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其人其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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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饶毅其人其事 我们真正一起做事、我比较深化地理解饶毅的想法并成为莫逆之交，发生在2022年我全职回国以后。他留给大家的印象过于片面或偏激，他的另外一面很少为人所知。 “闲人”饶毅：19101-2001 19101年，刚刚听说和相识饶毅的时候对他印象欠佳。当时，我刚刚起先在普林斯顿高校做助理教授，每天在试验室忙得焦头烂额，饶毅却很特殊，常常写一些与他试验室探讨课题无关的杂文，评论科学史上的人物和事务；这些文章引经据典、有时会很长，明显花了许多时间；他把这些文章通过email群发给在美国的中国学者教授们阅读。由于对饶毅有成见，他发来的杂文我一般都干脆删掉、不会花时间阅读。所以，我对饶毅的第一印象是

2、：有点不务正业、喜爱多管闲事。 因为对饶毅的第一印象不佳，对他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感爱好，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发生在2001年。有一天，饶毅发来email，希望我签名支持一项中国的科学探讨安排，其核心是通过引进海外人才，创建十个针对生命科学不同领域的国家级探讨所，同时政府通过高强度的财政投入建立一个充足的基金，用其利息对这些生命科学探讨所的运行和科研进行稳定支持。动身点虽好，但这一建议所需的费用在当时令人咋舌：仅仅维持这些探讨所的运行就须要130亿人民币稳定基金的支持。 看到这个建议信后，我颇有看法，在当时科研经费还相当惊慌的状况下，一下子提出一百零一亿元的支持力度好像异想天开、不负责任：为什么

3、不先建立一个探讨所作为试点？投巨资建立这么多探讨所谁来负责、达不到预期效果怎么办？在当时的大环境下有多少海外科学家会情愿全职回国工作？当时，我觉得饶毅的建议会带来不负责任的奢侈和奢侈，甚至负面影响国内的科研发展。其次天，饶毅打电话来说明，我就很心情化地把满腹不满一股脑倒出来。之后还嫌不够解气，特地打电话给包括王晓东在内的其他几个挚友，想抵制这个安排。 当然，这个安排最终并没有完全付诸实施，其中的一个试点倒是在2004年起航：即王晓东、邓兴盛担当共同所长、饶毅担当副所长的北京生命科学探讨所。 很有意思的是，当时虽然我在电话里冷嘲热讽，饶毅却颇有君子风度、一点都没有生气，而是始终耐性地给我说明他的

4、道理：中国国力已然很强、经济飞速发展，但科技仍很落后，应当用生命科学的试点来带动全国科技进步。当时，我根本听不进去，觉得这小子在狡辩。 贤人饶毅：2002-2022 其实，早在11015年，饶毅刚刚在华盛顿高校医学院取得tenure-track助理教授位置的时候，就起先主动参加中国科学的建设，在上海建立了一个小的试验室。后来，他与鲁白、梅林一起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帮助蒲慕明，干脆参加了中科院上海神经所的创建，并为此担当了不少压力。这些事情，我听说过一些，觉得饶毅还算是个爱国的热心人，多少对他有了一点好印象。 真正让我变更对饶毅印象的有两件事情。一是在2002年的一次挚友聚会上，我间或听到了饶毅

5、组织BIO2000课程的详情。原来，早在2000年，饶毅为了变更中国生命科学探讨生教学落后的状况，联合上海生科院的吴家睿，一起提议、推动、创办了一门生命科学领域综合性的探讨生课程。这门课程的开设在当时特别刚好，深受学生欢迎，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中国生命科学领域里或许是最知名和最受欢迎的探讨生专业课程。为了组织这门课，饶毅花了许多时间和心血，实属不易！ 其次件事情发生在2002-2022年这几年间。众所周知，一个中国人在美国的职场上奋斗着实不易；要拿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比美国本土人难多了，而每升迁一步都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取得更大的成果；即便如此，最终还往往要面临着一道玻璃天花板：亚裔很难获

6、得学术界的领导地位、也很难得到学术界更高层面的荣誉。和千千万万的留美中国学者一样，饶毅在十多年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很缺憾，尽管大家大都能意识到这一问题，但尽力打破这一尴尬局面的中国人实在是少得可怜。饶毅是我相识的华人中为数不多的认仔细真花时间、花精力为维护华裔乃至亚裔科学家的权益而付诸实际行动的科学家。 2003年，饶毅写了一封长信给美国的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学会ASBMB，善意地提示他们：在ASBMB长达一一百零一零一多年的历史上还很少有亚裔的领导，其主办的学术刊物中也缺乏亚裔主编和副主编。后来，Duke高校的王小凡教授作为华裔教授的杰出代表受聘JBC副主编，也成为JBC历史上第一位华人副

7、主编。王小凡的聘任或许与饶毅的呼吁不无关系。同样，饶毅也写信给拥有三万多名会员的美国神经科学会，指出该学会的上一百零一个各种各样的领导位置上，没有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学者教授。结果该会在当年的理事会上紧急增补了NIH的鲁白进入干部遴选委员会，斯坦福高校的骆利群进入年会程序委员会。 思想、有远见、心口一样、忠于中国的科学和教化事业的科学家。 饶毅说话或做事从来不会有意讨人喜爱，但他有自己信奉的原则，并严格根据这些原则来做事，即使这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回国六年来，我对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早已见多不怪了，也渐渐理解为何有人在不同的场合会适当变更说话的角度，“曲线救国”也不

8、失为一种策略。但饶毅好像不会变更语气和讲话方式，对全部人的看法总是不卑不亢。我信任，饶毅讲给博士生听的观点会原原本本地告知同事、媒体、和领导。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饶毅在领导面前奉承拍马、也从未见过他对学生声色俱厉。饶毅总是用相对平稳的语调说出他信奉的、不是人云亦云的观点。 老顽童饶毅 饶毅比我年长5岁，但他生性顽皮天真、喜爱善意的恶作剧，颇有老顽童的感觉。 大约在2022年深秋，我和饶毅应邀参与在京郊凤山实行的生物膜与膜生物工程国家重点试验室的学术年会。下午休息，我们一起登上了凤山山顶。山顶平台上，正有一位年轻女子和教练一起，背着滑翔伞，打算迎风跳出山崖享受滑翔的刺激和乐趣。惋惜，风向突

9、然变成顺风，她们只好等待。饶毅上前闲聊，得知女子是第一次滑翔飞行，便调侃道：“你不胆怯吗？假如你逆风跳出悬崖的一瞬间风向突然变成顺风怎么办？那你不就摔下去了吗？不会摔坏吗？”他越说越来劲、女子越听越胆怯，旁边一位魁梧男子明显忍无可忍，喝道，“你这人会不会讲话？！一边呆着去！”饶毅一点不焦急、嘿嘿笑笑说，“我先替她把最坏的状况想到，她知道后就不会胆怯了”男子更加生气我抓紧过去拍拍饶毅的肩膀、让他少说两句。 两年前的一个假日，饶毅、David和我们全家一起到京郊度假村休息。周六上午，度假村实行一个盛大的婚礼，特别喧闹。我与饶毅没聊几句，一转身他就不见了，竟然跑到参与婚礼的来宾中去高谈阔论了；我心里

10、纳闷：你相识那些人？这么巧？！十几分钟后，饶毅又急连忙忙地跑回来了，而且脸上带着坏笑。我新奇：“怎么回事？”饶毅坦白：“我自称是新娘的舅舅，起先还好，后来被新娘的家人识破了！”唉，童心未泯啊！ 既然是老顽童，那就时时常地会因为言语不逊在外面惹事儿。饶毅有时会公开取笑别人，有时则是用尖刻的语言讽刺别人。别人有不满顶多是私底下骂骂发泄一下而已，饶毅骂人则经常是公开通过博客、好像生怕当事人和一百零一姓大众听不到。个别时候他也会骂错、评论不精确，但他情愿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在这里就不一一举例了，诸位可以到他的博客里赏鉴。说心里话，对他的博客文章我并不是一概赞同，每当觉得不妥时，我都替他捏把汗，忍不住提示

11、！但这就是天真耿直、而又自以为是的饶毅，他肯定不会在背后搬弄是非，而是什么话都摆在桌面上。 结束语 王晓东对饶毅有一个我认为特别精准的评价：predictable！的确，饶毅始终如一的品德、观念、和待人处事的方式让熟识他的人很简单预料和理解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说心里话，过去三四年，我几乎没有对任何一件饶毅做的事情感到过意外。 回国六年来，我和饶毅在原则问题上从来没有分歧，包括共同执笔在2022年9月为科学周刊撰写指责中国科研文化的评论文章，但我们在详细处理问题的方式上常有不同，也反映出我们性格上的区分。所以我们确定各自发挥所长、运用自己擅长和能够接受的方式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发挥作用、促进科教发展。

12、每每遇到我们共同关切的详细事情、遇到实际操作时，我们总是很在乎对方的观点，共同协商、达成共识，统一行动，比如共同建议并创立清华北大生命科学联合中心以及中心内部的运行。 我完全理解饶毅回国的赤子情怀，也理解饶毅的行事风格。我经常庆幸自己在一街之隔的北大有饶毅这样一位好挚友。中国，有一批志同道合的挚友为了共同的志向而努力；这种感觉，很好！ 饶毅，忧国忧民的科学大家，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犀利耿直的现代鲁迅，我行我素的半老顽童。无论你是否喜爱他，饶毅在用自己的方式启蒙中国社会、也注定留下重要影响。 首发于科学网施一公个人博客，经作者授权刊登。 第7页 共7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第 7 页 共 7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