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家族与吴越佛教文化.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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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年第 3期 浙江社会科学 2013年 3月 No-3,013 ZHEJIANG SOCIAL SCIENCES Mar. ,2013 钱氏家族与吴越佛教文化 薛正昌 内容提要五代十国时期的吴越国，是伴随着钱氏家族的苦心经营走过来的 。 钱氏家族 的功绩在于是重视农业，治理钱塘，发展水利，创造了我国水利发展史上的奇迹 。 二是对佛 教文化的推崇 。 从开国者钱镠到末代钱俶，他们都与禅僧来往密切，尤其是创建寺院、刻印佛 经、延请高僧，形成了以杭州为中心的宗教文化活动中心，为佛教文化在吴越地区的发展和传 播做出了重要贡献，对后世宗教文化发展影响深远 。三是纳土归宋，主张国家一统 。 关键词钱

2、氏家族吴越地区农业水利佛教文化纳土归宋 作者薛正昌，宁夏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 （银川 750021) 近代以来，江南钱氏出了不少影响后世的著名 人物 。当代意义上 ， 人们熟知钱三强 、 钱学森 、 钱伟 长 、 钱钟书等 ， 但并非完全了解钱氏家族的前世 。 从朱温灭唐建梁 （ 907)， 到赵匡胤建宋代周 ， 期间经 历的 50余年历史 ， 史称五代十国 。 吴越国 ， 为十国 之 _， 其霸业的形成与钱镠这个人物紧密地联系在 起 。 往前追溯 ，正史有记载者始于吴越国王钱 镠 。 这里所指 “ 钱氏家族 ”，就是指吴越国时期的钱 氏家族 。 研究吴越一带佛教的缘起与兴盛

3、， 不能不 研究吴越国创立者武肃王钱镠 ， 包括他的继承者文 穆王钱元瑁、忠献王钱佐、忠逊王钱弘淙、忠懿王钱 俶的作为 ， 以及对后世宗教文化的影响 。今天杭州 以灵隐寺为代表的宗教文化遗产 ， 实际上与吴越国 时期宗教文化的繁荣与钱氏家族的推崇不无关系 。 文化的传承与影响 ， 生命力是极强的 ， 尤其是宗教 文化 。 这里笔者不揣浅陋 ， 试图对吴越国与吴越国 时期佛教文化及其相关内容略作论述 。 1、吴越国始末 (1)开国者钱 镠 钱镠 (852 932)， 杭州临安人 ， 他是 _个传奇 式人物 。 在宗教信仰方面 ， 早年信仰道教与方术 ， 140 后来就推崇佛教 ， 与不少著名的禅

4、僧来往密切 。 欧 阳修撰写的新五代史 里 ， 有一卷列为吴越世 家 （ 以下所引资料皆出自本卷 ）， 专门写钱氏家族 的经历 ， 由开山之祖钱镠写起 。 古人总乐意对有大 作为的人冠以较为神秘的经历 ， 钱镠贵为吴越国 王 ， 也少不了附会这样一些类似的传奇故事 。 通过 占卜术的演绎 ，他就成了 “ 贵人 ”。 实际上 ， 钱镠自 身就很有智慧 ， 是一位文武兼备者 。 作为钱镠自 身 ， 他第一是 “ 善射与槊 ”， 武功很好 ;第二是 “ 稍通 图纬诸书 ”， 有知识储备而且通晓 “ 谶纬 ”一类的书 。 这种知识与能力的储备 ，适应了五代十国那个特殊 的社会 。 大社会这个舞台 ，

5、对于一个智慧与武功集于 身的人来说 ， 瞬间都会演出好戏 。 钱镠 ， 就遇上 了这样的大舞台 。 唐乾符二年 （ 875)， 浙西裨将王 郢作乱 ，镇将董昌招募乡兵 ， 钱镠不但应招 ， 而且 以偏将率兵打败了王郢 。 唐末已呈乱世 ， 此时黄 巢起义已成规模 。钱镠打败王郢后的影响就大 了 ， 面对黄巢 ， 官府更是看准了他 ， 他也懂兵法并 能提出进兵方略 ， “ 出奇兵邀之 ”， 结果是 “ 射杀其 将 ， 巢兵乱 ”。 打败了黄巢的军队 ， 钱镠的影响与 身价就大为提升 。 同时 ， 为钱镠步入社会奠定了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

6、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浙江社会科学 2013年第 3期 基础。董昌作了杭州刺史，钱镠就作了都指挥使。 唐中和二年（ 882)，越州观察使刘汉宏与董昌 之间的矛盾演变成兵戎相见。钱镠率部 “ 窃取军 号，斫其营 ” ，不但战败对方，而且杀了对方数员大 将，刘汉宏“ 易服 ” 而逃，差点成了钱镠刀下之鬼。 钱镠又立了大功。唐光启三年（ 887)，钱镠拜左卫 大将军、杭州刺史，已成为地方大员。不久，唐昭 宗又拜钱镠为杭州防御使，并取得了苏州、常州之 地。景福二年 （ 8 9 3 ),拜钱镠为镇海军节度使、润 州刺史。乾宁

7、元年 （ 894),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次年，对钱镠有提携之恩的越州观察使董昌，因受 妖人蛊惑反唐，自称皇帝，国号罗平，改元顺天。 同时，董昌 “ 以书告镠，镠以昌反状闻 ” 。钱镠了解 董昌的为人，也知道董昌的军事实力，他不愿意跟 着董昌跑，就将此事稟报了朝廷。 董昌生的变与自去灭亡，给钱镠又提供了一 个更大的空间和舞台。唐昭宗一面诏削董昌的官 爵，一面 “ 封钱镠彭城郡王，浙江东道招讨使，以平 息董昌之乱 ” 。钱镠曰董氏于吾有恩，不可遽 伐。 ” 钱镠是很讲义气的，他先礼后兵，以三万大军 屯于迎恩门，再遣人 “ 谕昌使改过 ” 。董昌接受钱 镠之举，遣人带钱二百万以犒军，“ 自请待罪，

8、镠乃 还兵 ” 。钱镠罢兵了，董昌又拒命投降。实际上， 董昌玩了退兵待援的把戏。 钱镠没有了退路，遂 遣将围剿。董昌被俘，押解杭州途中，因考虑无颜 面见钱镠而投水自尽。 董昌之乱平息后，昭宗以宰相王溥镇越州，王 溥请皇帝要钱镠出任。同时，改威胜军为镇东军， 拜钱镠为镇海、镇东军节度使，加检校太尉、中书 令， “ 赐铁券，恕九死 ” ，给了很多的政治待遇和特 权。钱镠出镇越州，号越州为 “ 东府 ” ，改乡里故居 名衣锦营，不久又改衣锦营为衣锦军。钱镠不但 畅游衣锦城，还宴请故老嗜旧，没有脱离他发迹的 根本。唐天复二年（ 902)，封钱镠为越王。天祐元 年（ 905)，再封为吴王。此时，大唐的历

9、史已近入 尾声 。钱镠的吴越国的建立，已呈水到渠成之势。 五代十国后梁朱温即位后，封钱镠为吴越王 兼淮南节度使。改朝换代的特殊时期，有人劝钱 镠拒命不受。钱镠笑道：吾岂失为孙仲谋邪！ ” 他 还是接受了。开平四年（ 910)，钱镠游衣锦军，作 还乡歌：三节还乡兮挂锦衣，父老远来相追随。 牛斗无孛人无欺，吴越 一 王驷马归。 ” 此时的钱镠， 踌躇满志。乾化元年（ 911)，加钱镠守尚书令，兼 淮南、宜润等道四面行营都统，立生祠于衣锦军。 后梁末帝贞明三年（ 917)，加钱镠天下兵马都元 帅，开府置官属。龙德元年（ 921)，赐钱镠 “ 诏书不 名 ” 。后唐庄宗赐钱镠玉册、金印后，钱镠将镇海

10、等军节度使授给儿子元瑁，自称吴越国王，将自己 的所居之地称为宫殿，将过去的王府称为朝，官属 皆称臣，玉册、金券、诏书皆备，且遣使新罗等地。 以吴越国王相称，一切如天子之制，事实上已建 国，开创了五代十国之一吴越国割据政权。钱镠， 成为吴越国的开国者。 长兴三年（ 932)，钱镠以 81岁高龄仙逝，谥曰 武肃，在位 24年，故有吴越武肃王之称。儿子钱 元瑁立，在位时间不长。天福六年 （ 941),杭州大 火，宫室焚毁殆尽，元瑁因大惧而病，不久过世。 子钱佐立，袭封吴越国王。 钱佐虽然年少，但治国 有方。对内，不法者或贬或诛；对外，平定福州之 役不但巩固了地盘，而且诸将皆服。开运四年 (947)过

11、世，年仅二十，谥曰忠献。之后，其弟钱俶 立（本为佐弟钱棕嗣，棕为其大将胡进思所废，才 迎立钱俶 ）， 袭封吴越国王，赐玉册、金印，经历了 后汉、后周两个朝代。 (二）纳土归宋者钱俶 钱俶 （ 929 988),为元瑁第九子，字文德，本 名弘俶，因避讳而为钱俶，曾出任过台州刺史、东 南面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开府仪同三 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杭越等州大都督。后周世 宗柴荣征淮南，诏钱俶攻常 、宜二州以牵制李景。 钱俶组织国中兵，包括水军和战船以待。显德四 年（ 957)，平定江淮战事获胜，周世宗遣使赐 “ 俶兵 甲旗帜、橐驼羊马。 ” 后周也敢小视吴越国的实力。 宋太祖赵匡胤建隆元年（

12、960)，授钱镠天下兵 马大元帅，钱俶不断加重朝贡法码，朝廷也不断赏 赐于他，包括袭衣、玉带、玉鞛勒马、金银器等。宋 太祖要钱俶的军队平定江南， “ 江南强倔不朝，我 将发师讨之，元帅当助我 ” 。同时在城南为钱镠修 建离宫， “ 连互数里坊，栋宇宏丽 ” ，宫成赐名 “ 礼贤 宅 ” 。 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在于，既要钱俶率兵 平定江南，又以 “ 礼 贤宅 ”为由要钱俶回归朝廷。 因平钱镠定江南有大功，升其部下任节度使者二 人，防御使者一人，刺史六人。 976年二月，钱俶 与妻、子、平东节度使孙承祐来朝，皇帝遣皇子远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

13、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141 薛正昌：钱氏家族与吴越佛 教文化 迎于道中，当快要到都城时，皇帝 “ 车驾幸礼贤宅 及至，诏俶居之。 ” 之后，与皇帝召对于崇德 殿，宴于长春殿，车驾幸其第。因钱俶 “ 克常、润之 土宇，辅翼帝室，震叠皇灵 ” ，战功卓著，钱俶 “ 可特 赐剑履上殿，诏书不名 ” 钱俶夫人孙氏封为吴越 国王妃。有朝臣提出异议，以为异姓诸侯王妻无 封妃之例，太祖曰：行自我朝，表异恩也 ” 。 在宴射苑中面对诸王，宋太祖令钱俶与太宗、 秦王共叙 “ 昆仲之礼 ” ，钱俶伏地叩头涕泣固让才 至。这些特殊的

14、待遇和礼遇，为钱俶日后归顺大 宋埋下了伏笔。离开都城时，太祖在讲武殿为其 饯行，并赐窄衣、玉束带、玉鞛勒马、玳瑁鞭、大量 金银锦采等。太宗即位后，加食邑五千户。钱俶 的贡品量也大增，且贡品尽其能而极为丰富。 978年三月，钱俶来朝，朝廷远迎近接，非常 隆重，迎春苑、崇德殿、长春殿等地方成了皇室接 待钱俶的地方。钱俶向朝廷进献了大量的白金、 玉器、绫绵、茶叶、象牙香料、高级木材制成的家 具、各种装饰华丽的乐器寺。宋赵灵太宗召钱俶 父子于后苑并宴饮， _起泛舟池中，皇帝亲自为钱 俶赐酒， “ 俶跪而饮之 ” 。四月，钱俶上言：其所封 吴越国王及天下兵马大元帅职名，望皆许解 罢 ” ， 皇帝不许。五

15、 月，钱俶再次上书： 家世承 袭，已及百年。今者幸遇皇帝陛下嗣守丕基，削平 诸夏，凡在率滨之内，悉归舆地之图，独臣一邦僻 介江表，职贡虽陈于外府，版籍未归于有司 . 愿 以所管十三州献于阙下执事。 ” “ 所请宜依 ” ，太 宗诏答同意，且从国家一统的意义上说了 一通推 崇和赞美钱俶的话。从此，吴越国走完了近百年 的历程。 吴越国王不做了，大宋朝廷有了另一个说法。 “ 其以淮南节度使管内封俶为淮海国王，仍改赐宁 淮镇海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即以礼贤宅赐 之。 ” 钱俶的儿子惟浚、惟治、惟演、惟愿等或为 节度使，或为团练使，或为刺史，或为观察使，都有 相应安排。太祖时在京城里修建的 “ 礼贤宅

16、” ，一 开始就设定好为钱俶修建的。钱俶纳土于宋，是 当时的大事。宋太祖曾对钱俶说：卿能保全一方 以归于我，不致血刃，深可嘉也。 ” 此说出于真 心，是客观的。消弥了战争，避免了流血，百姓依 然安居乐业，在社会祥和稳定的时空里实现了国 家的统 _，功德无量。即使用现代人的眼光审视 142 千年前钱俶的选择 ， 也是让后人非常敬佩的 。 978年七月十五中元节，宋朝的京城里张灯 相庆 。朝廷让有司在钱俶的 “ 礼贤宅 ” 前造设灯 山 ， 还有声乐相庆 。 八月 ， 钱俶在杭州的亲人眷 属 、 官吏等人 ， 正式移居大宋都城开封 。 数年后 ， 钱俶上书请求罢去他 “ 淮海国王 ” 与 “ 天下

17、兵马大 元帅 ” 封号 ， 皇帝不许 。 钱俶再三上表 ， 皇帝只罢 去 “ 天下兵马大元帅 ”， 太宗感激于钱俶 ： “ 奄有勾 吴之地，不忘向魏之心，扫境来朝，举宗宿卫，籍其 土宇 ， 入于朝廷。 ” 因而 “ 淮海国王 ”如旧 。 984 年 ， 改封为汉南国王 ， 987年 ， 再改封为南阳国王 ， 988年 ， 再改封为邓王 。 钱俶过世后 ， 宋太宗废朝 七日 ， 追封为秦国王 ， 谥忠懿 。 二、吴越国期间钱氏家族的作为 自唐乾宁二年 （ 895)， 钱镠为镇海 、 镇东军节 度使 且兼有两浙起 ， 至宋朝太平兴国三年 （ 978)除 国 ，期间 8 0余年 ， 始于五代乱世 ，

18、 终于五代结束 、 宋朝统_。 在这个特殊背景下 ， 钱镠礼贤下士 ， 网 络人才 ，发展农桑 ， 奖励垦荒 ， 治理钱塘 ， 发展水 利 ， 有序治理吴越国 。 同时 ， 大力发展文化尤其是 佛教文化 ，宗教文化盛行 ， 使得社会安定 ， 百姓向 福 ， 有利于社会生产的发展 。 钱镠镇越州后 ， “ 还 治钱塘 ”， 这是钱镠为官越州任上为地方治理和经 济建设做出的重大贡献之 _。 钱镠在位四十年 ， 社会相对安定 ， 经济繁荣 ，百姓安居乐业 ， 呈现出 太平盛世的景象 。 治理吴越国 ， 重视水利是钱镠的宏大抱负 ， 除 以上壮举之外 ， 吴越国境内的许多地方诸如绍兴 、 嘉兴 、余杭

19、 、 太湖等地 ， 都有发展水利的举措 ， 包括 奖励耕织等 ， 对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做出过重大贡 献 。 70年前 ，丁文江在他的历史人物与地理的 关系的文章里写到 ：在唐以前 ， 钱塘江同杨子江 之间，沿海都是盐塘，同现在江北开盐垦的地方差 不多 。 直等到钱镠筑了海塘 ， 沿海的田地 ， 渐渐地 成熟，南北运河一通，丝米都可以出口，江浙两省 才成了全国最富庶的地方。 ” 傅斯年写过评丁 文江历史人物与地理的关系的文章，故连同丁 文江的这篇文章一体收入 他的傅斯年全集 。 丁 文江把钱镠对两浙在农业与经济方面的贡献说清 楚了 ， 评价是客观中肯的 。 此外，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发展海外贸易，主

20、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浙江社会科学 2013年第 3期 要与日本、新罗、百济、高丽等周边国家交往，除宗 教文化交往外，丝织、磁器等成为主要商品，发展 农业的同时也发展了对外经济贸易 。 推进了吴越 地区经济与宗教文化的发展 。 钱氏家族与佛教的关系密切 。 唐末五代 ， 整 个文化呈向南转移的态势，佛教文化的中心也向 南转移 ， 其标志就是禅宗的南迁 。 这种宗教文化 南移的大背景，对于吴越国来说是发展宗教文化 的机遇 。 这主要表现在

21、 两 个 方 面 是 从 9 0 7 年 钱镠封吴国王，到钱俶归顺北宋，这数十年吴越国 辖境基本是风条雨顺，国泰民安，这种环境适宜于 文化的繁荣和发展 ， 尤其是宗教文化 。 “ 吴越 诸王 以杭州为中心，大力提倡佛教，使这地区逐渐成为 佛教的一大中心。 ” +二是吴越王钱镠信仰佛教而 奠定的基础 。 (_)钱镠的宗教经历 五代时期吴越国的开国主钱镠，初 “ 以贩盐为 盗 ”，是经历过大社会的人 。 他的起家就有着神秘 色彩 。 _是豫章善术之人的占卜说他是 “ 真贵人 也 ”， 迎合了他的心理 ， 也为他拉起队伍赢得外界 影响造势 。 二是 “ 立生祠于衣锦军 ”。 衣锦军 ， 是 钱镠的故

22、乡 。 新五代史 钱镠 传里没有写 “ 生 祠 ” 是后唐所立，还是钱镠自己所立，但立生祠除 了追念主人的功绩之外，祭祀的内容也会附会在 里面 。 第三 ， 905年授封吴王后 ， 钱镠修建了功臣 堂 ， 立碑纪功 ， 宾佐将校五百人留于碑石 。 生祠 ， 是钱镠自己的功德碑，功臣堂，记载的是追随钱镠 数十年间的功臣 。 钱镠的崇佛思想，从 宋高僧传 记载就能看 得出来 。 宋高僧传 明确记载 ， 钱镠奉佛 ， 与禅僧 洪諲的来往有关 ， 而且关系非常密切 。 当初 ， 洪諲 见到钱镠后 ， 就屏退身边的人 ， 握着钱镠的手说 ： “ 他日贵极 ， 当与佛法为主。 ” 景福二年 （ 893)，

23、 “吴 越国王尚父钱氏奏举 （ 洪諲 ） 登赐法济大师 ”， 来往 已不同于一般 。 后来 ， 钱镠 “ 故奏署諲师号 ， 见必 拜跪 ，檀施丰厚 ， 异于常数。 ” 瑢 901年 ， 洪諲卒后 ， 钱镠为其写了记赞褒扬的 “ 真讃 ”。 钱镠不仅推崇 大师 ， 而且通过不同途径吸引各地高僧来杭州 ， “ 僧侣者，通于术数，居两浙，大为钱镠所礼，谓之 国师。 ” 据 宋高僧传 载 ， 8 8 7年钱镠请杭州千顷山 慈云院禅僧楚南下山供施 。 唐 “ 昭宗闻其道化 ， 赐 其鹿胎衣五事 ， 别赐紫衣 。 ”这是皇帝赐的僧衣 。 由此可见钱镠在当时的宗教影响力 。 从钱镠与禅 僧接触的时间看，大约

24、三十岁以后就开始来往，与 佛教的密切关系约有 50年左右时间 。 因此 ， 钱镠 的时代已经奠定了钱氏家族宗教文化的地位 。 (二） 钱镠的继承者钱元瑁 钱 元瑁袭吴越国王 ， 为文穆王 ， 年二十而卒 。 执政时间虽然短暂，但却同样推崇佛教，并按照乃 父的宗教思想倡导佛教 ， 治理吴越国 。 宋高僧传 记载了钱氏家族与当时有密切关联的著名僧人 。 _是与禅僧道怤 （ 永嘉人 ） 的往来 。 道怤曾住 越州鑑清院，在佛教界影响较大，钱镠与钱元瑁父 子两代都有交往 。 这可能与唐代著名诗人皮曰休 之子皮光业与道怤接触并影响有关 。 钱镠极为倾 慕 ， “命 （ 道怤 ）居天龙寺 ， 私署顺德大师

25、 ”。 钱镠不 但请其入居天龙寺 ，而且以 “ 顺德大师 ”相称 。 钱 元瑁嗣位后，比其父有过之，直接为僧道 “ 创建龙 册寺 ， 请怤居之 ， 吴越禅学自此而兴 。 ” +这不但对 钱氏父子推进宗教文化发展给予极高的评价，而 且对吴越宗教文化影响也给予高度关注 。 二是与禅僧全付 （ 吴郡昆山人 ） 的来往 。 文穆 王钱元瑁不但命其 “ 升阶 ”， 而且 “ 赐衣衾钵器 ， 有 加礼焉 。 ”当清化禅院建成后 ， “诏以居之 ”， 钱元瑁 再遣史 “ 锡以紫加裟 ”。 三是与禅僧希觉 （ 晋陵人 ） 的来往 。 文穆王钱 元瑁曾造千佛伽蓝，诏希觉为寺主， “ 私署曰文光 大师焉 。四方学

26、者骋骛而臻 。 ” +只有成为宗教文 化活动的中心 ，才能吸引禅僧到这里来 。 任继愈总主编的佛教史 ， 也认为 “ 学侣奔 凑 ，由是吴越盛于玄学 ”。 钱元瑁不但沿续了其 父对佛教文化的推崇，而且为佛教文化在吴越地 区的广泛传播做出了贡献 。 (三） 吴越王钱俶宗教经历 后晋开运年间 （ 944 946),钱俶兄钱倧嗣吴 越国王 ， 钱俶出任台州刺史 。 期间 ， 有一名德诏的 僧人对钱俶说 ： “此地非君为治之所 ， 当速归 ， 不 然不利 。 俶从其言 ， 即求归国 ， 未几 ， 有进思之 变。 ”“ 进思之变 ”， 即吴越国大将胡进思拥兵废 钱棕立钱俶事 。 由此可见 ， 当时钱俶已

27、经与僧人 有密切来往 。 他不但相信僧人所言 ， 而且缘此取 得了地位 。 吴越诸王中 ， 忠懿王钱俶是奉佛最为 热心的一位 ， 这里 ， 我们不考虑其中的政治因素 ，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143 薛正昌：钱氏家族与吴越佛教文化 仅宗教因素已足以说明钱俶与佛教的深层关系。 总起来看，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 _，文穆王钱俶出身于吴越国王之世家，他 有着丰富的阅历，而且是 “ 颇知书 ” 、 “ 善草书 ” 的文 化人。早年出任台州刺

28、史时，就已 “ 延请问道 ” 。 继承王位后，更是 “ 遣使迎之，申弟子之礼 ” ，尊为 国师。 作为吴越国的统治者，又是一位虔诚的佛 教信仰者，钱俶继任吴越国王的时期，时代已进入 到五代十国的后期，五代十国的乱离正逐步走向 统 _。钱俶看清了这一点，也在维护着国家统 _ 层面上的利益。这一点，还体现在他深层思考方 面。在一定程度上，宗教思想对于他治理吴越国、 包括处理外围关系都起着重要作用。 “ 每遣使修 贡，必罗列于 庭，焚香再拜，其恭敬如此。 ” 瑡既是 修贡之类的事，都渗透着他的宗教思想。 第二，钱俶崇信佛教，在他治理吴越国的过程 中，修建了很多宗教寺院。早在周世宗柴荣整饬 佛教时，钱

29、俶 “ 尝慕阿育王造塔之事迹，以金铜金 钢造八万四千宝塔，中藏宝箧印心咒经，广颁施 之。 ” 他把佛经刻印成卷子，在吴越国境内广泛 传播。同时，以杭州为中心，修建大型寺院，招揽 全国的佛教精英。当时著名的禅僧延寿， “ 受钱俶 之归依 ” ，先住杭州永明寺。宋建隆元年 （ 9 6 0 )，钱 俶再 “ 请他入灵隐山新寺，翌年，复请住永明大道 场。众盈二千 ” 。瑐钱俶 “ 崇信释氏，前后造寺数 百，归朝又以爱子为僧 ” 瑤崇拜信仰 “ 释氏 ” ，体现 的是他深厚的宗教文化思想， “ 造寺数百 ” ，亦可见 对佛教的推崇程度。在吴越国的十三州辖境内， 修建了数百座佛教寺院，宗教文化的氛围是很浓

30、 的。对于杭州来说，钱俶重建灵隐寺，并请高僧主 持，奠定了杭州宗教文化的地位，而且对后世宗教 文化影响较大。 第三，大量搜集散失的相关宗教经卷。一是 在国内搜寻，二是派遣使者前往高丽、日本等相邻 国家，尤其是天台宗的相关经卷，使得在宋初呈现 出一种良好的宗教文化的局面，三教合一是吴越 佛教的基本特点。瑐 第四，对于佛教文化的信仰和推崇，钱俶是承 上启下者，不仅体现在自身的虔诚与推崇，而且传 承和影响到他的下一代。宋太平兴国三年（ 978)， 钱俶将吴越国的十三州之地呈献给大宋朝后，原 本向佛的他就放弃了一切，江山不要了，但要宗 144 教 。 “ 朝归后以爱子为僧 ”， 宗教文化是神圣的 。

31、第五 ， 对佛教文化典籍传承的贡献 。 吴越王 钱俶，奉版图归宋朝的同时，就要求两浙僧统赞宁 (919一 1001)奉释迦舍利塔 ， 入见于滋福殿 （ 宋朝 皇室宫殿 ），奏对惬旨 ， 赐号慧通大师 。 八年 （ 应该 是 975年 ），诏宁 编修 大宋高僧传 ， 宁讫归钱塘 撰述 ， 诏许之。 ”+ 大宋高僧传的成书 ， 留下了唐 以前著名的释僧活动和重要的佛教文化寺院建筑 的记载 ， 成为我国佛教文化研究的重要典籍 。 第六 ， 对地方历史文化做出了重大贡献 。 钱元 瑁虽然在位时间不长 ， 但由于他 “ 好儒学 ， 善为诗 ”， 命吴越王国的国相沈崧 “ 置择能院，选取吴中文士 录用之

32、”。这种途径有利于文化事业的发展 ， 更有 利于人才的培养 。其子钱俶 ， 也有 “ 颇知书 ， 雅好吟 咏 ” 的喜好 。 在吴越国王时期 ， 就将自己的 “ 诗数百 首为正本集 ，因啕穀奉使至杭州 ， 求之为序 ”瑐他 不仅是一个政治 家、军事家，也是一个文化人，此举 即是对吴越文化的积淀 、彰显与传承 。 从以上几点看，虽然没有过多的细节，但已足 以说明钱俶的宗教思想及其影响力 。 近百年间吴 越国经济发展，社会安定，佛教的寺院经济也 _样 繁荣 。 总体上 ，是经济与文化并举 ， 社会与宗教和 谐发展，在南方诸国中有代表性和普遍意义，在中 国宗教文化的发展过程中 ，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33、。 由于钱氏家族数代人的苦心经营，使得吴越 国在近百年的历史经历中没有战乱，在国泰民安 的和谐氛围中发展，为宗教文化的发展创造了难 得的生存空间与发展的环境 。 这样的社会历史文 化背景 ， 使吴越国成为佛教文化发展的一个中心 ， 直接影响了东南佛教文化的多元发展，而且留下 了灵隐寺、净慈寺、六和塔、雷峰塔等著名的宗教 建筑文化遗存 。 现在 ， 从千年的宗教文化建筑 ， 仍 能看到吴越古地宗教文化的兴盛 。 注释： 欧阳修撰新五代史第三册，中华书局 1987年版。 脱脱等撰：宋史卷 480,中华书局 1985 年版 ， 第 13899、 13903、 13903 13904、 13904、

34、13905、 13897 页。 脱脱等撰：宋史卷 480,中华书局 1985年 版，第 13902页。 丁文江：历史人物与地理的 （ 下转第 150页）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周澍黄俊尧毛丹：国内数字出版产业研究的检视与反思 径与措施，推动形成立体式的产业发展格局；具体 研究工商、税收、财政、金融等领域的普惠政策与 扶持政策，它们构成了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政策 环境；重点关注国家数字出版产业基地应如何扶 持产业快速发展 。 例如 ，杭州市国

35、家数字出版基 地要求加强运行机制建设，构建知识产权保护交 易平台，为基地所辖企业的技术成果和知识产权 提供法制保障等 ， 瑐这就需要学术界能提供有咨 政价值的重要研究成果 。 此外 ， 政策研究方法上 也应有所突破，可综合运用计量、比较、仿真等社 会科学研究方法 。 结语 国内数字出版产业正面临挑战与机遇并存的 发展格局，应当以方向创新解决产业发展的路径 和目标调整问题，以模式创新解决经济规模和产 业链问 题 ， 以制度与政策创新解决外部环境问题 ， 集政府、企业、社会的合力，共同推动数字出版产 业高速健康发展 ， 不断满足社会的文化需求 。 值 得一提的是，这一进程不但取决于政府和企业对 宏

36、观趋势的把握与实践创新能力，也在相当程度 上考验着学术界的研究能力 。 注释： 数字出版 “ 十二五 ” 发展规划，中国出版2011 年第 17期。 李苑 ： 数字出版 2011年产值达 1377亿元领跑出版 业改革，光明日报 2012 8 29;郝振省： 2010中国数字 出版产业年度报告 ， 2010 7 20发布 ，引自新华网： news, xinhuanet. com/ eworld/ 2010 07/ 22/ c _ 12360171. htm;李广宇： 2007 2008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 新鮮出炉，出版发行研究2008年第 11期。 阮海洪：关于发展数字出版产业的思考，中国

37、 出版 2010年 7月上；周蔚华 ： 通过加快改革解决我国数 字出版转型中的制约因素 ， 出版发行研究 2010年第 12 期。 何格夫：当前制约我国数字出版发展的六个因 素，编辑之友 2008年第 2期；严晨：发展数字出版 应 解决的几个问题，出版发行研究 2007年第12期。 周利荣：数字出版产业链整合：技术转化是关 键，编辑之友 2011年第 3期。 贾宏 ： 数字图书馆个性化服务技术战略，现代 情报 2006年第 3期。 何格夫：当前制约我国数字出版发展的六个因 素，编辑之友 2008年第 2期。 张彦华：国内数字出版所处困境及发展途径研 究，重庆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1年 5月

38、。 ( 瑐庄廷江：浅论数字出版产业园区的建设与培 育，中国出版 2010年第 3期。 方卿、许洁 ：数字出版赢利模式设计的五要素， 出版发行研究 2009年第 11期。 周蔚华：通过加快改革解决我国数字出版转型中 的制约因素，出版发行研究 2010年第 12期。 熊玉涛：简谈数字出版的赢利模式及发展，出版 发行研究 2010年第 6期。 张肖回：国内数字出版平台的搭建及发展分析， 图书馆 2008年第 3期。 曹旭、苟莉莉：论数字出版产业基地的功能及发 展建议，中国经贸导刊 2010年第 22期。 周利荣：数字出版产业链整合：技术转化是关键， 编辑之友 2011年第 3期。 新闻出版总署：关于

39、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 的若干意见，新出政发 2010 7号，中国出版 2010年第 21 期。 刘燕、厉春雷、钱永红：浅谈数字出版中的版权保 护，编辑之友 2007年第 4期。 瑣张洪波 ：数字出版产业发展亟待破解版权问题， 中华读书报 2012年 3月 21日，第 021版。 瑤 杭州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杭州市国家 数字出版基地建设的通知，杭政办函 2011 320号，2011 年 11月 29曰。 曹旭、苟莉莉：论数字出版产业的功能 及发展建 议，中国经贸导刊 2010年第 2期。 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标准，国统字 200424号。 国内文化产业总产值去年破 4万亿，北京日报 200

40、3 年 1 月 6 日 。 责任编辑俞伯灵 (上接第 144页）关系，原载 1923年努力周报，见傅斯 年全集第一卷，湖南教育出版社 2003年，第 435页。 任继愈主编：佛教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年版，第 332页。 赞宁：宋高僧传 唐长沙石霜山庆诸 传 ，中华书局 1987年版 ， 第 284、 429、 310、 311、 402页。 十国春秋卷 89。 任继愈总主编：佛教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年版，第 333页。 150 脱脱等撰：宋史卷 480,中华书局 1985年 版，第 13907 页 。 瑣梁启超、黄忏华、蒋维乔：中国佛教十六讲，长 征出版社 2008年版

41、，第 66页。 任继愈总主编：佛教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年版，第 334页。 梁启超、黄忏华、蒋维乔：中国佛教十六讲，长征 出版社 2008年版，第 68页。 责任编辑刘洋 1994-201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ABSTRACTS College of Literature , Suzhou University , Suzhou 215123, China) Abstract： Wuxi, which was the big aggregat

42、ion of human life and had profound culture, cultivated a lot of well known literature families. Xishan Qin Family is one of the best famous families. The Qin Family married with other literature families through marriage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or marriage in form of chain of rings, so a big a

43、nd complicated marriage network came into being. The emerged groups which were engaged in literature writing were the central force which increased the lit erature power of the Qin Family. And the groups which consisted of woman writers played a key role in the course of development. The woman write

44、rs, who were guardians and transm i tters of scholarship ofthe Qin Family, hav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literature of the Qin Family on culture education and literature writing. Key words： the Qin Family； marriage； family literature The Qian Family and Wuyue Buddhism Culture (140) Xue Zhengc

45、hang Institute of History , Ningxia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Yinchuan 750021， ) Abstract ： Wuyue Kingdom in the period of Five Dynasties and Ten Kingdoms was ruled and managed painstakingly by the Qian Family. Its merits and achievements lied in three aspects. Firstly, the Qian Family attached gr

46、eat importance to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cluding Qiantang River harnessing and water conservancy development. Those efforts created a mracle in Chinese history in terms of water conservancy development. Secondly, the Qian Family highly valued Buddhism culture. From Qian Liu, the founding father of Wuyue Kindom, to Qian Chu, the last reign of Wuyue Kingdom, a close connection with Buddhist monks had been kept. Because of the approaches such as building temples and monasteries, lettering and printing Sutra, and entertaining eminent monks, a religious c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