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以长春一汽发展历程为案例-邱国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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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软科学2016年第9期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 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以长春一汽发展历程为案例邱国栋1，董姝妍12(1东北财经大学，辽宁 大连116025；2大连工业大学，辽宁 大连116034)摘要：以“创新发展”为理念的战略变革是“超强竞争”时代中国企业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国家和企业共同关心的一个重大问题。本文基于“抛弃政策”视角，聚焦组织内生性战略变革问题，采用了单案例(长春一汽)扎根分析方法，以探索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互动的组织学习过程。提出了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过程模型，是在企业家精神这一内生性动力引导下，经由精神、制度和经营三层面的“有计划地抛弃的创新战略变革系统”实现

2、的。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战略变革过程学派和内容学派的理论整合，探索以创新发展为核心的战略持续变革的内生性机理为目的，建立了“企业家精神+抛弃政策+组织学习”有机整合的理论框架。关键词：抛弃政策；战略变革；组织记忆；组织遗忘；长春一汽中图分类号：C91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9753(2016)090168一12From organizational Memory to Organiza廿onal Forgetting：lksearch on StrategicChange Based on AbandoI吼吼t：A Sin甜e-c嬲e of FAWs DevelopI玳nt IIis

3、toryQIU Guodon91，DONG Shuyanl2(1伪n砂ei跏觇邢蚵旷n船凡ce n删o肿m汹，m地，z 116025，吼i腿；2玩：涵，l PD妒8确拜沥玩洳砧毋，D口跳忍116034，蕊i础)Abstract：In“hypercompetition”em，stmte百c change of innovative development is inevitable for China enterprise todevelop and the one of major issues of the state aJld enterprisesThe paper is based o

4、n abandonment and focused onendogenous strategic change of organization，it uses sinde-case(FAw)with grounded theory and explores the interactiveprocess of organizational le锄ing of organizational memory and o唱anizational forgettingThe paper puts forward theprocess model of strategic change based on a

5、bandonment，the process model is under the guiding of the endogenousdynamic of entrepreneurship and is realized through the planning abandoning system of innovation strate矛c change withthe three levels of spirit，in8titution and operationIn order to explore the endogenous mechanism of the concinuousst

6、rategic change based on innovatjve development，the paper constructs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organicintegration ofIentrepreneurship+abandonment+organizational leanling”by the integmion of content aIld process schoolof strategic change theoryKey words：abandonment；strate舀c change；orgaIlization

7、al memory；organizational fbrgetting；FAW收稿日期：2015一1228修回日期：20160720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372066)；国家软科学研究项目(2013GXS4D110)。作者简介：邱国栋(1960一)，男，山东潍坊人，东北财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企业组织与创新管理。168万方数据学术动态与新视点 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一、引言Tece(1997)认为“一个企业以前的投资和它的制度会制约它未来的行为(路径依赖)”。我国汽车产业的发展正是路径依赖的典型模式，即其经历了一个较长时期的“

8、以市场换技术”的发展路径。从表1能看出：我国汽车企业的发明专利比重非常小，科技创新缺乏普遍性和持续性。本研究坚持一个基本的逻辑，即企业的创新发展，实际上是通过战略变革来实现的，因为战略变革实质是积极创新的主导逻辑。因此，缺乏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和产品、缺乏自主品牌等的根本原因，是汽车企业缺乏“主动创新”这一战略逻辑，其导向不利于对适时创新和持续性技术创新的支持。针对这一状况，“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坚持创新发展”的方针，并强调通过“激发企业家精神”和“构建发展新体制机制”来“形成一批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型领军企业”，因而既指出了国家层面的发展方针与目标，同时也为研究领域指出了企业如何创新发

9、展与战略如何变革的新课题。德鲁克指出“企业目标就是创造顾客”，企业基本功能“营销和创新”，又指出“企业是增长、扩展和变革的一种特殊社会器官”。依此理论观点，在企业层面，持续而有效的战略变革是创新发展的必要与充分的实现条件。表1国内主要合资汽车企业专利数据统计分析19852005 20062014汽车企业 评价 结论发明专利 实用新型 外观专利 发明专利 实用新型 外观专利上海大众 4 14 20 18 168 250神龙汽车 2 5 33 17 116 287中兴汽车 O 4 30 0 83 24哈飞汽车 O 15 16 l 86 72 20062014观察此表可透年专利总量有 视出一半以上上

10、海通用 O O 24 29 999 505 的汽车企业战较大增长，但是郑州日产 0 0 3 4 248 75 发明专利比重 略导向不利，因非常小。 为战略变革实南京依维柯 0 0 l 3 85 58 质是积极创新“粗线”分割 的主导逻辑。广州本田 O O 0 1 1l 2 说明这些汽车 所以缺乏适时企业科技创新北京现代 0 O O O 38 3 创新和持续性缺乏普遍性和 创新的战略天津丰田 O 0 O O 0 O 持续性。支持。海南马自达 O O 0 0 0 O东风日产 0 0 0 0 O 0北京吉普 1 10 ll 0 2 O数琚采源：中国专利效琚厍(2015年检索)。如何通过战略变革实现创

11、新发展，如何克服创新发展中的路径依赖，从而使得变异机制强势，成为创新战略变革研究的焦点。德鲁克认为创新发展要求企业的信念是“不创新就死亡”，当企业面临快速变化的环境时，不只是及时改变战略以适应变化，而且主动以技术创新或战略创新发展自己。主动创新的特点是有计划地自我抛弃，且使得创新活动进入一个持续性与动态性的常态。按照这种要求，中国企业普遍还未进入创新常态：当面临快速变化的环境时，有些企业能够及时改变自己的战略以适应变化；而另一些企业不能适时战略变革或不能正确战略变革而导致企业走向失败。因此，针对主动性创新发展及持续性战略变革问题，揭示其组织系统内生动力，以指导企业如何正确实现“遗传一变异一选择

12、”过程，急需科学研究的突破。归纳国内已有研究，针对主动性创新发展及其持续性战略变革问题研究少见，从战略变革的组织内生动力视角的研究也少见。国内学者对战略变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研究视角：一是战略变革内容视角，二是基于战略变革过程视角，三是基于组织即兴能力视角。即使后两个视角，也并非进入组织探究战略变革过程和组织即兴的系169万方数据中国软科学2016年第9期统动力，而是以战略变革的前提假设或度量评价研究等为主。斯科特(wRScott)等对组织理论的研究，特别提出了一个系统的研究视角。从这个视角进入组织体内，宜于发现企业战略变革的内在动因。依据斯科特的系统研究视角，我们容易发现“遗传强势”现象

13、，即在一个组织体内，遗传机制在与变异机制博弈中处于强势，进而导致企业战略或主导逻辑“长期一贯制”，以致于创新发展的动态能力丧失。针对避免组织中的“遗传强势”现象，彼得德鲁克在管理：任务、责任和实践中的观点更为明确，他指出适应“快速变化时代”的企业应该是一种“创新型组织”，这种组织会将创新精神制度化并传导到经营领域，从而实施“有计划地、系统地淘汰过时的、衰退的、旧的东西”的“创新战略”。同时因为“创新是管理层的态度和实践活动”，所以管理者的首要任务是“将不切实际的、不成熟的、荒唐的想法转化为具体的创新项目”。因此，需要管理者“在整个企业中营造一种学习氛围，让整个企业不断地学习”来促进创新战略的变

14、革与实现。简言之，企业应该“有计划地抛弃过去”，并在管理者带动下通过整个组织的学习来实现创新战略变革。综上，本文基于“抛弃政策”的研究视角，对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进行系统思考，从而进入组织以探索创新战略变革的内生性动因。二、研究背景1战略变革：指出创新战略变革内生动力的研究方向。对企业战略变革的已有研究文献梳理与分析，可以归纳为动因、阻力、过程等研究主题。在“动因”方面研究了“变异一选择一维持一竞争”的微观演化机制驱动变革【2 J，“经营期望落差对管理者的战略变革行为起到显著影响J，“组织学习能力对战略变革的作用路径卜，以及“对战略变革内在动因研究不全面，未考虑文化因素卜等观点；在“阻力”方面

15、提出了“企业家关于战略变革的认知惰性，最终对企业战略变革带来刚性约束M J，“管理认知集中性阻碍战略变革_7】”等观点；在“系统思考”方面提出了“发展困境下的战略变革并非顺理成章，决策机制是困境下战略变革实施的重要制约机制J，“情境架构所具有的动态变化性特征则影响企业战略变革决策过程出现进阶式特征一J，等观点；在“过程”方面提出了“变革是一个包括变革决策者和所有组织成员的多阶段和挑战性学习过程0J”等观点。通过归纳，可以看出“变异一选择一维持一竞争”的微观演化机制驱动变革和组织学习对战略变革的作用等研究文献，指出了创新战略变革的组织系统内生动力的研究方向。本文将在前人研究基础上，试图进入组织体

16、内部，以典型汽车企业为例分析创新战略变革互动过程，从而挖掘出创新战略及其变革的内生性动因。2抛弃政策：从熊彼特到德鲁克的创新内涵演变。熊彼特提出“创造性破坏”的创新理论，但是却缺乏对企业内部的创新精神与创新机制的分析。德鲁克指出，“任何企业在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系统的抛弃政策，并且在一个企业正值一帆风顺的时候进行这些工作”。这既是一种“有计划地抛弃过去”的系统，实际上也是企业的创新管理系统。首先，创新是一种态度(精神层面)和实践活动(制度和经营层面)，最重要的是“创新是管理层的态度(企业家精神)和实践活动(管理者行为)”。其次，它通过管理者“系统地找到可以让成功的创新活动获得回报的领域”，从而确

17、定创新战略。再次，创新型组织会将企业家精神制度化(企业文化)，并且会创造出一种创新习惯(群体行为)。最后，创新实现了一种“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由此可见，与熊彼特相比，德鲁克创新思想强调了创新的系统性、动态性和持续性(基于创新的时间性与周期性，见表2)。从熊彼特到德鲁克的创新内涵演变看，企业创新的时间性与周期w理查德斯科特、杰拉尔德F戴维斯在组织理论：理性、自然与开放系统的视角(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一书中提出了三个视角的组织定义，即理性系统视角(第27页)、自然系统视角(第28页)、开放系统视角的组织(第29页)。见杜拉克管理思想全书(D兀胁j死o“g拈】IIr，m舻n)，

18、苏伟伦编译，北京：九州岛出版社，2001年，第7374页。“Dmcker”，也有被译成“德鲁克”，在这本书中译成“杜拉克”。170万方数据学术动态与新视点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性问题，提示我们针对一个企业持续创新发展问题，需要系统思考的分析方法；同时也提示我们需要从时间性与周期性来考虑创新战略变革问题；更进一步提示我们，对于创新战略变革的时间性与周期性，起主要作用的是一个组织的内因。表2从熊彼特到德鲁克的创新内涵演变创新大师 学科 视角不同 代表性观点 理论期望 关键点不同要素层面解 基于重组与知识升级的改 要素新组合引入生 创新要素本身与组合熊彼特 经济学 “创

19、造性破坏”决创新问题 变一实现创新 产体系 改变问题精神层面解 基于挑战与危机意识的计 在一帆风顺时候开 创新的时间性与周期德鲁克 管理学 “抛弃政策”决创新问题 划一持续创新 始创新 性问题3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的比较分析。国内外已有研究表明，组织记忆和组织遗忘是实现战略变革的必要条件。组织只有主动遗忘，即通过它们之间的互动与博弈的组织学习过程，才能推进和实现创新战略变革。基于对文献的比较研究(见表3)发现：组织记忆是一连串学习，虽能促进战略变革，但也可能成为战略变革的阻碍；组织遗忘给组织带来新的学习，是战略变革的加速器。但是综观现有研究，却缺乏对两者互动博弈的组织学习过程研究，更缺乏这一互动

20、博弈如何促进战略变革的研究。表3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比较比较项目 组织记忆 组织遗忘概念界定 组织记忆是随时间积累的一系列被保留的知识11 j 组织遗忘被视为有意或无意的组织知识的丢失过程(12组织记忆(静态)不仅能促进战略变革1 31，也会成为战略 主动遗忘(战略性遗忘)是一种战略上的放弃1“，是组织对战略变革 变革的阻碍。 摒弃过时或陈旧的惯例、信念、规范的过程1“。的影响 动态组织记忆包含获取、存储和提取三个部分，使得组织 被动遗忘是组织无意丢失了有益的知识，这将阻碍组织竞争避免“被动遗忘”带来的损失f 6】 力的保持三、理论分析框架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抛弃政策”视角下从组织记忆到组

21、织遗忘的系统思考框架，以探索创新战略变革的内生性动因。1内涵与相关分析。为建立一个有利于案例分析的框架，本文认为创新战略变革的结果，是“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理论上，“价值提供”来自三个方面的创新，即技术创新、制度创新和经营创新，其构成企业创新战略的基本内容框架。本文选择创新战略持续变革为结果变量，以探索其形成的组织内部动因。本文假设这一创新战略持续变革过程是一个不断变异与选择的过程，并通过案例分析进行验证。已有理论观点为本文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和借鉴，但是对于“变异一选择”过程的实现至今研究不足，而本文将尝试探讨在“抛弃政策”下创新战略变革的“变异一选择”过程。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是针

22、对那些存储于组织内部、用于当前决策的信息，而组织遗传机制与变异机制的博弈也作用于组织信息记忆与遗忘。组织体中遗传与变异，强调代际之间分布，而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不仅指代际之间，也可以是一代内部随时间不同的分布(见表4)。因此在一代内的战略变革过程中需要对“管理者和员工的态度与行为”进行“有计划的抛弃”，而这一过程又需要创新信仰等初始因素作用和在学习氛围等条件下来实现。生物学领域的概念，即亲代把生物信息传给子代，但亲代与子代之间有一致也有差异。同样，从生态角度看管理领域的一个组织体，也存在这一规律。17l万方数据中国软科学2016年第9期表4相关观点与概念界定的分析框架警心遗传机制与变异机制 组织

23、记忆与组织忘记 创新战略变革 创新信仰学习氛围比较o迤代际间博弈 、 、 变异在博弈中强势 、异同一代内博弈 、 有计划地抛弃过去 、2变量关系的分析框架。基于以上研究评述，本文认为创新战略变革决定于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互动与博弈的结果，而在变异取得强势的过程中，“抛弃政策”作用的实质是一个组织突破路径依赖的主导逻辑，进而有计划地抛弃过去，即积极而理性地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在这种情境下，创新战略的持续变革是一个以“抛弃政策”为主导力量的创新演进过程。任何组织形态都由三个基本层面构成，或一种精神传导也必然要经过不同层面，因此这一演进过程中的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的互动博弈，具体表现在企业内部的精神、

24、制度和经营层面上。依据学习型组织理论可推论，在组织学习氛围强和组织学习氛围弱的两种状态中，创新与变革的积极性与有效性是l 主导逻蓑纛降依赖I t不同的，因此组织学习对“抛弃政策”作用于创新战略持续变革起调节作用(如图l所示)。接近前因变量一端，其作用是有利于改变概念与思维；接近结果变量一端，其作用是有利于理性选择。由于任何类型企业的创新产品最终都必须面向市场、满足用户的需求川，所以考量结果变量的绩效指标性质反映“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本文以技术、制度、经营创新的价值提供为基本思考框架。技术创新绩效指标应是“专利”和满足用户需求的“自主品牌”两类，而制度创新是实现技术创新的基础，制度是对企业

25、内管理者和员工的激励，所以制度创新绩效指标应该包括管理层战略洞察力和创新士气两个方面。最后通过经营创新(即创新战略导向)的持续变革来实现。组织记忆一组织遗忘有计划抛弃l些塑茎i塑i生星=鱼!鏖星=丝萱星政策I 于自变量 组织学习战略持续变革结果变量调节变量图l变量关系分析框架四、研究设计 略变革，应用单案例研究方法则是可行的。本文坚持“认识一实践_再认识”的哲学路径，是 所选研究样本，主要遵循两个标准，一是“数一数基于对特殊性管理实践的认识与发现来进行理论 二”(杰克韦尔奇原则)，二是“极端情境”提升的研究过程。但正确的认识，关系到再认识 (Pettigrew原则)，从而有利于本文的问题研究与

26、的正确性，因而对实践案例研究的设计，其科学性 理论构建。因此，本文选择了作为中国汽车工业与规范性关系到理论构建的正确性。 “长子”的长春一汽(中国第一汽车集团公司)，1案例选择 它“见证”着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同时它更是中由于单案例研究适于研究有代表性的、典型 国汽车产业创新发展的“贡献者”。长春一汽的的案例，因此对于研究中国特定情境中的创新战 “基于抛弃政策的自主创新系统”不断推动其创新本文认为主导逻辑是管理者从经验中提炼出的一套业务理念和管理知识，是存在于管理者头脑中的强势逻辑，在战略决策中起主导作用。它可能是自我强化的逻辑，也可能是自我超越的逻辑。“长春一汽”，即中国第一汽车集团公司(母

27、公司法人企业)，不包括“一汽大众”等非同一法人的关联企业。172万方数据学术动态与新视点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战略升级演变，符合上述两个标准，所以作为案例对于研究“创新战略变革”问题，具有非同寻常的启发性。2研究方法现有研究中对基于“抛弃政策”的创新战略变革的研究缺乏系统思考，因而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发现，以构建理论。对于这一新问题的研究发现，需要采用扎根理论的方法，因为扎根理论的目标不是描述和验证，而是形成新的概念和理论。另外，徐淑英认为“情境是影响研究的一个制度环境”，而“一个特殊的管理实践是源于情境的问题”1 8|。本文采用单案例研究，是研究一个特殊的管理实践，

28、所以需要对特定情境进行扎根分析。3分期编码本文研究目的是发现一个企业创新战略变革的内生动因，这类问题往往具有传统性、长期性和隐陛等特征，因此需要按时间顺序追溯相互关联的各种事件，进而析出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之间(或组织遗传与组织变异之间)博弈过程的演进阶段与演变机制。所以采用对单案例分阶段，对不同时期进行扎根分析的方法也是必要的。因此本文将严格遵循扎根理论的三级编码过程，通过对所选择案例样本进行分阶段的扎根分析，以挖掘出企业创新战略变革的组织系统内在动因和关系机理。本文研究的目的是试图揭示战略变革的内在原因，而该种原因可能导致一次性战略变革，也可能导致长期性与连续性(适时)战略变革。通过调查发现

29、，长春一汽六十多年发展历程经历了“大而全”的生产导向、“以用户为中心”的市场导向、“干自主”的企业家导向三个不同创新战略导向的变革阶段。4数据获取前期文献研究获得指引性方向，中期是访谈和大量二手资料并重的探寻，后期通过访谈进行验证。为提高研究的建构效度，遵循Yin的三大原则，即使用多种证据来源，建立案例研究数据库，组成一系列证据链。在三次访谈过程中，从“资料三角形、研究者三角形、数据库、证据链”四个方面来满足三大原则。(1)根据“资料三角”原则，坚持多种证据来源，从而做到一手和二手资料的相互验证以及同一结论的平行交叉验证。(2)应用不同的评估员来构筑“研究者三角形”，由研究团队、企业人员、企业

30、顾客等构成。(3)建立案例研究数据库。研究中通过应用案例研究记录(访谈资料、观察资料、图表材料等)和文献等内容，来建立研究数据库。(4)严格坚持“不能先人为主”和“两人以上编码”的原则，在此基础上得到与建构数据之间的“证据链”。五、“一汽”扎根分析：基于编码技术的范畴提炼根据文献研究得到启示，本文将调查研究的焦点聚焦在“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的互动”促进企业创新战略变革的过程和机理研究上。1一级编码：开放式编码本文对收集的数据资料全部重新打乱，再按照本文研究的需要进行初始概念的提炼，从而根据样本数据所显示出来的共性特征来归纳不同的初始范畴。因为研究的样本数据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所以按时间顺序总结

31、出三个阶段的3726条原始语句(其中1953一1977年470条，19782001年1202条，20022015年2054条)。因为初始概念的层次相对较低、庞杂而数量非常大、且存在一定程度的交叉，由此需要进一步的提炼；因此文中进行范畴化时，选择出现频率在2次以上的初始概念。基本操作步骤：首先对三个阶段的原始资料定义现象，即用ai、bi、ei来指代原始语句，并将原始战略导向是企业的战略方向和导向性原则，指导企业产生与市场相联系的适当行为，并潜在地决定企业生产计划、行为的类型和范围(庞长伟等，2011)，主要包括生产、市场和企业家导向等。资料的获取经历：首次访谈(2012年5月)和第二次访谈(20

32、13年8月)，分别选择多位来自中高层的经理人员。采用半结构化形式，访谈提纲题目的设计采用“漏斗型”题目。第三次访谈(2015年8月)，通过“战略变革过程”的框架设计访谈题目，并采用半结构化方式访谈。每次访谈遵循了24小时内整理资料的原则，以确保对资料的准确记录和理解。罗伯特K殷在案例研究：设计与方法(第3版)(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年)一书中，指出“不同证据来源(资料三角形)；不同的评估员(研究者三角形)”。173万方数据中国软科学2016年第9期语句进行初步提炼以定义现象；其次对定义现象进行进一步提炼为概念，用A。、B。、ci标识；再次对概念进行范畴化，用AAi、BBi、CC。标识；

33、其中范畴和概念的名称取自资料本身、文献或者自创。最终，得到了开放式编码的详细内容，并在此基础上再精编提炼，如表5所述。表5开放式编码及初始范畴提炼原始语句 初始概念 初始范畴 效果一五重点项目(a1)；石油危机(b593)；自主晶牌车 政治(81)；经济(b593)；竞争者(c螂)； 主要环境因素 环境分析企增多(c307)；车市“井喷”(c718J。 消费者(c71B)。郭力当着厂长找厂长(a2)；学十一届三中全会精 企业家精神(a2)；政策学习会议(b57)； 战略管理神(b57)；“明治维新”(b2)；建行来访(b223)；承 领导培训与考察(b2)；高层交流 者态度转 精神层 组织遗忘

34、办中国汽车自主品牌发展论坛(c392)。 (b223)；行业研讨会(c392)。 变 创新战略变革分析裁度积管理系统会(啦!2)；道依菠项目会议(西幸2)。 职能会议(a212)；项目会议(c342)。 能力识别 组织记忆经营层6万辆工程(a293)；一个中心(用户)(b1202)；以 生产导向(a293)；市场导向定位战略变革定位 创新战略变革“蓝途挚途双擎驱动”，做强做大自主事业(第四次 (b1202)；企业家导向定位(c1157)。 定位创业)(cll57)。冒雨大战焦炭坑(a8)；学大庆表彰会(b7)；毛主席 企业文化的内涵(a8)；各种会议(职携会题厂名(a19)：美国财富来访(bl

35、l75)；张国良等 议、项目会议除外)(b7)；领导关怀 精神层获特殊贡献奖(b632)；“日本企业管理”学习班 (a19)；与媒体交流(b1175)；树立典型 企业文化 面(群体(b53)；为用户服务月(b186)；真理标准大讨论 (b632)；员工培训(b53)；活动践行 变革 态度转(b78)；集团领导与解放职工对话(c677)；参加全 (b186)；大讨论(b78)；领导与员工对话 变)国发动机装调工职业技能赛(c596)。 (c677)；竞赛推进(c596)。组织 创新战略组织结构 遗忘 变革实施一长制(a10)；企业集团制(c54)。 组织结构类型(a10，c54)。 变革 制度和

36、一机部检查(a15)；经济核算制(a34)；生产组织 检查制度(a15)；会渺财务制度(a34)； 经营层设计(8231)，劳保用品招标(b1064)；“4w”营销 生产制度(a231)；采购制度(b1064)；营 (群体行理念(04)；集团领导到富奥调研(c477)；一汽员 销制度(“)；集团领导企业内调研 制度变革 为转变)工购车管理规定(c“7)；与清华共建研发中心 (0477)；人力资源管理制度(cll7)；研发(c839)。 制度(谲39)。20022015年间，发明授权的专利为105件，实用新型为1136件夕h观设计为324件(c2054)；自主 专利(c2054)；自主品牌(c2

37、048)。 技术创新品牌主要有解放、红旗、奔腾、欧朗、夏利、森雅、威 绩效志、骏派、坤程、佳宝等(c2048)。 精神层面(以1987年中国汽车工业战略讨论会，歇少杰提出“30 市场为万辆轿车发展规划“(b414)；万名职工领受“愚公 战略洞察力(b414)。创新士气(创新 制度创新 中心的移山，背水一战，万无一失，务求必胜”决战动员令 文化)(b321)； 绩效 价值提(b321)。 供) 组织 创新战略6万辆工程(a293)；一个中心(用户)(b1202)；以 经营创新 记忆 变革反馈”蓝途挚途双擎驱动”，傲强做大自主事业(第四次 创新战略导向(a293、b1202、cll57)。 绫效刨

38、业)(cll57)技术革新现场会(a271)；换型改造图书资料展览 观摩会与现场会(a271)；展览会与汇报 获取组织会(b227)；车问零件调试交流会(b355)；办公自动 会(b227)；内部交流会(b355)；计算机 记忆 制度和化系统(c14)；一个工人的履历(c25) 等(c14)；出版刊物等(c25) 经营层大流水式描图作业法(855)；赴lB考察(b2)；推出 程序记忆(a55)；情景记忆(b2)：语义记 存锗缀织解放J6奥威等产品(c955) 忆(c955) 记忆闫明杰在自主品牌战略与企业国际竞争力的耦合研究文中，谈到“自主品牌是指由企业自主开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品牌”。Ans

39、0伍在cn嘶啦矿胁啊肘i眦机rj跳咖sc跏f：触鼢增加鼬W Pre眺矿眦咖胁g删一文中，指出战略洞察力是敏锐捕捉环境变化，时时调整战略以适应环境的能力”。胡赛全等在企业创新文化、战略能力对创业导向的影响研究文中，谈到“创新文化是一个组织对待创新的意愿和开放程度，是组织文化在创新方面的体现”。174万方数据学术动态与新视点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2二级编码：主轴式编码二级编码为主轴式编码，即在一级编码发掘的初始范畴间建立联系，以深入探寻初始范畴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进而提炼出若干主范畴，在此基础上再精炼，如表6所述。3三级编码：选择性编码根据研究需要，长春一汽的一级和二

40、级编码是分三个阶段来进行的，因此是分时期编码，从编码可以看出，其具有差异性；同时也显示出，三个时期具有一致性和连续性(如表7所述)，因此可以形成三级编码。而三级编码是选择性编码，即在二级编码过程中所呈现出的主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行进一步的提炼和归纳，通过“建构性解释”来理顺各主范畴之间逻辑关系，描述案例研究所呈现出的整体框架以形成基本的理论框架；因此三级编码是在一级、二级分期编码基础上的合拢，见表8。4扎根分析结论：变革过程与机理解析根据三级编码分析发现，长春一汽确实存在“生产一市场一企业家”导向的创新战略变革演进路径。可以看出，三个阶段中管理者主导逻辑也历经了“出汽车”、“以用户为中心”、“

41、干自主”的三种认知。长春一汽能够不断破除前一阶段主导逻辑的“禁锢”，主要是由于企业家精神驱动下的“有计划抛弃的自主创新系统”使然(见表9)。因此虽然三个阶段的战略导向表象不同，但实质上都是在“企业家精神”推动下的创新战略变革。表6主轴式编码及主范畴提炼初始范畴 范畴内涵 主范畴 证据链外部环境诱 创新战略变革主要环境因素 对“政治、经济、竞争者、消费者因素”分析因 环境战略管理者态度转变(精神 在“企业家精神”指引下，通过“政策学习会议、领导培训与考察、行业研讨 组织遗忘层) 会、高层交流”来转变。 创新战略变革通过“职能会议、项目会议”提取组织记忆系统。来识别组织“战略变革能 分析能力识别(

42、制度和经营层) 组织记忆力”创新战略变革战略变革定位 据创新战略变革分析，提出“生产市场企业家导向”定位 战略导向定位企业文化变革群体态 通过各种会议(职能会议、项目会议除外)、领导关怀、树立典型、员工培训、活动践行、竞赛推进、大讨论、与媒体交流、领导与员工对话这些措施度转变(精神层) 来转变员工群体变革态度。创新战略变革组织遗忘组织结构和制度变革 建立“直线职能制、松散的企业间联合、企业集团”结构。促进群体行为转 实施群体行为转变(制度和经营 变；通过检查、会计财务、生产采购、研发、营销、人力、集团领导企业内调层) 研制度来实现群体行为转变。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 表现三方面：技术创新绩效(

43、专利、自主品牌)、制度创新绩效(战略洞察力、创新士气)、经营创新绩效(创新战略导向)；三者的逻辑关系是：通过(精神层)“制度创新”获得“满足用户需求的技术创新”，从而推动“经营创新”。 创新战略变革组织记忆反馈获取和存储组织记忆(制度 通过对“展览会与汇报会、观摩会和现场会、内部交流会、计算机与通讯网络、刊物和影视作品”以获取组织记忆，实现反馈；通过“程序、情景和语义和经营层) 记忆”存储组织记忆，实现反馈。表7分时期编码分析的规律性时期指标 生产导向 市场导向 企业家导向1953一1977 1978200l 2002一至今特性差异性 主导逻辑：出汽车 主导逻辑：以用户为中心 主导逻辑：干自主

44、企业文化：创新精神和有计划 企业文化：创新精神和有计划地一致性 企业文化：创新精神和有计划地抛弃地抛弃 抛弃满足国民经济建设需要：“出产 满足终端消费者需求：“出产品、出 满足消费者并与竞争者博弈：“出产品、出流连续性品” 流程” 程、出人才、出制度”175万方数据中国软科学2016年第9期表8选择性编码及范畴机理提炼主范畴 范畴机理外部环境诱因 监测外部环境战略管理者 企业家精神(精神层)创新战略 态度转变 制度和经营层 变革分析 l实施组织遗忘(战略管理者态度转变)一 提取组织记忆(企业能力分析)能力识别创新战略 在环境诱因下，经过战略变革分析后，变革定位 制定“生产、市场、企业家”导向企

45、业文化 精神层：创新战略 变革 实施组织遗忘(企业文化变革)变革实施 结构和制 制度和经营层： j创新战略变革实施：组织遗忘度变革 实施组织遗忘(结构和制度变革)工价值提供 棺t甲1云： +创新战略 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创新战略变革反馈：组织记忆变革反馈 获取和存储 制度和经营层： 0组织记忆 动态组织记忆(获取和存储)表9长春一汽创新战略变革演化路径演化路径 主导逻辑 进取精神 有计划抛弃责任感、使命感、大局意识；生产导向战略 出汽车抗争、奉献精神；求真务实的精神 企业家精神与基于学习的进取精神一(抛弃政策+组织学习)一创新市场导向战略 以用户为中心出产品 学习、创新、抗争、自强 战略持续

46、变革企业家导向战略 干自主 学习、创新、抗争、自强长春一汽案例研究，析出了一致性的结论，即每个历程都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企业在环境诱因作用下，经过“企业家精神”推动，进行战略管理者态度转变(组织遗忘作用)和企业能力审视(提取组织记忆)，从而确定创新战略变革定位；然后通过企业文化、结构和制度变革(组织遗忘作用)进行变革实施，最后提供“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获取和存储组织记忆)”，其过程如图2所示。II 刨麴些堕 价值提供 企业文弘变革一持续变革 - l组织 获取与存碚组织记忆 组织与带睦的变切 战略变革定位 组织I遗忘 (主导逻辑) 记忆正强化学习的进取精神l 战略管理者态度转变+能力识别 j L

47、-一企业成长 根性因素 自我抛弃 创新路线图2基于“抛弃政策”的创薪战略变革过程基于“抛弃政策”的长春一汽创新战略变革过程，其实质是在外部环境诱因作用下，企业家精神成为导致组织变异超越组织遗传的源动力，组织学习机制因其能够促使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积极而理性互动而对实施与实现创新战略变革起调节作用。由此会形成“企业家精神与基于学习的进176取精神一(抛弃政策一组织学习)_+创新战略持续变革”这种“有计划抛弃的自主创新系统”。因此，企业家精神这一根性动因，会打破原有落后的主导逻辑，启动新一轮的创新过程(创新战略变革过程)。这正是德鲁克提出的基于“抛弃政策”的创新管理系统，这一系统强调了创新的系统性、

48、动万方数据学术动态与新视点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基于“抛弃政策”的战略变革研究态性和持续性。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的互动博弈。从组织记忆到组织遗忘的积极而理性的转变，是实现长春一汽持续创新战略变革的内在机理。创新战略变革是从分析、定位、实施到反馈的完整过程，长春一汽通过两次的“组织记忆与组织遗忘互动博弈”来推动。第一次互动博弈结果：战略变革导向定位。长春一汽战略管理层，通过组织遗忘措施来转变其变革态度，具体措施包括政策学习会议、领导培训与考察、行业研讨会、高层交流形式。同时通过动态组织记忆的“职能会议、项目会议”形式的提取措施，实现企业能力识别。通过组织遗忘与组织记忆的互动博弈，并结合外部环境主导

49、因素，得到创新战略变革导向定位。第二次互动博弈结果：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长春一汽战略管理者制定战略变革定位后，企业员工群体在管理者带领下，实现了群体变革态度和行为改变，进而通过动态组织记忆的获取和存储功能，进行了“静态组织记忆系统”的更新。在组织遗忘和组织记忆的积极互动过程中，实现以市场为中心的价值提供。这些价值提供表现为技术创新(专利、自主品牌)、制度创新(战略洞察力、创新士气)和经营创新(创新战略导向)。两阶段的互动博弈，实现了企业的组织学习过程，获得了“静态组织记忆系统”的更新，最终推动组织进行不断演进的“变异一选择”过程。因此，组织学习推动了“抛弃政策一创新战略变革”创新系统积极运行。这一创新系统的实现是通过精神、制度和经营三个层面实簏的，从而实现由“态度指导行为，行为推动态度改变”的良性循环。因此可以说，通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