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信、达并重意、辞兼顾——文言翻译对比解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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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信、达并重，意、辞兼顾文言翻译对比解析文言翻译的原则，一般人都推崇近人严复提出的“信、达、雅”三原则，而以“信”置首位。这当然不错，但假如“信”不与“达”并重，则译出来的不是地道的现代白话，读起来别扭，还会费解甚至误会，达不到翻译古文的目的，也不能更好地训练学生书面表达实力。这方面问题在中学教材中有许多表现。随意找一个例子。如师说“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教参书的译文是：“（有了）怀疑，假如不跟从老师（学习），那些成为疑难问题的，（就）最终不能理解了。”既是译文，为什么要像课文注释一样加括弧呢？由此导致学生也把译文弄得疙疙瘩瘩。“从”应译作“跟随”，才符合现代词语搭配习惯。

2、“那些成为疑难问题的，”不像一句正常的话，“成为疑难问题的”莫非不是疑难问题，还是别的什么？不如译成：“那么他的疑难问题，就始终不能理解了。”我觉得这和汉译英有相通之处。某英语教科书上有一篇小说，其中有这么一句对话：“Evenifyougothen,therewherewouldntbeanyresult”大多数同学译作：“即使你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有一个同学译作：“你去了也是白搭。”虽然前者是不错的，甚至称得上是标准译文，但比起后者就要逊色多了。记得上世纪80年头初，出版了语文教化家于在春先生的一套文言散文的一般话翻译，当时我初出茅庐，他这套书起了很大作用。我特别赞同于先生在翻译古文

3、上的观点：要“扫荡文言成分”，译文应当“彻底的白话化”。但是我们现在从教参书和各地模拟试题答案上所看到的文言翻译，却少有能达到于先生所提出的标准的。为了让读者明白笔者的观点，我选了一篇被不少学校用作高考模拟试题的李疑传作例子，对比两种不同的译文（分别记为A、B），分析它们的优劣，归纳出某些翻译的道理来。李疑以尚义名于时，独好周人急1。金华范景淳吏吏部2，得疾，无他子弟。人怠之，弗舍。杖踵疑门，告曰：“我不幸被疾矣，人莫我舍。闻君义甚高，能假我一榻乎？”疑许诺，延就坐，迅除明爽室，具床褥炉灶，使寝息其中。征医视脉，躬为煮糜炼药。旦暮置其手，问所苦，如侍亲戚。既而疾滋甚，不能起，溲矢污衾席，臭秽不

4、行近3。疑日为刮摩浣涤，不少见颜面4。景淳流涕曰：“我累君矣5。恐不复生，无以报厚德，囊有黄白金四十余两，在故逆旅邸，愿自取之6。”疑曰：“患难相恤，人理宜尔，何以报为？”景淳曰：“君脱不取，我死，恐为他人得，何益乎？”疑遂求其里人偕往，携而归。面发囊，籍其数而封识之7。数日，景淳竟死，疑出私财买棺，殡于城南聚宝山。举所封囊，寄其里人家。书召其二子至。及二子至，取囊按籍而还之。二子以米馈，却弗受，反赆以货，遣归8。人用是多疑，名士大夫咸喜与疑交。宋学士曰：“吾与疑往来，识其为人。疑姁姁愿士，非有奇伟壮烈之姿也。而其所为事，乃有古义勇风。是岂可以貌决人材智哉？9语曰：举世混浊，清士乃见10。吾伤

5、流俗之嗜利也，传其事以劝焉11。”（节选自宋学士文集）1A：李疑由于崇尚道义在当时很著名，只喜爱危难时周济别人。B：李疑因为崇尚道义著名一时，特殊喜爱在别人有困难时去帮助人。（析：A对译比较精确，但不如B的口语化，“独”译作“只”不能传递出作者对李疑的褒扬，“周济”这个词现在很少用。）2A金华人范景淳在吏部做官；B金华人范景淳在吏部当差。（析：第一个“吏”字是名词动用，译作“做官”本也不错，但不如译作“当差”能恰当传达出范景淳的地位和境况，与下文他生病后的窘态比较一样。古汉语常用字字典释“吏”：“官吏。春秋以前，大小官都可以称为吏。战国以后一般指低级的官。”）3A不久范景淳病情加重，不能起床，

6、屎尿弄脏了床被，又脏又臭让人难以接近。B过了不久范的病情更加严峻了，不能起床，大小便失禁沾污床褥，臭气熏天不行接近。（析：“溲矢”译作“屎尿”还是“大小便”？在今日现实生活中还是讲后者为多，特殊是在公共场合，对于这类包含禁忌色调的词语，在无法回避的状况下，也会避开那种最直率的表述。推敲文字，“臭秽”当主要是描写其臭，且上句已经侧重交代了他的“脏”。）4A李疑每日给他擦洗，没有一点厌恶的神情。B李疑每天替他擦洗身子，从来没有望见他有厌弃的样子。（析：比较“厌恶”与“厌弃”，后者明显要精确些，因为“厌弃”除了“厌恶”外还有“嫌弃”，这更有利于描写对一个大小便失禁的病人的看法。）5A我连累你了。B我

7、拖累您了。（析：“连累”是因事牵连而使别人受损害，“拖累”是因牵制使受累。明显，文中是指人的牵制和负累，而不是“事”的牵连。假如是因犯法而使他人受株连，那就是“连累”了。）6A我唯恐活不下去了，没有方法报答您的大恩，行囊中有黄金白银四十多两，在过去住过的旅店里，希望你自己取来。B唯恐我活不多久了，没有什么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布袋里有黄金白银四十余两，放在我原来住的旅馆里，希望您能亲自去取一下。（析：“无以”译作“没有方法”或“没有什么”都是正确的，但鉴于下文范景淳用于报答李疑的是金钱，用后者更贴切。对于一个奄奄一息、无法行动的患者来说，他所考虑报答别人的只可能是“何种东西”。“囊”译作“行囊

8、”并没有错，但不够口语化，不适合人物对话。）7A李疑当面打开行囊，登记数目封存起来作了标记。B当着范的面打开口袋，把黄金白银登记好数字后封好口袋并做好记号。（析：当着谁的面，应当交代。翻译文言应当“宁滥勿缺”。A把“封”译成“封存”传达了原文的主要意思，表现李不会占为己有的坚决立场，但从现实描写来看，封存中的“存”当为作标记之后的行为。“识”译作“标记”和“记号”都正确，但后者更口语化，更通俗。）8A他们用米馈赠他，李疑推辞不接受，反而送给他们财物，让他们回去了。B范的两个儿子要付伙食费，李推辞不受，反而买了许多东西给他们，打发他们回去。（析：译文B动了许多脑子，从字面说，“二子以米馈”译作“

9、他们用米馈赠他”是精确的，但他们为什么用米馈赠他？这是不是“馈赠”行为？“馈赠”一般指主动赠送，文中应当是一种受恩后回赠的行为。且在正常年头，“米”都不会很值钱，用米作为礼物来回赠自己的恩人，不大符合人之常情。B译作“付伙食费”既合情又合理。）9A这怎么可以凭借外貌推断人的道德品质呢？B因此说怎么可以凭一个人的外貌来推断人的才智呢？（析：有一类“是”字，不是简洁的指示，而是表示总结性推断，相当于现代汉语的“这就是说”“这就意味着”“这样看来”等。B对“是”处理比A好些。）10A论语上说：整个社会污浊，清廉的君子才显现出来。B俗话说：“世风日下，清德之人就表现出来了。”（析：“举世混浊，清士乃见

10、”不是孔子的话，也不是出自论语，而是司马迁的表述，见于史记伯夷列传，译作“古人说”可能更好。）11A我为贪财好利的社会风气而痛心，记载他的事迹来规劝世人。B我为现今追名逐利的世俗之风而痛心，登记他的事迹来劝勉世人。（析：此句的翻译A犯了一个错误，即“劝”的古义与今义是不同的，不能译作“规劝”，从文意来看，记载李疑的事迹，明显是要用来激励人们像他一样舍己待人，这也就是本文的写作目的。）比较起来，A注意直译，B更多意译。但从整体上看，B比A译得好。现在指导高考文言文翻译的文章中有一种流行的说法：肯定要直译，不允许意译，要字字落实，忠实于原文。这可能是一种极端。在实际操作中，“直译”蜕变为按字面意思亦步亦趋，而不考虑全面地完整地把握原意。翻译课文，则只是把课本上的注释按依次一个个抄下来。其后果不仅不利于文言文的学习，而且牺牲了一大批学生的语言转换实力，使他们思维萎缩，创意匮乏，把自己培育成为一个蹩脚的“传声筒”。片面强调直译，将把古文翻译引入一条死胡同。通信地址：江西省星子中学10-10信箱（332800）作者邮箱：xzcls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