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出没的背后总导演丁亮谈动画创作与运营.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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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动画 Animation A BEHIND BONNIE BEARS - DIRECTOR LIANG DING ON ANIMATION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熊出没的背后 总 导 演 丁 亮 谈 动 画 创 作 与 运 营 E d i t o r _ 彭程 谈到国内的动画产业 ， 绕不过喜羊羊与灰太狼这部作品可以说是国内原创动画 吹起反击欧美和日本动漫的冲锋号，揭开国内的票房风暴的序幕。在国产动画沉寂了一段 时间后， 2012年由华强数字动漫有限公司出品的熊出没 接过了喜 的大旗，于 2012 年 1月 22日除夕夜 19:50热闹开播，当晚连续播出 10集，

2、之后每晚 9点到 10点六集连播。 该片用夸张的卡通手法讲述森林保护者熊兄弟与破坏森林 .采伐原木 .并占领土地开发创 业实验田的光头强之间上演的一幕幕搞笑对决。 在央视开播之前，熊出没 就已经收获各方好评，先后获得意大利海湾卡通节 .意大 利 Film Festival della Lessinia.亚洲青年动漫大赛 .金龙奖 .金熊猫奖等诸多国内外大奖的青睐 , 还凭借其环保的特色主题获得了全国绿色生态动漫作品展最受观众喜爱动画片奖。 自 2012年 2月，熊出没 在百度爱奇艺视频网站上线至今，点击率已有 72亿次 , 平均每天达 2, 400万次：而熊出没之环球大冒险 从 2012年 6

3、月开始上线至今，点击 率已达 40亿次，平均每天达 2, 200万次。此外，熊出没 系列片在中国电信 .中国移动 等其他高点击率专业视频网站 .手机视频热播，也是长期占居中国动漫点击排名第一的位置。 熊出没 所引起的轰动效应并非偶然，因为它的幕后有一支成熟的团队在运作，而 这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人物之一，就是华强文化科技集团高级副总裁 .深圳华强数字动漫 有限公司董 事长 .熊出没 总导演丁亮。我们近日有幸采访到了他，但是我们并没有急于 让他去分析熊出没 的成功，而是先希望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听听他对动画的一些基本 . 关键问题的看法，从中我们或许可以获得一些真知灼见，不只关乎熊出没更是关乎动 画

4、二字，甚至关乎人生。 华强文化科技集团高级 副总裁 .深圳华强数字 动漫有限公司董事长 . 熊出没总导演 ro&Ai 现在的动画公司都在谈建立原创动画 品牌，您对品牌这个概念如何理解？成为品 牌的标志又是什么？ 以前我们谈原创动画，现在谈原创动 画品牌，这是一个进步，这说明我们已 经意识到动画是一种商品，动画要面向市场 , 研究观众的需求，需要建立品牌。将来中国 动漫要是拥有了一批优质品牌，就说明这个 产业开始成熟了。 要打造动漫品牌，有三个关键要素必 须获得观众认可：动漫的艺术水准 .娱乐效 果以及价值观念，这是建立品牌的前提，也 动画 _Animation (A) 卡森伯格讲了一个常识，任

5、何事情经过充分的前期准 备当然会做得更好。不过卡森伯格讲的常识，在中国 又遇到了中国国情。国内的动画片开发追求数量，快 速立项，快速申报，快速开发，快速形成产量，导致 萝卜快了不洗泥，哪有时间做充分的前期准备？这是 一个国情 就是思想性 .艺术性 .娱乐性三方面要经得 起观众的考验。 其次掌握动画品牌的企业要有一整套 品牌维护 .发展的计划，通过知识产权交易 构筑动画产业链，在衍生品 .授权 .演艺、 主题公园等方面实现动画盈利。 当然，好的动画品牌还会成为国家文 化的象征，成为时代的价值观念载体，成为 一代人的集体回忆。 原创动画的题材、创意、讲故事的方 式、技术等这些因素哪个对您来说更重要

6、？ 为什么？ 这几个方面都很重要，中国要开发出 具有世界影响的动画片，必须突破以上这些 瓶颈，不仅这些，美术设计 .表演 .分镜头 . CG技术包括价值观等因素，都深深影响着 动画片的品质。中国动漫只有解决了上述问 题，才能和世界一流的动漫企业相抗衡，所 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 我为什么一直强调有世界影响？因为中 国观众现在可以通过电影院 .电视、网络观 看到世界几乎所有顶级的动画片，中国动漫 企业必须面对这个现实，不管我们是否愿意 , 我们都不得不和世界一流企业在中国竞争 , 今天我们要在竞争中提高自身素质，将来我 们还要敢于参与世界范围的动画业竞争。 梦工厂总裁卡森伯格在谈到疯狂原 始人的

7、成功时，特别强调了讲好故事以及 前期充分准备的重要性，您觉得这两点是不 是国内与国外动画最大的差距呢？可否结合 实例谈谈你们在这两 方面所做的一些努力？ 卡森伯格讲了一个常识，任何事情经 过充分的前期准备当然会做得更好。不过卡 森伯格讲的常识，在中国又遇到了中国国 情。国内的动画片开发追求数量 ， 快速立项， 快速申报，快速开发，快速形成产量，导致 萝卜快了不洗泥，哪有时间做充分的前期准 备？这是一个国情。 另一个国情就是中国很多动漫人进入 这个产业仅仅是因为喜欢，缺乏系统的训练， 缺乏足够的美术素养和文学素养，缺少生活 积累，底子太薄了，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创作 准备，往往要从 ABC开始，这其

8、实不是创 作的前期准备，这是培训。 讲好故事是动画的另一个常识，这 项工作还可以分成两个步骤，第一是选择一 个好故事：第二是把故事讲好：不过中国的 国情是，我们既缺少优秀的儿童故事，也缺 少把故事讲好的编导。 中国目前关于儿童的创作力量比较薄 弱，不仅仅是动画剧本，包括儿童文学 .童 海底总动员的世界 27 话故事，甚至儿歌的创作的都很薄弱。所以 好故事非常稀缺，遗憾的是我们对这个问题 还没有清醒的认识，很多动画项目投资，剧 本 .故事的投入比例很低。不少动画项目， 因为缺乏好故事，一开始制作就是在错误的 道路上猛踩油门，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如何讲故事，如何运用镜头语言讲故 事，这一类人才也

9、很稀缺，所以在企业发展 过程中，我们不得不对编导进行在岗培训， 一方面聘请美国的优秀编剧讲课，另外也自 己研究总结，我就发现动画短片的故事结构 和中国古典诗词的起 .承 .转 .合非常相似，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中国动画片的发展正在发生变化，过 去追求数量，现在更追求质量，我们要清醒 地认识到这个发展方向，那些舍得在剧本 . 分镜头台本上加大投入的动画公司，一定会 占得先机。 团队合作是如何影响最终动画成品的 质量的？可否谈谈你们团队在制作动画时在 协作方面所遇到的挑战和问题？ 团队合作的前提是分工，分工有助于 提高效率 .提高品质。动画片遵循这个规律 形成了美术设计 .分镜 .建模 .

10、动作表演 . 合成 .音乐 .配音等岗位分工，这已经普遍 存在于各个动画行业，目前已经十分成熟， 所以不存在太多问题。 华强动漫在这个方面一直具有优势， 我们高度重视设计方案的标准化，动画工艺 的科学化，制作过程的流程化。我们还要尝 试不同的动画新技术，比如立体动画 .巨幅 高清动画，我们还在研究数字角色等，如果 有必要，我们的工艺设计会按照新技术要求 重新安排，这是我们一个常态工作。 有一种说法是中国动画制作缺少国外 的标准工业化流程，因此造成了动画水平差 距较大，您认同吗？您如何认识创意灵感与 标准流程的关系？ 建立标准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控制成 本，一般来讲，参与的人越多，制作的剧集 越多

11、，动画标准就越严格和全面。 动画有两种开发模式，一种是工作室 开发模式，最有名的就是吉普力工作室，这 种开发团队规模小，成员合作默契，团队中 的权威人物可以横跨创作 .制作两个阶段， 作品非常有个性。不过在成本控制 .开发管 理上不够精细，权威人物的才华既是优势， 也是瓶颈，这种模式普遍存在于中国各个动 画企业中。 中国动画片的发展正在发 生变化，过去 追求数 汽车总动员的世界 量，现在更追求质量，我们 要清醒地认识 到这个 发展方向， 那些舍得在剧本 、分镜头台本 上加大 投入的动画公司，一 定会占得先机 28 动画 _Animation (A) 随着动画产业发展 ，中国的动画 企业规 模也

12、在不断扩大， 迟早要面对工业化标 准这个问题，中国 动画企业要重视这个 发展趋势 另一种是工厂开发模式，如梦工厂和 皮克斯，设计工作充分，工业标准比较严格 , 制作过程和创作过程容易分离，成本也非常 清楚，投资商比较喜欢这种方式，企业发展 不依赖某一个人，企业发展空间大，风险小。 随着动画产业发展，中国的动画企业 规模也在不断扩大，迟早要面对工业化标 准这个问题，中国动画企业要重视这个发 展趋势。 首先是加强标准化意识。因为中国动 画人大多是学习艺术专业，往往意识不到动 画的工业产品属性，不少动画企业的产品标 准 .工艺方法 .开发流程都比较简单和宽松 , 很多构思都在主创人员的脑子里，这不符

13、合 工业开发的要求。我们必须要把脑子里的构 思转化成图纸、设计稿等一整套方案，最终 实现创作者和制作者分离。 第二，不怕烦琐。动画生产管理涉及 到艺术效果，往往难以进行量化管理，不过 想簡 荣 誉出品 这个问题的本质往往是量化对象太多，而不 是不能量化。我经常对团队说，不要怕繁琐， 波音飞机的管理对象更复杂，我们要习惯这 种复杂而多变的管理。 第三是寻找方法。改革开放以来，中 国的企业管理有很大进步，但是动画企业依 然缺少管理人才，缺少方法，我们应该向大 型工业企业学习借鉴，引入现代企业管理的 方法，改善动画质量管理。 当然，不管是小型的工作室模式，还 是大规模的工业化模式，创意灵感永远是动

14、画的灵魂。创意灵感和标准制作是大型动画 企业的两大核心，创意灵感决定内容，决定 了做什么的问题，而标准流程解决怎么 做的 夺宝熊兵海报 不怕烦琐。动画生产管理涉 及到艺术效果，往 往难以 进行量化管理，不过这个 问题的本质往往是量 化对象 太多，而不是不能量化。我 经常对团队说，不要 怕繁琐， 波音飞机的管理对象更复杂 ，我们要习惯这种 复杂而 多变的管理 a 29 动画 _Animation 1、 2.虫虫的世界 1虫虫的世界 2 3.J.K.罗琳笔下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问题，打个比方说，创意灵感是子弹，标准 流程是枪，枪和子弹缺一不可。 从二维动画的画风上说，现在普遍认 为有美式和日式两种

15、最成熟的画风。中国现 在许多动画都是模仿这两种风格，而没有中 国自己的风格，您觉得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是什么？您认为中国动画是否一定要体现中 国风格？为什么？ 中国动画的模仿现象很严重，最主要 的原因是动漫创作人员缺乏生活积累，太多 的创作人员看着别人的动画在进行二次创 作，一定会有别人的影子。缺乏一手资料是 中国动漫面临的一个大问题。 所谓一手资料，就是要亲临现场观察 当地的动植物，地理特点和建筑风格，要做 大量的写生，对于动物的动作要观察和模仿 , 还要倾听当地原汁原味的民谣和音乐，这些 原生态的东西会极大地激发我们的创作热 情，当年迪士尼设计师为了创作狮子王 要去非洲大草原观察狮子：我们

16、创作熊出 没 期间，创作团队多次去东北森林考察， 了解当地的气候，地理环境，风土人情，掌 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才会有我们自己特色 的熊出没 如果是历史题材，已经看不到了，就 去博物馆看文物，寻找灵感，再现那个时代 的风貌，这才是独立创作，才具有原创性。 中国动画不能总是跟在美日动画的后 面亦步亦趋，要多创作中国风格的动画，因 为我们对中国文化最熟悉，最容易获得第一 手资料，创作中国动画具有先天优势，同时 中国动画的模仿现象很严重 ，最主要的原因是动 漫创作 人员缺乏生活积累，太多的 创作人员看着别人的 动画在 进行二次创作，一定会有别人 的影子。缺乏一手 资料是 中国动漫面临的一个大问题 30

17、 动画 _Animation (A) 因为不少优秀的艺术家容易赔入文 化精英的心态，试 厨让观 众追随自己的艺术和思想，这种精 英心态可能不适应当 今的市 场。当然也不能沉溺于商人心态， 一心想着赚钱，观众 喜欢什 么就表现什么，毕竟，文化产品 的特殊性摆在这里。 这也是一种社会责任。华强动漫开发的熊 出没小鸡不好惹到十二生肖闯江 湖都体现了中国文化的特点。小鸡不好 惹 的创意就来自中国的歇后语：黄鼠狼给 鸡拜年，不安好心。 当然随着中国动画人对世界各民族文 化的了解，也会出现混杂的新类型作品，这 种现象在中国旅美，旅欧画家的作品中已经 出现了，但是动画片还没有出现。我也希望 中国早曰出现宫崎

18、骏那样的动画大师，糅合 东西方文化之美，我很期待。 冰河世纪导演曾谈到一部动画片风 格要统一的问题，这样才能保证观众不出戏 , 暂时相信这个风格化的动画世界是真的，您 怎么看待风格统一的问题？如果保证动画片 看起来不假呢？ 动画片 .科幻电影 .魔幻电影都需要 创建一个虚构的世界，也就是我们工作中常 说的世界观。这里的世界观和我们平常所说 的宗教的 .政治的世界观不是同一个概念 , 它是创作人员关于一个虚构世界的设想，是 一个艺术化的世界观。从前有座山，山上 有座庙这就是最简单的世界观，包含了时 间和空间两个要素。 当然一部动画电影的世界观更加复杂 丰富，要交代清楚那个世界的山川河流，那 里人

19、的衣食住行，以及那个社会的各种职业， 还有那里的家庭是什么样 比如虫虫特 工队 就构建了一个颇有英国特色的昆虫王 国，有不同的社会分工，有强盗 .乞丐 .发 明家，有醉鬼，有女王和王位继承人。著名 作家 J.K,罗琳，她在哈利波特 中构建了 一个令人信服的魔法世界，特别是霍格沃茨 魔法学校成 了很多孩子向往的地方。 如何构建一个令人信服的世界观，第 一是世界观必须完整统一。动画片都是在最 开始的那场戏交代最基本的世界观，美术设 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所有的场景、服装和 道具都展现了那个时代的风貌，随后剧情不 断发展，新的场景 .道具不断出现，所有这 些都要有一整套的设计，不可有一处疏忽， 否则就

20、会引起观众的怀疑。 第二要相互印证，自圆其说。法官在 审理案子的时候，不容易相信孤证，法官要 证据链，也就是证据的相互印证：同一犯罪 事实，要看不同罪犯的交代是否一致。动画 创作也一样，你设定的道具功能，人物关系 一定要能相互印证，就容易让观众相信，推 荐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看看这部电影 如何虚构了一个相互验证的世界，会给我们 很好的启发。 创作者要凭空设计出一个世界，既要 有天马行空的艺术创想，又要有严谨的逻辑 关系，这很难，设计者要有扎实的文化知识 . 历史知识和科技知识，还要能把自己完全沉 浸在某一个特定的时空，去揣摩完全不同的 世界以及生活方式。 我们时常碰到的问题是设计师一不小 心就把

21、自己的世界观放在了动画中，或者把 不同的二种世界观拼凑在一起 ,这就穿帮了。 赛尔号 票房大卖 3500万元，口碑 不俗的魁拔却仅有其十分之一，您如何 解释这种叫好不叫座的现象？您觉得应 该如何平衡商业与艺术的关系呢？ 这是一个资源共享的时代，大众文化 风起云涌，精英文化很容易因为不接地气， 叫好不叫座 ， 甚至有的精英艺术家无所适从， 拍出来的作品既不叫好也不叫座，比如陈凯 歌的无极 究其原因，是因为不少优秀的艺术家 容易陷入文化精英的心态，试图让观众追随 自己的艺术和思想，这种精英心态可能不适 应当今的市场。当然也不能沉溺于商人心态， 一心想着赚钱，观众喜欢什么就表现什么， 毕竟，文 化产

22、品的特殊性摆在这里。 英国罗兹奖学金 （ Rhodes Scholarships) 获得者 Joseph Nye说文化软实力就是吸 引和说服，没有说服力的吸引会流于低俗 和哗众取宠：没有吸引力的说服就是枯燥乏 味的说教。动漫何尝不是如此呢？好的动画 片要讲述一个有说服力的故事，你既要知道 自己想说什么，也要明白观众喜欢听什么， 这是平衡叫好与叫座之间的关键点。 从整个行业看，我个人觉得中国动画 最缺的还是创意和故事，您觉得创意和讲故 事的能力是天赋还是后天努力，还是二者共 同作用？更重要的是，中国动画人员是真的 没有创意和不会讲故事吗？还是因为资金、 周期、制度等原因而使得没办法充分发挥创 意

23、，讲好故事？可否讲讲制度、文化、市场 等创作以外的因素是如何影响动画制作及其 质量的？ 任何行业技能，既需要天赋，也需要 后天努力，缺一不可。 天赋是必要条件，起着决定性作用。 爱迪生说成功是 1%的天赋，加上 99%的汗 31 动画 _Animation 原因在哪里？还是缺乏人才 ：没有经验丰富的动画制片 人才 , 即使有了充足的资金也不知道该怎 么花；没有专业的创 作人才 , 给足了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原创； 没有优秀的动画艺术 家和思 想家 ， 制度越宽松，动画作品恐 怕越庸俗无聊 水，但是起决定性的却是在那 1%。例如跨 栏比赛，即使我付出 99%的汗水也不可能 达到刘翔的成绩，这就是没

24、有天赋，笨鸟先 飞也不管用。现在有很多家长不管孩子有没 有天赋，都喜欢把孩子送进动漫公司，我经 常要做劝退工作，因为有很多青年人的确不 具备这方面的天赋，不适合从事动漫。 天赋是必要条件，此外还有一个充分 条件，那就是后天训练。中国动画教育也重 视训练，但是侧重中期制作人才，对于创意 和讲故事技巧的前期训练很少，这导致中国 动漫人才结构严重失衡，再加上后期市场营 销人才的不足，形成了中国动漫产业橄榄型 人才结构，也就是前期创意创作人才少，后 端市场营销人才少，而中间挤着一大堆制作 型人才。而发达的动画企业人才应该是哑铃 型，前段 .后端人才多，中间人才少。 这种人才结构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动 画

25、产业的发展，出现了很多精品垃圾，什么 是精品垃圾？就是制作精美，堪比欧美，但 是故事空洞。 如果一个动画项目在资金 .制度 .周 期上给与充分的保证，当然会提高该项 目的 创作水平，但这些因素并不是关键。目前中 国动画产业并不缺钱，开发周期也算充裕， 制度问题更不应该是一个理由，因为全世界 的动画都会受到很多制度限制，但是我们的 好作品还是不多。 原因在哪里？还是缺乏人才 ： 没有经 验丰富的动画制片人才，即使有了充足的资 金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没有专业的创作人才， 给足了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原创：没有优秀 的动画艺术家和思想家，制度越宽松，动画 作品恐怕越庸俗无聊。 回到工业化流程，您是如何保

26、证动画 制作每个环节的质量的？有哪些检验标准？ 我们开发动画全部是采用计算机管理， 计算机有非常方便的复制拷贝功能，所以在 标准控制上就容易很多，同时我们有一个很 完善的数据库，存放标准化数据很方便。 这个数据库都是符合要求的标准样本 , 几乎包括动画的各个方面，比如角色设定 . 场景设定 .角色的关键动作和表情等，这一 套管理办法对提高动画片的品质起到关键作 用，央视对我们的数据库管理有过专门报道 , 中央领导人也多次来考察指导。 从观众角度来说，您觉得好的原创动 画应该给观众带来一些什么？有一种说法是 寓教于乐，您怎么看待这种说法？对您来说 , 娱乐性和教育性（或者说是启发性）哪个更 重要

27、呢？ 人类的好奇心与生倶来，学习本身就 是人类的快乐之一，假如我们所受的教育不 快乐，那不是教育，而是教训。我们不应该 把娱乐性和教育性对立起来。 优秀的动画片在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同 时，一定也带来了教育，比如疯狂原始人 爸爸的三观 （ 世界观 .人生观和价值观）在 影片的开始和结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相 信每一个爸爸看过电影都会思考自己在家庭 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就是教育作用， 这不仅没有削弱影片的娱乐效果，反而让影 片更有深度。功夫熊猫里的阿宝希望成 为神龙大侠，但是他对神龙大侠的理解在影 片的开始和结 尾也有不同，这种转变就是教 育的作用啊。 所以说好的动画，就是一个快乐的学 习过程

28、，认识这个世界，了解不同的人，经 历不同的事情，最后明白不同的道理，这就 是寓教于乐的过程，如同一场快乐的旅行。 我们之所以轻易地把教育和娱乐对立 起来，是因为我们的学校教学是应试教育， 灌输教育比较多，所以会影响到孩子们学 习的乐趣，这一点也间接影响到动画片的 创作。大家有机会看一看美国加州孩子的 语文课本，语文叫做TREASURES(宝藏 ）， 第一课叫做 We A e Special, 只叫 PAM的 兔子和一只叫 SAM的小 鸡一起过河，兔子 一跳就过去了，可是小鸡不会跳，但是没 关系，小鸡会飞啊。第二课是 Yes I Can (是 的，我能 ）， 这种生动的 .有个性的教育本 身就充

29、满了欢乐。 功夫熊猫、疯狂原始人等动画在 全世界范围内都取得了口碑和票房上的成 功，细心看不难发现它们不同故事背后的核 心情感因素都是爱、勇气、希望等这些普世 价值，您觉得这种普世性是否是中国动画走 向世界的重要一步？请谈谈把这些题材和价 值更好地与故事结合并呈现出来的经验吧。 普世价值这个话题太宏大了，人之初 性本恶还是性本善，东西方就有不同的理解， 所以动画很难承载得了这个话题。我倒觉得 这是动画电影产品设计的需要。功夫熊猫 疯狂原始人都是动画电影，电视动画大 多是孩子自己看，而动画电影大多是孩子和 家长一起看，所以既要考虑儿童观众，还要 32 动画 _Animation (A) 我们所有

30、的动漫经验和艺 术修养，都 是为了 观众服务，我们所有对于 真善美的思考 与理解 都是为启迪孩子们，而不 是为了在观众 面前炫 耀 。 考虑家长，所以要表现家庭成员的相互理解、 宽容和互助，还有孩子的成长和责任。这都 是产品设计要素，积极健康，温情和谐。 中国是一个非常注重家庭情感的民族， 中国要发展动画电影，也要重视这一类的创 作，开发出面向家庭观众的 .具有中国特色 的动画电影，这将是社会效益 .经济效益 的双赢。 2012年底，我们做了这样的尝试， 创作了熊出没之过年讲述熊大熊二帮 助光头强回家过年的故事，体现了宽容理解 . 互助友爱的精神，又非常符合中国人回家过 年的民族心理，很成功，

31、获得了央视少儿频 道开台以来最高收视率 3.85,广受好评。这 是一个有益的探索。 回到观众的角度，您认为真正好的动 画是否应该迎合大众的兴趣和需求，还是说 坚持很高的艺术性，但可能只有小众才能欣 赏？还是说娱乐性和艺术性并存？因为许多 被奉为经典或大师级的作品都并不是大众喜 欢看的，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如果说别的艺术领域，或许存在着艺 术和娱乐的矛盾，但是动画领域不存在这种 问题，因为包括动画片在内的电影、电视就 是大众艺术，没有必要弄得那么高深莫测。 白居易做完诗，不是要念给门口的老 太太听么，老太太听不懂，他就回去改，这 才是大家风范，何况咱动画片还是给孩子看。 我们每次新片投产之 前，都要做测试片，不 仅我们自己要看，还要送到幼儿园 .小学给 孩子们看，我们 还要把孩子们的 反应录制下来， 回来仔细分析。 我们所有的 动漫经验和艺术 修养，都是为了 观众服务，我们 所有对于真善美 的思考与理解都 是为启迪孩子们， 而不是为了在观 众面前炫耀。 深 圳 华 强 数 字 动 漫 有 限 公 司 33 熊出没之过年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