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_税收视角的解释_王亮亮.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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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釕斫 2016.9 王売売 (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210096) 【摘要】税收是公司会计政策选择的重要动因。基于税收动机视角，本文试图对公司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选择提 供新的经验解释。实证检验发现：与低税率公司相比，高税率公司研发支出的资本化比例显著更低，表明高税 率公司通过费用化研发支出获取避税收益的动机更强。进一步检验发现：两者间关系在财务报告成本较低公司 中更显著，表明公司避税时需要权衡避税收益和财务报告成本之间的关系；与国有企业相比，两者间关系在非 国有企业中更显著，表明非国有企业在税收筹划方面更为激进；此外，两者间关系在税收征管力度较弱地区公 司中更显著，表明公司避税时需要权衡避税

2、收益与税收征管成本之间的关系。本文的研宄结论不仅丰富了税收 视角的会计政策选择文献 ，而且为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提供了新视角的经验解释。 【关键词】研发支出资本化避税收益财务报告成本产权性质税收征管力度 一、引言 税收是公司会计政策选择的重要决定因素 （ Scholeset al.，2002)。本文尝试从税收动机视角，检验企业所得税是 否会影响公司研发支出会计政策（资本化或费用化）的选 择。事实上，西方学者较早前就曾从税收视角对单一会计 政策选择，如存货会计政策选择（先进先出法还是后进先 出法）展开研究，相关研宄成果表明避税是公司采用后进 先出法核算存货的重要动机 （ Dopuch and P

3、incus， 1988 等）。在此之后，限于适合考察避税动机的单一会计政策 选择问题较少等原因，学者们大多从综合会计政策选择净 效应，如操控性经营应计利润等角度展开研宄，如西方学 者 Guenther (1994)等围绕美国 1986年税法改革开展的研 宄；还比如国内学者围绕 2008年税法改革进行的研宄（王 跃堂等， 2009等）。从己有的学术文献来看，税收动机的 会计政策选择研宄尽管成果不少，但是涉及到的研宄对象 和场景仍然比较有限。 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背景下，我国 2006年颁布的新会 计准则允许公司的研发支出 进行有条件的资本化。而在企业 所得税方面，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也直接关系到

4、税前可 以抵扣的费用大小，且二者的税收后果差异明显，这就给从 税收视角研宄单一的会计政策选择提供了机会。换个角度来 看，从己有的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文献来看，学者们还主 要是从盈余管理等角度展开研宄（宗文龙等， 2009等），还 * 没有从税收动机视角的直接经验证据。因此，本文从税收动 机视角考察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选择问题，一方面丰富了税 收视角会计政策选择问题研宄的学术文献，尤其是针对单一 会计政策选择问题的研宄；另一方面还提供了研 发支出资本 化决策影响因素方面新的视角（税收 ） 的经验证据。 事实上，之所以选择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作为研宄 对象，还有如下几方面的考虑：首先，由于会计准则无

5、法 非常明确和具体地规定研发支出资本化和费用化的部分， 客观上需要公司自身的判断，这就给公司提供了一定的裁 量权。己有的研宄成果也的确表明，公司在研发支出资本 化上存在着机会主义行为（宗文龙等， 2009等）。其次， 信息经济时代下，研发支出在公司的战略地位越来越高， 应该说，研发投入对公司经济利益的影响己经非常明显， 如以本文研宄样本为例，研发投入与公司 净利润比值的中 位数约为 41%。正是由于研发支出的重要性己然很高，因 而公司通过研发支出操控盈余以及满足避税需求的动机也 越来越明显。最后，从研发支出税前扣除新的规定来看， 费用化的部分可以在当期直接按 50%加计扣除，而资本化 的部分需

6、要在不低于 10年内按 150%摊销，这使得资本化 和费用化研发支出在税收后果方面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总 之，上述几方面为税收动机的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研宄提 供了契机。基于此，本文以我国 2008 2011年的中小板上市 *本文英文版刊发于中国会计学会英文期刊 C/iimx Joz/maZ SmAes 2016年第 4卷第 1期，因篇幅限制，中文版有删减。本文 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71502033、 71072042、 71372030)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 （ 2242015S20001)的资助。 17 公蚵研完 2016.9 公司作为研宄样本，首先检验税率高低与研发支

7、出资本化决 策之间的关系，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别检验财务报告成 本、产权性质和税收征管环境对二者间关系的影响。 二、文献回顾、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 文献回顾 与 Watts and Zimmerman (1990)针对会计政策选择文 献的分类方法类似，税收视角的会计政策选择研宄也可分 为两大类： 其一，针对单一会计政策选择的研宄，该方面研宄主 要集中在存货会计政策选择方面。在假设物价持续上涨的 情况下，当期存货计价采用 “ 后进先出法 ” （ LIFO)，会比 采用 “ 先进先出法 ” （ FIFO)报告更低的利润，能够推迟 所得税的缴纳 。Dopuch and Pincus (1988

8、)发现长期使用 LIFO的公司，换作使用FIFO的方法将会显著地增加其税 收支出；而长期使用 FIFO的公司，换作使用 LIFO方法并 不会明显地减少税收支出；该结果支持了公司存货会计政 策选择存在税收动机的假说 。 Cushing and Leclere (1992) 的检验方法则更为直接，他们估计了公司采用LIFO方法相 较于 FIFO方法的税收收益，并通过 Logistic回归检验发现 税收收益与 LIFO方法选择之间显著正相关。还有学者，如 Dhaliwaletal. (1994)检验公司 “ 后进先出法清算 ” （ LIF0 Liquidation)的择时性问题，同样表明税收是存货会

9、计政策 选择的重要动因。上述文献主要针对存货会计政策选择进 行检验，而关于其他单一会计政策选择的实证研宄还非常 少 （ Dechow et al.， 2010)。 其二，基于综合会计政策选择净效应的研宄。尽管综 合会计政策选择净效应的研宄涉及范围和场景非常广泛， 但是税收视角的相关研宄一般都基于税制改革等自然实验 展开，而甚少有基于其他场景的研宄。例如，围绕美国 1986年税法改革 ，Guenther (1994)检验发现，税率降低 预期下，税法改革前公司存在显著为负的操控性经营应计 利润，表明税率降低预期促使公司将利润向 后推迟，类似 的研宄还如 Lopez etal. (1998)等。围绕

10、我国 2008年的企 业所得税改革，国内学者也展开了一系列围绕税率变化的 盈余管理问题研宄，如王跃堂等（ 2009)、李增福和郑友 环 （ 2010)以及李增福等 （ 2011)等。 梳理上述文献可以发现，尽管学术界较早前就开始从税 收视角研宄会计政策选择问题，但相关领域研宄成果涉及的 范围仍然比较有限，尤其是针对单一会计政策选择的研宄。 (二） 理论分析与研宄假设 2006年 2月 15日，财政部颁布了新的企业会计准 则，新准则自 2007年 1月 1日起 开始在上市公司执行。 针对研发支出的会计处理，新准则要求将研发项目分为研 宄和开发阶段，研宄阶段支出直接在当期费用化，而开发 阶段支出可

11、以有条件地进行资本化。该项规定的变化体现 了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特征（王亮亮等， 2012)，不过它 与 IAS38并不完全一致。 针对新准则的这一变化，为了 满足税收征管的实际需要，国家税务总局在 2008年发布了 企业研宄开发费用税前扣除管理办法（试行）（国税发 2008 116号）（下文简称 “ 新办法 ” ），对研发费用的 扣除范围和扣除方法进行了调整。新办法针对企业资本化 和费用化的研发支出分别做出如下规定 “ 研发费用计入 当期损益未形成无形资产的，允许再按其当年研发费用实 际发生额的 50%，直接抵扣当年的应纳税所得额；研发费 用形成无形资产的，按照该无形资产成本的 150%在税前

12、摊 销。除法律另有规定外，摊销年限不得低于 10年 ” 。由此 可见，新办法立足于企业会计核算和研发项目的实际情况， 并且在资本化和费用化研发支出的处理上存在非常大的差 异，这也带来了明显不同的税收后果。 假设公司当期共发生研发支出 /?，在适用的企业所得 税率为 T、折现率为 10%的情况下，如果公司将资本化的 研发支出在未来 10年（税法规定的最低摊销年限 ） 进行 摊销的话，全部资本化可以抵减的所得税费用现值约为 0. 92RT， 只相当于费用化下抵减所得税费用现值 (1.5RT)的 61%左右。以本文所选中小板上市公司样本为 例，研发支出的中位数为 3471万元，假设公司适用税率为 2

13、5%的话，全部资本化与费用化相比相当于损失了 508万 元左右的税款，这对企业而言是一笔重要的支出。而在公 司的资本成本高于 10%、未来适用的税率下降或者出现净 营运亏损等情形下，全部资本化产生的税收损失更为明显。 Klassenetal. (2004)通过一项跨国的比较研宄，发现 研发支出的税收抵免显著地影响公司的研发决策，该结果 表明研发投入会受到税收激励的影响。相较于研发投入本 身，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选择更易调整和变化，因而其更 有可能受到税收动机的影响。由于研发支出的核算本身具 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客观上需要依赖于公司自身的判断 (宗文龙等， 2009)，因而这也给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选

14、择 提供了一定的弹性空间。除此之外，由于符合税收收益目 标的费用化政策本身更符合会计的稳健性原则，因而受到 会计准则的约束和审计调整 的压力较小。当然，由于费用化 处理会降低公司的所得税负，减少税收征管部门的征税所 得，因而税务部门会对研发支出费用化处理格外关注，换而 言之，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也会受到税收征管成本的影响 (叶康涛和刘行， 2011; Hoopesetal.， 2012)。上述这些因素 都使得公司在税收动机差异的情形下会表现出不同的会计政 策选择倾向，即不同税收激励的公司会在研发支出资本化或 费用化的决策上表现出截面差异。由于资本化带来的损失是 公司税率的线性函数，因而对于不同

15、税率的公司而言，资本 相较于国际会计准则 IAS 38，中国的企业会计准则 （ 2006)针对公司的研发支出资本化决策赋予了更大的弹性和空间。 1 1 了 依据公式 ，全部资本化处理可抵减的所得税费用现值为： 10* (1 + 10%)1 18 全釕斫 2016.9 化产生的税收损失便存在差异。对于高税率公司而言，研发 支出资本化产生的税收边际损失要高于低税率公司，另外， 在税收筹划收益的激励下，高税率公司本身的筹划激进程度 就可能高于低税率公司。因此综合来看，高税率公司研发支 出资本化的动机要低于低税率公司。换而言之，高税率公司 更有可能将研发支出费用化，以获取相应的抵减所得税的收 益。综合

16、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 1:控制其他因素影响下，公司实际税率与研发 支出的资本化比例显著负相关。 三、研究设计 (一） 样本选择 初始样本为 2008 2011年间全部中小板上市公司 ， 共1838家。经过如下筛选步骤 ： （ 1)剔除金融类上市公 司； （ 2)剔除未披露研发支出情况的公司； （ 3)剔除未进 一步披露研发支出资本化情况的公司； （ 4)剔除产权性质 变量为缺省值的公司； （ 5)剔除回归所需其他数据缺失的 样本；经过上述步骤，获得最终样本，共计 218个 “ 公司 - 年 ” 观测值。研发支出及其资本化情况的数据通过手工收 集获得，其他数据主要来源于 CSMAR

17、和 CCER数据库。 (二） 模型设计 本文构建如下模型（ 1)，以检验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 化或费用化决策之间的关系： CapRatio = i+plHTAX+p2RDI+/33SIZE+p4OIACRD +/35LEV+/36 TBQ+p.SHRCR+p,BOARD +/39BI+pi0MGT+puMCOMP+l3nAGE +18 Industry + X rj kYear k + e (1) 其中，被解释变量为研发支出的资本化比例 （ C叩 /?a- ），衡量方法为资本化研发支出占公司总研发支出的比 例，由于该变量在处存在截取现象，因而使用 Tobit模型 进行估计。解释变量为税率虚拟变量

18、实际税率 处于最高 30%的样本为 1，否则为 0,其中实际税率的计 算借鉴王延明 （ 2003)的做法。其余变量为借鉴宗文龙等 (2009)设置的控制变量：研发强度（ /?/)/)，为公司研发 支出与营业收入的比值；公司规模 （ S/M)，为公司总市 值的自然对数；调整资本化研发支出后的营业利润（ 0M- /) ，等于营业利润减去资本化的研发支出；债务水平 (MF)， 为公司负债与资产的比值；成长性通过 公司的托宾 Q值衡量；大股东持股水平 （ Si/Ka?)， 为第 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董事会规模 （ Ba4/?Z)， 等于公司 董事会成员总数；董事会独立性 （ B/)， 即董事会中独立

19、董事比例；管理层持股水平 （ MGT)为管理层持股比例； 管理层薪酬激励 （ MC0MP)等于前三名高管薪酬总额的 自然对数；公司年龄 04以）为首发上市以来的年限；另 外，为了控制行业和时间效 应，加入行业虚拟变量（ /奶 - 町 ;）和年份虚拟变量 （ yeaq)等。 四、税收视角下的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 选择：主要检验结果 (一）单因素检验 为了考察高税率和低税率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之间 是否存在显著差异，本文分别通过参数和非参数法进行检 验，检验结果见表 1。如表中所示，低税率公司研发支出 资本化率均值为 20. 4%，高税率公司为 9. 8%，两类公司 均值之间的差异为 -10.

20、6%，在 1%水平上显著，表明高税 率公司研发支出资本化率显著低于低税率公司；另外，观 察两类样本的中位数，低税率公司为 6. 7%，高税率公司 为 ,两类样本之间差异明显，Wilcoxon检验的结果同样在 1%水平上显著；上述发现验证了本文的假设 1。 表 1 单因素检验 变量 低税率公司 高税率公司 差异 a (LTAX) (HTAX) (t/z 值） 均值 -0. 106* 0.204 0.098 (-2.67) CapRatio 中位数 0.067 0. 000 -0. 067* (-3.93) 注： （ 1)差异 =高税率公司 -低税率公司；（ 2广、 *、 *分别 表示在 10%、

21、 5%和 1%水平上显著（双尾检验）。 (二）多元回归检验结果 表 2为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与税率之间关系的 Tobit模型 回归结果。列 （ 1)中仅加入行业和年份，列 （ 2)在 （ 1) 的基础上加入其他控制变量。观察变量系数，税率虚拟变 量在列 （ 1)中为负，且在 1%水平上显著；加入其他控制 变量后该变量仍然为负，且在 5%水平上显著。该结果表 明，与低税率公司相比，高税率公司的研发支出资本化率 显著更低，说明高税率公司由于避税的收益更高，因而更 有可能选择费用化研发支出，所以资本化比率更低，本文 的假设 1得到验 证。另外，从该变量的系数大小可知，在 控制其他因素影响下，高税率公司研

22、发支出资本化率平均 要低 18. 8%左右，体现了一定程度的经济显著性。其余为 控制变量：公司规模显著为正，反映的可能是公司研发投 入的 “ 规模效应 ” ；公司盈利水平变量显著为负，说明公 司的盈利水平越高，其通过资本化研发支出提高会计利润 的动机和需求越低；董事会规模显著为负，可能的原因是 董事会规模扩大有助于降低盈余管理动机的资本化决策，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规模扩大导致治理效率下降，从而降 低了研发投入的创新效率；公司上市年限显著为负，说明 选择中小板上市公司，主要是因为深交所针对中小企业板上市公司研发信息披露做出了具体的规定一中小企业板信息披露业 务备忘录第 28号 管理层讨论与分析编

23、制指引，要求中小板上市公司应以列表方式列示最近 3年研发支出总额，此类披露的研发支出 口径更为一致，能够避免以前研宄中常见的数据无法配比的问题（王亮亮等， 2012)。 考虑到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比例之间不一定是线性关系，因而使用虚拟变量进行检验。 19 公蚵研完 2016.9 随着上市时间增长，研发支出资本比例 在下降，该现象背 后反映上市初期 “ 应计反转 ” 等原因可能导致盈余报告压 力较大，而这不仅会增加盈余管理的动机，而且还会降低 公司税收筹划的激进程度；其余控制变量不显著。 表 2 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关系检验 变量 因变量 : CapRatio (1) (2) HTAX -0.

24、251* -0. 188* (-2.74) (-2.32) RDI -0. 743 (-1.45) SIZE 0. 119* (1.89) 0IACRD -2. 593* (-2.35) LEV 0.045 (0. 12) TBQ 0.031 (1. 13) SHRCR -0. 443 (-1.36) BOARD -0. 054* (-1.66) BI -1.464 (-1.24) MGT -0. 176 (-0.77) MCOMP 0.011 (0. 16) AGE -0. 070* (-2.06) 截距项 0. 293* -1.389 (4.31) (-0.91) 行业 控制 控制 年份

25、控制 控制 Sigma 一 cons 0. 373* (9. 37) 0.334 嶽 (10.41) N 218 218 Pseudo R2 0. 262 0.365 Chi-Square (X2) 76. 19* 105. 97* 注： （ 1)括号内为依据稳健处理、并在公司层面聚类的标准 误计算的 t值；（ 2广、 *、 *分别表示在 10%、 5%和 1%水平上显 著，下表同。 五、税收视角下的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 选择：截面分析 (一） 财务报告成本的影响 Scholesetal. (2002)提出了 “ 有效税收筹划 ” 的分析 框架，指出在研宄税收问题时，不仅要考虑税收成本，还

26、要关注其他非税收成本，其中，财务报告成本是非税收成 本的重要组成 （ Shackelford and Shevlin， 2001)。针对研发 支出会计政策选择，如果公司试图获取更大的税收收益， 那么会尽可能地选择费用化，这相较于资本化而言无疑会 使得当期报告的会计利润下降。因此，在财务报告成本较 高的情况下，公司势必会牺牲相应的税收收益以达成相应 的财务报告目标。而在财务报告成本较低的情况下，研发 支出费用化的空间变大，换言之，财务报告压力较低的公司 更有可能通过费用化以获得税收收益。总之，财务报告成本 的提高会弱化税收动机的研发支出费用化倾向。为了验证上 述理论预期，在前文模型 （ 1)的基

27、础上构建模型 （ 2): CapRatio = a+/3lHTAX+/32HFRC+/33HFRCii HTAX + ControlVari +s (2) 模型 （ 2)在 （ 1)的基础上加入财务报告成本虚拟变 量 （ i/raC):本文使用 “ as-if” 的方法 进行设置：首先， 计算公司将资本化的研发支出全部费用化处理的会计利润 其次，分别判断实际会计利润（ )、调整后会 计利润 （ A7M_)与不同盈余目标 （ A%)(避免亏损、盈余 增长以及满足分析师预测等 ） 之间的大小关系；最后，依 据上一步骤的大小关系将样本进行分类，如果实际利润 0W)高于盈余目标 （ A%)， 而调整后

28、利润（ #/_)低于 盈余目标 （ A%)， 则将此类公司定义为高财务报告成本公 司， i/rac取 1，否则取。除 i/rac之外，加入财务报 告成本与税率的交互项 表 3中列 （ 1)为财务报告成本对税率与研发支出资 本化率之间关系影响的 Tobit模型回归结果。观察变量系 数，税率虚拟变量在列 （ 1)中显著为负，表明在财务报 告成本较 低的样本中，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之间的负向 关系依然存在。财务报告成本与税率变量的交互项为正， 且在 1%水平上显著，表明伴随公司财务报告成本的提高， 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之间的负向关系被削弱，甚至反转， 说明在权衡避税收益与财务报告成本之后，公司避税动

29、机 的会计政策选择倾向被削弱。 (二） 产权性质的影响 己有文献研宄表明非国有企业比国有企业在税收筹划 上更为激进（王亮亮和王跃堂， 2015等）。对于国有企业 DopuchandPincus (1988)最早在研究存货会计政策选择问题时，就通过 “ as-if” 的 方法，分别计算公司替代性地使用其他核算 方法对财务数据的影响。除了存货会计政策选择外 ， Matsimaga (1995)衡量公司雇员股票期权激励带来的财务报告成本 /收益时，也使用 “ as-if” 的方法。还有学者使用 “ as-if” 的方法检验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问题，如王亮亮等 （ 2012)考察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

30、的价 值相关性问题时就使用了类似的方法。 需要说明的是，公司任意一种盈余目标符合上述条件，就将其定义为高财务报告成本公司。 20 全釕斫 2016.9 表 3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关系 ： 截面分析结果 因变量 CapRatk Conditional _ 变量 =HFRC VAR Conditional VAR = S0E Conditional VAR = HTE (1) (2) (3) HTAX -0.239 紛 -0. 289* -0. 267* (-3.00) (-2.88) (-3.02) Conditional VAR 0.313 嫌 0. 209* 0. 178 (3.47) (2

31、. 09) (1.45) Conditional 0. 436* 0. 247* 0. 339* VAR* HTAX (2. 87) (1.80) (2. 04) RDI -1.542 紛 r -1.156* -1.286* (-3.62) (-2.65) (-2.47) SIZE 0.085 0. 102 0. 110* (1.41) (1.57) (1.75) OIACRD -1.742* -2. 138* -2. 856* (-1.99) (-1.97) (-3. 11) LEV -0. 158 0. 119 0.087 (-0.53) (0. 33) (0. 27) TBQ 0. 02

32、5 0. 025 0. 022 (1.09) (1.01) (0. 76) SHRCR -0. 355 -0.617* -0. 426 (-1.23) (-1.86) (-1.34) BOARD -0. 045* -0. 064* -0. 046 (-1.67) (-1.99) (-1.50) BI -0. 899 -1. 158 -1.286 (-0. 86) (-1.08) (-1. 13) MGT -0. 199 -0. 046 -0. 138 (-1.02) (-0. 19) (-0.62) MCOMP -0. 023 0.006 0.000 (-0.35) (0. 09) (0. 0

33、0) AGE -0. 052 -0. 074* -0. 074* (-1.64) (-2.27) (-2.44) 截距项 -0. 456 -0. 900 -1.032 (-0.32) (-0.58) (-0.68) 行业 Yes Yes Yes 年份 Yes Yes Yes Sigma 0.297 嶽 0.322 嶽 0.319* 一 cons (11.64) (10.37) (10.83) N 218 218 218 Pseudo R2 0. 482 0.423 0.412 Chi-Square (X2) 140. 09* 122. 86 嶽 119. 72* 注：列 中的 CoW如 orn

34、zLKM分别是 和 伙。 而言，企业所得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对其控股股东的 “ 分红 ” （ Bradshaw etal.， 2013)。而反观非国有企业，公 司节省的税收支出能够实实在在地转移到私人股东手里。 从这个角度而言，非国有企业的税收筹划激进程度会更高。 从管理层角度来看，国有企业的管理者除业绩压力外还背 负着大量的行政职责，其中为财政贡献税收也被看作是重 要方面，例如 ， Duet al. (2012)发现国有企业承担的社会 责任 （ 如雇员、税收等）是国资委评价高管业绩水平的重 要组成 ； Bradshaw etal. (2013)还表明国有企业的税负与 其高管的晋升激励相关；

35、可见，从管理者激励角度而言， 国有企业税收筹划的积极 性相对较低。对比而言，非国有 企业管理者本身往往就是所有者，委托人与代理人之间的 利益更为趋同，也因此在税收筹划方面会表现得更为激进。 针对研发支出会计政策选择，由于非国有企业在税收筹划 方面更为激进，因而其会计政策选择更有可能受到税收动 机的影响。为了检验国有与非国有企业间的差异，在前文 模型 （ 1)的基础上构建模型 （ 3): CapRatio = a+/3HTAX+SOE+SOE* HTAX + X Pi ControlVari +s (3) 模型 （ 3)在 （ 1)的基础上加入产权性质 （ SO)及 其与税 率 的 交 互 项

36、其 中 产 权 性 质 变 量 的 定义如下：国有企业为 1，否则为。 表 3中列 （ 2)为产权性质对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与税 率之间关系影响的 Tobit模型回归结果。观察变量系数的检 验结果可知，税率虚拟变量在列 （ 2)中为负，表明在非 国有企业样本中，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之间的负向关系 显著存在。产权性质与税率变量的交互项为正，在 10%水 平上显著，表明国有企业样本中，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 率之间的负向关系变弱，而这与国有企业更高的财务报告 成本和非国有企业内部人更高的避税收益有关，体现出非 国有企业在税收筹划方 面更为激进。 (三）税收征管环境的影响 从己有的国内外经验证据来看，学者

37、们普遍发现伴随 税收征管力度提高，公司税收筹划的激进程度会下降 (Hoopes et al.， 2012等 ） 。针对研发支出的会计政策选择问 题，研发支出费用化处理受到会计准则约束和审计调整的 压力较小，但由于费用化处理会降低公司的整体税负，减 少税务机关的征税所得，因而势必会引起税务机关的关注。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赋予税收征管机 关的权力，税收征管部门可以从不同侧面验证公司的真实 研发状况，不仅能够查验研发支出是否符合资 本化条件， 甚至还可以对整体研发水平进行核实。由此可见，研发支 出费用化政策选择会受到税收征管成本的影响，而税收征 管力度的强弱直接关系到研发支出费用化处理

38、的非税收成 本。由此可以推断，在税收征管力度较强的地区，公司税 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比例之间的负向关系会被削弱。为了 检验税收征管力度较强与较弱地区公司之间差异，在前文 模型 （ 1)基础上构建模型 （ 4): 21 公蚵研完 2016.9 CapRatio = a+/3lHTAX+/32HTE+/33HTE* HTAX + SjSj ControlVari +s (4) 模型 （ 4)在模型 （ 1)的基础上加入税收征管力度强 弱变量 （ i/m)及其与税率变量的交互项 HMX)， 其中，为衡量公司所处地区税收征管力度强弱的虚拟 变量，较强为 1，否则为。而为了衡量公司所处地区的税 收征管力度

39、，借鉴 Mertens (2003)、叶康涛和刘行 （ 2011) 等的方法，首先构建如下的地区税收负担模型： TAX, = a+px GDPPit +/32Industry_ 1 (/ +/33Industry_2it+it (5) 其中， r儿 为 i地区 t年 的 税 收 收 入 ；为 i地区 t 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为 i地区 t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 取对数 ） ； /如 7 _ 2 & 分别表示 i地区 t年第 一产业、第二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基于模型 （ 5) 可以估计得出 i地区 t年的预测税收负担比率，然后使用实 际值与预测值之差衡量 i地区 t年的税收征管力度 （ 7,

40、)， 接下来计算各地区在 2008 2011年间的平均值 ，将处于全国最高 30%的地区定义为税收征管力 度较强地区，其余为较弱地区。 表 3中列 （ 3)为税收征管环境对研发支出资本化率 与税率之间关系影响的 Tobit模型回归结果。观察变量系数 的检验结果可知，税率虚拟变量在列 （ 3)中为负，且在 1%水平上显著，表明在税收征管力度较弱地区公司样本 中，税率与研发支出资本化之间的负向关系依然存在。税 收征管力度与税率变量的交互项为正，且在 5%水平上显 著，表明处在税收征管力度较强地区的公司样本中，税率 与研发支出资本化率之间的负向关系变弱。说明由于税收 征管力度变强，税收筹划的监管成本

41、提高，因而在权衡税 收收益与非税收成本下，激进的税收筹划会被抑制，这与 之前学者 Hoopesetal. (2012)等得到的结论一致。 六、 进一步检验：税收对研发支出会计政策 选择经济后果的影响 已有研宄表明资本化和费用化研发支出与公司价值的 关系存在差异（王亮亮等， 2012)。从企业所得税视角来 看，费用化研发支出由于可以在当期一次性加计扣除，而 资本化研发支出需要在未来不低于 10年按 150%摊销，因 而费用化研发支出可以抵扣的所得税费用现值明显高于资 本化研发支出。而对于不同税率公司而言，可以推断资本 化或费用化研发支出的市场定价存在差异：对于高税率公 司而言，其费用化研发支出的

42、市场定价相对更高；而其资 本化研发支出的市场定价相对更低。为了 检验该理论预期， 借鉴 Smith etal. (2001)和王亮亮等 （ 2012)等，构建回 归模型 （ 6) （ 8): Price = a+/3lBPSadj+/32EPS+l33 CapRDPS+/34HTAX +HTAX (BPS+p.EPS+CapRDPS) +/3&SIZE2 +p9LEV+/3l0 TBQ+pu TACC+/3nSHRCR +/3nBOARD+/3l4BI+l3l5MGT+l3l6AGE + EdjIndustiyj + XrjkYeark+e (6) Price = a+plBPS+/32EPS

43、adj+l33ExpRDPS+l34HTAX +HTAX* (BPS+p.EPS+P-jExpRDPS) + X/3, ControlVari +s (7) Price = a+/3lBPSadj+/32EPSadj+l33 CapRDPS+/34ExpRDPS +p5HTAX+HTAX* (p6BPSadj+p7EPSadj +j38 CapRDPS +/39 ExpRDPS) + X /5, Control Vari +s (8) 其中，被解释变量为下年四月末公司股票的收盘 价； BPS和 EPS分别为每股净资产和每股收益； BPS#和 为调整后的每股净资产和每股收益，前者等于每股净 资产

44、减去每股资本化的研发支出，后者等于每股收益加上 每股费用化的研发支出；CaP/?Z)PS和心 ;p/?Z)PS分别为每股 资本化和费用化的研发支出；S/Z&为公司规模变量，衡量 方法为总股本的自然对数； MCC为公司总应计利润水平； 其余变量定义与前文一致；另外，模型（ 7)和 （ 8)中控 制变量与模型 （ 6) 样。上述模型的检验结果见表 4,列 (1) （ 3)分别为模型 （ 6) （ 8)的回归结果。 表 4 研发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的经济 后果：税收视角的检验 变量 因变量 ： Price (1) BPS/BPSadj 2.247* (5. 77) 2. 360* (6. 76) 2.

45、 161* (5. 42) EPS/EPSadj 9.212* 9. 165* 9. 120* (3. 97) (3.61) (3. 84) CapRDPS 12. 337 14. 343 (1.24) (1.47) ExpRDPS -10.356* -7. 920 (-1.81) (-1.55) HTAX 4. 503* 5. 117* 3. 825* (2. 74) (2. 40) (2. 25) HTAX* BPS/HTAX -0. 629 -1.259* -0. 701 * BPSadj (-1.46) (-2.34) (-1.64) HTAX* EPS/HTAX -4. 242 -4

46、. 722 -4. 991* * EPSadj (-1.66) (-1.63) (-1.85) HTAX* CapRDPS -26. 075* -27. 296* (-2.21) (-2.24) HTAX* ExpRDPS 13. 894* 13.240* (2. 10) (2. 07) Other C Vs 控制 控制 控制 N 218 218 218 观察表 4中 i/MZ* CapKDPS的系数可知，该变量在 列 （ 1)和（ 3)中都为负，且都在 5%水平上显著，表明 相较于低税率公司而言，高税率公司资本化的研发支出市 场定价相对较低；而对比好 MX* 的系数，该变量 在列 （ 2)和

47、 （ 3)中都为正，且都在 5%水平上显著，表 22 全釕斫 2016.9 明相较于低税率公司而言，高税率公司费用化研发支出 市场定价相对较高。该结论不仅检验了税收视角下研发 支出资本化或费用化经济后果上的差异，还构成了前文 理论分析的基础，是对本文研宄假设进一步的验证。 七、稳健性检验 (一）控制样本选择性偏误的检验结果 本文选取研发信息披露要求较高的中小板上市公司作 为研宄样本，尽管如此，初选样本中披露研发支出资本化 信息的公司仍然比较少。披露与未披露资本化研发支出的 公司在盈利能力、研发强度、资产专用性以及行业特征等 方面可能存在不同，而忽略对这些因素的控制可能使得研 宄样本存在 “ 选择性偏误 ” （ Selection bias)(Heckman, 1979)。鉴于此，根据 Heckman两阶段模型，本文首先构 建如下的研发支出资本化信息披露决策 Probit模型： P (Dis_CapRD=l) = a+xRDI+p2MS+pASI +/34MGT+/35ETR+/36EFN+piSIZE+IROA +/3g TBQ+/3wLEV+8j Industryj + JJrkYeark+s (9) 其中， MS为市场势力变量，等于公司营业收入占行业 总收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