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大于思想_杨曙.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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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6卷第 2 期 广 西 大 学 梧 州 分 校 学 报 2006 年 4 月 JOURNAL OF GUANGXI UNIVERSITY WUZHOU BRANCH Apr. 2006 形象大于思想 杨曙 (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扬州 225002) I摘要丨形象大于思想就是指艺术作品中的艺术形象所包含的社会意义和思想价值，超过了艺术家的主观认识。 “ 形象大于思想 ” 现象的发生，既和作家的主观动机有关，又和读者的想象、联想有关，文学形象本身的特点，则是连接二 者的中介或桥梁。看形象的社会意义，既要看形象身上渗透的作者的态度和倾向是否正确，也要看形象本身还蕴含了哪 些客观意义。 I关键词

2、丨形象大于思想 ;立象尽意；期待视野 I中图分类号丨 I0 02 |文献标识码丨 A |文章编号丨 1009-2633(2006)02 0049-04 Image Greater Than Thought Yang Shu (College of Literature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2 China) Abstract: Image greater than thought means the social effect and the thought value (f the artistic image have exceeded th

3、e artist s subjective uiulerstanding which involved in the writer s subjective motive， the readers imagination and associati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iterature image is intermediary or bridge of the two. The Social effect of image depends on the autho s attitude and trend and its objective mea

4、niigs. Key words： The image is greater than the thought; the image expression expecting vision 当文学通过文学形象来传达审美信息时，它所显示的 内容和意义一般都很难用某种特定的思想或概念去穷尽， 于是产生了 “ 形象大于思想 ” 这个重要的美学命题。它一 方面强调了艺术形象内涵的丰富性、复杂性、多义性、含蓄 性，指出其内涵远非几个抽象的概念即可把握；另一方面 则是说，由于艺术形象显示内容具有上述的特点，读者可 能、也可以在接受过程中补充和丰富艺术形象，从而获得 与作者本意不尽一致的思想认识。 一、什么

5、是形象大于思想 形象大于思想就是指艺术作品中的艺术形象所包含 的社会意义和思想价值，超过了艺术家的主观认识。艺术 家塑造的是艺术形象，所依据的是客观的现实生活。他对 自己所描绘的生活，是有一定思想认识的，他所表现的正 是他所感受的生活，而不仅仅是他的思想，尤其不是他的 赤裸裸的思想。形象的第一要义是再现生活的真实，而生 活中所蕴含的意义，人们对它的认识又是一时不能透彻而 穷尽的。艺术家的世界观由于受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不能 全面、深刻地认识到社会生活的本质和社会发展的必然 收稿日期 :2006 02 25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6、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趋势。但是，由于艺术家采用了先进的创作方法，由于他 忠实于客观生活的形象表现，由于艺术作品中的人物按照 他的性格逻辑行动，这就使作品有可能突破艺术家的原始 创作思想，出现形象大于思想的现象 .正如恩格斯所指出 的：事实上，世界体系的每一个映象，总是在客观上被历 史状况所限制，在主观上补得出该思想映象的人的肉体状 况和精神状况所限制。虽然艺术家看到了生活中的真实 存在，看到了运动的某种必然性，但他的理解和阐发却没 有达到可以把握本质规律的境地，也就是说在阐释生活本 质规律上，其思想是落后于形象的描绘的，造

7、成了艺术家 的思想倾向与他所描绘的艺术形象出现某种不一致 形象 所包含的意义超过了艺术家的主观认识。 这种现象多见于古代作品中。例如唐代诗人来鹄的 云 :千形万象竟还空，映水藏山片复重。无限旱苗枯欲 尽，悠悠闲处作奇峰。 作者写诗时的思想今人虽然无从知晓，但 “ 形象 ” 本身 却不能不使人想起当时的社会。笔者以为，悠悠然独往独 来，置万物众生生死于不顾的，指的应该是整个统治者阶 层，当然包括最高统治者皇上。不仅如此，来鹄还对民生 疾苦表现出深深的关切，因此，来鹄的云立意很深，具有 2006年第 2期 广西大学梧州分校学报 第 16卷 很高的认识价值 。 再如养生主中的 “ 庖丁解牛 ” ，

8、原意是 讲养生之道的 ， 庄子通过这个寓言故事告诉人们要养生就 必须顺应自然，时时处处避开矛盾，尽力钻空子，像那把解 牛的刀一样 ， 在夹缝中求得自由 。 但这则寓言今天看来实 际上还总结了劳动人民长期实践得来的经验 ， 它告 诉人 们，事物都是有内在规律的，一个人按规律办事，就能得心 应手，矛盾就能迎刃而解，而要掌握规律就必须通过长期 的实践 。 再如：诗经。秦风。蒹葭中的 “ 蒹葭苍苍 ， 白露为 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 之，宛在水中央。 ” 有人说这是一首美丽的情歌，想望伊人， 可望而不可及，饱含无限情意；有人把伊人理解为人类的 理想，理想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的

9、，也是永无止尽的；也有 人说这是讲艺术追求的道路艰苦而漫长，需要追求者有坚 持不懈的毅力方能实现。李商隐锦瑟一诗的主题是最 不易理解的，按照旧说，这 就是一首咏物诗，仅是抒写一般 的闲情琐绪。近来注解家有了新的看法，认为 “ 沧海月明 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 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人生境 界，然而却是不能把握和无法清净的，诗人对 “ 美玉、明月 ” 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同时也是高洁的、不容亵渎的。 “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己惘然 ” 寄托了诗人无限的惆 怅之情。唐代诗人刘禹锡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诗 中的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多少年 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种理

10、解是，诗人以 “ 沉舟 ”“ 病 树 自喻，抒发贬谪生活的惆怅，却又相当达观，因为沉舟 侧畔有千帆竞发，病树前头正万木皆春。历史走到今天， 人们赋予这两句诗以新的意义，说明新事物必将代替旧事 物。 当然这种现象也出现在现代作品 .例如对于曹禺的 雷雨 ， 该剧当初被认为体现了 “ 以周朴园为代表的资产 阶级和以鲁侍萍为代表的下层劳动人民的根本矛盾 ” ， 但 现在有人认为剧本体现了 “ 人性冲突 ” ， 只字不提阶级矛 盾。闻一多的死水，当初作者认为作品反映了死水般的 社会现实 ，包括外表繁华 、 内里腐朽的美国社会 。 1925年 4月，死水初创于美国，作为一个华人，闻一多先生深受 美国社会

11、歧视 ，所以他对美国社会有 一种刻骨铭心的厌 恶 ， 于是 ， 在他心目中 ， 美国社会便如一潭死水一样 ， 尽管 看起来一片繁华 ， 但本质上却十分腐朽 。 也有人认为死 水讽刺粉饰太平而实质上腐败不堪的北洋军阀 。 1926 年，北京发生了 “ 三一八 ”惨案，就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 学生刘和珍等人因为徒手请愿而被北洋军阀政府镇压了 ， 闻一多在这时将死水拿出来正式发表 ， 也是要在自己的 旧作中增加新的寄托 。 但如今人们把这些社会现实都泛 化为一种生活处境 黑暗的中国现实。 二 、 形象大于思想的成因 “ 形象大于思想 ” 现象的发生 ， 既和作家的主观动机有 关，又和读者的想象、联想

12、有关。文学形象本身的特点，则 是连接二者的中介或桥梁。 首先，从创作主体来看，作家之所以要用形象来说话， 就是因为艺术形象作为组织和表达思想感情的 语言 ” ，可 以传达许多抽象概念或逻辑话语不容易说清楚的丰富而 深邃的意思，更善于表达那些概念语言无法言说的复杂感 受、体验和情感，这也就是理论界所认为的 “ 立象尽意 在文学形象的构成中，己经包含着大于特定概念的丰富内 涵。文学上的很多表现手法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场景的刻 画、事件的描述、时间的交代等，都是视觉、听觉、味觉、嗅 觉所不能及的。 贺铸的 “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 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 意思是 :要问此时愁有多少，真好像

13、 一马平川的衰草，像漫天飞扬的柳絮，也像江南梅雨，没有 止期。结句以一串博喻写 “ 闲愁 ” ，使得“ 闲愁 ” 更加具体可 感，将无形的情化为有形的物，形象具体，这种复杂的情 感，即便是运用一切高科技手法，都无法准确表达。正是 因为这样，才有了 “ 形象大于思想 ” 现象的出现。这说明在 文学形象的构成中，己经包含着大于特定概念的丰富内 涵。作家高晓声在谈到他的陈奂生上城的主题时就说 ： f 假使一篇小说的思想内容，完全可以用理性的 、抽象的语 言简单地加以概括，那又何必浪费笔墨去写小说。问题在 于理性的、抽象的语言根本不能表达感情，构成意境，因此 它就不具备表达小说内容的功能。陈奂生上城约

14、 9000 字，如果一定要用理论的语言去全面地说明它的内容所反 映的思想， 9000字肯定不够用。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 说明它呢，让那原来的 9000字发言不是更明白吗？可见， 在文学形象的构成中，己经客观地包含着大于思想的内 涵。 2其次，从读者接受一方看，具体生动的文学形象虽然 不能准确无误地表达某种确定的观念，却可以将读者带入 意会、感受、体验 的状态，为他提供驰骋想象的广阔天地， 从而使读者获得更为丰富的信息，建构起一栋新的思想大 厦，在结构主义和接受美学看来，这种现象乃是 “ 期待视 野 ” 或 召唤结构 ” ，也就是说作品内部留有许多空白点，期 待或召唤着读者用自己的经验、体会、

15、情感和理解去将它 填满，未经读者填充的作品只具有潜在的意义，只有经过 读者填充的作品才具有实在的意义。就是作者企图表达 某种思想，只要他笔下的形象没有落入图解的境地，而是 将其融入艺术形象之中，读者完全可能在欣赏过程中得出 与作者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列宁对托尔斯泰作品的分 析就 带有这个特点，列宁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反映论，把托 尔斯泰同俄国革命联系起来，提出一个著名的论断：托尔 斯泰是俄国革命的镜子 ” ，并指明，这面镜子恰恰反映了 19世纪下半期到 20世纪初俄国 “ 农民资产阶级革命的特 点 ” ，非常突出地显示了俄国农民群众运动的力量和威力， 又充分体现了它的弱点和局限，这可能是托尔斯泰

16、想不到 的。在臧克家的老马这首诗中，诗人并没有存心用老马 -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2006年第 2期 杨曙：形象大于思想 去象征农民的命运，从表面上看，写的是一匹负重受压、苦 痛无比、在鞭子的抽打之下，不得不向前挣扎的老马。但 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读者和选本的注释家，都说写的是受苦 受难的旧社会的农民？原因是老马的形象塑造，舍其形而 传其神。诗人没有详细描写老马衰弱病残的外形，而是着 重写它的命运、感受和心境，增强了老马悲剧的感染力，诗 人越是突出老马

17、的忍辱负重、善良忠厚，就越能激发读者 对被压迫而不觉悟农民的同情，激起对旧制度和剥削阶级 的愤怒和诅咒。项链中的玛蒂尔德，在 100个人心中有 100个样子。有人从作品中读出了主人公的虚荣，觉得她 受罪活该 ;有人觉得她正直老实，苦得冤枉 ;有人认为她原 先贪图享受，但后来肯吃苦，是个知错能改的人 ;也有人说 玛蒂尔德天真可爱，值得同情；还有人讲，爱美之心人皆有 之，玛蒂尔德追求高层次的生活享受，值得肯定，而且后来 也表现出了无比的坚强，是个伟 大的女性，值得钦佩；也有 人把玛蒂尔德和那些贪图享乐、坑蒙拐骗、出卖自尊、不懂 自重自爱的女性相比，则又是另外一种样子了。由此可 见，文学鉴赏既是一种

18、审美享受，又是一种审美再创造。 再次，形象大于思想现象的出现，也与文学表现手法 的多样性有着极大的关系。 “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 水、人家。在这些看似断续的词语中，人们却能够联想起 一幅幅生活画卷，但是每个人心中的画卷一定会是各不相 同的。宄竟是什么样的枯藤？枯藤和老树构成了怎样的 关系？老树又是什么样子的？老树和昏鸦又构成了怎样 的关系？所有这些都在这语 断意不断的手法运用中，给人 留下了形象再塑造的空间。又如房龙的宽容序言，不 落俗套，别出心裁地讲述了一个故事，通过一个极具象征 意义的无知山谷，把复杂的思想转换成了生动的形象，由 于这形象饱含了作者的理性思考和历史内涵，又使这形象

19、上升到了象征高度。 “ 无知山谷 ” 的故事象征了人类文明 “ 宽容 ” 与 “ 不宽容 ” 的激烈而漫长的斗争，预示着人类历史 的艰难演进。作为一个概念，房龙所谓的 “ 宽容 ” ，绝不仅 仅是指个人的思维、心胸、姿态等，而是指一定的社会和人 们容许别人有思想和探索的自由，对不同于自己或传统观 点的 见解有耐心公正的容忍。这篇序言生动、易读，意味 深长，语句优美，又是一篇精美的散文诗、哲理诗，同时房 龙创造的 无知山谷 ” ，没有年代，也不知在何地，这种时空 的不确定性，使它具有了一种超然的普遍性和象征性。村 民们依靠千年的律法和古书以及一代代人的经验积累，来 建立他们的社会规则和生活理念，

20、多少年来，没有人敢打 破这种超稳定的秩序，也不知山谷之外有更广阔、更精彩 的世界。但它的内部总有一天会产生 “ 叛逆者 ” 来打破陈 腐的社会秩序，它也经不起任何自然灾害的袭击，灾害一 来，就会土崩瓦解。请不要以为这是消逝了的历 史遗迹， 它只是作者的一个象征，时空的不确定使它象征一种封 闭、落后、专制的生存环境，这样的环境其实到处都有，它 可能是一个单位和村庄，也可能是一个地区和国家，落后 的地方有 ， 发达的地方也会有 。 三 、 形象大于思想的意义 第一，形象大于思想，对那些思想内容复杂而艺术性 较强的作品而言 ， 尤其如此 。 作者用生动的艺术形象和具 体故事情节所表现的人生意味 ，

21、要比他的抽象说教丰富深 刻得多高明的琵琶记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当有人根据 作者的表白把它看作一部宣扬封建忠孝道德的人伦教科 书，加以推崇或批判时，也有读者从中体味到了科举制度 对读书人及其家庭的摧残，悲凉之感油然而生，以至认为 这纯是写怨情的作品。作者在剧中精心设计了 “ 三不从 ” 的情节 ： 一是他不愿赶考 ， 父亲不从 ； 二是他中举后不愿娶 牛小姐为妻，牛丞相不从；三是他上表辞官，皇帝老子不 从 。 由于面对的是无法抗拒的父命 、 权势和圣旨他只有 违心地认命了，屈服了，是个银样馈枪头。他的不孝不义， 竟是为了全忠全孝。忠孝两全是中国古代读书士子的做 人理想，而尽忠则难以尽孝，是他们面临

22、的两难处境。如 剧中圣旨所说：孝道虽大，终于事君；王事多艰， 岂遑报 父。由于蔡伯喈的软弱和奴性，由于他身上存在着 “ 名缰 利锁，先自将人摧挫 ” 的弱点，竟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成为 “ 全忠全孝 的榜样 。 他虽说要辞官回家养亲 ， 可只是口头 上说说而己，行动上仍屈从于圣旨，不可谓不忠。他的父 母虽在儿子走后饿死家中，但因支持儿子出来做官事君， 死后得到封赠，符合封建统治者所说的 “ 大孝 ” ，这就是高 明称他为 “ 全忠全孝 ” 的原因。读者在鉴赏过程中，对于蔡 伯喈形象的典型意义的把握，并不全在于他是否忠孝，还 在于他的矛盾性格、精神痛苦以及他对求取功名的忏悔， 能够读出当时读书人身

23、上存在的 软弱和动摇，也能读出士 人被科举制度扭曲了的双重人格，更进一步地了解那个时 代士人的悲剧性格和复杂心态。在乌鸦和狐狸这则寓 言中，说的是狐狸的甜言蜜语使乌鸦嘴里的奶酪掉到狐狸 的口中，作者所提出的教训是要人们警惕别人对你的恭 维，要人们 怎样把自己的奶酪紧紧地含在嘴里 ” ，而在爱 弥 儿的作者卢梭看来，这则寓言在孩子的眼睛里是 “ 教他 们想办法把别人嘴里的奶酪骗出来 ” ，或者用通俗的话来 说，嘴巴甜的人就有好东西吃 第二 .任何艺术形象都不可能完全地 “ 翻译 成逻辑语 言 ，用理性化 、 概念化的逻辑语言来复述文 学 ， 有可能接近 文学形象所蕴含的意义 ， 却永远无法穷尽它

24、 。 而作家一旦 创造出丰富的形象 ， 无论是作家通过作品表现出的审美意 识 ， 还是包含在文本之内未被揭示出来的审美意义都是十 分丰富的 。中国古代有 “ 诗无达诂 ” 的说法 ， 西方也有 “ 说 不尽的莎士比亚 ” 的谚语 。 从这个角度上理觯 形象大于 思想 ” 的现象 ，有助于深化人们对文学形象性质的理解 。 在巨作红楼梦中，谈情者从中可读出爱情，弄权者从中 可以读出政治，细腻者可以读出世态炎凉，它既表现了对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25、 :/ww 2006年第 2期 广 西 大 学 梧 州 分 校 学 报 第 16卷 封建正统思想的反叛，又流露出对真挚爱情的苦苦追求， 也宣扬了 色空 ” 的宿命思想，如此丰富的文本主题是中国 文学史上任何一部作品所无法比拟的。正如鲁迅所说 : “ 红楼梦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至少，是知道这名目的 书。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 光而有种种 :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 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 正如列 维。斯特劳斯所认为的，艺术与 “ 不稳定能指 ” 有关。不稳 定能指是指能指所呈现的自由的不稳定状态，与所指并不 完全对称，从而造成了符号活动

26、中的剩余意指作用现象。 如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 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 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下片 从故国明月切入，三揭物是人非之意，一篇之中，三致意 焉，遂将失意压抑的愁情置于不可遏制 境地。最后两句以 问答作唱叹，犹如开闸放洪，令万斛愁恨滔滔汩汩，奔腾而 出。末句 “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的愁思写得既形象化 .又柚象化。作者并没明确写出其愁 思的真实内涵 - 怀念昔日纸醉金迷的享乐生活，而反之 以一个妙喻展示其外部形态 -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仅含蓄地喻出愁多难尽，不可断绝，而且是

27、对词情消涨 所构成的内在韵律的绝妙比喻，正所谓 “ 形象大于思想 ” ， 更能激起古往今来人们心灵的共鸣。 注释： 鲁迅 .集外集拾遗 小引 | A卜鲁迅全 集（ 第七卷 ） q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1. 参考文献： | 1姚文放 .文学理论 |M卜南京 :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2. | 2郭预衡 .中国历代散文精品 | 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 社 2002. | 3徐中玉，金启化 .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 | M.武汉 :华东 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6. | 4陈思和 .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 | M.上海：复旦大学出 版社， 1999. | 5洪子诚 .中国当代文学史 |M卜武汉 :长

28、江文艺出版社， 2002 | 6郑振铎 .文学大纲 | M卜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 司，1998. | 7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 | M.武汉：华东师范大学 出版社， 1997. | 8童庆炳 .文学理论教程 |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2. | 9傅子玖 .中国新文学 | M.武汉：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3. |作者简介丨杨曙 （ 984 ） 男，江苏海门人，扬州大学 文艺学专业硕士研宄生 . (责任编辑 :詹宗佑 ） ?52-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