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教育之浅谈宋代诗学中的“格卑〞观念.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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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科教育之浅谈宋代诗学中的“格卑观念学科教育之浅谈宋代诗学中的“格卑观念一、引言:何谓格卑在宋代诗学中,格卑是一个相当流行的观念,主要体现了宋人对晚唐五代诗某些审美特征的批判。它常在一种轻松、随性的语境中被表达出来,有时观点鲜明、例证详细,有时又显得武断、空泛,比方韩驹径谓唐末人诗为格致卑浅(韩驹、范季随(陵阳先生室中语))。目前学界批评晚唐五代诗,就喜空泛地借鉴格卑观念,比方(唐代文学史)评郑谷诗云:可惜经常失之松浅,体骨较弱,格调也不够高。这显然是沿用了欧阳修(六一诗话)的讲法:(郑谷)其格不甚高。这种断语能够作为鉴赏之小结,却难以揭明病灶;假如强作解人,就容易以实释虚,滑向审美范畴之外。
2、比方臧清云:前人评价郑谷的诗,多讲其格不甚高(欧阳修(六一诗话))、气格如此之卑(叶梦得(石林诗话))这是过于严格的要求。处于大崩溃前夜的唐季,已经不可能再激荡着发奋踔厉的盛唐朝气了,十哲也难脱时代的暮气。这一阐述揭示了格卑的社会根源和精神背景,却不能讲明造成格卑的详细审美因素。此外,周裕锴((宋代诗学通论)辟专节讨论宋代诗学中的格,由于立足点也是诗人的人格乃至整个时代的精神形态,所以在论及格卑之时,固然注意到诗歌若只要精神内容的高尚,仍不免格卑之讥,气格亦关乎语言风格问题,但语焉未详。因而,学界对格卑观念的观照,要么停留于借鉴、发挥,要么进行士风人格层面的追索,却未能在审美范畴之内予以足够细
3、腻的分析,未能更切实、更全面地揭示它在宋代诗学中的丰富意义及历史价值。本文拟从详细批评语境出发,结合详细诗作,梳理宋代格卑观念的内涵与外延,进而澄清其历史价值。格卑观念虽是在宋人手里发扬光大,但其草创,能够追溯到晚唐五代,当时诗人常在自嘲的语境中讨论格卑。比方杜牧(忆齐安郡)云:格卑常汩汩,力学强悠悠。((樊川文集)卷三)这是自嘲苦吟之态。再如韩俚(格卑)云:格卑尝恨足牵仍,欲学忘情似不能。入意云山输画匠,动人风月羡琴僧。南朝峻洁推弘景,东晋清狂数季鹰。惆怅后尘流落尽,自抛怀抱醉懵腾。((全唐诗)卷六八二)这是在自嘲之余反省格卑的原因多情善感,亦即吴融(离霅溪感事献郑员外)所谓足恨饶悲不自由、
4、徐夤(泪)所谓发事牵情不自由((全唐诗)卷六八七、卷七一)。又如郑谷(自贻)云:琴有涧风声转淡,诗无僧字格还卑。((郑谷诗集笺注)卷三)此句既暗示了格卑的一项外在表征僧作为语词或意象的频繁出现,又宣称本人格卑的原因并不在此。其(咏怀)云:薄宦浑无味,平生粗有诗。景物还多感,情怀偶不卑。((郑谷诗集笺注)卷二)可见郑谷仍然以为情怀之多感是格卑的根本原因。综上所述,格卑观念在草创之际,内涵尚很模糊、简单,包含了晚唐五代诗人对本身创作的零碎反思,涉及风格、人格、语言等多种因素。这些反思奠定了宋代格卑观念的基础,也为宋人批判继承晚唐五代诗埋下了伏笔。宋代诗学中的格卑观念在内涵上有很大发展,呈现出明晰性
5、与复杂性并存之貌。一方面,格卑观念拥有相对明晰的基本内涵:格是法式、标准,而不是简单的风格或人格;卑是低级、不高明,而非粗俗、俚俗。祖无择(都官郑谷墓表)论郑谷诗辞意清婉明白,不俚不野((郑谷诗集笺注)附录四),就是对欧阳修所谓其格不甚高的最好注脚。也就是讲,格卑主要是一个综合性的审美语言观念,关注的是语言的表意能力,即意与言的关系。另一方面,格卑的详细内涵随着批评对象的变化而呈现出分化倾向,最终体现为两种互相对立的语言策略:一是意胜言,如张戒(岁寒堂诗话)卷上云:世言白少傅诗格卑,虽诚有之,然亦不可不察也。元白张籍诗,皆自陶阮中出,专以道得人心中事为工,本不应格卑,但其词伤于太烦,其意伤于太
6、尽,遂成冗长卑陋尔。比之吴融韩偓俳优之词,号为格卑,则有间矣。若收敛其词,而少加含蓄,其意味岂复可及也。元白张籍以意为主,而失于少文。杜牧之云:多情却是总无情,惟觉尊前笑不成。意非不佳,然而词意浅露,略无余蕴。元白张籍,其病正在此,只知道得人心中事,而不知道尽则又浅露也。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此固自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余蕴,此其所短处。二是言胜意,如吴可(藏海诗话)云:凡装点者好在外,初读之似好,再三读之则无味。要当以意为主,辅之以华美,则中边皆甜也。装点者外腴而中枯故也,或曰秀而不实。晚唐诗失之太巧,只务外华,而气弱格卑,流
7、为词体耳。宋人以为,正是意胜言与言胜意这两种语言策略,造就了晚唐五代诗的格卑特征。二、意胜言讲解意胜言,意味着在审美对象面前,语言成为附属性、服务性的表达工具,降低了本身的表现能力,进而也使对象的美感失去了拓展的空间。详细来讲,其审美表征有二:一是在叙事抒情时,情意失于太详,以元白的古体诗为代表;二是在写景体物时,景物失于太露,以郑谷的近体诗为典型。元白诗在叙事抒情上具有酣畅淋漓的情感魅力,以致于淫言媟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樊川文集)卷九(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这种风貌,一方面虽然与情感本身的浓度有关,另一方面更是语言策略的产物。魏泰(临汉隐居诗话)云:诗者,述
8、事以寄情,事贵详,情贵隐,及乎感会于心,则情见于词,此所以入人深也。唐人亦多为乐府,若张籍、王建、元稹、白居易以此得名。其述情叙怨,委曲周详,言尽意尽,更无余味。及其末也,或是诙谐,便使人发笑,此曾缺乏以宣讽。诉之情况,欲使闻者感动而自戒乎?甚者或谲怪,或俚俗,所谓恶诗也,亦何足道哉!这段话分析得很深入,正可作为前引(岁寒堂诗话)论元白诗格卑的注脚:诗毕竟不同于小讲,即便是述事,也必须以抒情为宗旨,即述事以寄情。而情感的抒发需要语言的遮掩、修饰乃至重构,即情贵隐。假如仅把情感放在赤裸裸的事件或情境中加以表象化的把玩,所谓述情叙怨,委曲周详,就只能入人肌骨,而不能宣讽人心。换句话讲,当表象塞满语
9、言空间,情感就成为终极的态貌,而不再是通往微妙世界与高尚目的的媒介。(长恨歌)的优美与孱弱兼具,就在于太擅于为情造态。比方写求索与重逢的那一段: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彷徨,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舂带雨。((白居易诗集校注)卷一二)其语言策略是
10、把简单的思念之情外化为各种直观表象,在同一平面上密集地铺陈、展开、衔接、组合,构成以意为核心的较长的抒情单元,而语言本身的精炼性和精彩度则退居次要。在宋人看来,这种过于作态的表演是不高明的,是需要用语言功夫去点铁成金的,如周紫芝(竹坡诗话)云:白乐天(长恨歌)云: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人皆喜其工,而不知其气韵之近俗也。东坡作送人小词云:故将别语调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虽用乐天语,而别有一种风味,非点铁成黄金手,不能为此也。苏轼既没升华境界,也没改换意象,只是剪裁出最简约的意态梨花雨,然后添一要看,把当下视角变成将来视角待我离歌唱尽,你将哭作梨花雨!这样便为平面的意创造了时间深度,表象
11、简约而风味无穷。言对意之反作用力,于此可见一斑。郑谷诗长于写景体物,在唐末有郑鹧鸪的美誉((唐才子传郑谷传)),而他在宋代几乎被众口一词地呼为格卑,也主要因其写景体物之作。如周紫芝(竹坡诗话)云:郑谷(雪诗),如江上晚来堪画处,渔人披得一蓑归之句,入皆以为奇绝,而不知其气象之浅俗也。东坡以谓此小学中教童蒙诗,可谓知言矣。然谷亦不可谓无好语,如春阴妨柳絮,月黑见梨花,风味固似不浅,惜乎其不见赏于苏公,遂不为人所称耳。江上句的浅俗在于仅仅知其美,而月黑句的风味在于知其所以美由于月色昏暗,梨花才分外显得皎洁,若月色朗润,则梨花必失色矣。不过此句仍算不上高明。(藏海诗话)亦拈出此句,后人评曰:月黑见梨
12、花,此语少含蓄,不如义山自明无月夜之为佳也。义山句的好处,是着一自字,把客观因缘转化为主观情态不再是月黑造就了花之美,而是无月衬托了花之美,仿佛花之美是自己成就的永久。这样便在一样的句意上增添了一层由单字带来的含蓄之美,这种语言功夫是郑谷诗所欠缺的。再如方岳(深雪偶谈)云:郑都官(海棠)诗:秾丽最宜新着雨,妖娆全在欲开时。欧公谓其格卑。郑诗如睡轻可忍风敲竹,饮散那逢月在花,格卑甚矣。又朱翌(猗觉寮杂记)卷上云:郑谷(海棠)诗云:浓艳正宜新着雨,娇娆全在欲开时。百花惟海棠未开时最可观,雨中尤佳。东坡云:雨中有泪益凄怆。亦此意也。五代诗格卑弱,体物命意亦有功夫。可见,郑谷(海棠)诗只是毫无曲折地陈
13、述物性,重体物命意,而轻语言修饰,尤其最宜、全在二语,不仅在构造上多余,还把本来就平白如话的意思用更平白的方式强调了一遍,于是白而又白,浅之又浅,格卑甚矣。睡轻句缺点亦同此。写景体物还须禁体物语,这里也有高手与弱手之分。如叶梦得(石林诗话)卷下云:诗禁体物语,此学诗者类能言之也。欧阳文忠公守汝阴,尝与客赋雪于聚星堂,举此令,往往皆阁笔不能下。然此亦定法,若能者,则出入纵横,何可拘碍。郑谷乱飘僧舍茶烟湿,密洒歌楼酒力微,非不去体物语,而气格如此其卑。苏子瞻冻合玉楼寒起栗,光摇银海眩生花,超然飞动,何害其言玉楼银海。所谓禁体物语、举此令,即欧阳修(雪)自注云:时在颍州作,玉、月、梨、梅、练、絮、白
14、、舞、鹅、鹤、银等事,皆请勿用。((欧阳修全集)卷五四)又陈岩肖(庚溪诗话)卷下云:古今以体物语形于诗句,或以人事喻物,或以物喻人事。可见,体物语大致相当于比喻和拟人。二者的原理都是形似,而形似容易造成浅近的效果,如费衮(梁溪漫志)卷七东坡论石曼卿红梅诗条云:(东坡)观画诗云: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此言可为论画、作诗之法也。世之浅近者不知此理,做月诗便讲明,做雪诗便讲白,间有不用此等语,便笑其不着题。此风晚唐人尤甚。郑谷乱飘句虽不用比较之格,但仍拘泥于表象,直写其乱飘、密洒之态,甚至比体物语更浅、更露,所以格卑。而苏轼冻合句所以能超然飞动,是由于巧用道教典故,以玉楼喻
15、双肩,以银海喻双目(赵令畸(侯鲭录)卷一),貌似拘泥表象,实则出入纵横。也就是讲,郑谷习惯于观察自然的表象特征,又习惯于用最放松的语言状态去把握,便总把表象表达得太准确、太直接、太呆板,正所谓极有意思、但其格不甚高((六一诗话));而苏轼却用知识和智慧去解构自然表象,填入人文内容,显示了卓越的语言技巧。综上所述,元自古体诗和郑谷近体诗以意为核心,以表象为归宿,重表达胜于表现,重句意胜于词法。在宋人看来,这种意胜言的语言策略,不仅无法发挥语言本身的潜能、塑造语言本身的美感,而且使审美对象滞留于表象,无法包容更丰富的形式变化和更深入的内容开掘。这是宋代格卑观念的第一层内涵。三、言胜意析论假如讲宋人
16、对意胜言的批判比拟精锐、明朗,那么他们对言胜意的态度则相对复杂和延宕。李贵指出:中唐北宋的诗歌革新本质上是语言本体观的反转,是诗歌语言的革新,语言取代意象被视为诗歌的第一要素,诗歌的优劣不在意象的优劣,而在语言的表现力,在于表达的尽否和造语的工否。这个判定虽难概全,但至少讲明大多数宋人在语言策略上的进取心和自自信心。在这个大背景下,宋人对晚唐五代诗的语言成就是难置贬词的,比方(藏海诗话)云:唐末人诗,虽格不高而有衰陋之气,然造语成就。今人诗多造语不成。苏轼也以为:凡造语贵成就,成就则方能自名一家,如蚕作茧,不留罅隙,吴子华、韩致光所以独高于唐末也。(李之仪(姑溪居士文集)卷四(跋吴思道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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