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史教程革新讨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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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哲学史教程革新讨论关于恻隐之心，孟子讲：“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朱熹解释道：“言乍见之时，便有此心，随见而发，谢良佐则解释道：“非思而得，非勉而中，天理之自然也。根据现代道德心理学的观点，孟子的恻隐之心实际上指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移情能力或共情能力，可以以称为“移情心或“同理心。移情心事物的刺激所做出的反响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指对别人的痛苦不由自主的、感同身受的情感反响；一种则指能够站在别人立场上设身处地考虑问题的能力。孟子的恻隐之心显然是指前者。而不由自主的情感反响固然可能成为价值判定的心理基础，但本身并

2、不是价值判定，假如我们一味停留在旧的哲学范畴上，完全不了解相关的心理学知识，就可能混淆心理情感态度与价值判定或价值原则之间的区别，进而难以实事求是地分析和评价孟子的学讲，也难以发现孟子学讲的真正价值。再以王阳明的心学为例。王阳明曾讲：“是故见孺子之入井，而必有怵惕恻隐之心焉，是其仁之与孺子而为一体也；孺子犹同类者也，见鸟兽之哀鸣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焉，是其仁之与鸟兽而为一体也；鸟兽犹有知觉者也，见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悯恤之心焉，是其仁之与草木而为一体也；草木犹有生意者也，见瓦石之毁坏而必有爱惜之心焉，是其仁之与瓦石而为一体也。以往中国哲学的注释家们经常将这里所讲的“一体看作是一种形而上的本体，然而

3、，这样的解释不仅费解，而且有可能误解了王阳明本来的意思。但假如我们了解现代心理学的有关知识，我们就会发现，王阳明所讲的这段话完全能够通过心理学的移情概念加以解释。上文中，王阳明所讲的“仁实际上指的是怵惕恻隐之心，也就是心理学中所讲的移情心。当道德主体看到孺子落井、鸟兽哀鸣觳觫，甚至看到草木摧折、瓦石毁坏，都会产生一种不由自主的移情反响，就仿fo本人也遭受了同样的痛苦、遭到了同样的摧折或毁坏一般，就仿fo本人的仁心“与鸟兽而为一体也、“与草木而为一体也、甚至“与瓦石而为一体也。这里无需任何神秘的形而上的假设，根据现代心理学的知识，我们就能够很好地解释王阳明的阐述。事实上，每一位有过移情体验的人也

4、都能够明白王阳明所讲的意思。这样的解释，比起传统的形而上的解释，似乎更符合王阳明的原意。以这样的理解去解释王阳明的心学和伦理思想似乎也更为合理。另一类有可能导致中国哲学史课程教学内容改革的知识更新是西方哲学知识的更新。很多研究中国哲学史的学者常讲，研究中国哲学有多深往往取决于研究者对西方哲学的理解有多深。蒙培元先生在回忆他读研究生的经历时曾提到，冯友兰先生十分强调要“打基础，而选修西方哲学课程则是最重要的基础之一。上面的讲法和冯先生的观点是很有道理的。比方，王阳明的心学主张“心即理，主张道德知识是先天的，人们往往因而而断言王阳明的心学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的学讲。然而，假如我们真正了解了西方哲学中

5、关于“先天知识的相关思想或定义，就会发现主张先天知识的存在并不等于主张主观唯心主义。根据西方学者关于先天知识的定义，“一种知识是先天的，当且仅当它的证实条件是先天的，也就是讲，它并不依靠于感觉经历的证据。换言之，任何无法通过经历归纳得到证实的知识都是先天知识。如此，数学知识就是先天的，由于数学知识通常是普遍有效的，这种普遍有效性无法得到经历归纳的证实。根据罗素、斯洛特等西方哲学家的看法，伦理学的知识也是先天的，如“虐待儿童的行为是错误的，由于这种知识是普遍有效的并且无法通过经历归纳得到证实。根据西方哲学家关于先天知识的上述解释，再来考察王阳明的“心即理，我们会发现他的“心即理的命题实际上是主张

6、德性之知是先天的，而他主张德性之知先天性的意思其实就是强调德性之知不可能来自见闻之知，比方，孝亲的德性之知就不可能来自关于父母的见闻之知。所以他讲：“良知不由见闻而有，良知之外，别无知矣。根据上面西方哲学家对先天知识的定义，先天知识的意思仅仅是无法得到经历归纳证实的知识，这一定义并没有讲先天知识完全和经历知识无关，或先天知识中不包含任何经历的内容。王阳明的“心即理强调德性之知的先天性，强调德性之知不可能来自见闻之知，但他并没有断言德性之知是心中固有的、与生俱来的尽管作为认识德性之知能力的良知是与生俱来的，他曾讲过：“德不能够徒明也。道德主体必需要置身于父兄夫妇君臣朋友的关系之中，和他们接触，才

7、有可能获得德性之知。故，德性之知“不滞于见闻，而亦不离于见闻。因而，我们无法仅从王阳明主张“心即理的这一事实就断言他主张主观唯心主义。王阳明确实也讲过“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心外无义，心外无善。吾心之处事物，纯乎理而无人伪之杂，谓之善，非在事物有定所之可求也。处物为义，是吾心之得其宜也，义非在外可袭而取也。但他这里所讲的“物包括“事实际上是指事亲、事君、仁民爱物等德性之理。他曾讲：“意之所在便是物。如意在于事亲，即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君，即事君便是一物；意在于仁民爱物，即仁民爱物便是一物；意在于视听言动，即视听言动便是一物。所以某讲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因而，王阳明所讲的“心外无物

8、实际上讲的是“心外无理，这里的“理即德性之知的理。因而，假如“心即理能够成立，假如“心即理不是主观唯心主义的，“心外无物、“心外无理等命题也不能讲是主观唯心主义的。以上分析讲明，西方哲学知识的更新往往能够带来研究视角或研究方法的更新，进而促进对中国哲学经典文献解读的更新以及教学内容的更新，这种更新往往会颠覆以往传统的讲法，因而，对于中国哲学史课程教学内容的更新至关重要。知识更新对中国哲学史课程教学内容更新的作用并不是任意的，中国哲学史课程的教学内容也不是能够任意解释和改变的。知识更新以及由此而来的中国哲学史课程教学内容的更新必须能够更好地反映中国传统哲学本来的相貌，必须能够更好地开掘中国传统哲学的当代价值，必须根据而不是脱离中国传统哲学的经典文献，且必须言而有据、论证有理，这是我们在运用新知识或西方哲学相关概念或思想解释中国哲学时必须加以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