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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百年美学散步,品宗白华风骨-第 3 页读百年美学散步,品宗白华风骨作者:马绮霞 中文系 20071012班曾有人这样评价美学散步:“作者没有建构什么美学理论体系,而是用他行云流水般的抒情笔触、爱美的心灵引领读者去体味来自中无所不在的艺术美,待得我散步归来,我发觉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升华与净化。”待到我翻开书页,怯生生地想着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在宗白华先生的美学里散步时,蓦地,我似乎听到先生说:“我们一起去散步吧。”在散步的途中,我分明感到先生是拿我当朋友的,他说他“对于中国诗和画的意境做了初步的探索,可以供散步的朋友们参考”(诗(文学)和画的分界)。他高谈阔论、旁征博引时,总不忘谦虚地问:“以上是
2、我偶然间想的训练诗艺的途径,不知道对不对”;“请诸君看看可用不可用”(新诗略谈)。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人文学院的李凯先生在读宗白华中激动地说:“不用读了,不用读了,这哪是读书,这分明是交朋友!”“我若早生几十年,必定能成为先生的知己好友。”是的,宗白华先生这位朋友,我是交定了!先生是豁达的,他时不时地约我去他的美学世界里散步,跟我分享美。所以我常常“无情”地,在夕阳等黄昏时,在风逗乐小草时,在泛黄的台灯下,忘却一切,躲在美学散步中,不肯出来,贪婪地享受着美。这时的我,“青春的心初次沐浴到爱的情绪,仿佛一朵白莲在晓露里缓缓地展开,迎着初生的太阳,无声地战栗地开放着,一声惊喜的微呼,心上已抹上胭脂的颜
3、色”(我和诗),是的,我恋上了美学散步。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先生更 “无情”。他是真诚的朋友,但在艺术的世界里,他常常忘却一切,甚至忘了我的存在。他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和诗),“偶尔在路旁折到一枝鲜花”,“在路上拾起别人弃之不顾而自己感到兴趣的燕石”(小言),我时常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原画前默默领悟了一小时,口里念着我们古人的诗句”;“经过巴黎,徘徊于罗浮艺术之宫”(看了罗丹雕刻以后),他孩子气地寻找诗,寻找美,“啊,诗从何处寻?在细雨下,点碎落花声,在微风里,飘来流水者,在蓝空天末,摇摇欲坠的孤星!”(美从何处寻?)。他总是轻而易举地领悟到美的神韵,在他发着呆,“拈花微笑”时,我
4、知道,他对艺术对美的追求已到痴迷的状态,他对美对艺术永远保持着最初地热情。对于艺术对于美,先生不正是另一个周伯通吗?然而,这样孩子气的他却发出“中国美学竟是出发于人物品藻之美学”(论和晋人的美)的感叹。中国的民族精神,正是由人物品藻、风骨气韵充实出来的。所以,先生所谓的“人物品藻”,说小点,是个人风骨人格之美,说大了,关乎民族精神。他在唐人诗歌中所表现的民族精神怒斥道:“大约晚唐诗人只知道留恋儿女柔情,歌咏鸳鸯蝴蝶,什么国家民族?什么民众疾苦?与他们漠不相关!他们无聊的时候,只能呻吟着希逸近来成懒病,不能容易向春风!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唉,颓废的晚唐诗人,没落的晚唐诗人!”李凯先生
5、对宗白华先生狠批晚唐诗人表不赞成,李凯先生认为相反,应褒扬他们,“正是有了他们,有了他们的作品,我们才得以明白历史的真相,才了解了那些末代王朝的衰败腐化、奢侈淫靡”,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李凯先生的话,让我想起我们中文系赵松元老师在讲陌上桑时,对罗敷的穿着打扮的分析。赵老师说: “一个采桑女,穿得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简直是T台上的模特。这是艺术高于生活的表现,是作者心中对美女的标准,也反映当时人们心中对美女的标准,是时代的反映。”李凯先生和赵老师都强调时代之音,强调作者笔下的文字叙说是他们心里对美的追求,他们站在历史的角度;而我读到的,宗白华先生是站在民族精神、个人风骨、“人物品藻
6、”的角度。所站角度不同,立场也就不一样了。在宗先生的文字里,我们经常可看到,先生毫不掩饰他对风骨的重视。无论是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中骨架立于其中、力透纸背的书法艺术,还是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中 “骨法用笔”、“气韵生动”的舞蹈式中国绘画,亦或是论和晋人的美中如殷浩“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的人格个性之美。冯友兰先生说:“白华的为人就是晋人风度”,风神潇洒而风骨流韵,或许,这也是先生对自己的要求吧。所以在谈论失掉作为人的风骨,失掉民族的自信力的晚唐诗人,先生才会那么愤怒,那么激动。我理解先生。理解他的追求,理解他对完美的期许,理解他做人的诗意,理解他浓厚的民族情怀。这种民族情怀也是美学散步的另
7、一个重要内容。在美学散步中,宗先生热情地向我们、向世界展示他挖掘到的中国文化宝藏,包括各种传统艺术门类,包括中国人的风骨,包括民族精神,包括他自己对中华艺术的理解及浓厚的中国情怀。他的论述立足于中国传统的、古典的音乐、绘画、书法、园林艺术,无论是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中国古代的音乐寓言与音乐思想,还是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甚至在作中西文化比较研究的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中西画法所表现的空间意识,先生都不忘大声地世界介绍中国文化及内蕴、民族精神。先生心中,是为做一个中国人而骄傲的。王德胜先生在宗白华评传中,不仅肯定“宗白华既是最早从理论上从事中西比较研究的学者,也是最具有文化意识和哲学思辨深度的”,而且看到了“宗白华有关美学对象、美的本质等方面的观点和看法体现了一种中国化的特色”。宗白华先生“以追光摄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他铸造这部美学散步是我读过的最诗意最优美的学术著作。同学者一样,我想高喊:“任何一个爱美的中国人,任何一个热爱中国艺术的人,都应该读这部书美学散步。”相信你们也会被先生的风骨流韵所折服,相信更多的人会在美学散步里聆听到中国千年琴瑟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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