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基于学生投入理论的质性研究-张玉婷.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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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2卷第6期2016年12月教育学报JournaI Of EducatiOnal StudiesV0112，No6Dec2016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基于学生投入理论的质性研究张玉婷(浙江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浙江金华321004)摘要：学生投入是高等教育对学生发展产生作用的主要途径，不同家庭背景在学生投入方面有差异。家庭背景较好的学生在文化资本传递和惯习形成过程中积累了一定优势；他们感到缺乏学业挑战、学习动力不足时易获得资源支持；他们在课堂外有更丰富的教育经验。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易遭遇学业困境；他们学习主动性不足时缺乏资源支持；他们的教育经验局限在课堂内、校园内。不同背景学

2、生互相区隔，合作学习不足。师生互动可弥补家庭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缺乏，但教育环境支持不够可能导致师生互动不足。学校本身教育资源匮乏和地理位置偏僻不利于学校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支持。创设良好教育环境支持可作为改善学生投入的切入口。关键词：家庭背景；高等教育经验；学生投入理论；文化资本；惯习中图分类号：G6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298(2016)06一0088一loDOI：1014082jcnki1673129820160601l一、研究背景自20世纪90年代末高等教育扩招以来，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快速上升。在不断完善的多元录取机制中，高等教育提供了更多教育机会，高等教育生源广泛

3、，大众化和多元化将成为我国高等教育未来的发展趋势。高等教育发展的最终目的不是提供更多教育机会，而是为多元化的学生群体提供更好的个人发展。这就要求高等教育研究与实践关注获得入学机会的各类学生如何把入学机会转化成个人发展。学生投入是高等教育对学生发展产生作用的主要途径。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学生投入理论已经形成较为成熟的理论体系。1984年艾斯汀(Astin)提出学生参与(student inv01vement)概念，并将它定义为“学生用于学术活动的体力和心力”11。学生参与的概念关注的是学生实际的行为，而不是他们的态度和感受。库(Kuh)等人提出学生投入(student engagement)概念

4、，指出其定义包括两部分。244一是学生用在学习和其他以教育为目的的活动中的时间与精力；二是学校为了促进学生参与这些活动而投入的资源、组织的课程以及提供的其他学习机会。尽管两个概念十分类似，但库等人的定义丰富了学生投入概念的内涵。学生完全有可能参与但并不投入某项活动；学生的时间和精力不止投入在学习上，也投入在其他具有教育意义、与个人发展有关的活动中；学校教学和管理工作在学生投入中起到重要作用。学生投入理论成形于美国，并以全美大学生学习投入调查(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NssE)为起点，对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大学生事务的研究与实践产生了极大影响。我国

5、不少高校也开展了以学生投入理论为指导的大规模调查问卷研究。如北京师范大学2002年开发并开始使用的收稿日期：201606一06作者简介：张玉婷(1984)，女，河南人，浙江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高等教育、教育社会学、比较教育研究。壬1_mail：zyc423foxma地com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中国学生高等教育选择行动研究基于实践逻辑理论的分析”(项目编号：14YJC880115)的成果。万方数据第6期 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 89中国大学生就读经验问卷(CCSEQ)33；北京大学2006年开始的“北京市高等教育质量与学生发展状

6、况调查”43；清华大学2009年开始的“中国大学生学习性投入调查”(NSSEChina)53；南京大学2011年开始的“研究型大学学生经历调查”(SERU)61等。这些研究以研究型重点高校学生投入为主，较少关注普通本科院校和高职院校学生投入，以及不同层次高校之间的差异；以呈现学生整体情况为主，较少关注不同背景大学生的差异；以学生校内学术活动为主，较少关注校外非学术但与个人发展有关的活动。这些研究以修订国外相关调查问卷为主，以量化数据收集和分析为主，较少针对中国情境中的大学生收集和分析质性数据。高等教育机构的日益层级化，导致不同高校学生投入和学校可提供的支持资源不同。大学生群体日益多元化，通过扩

7、招或者各种优惠政策和专项招生渠道进入高等教育的学生，有一些可能尚未做好全身心投入的准备。在这样的背景下，本研究采用质性研究策略，通过访谈不同层次院校、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对学生校内外教育投入现状，尤其是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最后对学校环境支持进行讨论。二、研究过程(一)研究框架本研究采用库等人对学生投入的定义，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全美大学生学习投入调查的问题框架，同时引入家庭背景的因素，进行对比分析。一旦学生进入高等教育，他们能够从中获益、能否取得成功，最主要的因素就是他们在教育相关活动中的参与程度。组成学生高等教育经验的内容有两部分，一是学生行为，二是学校环境。2具体内容如下。71学术挑战水平。智

8、力挑战和创造性活动是高校学生学习的重点内容，也是衡量大学教育质量的主要标准。2主动与合作学习。学生积极主动地投入学习是学业获得成功的必要因素。同辈群体之间的互动会对学生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包括认知的、情感的、心理的和行为的影响。3师生互动。高等教育中的师生互动对学生学习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一般来说，与教师互动越多，越有利于学生个人发展。4丰富教育经验。随着社会对人才的定义和需求日益多元，学习也具备了更加丰富的内容和形式。参加课堂之外各种活动，甚至走出校门、走出国门，都可以获得有教育意义、有助于个人发展的经验。5学校环境支持。在有助于学生投入的学校环境中，学生表现更好，对自己高等教育经验的满意度也

9、更高。进入高等教育的学生不是白板一块，而是长期家庭互动的成果，他们在文化、社会、政治、教育等方面积累了不同的经验。这就导致一些学生进入高等教育时比其他学生有更充分的准备，更容易获得成功。2邛家庭背景方面本研究采用布迪厄(Bourdieu)的资本概念作为分析框架。布迪厄将资本分为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社会资本。各种资本的数量与比例构成了社会空间，决定了个人所处的社会位置。其中文化资本是最为隐蔽也是布迪厄理论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种资本形式，它是指个人从处于某一阶级位置上的家庭中继承下来的语言和文化能力。83与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资本相比，文化资本对学生在教育过程中表现的影响最为直接。因此，本研究提到的家

10、庭背景侧重于文化资本，同时涉及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包括身体化形式(embodied state)的文化资本精神和身体的持久“性情”，客观形式(objectified state)的文化资本文化商品，体制形式(institutionalized state)的文化资本如证书、文凭等。身体化形式的文化资本，作为一种文化、教化，它不像金钱、财产所有权那样可以在瞬间完成代际之间的转换，而是整个家庭作为一种文化氛围，通过长时间的沉淀完成其传递，但这种传递又不是刻意为之的灌输。83学生投入涉及到学生获得证书和文凭之前的一些态度和行动，因此本研究主要关注这种身体化形式的文化资本。文化资本，尤其是身体

11、化形式的文化资本，其代际传递实际上是通过惯习的获得与巩固实现的。惯习是“持久的、具有变换可能性的性情倾向体系(systems of durable， transposable dispositions)953。瑞伊(Reay)等人对布迪厄的惯习概念进行了解读和发展，认为在家庭中积累下来的并且由家庭成员万方数据90 教育学报 2016年共享的态度、经验和性情倾向可以视为是一种家庭惯习(famihal habitus)，他们不仅影响了家长在学生教育过程中的介入程度如何、能够提供什么类型、多大程度上的支持，也因为营造了学生成长于其中的环境而作用于学生自己在教育过程中的表现和选择。】“”o本研究在提到

12、惯习时并不严格区分家庭成员的惯习与学生个人的惯习，而是从这种家庭惯习的角度，指学生在家庭中形成的、与家庭成员共享的有关高等教育的态度、经验，以及主导其教育表现和选择的性情倾向。基于以上理论基础，本研究的分析框架如图1所示。图1 不同家庭背景学生高等教育经验分析框架(二)研究方法本研究采用质的研究策略，用半结构型一对一深入访谈的方式收集数据。在选择样本时，采用非概率抽样技术。首先根据获得数据的可行性分别选择985、2ll、普通本科、职业高校几种不同类型的高校；其次采用目的抽样和滚雪球抽样相结合的方式从选定的高校中选择学生进行访谈。选择学生时主要考虑家庭背景的差异，同时兼顾性别、专业等因素。为保护

13、受访者，文中提及学生及其就读学校均以代码表示。(受访者信息如表1所示)访谈结束后，借助软件NVivo 10。o，根据研究框架对访谈数据进行编码和分析。三、研究发现(一)学术挑战水平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尤其是通过一些优惠政策和专项招生渠道，以较低分数进入高等教育的学生，更容易感受到学术挑战。他们学业困境的原因包括专业选择盲目导致的兴趣不足、之前的基础教育和文化资本传递中缺乏相关的知识和技能积累。表1受访者信息表代码 性别 学校层次 专业 父亲职业 母亲职业 父亲教育 母亲教育SA一2 1 202一YM 男 985高校 历史 大学教师 大学教师 硕士 硕士SA一21119一YF 女 985高校 中

14、文 高中教师 医院会计 本科 高中SB一21 122一ZM 男 985高校 物理 公务员 公务员SC一2l 120TF 女 985高校 国际关系 企业管理 企业管理 本科 本科S(21120ZF 女 985高校 国际关系 企业管理 企业管理 硕士 本科S肛20528一L-M 男 985高校 教育技术 农民 农民 小学 无SD一20608一ZM 男 985高校 通信 大学教师 会计 大专SD20601一z-M 男 985高校 学前教育 农民 农民 初中 小学SE一21 129一ZF 女 211高校 国际贸易 农民 农民 小学 初中SF-20529一GM 男 普通本科 日语 司机 个体经营 初中

15、初中GI一50509一BF 女 普通本科 水产养殖 农民 农民GI一50509一CM 男 普通本科 水产养殖 后勤服务 下岗工人GJ一505 1 5一孓F 女 985高校 社会学 企业管理 护士 高中 大专GJ一505 10WM 男 985高校 化学 农民 农民 小学 初中GK一50512一TM 男 211高校 教育学 企业管理 幼教教师 大专 本科GK一50511一HF 女 211高校 日语 农民 农民GK一505 14一CF 女 211高校 教育学 警察 公务员 大专 本科GK一50514一Z-M 男 211高校 计算机 个体经营 个体经营 初中 初中GK一505 1 lLM 男 21l高

16、校 计算机 农民 农民 大专 初中ZM一50718一孓F 女 职业教育 会计 农民 农民N()一507 1 8一WF 女 职业教育 医学 国企行政 大专 本科TQ一6012lWF 女 普通本科 电气工程 事业单位 家庭主妇 高中 高中TR一60l 1 9一PM 男 2u高校 麻醉学 农民 农民 初中 小学万方数据第6期 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 91“一来可能是兴趣问题，二来还是衔接问题。因为高中、初中比较少接触计算机，对这方面还是不怎么了解。然后大学学起来就比较吃力了。感觉这个行业也算不错，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适应它，但感觉还是适应不了。我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我已经花了超过50的

17、时间去学这门了，但还是提升不了。当你做一件事，一点效果都没有的话，你反而觉得不仅是时间上浪费，而且其他科也因为这个有点落下来了。”(GK一50511LM)Sn20528一LM是来自云南山区的哈尼族学生，通过少数民族预科招生成为了免费师范生。“毕竟是师范院校，大家都要考普通话，普通话考不过教师资格证拿不到。现在辅导员天天盯着我去练普通话，但是语言，一下子真的练不过来的，语言方面真的很头疼的。说到这里，英语跟计算机又是一件头疼的事。英语又是另外一门语言，本来就是山里面出来的。计算机我根本就搞不会。很短的时间可能其他同学就学会了，我就要多花一点时间去搞懂。做高数的时候尤其是，其他同学一下子就做出来了

18、，我就做不出来，反正在那做做做。有时候做烦了，就不想做了，真的。然后就很讨厌来这所学校，有时候就抱怨自己嘛。”(SD20528一LM)对这些学生来说，如何适应这种学术挑战，在高等教育体系中“生存”下来是第一要务。对家庭背景较好、入学成绩不错的学生来说，完成专业学习和应付考试没有问题，但他们不满足于应付考试。“现在国外的很多老师就是说这个东西你们应该怎么怎么用，我们呢?就是这个东西怎么才能不失分。讲的还是这个，所有的高数复习、线性代数复习、电路分析还是说考还是不考，怎样不失分。所有的老师异口同声讲的都是这样的表现，这就很能说明还是应试体制。就算到了大学也还是这样。”(Sn20608一ZM)“老师

19、也拼命在你面前讲GPA、GPA、GPA、绩点、绩点、绩点，没有绩点就不能怎么样怎么样。但其实我觉得这好功利啊，因为我本来理想中的大学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为了追求GPA、追求分数而来大学的，如果这样的话就跟高中一点区别都没有。”(SC一21 120TF)与前面遇到学业困境的学生相比，这些学生显然已经解决了“生存”的问题，需要更多创新的、有挑战性的发展机会。这种对学术挑战的感受差异，除了源于学生成绩基础和学习能力的不同，还与他们对“学习”的定义有关。在Sn20528一L-M眼里，成绩(绩点)是“学习”的主要体现，这样的“学习”是作为学生的第一要义，同时他相信这是找工作的主要标准，甚至是个人发展和人格

20、魅力的基础。“学长学姐们都说大学是用来培养人际关系能力的嘛，多接触点社会，培养自己的交往能力，多交点朋友之类的。其实嘛，我觉得给我感触最深的是，还是学习更重要。因为毕竟我们的身份都是学生，学生当然是以学业为重。你走上社会以后想学根本就学不到什么东西。更现实一点的是大学以后你去找工作的话，没人会看着你的绩点比2O还小的，然后你多么吹你是学生会主席之类的，什么沟通能力很强的，他们根本就不理睬你的。就是不断地学习知识，提升自己吧，更重要的还是这一点。多学一点知识的话，思想上肯定会有一点提升嘛。用知识去包装自己的话，更体现自己的人格魅力。”(Sp20528一LM)S肛20608一Z-M和SC-2112

21、0TF则不认为“学习”应该局限于考试和成绩。他们认为一个好成绩并不能解决个人发展的问题，甚至与未来的就业是“两码事”。他们想从大学得到的不是只是成绩和绩点，而是“有想法”“做想做的事”“有收获”。“学得好学得坏和你以后工作得好和工作得坏，这是两码事，只是个人能力强和个人能力差的区别。我相信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自己要是能够好一点，或者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也可以提高蛮多。”(Sp20608一ZM)“高中就一门心思想上大学，就是想摆脱那种被分数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认为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可以喜欢干什么就发掘自己能干什么，或者说培养自己某一方面的能力和爱好。但是上了大学发现还是要围着

22、分数转，所以是有点迷茫的。(以前)就觉得自己只要过了高考这一关，人生下面就没有什么担忧了，至少我以前是这么想的。进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原来还是要为这么多东西奔波啊，以前的想象都被推翻了，所以这种空虚感很正常。再加上你学的东西不能让你有种收获的感觉，这种空虚感就有种没法弥补的感觉，这种空虚感就更空虚。”(SC一21 120一T_F)尽管不能否认成绩的重要性，但就个人发展和未来就业看，现今对人才的定义和需求显然已经超万方数据92 教育学报 2016年出了传统的“学习”定义，至少超出了考试、成绩、绩点的内容。随着企业组织形式从科层制向扁平化，当今人才选拔的标准已经从单纯的人力资本扩展到包含个人资本(pe

23、rsonal capital)在内的一系列能力。个人资本是指创造能力、人际交往能力、具有魅力的个人特质等，它的重要性有时甚至超过了以获得学历和学校教育积累为代表的人力资本。【3“j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仍对“学习”持有传统的定义，感受到较大的学业挑战，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提升成绩和绩点上。家庭背景较好的学生往往在之前的学校教育中积累了较好的学习成绩和学习能力，感受到缺乏学业挑战。另外，他们在文化资本传递过程中积累了一些现代雇主需要的个人资本，对“学习”的定义更为宽泛和灵活，期望在大学里通过创造性的激发、人际交往能力的培养和个人兴趣的拓展，进一步强化自己的竞争优势。(二)主动与合作学习从访谈可以看出

24、，阻碍学生全身心投入专业学习的因素包括兴趣不足、基础薄弱、缺乏指导、对未来发展方向感到迷茫。“其实学校应该也还好，主要是专业可能不太喜欢，不太感兴趣。所以就学起来挺枯燥的，像其他同学一般都因为喜欢动漫或者日剧所以才学日语。自己对这方面可能就不太感兴趣，所以学起来就觉得没有动力。”(SF一20529一GM)“我是慢慢地在一年里面把兴趣培养起来了，但是我觉得对我来说太难了，挑战性太大了，舞蹈啊。我觉得兴趣也还有吧，就是太难了。一方面没有基础，一方面我兴趣也不是那么地浓厚。”(SD一20601一ZM)“我特别想再开发一个我有兴趣的一个职业，但每次都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刚开始脑子里选的可多，结果一

25、到图书馆真找那种书的时候你又发现什么都看不懂，又觉得困难重重，就会有点消极的观念，就会不停地想换其他有兴趣的职业。其实我也有研究过医书，真研究起来，没有老师指点，再加上不知道重点，整本整本看的话根本就没有用。”(ZM一50718一孓F)“我对未来规划还不是很清楚，还是有点迷茫，可能是因为我学得还不多吧。我学这(计算机)感觉还是对我以后的工作没有很清楚一种方向。谈以后的计划也挺笼统的，我也不敢说很明确给出一个未来计划。我觉得自己能力还是有缺陷的，就还是要补一下。虽然说相对大学之前，我是各方面都有提高，可是觉得还是不够。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甚至，会有这种想法。”(GK一50514一ZM)学

26、习兴趣和知识积累与家庭的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有关，“在各方面能力相同的情况下，这些因素决定了不同社会阶级学生的不同学习成功率，在那些需要以基础知识、文化习惯或家庭收入等先决条件为前提的专业更是如此班MJ。对未来发展方向感到迷茫时，学生可能获得的指导主要来自父母和教师。父母的文化资本(教育背景和教育理念)、社会资本(父母认识可以提供指导的人)和家庭惯习(关于高等教育的态度和经验)决定了他们能否提供指导、以及该指导是否及时解决学生的问题，学生所在的院校层次和教师的态度与能力决定了学生能否从高校环境中获得足够的指导。家庭背景较差、学校资源有限的学生更有可能遇到困难，这些困难会阻碍他们积极主动地学习投入

27、。相对来说，家庭背景较好、学校资源丰富的学生，在文化资本传递和惯习形成过程中积累了一定优势，他们更了解个人兴趣、掌握更扎实的知识基础。进入大学之后即使遇到专业没有兴趣、对发展方向感到迷茫的情况，这些学生也容易得到来自家庭和学校的指导与支持，或者通过考研、出国等方式缓解这些情况对主动学习投入的负面影响。“进来之后觉得这个学院学的可能不是像工科马上就用到，但是觉得接触的面还是蛮广的，文科嘛，它接触的东西比较多。有机会的话想换一个社会上比较热的(专业)，可能会对以后的就业方面比较有好处。即使不能换专业也无所谓啊，我心态比较好。我觉得，研究生的时候可以再考虑。我们家想让我读经济类的，不行的话大学毕业就

28、出国吧。”(SC一21120ZF)“学校通过推出这个项目平台，让学生在本科阶段就接触到一些学术研究，会有专门的导师培养啊、拨一笔经费啊、会支持我们出国留学啊。通过这些方式提高我们对基础学科的兴趣，提高学术能力。我觉得整个文科其实都是在学历史，方法不同，角度不同，学历史的话相当于打一个基础，比如说我喜欢政治或者经济，我以后可以做政治史、经济史。比如说从经济的角度看历史、从历史的角度看经济。这样可能会让我的思维更丰富吧。以后哪怕想继续做万方数据第6期 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 93历史也可以，转的话也有更大的余地。”(SA一21202YM)尽管主动学习投入面临的处境不同，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如

29、果能够合作学习，仍有可能取长补短，相互促进。但体制的、文化的因素导致不同背景学生之间互动不足。体制的因素是指入学机会差异导致的区别。首先是进入和没有进入高等教育的区别，家庭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对高等教育入学机会有显著影响。161 70城乡学生的高等教育机会不平等长期存在，1999年扩招之后有所扩大。180其次是高等教育体系内不同层次学校之间的区隔，城镇子女就读重点高校的机会仍然高于农村子女，越来越多的农村子女被“放逐”到职业高校。1 9教育资源不均等是通过基础教育阶段不断积累的，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只是这种积累的表现之一。“我爷爷那一辈都是农民，我外公是一个中学老师，他们有很多亲戚现在还在农村。所以

30、我跟他们也有接触，我发觉假如我一出生就是在农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家庭，那么可能我现在到这里来读书的机会都会小很多。我确实碰到很多人，包括我小学同学、我亲戚的孩子，他们从小就失去了很多机会。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很多条路从一开始就与他们无缘，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是感到很悲哀的。”(S辟2l 122一ZM)文化的因素是指即使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在惯习和身体化形式的文化资本方面仍存在差异。惯习由行动者过去所处的社会环境决定，只有未来将要遭遇的社会环境与原来的社会环境一致，惯习生发出来的实践才可以预先自动适应将要面对的环境。92比如农村大学生成长于乡土社会的、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

31、，家庭成员一般没有高等教育经验。在这种环境中，他们形成的惯习和积累的文化资本与城市文化、大学文化有所不同。这些文化差异导致惯习很难自动适应新环境，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不同家庭背景学生之间的互动与合作。“我们隔壁宿舍有个人是农村来的，好像是定向培养特招来的，加了20分录取进来的。他那个人好像跟我们这边人不是很聊得来，很孤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他对很多娱乐的东西不了解，我们玩什么游戏他也不了解。感觉他有点想跟我们搭话，但是又搭不上话。他一开始是很主动的，后来感觉那些人对他有种不好的目光，他就不是很喜欢说话了。这个学期他退学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是个特例啊，其他同学好像都不是农村的，感觉交往起来没

32、什么问题。”(GK50512一TM)“宿舍同学聊天，我静静地听他们说，然后偶尔插一下。之前(高中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弓I起话题的，现在是他们讲，我在听。现在大学里面他们讲的话题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比如说一些衣服什么的，或者是一些明星什么的。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完全没兴趣，觉得很无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从粤西那边过来的。大部分都是珠三角地区城市的，好像全部都是，还有潮汕地区的。”(GK一50511一HF)当然也有不少学生认可了让自己感到陌生的文化，把文化上的差异当做正面影响，主动改变已有的惯习，积极参与同辈群体互动和相互学习。“如果是大家同时在讨论这个东西的话，我就会问这个东西是什么。课上他们可能就

33、会站起来回答，或者提什么东西，我觉得哇!好厉害。我就想那我也要多看一些这些方面的东西。”(GJ50515一孓F)“高中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比较内向，在班上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感觉不是很适应那种太过于开放的交流之类的。我就觉得上了大学，我需要做一个转变，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放得开，但是也要相应的有一定的社交能力。我就去参加了社团，相当于做一个尝试，最后也得到了认可。后来也去竞选了班委，也得到了班委的职务。”(GJ一50510WM)(三)师生互动对于家庭背景不好的学生，当他们在学业上遇到困境，而家长又无法给予指导时，教师是他们可以寻求帮助的可靠渠道。但从访谈来看，一些学生习惯了不与教师互动。“听不懂的

34、话，真的就是怎么办也听不懂，问别人也是没办法明白。其实就用比较蠢的方法，直接看那些例题。因为大学考试，那些题目都是一些比较固定的。我很少问(老师)，我觉得可能是习惯吧，以前都经常问，但是后面就不怎么问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GI一50509一BF)根据已有研究有两种因素可能促进师生互动，一是学生对自己有信心并对大学生活感到满意，这些学生会主动与教师进行互动，二是教师鼓励学生进行师生互动，教育环境有利于师生互动。2弱如果学生比较有自信，愿意主动与教师进行互动，可能获万方数据94 教育学报 2016年取一些重要信息。对于家庭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处于竞争劣势的学生来说，这些信息有助于他们的学业、就业

35、和生活的顺利开展。“州里的医院都要研究生以上的学历，一开始不了解这些东西，后面进入到了医学这一个范围内，因为接触的老师都是这些方面的，就感到一些东西开始慢慢了解。我和医院那边老师也有联系，关注了一个微信公众号，了解到总医院和肿瘤医院这种三甲著名医院的招聘，全部要求博士以上学历。我们递交(家庭情况)材料，辅导员也知道，外面有家教活动他就给我打了声招呼。他说你去做吧，一方面解决你家里的困难，另一方面也有助于你自己的学习。然后我也就去做了，这一次期末考试还好，从不及格提到了及格。家里也挺高兴的，现在我一个月生活费也不用家里出了。当班长得到的机遇特别多，就像老师当时带我们去基地，就是几方面的沟通。他联

36、系我们，我们组织同学，然后再去和代教老师联系。我就帮着沟通这些事情，所以我这个学期认识的人特别多，不局限于我们班，不局限于我们专业。我们通过沟通扩充了自己的人缘，扩充了人脉。”(TR一60119一PM)在“应试教育”仍然顽固，对个人兴趣和未来发展普遍感到迷茫的氛围中，如果教师鼓励和促进师生互动，及时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对学生摆脱迷茫和学业困境是很有帮助的。“感觉自己还没有从高中那种状态一下适应过来。发过邮件问年级的辅导老师，然后他也给过一些中肯的意见。我当初主要提的是好比自己在个人时间的分配上是有一定问题的。他说的是，主要是看自己以后大学毕业，是想从事哪方面。是想直接走向社会进行工作，还是读研

37、，那你时间方面的比重就要进行一个相应的调整。我希望大学毕业之后读研，所以说我专业课方面是必须要加强的，就把重心相应地放在专业课学习上。”(GJ一50510wM)但现实中师生互动的情况并不乐观，这一部分与教师缺乏积极性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教育环境对师生互动的鼓励和支持不足有关。比如教师在教学之外往往承担科研和社会服务的工作，能够分配在师生互动上的精力有限；多校区的设置使教师奔波于几个校区之间，课后与学生交流的时间有限。“找不到老师”是很多学生面临的师生交往困境。“我们老师基本上都是在校的医师，我们学校有三个附属医院，我们的老师是医院坐诊的医生，他们基本上讲完课就会走，没有太多时间辅导。”(NO一5

38、0718一WF)(访谈者：如果学习遇到实在不懂的东西，有人可以问吗?)“没有，自己网上找。老师也很难联系到，因为感觉下课老师就走了。除非你在下了第一堂课去找他，那就行，如果后面下课肯定找不到。”(GI一50509一CM)网络的普及也导致“上网查询”代替了一部分的师生互动。学生利用网络获取的信息质量，取决于学生搜索信息的意识和能力。对于家庭文化资本传递中缺乏信息技术意识和能力培养的学生来说，教师应更主动发挥引导和协助作用。(四)丰富教育经验家庭背景较好的学生意识到要拓展课堂学习之外的技能，丰富自己的教育经验。他们在时间和金钱的分配方面游刃有余、颇有心得。这份轻松往往是因为家庭成员已经或多或少具备

39、了高等教育经验，学生对高等教育的态度更加多元和开放，同时家庭也能够为他们积累各种教育经验提供充足的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支持。对他们而言，课堂外的各种活动不止具有教育意义，还是他们想要追求的闲暇生活方式和自我实现平台。“平时我不是很喜欢整天坐在那里，学习的时候要认真学习，玩的时候要玩得很疯。在没有外部力量推动的时候，你怎么利用闲暇时间，怎么丰富自己的生活，我觉得那才叫人生啊。刚迸大学我就有了出国的想法，我爸妈也鼓励我。住宿折合人民币一万多，学费一万多，三四万这样。如果是一个学期可能更贵，也有三个月半个学期的。我就跟他们说，他们说行，他们去准备。(访谈者：为什么想出去交换?)第一令是视野开阔一点，我

40、想从外国人教育理念和观念出发。第二个跟我们专业有关，因为研究生里也有比较教育学。我听过一个讲座，K大学11月自己办了一个教育学讨论会，我在新闻社刚好有机会去做记者。其实我拍完照就站在后面听，了解到(比较教育)原来是这样。从我专业出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GK一50514一CF)“我觉得大学的学习真的太自由，你想学的话就学，不想学的话你就弄一些别的。比如说我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去参加协会、社团、还有实验室，万方数据第6期 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高等教育经验 95一定使自己的生活比较丰富一点，也不是老追求着学习。我特别喜欢动手，所以我在社团报的DlY，自己去创作的手工制品。实验室做很多，就是参加

41、比赛，做一些实物，还有跟某些企业合作开展一些项目，比如说天津的达沃斯。本来我想参加志愿者，我们每年都要举行到西部去参加义务支教，我觉得也很遗憾，没有去参加类似于这种公益活动。我觉得综合素质都需要去锻炼一下，纯属是一种人生经历，我觉得人生要经历不同的事。我还想再学一些额外的，本身我对教育，还有类似艺术那方面，女孩子必须要具备的一些素质特别感兴趣。希望能出国学一些，作为一些额外的，贴金到自己身上，而不是再去学一门专业，在就业时养活自己的一些技能。”(TQ-60121一WF)这些丰富多样的教育经验对于仍处“生存”阶段，对学习持有较为传统定义，只关注成绩与课堂的学生来说有些奢侈。他们在进入大学之前没有

42、形成足够的自主获得教育资源的意识和能力。来到陌生的城市后，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限定在学校，入际交往以同班、同宿舍同学和同乡为主，获得的教育经验被限制在课堂内、校园内。“我来到学校第一天就被人家骗了。没有出去过，最远就到旁边那个广场。考试前一个星期，我一个同学喊我出去逛街，我就想来这么久还没有出去逛过。可能是我自己的能力还有眼界不够开阔，可能是我也需要有一段时间适应成长，然后学习更多的东西。”(SE一21129一ZF)“我属于比较宅，I大学也就这么大，感觉好像就是从高中那个小农村，进入了一个更大的里面，其实不是说管得严，就自己心理上的那一种。要是不去那些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你真的好像就被关在这个地方

43、了。出去还是出去过，但是不是经常出去的。我可能平均下来就一个月就出去一次。”(CI一50509一B_F)(五)学校环境支持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的扩招使得大学生人数在短时间内急速增加，造成原有的校舍、教学设备、教师人员的严重不足。为了容纳新增的学生，许多高校开始建立自己的新校区。因为土地的限制，新校区一般都建在远离老校区的市郊，这样的空间布局不仅在物理环境上使新旧校区处于隔离状态，还由于周边环境建设滞后、文化底蕴不足、师生见面机会少等原因让新校区成了“文化孤岛”。L2叩“我们这边校区太小，社团活动也少，能学的也少。校本部那边会有更多的机会学习更多东西，校本部那边和这边的环境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44、从各个方面吧，从校园、从同学，还是从社团、各种讲座，我觉得都是校本部那边更好。”(SE一21129一ZF)“其实大学生活特别枯燥无聊，而且就像我们学校属于那种分校区，到市里还特别难。我以前初高中从来不看手机小说，我觉得那样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是现在真的到无聊的时候就没办法，下一两部小说有时候可能会去看。现在我就是晚上在学校跑步什么的，真的没事可干。”(ZM一50718一SF)学生在课堂之外的师生互动和同学交流因此减少，这不仅影响校园文化建设，也使不同学校、不同校区的学生获得迥然不同的教育经验。但孤岛上的文化生活匮乏似乎又不能完全归结于校区的地理位置，学生认为学校的层次以及相关的学校文化有很大影响

45、。“中国很大一个特点就是到了大学就很松散，身边宿舍同学松散，朋友都松散，我也不是说意志力特别强，很容易受感染。我们辅导员也是，并没有多严。很难说达到非常美好或努力的这种充实的这种感觉。除了那种特别好的学校，像2u那种学校，他们可能社团真的会有一种集体荣誉感，真的有特别团结的情况。可能就三本、大专学校来说，你进了社团之后交完团费没啥事，不经常约你。可能有时候聚个餐，但是这种聚餐的时候人也觉得无聊，不去，谁也不认识谁，谁去啊。毕竟学校资源、老师资历(有差别)，觉得好学校的老师精神力量还是挺大的，差学校的很多老师都没有精神力量，就是纯教你，根本就不管你。”(ZM一50718一SF)当然，大学生应该对

46、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主权，而不是等着别人来影响和安排。但从ZM一50718一SF的抱怨可以看出，在生源、教学质量等各方面较弱的学校，学习氛围相对较差，学生活动更容易流于形式。学校本身教育资源的匮乏会加重地理位置带来的“文化孤岛”效应。由于前文提到的不同家庭背景学生在就读学校层次方面存在差异，他们所处的校园环境在为学生投入提供资源支持方面也相应存在差异。对于缺乏自主获得教育资源的意识与能力、较少走出大学校园的学生来说，他们更依赖学校能够提供的资源和万方数据96 教育学报 2016年氛围。对于在家庭文化资本传递中已经形成主动开发学习资源的惯习，有意识、有能力去拓展知识和技能的学生来说，他们不仅能够享

47、受到“好学校”本身提供的教育资源，也知道如何利用学校平台获取校外教育资源。“我参加的社团很多，我自己都记不清。文学社，我在那边做美编和文编；昆曲研习学会，主要是教你识谱、学唱。还有桌游社，玩三国杀。咖啡与酒协会，就是教你调咖啡和酒，就是很有情趣的一个。留声社，给广播剧配音。还有A大学青年，是一个报社。大学就是提供给你一个平台，我通过昆曲社接触到很多大师，他们会给我这样一种熏陶，让我有这样的动力去采集这方面的知识，充实我自己。”(SA一21119一YF)“中国是一个关系社会啊，真的，你没有人脉不行。什么人都要去认识一下，反正这方面的人认识一下，那方面的人认识一下。我是校学生会杂志社的美术编辑。像

48、前几天，我们杂志社去搞那个什么决赛，就认识了城市画报的设计师，到时候我有排版或者审美方面的问题可以问一下他。这不是对我有帮助嘛。”(GK一50512一TM)四、结论与讨论中国高等教育规模不断扩大，不同家庭背景的学生都有越来越多的机会进入大学学习和生活。但是在对学生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的学生投入问题上，不同家庭背景学生的情况并不相同。文化资本传递过程中学生形成的“学习”定义不同，家庭背景较好的学生感到缺乏学业挑战，期望获得更多创造性培养；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更容易感受到学术挑战，遭遇学业困境。家庭背景较好、学校资源丰富的学生在文化资本传递和惯习形成过程中积累了一定优势，即使学习动力不足，也容易获得家庭

49、和学校的资源支持；家庭背景较差、学校资源有限的学生学习主动性不足时缺乏资源支持。体制的、文化的因素导致不同背景学生互相区隔，合作学习不足。如果愿意主动与教师进行互动，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也可能获得有利于自己发展的信息，弥补家庭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缺乏；师生互动不足主要源于教育环境支持不够。家庭背景较好的学生在课堂之外有丰富的教育经验，在时间和金钱的分配方面游刃有余，这得益于家庭的资源支持和学生获得的惯习；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缺乏自主获得教育资源的意识和能力，教育经验基本局限于课堂内、校园内。学校本身教育资源匮乏和地理位置偏僻不利于学校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支持。高等教育发展的最终目的不在于给更多人提供更多教育机会，而在于为多元化的学生群体提供更好的个人发展，尤其是家庭背景较差，尚未做好准备全身心投入高等教育的学生。家庭背景的差异很难改变，但是库等人对学生投入的定义，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切入口，即通过创设良好的教育环境支持来改善学生投入。比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