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pdf

《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pdf》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pdf（9页珍藏版）》请在淘文阁 - 分享文档赚钱的网站上搜索。

1、第38卷第10期2021年10月统计研究Statistical ResearchVol. 38, No. 10Oct. 2021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 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高敏雪内容提要:本文结合国际国内研究动态分层次归纳、阐释当前国民经济核算的研究议题。具体包 括：以国民账户体系2008版(SNA-2008)为起点的前沿研究,SNA中心框架的灵活运用研究，接驳中国 国民经济核算体系(CSNA)及其实务的优化和创新研究，国民经济核算数据的综合应用研究。最后针对 中国当前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方法中存在的一些倾向性问题做讨论，比如是否过分关注与GDP的关联， 如何充分发挥卫星账户的作用等。关键词：国

2、民经济核算；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SNA-2008；环境经济核算；数字经济核算；卫星 账户DOI：10. 19343/ j. c nk i. 11-1302/ c . 2021. 10. 001中图分类号:F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565( 2021) 10-0003-09Research Topics and Related Issues of National Economic Accounting in the New EraGa o Minxu eAbstract: In l ight o f t he l a t est rel a t ed resea rc

3、h in China a nd a b ro a d, t his p a p er su mma rizes a nd el a b o ra t es t he c u rrent resea rc h t o p ic s o f na t io na l ec o no mic a c c o u nt ing, inc l u d ing t he c u t t ing-ed ge resea rc h st a rt ing fro m t he SNA-2008, t he fl exib l e a p p l ic a t io n o f SNA c ent ra l f

4、ra mewo rk, t he o p t imiza t io n a nd inno va t io n o f Chinese SNA a nd it s p ra c t ic e, a nd t he c o mp rehensive a p p l ic a t io n o f na t io na l ec o no mic a c c o u nt ing d a t a . Fina l l y, t he p a p er d isc u sses so me t end enc ies in t he resea rc h met ho d s u sed in Ch

5、ina* s c u rrent na t io na l ec o no mic a c c o u nt ing, su c h a s whet her t o o mu c h a t t ent io n is p a id t o t he rel a t io n wit h GDP, a nd ho w t o ma k e fu l l u se o f t he sa t el l it e a c c o u nt s.*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分享经济的统计测度研究(18BTJOO9)本文根据作者在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研究会主 办的“国民经济核算理论-实务-应用”系

6、列讲座中的“做足增量研究、扩展/提升国民核算的应用价值”内容基础上改编而成。成 文时对内容和表述方式做了较大幅度的删减和调整。Key words: Na t io na l Ec o no mic Ac c o u nt ing； China* s Syst em o f Na t io na l Ac c o u nt s； SNA - 2008； Enviro nment a l Ec o no mic Ac c o u nt ing； Digit a l Ec o no mic Ac c o u nt ing； Sa t el l it e Ac c o u nt国民经济核算的功能是要覆

7、盖一国宏观经济的不同主体、不同方面，并将其联为一个整体算总 账,在国家、部门两个层面为宏观经济管理提供核算数据。-方面，国民经济核算处于政府统计的 顶端,超越各领域专业统计，为国家宏观经济发展提供了最为全面和综合的统计数据；另一方面，国 民经济核算与宏观经济学具有密切的互动，是定量化展示宏观经济理论和管理思想的不二工具。 因此可以说，国民经济核算就是一国宏观经济管理的基础设施,如何建设好这套基础设施并进行适 时维护，是国民经济核算研究人员和相关部门的责任。 4 统计研究2021年10月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尤其是信息技术在经济社会系统中的应用越来越广泛和深入，传统经济统 计受到了重大冲击和影响。落

8、实到国民经济核算，同样需要与时俱进，以自身的改进和优化来适应 外部变化。一方面是核算内容的优化，必须及时反映经济发展过程的新现象、新问题，以及对一国 经济的影响；另一方面是数据生产方式的改进，要面对新的数据来源和新的数据采集方式,不断优 化核算方法,提升数据质量和服务方式。综合上述各个方面，我们需要面向新时代需求，在把握国际动态、结合中国实际这两条原则之 下，规划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研究方向。本文以下拟沿着这些方向，结合国际国内研究动态，分层 次对国民经济核算的研究议题加以归纳和阐释,同时结合中国实际对如何开展相关研究提出一些 原则性建议。一、开展国民经济核算理论与方法的创新性研究首先以SNA-

9、2008作为出发点看国民经济核算研究。应该说,SNA-2008代表了当前国民经 济核算的最高水平.接下来所进行的研究将会带有显著的创新性，需要处理的一定是对整个SNA 体系具有挑战性的议题。SNA-2008发布已经超过十年。在这十多年间，出现了哪些足以挑战当前SNA体系、引发其创 新性变革的新事物、新现象？本文认为主要是以下三类: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经济变革，可持续发 展战略思想下对资源环境生态的关注，以及全球化导致的国际经济关系的复杂化。之所以这样说, 是因为这些现象对国民经济核算的两个“基石”级别的定义造成了冲击。第一,一国经济边界的定义，延伸岀去就是国内与国外之间的界限。边界定义关系到国民

10、经济 核算的对象，如果对象的定义发生了变化,用来归集这个对象和刻画对象边界内外之间往来关系的 一套既有框架，以及该框架下基本指标的内涵都会发生变化。按照当前定义，一国经济是由该国经 济领土上的常住单位组成。那些与该国经济领土之外的经济单位之间所发生的交易，以及与虽地 处经济领土内但属于非常住单位之间所发生的交易,都被视为该国的对外交易；交易对手一方自身 的经济活动不属于该国经济活动。最近几十年，借助于技术发展和制度变革,经济全球化在日益加 深，这导致国家之间的双边和多边经济从内容到形式越来越复杂，产品、资金、技术、收益、人力等种 种交易相互融合，由此模糊了一国经济与国外之间的界限，对以国家为主

11、体的国民经济核算造成了 很大冲击。首当其冲的是对外经济核算。国外账户（以及国际收支核算表）是一种算法，背后是当 前国民经济核算的边界定义。但面对全球化带来的复杂情景，光靠这样一种算法、笔账已经不够 了。比如，要对中美贸易摩擦的后果进行评估，必须要面对多笔账（许宪春和余航,2018）；同样，要 想算清中国海外资产有多少，其间牵涉到直接投资与间接融资、第三方投资、外国商业存在、特殊目 的实体等等多种形式，都与该边界的不同定义有关依托不同定义，会有不同的测算方法，就会 得到不同的核算结果。第二，生产概念的定义。生产范围直接关涉国民经济核算的内容,不仅直接影响国内生产总值 GDP核算，还直接决定了收入

12、、消费、积累等方面的概念定义和核算处理，以及资产的范围与分类 核算。如果经济生产定义和范围受到冲击,SNA的基本结构和核心指标的定义就会由此发生变 化。基于当前经济生产定义,SNA框架无法处理的难题，一个是数字经济下的数据资产核算问题, 另一个是资源环境生态要素的处理问题。它们有共同的特征:都是经济生产过程不可缺少的要素， 但其自身却不是经济生产过程的产岀成果，不是经济产出经过积累转化的资产存量。按照当前 SNA体系,这些要素只能作为“经济交易之外”的现象处理，通过“其他物量变化”进入经济核算体 系，而且不能有效地纳入以GDP为代表的经济流量核算过程，贴切地解释其在生产、分配、消费、积 第38

13、卷第10期高敏雪：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 5 累这一经济运行过程中的作用。要想更好地达到上述目标,显示这些要素对于经济发展的意义,就 必须改变当前既定的一套核算框架，形成新的经修正后的框架，并考虑对包括GDP在内的一套综 合指标进行调整。环境经济核算是一个已经成型的案例。从SNA-1993开始，资源环境核算就作为附属核算出 现,此后作为外部卫星账户继续保留在SNA-2008中。同时,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统计部门主导 下,环境经济核算还依托SNA形成了自己的独立文本，目前环境经济核算2012中心框架 （SEEA-2012,联合国等,2012）已经作为经联合国统计委员会批准的统计

14、标准正式发布，并且以 “中心框架”的名义衍生出自己的卫星账户实验性生态系统核算（SEEA-EEA, Unit ed Na t io ns, 2012）。仔细考察这几个文本之间的关系，环境经济核算是从经济视角依托SNA处理资源环境要 素，生态系统核算则发生了更彻底的变化,是立足生态系统考察其对于经济体系和人类福利的能力 和贡献。据此搭建核算框架，曾经倍受关注的“绿色GDP”是SEEA中心框架的核心指标，是对 GDP的调整，试图将资源消耗以及环境退化价值作为成本融入经济发展的测量，以更好地显示其 对于可持续发展的意义（高敏雪等,2018）。生态系统核算的应用也已经提上了议程，针对生态服 务测算的生

15、态系统生产总值（GEP）在核算方法上脱胎于GDP但不是对GDP的调整，而是要辅助 GDP共同用于生态脆弱区域的发展评价，为区域间生态补偿提供量化标准（高敏雪,2020a）。所 以,环境经济核算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在SNA架构下成长起来，成为与SNA相协调的一套独立的 体系。数据资产核算是一个有待开发的议题,但也具备了与环境经济核算一样的潜在影响力。把数 据作为生产要素，已经是全球性共识。生产要素必然要进入生产过程,进而要参与国民收入分配， 这就意味着不仅要将数据纳入资产核算范畴，还要将其置于经济运行过程之中，从数据产品的生产 到数据对经济生产的参与做全面核算。如何理清作为资产的数据的概念和性质？围

16、绕数据会形成 怎样的产品价值链条？如何搭建相应的核算框架、与原来SNA的框架能否契合？在此方面最近已 经有相应的研究跟进（李静萍,2020；王汉生,2019；吴绪亮,2020）,期待后续有更成熟全面的研究 成果,为数据资产核算提供理论、框架、方法、实务方面的论证和结果。与数据资产相关联，还有更宽泛意义上的数字经济核算。当前各方对数字经济的关注似乎局 限于如何测算数字经济的规模以及对GDP和经济增长的贡献,此类研究大体可以归入下面将要讨 论的派生产业核算问题。实际上，面对数字经济，更重要的研究议题应该是从方法上探索其对 SNA整体框架的优化,进而还应将数字经济与数据资产联系起来,体现数据资产、数

17、据产品价值链 对于国民经济的参与和贡献。一旦深入到这一层面，其创新性会进一步凸显岀来。进一步延伸考虑，信息技术发展给国民经济核算带来的冲击,可能还不限于核算的内容框架。, 也就是说，不仅是“新经济”的核算问题，我们还要面对“新”的经济核算问题。信息技术改变了经 济活动的发生模式和交易方式，由此是否会改变传统定义的核算范围、导致传统的核算方法失效? 以计价原则为例。当前的计价原则是按照每一类产品自身的价格计价然后进行加总，价格代表此 类产品的权重。但在数字经济背景下，大量线上交易采用交叉补贴的方式，甚至出现了大量免费交 易，单个价格在逐渐失去独立观察的有效性，这势必就会对从流量到存量的各种经济总

18、量及其结构 的核算带来影响。另一个例子是记账方式。已经有专家关注区块链对于企业会计以及国民经济核 算记账方法的影响（宋旭光等,2021）,尽管当前还没有形成实质性动作，但是一旦有突破,必将对 国民经济核算产生颠覆性影响。二、开展灵活运用研究以及与其他宏观经济统计之间的协调性研究以SNA-2008中心框架为出发点向外扩展生发出来的研究议题，可以概括为中心框架的灵活 6 统计研究2021年10月运用。SNA-2008中包含各种形式的“灵活运用”，除了上面专门定性的环境经济核算之外，大体可 以归纳为以下两种情况（高敏雪,2013）。一类是主题性核算。国民经济核算是一个通用框架,可用于全面核算国民经济

19、过程及其结果， 但随即就失去了测算特定问题的灵活性。此时的灵活运用是指，将某特定主题置于国民经济核算 的全面框架中加以考察,测算其规模以及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此类核算研究议题很多,在国际 国内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应用范例。有时候以卫星账户的名义岀现，比如旅游卫星账户、体育卫星账 户、研究与实验发展卫星账户；国内针对各种派生产业进行的增加值核算也属于此类灵活运用，比 如战略性新兴产业核算、文化及相关产业核算、知识密集型产业核算等。未来可以根据宏观管理需 要不断开发新的主题，形成对应的核算方法和流程。比如，是否可以尝试将社会保障作为一个主 题，在SNA平台上对其作专门归集,形成卫星账户；当前有关数字

20、经济、分享经济核算的研究,如果 着眼点仅限于测算其规模和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就可以当作一类新的派生产业核算研究议题。另一类灵活运用是将SNA中心框架与其他统计体系或分析框架联系起来。SNA-2008第 一次将这方面的应用纳入文本之中，其中提到的其他统计体系包括:综合财政统计、货币金融统 计、国际收支平衡表、非正规经济测算、住户部门相关测算和统计、公司核算等。之所以会有这 样一类研究议题出现，背后涉及二者之间关系的定位和不同作用。国民经济核算不同于各种专 业统计，从功能上看，国民经济核算具备整体观，可以超越不同专业领域，提供描述国民经济全 貌的核算数据；从数据生产过程看，在整个政府统计数据生产链条

21、上，国民经济核算处于末端, 是对前端各专业统计所提供的调查资料或行政记录进行汇总、核算。二者相比，专业统计数据 相当于中间产品，国民经济核算数据则更像是最终产品。但是，不能因为上述关系而否定各专 业统计自身的存在价值和独特作用，即与国民经济核算的“大而化之”不同，专业统计更贴近观 察对象，所提供的数据更贴近具体行业、部门管理需求。所以，理想状态是将国民经济核算与各 领域的专业统计综合起来，方能更好地处理“树木”和“森林”的关系，形成关于研究对象更加全 面、深入的认识，从而提升国民经济核算的应用价值（高敏雪,2020b）。以下用举例方式对此类 协调性应用做说明。“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是当前宏观经

22、济管理中的重要命题，但如何建立一个系统显示金融 服务实体经济的统计框架,进而通过统计数据显示特定时期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现实状况，需 要货币金融统计与国民经济核算的综合应用。这个命题的起点是金融，落脚点是实体经济，所 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基本思路如下。首先，从货币统计的贷款总额、货币供应量，到金融统计的社 会融资总额，这是第一阶段的递进过程，主要从金融视角看其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其次,要进一 步延伸到国民经济核算的金融交易流量表和存量表，覆盖金融与实体经济之间关系的全部信 息，据此可以从总量上显示非金融部门如何获取来自金融部门的支持，以及如何参与金融活动 过程，相当于从非金融部门角度看金融。最后，再向

23、前延伸到国民经济核算的其他部分，从实体 经济视角反过来看金融:一方面是非金融交易的资金流量核算，用以解释金融活动发生的背景 和原因（储蓄投资差是体现二者联系的关键节点）；另一方面是投入产岀表/供给使用表，以及经 改造的投入-占用-产岀表，通过资金配置结构把金融支持与实体经济的具体行业对接起来，将 “支持”落到实处去观察其结果。新冠肺炎疫情之下政府财政预算有很大变化，追加了赤字,发行了特别国债,收入结构和支出作者曾经就这个专题在中国人民银行业务培训班和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专业培训班上做讲座，尝试搭建这样 一个统计框架。第38卷第10期高敏雪：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 7 结

24、构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产生一个问题，政府资金的筹集会带来什么改变，这些资金怎样用才 能对接“六稳”“六保”形成最大的效益？这是一个典型的始于政府财政、终于实体经济的研究命 题,特别需要一个统计框架,一方面用于情景分析,推演其可能岀现的情况;另一方面实时反映实际 状况,评估资金使用效果。而这个统计框架的搭建,有赖于从财政统计对接到国民经济核算，并以 资金流量核算为中心，延伸到资产负债核算:首先看政府部门账户呈现出什么状态，然后观察其如 何通过从收入分配到最终消费的链条，扩散到国民经济的各个部门;进而如何通过政府储蓄-投资 和金融交易链条传导到对政府资产负债的影响。超越疫情这种特殊场景，同样有必

25、要开发一套通 用统计分析框架，用来演示、解析政府通过财政政策以及配套措施实施宏观经济调控的过程以及可 能产生的各种结果。类似的应用场景还有很多。比如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如何统领对外经济统计和国民经济核 算，围绕国内国际双循环搭建综合统计框架，显现外部变化对于中国经济的影响；比如最近几年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以“三去一降一补”为切入点，其中，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都是从企业 会计角度定义的，相应措施及实施效果映射到宏观经济上是什么样子？同样需要借助于国民经济 核算对接。三、开展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的实践和优化研究最近几年中国国民经济核算改革进展非常显著。加快建立国家统一的经济核算制度，编制全

26、国和地方资产负债表，探索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三大核算改革是纳入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 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任务，推进力度前所未有。其中，国家和地区两级资产负债核算弥 补了原来的核算空白点，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解决了多年存在的核算痼疾，以自然资源资产负债 表为中心的资源环境核算,则体现了国民经济核算中心框架的扩展。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对接当前 宏观需求而开展的派生产业增加值核算，与国际规范保持一致而进行的研发资本化处理调整，以及 借助于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和其他数据来源的改进，在GDP核算、投入产岀核算、资金流量核算等 方面所实现的优化改进。这些内容此前相关研究已有总结（金红,2020）,这里

27、不一一展开详述。着眼于未来，首先就是要立足CSNA-2016提出的建设目标，结合当前开发程度，形成相应的研 究议题。有些议题属于当前已有核算的优化改进，有些是已经列入CSNA-2016中等待实现的空 白，还有一些则是伴随新经济发展而显现岀来的创新型研究课题。相关内容此前已经有研究做过 介绍（金红,2020）,这里仅列岀一些关键议题：比如，前面提到的资产负债核算、地区生产总值统一 核算、资源环境核算这三大任务，需要巩固已经取得的成果，并进一步推进;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 构需要作为一个独立的机构部门，纳入资金流量和资产负债核算之中；雇员股票期权等新型交易， 需要作为独立的指标进行核算;各类知识产权

28、产品与资产需要进行统一的核算等。从实务层面看，优化当前的资料来源和核算方法的研究也非常重要。密切关注信息技术发展 带来的影响，对一些常规的基础数据和核算方法进行改进，比如虚拟住房租金的估算方法。从政府 统计数据生产链来看，信息技术发展首先会对各领域专业统计生产过程形成冲击，然后才会波及处 于链条末端的国民经济核算。在此过程中，如果各专业统计能够很好地迎接这些冲击，促使基础数 据来源和数据获取方法得到改进,结果无疑就会惠及国民经济核算。所以，国民经济核算应拥抱信 息技术发展带来的变化,对变化做出适时反应和研究，及时将其成果有效地运用于各个专题核算之“六稳”即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

29、、稳预期,“六保”即保居民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保粮食能源 安全、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保基层运转。 8 统计研究2021年10月中（高敏雪,2020b）。当前对于数字经济、共享经济等核算的研究,就是此类议题的典型代表。进一步看,有关中国国民经济核算研究的内容和意义，不仅限于上文所述的按照CSNA-2016 目标开展工作，更应该将其提升到“国民经济核算基本理论方法研究在中国场景下的探索”的层面 加以认识。就是说，当前所进行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不仅仅以解决中国当前实际核算问题为目 标,还有很大成分属于在中国场景下进行国民经济核算理论方法的创新性研究。之所以要强调这 一点，是因为经过几十年的

30、发展，中国国民经济核算所面对的环境已经与1980年代以来的情况有 了很大不同。在很长时期内，我们主要以学习者身份出现.亦步亦趋地学习国际先进经验,然后应 用于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中;现在的情况则是，很多新现象新问题首先出现在中国,所以国民经济 核算的新探索有赖于在中国场景下进行实验。比如有关生态系统核算的探索实验，中国是联合国 等国际机构特别重要的合作者;中国有关全球价值链、数字经济、数据资产等方面的核算探索与 世界也是同步的。也就是说,此方面所做的研究不仅是对中国国民经济核算开发建设的贡献，同时 也是立足国际研究前沿对SNA的贡献，四、核算方法与数据应用研究并重以上对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的归纳主

31、要侧重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核算理论方法研究,聚焦于 如何搭起一个核算框架，形成相应的核算方法;二是关注具体核算实务,设计和优化核算流程，夯实 核算基础，以保证最终能够准确、高效地生产岀一套核算数据。然而，广义而言，国民经济核算的研 究不能终止于核算方法和核算实务，还应该向核算数据的应用研究推进。也就是说,国民经济核算 领域的专家和实务部门，不仅要回答“应该怎样核算”“实际怎样核算”这些问题，还要面对“如何使 用核算数据”这个问题开展工作。要综合运用核算思维和数据，解读现实问题，对现实经济状况做 出综合判断，参与宏观经济管理的决策过程。政府统计是否应该将其职能延伸到数据应用分析，业界是有争议的。但

32、对于国民经济核算 而言，之所以更加强调核算数据应用研究，原因在于国民经济核算是一个复杂的结构，提供的不 是单一指标，而是一套相互联系、嵌套的数据，对数据应用有比较高的要求。可以说，只有全面 掌握国民经济核算原理，才会真正用好这些数据，对核心指标有正确解读，通过数据综合应用为 宏观经济提出全面的数据分析。为达到上述目标，不能单方面要求来自经济管理领域的专家和 机构要“懂核算”，不断提高利用核算数据的能力，核算领域的专家和机构应该秉持更加积极的 态度，介入核算数据的利用和分析工作。说到底，国民经济核算的应用价值最终要在这一环节 体现出来。具体可以参与的工作大体可以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可以立足核心指

33、标或者特定议 题，以核算方法和实务为基础，综合运用核算数据，开展数据解读和描述性分析;第二，可以将 核算原理提升为一种分析方法或思维方式，将其运用于宏观管理决策之中;第三，还可以聚焦 比如,在最近几年世界银行发布的世界发展报告中，有关中国的案例越来越多，而且不是作为后进的代表，而是作为新 锐的案例。 最新一版生态系统核算文本正在征求意见中，其中已经包含了来自中国的案例（UNSD,2021）。 许宪春教授在此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在每次数据发布或重大事件的关键节点上都有数据解读和相应分析。本文作者 2020年尝试对一季度疫情影响下的中国经济增长率数据做系统解读，以GDP三种算法为主要线索，结合资金流

34、量表和投入产 出表数据做进一步估算，各方反应良好（高敏雪,2020c）o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就中国金融资产结构发表长篇论文，实际上 就是对资金存量核算数据的综合运用（易纲,2020）。但总体而言，在此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陕西省统计局局长徐强最近在国民经济核算系列讲座中，结合自己在发展改革委和统计局先后任职的经验，很好地总 结了统计以及国民经济核算应该如何发挥更大的作用，特别强调统计思维、国民经济核算理论方法提供的宏观经济思维方式 的作用（徐强,2020）。第38卷第10期高敏雪：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 9 于重大研究课题，将核算数据与相应的计量分析工具匹配起来，形成更

35、丰富、更具穿透力的分析 结果。此类应用研究反过来也会对国民经济核算自身的理论方法研究产生良性影响。深入思考可以 发现，国民经济核算不断改革发展的动力应该来自两个方向：一是面对现实经济中的新现象，主动 进行核算方法研究，比如信息技术发展导致数字经济出现并不断扩展，进而产生了核算需求;二是 面对当前核算在实际应用中出现的短板，无法满足数据用户的需要，于是反过来对核算提出改进需 求。对于后一种情况而言，只有通过核算数据的实际应用，才能够更好地发现当前核算存在的问 题，以及新的数据需求，最终将核算理论方法的研究落到实处。五、当前国民经济核算研究中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在归纳各类研究议题之后，以下拟结合实际

36、,对当前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过程中显现出来的问题 做一些讨论。这几年中国国民经济核算在派生产业增加值测算方面有显著进展，而且形成了一套相对成型 的做法。第一步，对接某个宏观管理关注的主题，确定对应的派生产业;第二步，借助于行业分类标 准形成针对该派生产业的分类标准，确定核算范围；第三步，分类搜集数据、测算该产业增加值，并 据此确定其对于GDP的显著性以及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这样测算的派生产业包括战略性新兴 产业、高技术制造业和服务业、旅游及相关产业、卫生及相关产业、文化及相关产业、体育及相关产 业、知识密集型产业等。当前面对数字经济、分享经济等新经济，各方研究者在宏观层面进行核算 研究也大体遵循类

37、似的思路（向书坚等,2021；向书坚和吴文君,2019；许宪春和张美慧,2020；杨仲 山和张美慧,2019）。这些派生产业测算在当前宏观经济监测和管理过程中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但是，从核算理论 方法角度看，以下问题值得进一步思考。第一,是不是所有当前值得关注的宏观主题都是产业问 题，都要归结到增加值测算，都要落实到GDP和经济增长。进一步说，即使可以落实到增加值、并 据此落实到经济增长，是否还有其他宏观核算意义可以进一步开发，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落实到经济 增长，或者落实到发展的其他维度而不仅仅是经济增长。第二，这些派生产业核算大体都属于中 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6）中的扩展核算，这存在以下两

38、个问题。扩展核算中只是派生产业核 算吗？如何将派生产业增加值核算推进到具有更大信息容量的卫星账户编制上来？前一个问题涉 及核算研究的着眼点，后一个问题则与核算研究的工具载体有关。具体来看,有些宏观主题是从供给侧提出来的，比如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等,落实到宏 观经济，需要回答的基本问题就是对GDP以及经济增长的影响，因此特别适合将其作为一类派生 产业,并将增加值核算作为主要关注点。但是，面对一些从需求侧提出的主题，比如旅游、卫生以及 体育等，是否应该将核算着眼点直接聚焦于旅游业增加值、卫生业增加值，就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 题。换句话说，之所以关注这些主题，目标就是唯一地透过这些相关行业增加值

39、落实到GDP和经 济增长吗？以旅游为例，完整的核算逻辑应该是:先估计旅游需求支出，然后通过对这些需求的满 足过渡到旅游供给，以供给确定旅游产业,基于旅游产业核算其总产出/增加值，以此衔接GDP、并 与经济增长关联起来。如果直接依据事先确定的旅游及相关产业核算旅游业增加值并与GDP挂 钩，显然就忽略了从需求拉动供给的过程，其结果固然可以简化核算工作量、降低核算难度,但同时 也就丧失了在需求端进行旅游消费核算的机会,从而无法全面展现从消费需求拉动产业供给的过 程。进一步看，对于旅游以及卫生健保这类主题而言，政府（以及住户个人）以更多的功能支出支 持更大程度的需求满足，客观上固然会带动经济增长，但其

40、根本目的应该是促进国民福利水平，如 10 .统计研究2021年10月果仅仅通过派生产业增加值关联到经济增长，显然就会偏离这一目标。为什么会岀现上述情况？第一反映出一直以来将GDP、经济增长作为中心的固有观念。面对 一个研究主题，首先想到的就是GDP和经济增长，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意义，即使这个意义非常重 大。第二反映岀核算工具开发不充分的情况，将扩展核算局限于派生产业增加值核算，没有真正了 解、重视卫星账户的多元功能。这两方面合起来，限制了我们从更广泛意义上开发一个研究议题的 核算内容，失去了提供更丰富的核算结果的机会。中国已经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具有丰富的内涵，其主调就是要从单一的经济

41、增长, 进一步提升到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在经济发展方面,强调构建以国 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时以需求侧 改革引导供给侧。落实到国民经济核算上，要想将上述各种新内涵体现出来，必须破除唯GDP、单 纯追求经济增长的固有观念，将更多视角引入各个主题核算研究之中，着眼于这些新理念开发核算 研究主题。国民经济核算一定要在基本战略层面跟进国家需求，这样国民经济核算才有持续的生 命力，其应用价值才能充分体现。一旦超越单一的增加值核算，卫星账户的功能开发以及相应设计的重要性就会凸显岀来。卫 星账户有非常多元化的应用方式，这已经

42、在国际经验中得到体现(高敏雪,2001；蒋萍和蒋再平, 2020) o供给侧研究主题可以沿着产业链条，围绕增加值核算和产业关联设计卫星账户。需求侧 主题下的卫星账户则应以需求核算为中心，一方面要向供给侧转化以便与经济增长关联起来，另一 方面则要向福利或者财富等方向延伸，为GDP/经济增长之外的目标提供相关信息。还有一些则 需要改变当前SNA的既有定义，以更大胆的设计，形成与中心框架距离更远的卫星账户，与中心框 架核算内容相互匹配/支撑，扩展国民核算的应用范围，提升国民核算的应用价值，比如与资源环境 有关的核算架构。一提到卫星账户应用，很多时候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一个核算主题，在其不成熟的时候适宜

43、用 卫星账户来处理，一旦形成稳健的核算方法，尤其是被纳入中心框架之后，似乎就无需编制卫星账 户。本文认为这是一个误解:是否编制卫星账户，取决于此类信息是否值得单独归集，是否提供了 中心框架无法提供的信息,而不仅仅是该主题核算的成熟度。仍然以研发资本化处理为例，此前没 有在中心框架中得到一致处理，需要有卫星账户演绎其核算过程、提供核算结果，在得到一致性处 理并纳入中心框架之后,可能仍然有必要单独归集与研发有关的核算结果，以便全面评估研发活动 状况,为生产率测算、创新发展的量化研究提供数据支持。资源环境生态方面的卫星账户更是如 此，即使其核算方法开发已经成型,也必须以卫星账户的方式提供核算结果。参

44、考文献1高敏雪.美国国民核算体系及其卫星账户应用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2 高敏雪.SNA-08的新面貌以及延伸讨论J.统计研究,2013,30(5)： 8-16.3 高敏雪.生态系统生产总值的内涵、核算框架与实施条件：统计视角下的设计与论证J.生态学ft ,2020a (2)： 402-415.4高敏雪.国民经济核算如何拥抱新时代J.中国统计,2020b ( 10) ：46-48.5 高敏雪.-6. 8%, 一次不可复制的压力测试R/ OL. ht t p s：/ / www. t hep a p er. c n/ newsDet a il _fo rwa rd _7084860

45、,2020.6 高敏雪，刘茜，黎煜坤.在SNA-SEEA-SEEA/ EEA链条上认识生态系统核算：实验性生态系统核算文本解析与延伸计论 J.统计研究. 2018,35(7) ： 3-15.7蒋萍，蒋再平.卫星账户研究视角与体系结构J.统计研究,2020,37( 9)： 3-10.8 金红.我国国民经济核算的改革实践与探索EB/ OL. ht t p :/ / www. st a t s. go v. c n/ zt jc / t jzd gg/ hsyjhl / xsd t 2020/ 202011/ l 20201112_ 1800965. ht ml ,2020.第38卷第10期高敏雪：

46、面向新时代的国民经济核算研究议题及相关问题119 李静萍.数据资产核算研究J.统计研究,2020,37( 11):3-14.10 联合国，欧洲联盟委员会，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等.环境经济核算体系2012：中心框架M.高敏雪等译.北京：中国统计 出版社,2020.11 宋旭光，花旳，何宗槌.区块链技术对国民经济核算发展的影响J.统计研究,2021,38(2)： 3-14.12 王汉生.数据资产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9.13 吴绪亮.数据要素如何进行定价和统计核算？ R/ OL. ht t p s：/ / weib o . c o m/ t t a rt ic l e/ p /

47、sho w? id = 2309634565705767911470,2020.14 向书坚，孔晓瑞，李凯.分享经济核算需要厘清的几个基本问题J.统计研究,2021,38(8):3-15.15 向书坚，吴文君.中国数字经济卫星账户框架设计研究J.统计研究,2019,36(10):3-16.16 徐强.行政视觉与统计视觉中 GDP 数据的应用EB/ OL. ht t p :/ / www. st a t s. go v. c n/ zt jc / t jzd gg/ hsyjhl / xsd t 2020/ 202011/ 120201112_1800974. ht ml ,2020.17 许宪

48、春，余航.理解中美贸易不平衡：统计视角J.经济学动态,2018(7) ：27-36.18 许宪春，张美慧.中国数字经济规模测算研究：基于国际比较的视角J.中国工业经济,2020(5):23-41.19 杨仲山，张美慧.数字经济卫星账户：国际经验及中国编制方案的设计J.统计研究,2019,36(5):16-30.20 易纲.再论中国金融资产结构及政策含义J.经济研究,2020,55(3):4-17.21 Unit ed Na t io ns. Syst em o f Enviro nment a l -Ec o no mic Ac c o u nt ing 2012： Exp eriment a

49、 l Ec o syst em Ac c o u nt ing R/ OL. ht t p s：/ / seea . u n. o rg/ sit es/ seea . u n. o rg/ fil es/ seea _eea _fina l _en_l. p d f,2014.22 UNSD. SEEA Exp eriment a l Ec o syst em Ac c o u nt ing Revisio n EB/ OL. ht t p s：/ / seea . u n. o rg/ c o nt ent / seea -exp eriment a l -ec o syst em- a c c o u nt ing-revisio n, 2021.作者简介高敏雪(通讯作者)，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统计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所研究员，统计学院教 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国民经济核算、环境经济核算、政府统计。电子邮箱：ga o minxu e126. c o m。(责任编辑：刘雅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