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新型消费纠_省略_法院消费者权益保护纠纷案件的调研_江苏省.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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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编 者 的 话 民 事 商 事审 判工 作关 系 国 家 的 投 资 和 营 商 环 境 ， 在 促 进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能 力 现 代 化 方面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 特 别 是 在 当 前 的 消 费 领 域 中 ， 个 性 化 、 多 样 化 消 费 渐 成 主 流 ， 产 品 质 量 安 全 、 创 新 供 给激 活 需 求 的 重 要 性 显 著 上 升 。 在 此情 形 下 ， 要 坚 持并 强调 权 利义 务 责 任相 统 一和倡 导 诚 实 守 信 的 司 法 原则 ， 充 分 发 挥 司 法 功 能 作 用 ， 培 育 责 任 意 识 、 惩 治

2、失 信 行 为 。 为 此 ， 在 司 法 实 践 中 要 加 强 三 个 观 念 ， 即 因 保护 消 费 者 权 益 是 一 个全 社 会 的 系 统 性 工 程 ， 故 加强 矛 盾 化 解 的 多 元 化 机制 观 念 ； 为 依 法 加大 行 为 人 的 违法 成 本 ， 使 之无 利 可 图 ， 故 加 强 民 事 赔 偿 的 显现 力 度 观 念 ； 为切 实 保 护 消 费 者 的合 法 权 益 、 尊 重 权 利 人的 意 思 自 治 ， 故 加 强 案 件 的 受 理 审 查 和 审 理 执 行 进 程 的 时 效 性 观 念 。 以 上认 识 ， 是 我 们 本 期 策

3、划 的基 本思路。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下 新型消费纠纷疑难问题研究 基于江苏法院消费者权益保护纠纷案件的调研 文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一庭课题组 * 供 给和 需 求 是 市 场 经济内 在 关 系 两 个 基 本 方 面 。 随 着 供 给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的 推 行 ， “ 互 联网 +传 统 产 业 ” 和 “ 传 统 产 业 +互 联 网 ” 不 断 兴 起 ， 网 络 购 物 、 网 络约车 、 互 联 网 金 融 、 旅 游 在 线 等 交 易 模 式 蓬 勃 发 展 ， 新 兴 消 费 纠 纷 不断 涌 现 ， 如 何 协 调好 经 济 业 态 的 创 新 发 展与 消

4、 费 者 权 益 的合 法 保 护 ， 构 建 健 康 有 序 的 消 费 秩 序 ， 不 仅 是 立 法 机关的 重 要职 责 ， 也 是 人 民 法 院 肩 负 的 神 圣 使 命 。 2014 年 3 月 15 日 新修订 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搭建了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的基本体 系 ， 为 审 理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案 件提 供 了 明 确 的 法 律 依 据 。供 给侧 结 构 性 改 革 带 来 了 新 型 的 消 费 业 态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护 法 实 施 中 面 临 新 的 问 题 ， 为 法 学 理 论 和司 法 实 践 提 供 了新 的课题。 一 、 消 费

5、者 权 益 保 护 纠 纷 的 基 本 情 况及 主 要 特 点 随 着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及相 关 法 律 法 规 的 实 施 ， 全社 会 的 消 费 维 权意 识 不 断 提 升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的 相 关 诉 讼 也 呈 现 快 速 上 升 的 趋 势 。 据 不 完 全 统 计 ， 仅 2015 年 ， 江 苏 全 省 法 院受 理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一 审 案 件 11720 件 ， 同 比 上涨 62.08%， 审 结 10569 件 ， 同 比 上 涨 61.01%； 2016 年 1至 6 月 ，受 理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一 审案

6、 件 7034 件 ， 审 结 5182 件 ， 实 现了 新 的 突 破 。 当 前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案 件 呈 现 以 下 特 点 ： （ 一 ） 新 消费 业 态 引 发 的 消 费 纠 纷 增 长 迅 速 虽然目前的消费纠纷案件还主要是传统领域的纠纷类 型 ， 但 随 着 “ 互 联网 +” 时 代 的 到 来 ， 新 型 消 费 业 态的纠 纷 也 纷 纷 出 现 ， 如 网 络 购 物 、 网 络约 车 、 金 融 消 费 、 P2P 平 台 等 互 联 网 金 融 案 件 等 等 ， 相关 的纠 纷 增 长 迅 速 。 2015 年 ， 全 省 法 院 网 络 购 物

7、 一 审 案 件 结案 584 件 ， 同 比 上 升 450.94%； 与 银 行 、 保 险 、 证券 相 关 的 金 融 消 费 者 一 审 案 件 结 案 4584 件 ， 同 比 上 升 26.42%； P2P 平 台 等 互 联 网 金 融 一 审 案 件结 案 49 件 ， 同比上升 206.25%。 “ 互 联 网 +” 时 代给 传 统 的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带 来 了 新 的 问 题 与挑 战 ， 表 现 为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 1） 网 络 购物 纠 纷 逐 渐 增 多 。 因 便 利 、 快 捷 、 低 成 本 等 优 势 ， 网 络 消 费 逐 渐

8、 成 为 消 费 主 流 ， 随 之 引 发 的 网 络 消 费 纠 纷 逐 渐 增 多 ： 网 络 购 物 卖方 利用网络购物合同中的格式条款侵害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 课 题 组负 责 人 ： 省 法 院 党 组 成 员 、 审 判 委 员 会 专 职 委 员 李 后 龙 ； 课 题 组 成 员 ： 俞 灌 南 、 李 亚 林 、 潘 军 锋 、 周 杨 明 、 周 亚 冠 、 尹 青 。 5 应用 31.2016 网 络 购 物 产 品 质 量 难 以 保 障 ； 网 络 代 购 缺 乏 监 管 增 加 消 费 风 险 。 （ 2） 金 融 消 费者 纠 纷 逐 渐 增 多 。 国务院

9、办 公 厅 于 2015 年 11 月下 发 关 于 加 强 金融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工 作 的 指导意 见 ， 强 化 对 金融 消 费 者 权 益 的 保 护 。 对 于 涉 及 金融 消 费 者 的纠纷 实践 中 主 要 表 现 为 ： 因 跨 行 业 的 银 保 产 品 、 银 证 产品 引 发 的纠 纷 日 益 增 多 ； 因 金融 机 构 不 实 宣 传 、 欺 诈 误 导 引 发 的纠 纷 占 比较 大 ； 涉 及 信 用 卡 伪 卡 交 易 、 盗 刷 的纠 纷 处 理 难 度 较 大 ； 涉 及 理 财 产 品 、 保 险 合同 等 格 式 条 款 判 断 争 议较

10、 大 。 （ 3） 互 联 网 金 融 消 费 纠 纷 增 多 。 2015 年 ， 中 国 人 民银 行 等 十 部 委 联 合 下 发 了 关 于 促进 互 联 网 金融 健 康 发 展 的 指 导 意 见 ， 提 出 了 一 系 列 鼓 励 创 新 、 支 持 互联 网 金 融 稳 步 发 展的 政 策 措 施 ， 但 在 法 律 层 面 上 ， 如 何 界 定 互 联 网 金融 消 费 者 、 确 定 互 联 网 金融 平 台 的 法 律 地 位 、 合 理 配 置 互 联 网 金融 平 台 和 消 费 者 的 权 利义 务 关 系 等 较 为复 杂 。 （ 4） 网 络约 车 纠 纷

11、 逐 渐 增 多 。 滴 滴 、 优 步 、 神 州 专 车 等网 络 平 台 加 速 在 江 苏 省 推 进 专 车 、 快 车和 顺 风 车 服 务 ， 目 前 ， 全 省 注册 专 车 的 数 量 已 经 超 过 出 租 汽 车 的 数 量 。 如 何 认 定 乘客 和网络约 车 平 台 公 司 、 劳 务 公 司 、 租 车 公 司 之 间 的 法 律 关 系 ， 合 理 界 定 各 方 权 利义 务 ， 实践 中 处 理 难度较 大 。 （ 5） 快 递 服 务 纠 纷 不 断 增 多 。 随 着 网 络 购 物 的 蓬 勃 发 展 ， 我 国 快递 业 规 模 也 不 断 扩 大

12、， 近 两 年全 国 每 年 快 递 业 务 量上升 50%以 上 。 如 何 区 分 邮 件 和 快 件 ， 如 何 看 待 保 价 条 款的 效 力 以 及 对 于 保 价 条款 的 提 示 说明 方 式 ， 如 何 厘 清 快 递 法 律 关 系 的 性 质 及 法 律后 果 ， 这些都 是 审 判实 践 中 的 疑 难 问题 。 （ 6） 新 型 旅 游 纠 纷 不 断 增 多 。 随 着 大众 旅 游 时 代 的 到 来 ， 海 外 旅 游 、 分 时度 假 、 在线 房 屋 短 租 、 互 联网 旅 游 产 品销售 等 新 型旅 游 纠 纷 不断 增 多 ， 如 何 确 定网 站

13、报价 是 否存 在 价 格 欺 诈 行 为 ， 如 何 合 理 界 定 旅 游网站 的 法律 地 位 与 责 任 承 担 ， 成 为 审 判 实践 中 的 难点。 新问 题 带 来 新 挑 战 ， 亟待 相 关 立 法 的 跟 进 以 及 监 管的 到 位 。 由 于现 有 的 立 法 大 多 形 成 于 “ 互 联 网 +” 时 代 之 前 ， 对 于 新 业 态 带 来 的新 型 纠 纷 预 期 不 足 ， 因 此 立 法 滞 后 明 显 。 同 时 ， 相 关 监 管 部门 面 对 新 情 况 也 尚 未 建 立 起 完 善 的 监 管 体 系 ， 监 管 责 任 主 体 和 监 管 政

14、 策 也尚 不 明 朗 。 相 关 立 法 缺 失 和 监 管 政 策 滞 后 ， 社 会 对 一 些 新 型 经 营 业 态 和 消 费 模 式 的 法 律 性 质 及 其 法 律 关 系 在 认 识 上 存 在 分 歧 ， 认 定 相 关 主 体 的 法 律 责 任缺 乏 规 范 依 据 ， 导致 相 关 纠 纷 难 以 处 理。 （ 二 ） 消 费 维 权职 业 化 、 产 业 化 趋势 明 显 据 一线 法 官 反 映 ， 90%以 上 的 消 费 者 权 益 纠 纷 案 件 都 是 由 职 业 打 假人 发 起 的 ， 目 的 都 是 获取 高 额 的 惩 罚 性 赔 偿 。 同 时

15、 ， 职 业 打 假 人 提 起 的纠 纷 绝 大 多 数 都 是 简 单 案 件 ， 其 中 以 标 签 标 识 方 面 的 纠 纷居 多 ， 真 正 涉 及 产 品 质 量 、 食 品 安 全 等 方 面 的 诉 讼不 多 ， 呈 现 明显的 趋 易 避 难 现 象 。 另 外 ， 职 业 打 假行 为 已 由 之 前 的 个 人 行 为 逐 渐 发 展为 有 组 织 的 集 体 行 为 ， 有 些 甚 至 形 成 了 较 为 固 定 的 打 假 团 队 ， 发 展 成 为 以 营 利 为 目 的 的组 织 ， 甚 至 有 产 业 化 的 趋 势 。 受 营 利 的 驱 动 ， 他们 寻机

16、 购 买 瑕疵 商 品 ， 通 过 诉 讼 获 取 多 倍 赔 偿 营 利 。 同 时 ， 拆 分 诉 讼 、 重 复 诉 讼 等过 度维 权 行 为 层出 不 穷 ， 一 定 程度 上 影 响 了 社 会 诚 信 。 一 个较 为 明显的 现 象 是 ， 职 业 打 假 人 的 目 标 商 品 从 门 类 分 散 到 以 食 品类 为 主 ， 主 要 原 因 是 职 业 打 假 人 可 依 据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审 理 食 品 药 品 纠纷案 件适 用 法 律 若 干 问 题的 规 定 （ 以 下 简 称 食 品 药 品 司 法 解 释 ） 获 得食 品 药 品 领 域 知 假

17、 买 假 消 费 者 身份 的 认 定以 及 十 倍 赔 偿 。 职 业 打 假行 为 虽然 能 一 定 程度 上 督 促 商 家 提 高 商 品 质 量 ， 但 调 研中 也 发 现 ， 当 前 职 业 打 假 出 现 畸 形 化发 展趋 势 ， 比 起公 众 利 益 ， 职 业 打 假 人 最 为 关 注自 身 经 济 利 益 。 比 如 他 们 有 的 买 到 假 货 后不 是 及 时向 工 商 、 消 费 者 组 织 等 单 位 反 映 ， 或 诉 诸 法 律 ， 而 是 与 商 家 交 涉 ， 要 其 花 钱 买 平 安 ； 有 的 多 次 购买 同 一 问 题 商 品 并 分 次

18、起 诉 ， 企 图 获得 多 份惩 罚 性 赔 偿 。 这 些 行 为 都 可 能 影 响 正 常 的 商 业 秩 序 ， 引 起 商 品 或 服 务 提 供 者 的 严 重 不 满 ， 引 发 新 的 社 会 矛 盾 。 面 对 消 费 维 权 职 业 化 、 产 业 化 的 趋 势 ， 无 论 是 理 论 界 还 是 实 务 界 对 于 职 业 打 假行 为 是 支 持 、 抑 制 还 是 规 范 ， 存 在 巨 大 且 持久 的 争 议 ， 导 致 司 法 处 理 上 的 差 别也 非 常明 显 。 对 于 职 业 打 假行 为 的 争 议 ， 在 深 层 次 上表 现为 缺 乏 明确

19、的 指 导 思 想 。 应 该 说 ， 对 于 职 业 打 假行 为 进 行 规 范 的 意 见 逐渐 得 到 越 来 越 多 人 特 别 是 法 官 的 认 同 ， 但 如 何 规范 缺 乏 较 为明 确的政策指引。 （三 ） 法 律 适 用 存 在 诸 多 难 点 和 盲 点 涉 及消 费 者 权 益 保护 方 面 的纠 纷 ， 案 件 类 型 多 样 、 纠 纷 类 型 多 元 ， 主 要 涉 及 合 同 、 侵 权 等纠纷 类 型 。 合 同 类 案 件 主 要 集 中在 商 品 合 同和 服 务 合 同 ， 侵 权 纠 纷 案 件 主 要 包 括 财 产 损 害 赔 偿 纠 纷 、

20、人 身 损 害 赔 偿 纠 纷 和 人格 权 纠 纷 案 件 。 总 体 而 言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方 面 的 案 件 类 型 多 样 ， 有 关的 案 由 种类 繁 多 ， 且 各 法 院 对 于案 由 的 把 握 不 一 ， 案 件 种 类 的 繁 多 也导致了审理涉及消费者权益保护方面案件的审判组织较 为 分 散 ， 民 事 审 判 和 商 事 审 判 业 务 庭均 有 涉 及。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纠纷 类 型 的 多 元 化 ， 还伴 随 着 法 律 适 用上 的 诸多 难 点 和 盲 点 。 除 了 上 文 提 及的 新 型 纠 纷 的 问 题 ， 在 传 统

21、问 题 的 法 律 适 用 层 面 ， 也 还存 在 不 少 的 争 议 ， 各 地法 6 院 的 标 准 也 并 不 统 一 ， 如 对 于 消 费 者 身份 的 认 定问 题 、 知假 买 假 能 否 适 用 惩 罚 性 赔 偿 的 问 题 ； 再 比 如 ， 如 何 认 定 销 售 者 明 知 商 品 存 在 质 量问 题 ， 从而 合理 界 定 其 法 律 责 任 的 问题。 面 对 法 律 适 用上 的 诸 多难 点 和 盲 点 ， 急 切 需 要 对 相 关 问 题 进 行 深 入 调 研 ， 在 调 研 的 基 础 上 提 炼出 符 合实 践 需 求 的 规 则 。 消 费 者

22、权 益 保 护 工 作 与 时 代 的 发 展 、 科 技的 进 步 息 息 相 关 ， 对 于 相 关 问 题的 调 研 和 规 则 提 炼 ， 要以 开 放 、 包 容 的 思 维 紧 密 结 合 “ 互 联 网 +” 时 代 的 特 点 ， 积 极 回应和 服 务 于 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 （ 四 ） 消 费 公 益 诉 讼 缺 乏 实 例 和 实 践经 验 ， 理论 准 备 不 足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和民事诉讼法对于消费公益诉讼作 出 了规 定 ，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审 理 消 费 民 事 公 益 诉 讼 案 件适 用 法律 若 干 问 题的 解 释 （ 以 下 简

23、称 消 费公 益 诉 讼 解 释 ） 也 已 施 行 ， 但目 前 在 消 费公 益 诉 讼 方面 突出 反 映 出 两 大 问 题 ： 一 是 缺 乏 消 费公 益 诉 讼 的实 践 经 验 。 目 前 出 现 的 两 起消费公益诉讼案件一件为 2014 年浙江省消费者保护委员 会 起 诉 上 海 铁 路 局 ， 要求 停 止 强 制 实 名 制 购 票 乘车 后 遗 失 车 票 的 消 费 者 另 行 购 票 的 决 定 。 作 为 首 例 消 费 民 事 公 益 诉 讼 案 件 ， 上 海 铁 路 运 输 法 院 最 终 裁 定 不 予 受 理 ； 另 一 件 为 2015 年上海市消费

24、者权益保护委员会起诉天津三星通信技 术 有 限 公 司 、 广 东欧 珀 移 动 通 信 有 限 公 司 ， 请 求 判 令 两 被 告 在其所销售的智能手机外包装或说明书中明示手机内预装 软 件 的 名 称 、 类 型 、 功 能 ， 所 占 内 存 ， 同 时 提 供 可 直 接 卸 载 的 途 径 。 后 该 案 上 海 市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委 员 会 以 被 告 已纠 正侵 权行 为 ， 其 诉 讼 目 的 已 经 达 到 为 由 撤 回 起 诉 。 因 此 ， 这 两 件 案 件 都 没 有 进 入 实 体 审 理 ， 未 能 真 正 形成 可 参 考 的 诉 讼 实例

25、。 二 是 对 于消 费公 益 诉 讼 的 理 论 准 备 明 显 不 足 。 当 前 ， 消 协 组 织 对 于 消费 民 事 公 益 诉 讼 较 为 关 注 ， 如 何 做 好 司 法 应 对 ， 是 需 要 重 视 的 问题 。 但围 绕 消 费公 益 诉 讼 的 理 论准 备 ， 存 在 明显 的 不 足 。 例 如 ， 如 何 定 位 消 费公 益 诉 讼 ， 特 别 是 提 起 消 费 公 益 诉 讼 的 必 要 性 ； 如 何 认 定 构 成 对 公 共 利益 的 损 害 ； 如 何 看 待 公 益 诉 讼 和 私 益 诉 讼 的 关 系 ； 如 何 把 握 消 费 公 益 诉

26、讼 的 请 求权类 型 等 等 ， 认 识 上 存在 较 大 差 异 。 二 、 供 给 侧 结构性改 革 背 景 下加 强 消 费 者 权 益 司 法 保 护的总体思路 （ 一 ） 对 于 新 型 消费 业 态 引 发的 消 费 者 权 益 纠 纷 ， 司 法要 敢 于 担 当 ， 通 过 裁 判 形 成规 则 、 确立 规 则 、 维 护 规 则 、 修 正 规 则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案件 由 于 涉 及 法 律 法 规 众 多 ， 法 律 关 系 多 元 化 ， 现 有 的 法 律 法 规 在 消 费 者 权 益 保护 方 面 的 制度 和 规 则还 不 健 全 。 特 别 是

27、 针 对 新 型 消 费 业态 和 消 费 模 式 ， 制 度 供 给 严 重 不 足 。 司 法 作 为维护 社 会 公 平 正 义 的重 要 屏 障 ， 作 为 化 解 纠 纷 的 有 效 方 式 ， 要 勇 于 面对 争 议 ， 敢 于 应 对 挑 战 ， 充 分 发 挥司 法 在 形 成 制 度和 规 则 中 的 作 用 ， 不囿 于现 有 法 律 规 定 ， 善 于 运 用法 理 ， 通 过 判 决 形 成 规 则 ， 为 立 法 、 执 法 提供 参 考 。 要 发 挥 审 判 对 于 净 化 消 费 市 场 环 境 、 促 进 消费 者 权 益 保 障 工 作 的 引 领 作 用

28、 ， 增加 社 会 影 响 力 。 （二 ） 对 职 业打 假 要 立 足 现 有 法 律 规 范 的 精 确 适 用 ， 引 导 规 范 职 业打 假 行 为 ， 遏 制其 利 用 消 费 维 权 获 取 不 法 利 益 对 于 食 品 药 品 领域 的 职 业 打 假行 为 ， 要 严 格 按 照 食 品 安 全 法 和 食 品 药 品 司 法 解 释 的 规 定 认 定 主 体 和 确 定 责 任 。 对 于 其 他 领 域 的 职 业 打 假 行 为 ， 要 正 确 理 解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的 有 关 规 定 ， 准 确 界 定 消 费 欺 诈 的 构 成 要 件 。

29、处 理 好消 费 者 正 当 维 权 与 恶 意 维 权 的 关 系 ， 妥 善 应 对 职 业 打 假 人知 假 买 假 、 拆 分 诉 讼 、 车 险 黄 牛 等 消 费 维 权 中 的 新 情 况 ， 合 理确 定 惩 罚 性 赔 偿 法 律 后 果 。 加 强 对 “ 消 费 掮 客 ” 诉 讼 行 为 的 规 范 ， 既 发挥 职 业 打 假 “ 市 场 啄 木 鸟 ” 的 作 用 ， 又 有 效 遏制滥 用 诉 讼 、 恶 意 维 权 现 象 的 发 生 ， 切 实 做 到 鼓 励 打 假 、 净 化 市 场 、 规 范 行 为 的有 机 统 一 。 （三 ） 对 法 律 适 用

30、中 的 难 题 ， 要 在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 “ 互联 网 +” 和 分 享 经 济 的 背 景下 思 考 破 解 之 策 ， 不 能 削 足适 履 ， 简 单 用 现 有 制 度 框 架 和 传统 思维 应 对 以 开 放 、 包 容 、 创 新 、 稳妥 的 心 态 ， 适 应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工 作 的 新 发 展 ， 在 相 关 市 场 行 为 的 效 力 判 断 上 ， 坚 持 依法 规范 和 促进 创 新 并 重 ， 不 简 单 否 定 行 为 效 力 。 在 相 关 经 营 业 态 的 法 律 定 性 上 ， 综 合 考 量 制 度 基 础 、 市

31、场现 状 、 交 易 习 惯 等 因 素 ， 准 确 界 定 法 律 关 系 。 经 济 新 常 态 背 景 下 ， 面 对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调 整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的 司 法 审 判 工 作 ， 既 要 注 重 保 护 消 费 者 的合 法 权 益 ， 畅 通 消 费 者 维 权 的 司 法 渠 道 ， 又 要 注 意 维 护 企 业 的 生 产 经 营 ， 加 强 对 于 实 体 经 济 的 保 障 。 要 妥 善 化 解网 络 购 物 消 费 纠 纷 ， 科 学 确 定网 络 交 易 平 台 的 责 任 。 要 妥 善 化 解 金融 消 费者 纠 纷 案 件 ，

32、合理 界 定 金融 消 费者 的 概 念 ， 处 理 好 金 融 管 制 与 金 融 创 新 的 关 系 ， 合 理 确 定 金 融 机 构 的 提 示 说 明 义 务 。 要 妥 善化 解 网 络约 车 引 发 的纠 纷 ， 合 理 界 定 权 利义 务 关 系 ， 既 保 护 乘 车 消 费 者 的合 法 权 益 ， 又 促进网络约车市场的健康有序发展。 三 、 消 费者 权 益 保 护 纠纷 案 件 审 理 中 的 疑 难 问 题 （ 一 ） 消 费 者 的 认 定 1.关于消费者的认定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第二 条 规 定 ：“ 消 费 者 为生 活 消 费 需 7 应用

33、31.2016 要 购 买 、 使 用 商 品 或 者 接受 服 务 ， 其 权 益 受 本 法 保 护 ； 本 法 未 作规 定 的 ， 受其 他 有 关 法 律 、 法 规 保 护 。 ” 这 是 对 于 消 费 者 概 念 的 认 定 ， 从 这 条 规 定 出 发 ，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需 要 满 足 以下几个条件： 一 是 为生 活 消 费 需 要 。 消 费 者 是 为 了 个 人 生 活 需要而购 买 、 使 用 商 品 或 者 接 受服 务 的 ， 如 果 不 是 为 了 生 活 需 要 ， 而 是 为 了 生 产 需 要 ， 就 不 是 消 费 者 。 但 就 此 有

34、一 个 例 外 ， 即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第 六 十 二 条 规 定 ： “ 农 民 购 买 、 使 用 直 接 用 于 农 业 生 产 的 生 产 资 料 ， 参 照 本 法执 行 ” ， 这 主 要 是 保 护农 民 利益 的 需 要 ， 农 民 购 买 直 接 用 于 农 业 生 产 的 种 子 、 农 药 、 化 肥 等 ， 虽 然 属 于 生 产 资 料 的范 围 ， 但 农 民一 般 势 单 力 薄 ， 因此法律赋予农民在这种情况下享有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 定的消费者所享有的权利。 二 是 购 买 、 使 用 商 品 或 者 接受服 务 。 需 要 注 意的 是 ， 消

35、费 者 不 仅 包 括 购 买 商品 、 服 务 的 交 易 当 事 人 ， 而 且 也 包 括某 种 消 费 商 品 的 使 用 人 或 服 务 的接 受 人 ， 如 使 用 他 人 购 买的 商 品 或 接 受 由 他 人 支 付费用的 服 务 的 人 ， 都 享 有 消 费 者 的 权利。 三 是 关于消 费 者 是 否 限 于 自 然 人 的 问题 。 存 在 两 种 观 点 ： 消 费 者 只 能 是 自 然 人 ， 或 自 然 人 、 法 人 或 其 他 社 会 组织 都 可 以 作 为 消 费 者 。 我 们 认 为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法 范 畴 上 的 消 费 者

36、只 能 限 于 自 然 人 ， 因 为 消 费 者 是 “ 为 生 活 消 费 需 要 ” ， 不 恰 当 地 扩 张消 费 者 概 念 的范 围 实 际 上 反 而 不 利 于 对 消 费 者 权 益 的 保 护 ， 如 果 将 消 费 者 的范 围 包 含 各 种 社 会 团 体 和 组 织 ， 那 么 制 定具 体 规 则 的 时 候 就 容 易 忽 视 个 体 消 费 者 的 弱 势 地 位 ， 对 于 消 费 者 的 各 种 特 殊 保 护 也 就 缺 乏 了 有 力 的 依 据 。 欧 洲 示 范 民 法 典 草 案 规 定 ， 消 费 者指 任 何 不 以 贸 易 、 交 易 或

37、 职 业 活 动 为 其 行 为 主 要目 的 的 自 然 人 。 有 的 法 院 认 为 ， 若 单 位 购 买 的 是 最 终 消 费 品 ， 且 该 商 品 不 是 用于 生 产 经 营 的 ， 可 以 认 为 是 “ 为生 活 消 费 需 要 ” 。 例 如 ， 单 位 购 买 商 品 给 职 工 发放 福 利 的 ， 可 以 认 定单 位 是 为生 活 消费 需要而购 买 。 但 如 上所 述 ， 消 费 者 不 仅 包 括 购 买 商品 、 服 务 的 交 易 当 事 人 ， 而 且 也 包 括 某 种 消 费 商 品 的 使 用 人或 服 务 的接 受 人 ， 如 使 用 他人

38、购 买 的 商 品 或 接 受 由 他 人 支 付费用 的 服 务 的 人 ， 都 享 有 消 费 者 的 权 利 。 因 此 ， 这 种 情 况 下 完 全 可以 赋 予 职 工消 费 者 的 权 利 ， 似乎没 有 必 要 就 此认 为单位 可以享 受 消 费 者 的 权 利 。 正 如 有 学 者 指 出 的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中 所 指 的 消 费 者 原 则 上 仅 限 于 自 然 人 ， 不应 当 包 括 单 位 ， 单 位 因消 费 而购 买 商 品 或 接受 服 务 ， 应 当 受合 同 法 调 整 ， 而 不应 当 受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的调

39、整 。 2.关于金融消费者的认定 我 国 没 有 对 金 融 消 费 者 明 确一 个 统 一 的 概 念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将 其 保 护 对 象 统 称 为 “ 消 费 者 ” ； 人民银 行 首 倡 “ 金 融 消 费 者 ” 概 念 并 在 其 相 关 文 件 和 工 作 中 广 泛 运 用 ； 银 行 业 监 管 部 门 普 遍 采 用 “ 银 行 消 费 者 ” 的 表 述 ； 保 险 业 监 管 部 门 称 其 保 护 对 象 为 “ 保 险 消 费 者 ” ； 而 证 券 业 监 管 部 门 则 对 在 证 券 行 业 引 入 消 费 者 概 念 持 否 定

40、态 度 ， 主 张 沿 用 既 有的 “ 投 资 者 ” 概 念 。 而 在 目 前 学术 界 ， 对 于金融 消 费 者 的 法律 定义 主 要 通 过 文义 解 释和 社 会构建 两 种 方 法 进 行 。 从文 义 解 释 出 发 ， “ 金融 消 费 者 是 为 了 满足 个 人 或家 庭 的 生 活 需要 而购 买 、 使 用 金融 机 构 提 供 的 商 品 或 接 受 金融 机 构 提 供的 服 务 的 个 体 社 会 成 员 或 个 人 投 资 者 ” 。 文义 解 释 的 方 法没 有 突出 金融 消 费 者的 特 殊 性 ， 囿 于 既 有 的 制 度 框 架 。 从社会

41、构 建 角 度 出 发 ， “ 金融 消 费 者 指 在 金融服 务 法 或 金融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的 适 用 范 围 内 ， 为 满 足非 营 业 性 的 个 体 金 融 需 要而 购 买或 使 用 金 融 产 品 或 享 受 金 融 服 务 的 自 然 人 ” 。 该 定 义 虽然 突 出 了 金融 消 费 者的 特 殊 性 ， 但 忽 视 了 现 有 的 制 度 安 排 ， 导 致 难 以 达 成 共识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未明 确 单 位 的 消 费 者 身 份 ， 因 此 金 融 消 费 者的 界 定 中 应 当 仅 限 于 自 然 人 。 对 于金融

42、 消 费 者存 在 广 义 和 狭 义 两 种 理 解 。 广 义 上 理 解 的 金融 消 费 者 是 指购 买 、 接 受 金融 机 构 提 供的 金融 产 品 或 服 务 的 自 然 人 ， 但 专 业 投 资 者除 外 。 狭 义 上 理 解 的 金融 消 费 者 则 仅 指 为生 活 消费 需 要 购 买 、 使 用 金融 产 品 或 者 接 受 金 融 服 务 的 自 然 人 ， 包括 办 理 银 行 存 贷 款 业 务 、 办 理 信 用 卡 以 及 购 买 国 债 及 保 本 型 金 融 理 财 产 品 等 ， 排 除 购 买 高 风 险 、 结 构性 理 财 产 品 及 投

43、资 股 票 等 行 为 。 我 们 认 为 ， 从狭 义 上 理 解 金 融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较 为 妥 当 ， 理 由 如 下 ： 第 一 ， 金 融 产 品 和 服 务 日 益向 个 人 生 活 领 域 渗 透 和 扩 展 ， 生 活 需 要 的 内 涵 已 经 发 生 了 很 大 的 变 化 ， 自 然 人 购 买 金 融 产 品 一 定 程 度 上 是 为 了 避 免 通 货 膨 胀 或 汇 率 波 动 ， 并 不 一 定 具 有 经营 或 营 利 的 目 的 。 第 二 ， 给 予 金融消费者倾斜性保护的根本原因是金融消费者与金融机 王 利 明 ： “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44、 及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的 调 整 范 围 ” ， 载 政 治 与 法 律 2002 年 第 2 期 。 王 伟 玲 ： “ 金 融 消 费 者 权益 及 其 保 护 初 探 ” ， 载 重 庆 社 会 科 学 2002 年 第 5 期 ； 吴 弘 、 徐 振 ： “ 金 融 消 费 者 保 护的 法 理 探 析 ” ， 载 东 方 法 学 2009 年 第 5 期 ； 何 颖 ： 金 融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制 度 论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2011年 版 ， 第 11页 。 陈 洁 ： “ 投 资者到 金 融 消 费 者 的 角 色 嬗 变 ” ， 载 法

45、学 研 究 2011年 第 5 期 。 8 构 在 财 力 、 信 息 及 专 业 方 面 存 在 实 质 上的 不 对 等 。 第 三 ， 从 狭 义 上 理 解 金融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 有 助 于 防 止 对 于金融 消费 者 概 念 的 不当 扩 大 ， 从 而 限 缩 对 于惩 罚 性 赔 偿的 要 求 。 界 定 金融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后 ， 紧 接 着 的 一 个 问 题 就 是 ： 对金融消费者是否适用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的惩罚性赔 偿 ？ 我 们认 为 ，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的 立 法 目 的 在 于 通 过设 定 严 格的 赔 偿 责 任 ，

46、平 衡 经 营 者 、 服务 提 供 者 与 消 费 者 之 间 的 实 力强 弱 对 比 和 信 息 不 对 称 ， 震 慑 企 图 侵 犯 消 费 者 合 法权 益 的 不 法 经 营 者 。 在 金融 消 费 领 域 ， 由 于金 融市 场 上 的 信 息 不 对 称 加 上消 费 者 自 身的 知 识和能 力 局 限 ， 使 得 消 费 者 在 购买金融产品或接受金融服务时往往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 风 险 和 收 益 ， 其 过 度 依 赖 于金 融 产 品 销 售 者 和 服 务 提 供者 的 推介 和 说 明 。 一 般 情况 下 交 易 双 方 缔 约 能 力 处 于 不 对 等

47、地 位 。 在 此 情 形 下 ， 我 们认 为 ， 在 金融 消 费 者 主 张惩 罚 性 赔 偿 案 件 中 ， 需 要 结 合 欺 诈 的 构 成要 件 ， 审 查 金融 机 构 是 否 具 有 欺 诈 的 主 观故 意 和 客 观 行 为 。 要 注 意 区 分 一 般 过 失 和 欺 诈 故 意 ， 通 过 司 法 裁 判确 立 金 融 消 费者 维 权的 合 理 尺 度 。 对 于仅 具 有 一 般 过 失 的 ， 不 应 适 用 惩 罚 性 赔 偿 ； 对 于 存 在 欺 诈 故 意 的 ， 可 以适 用 惩 罚 性 赔 偿 。 （ 二 ） 惩 罚 性 赔 偿 条 款 的 适 用

48、 惩罚性赔偿制度是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确立的惩罚不法 经 营 者 、 激 励 消 费 者 维 权 的 重 要法 律 制 度 ， 但自 这 项 制 度 实 施 以 来 ， 相 关 的 争 议 一 直不 断 ， 实践 中也 出 现 了 一 些 维 权的 乱 象 。 总 体 而 言 ， 正确 处 理 知 假 买 假 与 惩 罚 性 赔 偿 的 问 题， 主 要 是 平衡 好 净 化 市 场 、 维 护 消 费 者 权 益 与规 范维 权 方 式 之间的关系。 一 是 要严 格 按 照法 律 和 司 法 解 释 的 规 定 处 理 知 假 买 假 和 惩 罚 性 赔 偿 的 问 题 。 关 于 知 假 买 假 能 否 获 得 惩 罚 性 赔 偿 ， 不 可 一 概 而 论 。 对 于 食 品 而 言 ， 食 品 安 全法 第 一百四十八条第二款不以欺诈行为为惩罚性赔偿的构成要 件 ， 食 品 药 品 司 法 解 释 第 3 条进 一 步 明 确 规 定 ： “ 因 食 品 、 药 品 质 量问 题 发 生 纠 纷 ， 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