦地、中耕播种到农作物收割,工具种类齐全,反映当时的农业生产较为发达,人们主要过着农业定居兼狩猎采集的生活。陶器是人们的主要生活用具,仅宝墩遗址出土的陶器就达千余件(II)。制作方法为泥条盘筑加慢轮修整。经慢轮修整后的器形规整,器表打磨光滑。很多器物采用分体制作,然后粘接。陶器中的圈足尊、喇叭口高领罐等器物及 其纹饰的制作都相当精细,尤其喇叭口高领罐的火候较高,叩之有声,可谓当 时的精品,说明制陶技术已达到相当的水平。石器制作也很精致。部分石器选 材考究,磨制细腻,如石凿,磨制精细且规整,石质较佳,个别似玉质,几可 与玉器比美。由于石器制作技术的娴熟,因而玉器的加工制造更加精美。这一 时期发现的玉器多为墓中随葬品。大量陶、石质纺轮的出现,说明当时纺织业 也很发达,男女有了分工。房屋为木骨泥墙,经火烘烤,坚固结实,经久耐用。正是由于有了夯筑技术,使得营建大规模的城垣成为可能。这时一座座颇具规 模的古城先后相继建立。城址的出现是古代文明起源的重要标志。迄今长江上游发现的史前城址主要是 成都平原的新津宝墩(12)、郫 县古城 村(13)、都江 堰芒城 (14)、温江鱼 凫村 (15)、崇 州双河 村(16)和紫 竹 村 (17)6座古城群,这是目前所知中国最早的古城群之一。6 座城址均建在 平原冲积扇河流形成的相对较高的台地上,布局规整,大多呈方形或长方形。各城的面积大小不等,最小的都江堰芒城有 12 万平方米,最大的宝墩龙马古城 达 60万平方米,其余在 20万-30万平方米之间,这与长江中游的城址相当。城内发现有大量的建筑遗迹、灰坑和墓葬,其中很多房屋的面积在 10-50 平方 米左右。遗址的中心部分往往有少数面积甚大、规格颇高的中心聚落。1996 年 宝墩的鼓墩子发现一批规模较大的建筑群(18),而积约 3000 平方米。鼓 墩子在当时明显高出四周地面约 1 米,且正好位于宝墩遗址中心,这似乎说明 鼓墩子建筑群是一处明显高于其它建筑的中心聚落。它的出现表明,宝墩社会 已经开始分化。只有当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出现了统治阶层,才有必要建造 如此规模的中心聚落。因此,这种大型中心聚落可能就是上层统治者活动、居 住的处所。无独有偶,1997 年郫县古城村遗址中部又发现了一座平面呈长方形,方向为西 北-东南向,长约 50米,宽 11米,面积达 550平方米的大型建筑(19)。该房址未发现有隔墙遗迹,此房间应为一个宽度不大,进深很长的通间,推测 可能还有大型梁架结构。这与一般的建筑不同,当不是一般性居址。据房内留 存的 5 个长方形台子分析,5 个台子系卵石砌成,横向陈列于房址的中心部位,颇有规律,显然是有目的而为之。这很可能为一座大型宫殿或宗庙一类的礼制 性建筑,应是当时上层统治者宗教祭祀和政治活动的中心所在。6 座城址的四 周均修筑有高大的城垣,至今这些城址地面上还残留有很多较完好的城垣遗迹。这些城垣采用夯土建成,夯层清楚,夯面紧密,出现了版状夯土工具,一般长 多达 50 厘米、宽 10 厘米左右,这为修建大型城垣提供了条件。如,新津宝墩 龙马古城垣(20),其周长 3200 米,宽 8-31 米以上,高度超过 4米,土 方量初步推算在 25万立方米以上。如此厚实的巨大城垣,连同城内的大片房屋,尤其是城址中心部位的大型聚落建筑,我们认为,宝墩文化的这些城址已基本 具备了城的条件,而且可能已是某种意义上的都城。因此可以说,至迟在新石 器时代晚期,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长江上游地区已经迈进了文明的门槛。宝墩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增加了财富的积累,也加深了贫富的分化,这在墓 葬规模和墓中随葬品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宝墩文化的墓葬均为长方形竖穴土 坑墓。墓中随葬品的有无、多少在不同遗址中不尽相同。有的墓中不但随葬品 多,有时还随葬一些珍贵物品,有的墓中随葬品则十分简陋,有的甚至一无所 有。新津宝墩遗址仅见的 5座墓中均无随葬品(21),成 都十街 坊遗址 的 19 座墓中有 7座中随葬骨器(22),而广汉三星堆遗址的仁胜墓地则随葬 玉石器(23)。由此可见,当时只有极少数贵族统治者拥有巨大的财富。财富的集中也刺激了掠夺性战争的发生。早期四川境内,部落民族众多,大小 诸侯国林立。原始社会末期,各部落为了扩充实力,不惜强取掠夺他人的资源 和财富,因而战争烽烟四起,连绵不断。为了免受战争的惨祸,更为了抗击强 敌的入侵,各部落首领纷纷在其住地周围筑墙挖沟,造城设关。于是,一批规 模空前的城址群在川西成都平原犹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并成为当时成都平 原上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宝墩龙马厚实高大的城垣也反映了当时这一地区战 争的频繁和激烈程度。这时还出现了专门性的兵器,如石钺等,制作精致。随 着阶级对立的加剧,贫富悬殊的加大,战争变得愈加频繁和激烈。社会处在剧 烈动荡和进一步分化中,同时也在迅速进步与向前发展之中,随之而来的将是 一个崭新的、高度发达的社会文明一三星堆文明。(二)沉睡三千余年的三星堆文明的苏醒,长江上游文明引起世人的关注。大约从公元前 3700 年开始,长江上游进入了三星堆文化时期。这时,哨棚嘴文 化和宝墩文化先后相继衰落,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以陶小平底罐、高柄豆、鸟首 形器等为特色的新型的考古学文化,以成都平原的广汉三星堆遗址(24)为代表,故称三星堆文化。该文化在承继宝墩文化因素的同时,又受到中原 二里头文化的强烈影响一中原二里头文化南浸,最初在长江中游鄂西地区稍作 停留,然后由鄂西地区溯长江西上进入四川东部,再由此折而西北上,最后向 川西成都平原渗透,三星堆文化就是在这股强大外力的作用下产生,并进而发 展为三星堆文明。与三星堆文化相类似的古文化遗存,主要有川西的成都、雅 安、汉源和川东北的阆中以及川东的长江沿岸一带,初期阶段长江中游的鄂西 地区亦成为三星堆文化的分布范围。在这样辽阔的地域内表现出三星堆文化的 特色,反映了该文化兴盛强大的历史而貌。这一时期三星堆遗址所出规模宏大 的铜器物群,表明三星堆文化已进入青铜时代,特别是两个大型祭祀坑和数以 千计的铜、金、玉、石、陶等不同质地的礼器、神器、祭品的出土,以及三星 堆大型中心聚落和厚实高大的城垣的发现,都展示出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长江 上游文明已经正式形成。三星堆文化的农业有了更大的发展。生产工具数量增加,种类也有所增多。尤 其是锄形器的出现,表明当时已进入锄耕农业阶段。谷物收割工具石刀形制的 改进,提高了劳动效率。成堆的兽骨和大量和陶塑铜制动物,表现出畜牧业发 展很快。众多铜制陶质酒器的出土,既反映了酿酒业的发展,也表明粮食有了 剩余。手工业方面,新出现了制铜业。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多达 500 余件(25),有铜雕像群、礼器、神器、法器等种类。如此规模的青铜器物群反映了当时青 铜铸造业的高度发达。这批铜器体形高大,纹饰繁缛,足见青铜的冶炼与焊铆 连接技术已具有相当先进的水平。其制作工艺之精湛与造型之精美,在同时代 诸考古文化中无与伦比。玉石器的加工制造向高精化发展,且数量大增,件件 珍贵。玉器制作较好地运用了锯、凿、挖、琢、钻、磨、雕刻、抛光等工艺。有些玉器上的透雕和线刻画堪称艺术珍品,有些玉器制作规整细致,以玉璋最 为引人注目。其特点大而薄,长度一般在 20-60厘米之间,最长者在 1 米以上,而厚度仅 1厘米左右,凡此等等,无一不显示了当时玉石器加工技术的高超和 娴熟。陶器制作有了新的发展,地方特色鲜明,器形以高柄豆、小平底罐、圈足盘、壶、瓶、鸟首形器等构成这一时期最重要的陶器物群。发现数万余件 陶器、陶片。部分陶器采用了轮制技术,纹饰十分丰富。大型夯土、土坯砖城 垣和木构梁架中心建筑群的出现,表明建筑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不同质 地、多种形制纺轮的出土,说明纺织业的进一步发展,尤其是青铜大立人像身 着的长襟燕尾服饰(26),显示了当时缝纫和刺绣织锦技艺之高超水平。金器加工、漆器制造和酿酒业也有很大发展。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手工业门 类齐全,铜器、玉石礼器和陶器的数量具有相当规模,其加工制作技艺更胜一 筹,且拥有独立的制造加工作坊和一大批脱离农业生产而专门从事各种手工业 生产、技术非常熟练的工匠,说明当时已完成第二次社会大分工:手工业从农 业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经济行业。此外,三星堆遗址还出土数量众多的海贝、铜贝和玉石璧瑗(27),反 映 商品交换、货币经济已经出现,说明第三次社会大分工已经开始。总之,三星堆文化时期,农业、手工业的高度发展,商业贸易的迅速出现,推 动了社会生产关系的巨大变化。雄厚的经济基础为三星堆上层建筑提供了强大 的物质保证。这时的三星堆已是一个规模宏大,功能设施齐备,具有了国都性 质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三星堆遗址(货)位于成都平原广汉市 境内的鸭子河与牧马河之间的台地上,是目前长江上游地区发现的诸遗址中最 为重要的考古文化遗址。这是一个由 30余个文化点构成 6 个大的遗址分布区域,共同组成总面积达 12 平方公里的大型遗址群。考古发现三星堆遗址东、南、西 三面为人工夯筑城垣,北面以鸭子河作天然屏障而形成的面积达 3.5 平方公里 的大型古城,这样大的城址在全国尚属罕见。古城布局不太规整,南宽北窄呈 梯形状。东城墙由主城墙、内城墙和外城墙三部分组成。主城墙顶部系用土坯 砖作为建筑材料,这在同时期的城墙修筑中是少见的。城内发现大量的建筑遗 迹,现已发掘房屋 40 多间。房面分方形、长方形和圆形,以方形和长方形为主。有面积仅 10 平方米的平民小房,也有面积超过 60 平方米,其中,最大的一间 进深 8.7 米,面阔 23米,面积达 200 平方米,且数间相连,并具有木构梁架的 大型宫殿式建筑。房址间有散水设施和引水出城的沟渠。这样精心建造的大型 聚落,足见其规格之高,表明它是上层统治者集团活动的处所。同时,居住区 发现有丰富的陶器生活用器。陶酒器独领风骚,酿酒的高领大罐,饮酒的觚、杯,盛酒的瓮、罐、壶,温酒的以及舀酒的勺,一应俱全。陶食器数量也很 多,碗、碟、盘、豆、罐等日常生活用具,应有尽有。各种精美的工艺陶塑有 虎、象、牛、猪、羊、鱼、蛙等,如此之多的陶塑工艺品出土,这在同时期诸 遗址中是绝无仅有的。玉石器主要是璋、璧、圭、琼、矛、斧、斤等高档消费 品。还有雕花镂孔的漆木器。等等。这些丰富的生活用品和高档消费品显然不 是为一般平民所拥有,而是为少数贵族统治者所垄断,进一步说明三星堆遗址 当是一批社会地位颇高、且掌握一定权力的特殊阶层活动的中心。该遗址出土 的两件双手反缚、跪坐的石人雕像,应为奴隶形象,反映了奴隶制已经存在,阶级发生了严重分化。更为重要的是 1986 年三星堆发现了两个大型祭祀坑(29)。坑 内有次 序地 分层堆满了各种形制奇特,不同质地的玉石礼器、金器、青铜人像、象牙、骨 渣等数以千计的文物精华。这些器物不仅在四川是首次发现,而且在全国也极 为罕见。如金杖(30),长 1.42 米,重近 500 克,刻有精美的鱼鸟图案和 人头像,这是国王至高无上的统治权力的象征,是国王最高权力的标志物。数 十件与真人大小相仿、神态各异的青铜人像和人面像,代表各诸侯首领,其中 高达 2.62米,重 180多公斤的青铜大立人像(31),是 目前所 知我国 最大 的青铜雕像,有东方巨人之称,这应是以巫师身份出现的国王,表明当时国 王是集政权、神权于一身,三星堆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实体。两株高大的青 铜神树作为沟天通地的祭祀用具最为引人注目,青铜、尊作为礼仪用器,其 他各类铜器都具有宗教祭祀的性质。玉石器也是如此,其礼仪用器多达千件,玉琼、玉璧用于宗教仪典,玉斧、玉戈、玉矛、玉剑作为仪仗,象征威武的军 权,玉捧代表礼仪用器。象牙、海贝等为奉献给神灵的祭品。可以看出,当时 三星堆己经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礼制体系。如此隆重盛大的祭祀活动必定是 一个实力强大的王国,以及一个享有崇高威望、拥有最高权力的国王才有能力 举办这样的活动。城内还发现有制陶窑址、玉石器加工作坊以及大量的手工成 品、半成品、坯料磨石等。遗址内出土的陶质坩锅、青铜熔渣结核和铸造青铜 器的泥芯,也表明这里已拥有大型铸铜作坊。毋容置疑,三星堆所出土的大量 精品文物非本地制造莫属。以上各个方面无一不透射出浓浓的王都气息,反映 三星堆正处在一个兴盛的奴隶制国家时期。早期殷商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观念。祭祀与战争相提并论,同时被看作 为国家的头等大事。而三星堆高度发达的青铜文化和众多玉石器精华,以及大 量金器、象牙、海贝等重器都出现在两个大型祭祀坑内,足见,宗教祭祀在当 时三星堆社会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战争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三星 堆遗址出土数十件青铜、玉石兵器,说明当时战争的激烈和经常化。当战争发 展到一定程度和一定规模时,必然会产生强大的军队。三星堆遗址出土的神器 底座发现有武士雕像,反映了军队已经出现。军队是国家运转的重要机器,因 而军队的出现,标志着奴隶国家已经建立。国家乃文明的集中表现。至此,一 个崭新的、高度发达的长江上游文明一三星堆文明已经走向成熟,成为中华文 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三)十二桥、金沙遗址的发掘,展现长江上游文明进程的步伐。大约从公元 3100年开始,盛极一时的三星堆古城突然被废弃,举世瞩目的三星 堆文明亦随之终止了在该地的发展,神秘地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这时,有着与三星堆同样发达的十二桥文化(32)在成都地区悄然兴起,其时间 从商代晚期经西周到春秋中期,形成了长江上游文明在成都平原继续发展的历 程。十二桥文化完全是从三星堆文化中脱胎发展而来。前期承袭了大量三星堆 文化因素,到十二桥文化后期,三星堆文化基本消失,新的十二桥文化面貌开 始出现。十二桥文化仍以成都平原为中心,其分布范围为川西的青衣江大渡河 流域、川中的嘉陵江流域、川东长江沿岸(33)、长 江中游 的鄂西 地区以 及陕南汉中地区(34)都发现有相类似的古文化遗存。十二桥、羊子山、金沙等重要遗址所出的遗迹和遗物,展现了长江上游文明发展前进的步伐。这一时期与农业有关的生产工具又有所增加,新出现了大量的翻土工具一鹿角 器(35)。多种耕作农具的使用,表明了农业生产水平的进一步发展和提 高。防洪灌溉技术日趋成熟,出现了多处农田水利工程和治水设施。1985 年在 方池街遗址 C%)发现一处系人工用竹篾络卵砾石棚筑的水利工程,这是 目前成都平原发现最早的水利工程。大量动物骨骼的出土,反映了家畜饲养业 的进一步发展。据方池街、指挥街等遗址的动物骨骼鉴定材料(37)证实,家养动物有猪、狗、牛、羊、鸡等种类,其中家猪的材料最为丰富,约占家养 动物的 75%。家猪又以半年至一年半之间个体为主。可见,大多数已为成年 家猪的饲养与农业生产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反映了农业生产水平的提 高。陶器制作技术也有进一步发展,种类更加丰富,以夹砂陶、灰陶为主。典型陶 器以尖底器、喇叭口罐为重要特色,并贯穿始终,前期继承三星堆文化因素,后期大量出现绳纹罐、釜和瓮。玉石器加工制作更加精细,打磨更加规整,器 表光洁,玉器的开料使用线割、锯割、板割等多种方法。金器独具特色,金沙 发现近 300件。其加工制作技术更加精湛和娴熟,不少金器成为同时期金器加 工之代表作。铜器数量大大增加,仅金沙遗址出土的铜器就达 700余件,多数 器型偏小,制作更加精美,工序也较为复杂,很多器型从三星堆沿袭而来。大 量磨制精细的穿眼骨针的出现,反映了纺织缝纫业的进一步发展。建筑形式多 种多样,有木骨泥墙式建筑群,也有大型干栏式木构建筑群。十二桥文化大型遗址群主要分布于成都平原的腹心地带,即今成都市区偏西。自西向东由抚琴小区(38)、十 二 桥 (39)、方 池 街 (40)、指 挥街(41)、岷山饭店、岷江小区(42)和目 前正在 发掘的 金沙遗 址 (43)等组成,绵延 10 余公里。十二桥遗址为一处商代大型干栏式木构建 筑群,位于今成都市区十二桥。该遗址占地而积超过 1.5 万平方米,其中,木 结构建筑分布近 1万平方米。有屋面悬空,下为木桩支撑,平面呈长方形的干 栏式小型房屋,也有地梁直接与地面接触的大型建筑。有长约 12 米的地梁,其 上凿有规整的方形和圆形卯孔,柱洞纵横对应整齐,推测上部已形成较为规矩 的大型梁架结构。很有可能这是带有庑廊的大型宫殿类建筑。小型房屋与大型 宫殿建筑相互连接,互为配套,构成一个规模庞大的木构建筑群。目前正在发掘的金沙遗址位于成都市区西郊,现已探明的分布面积约 3平方米 公里。尽管至今尚未发现城垣遗迹,但从己发现的大规模建筑、灰坑、墓葬等 遗迹和众多惊世骇俗的珍贵遗物来看,足以说明成都就是继三星堆后又一个国 家级的重要都邑所在地。考古发现该遗址内有一定规划和功能分区,每个区内 又有一定的布局结构。三合花园宫殿区发现大量房屋基址,其中有 5 座房址,均为大型排房建筑,布局很有规律,长度 20 米以上,最大的一座 F6 宽近 8 米,长度在 54.8米以上,至少有 5个开间,面积在 430 平方米以上。这种成组的大 型排房建筑可能是宫殿性建筑。遗址中南部出土大量房屋建筑,红烧土堆积,成排的窑穴,400余个灰坑,90 多座墓葬,陶窑数座以及数以万计的陶器日常 用器和一部分玉石器、金器、铜器等文物精华。陶窑均为小型馒头窑,面积约 6平方米。由工作面、窑门、火膛、窑室组成。窑室多呈前低后高的斜坡状,是目前四川发现的时代最早的窑址群。表明这是生活居住区、作坊加工区和一 小型墓葬区。遗址内诸如跪人、卧虎、盘蛇等众多圆雕石像在国内尚属首次发 现。墓葬区在遗址中部体育公园一带。遗址东部是宗教仪式活动区,也是金沙 遗址最重要的遗存分布区,这里约 8000 平方米的范围内出土了大量精美绝伦的 珍贵文物,金器、铜器、玉石器等礼仪用器 2000 余件以及众多的象牙、龟甲等 祭祀珍品。该区还发现了三处特殊的祭祀遗迹:一是象牙堆积坑。坑内有规律 地平行放置大量象牙,最长者近 1.5 米。从断面观察,共分 8 层。数以吨计的 象牙出土为全国所罕见。伴出有玉器和铜器;二是石璧、石斧、石璋形器半成 品分布区,面积约 300 平方米;三是成片的野猪獠牙、鹿角、象牙、陶器、美 石集中分布,面积约 300平方米。金沙遗址出土的重器,如金冠带,系用金条 锤打而成,长 59 厘米,宽 4 厘米,其组合图案与广汉三星堆金杖上的鱼鸟图案 和人头像十分相似,同样具有王权的象征。玉器历来作为贵重物品,上乘的玉 器价值连城。遗址内出土的玉器主耍是礼器,数量之多,达 900余件,是目前 我国出土玉器最多的遗址。其品种齐全,几乎囊括了中国青铜时代玉器的主要 种类,很多玉器还是第一次出土。以上都是一般邑聚所无法比拟的,居住在宫 殿中的不是一般的部落首领,应是国家的统治者。1956年羊子山发现的大型土台是目前我国先秦时期发现最大的礼仪性地面建筑。该土台为四方形台阶式建筑,台身占地面积约 1万平方米,高 10 余米,厚 6米,分上下三层。边墙用泥砖垒砌,中用填土夯实。估算用泥砖约 130万块,土方 在 7万立方米以上(44)。规模如此宏大,雄伟气派,俨然是一座国家级 的祭祀土台,是当时这一地区举行国祭活动的重要场所。可以看出,商周时期 的成都已经形成一个综合国力十分强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这一时期 方池街、金沙遗址大量石人跪坐、双手反缚奴隶雕像的出土,反映阶级分化进 一步加剧,奴隶制国家已经发展状大。贫富悬殊更加明显,表现在墓葬中,约 半数墓葬无随葬品,有随葬品的器物也不多,主要是陶器,只有 5 座墓随葬器 物丰富,有陶器和一定数量的铜器、玉器,说明财富愈加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样,必然会导致掠夺性战争的经常发生。这时出现了大量的铜制玉石兵器、如戈、矛、剑、钺等。彭县竹 瓦街西 周铜器 窖藏(心)的 5件一组的列 和戈、矛、剑、戟等兵器同放在一个大陶缸中,寓意深刻,说明国之大事,在 祀与戎的观念进一步得到了体现。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四川盆地迎来了又一个 青铜文化的高峰,墓葬文化异彩纷呈,长江上游文明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四)高度发达的青铜文化与墓葬文化并驾齐驱,共同演绎长江上游文明的繁 荣。大约公元前 2500 年开始,长江上游进入晚期巴蜀文化时期。考古发现这一阶段 长江上游地区的文化遗存非常丰富,四川的巴蜀文化一枝独秀。出土文物以青 铜器最为丰富,种类繁多,特色鲜明。发掘的遗迹主要为墓葬群,形制独特,颇具规模。无疑反映了春秋战国时期巴蜀青铜器文化和墓葬文化的高度发达,正是它们把长江上游文明推到了发展的顶峰。这一阶段前期文化面貌沿袭了一 些十二桥文化因素,自中期楚文化开始浸入,并逐渐产生影响。晚期巴蜀青铜 文化的分布主耍在成都地区,其范围包括四川各地以及陕南的汉中、长江中游 的鄂西地区、贵州的北部、凉山、阿坝等周邻地区。这一时期出现了大量青铜农业生产工具,提高了农业生产力发展水平。尤其是 举世闻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的兴修,起到了引水以灌田,分洪以减灾的双重 作用。从此,成都平原享有天府之国(1 6)的美称。陶器以夹砂陶为主,陶色以灰陶、灰黑陶、灰褐陶为最多。典型的陶器物群有 釜、鍪、罐、钵等圜底器型和喇叭状小圈足豆、尖底盏、瓶、盆、器盖等。漆 器制造业相当发达。这一时期出土的数量、种类都很多,大多为木胎漆器,其 制作髹黑漆再朱绘纹样。绘画的手法单线勾勒加平涂。漆色有红、黑、棕三种。制铜业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出土了一批特色鲜明、制作精美、组合规整的青 铜器物群,有坎器、礼器、兵器、工具、乐器以及特殊的巴蜀图语、巴蜀印章 和带钩,反映了四川盆地的青铜文化又一次兴盛起来。墓葬有船棺葬、土坑墓、木椁墓和悬棺葬。以独木舟式的船棺葬最具特色,也是这时期最具代表性的墓 葬。各墓形制独特,规模往往很大,如成都商业街船棺墓(1 7),为 同 时 期的墓葬所少见。墓葬文化异军突起,丰富了晚期巴蜀文化的内涵。目前的 考古材料发现,这一时期的青铜器主要出土于墓葬中,为墓中随葬物品。据墓 葬规模和出土文物推测,这些墓主要为王侯一级寿终正寝之地。且看新都大墓 遗存(48),其木椁长 8.3米,宽 6.76 米,用木枋把椁内隔成棺室和八个 边箱。仅该墓就出土青铜礼器多达 188 件,共 20 多个种 类。有鼎、敦、壶、豆、釜、鍪、甑等饮食器,戈、矛、钺、短剑等兵器,削、凿、斤、锯、雕刀等工具。椁内还有小件铜器数十件,一方 3.5厘米的巴蜀图语印章颇引 人注目。另一件漆耳环,内底也绘有巴蜀图语符号。由此推论这可能是蜀开 明九至十一世王侯的墓地。成都市百花潭十号长方形土坑竖穴墓(49),也发现有铜器 47 件,主要为礼器、兵器、工具等。1972年在涪陵小田溪清理 发掘的三座墓葬(5 0),可作为川东地区战国青铜文化的代表。计出土文 物 180余件,绝大多数是青铜礼器。有大型铜编钟一套,共 14 枚,大小依次递 减,厚薄不一,显系因音质而定。另有错银兽头饰件 4件和错银云水纹铜壶、缕空双龙纹方镜、虎纽韦享于各 1件。这些铸造精美、数量众多的青铜礼器表 明,这里可能是巴国王侯的陵墓区。2000年成都市区商业街发现一座大型船棺墓(51)。该墓为一墓葬群,是 一座大型长方形多棺合葬的土坑竖穴墓。墓长约 30.5米,宽约 21米,残深约 2.5米,面积约 620平方米。墓向为东北一西南向。据考古发掘者分析,整个 墓坑若不遭到破坏,葬具总量应有 35具以上。墓坑现存葬具 17 具。其中,船 椬 9具,独木棺 8 具。船棺一般长约 10.3-11.3米,直径约 1.6-1.7米,带盖 约 2米高,最大的一具则长达 18.8米。如此数量之多,体量之大,堪称全国之 最。整个葬具用上等整木楠树木刳凿而成,形似独木舟。船棺的随葬器物相当 丰富,有陶、铜、漆、竹木器等种类。以漆木器数量较多,造型精美,保存完 好,漆器类型有耳环、盘、盒、簋、案、基座、梳子以及漆木器构件等。独木 棺为陪葬(殉葬)椬木,只发现少量陶器,铜器仅 2件,漆木器基本不见。其 棺木也要比船棺的简陋许多。在墓坑之上还发现有规模同样宏大的地面建筑遗 迹 052),布局规整,呈长方形状,现总长约 38.5米,宽约 20.5米,分 为前后两部分,范围与墓坑基本一致。这种地面建筑与宗庙性质相似,主要是 供祭祀之用。出土的遗迹、遗物诸如规模宏大的墓坑及其地面建筑、巨型船棺、多具殉葬的柁木、精美亮丽的漆器,尤其是大型编钟或编管漆基座表明,这是 一处极为罕见的大型墓葬,充分显示了墓主人生前显赫的身份和崇高的社会地 位,估计这是古蜀国开明王朝的王族墓地。可以看出,这一时期正是川东巴国 与川西成都平原蜀国高度发达的青铜文化与墓葬文化,共同演绎了长江上游文 明的繁荣。一、结尾 战国末年,全国形势紧张严峻,中原七雄纷争,诸侯割据。而长江上游的巴蜀,人口众多,物产丰饶,战略位置重要,成了秦称霸中原,统一全国的首选目标。公元前 316 年,秦挥兵南下,一举灭掉了巴蜀。从此巴蜀纳入秦的统治之下,秦从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影响着巴蜀。秦文化大量渗透进来,巴蜀文化 受到强烈冲击,到西汉中期,历经二千余年的巴蜀文化最终融合于统一多元的 中华民族之中。同样,以成都平原为中心的长江上游文明从起源、形成到发展,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历程,一度成为中国古代文明百花园中一颗璀璨的明珠。然 而,百川归大海。长江上游文明最后汇入到统一多模式的中华文明大家庭中,这是历史 的必然。注释:(1)(5)(32)江章华、王毅、张擎:成都平原先秦文化初论,考古 学报2002年 1期。(2)资阳人,中国科学出版社 1957年。(3)四川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载文物考古的工作三十年,文物出版 社。(4)(33)江 章 华:川 东 长江 沿 岸 先秦 考 古 学文 化 的 初步 分 析,中 华文 化论坛200 2年 2期。(1)四川绵阳边堆山新石器时代遗址调查简报,考古1990年 4期。(2)王仁湘、叶茂林:四川盆地北缘新石器时代考古新收获,三星堆与 巴蜀文化,巴蜀书社 1993年。(3)通江县擂鼓寨遗址试掘报告,四川考古论文集,文物出版社 1998 年。(4)雷雨、陈德安:巴中月亮岩和通江擂鼓寨遗址调查简报,四川文物 1991年 6期(5)马继贤:汉源县狮子山新石时代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 1991,文物出版社 19 92 年。(6)(12)(20)(21)四 川 新 津 宝 墩 遗 址1996 年 发 掘 简 报 ,考 古 1998年 1期。(13)(19)四川郫县古址村遗址 1996年发掘简报,文物1999年 1 期。(14)四川都江堰市芒址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99年 7期。(15)四川温江鱼凫村遗址 1996年发掘简报,文物1998年 12期。(16)(17)(18)江章华、王毅、张擎:成都平原早期史前城址及其考古 学文化初论,苏秉琦与当中国考古学,科学出版社,2001 年。(22)(23)朱章义、张擎、王方:成都金沙遗址的发现、发掘与意义,四川文物 2002年 2期。(24)(28)广汉三星堆遗址,考古学报1987年 2 期。(25)(27)(29)(30)广汉三星堆遗址一号祭祀坑发掘简报,文物 1987年 10期;广汉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发掘报,文物1989年 1期。(26)广汉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发掘报,文物1989 年 1 期。(30)广汉三星堆遗址一号祭祀坑发掘简报,文物1987年 10 期。(34)李伯谦:城固铜器群与早期蜀文化,考古与文物1983年 2期。(35)(39)成都十二桥商代建筑遗址第一期发掘简报,文物1987 年 12 期。(36)(38)(40)王毅:成都市巴蜀文化遗址的新发现,巴蜀历 史民族考古 文化,巴蜀书社,1991年。(37)朱才伐:成都指挥街周代遗址发掘报告(动物骨骼鉴定),南方民 族考古1987 年第一辑;成都巴蜀文化遗址中哺乳动物化石,油印稿。(41)成都指挥街周代遗址发掘报告,南方民族考古1987年第一辑。(42)资料现存成都博物馆和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43)张擎、周志清、朱章义:成都金沙遗址的发现与发掘,考古 2002年 7期;金沙淘珍-成都市金沙村遗址出土文物,文物出版社 2002年 4 月。(44)成都羊子山土台遗址清理报告,考古学报1957年 4期。(45)四川彭县西周窖藏铜器,考古1981年 6 期。(46)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47)(51)(52)颜劲松:成都市商业街船、独木棺墓葬分析,四川 文物2002年 3期。(48)四川新都战国木椁墓,文物1981年 6期。(49)成都百花潭中学十号墓发掘记,文物1976 年 3 期。(50)四川涪陵地区小田溪战国土坑墓清理简报,文物1974年 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