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环境与控股股东掏空行为研究——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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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市场环境与控股股东 掏空 行为研究 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罗党论 ! 唐清泉 (中山大学管理学院 ! 510275) 摘要 # 控股股东的 掏空 行为侵害了中小股 东的利益 , 如 何防范与 治理控股 股东的 掏空 行为 已成为 市 场关注的重点 。 本文的 研究表明 , 市场环境显著地影响了 控股股东 掏 空 的行为 。 换言 之 , 地区间 政府干 预 市场越少 、 金融市场越 发达 , 该 地区的上 市公司 越不会发 生控股 股东 掏 空 行为 , 因而如 何减 少政府 干预 , 促进金融市场 的发展是政府在减少控股股东 掏空 行为应扮 演的重要 角色 , 同时 , 地方政 府的财
2、政 赤字会 直 接或间接地驱动了控股 股东 掏空 行为 , 制定监管政策在一定 程度上能遏 止 掏空 的 行为 。 这说明 , 制 度 层面的约束和 公共治理对公司层面的行为具有重要的影响 。 关键词 # 市场环境 ! 政府干预 ! 控股股东 ! 掏空 一 、 引言 近年来 , 一些学者 ( L a porta 等 , 1999; C lasessen 等 , 2000; F accio 等 , 2001) 研究发现 , 除美国和 英国等少数几个国家外 , 股权相对集中的公司模式似乎更为普遍。在此背景下 , 现代公司的主要代理问题 已不是管理者与外部股东间的利益冲突 , 而是大股东利用其所掌握
3、的控制权谋取私利 , 实现对小股东的利 益 侵占。这种控股股东为了自身利益将公司的财产和利润转移出去的行为被称为 掏空 ( T unneling) ( Johson 等 , 2000)。美国发生的 安然事件 表明 , 即使是资本市场监管最为严厉、信息披露最为完全 的市场 , 也可能出现少数利益群体利用 掏空 来损害中小投资者利益的行为。由于我国上市公司多是 由国有企业改制而成 , 与改组前的母体公司及其下属企业存在着很大关系 , 在保护中小股东利益的法律体 系不完善的情况下 , 控股股东通过不正当的关联交易、资金担保及占用资金等 掏空 手段 掏空 上 市公司 , 侵害中小股东利益的现在屡见不鲜
4、。 猴王股份、幸福实业 , 三九药业、济南轻骑、美尔雅等都是 控股股东通过 掏空 侵害上市公司利益的典型例子。 对 掏空 的研究大都是基于对公司治理的完善角度 , 特别是对大股东行为的研究 ( 刘峰等 , 2004; 李增泉等 , 2004; 唐清泉等 , 2005) , 但我国市场不成熟 , 有效性不高 , 市场环境对控股股东的这种 掏 空 行为也有重要影响。因此 , 基于市场视角 , 不仅有助于从市场角度研究 掏空 现象的深层次原因 , 也对监管者有着重要的政策启发作用。 市场环境是指对处于市场经济下的企业生产经营活动 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各种客观条件和因素。孙早、 * 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
5、基金项目 ( 70272021) 的研究成果与中山大学 985 工程 产业与区域发展研究中心项目的研究成果。 69 * 刘庆岩 ( 2006) 定义的市场环境主要包括 市场机会 、 经营环境 与 收益保障 三方面内容。本文定义的 市场环境是指企业市场化的发展 , 包括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金融市场的发达程度以及当地政府的财政赤字等方 面。企业市场化是指企业的资源配置按市场规则进行 , 企业的生产要素 (资本、劳动、土地和企业家 ) 和产品 的获取、交易都由市场提供和决定。一个普遍共识是企业市场化能为企业带来利润最大化 , 降低政府配置资源 的高昂成本 , 因此 , 各国都在积极推进企业的市场化改革
6、 , 减少政府对企业的直接干预 (高明华 , 2003)。 二 、 理论分析框架与研究假设 为了更清晰 看到外部市场环境对控股股东 掏空 行为的影响 , 我们建立了一个简单的模型来进行 分析。在该模型中 , 我们假设控股股东拥有上市公司的股份为 0, 且持有这样的股份足有能力控制上 市公司。上市公司可用于投资的总量是 I, 回报率是 R, 因而公司的收益是 R I 控股股东因为各种便利和动机会对上市公司进行 掏空 , 在这里我们定义这个 掏空 比例为 s, 0 0, Cs 0, C ss 0, C ks 0。第一个不等式表示 , 外部市场环境越好 , 对投资者保护的程度就越高 , 控股股东 掏
7、空 成本就越高 ; 第二个不等式表示随着控股股东 掏空 增加 , 掏空 成本也上升 , 即控股股东 的 掏空 边际成本为正 ; 第三个不等式表示控股股东的 掏空 边际成本是递增的 ; 第四个不等式表 示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好 , 控股股东的 掏空 成本也是递增的。 在考虑这样的成本后 , 当控股股东 掏空 的数额为 sR , 他得到的收益是 sR I- C ( k, s) R I。除了这部分收益 , 依据 的控制权。控股股东还可以从享受上市公司的收益为 ( 1- s) R I 从而控股股东的总利润函数为 U = ( 1- s) R I+ sR I- C ( k, s) R I, ( 1) % 控股
8、股东由此获得最大利益的条件可通过 对 s 求导得到 , 即 : U S& = - + 1- C s ( k, s) R I= 0 ( 2) 即 根据 ( 3) 式对 k 求导有 : Ck s * ( k, Cs s) ( k, + C ss s) ( k, = 1- s) ds / dk= 0 ( 3) ( 4) 即 ds /dk= - C ks ( k, s) /C ss ( k, s) 0 ( 5) 从 ( 5) 式可以看出 , 外部的市场环境越好 , 控股股东的这种 掏空 行为被发现的概率就越大 , 也 就是说对其行为的制约越是明显。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 分权让利 , 这
9、时的地方政府变成了一个具有独立经济利益 的主体。这样 , 上市公司对地方政府意义重大 , 政府不仅可 以通过证券市场融资 , 而且在税收、就业和社 会稳定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 所以 , 对所属上市公司的干预也就成为地方政府的必然行为。 B eck ( 1999) 证明了金融业的市场化程度越高、竞争程度越激烈、信贷资金分配越市场化 , 金融业的发展程度就越高 , 企业的融资压力也就 越小。 Beck 等 ( 2002) 的进一步研究还发现公司的财务约束程度越高 , 增长速度越 慢 , 而发达的金融业有助于缓解公司的融资困难 , 从而促进企业的发展。以资金市场为例 , 在市场化程度 相对低的地区
10、, 资金的获取难度较大 , 这时候 , 通过占用上市公司就可以弥补资金的短缺 , 从而在这些地 % 这也是 La Porta 等 ( 2002) 曾经提出的一个模型 , 只是我们在这里对其的经济含义进行了一定的改写。 * 70 区的环境对控股股东的 掏空 行为更难产生制约。 H 1: 在同等条件下 , 企业所在的地区政府干预市场越少 , 越不容易发生控股股东的 掏空 行为 , 同时地区的金融业越发达 , 控股股东的 掏空 行为越不容易发生。 中国证券市场脱胎于中国转轨经济中 , 分由国有企业组成。比如夏立军、方秩强 其设立初意是为国企改革和解困服务。因此上市公司中绝对部 ( 2005) 的统计
11、数据表明在 2001 年到 2003 年的上市公司中 , 79% 的公司被各级政府控制。地方政府与当地国有企业利益交互影响、错综复杂 , 地方政府既可能由于地 区经济发展的需要而具备更多动力推进市场化进程 , 给予地方国有企业更多的企业自主权和更少的管制 , 成为 帮助之手 ; 亦可能因为地区财政赤字、保护失业或缩小地区贫富差距等问题而要求辖区内国有企 业更多的支持其施政目标 , 甚至加强管制 , 延缓本地区国有企业市场化进程 , 而成为 掠夺之手 。 当最终控制人为政府的时候 , 由于政府的目标是多方面 的 , 如为社会提供产品和服务、以最快的速度积 累资本、建立以重工业为基础的工业体系、实
12、现充分就业、为劳动者提供医疗保障、意外事故保险等等。这 说明我国国有企业具有多重的非利润目标 (雎国余和蓝一 , 2004)。在这种情况下 , 控股股东的 掏空 行 为动机就显得非常复杂 , 比如可能由于当地财政收入不足 , 无力解决当地下岗的再就业状况时 , 导致集团母 公司有强烈的动机通过 掏空 来占用上市公司的资源 ; 在发生 财政赤字时 , 政府面临的社会问题更多 , 驱 使控股股东通过 掏空 获得资金来协同解决财政赤字下所发生的各种社会问题的动力更强。相比之下 , 在 地方政府发生财政赤字时 , 民营控股股东承担的这些压力和责任较小。由此 , 我们提出如下假设 : H 2: 所属地的
13、政府财政赤字会显著影响到终极所有人为地方政府的上市公司控股股东 掏空 行为 , 而对在终极所有人为非政府的上市公司控股股东 掏空 行为影响不大或不明显。 三 、 研究设计 (一 ) 样本选择 我们以 2001 年至 2003 年度上市公 司为选择样本 , 根据色诺芳公司提供的公司治理数据库 , 我们在公 司的最终控制人控制字段找到了上市公司的最终控制人分类 , 其中我们又对国有控股进行了中央政府和地 方政府的划分 , 最终得到了 3340 家样本公司 , 其中 2001 年、 2002 年和 2003 年分别为 1009、 1135 和 1196 家。公司治理数据和年报财务数据是根据国泰安数据
14、库整理得到。 (二 ) 研究变量与模型 研究的变量定义如表 1。资金占用我们采用了其他应收款 /总资产来刻画 ; 地区治理环境指数来自樊 纲、王小鲁 ( 2001, 2003, 2004) 编制的 中国市场化指数 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报告 (。 表 1 研究变量定义 变 ! ! 量 简 ! 写 定 ! ! 义 ! ! 资金占用 地方政府控股 O ccupy Localgoc ! ! 其他应收款 /总资产 最终控制人为地方政府控股 , 则为 1, 否则为 0 ! ! 政府与市场指数 金融市场发展指数 Indexgov Indexfin ! ! 该变量取值范围为 0 10, 该变量取值范围为 0
15、10, 数值越大 , 数值越大 , 表示政府干预越小 表示金融市场越发达 ! ! ! ! ! ! 财政赤字 流通股比例 资产总规模 资产负债率 企业业绩 年度 Deficit L iquidC Lnasset Leverage ROA Year ! ! ! ! ! ! 地区财政赤字占地区财政收入比表示 流通股股本 /总股本 总资产取对数 总负债 /总资产 净利润 /总资产 为虚拟变量 , 当处于该年度时为 1, 反之 , 为 0 ! 行业 Indu stry ! 为虚拟变量 , 当处于该行业时为 1, 反之 , 为 0 71 为了研究终极控制人、政府干预以及其他因素对控股股东 掏空 的影响 ,
16、 我们设立了模型 : O ccupy = + 1L ocalgov + 2 Indexgov + 3 Indexf in + 4 D ef icit + 5L iqu itC + 6 Lnasser+ 7 levereg e+ 8ROA + 9 Y ear02+ 10Y ear03+ 11 Indus (三 ) 描述性统计从表 2 可以看出 , 控股股东资金占用最小 0 000, 最大为 0 473, 均值为 0 048。从地 方政府控制和民营控制的上市公司区别来看 , 民营控制的上市公司资金占用均值为 0 074, 大于地方政府控 制的上市公司。这和李增泉、孙 铮和王志伟 ( 2004) 研
17、究认为国有企业控制的公司的控股股东占用的资金高 于非国有企业控制的上市公司的结果是不一样的。一种可能的解释是我们对 ! ! 表 2 各变量的基本 描述性统计 掏空 行为的刻画是不大一致。 地方政府控制企业 民营控制企业 地方政府和民营控制 O ccupy Ind exgov Ind exfin Deficit Liqu idC Ln asset L everage ROA M in 0 000 2 000 1 020 0 139 0 024 18 846 0 011 - 0 891 M ax 0 466 9 000 8 980 4 628 1 000 24 833 4 787 0 196 M
18、ean 0 057 6 860 5 294 0 871 0 361 21 139 0 465 0 018 M in 0 000 2 340 1 020 0 139 0 000 16 884 0 040 - 0 983 M ax 0 473 9 180 8 980 4 628 1 000 23 863 23 798 0 226 M ean 0 074 7 180 5 480 0 774 0 398 20 814 0 569 - 0 017 M in 0 000 2 340 1 020 0 139 0 024 17 891 0 011 - 0 983 M ax 0 473 9 180 8 980
19、4 628 1 000 26 689 4 873 0 226 Mean 0 048 6 976 5 395 0 810 0 362 21 127 0 446 0 035 N 2238 1102 3340 政府与市场关系最大值为 9 180, 最小为 2 340, 均值为 6 946, 说明地区之间差异是普遍存在的。金 融市场发展情况最大为 很不一样的。 8 980, 最小才为 1 02, 均值为 5 395, 说明金融市场发展情况在不同地区发展是 在模型检验前 , 我们考察一下各变量 间的相关性 , Indexgov与 Index fin 相关性也很强 , 在回归模型中 将分别引入来进行检验。
20、因为篇幅关系这里没有列出。 (四 ) 实证结果 根据研究假设和检验模型 , 并考虑其中可能存在的共线性后 , 得到的实证检验结果如表 3 所示。 ! ! 表 3 市场环境与控股股东 地方政府 掏空 行为研究的实证证据 地方政府 非国有控 Variab le ( Con stant) Localg Indexgov Ind exfin Deficit 全样本 ( 1) 0 283* * * ( 9 794) 0 002 ( 0 934) - 0 003* * ( - 2 598) 0 004 ( 1 637) 控制企业 ( 2) 0 266* * * ( 6 176 ) - 0 004* * (
21、 - 2 464 ) 0 006* * ( 1 916 ) 非国有控 制企业 ( 3 ) 0 535* * * ( 6 338) - 0 010* * ( - 2 775) 0 005 ( 0 595) 全样本 ( 4) 0 275* * * ( 10 176) 0 003 ( 1 082) - 0 004* * * ( - 3 750) 0 007* * ( 2 567) 控制企业 ( 5 ) 0 244* * * ( 6 021 ) - 0 003* * ( 2 130 ) 0 006* ( 1 706 ) 制企业 ( 6 ) 0 476* * * ( 6 004 ) - 0 007* *
22、 ( - 2 230 ) 0 001 ( 0 084 ) 72 Variab le L iqu idC Lnasset L everege ROA Y ear02 Y ear03 Indu stry 样本数 F A dj- R2 全样本 ( 1) 0 015* ( 1 847) - 0 011* * * ( - 8 583) 0 038* * * ( 7 427) - 0 321* * * ( - 13 725) - 0 003 ( - 1 186) - 0 009* * * ( - 3 315) yes 2864 30 445 0 171 地方政府 控制企业 ( 2) 0 032* * (
23、2 821 ) - 0 009* * * ( - 4 774 ) 0 023* * * ( 3 261 ) - 0 333* * * ( - 14 993 ) - 0 008* * ( - 2 199 ) - 0 014* * * ( - 3 987 ) yes 2157 28 293 0 194 非国有控 制企业 ( 3 ) 0 036 ( 1 522) - 0 020* * * ( - 5 212) - 0 001 ( - 0 396) - 0 034* * * ( - 4 072) 0 008 ( 0 999) ( 0 003) ( 0 392) yes 707 6 989 0 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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