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第三方支付市场潜在的问题及其对策_谢嘉树.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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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 专 题 视点 2016.02 我国第三方支付市场潜在的问题及其对策 谢嘉树 刘 杨 尚怡宏 （中信资产有限责任公司 北京 100000） （中信证券有限责任公司 北京 100000） （北京师范大学经管学院 北京 100875） DOI:10.16459/ki.15-1370/f.2016.02.008 一、我国第三方支付行业概述 所谓第三方支付，就是一些和产品所在国 家以及国外各大银行签约并具备一定实力和信 誉保障的第三方独立机构提供的交易支持平 台。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第三方支付市场规模愈 发强大。 2013 年中国第三方支付交易规模为 17.9 亿万元，较 2012 年同比增长 4

2、3.2%。未来 增速将逐步放缓，但从长期来看，市场仍旧保持 健康稳定的发展趋势。 我国第三方 支付围绕三类业务模式展开： 银行卡收单、网络支付、预付卡发行与受理，第 三方支付平台的业务范围与服务商获得的支付 牌照种类息息相关。第三方支付牌照的种类是 指央行 2010 年颁布的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 理办法 中规定的三类支付牌照，分别是：（ 1） 银行卡收单牌照；（ 2）网络支付牌照；（ 3）预付卡 发行与受理牌照；（ 4）中国人民银行确定的其他 支付业务。其中，网络支付下又具体分为货币汇 兑、互联网支付、移动支付、固定电话支付和数 字电视支付。 二、我国第三方支付市场目前存在的问题 （一）牌照发

3、放过多。伴 随着互联网经济的 发展，第三方公司越来越多，截至 2015 年 3 月 30 日，中国人民银行共发放 270 张牌照，央行 发牌将逐步成为常态，而行业的洗牌和混战也 将不可避免地发生，但在数量如此众多的第三 方支付企业中，能够真正盈利且找准发展策略 的企业却极少。 （二）主体资质参差不齐。第三方支付从事 的业务介于网络运营和金融服务之间，其法律 地位尚不明确。虽然多数第三方支付试图确立 自己是为用户提供网络代收代付的中介地位， 但是从所有这些第三方支付实际业务运行来 看，支付中介服务实质上类似于结算业务。 （ 三 ） 监管存在大量漏 洞 。在第三方 监督 管 理方面，第三方支付作为

4、依赖于商业银行 的 电 子银行业务经营者 ， 主要受中国人民银行监 管 。 虽然央行出 台 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 管理 办 法 ，明确将第三方支付纳入其监管范围之 列 ， 但是由于政策法规滞后和社会信用缺 失等 原 因，第三方网络支付行业较长时间处于网 络 运 营和金融业务交叉监管 的 “ 灰色地带 ” 。 （四）存在大量法律风险 1. 经营范围欠缺合法性。 ! 029 参考文献 1李磊 .科技银行：破解科企融资坚冰的密钥 J. 时代金融， 2012（ 10） 2乐隐 .硅谷银行模式渐行渐近 J.中国科技财富， 2009（ 03） 3徐苏江 .美国科技银 行的经营模式 N.上海金融 报 ， 20

5、13-05-15 4王婷 ， 张朝晖等 .建设科 技银行 ， 破解科技企业融 资难题 N.中国证券报 ， 2012-03-04 5裘伟廷 .试论对中小企业科技创新的金融支持 J. 证券市场导报， 2014（ 12） 6科技部 .科技金融合作成效显著 ， 知识产权质押 贷款在京启动 R.2011-07-30 7李庆庆 .简析科技 型中小企业融资问题 N.光明 日报 ， 2012-04-10 8党鹏 .科技银行蓉城破茧 ， 表桥隧模式或可借鉴 N.中国经营报 ， 2013-01-11 （责任编辑：赵琳）（校对： ZL） 29 NORTHERN FINANCE JOURNAL 专 题 视点 2016

6、.02 （ 1） 沉淀资金及利息的保管和处 分 。 信用担 保型第三方支付提 供 “ 代理收付款项” 和 “ 担 保 中 介 ” 的服务以及支付流程 决定了沉淀资金 的 产 生 。关于沉淀资金的法律 性质与所有权目前 尚无明确规定，第三方支付 平台是否具有沉淀 资金的处分权限，而这种处 分行为是否超越了 其经营范围 ， 都存在着合法性质疑 。 而沉淀资金 保管是否形成存款也尚未定性 。 另外 ， 法律没有 关于沉淀资金利息归属的规 定，第三方支付平 台没有对这部分利息的处分 权，不免要遭到法 律正当性的考量。 （ 2） 代理收付款项和提供信用担保业 务 。 商 业银行 法 第三条第一款规 定了

7、商业银行的经 营范围 ， 第十一项 为 “ 提供信用 证服务及担保 ” ， 第十二项 为 “ 代理收付款项 及代理保险业 务 ” ， 第三方支付交易 结算过程是一种信用交易担保 的中介服务方 式 。第三方支付服务商在未经银 行业监督管理机构批准的情况下，经营上述商 业银行的中间业务，存在着超范围经营的法律 风险。 2. 参与主体法律关系混乱。目前，第三方支 付参与主体间法律关系混乱，使得参与主体间 的权利义务不明确，一方面给第三方支付服务 商利用其优势地位、滥用格式条款损害用户利 益提供了空隙，另一方面也使得第三方支付纠 纷中的法律责任追究面临无法可依的困境。 3. 消费者权益保护机制缺失 （

8、 1）消费者售后服务不完善。在 C2C 交易模 式下，目前电子商务平台上活跃的卖方多数为 个体工商户，根据民法规定，个体工商户必须在 国家工商行政登记机构登记注册并取得营业资 格才能营业。但是目前个体工商户在网上开店 大多未经过任何行政审批，电商平台对商户准 入资质审核制度不完善或严重缺失，从而产生 商家信用和交易安全的问题。另外，此类商户在 030 提供售后发票与质保凭证方面也存在困难，一 方面逃避了税款征收，另一方面也使得消费者 享受不到应有的售后服务。 （ 2）平台退出时的消费者资金与资料的处理 制度缺位 。第三方支付平台在经营过程中，可能 因为经营失败、政策变动或者战略原因发生破 产、

9、兼并、重组等，在此情况下，第三方支付面临 暂停营业或者关闭，一方面，用户资金的保全是 一个重大问题；另一方面，平台账户、资料及档 案的接收与保存问题也须谨慎处理。但是目前， 考察相关立法及行业规则，对这两个问题均没 有相应的规定。 4. 非法交易活动监控机制缺失。第三方支 付的支付流程设计为套现、洗钱等非法交易活 动提供了可乘之机，这使得第三方支付平台极 易成为资金非法转移和套现的工具。以支付宝 为例，平台用户可以实现资金的 自由转移，转移 账款没有受到相关监管部门的监管，网络交易 采取匿名制，或只通过证件号码进行实名认证 制，不法分子通过非法手段盗用他人身份信息 提供虚假身份，伪装真实身份。

10、而且目前支付宝 对于个体商户而言是免费的，非法交易的成本 极低。用户可以在平台上同时充当买方与卖方， 制造虚假交易，进行非法套现，或者将贩毒、赌 博等非法活动取得的资金变为合法财产 （洗 钱）。对于此类活动的监控，我国法律规定尚不 完善。 （五）滋生腐败及相关犯罪风险。在途资金 和虚拟账户资金沉淀的风险在支付过程中，无 论是第三方支付平台模 式还是内部交易模式， 都有一种资金吸存行为，当吸收的资金达到相 当的规模以后，就产生了资金安全问题和支付 风险问题。 1. 滋生腐败的风 险 。第三方支付技术不断 发展 ， 第三方支付方式不断创新 ， 在创造大量社 会财 富的同时也为腐败提供了新的方 式

11、腐 败分子利用第三方 支付洗钱 ， 洗钱使腐败分子的 不法所得资金转移隐蔽 化 、 合法 化 ， 增加了打 击 腐败犯罪的难度；利用第三方支付手段形成的洗 钱行为导致国有资产大量流失，成为助长腐败的 温床；腐败分子通过第三方支付躲避反洗钱监 管，使国家税收不断流失，资本大量外逃。 2. 支付行为涉及犯罪的风险 （ 1）内部交易模式下的虚拟货币。在内部交 易模式下，涉及到虚拟货币的发行和使用。虚拟 货币尚未纳入央行的监管范围，且游离于银行 系统之外，难以跟踪平台内部的资金流向，它将 对现实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不明确。但虚 拟货币的发行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当越来越多 的人认可和使用虚拟货币后，一旦

12、虚拟货币与 现实货币对接出现问题时，后果极其严重。 （ 2）支付行为的隐蔽性。由于网络交易具有 隐蔽性、匿名性，第三方支付平台在大量交易中 30 NORTHERN FINANCE JOURNAL 专 题 视点 2016.02 很难逐个审查资金真实来源与去向，使得资金 的非法转移、洗钱、贿赂、诈骗等犯罪活动有了 可乘之机，利用网络钓鱼欺骗客户资金。同时第 三方支付还存在着技术风险。黑客攻击、网络病 毒、系统崩溃等技术问题，考验着用户对第三方 支付的信任。 （ 六）洗钱与恐怖主义融资风险。央行在发 布的反洗钱报告中称，网上银行在银行业务 中占据的比重上升迅速，而且交易大都通过电 话、计算机网络进行

13、，银行和客户很少见面，这 给银行了解客户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也成为洗 钱风险的易发、高发领域。 1. 资金链隐蔽增加反洗钱与恐怖融资监测 难度。第三方支付机构在发生交易的客户之 间、商业银行与服务的企业、个人客户之间担 当资金支付中介，能够以便捷快速的手段解决 社会经济发展中人民对多样化支付的需求，解 决了传统银行跨行、跨地区转移资金的问题。 但同时第三方支付机构资金中 介角色的定位， 交易双方的真实身份和交易背景不易被反洗 钱监管部门和第三方支付机构获取，使得第三 方支付成为交易者隐藏资金转移路径的一种 手段，为反洗钱工作追踪客户间资金关系增加 了困难。 2. 第三方支付机构反洗钱意识有待加强

14、。 第三方支付行业多以民营企业为主，企业在经 营上更多的以自身利益为主，较少考虑国家金 融安全与社会责任，对反洗钱的理解和重视程 度不足，这与我国传统的金融企业以国有为主 的背景重视反洗钱管理措施不同。如果有客户 使用第三方支付工具将资金转给互联网金融平 台账户，由平台自动按汇率进行 折算后向国外 转移，就可以轻松逃避国家外汇管理，不受限量 地兑换外币。 3. 客户尽职调查难以开展。传统的金融机 构账户开户是由一线工作人员与开户申请人面 对面办理，工作人员会按照金融机构客户尽职 调查要求对客户身份进行识别，根据客户的特 点或交易行为特征深入调查客户信息并划分客 户洗钱风险等级。而第三方支付机构

15、的账户开 户工作一般由开户申请人（或代办人）按照网络 指引自行完成，第三方支付机构平台无法核实 开户申请人真实身份，也没有采取传统金融机 构的客户调查管理措施进行客户管理，因此客 户申请人的真实姓 名、性别、年龄、身份等都易 于隐藏，从而增加反洗钱监管第三方支付客户 资金关联的难度。 4. 第三方支付虚假性交易。由于第三方支 付形式下进行的交易，其过程虚拟化程度较高， 交易的真实性不易核实。一般情况下，每笔交易 的发起是因真实商品的交换而使用支付工具转 移资金，在资金额度不大、频率较低时，其交易 的风险基本可控。但是第三方支付突破了这种 传统意义上的商品交易和资金转移，通过账面 信息只能查到相

16、关资金的流动情况，但是每一 笔资金背后的目的难以查证，致使许多虚假交 易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大量转移非法资金或进 行涉恐活动。 三、央行对策 （一）法律建议 1. 提高第三方支付立法层级。明确支付公 司的法律地位。要求第三方支付公司必须在央 行备案，并用法律确定第三支付公司的准入条 件和许可登记制度，将第三方支付纳入金融机 构的监管体系。 2. 加强沉淀资金法律监管。完善网络反洗 钱法律体系。借鉴国际社会的立法措施，我国应 在反洗钱法中加强对计算机安全立法和网上 支付系统的监管，明确网络反洗钱工作的责任。 新的立法中应该对电子交易中的计算机记录、 卡片数据的法律价值和举证责任的转移等法律 问题予

17、以明确，从法律上肯 定计算机记录在诉 讼中的法律价值。 3. 加强第三方支付客户身份识别。客户身 份识别制度是金融机构与非金融机构进行反洗 钱的一项重要基础性工作，而客户身份的隐匿 性是第三方支付洗钱风险的主要来源。反洗钱 国际组织中最有权威的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 作组（ FATF）分别在 1996 年和 2003 年修订反 洗钱四十项建议时，将客户身份识别和客户尽 职调查作为反洗钱国际标准中预防措施的基本 要求引入建议。 4. 完善反洗钱法律。要使得第三方支付机 构严格遵守反洗钱法的规定，必须修订反洗钱 法，将从事支付结算 业务的非金融机构纳入到 反洗钱法律监管体系中，与非金融机构支付服 务

18、管理办法 中要求的非金融机构所遵循的规 定一致，明确相应的事后惩处机制。 031 31 NORTHERN FINANCE JOURNAL 专 题 视点 2016.02 （二）政策建议 1. 建立全面的第三方支付系统安全管控体 系，规范监管流程 （ 1）扩大对第三方平台的监管范围。第三方 支付平台积极做好客户资料的审核工作，严格 履行客户实名认证制度，并及时向金融监管系 统报送经审核的资料以便复审，促进公民个人 征信系统与企业客户资料的 有机结合，从源头 杜绝不法分子参与网络交易活动。第三方支付 平台应实行实名交易，对交易的真实性 (包括交 易双方的身份，交易内容等 )进行有效的识别， 并能够记

19、录保存交易内容和与交易相关的一些 技术信息，便于交易分析和事后追溯。 （ 2）加强第三方支付企业的内部控制，建立 资金托管制度，加强沉淀资金的管理。沉淀资金 监管是规范第三方支付平台运作非常重要的环 节。实行支付中介账户由开户行托管，严格监控 第三方支付业务中客户沉淀资金保管问题。因 此，要求第三方支付公司在商业银行开立托管 账户显得尤为重要。第三方支付公 司选择某一 家商业银行作为资金的托管银行，由该商业银 行定期出具资金的使用报告，使得金融监管机 构通过这些银行系统就能了解第三方支付公司 的资金使用情况，严格区分自有资金和客户资 金，以防范资金沉淀问题的产生。 2. 加强第三方支付系统服务

20、准入和使用管 理。一是建立和完善第三方支付系统服务准入 审批和备案制度，要求支付机构按照商户资产 规模、业务类型、经营情况、信誉情况的不同分 类实施准入管理，严格采集服务对象的相关资 信数据，并报人民银行支付 结算部门审批或备 案。二是加强对从事网络信贷类服务商户的准 入和使用管理，建立适时冻结可疑商户账户的 防范措施，构筑客户资金安全防火墙。三是加强 人民银行、工信、工商、公安、通信、商业银行和 032 支付机构等部门之间的协作，严厉打击通过第 三方支付系统进行不正当交易和转移非法所得 的行为，创建健康、和谐、可靠的网络支付环境。 3. 建立市场退出机制。第三方支付机构的 退出监管必须以保护

21、消费者权益为基本原则进 行监管，最大限度降低因第三方支付机构破产 而产生的社会问题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系统性信 用危机。关于 第三方支付公司的退出问题，非 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 规定第三方支付 公司申请终止其所经营的支付业务时，应当就 现有开展的支付业务制定相应的客户合法权益 保障方案、支付业务信息处理方案等，提交给注 册地的中国人民银行分支机构，经审查准许业 务终止的，交回支付业务许可证。 4. 创新第三方支付系统运行监测与联合监 管。人民银行副省级以上分支机构应将辖区支 付机构纳入区域性金融业信息安全协调工作机 制管理范围，借助当地通信行业管理部门的专 业优势，强化对第三方支付系统的运行监

22、测，帮 助支付机构及早发现系 统运行的网络环境风险 和察觉系统漏洞。针对支付机构与支付系统异 地运行导致管理困难的情况，探索建立跨区域、 跨省（市）联合监管工作机制，实现对第三方支 付业务与第三方支付系统的联合协同管理，避 免出现监管漏洞和盲区，杜绝第三方支付风险 事件的发生。 5. 规范虚拟货币，对实体货币、虚拟货币进 行隔离。电子货币作为一种虚拟货币，对于央行 的货币发行确实造成了诸如通货膨胀之类的消 极影响。因此，有关部门要尽快制定政策规范电 子货币的发行和使用，通过设立专门的机构，对 此进行监督和管理。限制虚拟货币的买卖行为 (与实体货币的兑换 )；限制虚拟货币只能在发行 该虚拟货币的

23、系统内使用，不得在第三方支付 机构间进行虚拟货币与虚拟货币的兑换；限制 使用虚拟货币进行实物交易。 6. 做好反对非法网络交易的宣传工作，营 造和谐氛围。建议在大型电子商务网站、第三方 网上支付网站的主页或其他显著位置进行反洗 钱宣传，强调非法网络交易的不良影响及应承 担的法律责任等。同时，通过要求消费者签订 反网络金融犯罪的承诺书建立交易参与者自 觉抵制、自发监督意识，营造良好的网络交易环 境。最后，人民银行要发挥自身的影响，指导监 督第三方支付 企业做好反对非法网络交易工 作，奖励表现突出的第三方支付企业，严惩违规 企业，促使第三方支付企业整体能够健康发展。 7. 加强国际合作。学习借鉴发达国家经验 技术，进一步加强国际反洗钱合作，打击利用第 三方支付工具进行跨境洗钱犯罪行为，积极与 有关国家及国际组织交流信息、联合监管，形成 跨境网上支付业务监管网络。 （责任编辑：袁井香）（校对： JX） 32 NORTHERN FINANCE JOUR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