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猎殇-鬼故事_作文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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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猎殇-鬼故事_作文网猎殇第一章 白绳子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的山不高,却四季分明,并将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严严地拥在怀里;水也不深,倒也清水长流,百年不涸。间或还有一条瘦长的青绿色的带子从山涧挂下来,訇然作响。密匝匝的树林里,野兽许多,野兔、野鸡、獾、黄鼠狼不知不觉,猎人深邃的右眼、油亮的准星以及肥胖的猎物就已经处在同一条直线上了“嘭!”声音沉闷,像雨夜里深巷中低沉的狗吠。接着一股薄薄的青烟缓缓升上树巅,扩散于空际。猎人老石迅疾提起枪,朝那只硕大的黄鼠狼追去。猎狗阿黄兴致勃勃地跑在前头,眼看就要将猎物衔住了,却突然天旋地转,两眼漆黑。它“狰狰”地哼哼着转了几个
2、圈儿,接着就跪在地上不动了。“该死,又让它跑了!”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他从腰间解下一根白绳子,绑住阿黄和刚猎获的几只野兔的腿,褡裢一样儿挎在肩上。翻过一道山梁,黄鼠狼特有的膻味猛烈地刺激着猎人那敏锐的鼻孔。他忙放下“褡裢”,洞射着狼一般狡猾的目光,循味而去。密林里死一般寂静,恐怖地回响着他那欻喇欻喇的脚步声。突然,目标又出现了!不用瞄准,当目标暴露的一霎那,枪就响了。枪声更加沉闷。弹药没有从枪口射出,而是在枪膛里爆炸了。枪杆断裂,他的右手血肉模糊成一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赤褐色的肌肉痛楚地抽搐着,哈喇子从浓密花白的络腮胡子里滴落下来,眼里洞射出两柱生气的火苗,嘴里却没哼一声。他用左手死死
3、掐住右手腕儿,鲜血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那边,醒来的阿黄“汪汪”地叫个不停。小村被树木阴郁地覆盖着,从树缝中筛落下来的细碎的日光,斑斑驳驳地落在了人家的房顶、院落和杂草丛生的甬道上。小村里几十户人家都是猎户,人家石壁上裱糊的、院墙上悬挂的、墙角堆放的都是兽皮和兽骨。他带领阿黄,乏累地走进家门。他的女人坐在门前的一块方石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始终仇恨地瞪着他,待他走至跟前,她猛然站起身:“你这个畜生!你还敢打我吗?打了我两枪,结果打伤了自己,怎么样?还敢打我吗?你这个畜生!”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骂完了,便疯疯癫癫地笑着飘进屋里去了。他望着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
4、肌肉条条凸起:“我肯定要制伏你,让你服服帖帖地听从我!”他狠毒地撂下一句话。他将猎获的野兔一下子掼在地上,从门后墙壁上取了支新枪,带着阿黄,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回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那只硕大的黄鼠狼照旧没有打着。从洞开的窗子望进去,他惊讶地发觉,在黄晕的灯光中,他的疯女人正站在一条长凳上,迟疑不决地要将头颅伸进一端系在房椽上的白绳子扣中。乌黑的椽子上,一只黄色的松鼠大小的动物露出雪白的牙齿,不住地叨念着:“上吊好,上吊好,离了上吊一死不了。上吊好,上吊好,离了上吊一死不了”他当心地将枪管搭在窗棂上,有力地勾动了扳机。枪响之际,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从椽子上“吧哒”一声掉到火炕上。接着,一道金光从窗
5、棂间“嗖”地飞走了,消逝于茫茫夜空。同一刹那,他的疯女人也从条凳上轰然倒下,人事儿不醒了。枪响之后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那条悬在椽子上的白绳子还在幽黑的屋子里悠悠地荡着阿黄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它对着夜空,“汪汪汪汪”地大叫起来。小村南去约二里地,有一个蜂头崖。蜂头崖是蜜蜂聚集的地方。蜜蜂酿出的蜜自己吃不了,便像小河一样汩汩流淌下来。野兽们常到这里寻蜜吃,这里也就成了村里人狩猎的好地方。猎人走在前头,细致搜寻着野兽的行踪。无趣的阿黄跟在身后,它无意识中却犯下了一个特大的错误它抬起右腿,向石缝里面的蜂窝撒了一泡尿!不一会儿,阿黄“汪汪”地狂吠着跑过来围住猎人打转。猎人发觉有几十只蜜蜂叮在它的脸和脊梁
6、上。他快速扯了把蒿草替阿黄抽打,然而越打越多。阿黄疼得在地上直翻滚儿。几只不怀好意的蜜蜂甚至落到猎人的脸上,欲行非礼。“肯定是阿黄那泡尿激怒了蜂王,蜂兵蜂将倾巢而出,进行报复。”他想。待他睁开眼,只见蜜蜂成群结队地从石缝里鱼贯而出,低浮在阿黄的上空,嗡嗡嘤嘤的,像一团浓重的黄云。“阿黄,快跑!”他焦急地喊。阿黄打了一个滚儿,“呜”地爬起身,从低矮的灌木从中射出去,沿着山坡舍命朝前跑。蜂群立即变成一缕扯不断的黄线,尾追而去。阿黄奔回家,一头钻进屋子里。疯女人照旧坐在门前那块方石上,她一边晒太阳一边捉虱子。刹那间,蜂群嗡嗡地飞来,将院子罩住。若无其事的疯女人突然抱住头,狼嚎一样从方石上滚落下地。阿
7、黄从屋里窜出,眼上挂着泪,围着疯女人转了一圈,又飞箭似的夺门而出。阿黄跑至死水潭,带着满身蜜蜂,纵身跳了进去。潭水很深很深,发出蓝幽幽的暗光。尾追而来的那条黄色蜂带,此刻又化作了一张严实的网,遮天蔽日,低低地悬浮在死水潭的上空,一旦阿黄露出头来,蜂群便“嗡”地一齐作垂直俯冲,没头没脑地蛰进它的头颅。阿黄暴怒了,它每次露出头来,都张开大口,猛地一跃,衔住满口蜜蜂,缩进水里,狠狠地嚼烂,吐出来,然后再来一口猎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像一头生气的公牛,怒吼着,用手抓起地上的石头和沙子,猛烈地向死水潭的上空砸去。石头和沙子“唰唰”地落进潭里,打落了很多蜜蜂,激起片片菊花状的白色水花。
8、但蜜蜂们照旧不愿离去。不一会儿,水面上就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层死蜂,像一块黄色的绒毯。好久,阿黄没有露出脸来。他失神地坐在地上,继而捂住脸哀思大哭。捞出阿黄的时候他也许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背着水淋淋的阿黄在死水潭边徘徊了整整一个下午。日落的时候,他才像安葬自己一样在死水潭边的平地上将阿黄埋掉。以后的日子,他再也没有出去打猎。没有了黄鼠狼,他便失去了对手;没有了阿黄,他又失去了挚友。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同时也空虚了很多。他那粗大的腿脚一旦闲下来,就会觉得浑身的不自由。他好像对他的疯女人发生了深厚的爱好。白天晚上,他都要粗暴地对待他的疯女人。那天晚上,他正在兴头儿上,突然发觉压在身子底下的
9、是一只毛乎乎的东西“黄鼠狼?”吓得他炸出一身冷汗。他惊恐地从火炕上翻下来,失魂落魄,并迅疾扯下墙上的白绳子“得把它制伏了!”他眼射凶光,手勒白绳子,渐渐向炕前逼去。可炕上分明静静地躺着他那白白的、嫩嫩的、令他百看不腻的疯女人。他定定神,缓缓蹲下,勾起手指,重重地刮下额头上的一串汗珠。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摸到了阿黄的坟前,仰面躺下来,眼睛望着灰色的夜空。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淡淡地照射着他身边那根长长的白绳子。在他看来,生活可以是甜的,也可以是苦的,但不能是没有味道的。他准备选择在其次天那个明媚的早上静静地死去。“对手和挚友都失去了,没有比孤独更难过的了。”他对自己说。早
10、晨的树林里充满着一层凉爽的薄雾,飘散着阵阵淡雅的青草和野花的芳香,以及枯枝败叶的腐烂气息,间或还有几声鸟鸣和野兽的嚎叫在山谷中空旷地回荡。除此之外就是宁静。他镇定自若地将白绳子绾起来,搭在小臂上,然后选择了死水潭旁边的一棵歪颈项树。他细致地将白绳子从一根牢固的树杈上方仍过去,然后顺下来,再在绳子上做了一个椭圆形的套扣。就在他用心致志地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在死水潭对面的山岗上,有一双苍老的眼睛在亲密地凝视着他。他就是村里的老寿星,留着一尺多长的白胡子,长着一双苍老的鹰眼。衣服破烂不堪,手中握着一杆青铜色的长枪。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这里,抽着麻辣的叶子烟。太阳慢慢升起来。树林中的薄雾在太阳的照耀下,慢
11、慢地变得轻快而淡远了。暖和的阳光被细密的树叶裁剪得像一块块细碎的金子,若有若无地洒了一地。起风了,树叶起先婆娑起舞,闪亮的金子在地上跳动着。他最终在老寿星的凝视下将头颅伸进了绳套。老寿星并不焦急,他好像有意想让这家伙品尝一下死亡的味道,让他品尝一次迫近死亡时孤立无援活受罪的味道。白绳子结牢固实地勒住了他的喉咙,勒进他的肉里去,越来越深,越来越紧老寿星发觉他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两臂奋力上举,抓住绳扣,身子竭力上挺,然后又猛烈地蹬起腿来那可能是他本能的对死亡的最终挣扎。然而就在这时,死水潭对面的枪响了。白绳子在接近歪颈项树的树干部位白生生地截断了。他像一段树桩一样“咕咚”一声落到了地上。老寿星慢
12、条斯理地把长枪放在地上,坐下来接着抽他那麻辣的叶子烟。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工夫,老寿星发觉对面那人从地上坐起来,忙乱地梳理着自己的喉咙。老寿星站起来,像狮子一样吼叫了一声:“老石,你是一个孬种!这里的山山水水,莫非就留不住你”猎人猛然睁开双眼,一注暖和的金子般的晨光照进了他的瞳孔。世界挤眼间变得豁然开朗起来:那远处的树、近处的草、那生满青苔的岩石、那幽深碧蓝的潭水,那远处的鸟鸣和狼嚎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妙多彩!他在绳索上与死神舍命抗争了仅仅几秒钟,却感觉似乎度过了自己漫长的一生。自从黄鼠狼被他一枪射中,变成一道金光从窗棂飞出,他的疯女人的精神却明显好转。她有时能够说出正常人的话,做出正常人的事,心情时
13、好时坏。入秋的时候,她将家里过冬用的被褥拿到死水潭里洗了,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山墙上搭的到处都是。更让他惊喜的是,疯女人的肚子慢慢隆起,人也肥胖了很多。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望见过的。自从十几年前他把疯女人带回家那天起,她就始终跟黄鼠狼纠缠不清,分不出哪是疯女人,哪是黄鼠狼。身子分开了,灵魂却连在一起,语言也是极其相像的“呜哩哇啦”,“哇啦呜哩”,漫无边际,听不出是人话还是鬼话。十几年了,他始终盼望着自己能有个儿子,却又担忧生下来的是一只毛茸茸的黄鼠狼。惊奇的是疯女人十几年来竟始终没有生育。他自己也认为她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疯老婆。砍柴回来,他发觉疯女人晾晒完衣服,独自坐在门前方石上不紧不慢地磕着松树
14、子儿。或许是热了,她赤裸上身,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胳膊;一对圆滚滚的乳房在胸前凸立着,也发出白生生的光亮;肚子突兀起来,明显前倾。他好像不信任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边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汗珠,边围着疯女人转了半圈儿。疯女人没有迎接他那惊异的目光,只是拂过他的头顶看着远处的一个什么东西,显出若无其事的一片麻木神情。他围着自己的疯女人琢磨了半天,不敢确信自己的推断。但他觉得,自己的女人越来越像个女人了,脸色红润起来,皮肤白皙,眼神也不那么呆滞了。尤其她的下身、她的隆起的肚子、她那经过梳洗后发出光泽的头发,都突然发生了改变,尽管她的神智还有些混沌不清。这个发觉让他惊喜不已,但他还是不能确信疯女人真
15、的为自己怀上了孩子。他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身,走到院子中心的位置,让她站直身子。他又围着她转了一圈。这次端详得比刚才还要具体,还要仔细。他看到了疯女人被前倾的肚子拽塌陷了腰部,浑圆的腰围,沉甸甸的肥大的屁股,还有那一双迷人的高傲的胸部。疯女人不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地磕着松树子儿,眼睛斜向墙外的树梢。他摸了摸她的肚子,又俯下身子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儿,就像一位作风严谨的将军细致检阅一个高傲神气的士兵。等他端详完了,她把松子儿皮吐在地上,扭着不便的身子走进了屋里。尽管疯女人表情淡漠,但猎人却很激烈,甚至脸上出现出少有的微笑。他摸着下巴上乱蓬蓬的胡子,站在院子里独自偷偷乐了好长一个时辰,然后
16、转过身去,解下捆绑猎物的白绳子,拿到死水潭里洗净了上面的血迹,晾在墙角的一根树杈上。接着又进屋里取下墙上悬挂的几支长枪,坐在方石上细细地擦洗起来。今日的偶然发觉,使他突然觉得浑身猛增了无穷的力气。在这个亚寒带针阔混交林里,夏秋两季是热情而又短促的,大家在劳碌中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儿的工夫,就发觉太阳划着美丽的弧线,急匆忙地回到了南方。斜照的太阳越来越变得清冷,进入农历的十月份,大雪便遮天蔽日地飘落下来,将山林和村庄包袱在乳白色的寒气里。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冬天像一个没有故事的寂寥的黑夜,让人看不到什么明媚的希望。大家瑟缩着短促的颈项,呼出团团热气,无聊地打发孤独难熬的漫长冬季。猎人的身上却陡增了
17、无限的热忱和希望。当然他把希望和热忱全都埋在肚子里,不显山不露水。他不顾天气多么寒冷,独自踏着没膝深的积雪,上山去下扣子,驮回来数不清的狍子、狐狸、獾、兔子放在院子里的雪地里埋着;他劈下的柴禾在院子里堆成山,并把屋里的土炕烧得暖烘烘的。从锅里煮的、炖的、炒的野兽肉里散发出来的扑鼻的香气,缭绕在低矮的茅草房里久久不散。家里的稻谷全都磨掉了壳,分门别类地装进了泥瓦罐里。他想用充分的思想打算和无言的实际劳动,恭候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孩子在其次年春天的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晚上驾临。这天早晨一起来,疯女人就剧烈地感到了自己肚子里那新生命的有节奏的律动。她的神经突然被唤醒了!她特别准确的告知猎人:“孩子要降生
18、了。”接着回到被窝儿里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狼一般的嚎叫。春雨淅淅沥沥,紧一阵慢一阵的。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薄薄的雾霭,若有若无地缭绕在山间和树林里。炊烟袅袅娜娜地升起,汇聚到雾霭中,分不清哪是雾霭,哪是炊烟。树木静静地站在那里,尽情地接受着大自然无私的沐浴。雨点儿打在返青的树干和延展的枝条上,像音乐一样“吧嗒吧嗒”地响着。地面上已经拱出了嫩绿的小草,静静地吸吮着春天的甘露。春天来了,新的一年起先了。这场充溢诗意的蒙蒙细雨,不像下在别的地方,倒像下在猎人那颗干枯多年的心田里。四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折腾了大半辈子,活得少盐寡味儿的,没有一点儿朝气和希望。他曾彷徨过,轻生过。但当面对新生命的即将驾临
19、,他的心就像丢失多年后突然间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凉滋滋地回来了!使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和奔头儿!因为下雨,村里人都没出去打猎。疯女人狼一般的嚎叫,使全村男女老少都竖起了惊恐的耳朵。从早上到晚上,疯女人始终那么嚎叫着。村里的狗叫也此起彼伏,从早到晚遥相呼应。对新生命的无限渴望,也给疯女人注入了无穷的力气。他也不知道疯女人从那里得到了那么多的力气。但他发觉,四十多岁的女人生孩子,就像自己满山遍野地追逐一只受伤的狐狸,那真是一件特别劳累和苦痛的差事。狡猾的狐狸,虽然已经受伤,但它跑跑停停,吸引着你漫山遍野地去追,不完全耗尽自己的体力,你是抓不到它的。于是他背着手,搓着手,不住地捻着粗硬的络腮胡子,在屋子
20、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焦急地真想走上前去为疯女人使上自己浑身的牛力气。几个好心的老太太和小媳妇从早上就过来帮忙。其实她们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儿,只是出出进进地端盆送水,要这要那。有个老太太还将一块鲜红的丝绸布拴在门框上,然后舀了一瓢凉水,用口喷洒在墙角和院子的各个角落,口里念念有词,用以辟邪。孩子最终在三更时分平安驾临。婴儿的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小村的安静。老年得子使猎人欣喜若狂,他冲到炕前,把肉乎乎的小石头儿托在手掌中,对着昏暗的灯光细致端详了半个时辰。“是个好家伙!”他说。其次天早上,天放晴了。太阳在云层中躲躲闪闪,似乎有意在跟猎人捉迷藏。太阳出来的时候,他把小石头托到院子里对着太阳照。婴儿在襁褓中
21、裹着,露出粉嫩透亮的脸蛋,在太阳下闪着金光。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荣耀和骄傲。他把孩子放到熟睡的疯女人身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母子俩,许久不情愿离开。“这是我的珍宝儿子!”他又坚决地说。这天一大早,猎人就在院子里忙活起来。院子里有一筐筐的鸡蛋,还有几半袋子稻谷。这是村里人送来表示庆贺的。老寿星也来了,他已经多年不打猎了,只带来一坛子陈年老酒。他把烈酒径直放到火炕上的桌面上,然后盘腿坐到火炕上独自抽起了麻辣的叶子烟。刺鼻呛人的烟味儿充满了低矮的小草屋,使平躺在火炕上的疯女人猛烈地咳嗽起来。猎人傻笑着,知道老寿星是喝喜酒来了,也不说话,主动把锅里热的山珍海味儿全都端上桌。热气腾腾的肉香促使他俩暗暗较起
22、酒量来了,喝了一杯,还要再喝一杯。一杯接一杯。老寿星端起酒杯,好几次探起身子看看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啧啧赞扬道:“看这样子,这又是个小猎手哇”说到猎手,当年老寿星才是这一带最出名望的好猎手呢,只是后来洗手不干了。他腿脚快,识兽踪,枪法准,胆子大,猎获过很多的野兽。为人也爽快,喜爱喝呛鼻子的烈性酒,抽麻辣的叶子烟,都八十多岁了,依旧耳不聋眼不花,腰板儿硬朗,行走如风。喝到两眼朦胧的时候,老寿星把右胳臂支在炕桌上,示意要跟猎人掰腕子。猎人不说话,静默地伸出了右手。两只苍老的、青筋凸起的狩猎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这是力的较量,友情的较量,生命的较量。其间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和疯女人的咳嗽声,竞赛了好长一段时
23、间,没有分出输赢。老寿星用左手抓了一块兽肉填进嘴里,然后一口干掉了一杯烈酒。猎人也这么做了。竞赛接着进行,谁也不服输。黑夜驾临了,他们就在黑暗中僵持着,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喘息声。不知僵持到了什么时候,竞赛结束了。猎人将老寿星的拳头渐渐逼到了桌面上。老寿星输了。这是老寿星第一次输给别人!猎人点起灯,想同老寿星接着喝下去。老寿星却独自捧起酒坛子,“咕嘟咕嘟”地将剩下的酒全干了,然后拎起一块野鸡大腿,边走边啃。夜已经很深了,只见他踏着皎白的月色,踉踉跄跄地走进院子里,突然朗朗大笑起来:“又多了一个好猎手哇”四十岁的女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四十岁的母亲,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小石头的突然驾临,使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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