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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年：两种“中国模式” 当我们谈“中国模式”时，混淆了一个概念，其实中国有两个“中国模式”，从11018年到11010年末是一个“中国模式”，从11010年末到现在是另外一个“中国模式”。从11010年末到现在的这种靠政府拉动短期需求维持经济增长的“中国模式”是不行持续的。两种“中国模式”的区分就在于可持续性。 我今日演讲的题目叫“面对现实，回来常识”，主要是我对宏观经济的一些推断和感觉，以及在这样的经济形势下，企业应当如何去应对。 中低速增长时期 为什么叫做面对现实，现实究竟是什么？信任各位都已经感觉到，每天都是在市场、在打拼，每天都要思索自己企业的经营问题，现实是比较严峻的，中国进入了一个新的常态，这个新的常态，各方面有不同的理解，我个人看法是在新的常态下，中国经济将进入一个中低速增长的时期。 这个中低速究竟是多少？究竟是7还是6，或者是5，这个我不好说。因为我们的统计数据和我们在微观层面上的视察有比较大的出入。国际上一些媒体对于中国宏观数据和微观上差距的问题，都发表了一些文章，也表示出他们的困惑。 中低速增长也就是比过去要明显地低下来，而这个增长速度的放慢既是周期性的，更是结构性的。我个人认为，主要是结构性放慢。结构调整的困难确定了我们经济的新常态将持续比较长的时间，时间持续多久？我最近看外电报道，中国财政部长在一次会议上讲，中国经济面临困难的形势可能要持续5年的时间。对于财政部长的估计，我本人表示同意。 在经济增长放慢的状况下，新常态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政府将实行什么样的对策？这是大家关切的焦点。我自己的视察，在新常态的状况下，政府不情愿也无力实行大规模的刺激政策。我这样的视察是否精确，有待于进一步明确。但是我认为，不实行大规模的刺激政策，在当前形势下，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所以，现实就是经济进入新常态，增长速度放慢，而且放慢主要是结构性的。结构性调整的困难确定了新常态的长期性。政府不会出台大规模的刺激政策。这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和过去不同的形势。 我们不缺钱，缺的是盈利的投资机会 在行业的层面上，过剩产能普遍存在，各个行业为过剩产能而苦恼，在过剩产能的压力下，没有其他的方法，只有不断地降低价格，试图保住自己的市场份额，而降低价格在宏观层面上显示的是生产者价格指数连续30多个月负增长，在传统实体经济中，投资机会缺乏。所以，现在我们缺的不是钱，缺的是能够盈利的投资机会，这是另外一个现实。 再看企业层面，虽然经济增长速度在下滑，但是人工成本、资本价格、资金成本呈现出来的刚性，并没有随着经济增长的下滑而降低。一方面经济疲软，另一方面成本出现刚性，换句话说就是企业的利润率受到了挤压。一些企业过去靠低成本扩张特别胜利，而这种传统的经营模式不再适应市场，企业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造成这种现象的缘由是多方面的。综合来看是因为在上世纪90年头的中后期，中国经济的增长模式发生了本质的转变。这个转变详细是什么？11018年以来我们国家经济的高速增长是依靠经济体制的改革带来效率的提高而实现的。经济体制改革带来效率的提高，详细体现在由市场配置资源的方式比安排经济更加有效，资源从农业部门转到工业部门，资源从国有部门向效率更高的民营部门转移。资源配置在市场价格信号的引导下，朝着更有效率的部门和行业转移，这带来了中国经济的增长。 另外还有激励机制的变更，其中特殊突出的是一大群企业家在改革的大潮中出现，这些企业家为了提高企业的效率，想方设法找寻市场急需的产品，想方设法降低成本。他们在市场经济中有着剧烈的提高效率驱动，远远超过国有企业的经营者。因为国有企业受到体制的限制，对效率的提高是不敏感的。 分清中国两个“中国模式” 所以当我们谈“中国模式”的时候，我们混淆了一个概念，其实我们有两个“中国模式”，从11018年到11010年末是一个“中国模式”，从11010年末到现在是另外一个“中国模式”，我们常常把这两个“中国模式”混淆了，现在有必要区分一下。 从11010年到现在是什么模式？主要是依靠政府安排资源，刺激短期需求拉动GDP增长。现在中国模式主要是依靠借贷来实现的，我们知道，政府发钱、支配资源、拉动经济的增长。政府的资源从哪里来，来自于税收，来自于国有银行扩张信用，政府的资源来自于中心发行货币，主要是依靠这样一套方法来保持经济的高速增长。特殊是2022年启动了4万亿刺激安排，更是其次阶段中国模式的典型代表。靠政府花钱、靠银行发贷款，靠银行印钞票来拉动经济发展，跟前一个中国模式有本质上的区分。 这样一个靠政府拉动短期需求维持经济增长的“中国模式”是不行持续的。第一个“中国模式”和其次个“中国模式”的区分在于可持续性，假如依靠企业家的创建力、创新力提高效率，这个增长是可持续的。而依靠政府拉动增长，这是不行持续的。 有两个缘由，第一个，政府的资源再多也是有限的，而企业家的创建力是无限的，这是第一个“中国模式”和其次个“中国模式”的区分。其次个缘由，在经济学上叫做投资的边际收益递减，政府不断发钱，央行不断印钞票，虽然可以促进短期的经济增长，但是促进的作用越来越弱，经济学上叫做边际效应递减。政策同样存在着边际效应递减。 我们可以看到，2022年我们曾有过4万亿刺激政策，2022年事实上执行的是4万亿2.0，4万亿2.0的效果就比4万亿1.0的要差。本届政府也试着采纳一些刺激性政策，结果发觉效果不志向。所以，现在就停下来了。 政策的效用递减和我们吃东西、用药是一样的，一种药用多了，药力会不断衰减，我们叫做投资的效用递减或者政府政策的作用递减。因此，依靠政府投资拉动增长，短期可以见效，但是长期无法持续。 2022年，我们执行了4万亿刺激安排，结果使得原来就已经产能过剩的各行各业又在执行过程中大幅增加了更多的产能。这是造成我们面临困难的一个缘由。 另一方面，由于4万亿主要靠债务融资，结果形成了今日政府债务、银行坏账的问题，这是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的一个很大隐患，这个隐患不清除，我们无法进入下一轮的增长。我认为，新一轮经济景气短期内不会到来，大家要做好长期的打算。 新一轮经济景气的两个前提条件 新一轮经济景气的前提条件有两个，第一个是清理过去积留下来的债务，中心政府已经实行措施了。今年“两会”时，财政部宣布推出1万亿的长期债务置换的安排，用长期债务置换地方政府已经到期的短期债务，说白了就是解决企业贷款展期的问题。年初提出1万亿，年中加到2万亿，现在加到3万亿，这说明地方经济的债务问题比当时估计的还要严峻。 这是中国经济的一大隐患，假如地方政府债务不清理就会转换为银行的坏账，银行的坏账正在上升，假如地方债务问题不解决，假如房地产市场价格下挫，银行坏账会快速上升。所以，要想实现经济新一轮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需把过去单纯依靠政府政策拉动经济所遗留下的问题清理掉，不清理掉就变成中国经济增长的大包袱。 其次个前提是必需从政府拉动需求的模式再回到11018年到11010年那种通过改革释放市场能量的增长模式。 这两个前提没有达到之前，我们还是新常态，还是要在新常态下思索企业的经营。由于到目前为止，实质性的改革措施出台的不多，因此新常态可能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在这样的状况下，企业怎么办？市场恒久处于改变之中，企业必需求变，这就提出了转型的问题。 不仅国家经济要转型经济增长模式从单纯依靠政府短期政策措施转向基于市场，释放市场力气，发挥企业家的创建和创新精神，提高效率、走可持续增长的道路。企业也须要转型首先要转变观念，转型的最大障碍在每个人的头脑中，是传统观念，是习惯性思维。这是最困难的。 企业家去西方学习特别有必要 最近一个挚友告知我，有一个企业家去以色列、德国、美国访问学习，我觉得特别有必要，第一就是要学人家的观念、心理，其次才是学商业模式，学技术、学产品。 以色列的企业家创建实力如此之强，并不是犹太人比中国人聪慧，其实中国人的智商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地区，中国人特别聪慧，但有时候太聪慧了，聪慧到了常常做蠢事。以色列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和文化、宗教、社会、历史传统有很大的关系。德国的企业家缺少创新企业家，但有特别优秀的工业家，他们可以把汽车、设备、化工产品做到世界第一，但是他缺乏以色列和美国硅谷那样的创新企业家，这也是和文化、历史分不开的。 我们可以去看、去学，但你要想照抄他们的商业模式极为困难，你让美国人生产奔驰、宝马，他们也生产不出来，你让德国人生产特斯拉，德国人也不行。所以，第一是要学心态，学理念。德国许多优秀中小企业都有独特的技术，在上一百零一年的市场竞争中矗立不倒，就那么一个小铺子、小作坊，用心致志走下去，在一项技术上做到世界领先，我们问一问自己，我们有没有这样的心态，有没有这样的定力，有没有这样的钻研和精神，这是我在德国看中小企业体会最深的。就是这种不以小为卑贱，不以小为低下的精神，这样一种内心的追求，他们认为把这件小事做好是特别有价值的，会为自己的小作坊感到傲慢，这样的精神是中国企业家缺乏的。 中国的企业家一说就是做大做强，把大放在强的前面，事实上强是一个陪衬，都是想着大，没有人用心一意做强。现在有一句特别流行的话，只要你找准风口，猪也能飞，这是一个特别真实的写照。有一个学生问我，你怎么理解这句话？我觉得做企业不是找风口，不是财权力，做企业的不必听我这个宏观经济学家在这讲宏观形势，宏观形势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宏观好，有好企业；宏观差，也有好企业。企业的经营不是跟着政策的大风扬帆起航，企业原来的任务就是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可以航行。 我常常问我的学生，你的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究竟是什么？在课堂上一半的人跟我说是资源整合。资源整合是什么意思？在过去十几年，资源整合第一叫政府资源，其次叫银行资源。你所谓的资源整合不就是政府那能拿到资源，银行那能拿到贷款吗？所谓资源整合的实力不就是拉关系的实力吗？这不叫核心竞争力。 传统的商业模式当中，要有良好的政府关系，敏锐的市场嗅觉等等，但新常态下企业的关键在于创新实力。我们在传统的商业模式中不能自拔，总是习惯性地去找寻风口。认为过去的胜利可以去保证将来的顺当发展。我想跟大家讲，已经不行能了，因为市场环境发生了根本改变。 我们转型之难也源于缺乏独立思索实力。一种从众的习惯，别人做什么我也做什么。长于仿照，短于创新。这是我们中国企业家的局限性。这和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关系。我们的文化传统不激励独立思索，希望人们遵循集体规则，不管是显现的规则还是潜规则。我们的企业家带有这样烙印，干什么都是一窝蜂而上。从改革开放初期，在东南沿海一带你可以看到皮鞋之乡、服装之乡、打火机之乡，几个镇几个县甚至只生产一类东西。 我到以色列，以色列人跟我讲了个故事，一个犹太人开了一个加油站，生意很好，因为位置很好，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停在这里加油。另外一个人去了，他在加油站边上搞一个便利店。我们中国人一看加油站生意很火，我会在街对面开另一个加油站，这就是中国人和犹太人的区分，和你竞争，我们常常是同行竞争而不是错位竞争。这就是不同文化背景企业家之间的差别。 要相识到经济转型的迫切性 现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们要相识到经济的问题是什么，也要相识到转型的迫切性，最迫切的是我们观念的转变。转变到什么上去，就是我讲的其次个题目，要回来常识回来价值创建的常识。你不创建价值，你就赚不到钱。你可以在网上忽悠一大堆粉丝，但是你如何把大量网站访问转化成信息，这才是关键。你可以拿VC的钱去补贴消费者，搞一个巨大的客户群，但是你怎么从这个巨大的客户群赚钱，取决于你是否给他们创建了价值，不创建价值，即使赚到钱也无法持续。创建价值是赚钱的前提，这是一个常识。 中心银行印钞票不创建价值，因此它对经济没有什么帮助。我们无法把期望寄予在中心银行，降准降息增加货币发行根本就不创建价值。炒股票不创建价值，我们在股市上有赚钱的、有赔钱的。你赚了钱，你在股市上没有创建价值，这是常识。所以我们不必看宏观政策，还是自己的企业，我在哪里、我是如何创建价值的。还有一个常识是一个企业经营困难，他们总是把这个困难归结为融不到资，这个事实上是把常识搞颠倒了。不是因为你融不到钱才经营不好，而是因为你经营不好才融不到钱，这是常识。金融机构不是把钱借给一个经营困难的企业。金融机构恒久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要自己送，自己把手中炭的问题解决了，银行才能给你锦上添花，这不是常识吗？假如让你去银行，你会把资本借给一个面临倒闭的企业吗？你会把资金借给一个资金周转困难的企业吗？你不会的，这是常识。所以不要怨天尤人，要回来到常识。思索的问题是如何去创建价值？什么是价值创建，我认为有两个标准。 第一个标准是你能开发出市场接受的新产品和服务，你就为客户为市场为社会创建了价值。别人没有做的产品你做出来了，你就创建价值。这种手机过去没有，现在苹果把它做出来了，苹果就是一个价值创建者。 其次个价值创建的方法，你可以用更低的成本，从而以更低的价格向市场供应产品和服务。你不能做出新产品没关系，你生产苹果产品的成本比别人低，这也叫创建价值。 那么创建价值和赚钱、和利润是什么关系？你赚钱未必创建价值，而创建价值总要赚钱，必定要赚钱。假如你创建价值而未赚到钱，这是短期的事情，从长期来说，你创建了价值，要想不赚钱都很难。一些好的公司现在头疼的不是赚不到钱，而是赚钱怎么花。只有价值创建，才奠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关于价值创建，我们常常把它和赚钱、融资、圈钱混到一起去。给大家举一个案例，前段时间P2P、金融互联网特别喧闹。我问一个学生，在做什么，他说做P2P。这两天我问学生在做什么，他说做O2O，过两天再问，他说做一个平台，我说你们怎么老做一样的事情，能不能做点不一样的事情，这就是中国企业家的从众心理。不仅仅是企业家的心理，中国国民的习惯也是一样，一窝蜂做同样的事情。而一窝蜂做同样的事情就谈不上创新，创新肯定是独辟蹊径，肯定是走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道路，那才叫创新。 P2P不创建价值 我有个学生要做P2P，我坚决制止了他，我认为P2P不创建价值，甚至许多O2O也不创建价值，什么叫O2O？就是两边都是零，中间一个2，这就是O2O。需求这端不着边，供应也不着边，中间幻想一个一百零一亿市值的公司，这就是O2O，不是打击大家的主动性，要独立思索，思索自己的商业模式，你在什么地方创建价值，你在什么地方赚到钱，不要一窝蜂跟随潮流。 为什么说P2P不创建价值，因为P2P没有解决金融的关键问题信用问题，信用的基础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企业申请贷款，我不敢给他，因为他的信用风险不好把握，这是什么意思？信息不对称，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我不清晰，他自己清晰，但又不会把真实的信息告知我。这是金融最困难的地方，由于信息不对称，使得银行无法推断这些潜在客户的信用风险，这是金融的实质。 要想精确评估企业的信用风险，必需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P2P有没有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没有！P2P只是把企业和银行拉在一起，只是把借方和贷方拉到一起，最多相当于一个婚姻介绍所，他把男女拉到一起，至于婚姻成不成，介绍所不管。它最多就是创建了一点点价值，把男士女士拉到一起去。但是能不能成，他不知道，也不关切。 可是我们做金融必需要关切能不能成，不是把借方、贷方拉到一起就完了，我还要关切他们能不能成，假如不能成，失败了就是坏账，就是损失。所以，做金融虽然像婚姻介绍所，但是对它的要求比婚姻介绍所高多了，要想确保贷款胜利，你要想方法降低银行和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你假如不能够在这方面做出贡献，你就没有创建价值，你没有创建价值，哪怕你今日赚钱再多，你也无法持续。 为什么无法持续？因为你没有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所以连续出现坏账，出现坏账太多，你的平台信誉就垮掉了，你还做什么？你没法做了。许多做P2P的人根本不理解金融，他们不知道金融的要害是什么，搞了一个网站出去，左边拉理财投资人，右边拉资金的需求者，拉上来之后，交易两天，甚至贴点息，喧闹过了以后就垮了，因为坏账太多了。 企业家要思索自己的核心竞争力究竟是什么 如何创建价值？这要提到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企业要思索的问题是如何建立和强化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利用核心竞争力去创建价值，从而立足于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之上。所谓的核心竞争力就是你独特的竞争优势，并且核心竞争力还是你的竞争对手难以仿照的优势。你不能说我有一个竞争优势，我今日把这个新产品一推出，明天我的竞争对手全仿制了。这不是核心竞争力，这只叫竞争力。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你的竞争对手看到了，他也没法仿照。比如说，做这个麦克风，我不会做没关系，我把最强的麦克风全收进来做许多碎的再把它组装起来，照样可以做。这就不叫核心竞争力，或者说你这个产品的技术壁垒太低。核心竞争是技术壁垒特别高的优势。你的竞争对手不花个三年五年，不投个千一百零一万上亿的研发资金就没有方法仿照你，这叫核心竞争力，或者说核心竞争力就是具有技术壁垒的技术产品或者商业模式的优势。 你把苹果手机拿回去，拆开了，把零件搞清晰了，你还是不会做，因为它有许多软件你看不见，你无法仿照，它是核心竞争力。 小米的手机可以被仿照，因为他的手机大家都知道怎么做，而苹果、华为、三星的手机都是自己研发的，其他人仿照不来，当然也有一些仿照，总体来说，必需有自己的创新。 现在企业家要思索自己的核心竞争力究竟是什么，在市场竞争中立足，凭的是什么。中国有句谚语，“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的“金刚钻”是什么，要把这事搞清晰。德国那么多的中小企业，不靠规模，不靠市场份额，不靠产品售价，正好相反，这些中小企业的产品售价往往都偏高，因为生产批量小，成本高，它们靠的是“金刚钻”，有了这金刚钻在市场上具有肯定的不行替代性。 我们要思索的不是把企业做大，而是做强做精，在至少一段时间内的市场上，具备不行替代性。企业不仅获得订单，更重要的是获得定价实力。由于我的不行替代性，你只能从我这儿买，你就获得了定价实力。一旦获得定价实力，就不怕成本提高，成本提高可以传递到终端用户那去。我的终端用户即使不兴奋，但没方法，在市场上他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供应商。 核心竞争力的目的就是定价实力。在成本不断上升的状况下，我可以把一部分成本的上升转移到终端用户，定价实力可以爱护毛利率，让我可在这个竞争的环境中活下来，寻求发展。在当前经济形势发生改变的时候，企业要思索我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如何围绕核心竞争力来构建商业模式，在市场上取得独特地位。 对于互联网，我一向倾向于“泼冷水” 在互联网上，我是一向倾向于“泼冷水”的，这可能跟性格有关，老扫人家兴，凡是“发烧”了，一阵风什么的，我就跑过去“泼盆冷水”。并不是不看重互联网，我认为互联网是特别有效的工具，但只此而已，不要提高到思维的层面上。 互联网只是人类过去200年问，自工业革命以来诸多技术创新中的一项，不是最终的一项，也不是终极的技术创新，将来还会有比互联网更厉害的技术出来。我一百零一思不得其解，在过去的技术创新中，没有见过这思维那思维，现在就突然冒出来互联网思维。 从历史意义来讲，现代经济最重大的创新莫过于蒸汽机。蒸汽机是人类第一次利用非自然力气进行经济生产活动，在蒸汽机之前，人类运用的都是自然能源：风能、水能、人力、畜力，这重大意义只有普罗米修斯独创火才能与之类比，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蒸汽机思维。铁路是宏大的创新，我们也没有听说过铁路思维。最近的技术还有电脑，我们也没听说过电脑思维。偏偏就有互联网思维，中国的学者生造词汇，以示高深，把大家说得越糊涂越听不懂，越显得他学问大。 对于企业来说，如何利用互联网降低成本，开发新的产品和新的服务，也就是如何利用互联网来创建价值。互联网只是企业转型的工具，不是神器。 从刚起先对互联网的漠视，转变为对互联网的盲目崇拜，似乎不上网就死，上网就活。互联网思维的种种提法，大多数不是互联网特有的，是早就被人们总结出来的。 有些提法甚至是错误的，比如单品海量。这不是互联网之后才有的新东西，我们课堂上讲过，单品海量事实上就是规模经济效应，没什么新东西，我们早就知道了。除单品海量以外，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商业模式同样可以胜利，那就是多品微量，多品微量照样可以利用互联网胜利。 这都是把互联网带来的一切改变肯定化了，神圣化了。其他的许多提法，“客户体验第一”、“找到痛点”、“快”等等，这都是商业常识，跟互联网没什么关系。产品做到极致、客户体验极致，“极致”这就是个错误的提法，在商业经济中，我们不提极致，只提效益和成本的平衡点更合适。任何产品品质和客户体验的提高都是有成本的，把品质做到极致，也就意味着成本上升到极致，这是损害客户利益。因此我们的思维方式不应当做到极致，而应当做到效益和成本的平衡。在互联网出现之后，这些原理的表现形式更加显明和突出，但是互联网没有变更经济学原理，没有变更商业的本质，只是提高了商业的效率。 电商的本质是商，不是电，电商的本质是零售业，不是互联网。互联网金融中互联网是定语，主语是金融。本质是金融，不是互联网。因此对于口号，我总是持怀疑看法。我知道群众运动的后果是什么，搞企业、经济的发展是不能靠群众运动的。凡是市场上流行起来的群众运动式的口号，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要经过自己的思维才把它接受下来，对于市场上广泛流传的“互联网+”，我提出一个观点是“+互联网”，不是“互联网+”，传统行业+互联网，不是互联网+传统行业。 因为传统行业的商业本质没有因互联网变更，必需遵循传统行业的商业原则和规则，在这个基础之上，我才来考虑互联网的应用，而不是我有了互联网就把商业和金融的本质颠覆了。 我本人不反对“互联网+”，我只是说在“互联网+”和“+互联网”之间，我们要自己独立思索，看哪一种方式对企业的发展最有利，看哪种方式能够提高企业的效率，能够进行创新。我在企业调研的时候，倾向于认为，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应当是“+互联网”，而不是“互联网+”。 当然，最终的结论是每个企业自己思索，自己做出推断，而推断分析就是经济学中的成本效益的分析方法。 我想强调一个观点，这个世界上没有胜利的秘诀，也没有必胜的法则。自己要有独立思索的实力，要有定力，要有内心的世界，做企业不是为了在社会上出人头地，不是比同班同学赚钱多，比过去的同事住的房子更大，不是比邻居更加富有显赫，做企业是为了自己内心的追求。只有内心的追求，才能支撑我们独立进行思索，才能支持我们进行创新。 第18页 共18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第 18 页 共 18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