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理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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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理论第35卷第3期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Vol.35,No.3008年5月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May,2020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理论戴扬(四川大学行政管理学系,成都610064)摘要: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理论(又称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西方政治学界兴起的一个理论流派。目前,它已在西方政治学尤其是美国政治学中占据着主导地位。从历史回首与现实观照两个层面上,试图勾画出西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完好画面: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是什么?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研究

2、解决了政治学中的哪些问题?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发展前景怎样?关键词: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理性选择;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西方政治学中图分类号:D09115;F091134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25315(2020)0320027204收稿日期:2007209228基金项目:四川大学青年基金项目。作者简介:戴扬(1979),女,重庆市人,博士,四川大学行政管理学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学理论(新制度主义政治学),政府经济学。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一般有两个层面的含义。其一,是作为一种研究法。“政治学中的所谓研究法,是研究政治现象的基本战略。研究法既具有启发性的功能,又能够起解释的作用。这也就是

3、讲,研究法能够提供概念框架,或甚至采取模型或概念体系的形式,或者还能够成为政治理论构成的动力1227。在这一层面上,学界一般称其为理性选择理论(其中理性选择方法、理性选择模型以及理性选择制度主义都属一个序列的概念)。其二,是作为政治学科史中的一个流派。因其涉及博弈论和理性行动者理论,并且是在吸收和改造经济学新制度主义的基础上构成的,因而学界称之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学派。近来在政治学领域中,一部分学者为强调理性选择学派对传统制度主义的继承和对经济学新制度主义的改造,又将该学派称之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比方,彼得?霍尔和罗斯玛莉?C?泰勒(PeterA.Hall,Rosemary.C.Taylor)将

4、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划分为三个流派:历史制度主义、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和社会学制度主义。本文着重讨论的是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学派,旨在从历史回首与现实观照两个层面上,勾画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完好画面: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是什么?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研究或者讲解决了政治学中的哪些问题?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发展前景怎样?一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是什么?要弄清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是什么,首先需要了解政治学与经济学中所理解的理性。目前,绝大多数定义都谈到理性的行为或行动;因此,只要人们的行动符合理性,他们就是理性的人。正如奥尔森指出的那样,当一个人应用他以为“即有效率又有效果的手段追求其目的时,他的行为就是理性的218。

5、罗伯特?达尔和查尔斯?林德布洛姆对理性行为也做了表述:“假定目的与真实世界既定不变,一种理性的行动就是得到正确设计,并能最大限度地实现目的的行动。因而,假如某个人在追求其目的时尽可能地追求高效率,那么它就是个理性的人。1180其次,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基本假设主要涉及三个方面:(1)个体是政治经过的核心行动者,个体展开理性行动的目的是个人效用最大化;(2)制度是形塑着个体行为的规则集合体,“组织或制度的历史很少或几乎不会有什么影响,新设计出的制度能够轻易带来行为的改变;(3)个体对于制度(约束或鼓励)能够做出理性的反响,并且大多数个体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制度做出反响379。再次,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所

6、试图解决的问题主要包括:(1)“大多数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者都试图去解决阿罗不可能定理中所提出的集体应该怎样进行决策,以在不使用强制性权威的情况下知足社会福利的要求;(2)怎样确保官员个体和组织根据政治领导人的愿望行事,制度设计的基本任务就是,建立起一系列有序的制度来确保其成员能够按其委托人的愿望行事379;(3)制度的服从问题。假定立法者试图去找出一种方式来阻止官僚们的背叛。理性选择在今天有两种形式:即人类行为产生的功利是预先假定的,还是由经历产生的。主张预先假定的人以为,个人倾向于将一些详细的动机最大化。这些动机人所共知,或为了确立一种严密的科学无论怎样得把这些动机提出来。这方面理性选择的形式

7、是经济学,这些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者们以经济学方法研究政治,或者讲他们把政治纳入经济。与经济学一样,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使人得以考虑一系列可供选择的安排下的行为。就其设定的假设前提而言,它获得了经济学的很多优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主要用于分析当代民主政体中的政治。作为政治学的研究方法,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能够被理解为“构建一些能从说明的前提(假设有前提)中导出明确而无争议的推断的模型。假如人们把握了这种模型,那么就能用实际的行为来检查这些推断490。作为一个学派,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主要有三条研究线索:第一部分是讨论民主制度的特点与缺陷,如威廉?里克尔;研究的第二条线索是解释政治领域中存在的系统性通货膨胀、财政

8、赤字以及持续的公共部门的扩大等问题,这些问题都被解释为与民主制度的特点有关联;最后,理性选择学派为民主制度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他们试图寻找政治行为的微观基础,通过研究政治行动者在各种各样制度安排中的动机,来丰富我们对于政治现象的理解和政治改革的可能性25。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发展轨迹这一部分主要通过检视20世纪90年代以来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研究文献的发展轨迹,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研究的问题作较细致的分析。(一)理论渊源从方法论层面上看,理性选择方法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追溯到霍布斯和休谟,即政治学与经济学的学科穿插研究,但是,作为当代理性选择理论标志的各种研究途径的典型融合则产生于20世纪5

9、0年代。理性选择范式目前在美国政治学中占据着主导地位。它的分支包括公共选择理论、空间模型和社会选择理论5678。大多数时候,当代政治学家们都把“理性选择理论视为公共选择理论、社会选择理论、博弈论、理性行动形式、实证政治经济学等等的同义词。理性选择理论诞生之初,仅是政治科学学科中的一个很小的分支,当时,主导政治科学研究的是制度分析、行为主义方法和以团体为基础的政治学多元主义理论。如今的理性选择理论较之过去有了转向和发展。当理性选择理论运用严格的预设前提来研究美国国会的投票行为时,发现一个重大的矛盾,即假如传统理性选择的模型正确的话,美国国会的立法就很难保持稳定的多数。由于立法者们诸多的偏好顺序和

10、问题本身的多维特征都将会导致这样一种现象,即新的多数往往会倾向于推翻任何已经通过的议案,进而使得从一个议案到另一个议案都会出现阿罗循环的现象。然而,事实表明美国国会投票结果保持了相当大的稳定性。正是在解答这一令传统理性选择理论感到迷惑的问题的经过中,理性选择转向了对制度的研究:国会的制度降低了事务处理的交易成本,使得在议员之间能够达成交易,进而使得法案的稳定通过成为可能7。此时,理性选择理论也被称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根据盖伊?彼得斯的分析,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又能够分为若干分支。第一个分支是印地安那学派,以美国学者奥斯特罗姆夫妇为代表,主要关注怎样用制度来解决公共池塘的治理问题,即怎样克制公共池塘

11、资源治理中个体理性与集体理性的不一致问题。第二个分支是公共选择学派,即把当代经济学的逻辑和方法,用于研究政治学的问题,以微观经济学的基本假设(尤其是理性人假设)、原理和方法作为分析工具,来研究和刻画政治市场上的主体的行为和政治市场的运行。公共选择“是将经济学应用于政治科学,公共选择的主题就是政治科学的主题,即国家理论、投票规则、投票者行为、政党政治、官僚政治等等5678-679。主要以詹姆斯?布坎南、戈登?塔洛克、威廉?H?里克尔、安东尼?唐斯和尼斯坎南为代表。第三个分支是博弈论,以为制度是博弈的规则,把委托人代理人之间的关系理解为博弈关系763-71。目前,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政

12、治理论和美国政治的范围。首先,它进入了国际关系的研究领域,而在近期,它已经扩展到比拟政治的领域。实际上,在政治学中几乎已经没有未受过它影响的领域62。(二)主要观点及核心原理奈特(JackKnight)以为,理性选择理论“极大地提升了我们对社会生活中制度作用的理解。门罗(KristenMon2roe)把理性选择描绘为“政治和社会科学中主导范式之一,提供了具有洞察力的、严谨的和非常节省的解释63-4。作为政治学的研究方法,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用较为系统的演绎得出有关政治行为的微观解释,例如,关于投票、选举、委员会,以及战争等的博弈形式。作为政治学中的一个理论流派,理性选择关注什么是制度、制度与政治行

13、为的关系问题,关注民主制度的动力问题(多数统治与民主、民主程序与制度改革等)。1.理性选择理论者眼中的制度。理性选择理论把制度定义为一种决策规则,同时也把某种关系构造看作是制度,如委托代理构造、博弈构造等,这些构造也能约束个体的行为选择。它以为制度来源于介入集体行动的个体由于便于从交换中得到好处,进而创造一种构造、组织、契约等,以保证集体选择或公共政策得以施行。理性选择由于强调构造对行为或政策的影响,以为制度对于某种模型分析来讲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是一种外在因素,当模型出现问题,不能解释公共政策的结果时,制度的出现才是重要的。所以制度的变迁往往来自于制度本身的失败,即现存制度不能知足

14、对它的需求,“制度需求大于制度的供应理性选择相当关注制度的设计,如关于产权界定,在委托代理构造中建立契约式关系、信息分享的设计,在博弈构造中扩展博弈时机以消除博弈中的违规者等等都属于制度设计的典范。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以为,个人的行为是受规则、合约等影响的,同时假如把个人看作是独立的决策者,个人也会影响制度。理性选择分析中个人与制度的关系是,人们设计和创造制度的同时又遭到制度的约束。在理性选择学派那里,制度是设计出来克制市场的可识别性缺陷或者产生集体决策结果的政治体制,因而,好的制度就是高效完成这一任务,同时能维持权威性规范如民主那样的制度884-90。2.制度与政治行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在通过本

15、人的行为假定有效地讲明和预测现存制度的问题和设计新制度方面具有很大的优势。以埃莉诺?奥斯特罗姆为代表的印第安那学派为了提高理性选择理论的解释力对传统理性选择模型进行了一些改造,以为理性概念重要的不是围绕“人的理性是不是完好的问题的争论,而是“具有多样程度的理性的个人行为在什么样的制度或制约下能发挥其最有效的、最佳的作用的问题。以为人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容易犯错误的学习者。而且人是在一个给定的详细条件下,试图尽本人的最大努力去实现本人的目的,同时为了改善制约本人行为的规范和规则而具备能够重新设计制度能力的个体91-22。3.民主制度的动力。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为政治科学家研究民主制度中的动力带来了新方

16、法。他们以为,社会结果是个人选择的副产品,并且将平衡的概念引入到政治学中,“当行动者以最有利的方式来进行选择,已知其别人的选择,而且实现了他们所希望的结果的时候,社会的平衡就产生了234。详细而言,例如,他们以为,选民与政党之间是一种类似于市场中的“交换关系,政党试图获得选民的更多项选择票,在选举中获胜,而选民则通过介入政治经过来使个人利益最大化。基于此,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试图说明民主投票规则与民主经过结果之间的复杂关系。即在政治实践中,所采取的规则(一致通过规则、多数通过规则、比例选举制)不同,影响选民、政治家或政党的有关行为的成本收益形式也不同,因此会表现出不同的“需求构造93。三发展中的问

17、题: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批判目前,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还不是一种单一的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讲,理性选择学者们更愿意将其称之为一个理论家族。不同的研究者运用不同的假设来讨论理性所带来的结果,有些研究者则试图解释行为者是怎样介入其他行动者的策略行为。“由于理性选择观察的范围涉及个人在最大化时对其别人的态度,这些态度包括从互相漠不关心到各式各样种类的互相依靠的功利等众多方面。因而有时能够讲,理性选择的众多理论是一个真正的理论家族239-40。其次,理性选择理论家的大部分理论猜想还没有被经历所检验。“建立理性的政治理论,并非一项容易的工作,并且他们的公式和证据并不能讲明多数政治现象,由于不包括在理性概念中的

18、政治行为实在是过多了1289。理性选择制度主义与某些经济学方法之间尽管外表上很类似,但实际上存在着显著差异。麦克凯尔维和罗森塔尔(McKelveyandRosenthal)提出,固然博弈论对政治科学的重大影响到达了“理论上的水平,它却很少导向对“真实世界中的政治行为的周密分析66。最后,对意图和信仰的较少关注。为回应这些挑战,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者们从两个途径上做出努力:第一种选择是修改理论所根据的假设,例如,奥斯丁-史密斯(Austen2Smith)、克雷比尔(Krehbiel)、费雷约翰(Ferejohn)、诺尔和温加斯特(NollandWeingast)以及约翰逊(Johnson)等所提倡的

19、策略。对现实主义的追求激发了人们对经历性测验和成功的理论所必须遵循的标准的要求。第二种选择以为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应该由其他理论(如文化理论)的某些部分来完善。由于人的行动是处在受理性计算的逻辑所约束的行动领域和受“更微妙的观念化逻辑所约束的目的领域的边界上的,“不解释这两个领域就不能解释人的行动(Ferejohn)。因而,弗雷约翰以为,文化理论能够通过使研究者能够揭示在理性选择理论预测的很多的平衡中哪一个将事实上发生这样的方式来补充理性选择理论636。第三种选择则放弃前面两者修正与补充的努力,而是从工具性的基础上来证实这种理论的非现实主义是正确的。四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将来走向尽管理性选择制度主义

20、仍然经常遭到过于抽象和脱离实际等指责,但至少它同最早的范式不同,并且提出了一些经得起检验的假设,这一理论在政治学中的应用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大量的经历证据和多学科的理论发展推动了理性选择模型范围的拓展,理性选择模型被以为是社会窘境和集体行动研究的基础。首先,理性选择理论在政治学中的地位变得更突出。对制度问题的研究从原有的正式制度拓展到非正式规则和文化实践中,并把制度的产生看作是博弈的经过。其次,理性选择理论将注意力转向研究过去,建立专门的“历史影响模型。再次,行为者的理性被视为是有限的理性。在西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研究范围已经涉及到这样一些政治经过,例如,选举、立法行为、公共物品和会谈以及国

21、际关系中的外交策略。并且,它在政治学研究中已经占据着主导地位。与之相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在国内政治学界的研究刚刚起步,存在研究的明显缺乏,例如,截至目前尚没有对理性戴扬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中的理性选择理论选择学派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一般都是在涉及现现代西方政治理论或思潮的时候顺便论及,研究“画面缺乏系统性、完好性;现有的理性选择学派研究仅限于新制度主义政治学个别文献中的片断性介绍,评价性文献较少;在有关的评介性文献中,所引资料范围较窄,资料来源大同小异;研究基本上囿于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这一学派本身,没有就理性选择方法论进行集中研究。这就使得国内政治学界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学派的研究未能突破引进介绍的阶段

22、,此外国内相关资料的缺乏,也增加了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学派研究的难度。当然,这些不属本文所要讨论的内容,笔者将另文阐述。参考文献:1(美)艾伦?C?艾萨克.政治学:范围与方法M.郑永年等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2(美)格林,沙皮罗.理性选择理论的病变政治学应用批判M.徐湘林,袁瑞军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3(美)盖伊?彼得斯.理性选择理论与制度理论M/何俊志,任军锋,朱德米编译.新制度主义政治学译文优选.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4(美)詹姆斯?W?西瑟.自由民主与政治学M.竺乾威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5(英)米勒,博格丹诺主编.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

23、全书M.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6PeterA.HallandRosemaryC.R.Taylor,PoliticalscienceandtheThreeNewinstitutionalismsJ.PoliticalStudies,1996(XLIv).7魏姝.政治学中的新制度主义J.南京大学学报,2002,(1).8祝灵君.政治学的新制度主义:背景、观点及评论J.浙江学刊,2003,(4).9ElinorOstrom.,ABehavioralApproachtotheRationalChoiceTheoryofCollectiveActionJ.AmericanPoli

24、ticalScienceReview,Vol.92,1998,(1).10(美)丹尼斯?C.缪勒.公共选择理论M.杨春学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Rational2choiceTheoryofNewInstitutionalPoliticsDAIYang(AdministrativeManagementInstitute,SichuanUniversity,Chengdu,Sichuan610064,China)Abstract:Rational2choicetheoryofnewinstitutionalpolitics(rational2choiceinstitutionalism

25、),anewtheoreticschoolofthe1980swesternpolitics,takesaleadingpositioninthewesternpolitics,espe2ciallyintheU.S.politics.Anattemptismadeintermsofhistoricalreviewandpracticalconcerntoout2linewesternrational2choiceinstitutionalism:whatitis,whatproblemsitsstudyorexplanationsolves,andwhatprospectsithas.Keywords:newinstitutionalpolitics;rationalchoice;rational2choiceinstitutionalism;westernploitics责任编辑:李大明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