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格尔历史哲学的三条基本原则.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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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月太原大学学报第卷第期总第期文章编号:()论黑格尔历史哲学的三条基本原则黄其洪,贺庆国(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湖北武汉;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吉林长春)摘要: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历史哲学有两条基本的原则,一是逻辑学和形而上学合流的原则,二是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狭义的历史哲学则贯穿着历史的经纬线交织和理性的狡计的原则,而这三条原则都在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学说中得到了继承和发扬。因此,加深对这三条原则的理解,有利于我们更为深刘地理解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的革命意义。关键词:黑格尔;逻辑学与形而上学合流;历史与逻辑相统一;历史的经纬线交织;理性的狡计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
2、码: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历史哲学是指黑格尔的整个哲学体系将实体历史化,真理历史化,绝对历史化,从而不再承认传统形而上学那种静止的固定不变的实体,不再承认那种非时间化和空间化的先验结构,历史在黑格尔这里获得了本体的地位;狭义的历史哲学仅指黑格尔哲学体系中作为客观精神的一个小哲学家把宇宙、灵魂和上帝作为实体来研究的时候,他们往往不是研究宇宙、灵魂和上帝的现象,也不是研究它们在具体时空中的显现,而是研究它们的本质,它们超越时空的永恒性和普遍性的特征,这就使得传统形而上学只是一些孤立的本质设定,很难形成不同本质设定问严格的逻辑关联。传统的形式逻辑只是被设定为进行抽象推环节的法哲学中
3、的一个环节,指人类以民族为单位的精神和存在的演变史,即单纯的历史哲学讲演录中的内容。我们认为,广义的历史哲学是狭义的历史哲学的本体和思维方式基础,而狭义的历史哲学是广义的历史哲学在狭义的历史领域的的应用和实现。对马克思来说,既从广义的历史哲学中吸取了本体和思维方式的营养,又从狭义的历史哲学中吸取了历史现象学和动力论的营养。一、逻辑学和形而上学合流的原则广义的历史哲学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逻辑理的工具,只是为了论证那些本质设定的有效性,它们不涉及这些本质的内涵,特别是不涉及这些本质之间的内涵关系。因此,在传统形而上学那里,逻辑学只是作为一种关于各个概念间外延关系的一种推论的工具而存在,它和关于实体的
4、本质设定以及关于的本质设定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换言之,逻辑学和形而上学是一种外在的工具的关系,而不是内在的必然的联系。这种外在关系就造成了传统形而上学的以下缺陷:首先,传统形而上学对的联结功能的设定以及对三个实体的本质设定具有独断性,因为这些设定的有效性并没有得到先在的说明,哲学家们偶然地对哪些范畴感兴趣就应用那些范畴去界定,形式逻辑的意义仅仅在于在承认这些范畴有效的前提下说服人们相信这种设定;其次,本体论与三种实体论之间的关系由于仅仅停留学和形而上学的合流。以往的形而上学往往包括四个部分:本体论、理性宇宙论、理性灵魂学和理性神学。本体论是对“”作为连接词之所以可能的基本特征的追问,用亚里士多
5、德的话来说,就是“是之为是”的本性。理性宇宙论、理性灵魂学和理性神学是分别从理性角度在本体论基础上对宇宙、灵魂和上帝三个实体的言说,当于形式逻辑也无法得到说明,从而使得传统形而上学基础部分和应用部分之间的联系也存在着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华中科技大学教务处年教改项目“基于经典读书会的哲学基础人才的培养模式的研究与实践”()作者简介:黄其洪(),男,)隆昌人,哲学博士,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讲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马克思与德国古典哲学、马克思与西方实践哲学传统和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万方数据独断论的嫌疑;再次,传统形而上学既没有对为什么它的应用部分刚好由三个部分组成进行内在的说明,也没有对
6、这三个部分之间特别是三个部分的本质设定之间的关系进行有效说明,这就使得传统形而上学表面看来无论多么具有体系的特征,但实际上它们都只是一些散乱的整体;最后也是最为根本的是,由于传统形而上学关于的本质设定和关于三个实体的本质设定都是独断和抽象的,并且具有很强的形式性,这就造成了它们最终给人提供的只能是一个个先验的静止的非时空化的图景,在这种图景中,只有存在,没有生成,只有本质,没有现象,只有真理,没有历史。历史在传统形而上学那里完全缺场,留下的只是干巴巴的表面很深刻实际上很空疏,表面上很普遍实际上很狭隘的实体。为了摆脱形而上学的独断性、散乱性和静止性,有三件基础性的工作必须做:一是改造逻辑学,将传
7、统的仅仅作为推理工具的外在的形式逻辑改造为思想自身运动的内在的逻辑,这为形而上学的思辨摆脱散乱性打下基础;二是寻找到一个具有确定性和明证性的推理的起点,使对于实体的本质设定不再处于独断状态;三是在实体中注入历史的因素,或者说,使实体自身历史化,使历史实体化,这就为形而上学的思辨摆脱静止性打下基础。近代哲学从笛卡尔开始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展开了改造传统形而上学的工作。从笛卡尔到康德,形而上学在摆脱独断性方面进步很快,自我这一基点的提出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认识论范式的出现更是为摆脱独断论提供了方法论的指导。休谟对传统形式逻辑的批判使改造逻辑学成为一个时代性的课题,康德先验逻辑的提出在纠正传统逻辑的形式
8、性和外在性方面走出了第一步,但是由于康德坚持内在论的知识论立场,使得先验逻辑仅仅对现象界有效,而与本体无涉,如何建立一种新的逻辑,既可以摆脱传统逻辑的外在性和形式性,又可以言说实体,这是康德之后西方哲学家的共同追求。费希特、谢林在这方面都做了有益的尝试,但都没有成功。黑格尔在吸取前人有益成果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新的建立在思辨辩证法基础上的思辨逻辑学,完成了这种努力。黑格尔的逻辑学中的概念已经不再是形式推理的概念,不再是对经验概念之间外延关系的形式规定,而是一些本身就具有本质性内涵的概念,这些概念不仅对应着思维万方数据的某种层次,而且还对应着存在的某种层次。因而,这些概念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一种外
9、延关系,而是一种内涵关系。不仅如此,黑格尔的这些逻辑概念全都是对实体的言说,都是对实体的本质设定,但是,这些本质设定并不是任意的和偶然的,而是被纳入到一个按照严格的规则组织起来的逻辑系统中的,这个逻辑系统不仅规定了这些本质设定出现的逻辑次序,而且也规定了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和本质关系。在思辨辩证法的推动下,这些逻辑概念形成了一个内在必然的整体,从而使形而上学摆脱了它的散乱性。同样是黑格尔,当他把绝对设定为一种圆圈式的运动,一种不断从终点回到起点的运动时,特别是当他把所有历史上曾经有过本质设定都看成是绝对实现自我意识的一个环节的时候,他就摆脱了以往形而上学的那种非此即彼的独断论。最后,黑格尔还通过
10、将历史和逻辑相统一的方式,在逻辑的次序和历史的次序之间建立起对应关系,从而使实体不再静止,实现了实体的历史化和历史的实体化。而这三大任务的实现,都和思辨逻辑学的建立紧密相关,可以说,都是在思辨逻辑学的平台中实现的。这样,在黑格尔这里,形而上学和逻辑学之间就不再是一种外在的关系,而是一体之两面的关系,形而上学和逻辑学合流了。这种合流的结果是广义的历史哲学的建立。形而上学被历史化了。这是黑格尔在西方形而上学发展史上的独特贡献。形而上学被历史化集中体现在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中,为了进一步领会黑格尔广义的历史哲学的奥义,有必要详细展示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内涵。二、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与历史哲学可以分
11、为广义的历史哲学和狭义的历史哲学相应,历史在黑格尔这里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历史是指绝对精神实现自我意识的过程,这是本体意义上的历史,而狭义的历史仅仅指绝对精神实现自我意识的一个小环节,即以民族作为载体的客观精神发展的过程。黑格尔在讲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时是在广义的意义上说的,因此,这一原则的基本意义在于绝对精神这一本体并不是一个静止的抽象的内在实体,它并不是远离现象界,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主宰着丰富多彩的现象世界,它是一个伟大的生命,它必须进入到现象界,而且这种进入又不是同一事物的单调重复,它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升华和具体化的生命,在它的不断外化自身又不断恢复自身的过程中,它不断使自身丰富和完
12、善,也不断使自身纯化。绝对精神这一生命体只有在不断地摆脱纯粹性中实现自身的纯粹性。这是一个漫长的历程,但绝对不是一个均质平稳的流逝过程,恰恰相反,可能一方面是受到古希腊逻各斯传统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受到近代理性的线性历史观的影响,黑格尔将这个过程设定为一个质变和量变相结合、平稳发展与突变发展相结合的复杂的过程。绝对精神的历史化被逻辑地区分为一些大的阶段,而每一个阶段又被区分为一些小的环节,环节中还有环节。而每一个环节都对应着一个逻辑范畴,每一个逻辑范畴又对应着作为本体的历史的一个阶段,因此,历史总是被逻辑化,逻辑实际上也被历史化了。这种历史逻辑化和逻辑历史化的结合实际上恰恰体现了黑格尔哲学对古希
13、腊逻各斯传统和努斯传统的继承和发展。历史的逻辑化体现的是逻各斯传统,一种区分意识、阶段意识和规则意识,逻辑的历史化体现的恰恰是努斯传统,一种自我否定和批判的意识、生命的激情和矛盾意识。尽管绝对精神发展演变的历史是以圆圈的方式螺旋上升,但是,就它是一种不断的发展和进步,不断指向更加完善的目的而言,又具有某种线性的特征。所以我们认为,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既保有了近代理胜的线性历史观的基本特征。又将这种历史观深化了,特别是赋予它逻辑化的特征。使线性历史观逻辑化,对历史观的发展来说,具有革命性的意义,这种意义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使历史获得了本体的地位,在黑格尔之前,历史都不具有本体的地位,历史
14、不属于形而上学的领域,它只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经验领域,而在黑格尔这里,绝对精神这一实体本身被历史化了,这就意味着历史进人到形而上学的领域,历史本身也被实体化,从这个角度看,黑格尔是历史哲学的真正创立者,维柯并没有使历史实体化,伏尔泰等人也是如此,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继承了黑格尔的这一贡献,这一点对于理解“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至关重要;二是使历史获得了高度的统一性,这种统一性奠基在绝对精神这一实体上,使不同的历史阶段获得了高度统一的目的,这相对于以往的历史观也是一个进步,在黑格尔之前,特别是在维柯之后,历史也有统一性,但是,这种统一性并没有得到实体的保万方数据证,目的的设定也往往是人为的,不具
15、有绝对性,“历史”唯物主义在具有统一的目的这一点上和黑格尔是一致的,只不过,马克思明确地将目的的发动者由神转化为“现实具体的人”;三是使历史的各个不同阶段之间的区分有了明确的标准,这种标准不再是任意的和偶然的,而是基于严格的彼此之间有着内在必然关联的逻辑概念,每一个逻辑概念由于它本身又是一个包含不同环节的全体,因而,它具有稳定的结构,所以,在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中,历史逻辑化的结果之一就是划分历史阶段的标准比原来更加明确化、结构化和稳定化,这点同样被马克思继承了。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贯穿在黑格尔哲学的方方面面,几乎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每一部分都严格的执行着这一原则。但是,相对说来,它在以下几个方面
16、表现得尤为突出:()在精神现象学中,人类意识形式要经过不同阶段的发展,每一个阶段的意识形式都有自身的特征,从感性确定性到在哲学中获得的绝对精神的自我意识。都是如此,但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问题的重点在于,黑格尔将人类意识不同的发展阶段对应到人类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认为,这些不同的意识形式分别是人类历史特别是西方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不同阶段的主流意识形式,换言之,一定历史阶段的人类是以某一种意识形式为基本形式的,其他的意识形式还处在潜在的没有得到意识的状态中;()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有的时候还把这些不同的意识形式的发展过程和一个个体的意识发展过程相对应,认为人类这种意识形式发展的逻辑和个体的意识形式
17、的演变逻辑是同构的,所以,黑格尔很强调教养在个体意识成长中的作用,而这种教养恰恰是遵循着统一的方向和目的的教养,教养是按照精神发展的内在程序进行的;()在哲学史讲演录中,黑格尔将每一个大的哲学家或哲学体系设定为对一个逻辑范畴的展现,其哲学体系只是对一个逻辑范畴的详尽发挥而已,因而,哲学体系的演变史和逻辑范畴的发展史是大致对应的关系,遵循着这一原则,黑格尔把巴门尼德之前的西方哲学都看成是“前哲学阶段”或者说准备阶段,他认为巴门尼德才是西方哲学的真正开创者,因为巴门尼德提出了第一个逻辑范畴纯存在,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他往往把一些在时间上后出现的哲学家放到哲学史的较前部分来讲,而把一些在时间上先出
18、现的哲学家放到哲学史的较后部分来讲,为了保证逻辑次序,改变自然时间意义上的历史而构造出一个精神的历史,当然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情况下,逻辑发展的次序和哲学体系发展的次序还是吻合的;()在美学讲演录中,人类艺术形式的演变和发展的历史同逻辑学范畴发展的次序也是大致对应的关系,虽然黑格尔认为希腊艺术确实一座早熟的高峰,但是他并不认为希腊之后西方艺术就没有了发展,反而他很坚定地认为他自己时代的日耳曼艺术特别是浪漫派艺术是人类艺术发展的新的高峰;()在历史哲学中,黑格尔将每一历史时代的时代精神设定为只由一个具体的民族来集中体现,把这个民族设定为世界历史民族,而每一世界历史民族的民族精神就是这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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