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_基于浙江省杭州市部分农民工的调查_龚斌磊.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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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夏村經濟 2010.9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基于浙江省杭州市部分农民工的调查 龚斌磊 1郭红东 2唐颖 3 内容提要:本 文利用浙江省杭州市 8个区的调研数据,对农民工的收入状况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 结果表明:进城务工农民工收入差异现象严重,性别导致的收入差异体现为结婚使男性工资提高而 使女性工资降低,地域导致的收入差异体现为杭州籍农民工工资明显高于外省来杭农民工;文化程 度对工资水平有正向影响,且边际效益有递增趋势; 2010年工资水平较 2009年有较大幅度的提高; 企业性质本身不会影响农民工的工资收入水平。 关键词: 农民工务工收入影响因素杭州市 _、引言 农民工是中国经济
2、社会转型时期的特殊概念,主要是指户籍身份在农村,但主要从事非农产业, 依靠工资收入生活的人口(韩俊, 2008)。广义的农民工包括在县域内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的 农村人口以及跨地区外出务工的农村人口。狭义的农民工一般专指跨地区务工的农村人口。 2009年, 中国农民工数量达到 2.2978亿,其中,跨地区务工的农民工人数为 1.4533亿,在县域内非农产业就 业的农民工人数为 8445万 。预计到 2020年,从农村向城镇转移人口的总量将超过 3亿 。中国面 临着人多地少的巨大压力,农村人口进城务工或定居成为释放这一压力的重要通道。能否妥善解决 农民工问题,已经成为解决 “ 三农 ” 问题的
3、重要环节。 农民外出务工的行为既提供了社会发展所需的劳动力,又促进了农民增收。但是,在微观层面, 农村劳动力个体转移的决定是农民权衡了进城务工的经济收益和成本支出后做出的理性选择。农民 在做出进城的决定之前最先考虑的是务工收入,因为这既是他们进城的主要动因,也是他们留在城 市的物质保障。因 此,农民工的收入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农民工的迁移行为 ( Harris &T dar , 1970)。那么,究竟是哪些因素显著影响着农民工的收入水平呢?在当前的社会背景下探讨这个问 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基于浙江省杭州市农民工的问卷调查数据,从农民工自身的角 度分析了影响其
4、收入的内部和外部因素,为政府有关部门制定改善农民工务工环境的政策提供基础 依据。本文共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引言;第二部分是有关农民工收入影响因素的文献综述和 数据来源:中国国家统计局: 2009年农民工 监测调查报告,国家统计局网站 ( ), 2010年 3月 19 日。该报告只统计务工时间超过六个月的农民工。 数据来源:中国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全国 “ 十一五 ” 人口和计划生育事业发展规划,国家人口和计划生 育委员会网站( ), 2008 年 6 月 19 日。 -38-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理论假说;第三部分是数据来源和基本情况、模型构建和变量描述;第四部分是实证分析
5、的结果与 讨论;最后是结论与政策启示。 二、有关农民工收入影响因素的文献综述和理论假说 对工资影响因素的研究在西方有着悠久的历史。马克思工资决定理论提出:劳动力仅有交换价 值,资本家付给工人的工资勉强能够维持工人的生存,对于劳动力根本没有价值决定的问题,工资 的标准完全是被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和法律制度所决定的。人力资本理论的兴起,是对马克思经典 资本理论的挑战。它强调人能够对自身投资,并产生经济回报。人力资本理论把对工资影响因素的 探讨从较为宏观的社会经济层面带入了较为微观的个人投资与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层面。根据该理论, 微观层面上影响工资水平的因素有教育、培训、劳动经验等 ( Mincer,
6、1989)。 Gerber (2006)认 为,除了人力资本因素,社会制度和企业结构也会影响工资水平。工人工作所在城市的规模、工作 所属部门及公司的性质也是显著影响工资水平的变量。制度理论再一次把分析工资影响因素的目光 投向了宏观的社会结构层次,之后人们又关注到了社会网络关系等因素对工资水平的影响。 基于以上工资影响因素的研究,国内学者结合中国农民工自身 的特点展开了影响农民工工资水 平因素的相关研究。有一些学者通过对相关部门资料的整理,从宏观层面探讨了影响农民工务工收 入的因素(例如严于龙、李小云, 2006)。而更多的学者是在抽样调查的基础上对农村劳动力外出 打工收入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基
7、本一致的结论是:教育对提高外出务工农民的收入水平具有很大 的作用(苏群、周春芳, 2005;娄世艳、李建民, 2008)。同时,农村劳动力的收入还与经验、性 别、年龄、健康状况、培训情况、婚姻状况等因素有关(范红波, 2005;卢志刚、宋顺锋, 2006; 张杨珩, 2007)。这 些都是影响外出务工农民收入的微观(私人 ) 因素。当然,也有学者在此基础 上分析了一些宏观(外在环境)因素,例如企业所有权形式(例如宗成峰、李茜, 2008)、务工行 业(例如高文书, 2006)、就业地点(例如娄世艳、李建民, 2008)、签订合同(例如白明, 2007) 等对外出务工农民收入的影响。 基于已有的
8、研究,本文对农民工收入的影响因素提出了如下假说: 1. 农民工个体特征对其务工收入有影响。主要表现为: 性别对工资水平有影响。农民工主要 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种,人的体力是最重要的生产投入要素。男性的体力相较女性更好,所以,从 理论上说男性务工者收入应高于女性务工者收入。 婚姻状况对工资水平有影响。已婚农民工更稳 重踏实,工作更耐心,且由于经济负担较重,会更努力赚钱,其收入应高于未婚农民工。 年龄与 务工收入应呈 “ 倒U型 ” 曲线关系。青年农民工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力和经验都会增加,收入也会 提高;中年劳动者经验的增加可以弥补其体力的下降,其收入仍可以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平;老年农 民工经验的积累
9、由于边际效率递减无法弥补体力快速下降带来的劳动效率下降,收 入降低。 文化 程度对务工收入有正向影响。农民工找到工资较高的工作需要较高学历。必要的文化教育也可以提 高农民工的生产效率,便于他们得到更高的工资。 打工年限对务工收入有正向影响。这是因为多 年的打工经验,尤其是同工种的工作经历,对农民工提高劳动效率、获得更高报酬有着非常重要的 意义。 户籍对工资水平有影响。本地农民工的工资水平应高于外籍农民工的工资水平。这是因为, 一方面,本地的企业和项目大多是由当地老板拥有或承包,他们更倾向于雇佣同乡人;另一方面, 能使用本地方言对于某些岗位也是一种优势和技能。所以,当 地农民工更容易找到高工资的
10、工作。 2. 农民 工务工 环境对其收入有影响。主要表现为: 务工年份与工资水平有关系。随着中国经 济在世界金融危机后逐渐复苏, 2010年的工资水平应该高于 2009年的水平。 从事行业与工资水 -39-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平有关系。笔者认为,餐饮、商超、物业、家政等第三产业的从业农民工的平均工资水平应该低于 制造和建筑等第二产业的从业农民工的平均工资水平,因为后者的劳动强度更大,工作危险性更高。 岗前培训的多少与工资呈正相关。岗前培训是最具有针对性、最能提高工作效率的技能培训。在 市场经济条件下,工作效率的提高会导致工资水平的增长。 合同期限和工资水平的关系较复杂。 一方面,劳
11、动合同期限越长,用工单位越规范,工资越有保障,农民工被压榨和欺骗的概率相对越 小;但另一方面,劳动合同保障可能也会作为一种非工资性福利从收入中扣除,这会导致同等条件 下,劳动合同期限越长,农民工的工资水平越低的现象。 月工作时间与工资水平呈正相关,与单 位时间工资水平呈负相关。农民工的劳动时间比普通城镇职工的劳动时间长,长时 间大强度的劳动 会使效率递减从而导致单位时间工资降低。 企业性质会影响工资水平。 “ 三资 ” 企业技术先进, 效益好,本文认为其工资水平应该最高。个体私营、国有和集体企业三者中,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 名义工资会低于个体私营企业,但后者的工资拖欠问题会较严重,三者的实发工资
12、应该相近。 三、数据来源和基本情况、模型构建和变量描述 () 数据来源和基本情况 本文使用的数据源自浙江大学 2006级、 2007级学生于 2009年 5月及 2010年 5月开展的农民 工收入问题的社会调查。本次研究以在杭州市内务工的农民工作为调查对象,以 杭州市西湖、拱墅、 上城、下城、江干、滨江、萧山和余杭 8个区作为调查地点,以访谈和问卷作为调查方式,分别发 放问卷 700份 ( 2009年)及 1200份 ( 2010年 ), 收回 511份 ( 2009年)及 903份 ( 2010年),通 过整理录入 458份 ( 2009年)及841份 ( 2010年),共计 1299份有效
13、问卷。这 1299名被调查农民 工的基本情况见表 1。 表 1 农民工样本基本情况 分类依据 人数(人) 所占比例( ) 平均每小时工资(元) 标准差 全部 1299 100.0 7.852 5.177 男性 828 64.6 8.447 5.573 性别 女性 471 35.4 6.807 4.204 已婚 816 62.8 7.943 5.396 婚姻状况 未婚 483 37.2 7.698 4.788 文盲 82 6.3 5.926 2.504 小学 248 19.1 7.011 3.682 初中 549 42.3 7.475 5.042 文化程度 咼中 304 23.4 8.429 4
14、.420 大学 116 8.9 11.319 8.853 研究生 0 0.0 杭州市 94 7.2 9.204 5.407 户籍 浙江省(除杭州市) 329 25.4 8.389 4.457 外省 876 67.4 7.507 5.368 第二产业 631 48.6 8.432 5.250 从事行业 第三产业 668 51.4 7.305 5.050 -40-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续表 1) 无培训 589 45.3 7.009 4.084 一个月以下 302 23.3 7.554 4.572 岗前培训 235 18.1 8.734 4.665 一至三个月 三个月以上 173 13
15、.3 10.046 8.401 无合同 635 48.9 7.510 5.418 合同期限 一年及以内 400 30.8 7.175 4.385 一年以上 264 20.3 9.699 5.295 国有企业 73 5.6 8.194 4.208 集体企业 160 12.3 7.354 5.082 企业性质 397 30.6 8.003 6.325 个体私营 “ 三资 ” 企业 669 51.5 7.834 4.492 (二)实证模型构建和变量描述 通过文献阅读发现,以往学者对影响个人收入因素的研究,往往利用 Mincer劳动挣得函数作为 分析人力资本对工资水平影响的经典模型 ( Heckman
16、, Lochner&Todd, 2003; Mincer, 1958; Mincer &Polachek, 1974),其表达式如下 : LnWS, X) = a0S + P0X, + p,X2 + s (1) 式中 ,妒 (X)为在文化程度 ( S )和工作经验 ( & )下的工资水平,;为其他因素。 但是,不同学者在应用该模型时对因变量的选择存在不同:有以年收入为因变量的(例如白明, 2007),有以月收入为因变量的 ( 例如张杨珩, 2007;宗成峰、李茜, 2008),也有以平均每小时 收入为因变量的(例如高文书, 2006;卢志刚、宋顺锋, 2006)。本次研究发现,相比杭州市 20
17、09 年城镇单位在岗职工 3662元的月平均工资水平,被调查农民工的月平均工资为 1849元,只有前者 的一半。但即使是这样的工资水平,还是建立在月平均工作 253个小时,比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多工 作 86个小时 的基础上,显然,只比较月工资水平并不公平。因此,本文认为,每小时收入比月收入 更能准确反映劳动者的收入水平和竞争力,回归模型设定每小时工资 ( Y)为因变量。 根据前面的假说,农民务工收入受到两大类因素的影响:农民工个体特征和务工环境特征。在 此,将它们之间的关系归纳为以下函数形式: 农民工单位时间工资收入 =F (农民工个体特征,务工环境特征 ) +随机扰动项 本文采用多元线性模型,
18、应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对其回归参数进行估计: m LniY = a + + u (2) =i (2)式中 , 是农民工每小时工资收入, /为被调查农民工编号; A.表示影响因素的回归系 数,为影响因素编号; m表示影响因素的个数; 是自变量,表示第 /个样本的第 J+种影响因素 ; a为截距; w为误差项。代入模型的自变量除了前文理论假说讨论中提到的 12个因素之外,由于假 说提出年龄与工资呈 “ 倒 U型 ” 关系,还加入 “ 年龄平方乘以百分之一 ” 这一项,以期在验证假说 是否正确的同时得到较准确的系数值。此外,为分析性别与婚姻状况以及文化程度与打工年限之间 是否相互联系,共同影响工资收入,
19、自变量中还加入性别与婚姻状况的交互项以及文化程度与打工 -41 -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年限的交互项。自变量中的性别、婚姻状况、文化程度、户籍、从事行业、岗前培训、年务工时间、 合同期限、企业性质、所在区等非连续变量均采用虚拟变量的形式。模型变量的解释及其统计性描 述见表 2。 表 2 实证模型解释变量设置说明 变量名称 变量定义 样本均值 1.个体特征变量 性别 男性为 1,女性为 0.646 婚姻状况 已婚为 1,未婚为 0 0.628 年龄 实际年龄(岁) 32.369 文化程度(参照组 : 高中) 0.063 文盲 文盲为 1,其他为 0 0.191 小学 小学为 1,其他为
20、 0.423 初中 初中为 1,其他为 0.089 大学 大学为 1,其他为 6.191 打工年限 按已外出打工年数计算 0.072 户籍(参照组:外省) 0.254 杭州市 杭州市为 1,其他为 0.646 浙江省(除杭州市) 浙江(除杭州市)为 1,其他为 0 0.628 2.务工环境变量 务工年份(参照组 : 2009 年 2010 年 ) 2009年务工为 1,其他为 0 0.353 从事行业(参照组: 第二产业 第三产业) 第二产业为 1,其他为 0 0.486 岗前培训(参照组 : 一个月以下 无培训 ) 一个月以下为 1,其他为 0 0.233 一至三个月 一至三个月为 1,其他
21、为 0 0.181 三个月以上 三个月以上为 1,其他为 0 0.133 合同期限(参照组: 一年及以内 无合同 ) 一年及以内为 1,其他为 0.308 一年以上 一年以上为 1,其他为 0 0.203 月工作时间 按小时计算 252.62 企业性质(参照组: 集体企业 国有企业) 集体企业为 1,其他为 0 0.123 个体私营 个体经营为 1,其他为 0 0.306 “ 三资 ” 企业 “ 三资 ” 企业为 1,其他为 0 0.515 3.因变量 每小时工资 以元为单位 7.852 -42- 影响农民工务工收入的因素分析 四、结果与讨论 () 模型运行结果 本文运用 STATA11.0统
22、计软件对 1299名在杭农民工的相关数据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处理。在处 理过程中,笔者先根据 Breusch-Pagan异方差检验结果,拒绝同方差性的虚拟假设,因此,在之后 的运算中均采用 “ 稳健 ” ( Robust)进行校正。接着采用了向后逐步归法 :首先将所有变量引入回 归方程,然后对自变量进行多轮的显著性检验,在每一轮回归中,根据临界值将多个(组)不显著 的自变量中最不显著的一个(组)变量剔除,再重新拟合回归方程,进行下一轮的回归检验,直到 方程中所有变量(组)全部显著为止。表 3是向后逐步回归法 ( Stepwise)在临界值为 10%7乂平上 进行数据处理的结果。 表 3 多元线性回
23、归结果 因变量: (每小时工资 ) 模型一 ( step 1)系数 模型 : 二 ( Step .2)系数 模型三 ( Step3)系数 截距 2.1430* 2.1210* 2.1280* 1.个人特征因素 性别 0.0432 0.0414 0.0414 婚姻状况 0.0792* -0.0804* 0.0778* 性别 X婚姻状况 0.1710* 0.1730* 0.1740* 年龄 0.0449* 0.0449* 0.0445* 年龄平方 xl% 0.0637* 0.0639* 0.0635* 打工年限 0.0093 0.0093 0.0090* 文化程度(以高中为参照组) 文盲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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