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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营报：资源价格改革：如何兼顾效率与公平 兼顾效率与效果 央行日前发布第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称，水、电、石油、自然气和煤炭等资源性产品的价格改革将加快推动，公用事业产品价格会接连上调。进入11月，随着出租车、城市供水等行业成本监审试行方法的接连出台，政府制定价格成本监审方法将逐步在各类行业中推行，这无疑加快了资源产品价格调整的步伐。 中国资源产品价格是否将持续上涨？在垄断企业价格调整过程中，如何平衡各方利益？ 上涨是大势所趋但不能不宣而涨 中国经营报：各位对将来的资源产品价格的走势有什么看法？ 胡少维：从供求关系来看，中国的资源价格被低估得特别多，以后上涨是一个必定的趋势。如水的供求关系，中国总体来讲是缺水的，我国人均淡水资源仅为全球平均水平的1/4，是全球13个人均水资源最贫乏的国家之一。 目前工业用水的价格较低，低水价形成了大量高耗能企业，如水泥、造纸和电解铝项目等。其他如电油气等资源要素价格的低估，也推动了传统高耗能产业的发展，投资增速难以放缓，GDP能耗始终居高不下，经济难以转型。 中国经营报：资源价格的调整在过去几年经过大规模的探讨，为何要现在推出？ 胡少维：事实上，资源产品价格改革已经落后于经济发展，制约了市场配置作用的发挥。“十一五”规划提出，单位GDP能耗要降低20%左右，这意味着每年单位GDP能耗要下降4.4%左右。不过，2022年上半年全国单位GDP能耗不降反升，同比上升了0.8%。明显，目前资源消耗方式无法实现这一目标，单纯的宏观调控也无法实现这一目标。唯一有效的方法是通过市场手段，提高资源价格，让价格来调整供需。 目前调整资源价格的时机比较好。我认为，将来几年，随着这几年大规模投资产能的释放，通货紧缩的可能很大，经济向下运行的趋势比较明显。现在提前推出资源价格调整政策，可以对冲将来的通货紧缩。 马光远：目前的价格改革和调整是推动市场经济改革一个关键转折点。在过去数年时间里，中国水电油气及土地等要素价格被严峻低估，低资源价格实际是激励粗放式的发展和奢侈，这导致了中国经济的主要推动力是投资而非消费。在大规模的投资和低要素价格的促进下，中国企业的竞争力主要表现为资本推动和劳动密集，缺乏技术创新。提高资源价格可以增加中国相关行业和企业的生产成本，促进企业向技术密集型转型，提高生产效率。 中国经营报：资源价格上调是大势所趋。不过，很多资源价格的调整涉及民众的生活和消费，持续的资源价格上调是否会影响一般居民和低收入群体的利益？ 马光远：这是整个资源价格调整的核心问题。事实上，资源价格包括工业资源价格和公共服务品价格，工业资源价格反映市场的供求关系，但多数资源产品是公共服务品，由国有垄断企业供应，它的价格调整还反映了国家、消费者和垄断企业利益的重新安排。在提价的过程中，通过多种配套措施，实现各方利益的最优化，才可能达到提价的目的；而不能单单考虑以提价来平抑市场需求，提高投资效率。因而资源价格调整不仅是一项重大的产业政策，而且是一项事关民生的公共政策，必需稳健推行。 中国经营报：不过，在垄断企业的价格调整过程中，一方面是垄断企业的高工资和高福利，另一方面是企业亏损。在这个背景下，调高资源产品价格总是引发争议。 丁一凡：在调整价格之前，必需搞清调价的目的是什么。仅仅以垄断企业的亏损为由调价，这个理由是很牵强的。中国垄断企业的定位是什么？假如定位它是一个真正的国企，以供应公共服务为主，那么在严格界定它的产业成本后，国家应当以补贴方式来弥补它的亏损；假如定位于以赢利为目的，那么就要考虑到放开竞争，允许私人资本进入垄断行业，而不是简洁的上调价格。 从欧美国家发展阅历来看，现在主要定位于公共服务的国企。因为自然垄断领域，必需要求规模化垄断经营，整个行业成本才会降下来；垄断就必需国家垄断，确定比私人垄断效率高。如法国铁路部门，始终是国家垄断，国家补贴其亏损；但是英国的铁路部门，近几年私有化后，由于公司以赢利为目的，削减了平安维护成本开支，引发了一些平安事故。 中国垄断企业的管理和工资成本是比较模糊的，加上垄断企业的高福利，垄断企业的劳动力成本处于整个社会的中上端。现在老一百零一姓不是抵触水电油气等价格的上涨，他们反感的是，这几年价格上涨后，一些垄断企业仍旧亏损，须要国家政策补贴；同时这些垄断企业的管理成本和工资收入远远高于全社会。 垄断企业乱“甩包袱”可能导致通货膨胀 中国经营报：11月份，随着出租车、城市供水等行业成本监审试行方法的接连出台，政府制定价格成本监审方法将逐步落实。国家发改委称将强化对垄断行业的成本监管，抓紧制订各行业定价成本监审方法，明确定价成本构成、审核标准和方法。这是否有利于资源价格调整步伐？ 马光远：加强对垄断企业的成本监审当然有利于推动资源价格调整。 目前公开征求看法的城市供水定价成本监审方法(试行)明确提出，城市供水定价成本由合理的制水成本、输配成本、期间费用三部分构成。“期间费用”是指城市供水企业为组织和管理供水生产经营所发生的管理费用、营业费用和财务费用。管理人员工资及福利费、业务款待费、取暖费、会议费和差旅费等，均可计入管理费用项目中。这个“期间费用”不透亮，难以说清晰。所以上调水价的最终结果，可能是消费者和下游企业利益受损，而垄断利润再次回流到垄断利益集团内部循环。 中国经营报：如何在价格调整过程中保持利益的平衡？ 胡少维：一刀切的调价不行取，我们首先要对垄断企业和服务进行分类。市场化的工业用水和用电价格应当逐步放开，形成市场价格约束；而另一方面，与居民休戚相关的公共服务价格应当保证居民基本生活须要，实行分类设置、级别差价的价格调整方法。比如居民生活用水，相关部门可以测算一下居民基本平均用水量。假如超出这个标准，可以推行级别调价。这样既可以防止居民压力过大，又有利于建设节约型社会。 中国经营报：如何监控垄断企业成本和价格调整呢？ 马光远：一是国家要明确哪些公共服务品领域不能市场化，必需完全国有垄断，国家必需负起“亏损”和“普遍服务”的责任来。如居民用水、电、油和气等，国家不能把公共服务简洁推向市场，不能以市场配置为名，通过市场调价来甩包袱。现在的问题是垄断和市场不分，垄断利益集团在每一次价格调整过程中，获得过多的收益。 二是要在相关行业打破垄断。对那些投资回报率高的细分产业，应当引入外界资本，增加竞争，通过市场来确定价格走势。如城市污水处理，不应由原来的企业完全垄断。 三是加强垄断企业价格法规监控。目前价格法没有对垄断企业的价格听证、成本构成核算及价格调整程序作规定，法律上基本上是空白，这须要进一步完善。 中国经营报：在国外，垄断企业的价格调整起到什么作用？ 丁一凡：在发达国家，水电油气等垄断行业的价格调整是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所以推行起来比较谨慎。概括地说，作用如下： 一是限制物价，以抑制通货膨胀的上升。垄断企业的成本和盈亏平衡点被测算得特别清晰，国家不会因为某个企业的亏损而贸然提价，甚至引发整个经济的通货膨胀。这个时候，国家会考虑忍受垄断企业的亏损，而保持价格稳定，同时，通过财政补贴方式帮助垄断企业供应公共服务。 二是通过垄断企业产品的价格来稳定全社会工资水平。一般来说，垄断行业都存在提价、工资上涨的冲动，由此形成多个垄断企业工资上涨攀比之风，推动全社会劳动力成本的抬升。因而，在西方国家，垄断企业的工资成本是比较低的，牵制住整个社会工资水平的涨幅。由于国家公共服务设施出自纳税人的钱，国家对垄断企业的经营投资和价格调整实施了严格的监管。 作者：刘晓午 来源：中国经营报 第8页 共8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