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江格尔_与_荷马史诗_宇宙结构观比较.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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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7年第 3 期 General No .172 江格尔 与 荷马史诗 宇宙结构观比较 摘要 蒙古族史诗 江格尔 和古希腊 荷马史诗 在宇宙结构的描绘上, 表现出相似的观念。 在两部史诗的世界里, 宇宙分为上中下三界, 三界之间相互关联。 上界景况模糊又善恶并存, 下界场景清 晰可以接近;英雄人物可往返于中界和下界。 宇宙结构观的相似性启示我们思考史诗时代东西方民族在生 活观念及思维方式上的相似之处及其影响。 关键词 江格尔 ; 荷马史诗 ;宇宙结构观 中图分类号 I276. 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8575 ( 2007)03 -0105 -04 收稿日期 2006 -

2、11-06 作者简介 王卫华 ( 1969-), 女, 山东临沂人,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讲师, 民俗学博士生。 基金项目 本文系中央民族大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资助项目 ( 项目编号 CUN22A)研究成果之一。 以氏族部落战争为题材的史诗 , 西方有 荷 马史诗 , 中国则以 江格尔 、格萨尔 和 玛那斯 三部作品为代表。其中蒙古族史诗 江格尔 与 荷马史诗 虽然在形成时间上有 较大差距 : 江格尔 可能产生于公元 13 世 纪 1 ( P.2534)或 15 世纪至 17 世纪 , 2 ( P .191214) 荷 马史 诗 则于公元前 10 至前 8 世 纪初具规 模, 3 (

3、P. 49) 但两部史诗的核心内容都是部落战争。 其赖以产生的时代特征、 社会环境等历史条件有 相同特点 , 它们所反映出的价值观念与审美意识 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其中宇宙结构观念表现出很 大程度的共同性 , 从中透视出东西方不同地域的 人类族群在生活观念及思维方式上的相似之处。 两部史诗都是在民间长期流传的基础上形成 的, 民间信仰对其影响不可避免。 江格尔 在 蒙古族的萨满教时代完成了它从产生到形成的漫 长过程 , 4 ( P. 109)萨满教及蒙古原始神话对 江格 尔 的影响是深刻的。 荷马史诗 产生于古希 腊人的神话时代 , 从中反映出古希腊人对神的理 解和信仰 , 成为后人解读古希腊

4、人信仰必须参考 的依据。在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所描绘的 宇宙结构中, 反映出相似的民间信仰因素。 一 、 秩序井然的三界 人类早期的神话是告诉人们如何洞悉眼前的 有形世界 , 去发现另一种似乎包含着 “彼岸” 的 真实世界 。在那个阶段, 神圣和世俗之间还不存 在本质上的差别和不可逾越的界限 。 5 ( P .1920)自 然界所显现出来的某种隐形力量 , 如月之盈亏、 四季之变化, 驱使人们相信另一种高出于现实的 存在 。人类首先要探求的是身处其中的宇宙之结 构。史诗世界为我们展示了这种宇宙结构观 。 根据蒙古族的原始神话和萨满教所表现出的 观念, 宇宙的结构分三个层次 , 分别为上、

5、中、 下三界。在空间上, 上界为天界, 是以长生天为 首的天神所在的地方 ; 中界是地上 , 是人居住的 世界, 是英雄们活动的主要场所 ; 下界在地下, 是人 死 亡 后 去 的 地 方 ,也 是 鬼 怪 居 住 之 地。 2 ( P. 141145)从时间结构上 , 中界是现世 , 是人 今生活动的世俗时代 ; 而上界和下界则是神圣的 永恒 , 是前世和来世 。三界之间不是隔绝的 , 它 们相互联系而且可以互通 。上界与中界之间有个 通道 , 天神可以从这个通道下到人间, 人偶尔也 可从这个通道上到天界;中界和下界之间也有个 105 DOI : 10. 15970/ j. cnki . 1

6、005 - 8575. 2007. 03. 015 类似的通道, 地上的人可以下去, 地下居住者在 一些非常时刻也可上到地面。 江格尔 反映了 这种宇宙结构三界观念。这一观念是史诗故事情 节得以展开的基础。在史诗世界里 , 整个宇宙秩 序井然又相互关联。 荷马史诗 表达了与此相似的宇宙观念。 荷马史诗 用神话方式来表现特定的社会历史 内容 , 它展示了古希腊人对世界秩序的理解 。在 这里 , 世界也被分为三层 。以宙斯为首的天神们 住在高高的奥林匹斯山上 , 他们管理着天界 ; 人 类居住在地上;冥王哈得斯则住在地下 , 管理着 亡者的灵魂。天界和地界是可通的 , 天神们可以 到地上来 ; 地

7、界和下界也是相通的 , 某些特殊时 刻, 地面上的人可以下到冥界 , 冥王偶尔会上到 地面 。从时间上来说 , 地面上凡人的生命是短暂 无常的, 天界的神和地下的灵魂却是永恒的和神 圣的 。荷马史诗的故事在这样一个宇宙三界的大 背景下展开。 三界观念是人们对世界秩序的基本理解 , 是 史诗开展情节的空间和时间背景。它反映着人类 对自身生存处境的理解, 也是人类对自身在宇宙 中的地位思索和把握的结果。 二 、 境况模糊 、 善恶并存的天界 天界是天神的世界, 两部史诗对天界的描写 各有特色 , 但在基本观念上有许多共同因素 。 首先, 天界的境况不清晰, 概念比较模糊。 江格尔 详细描写天界的长

8、诗只有 征服库尔 勒额尔德尼蟒古斯之部 。这部长诗把天界描写 得和地上一样 , 有山川、 河流 , 有可汗、 马夫, 同时还有太阳的女儿 、 巨鹏及其女儿, 但这里又 是妖魔横行的蟒古斯之国 , 善于变化的胡日勒- 额尔德尼蟒古斯是这里的统治者。这一章的形象 显得 比较 杂乱 ,反映 了很 多古 老的 神 话因 素。 4 ( P. 128129)仁钦道尔吉教授认为该诗的创作者 或演唱者头脑中有关于上界的观念 , 但对上界的 概念很模糊。这个上界是用地面上的现实和小型 英雄史诗的素材虚构出来的。 6 ( P. 144)这一看法是 深刻 的,具 有 启发 性 ,得到 不 少 学 者的 认 同。 4

9、 ( P. 130) 在 江格尔 的其他篇章中 , 也反映 出史诗创作者头脑中关于天界的观念, 我们会看 到来自天界的 “仙女” 、 “太阳的女儿” 等形象, 她们经常以善神的身份出现, 帮助处于危难中的 人摆脱灾难, 但是再没有关于天界细节的详细描 绘, 具体的天界概念仍然是模糊的 。 这一天界观在荷马史诗中同样存在着。荷马 史诗用神话来组织情节, 其故事背景是 “不和女 神” 厄里斯以一个金苹果引起的一场纠纷, 但 是, 史诗的核心人物是人 , 讲的是地面上人和人 之间的部落战争, 正像 江格尔 一样 , 荷马史 诗的创作者按人间的社会秩序来描绘神界的组 织, 按人的思维来写神的思维, 3

10、 ( P. 288296)至于天 界, 同样地表现出一种模糊的概念 。史诗作者让 天神从奥林匹斯山上下来参与人间的生活, 干涉 人间的事务, 但人却没有办法去天神的世界 , 无 法近距离观察天神的生活 。人对天神有时顶礼膜 拜, 有时大胆抵抗, 但天界的具体状况人是无法 知道的。史诗没有对天界境况的详尽描写, 天界 对人类来说是疏离的 。 远古时代 , 当人类对整个世界怀有神秘感的 时候 , 变幻莫测又高高在上的天空是最容易引起 人的惊奇和敬畏的, 所以几乎每一个民族的远古 神话都有一位 “天神” , 他是人格化的 “天” , 高 高地居住在人世之上 , 有着不可动摇的权威地 位。人只能崇拜他

11、、 敬仰他, 人无法到达天神的 世界。因此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的天界 具有威慑力但又颇为模糊 。 其次 , 天界善恶并存 。在许多民族的神话和 宗教中, 天界由善神主宰 , 生活在天界的善神无 所不能。但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描绘的天 界却不同 。天界不仅是善神的世界, 也有恶天 神;即使善神也有善恶两面, 他高兴的时候为人 类做 善 事 ,发 怒 的 时 候 会 给 人 类 降 下 灾 祸。 4 ( P. 111) 江格尔 在长诗 征服库尔勒额尔 德尼蟒古斯之部 中描写了善恶并存的天界。 荷马史诗 的天界则充斥着众神之间的恩恩怨 怨, 许多神都是好事坏事都干 。史诗一开始 , 太 阳

12、神阿波罗就因为阿伽门侬拒绝释放他的祭祀的 女儿 , 给希腊联军降下瘟疫 , 使将士们成群死 去。 7 ( P. 15) 为了打击自己不喜欢的特洛伊人, 贵 为天后的赫拉说谎话欺骗阿佛罗狄忒, 用帕西特 娅做诱饵行贿睡眠神 , 甚至不惜以美色引诱宙 斯。 7 ( P. 320328)其他天神也常常表现得自私专横, 睚眦必报 。 对于难以接近又永恒不朽的天神, 人们心里 怀着恐惧和欢欣 , 怀着好奇和敬畏 。 5 ( P. 2021)两 106 部史诗所描述的天神世界 , 展示着蒙古人和古希 腊人对天界既崇敬又好奇的复杂心理。他们因为 天界的神秘而在头脑里保持着其形象的模糊 , 又 因为对它的好奇

13、而按人类自己周围世界的景况来 理解它、 阐释它 。 三 、 清晰可近的下界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对下界的描绘也 表现出彼为相似的观念。在史诗中 , 下界的景况 要比上界明晰得多, 人可以进入下界, 亲眼目睹 其状况并与其中的居住者交往 。 江格尔 的 征服凶恶的沙尔古尔古汗之 部 用了相当长的篇幅描绘下界的情景 , 它反映 出古代蒙古人关于宇宙结构的观念 。按照这部长 诗的描写 , 中界和下界之间有一个洞, 世上的人 通过这个洞即可进入下界 。下界分为七层, 有着 和地面一样的地理景象和气候 ; 有神话传说中力 举大山的大力士和一口气吞饮大海的巨人;有来 自上天的仙女;而其主要居住者则是以有

14、着黄羊 腿、 黄铜嘴的老女妖为代表的形形色色的妖精, 被 迫 害 致 死 的 英 雄 洪 古 尔 亦 在 这 里 被 发 现。 6 ( P. 268287)在这一下界的描写中有蒙古原始神 话和传说因素, 有印度和西藏佛教神话影响 , 又 有汉族评书母题 , 也有现实的反映。 2 ( P. 143)但主 要借用的是萨满教有关地下世界的基本模式 , 或 者说 , 萨满教宇宙三界观为英雄在下界同恶魔作 斗争的精彩故事情节提供了前提条件。 4 ( P. 143152) 荷马史诗中的 奥德赛 也用了一卷的篇幅 描写冥界 , 借着奥德修斯对冥界的造访 , 创作者 给我们勾勒出了下界的情形:顺着地面上的奥克

15、 阿诺斯海航行到某个地点, 在海岸边挖一个深 洞, 就可见到下界了 。史诗中 , 下界的景象非常 清晰 , 和人类居住的地面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有 可涨可退的湖水 , 有结满果实的果树, 有可供狩 猎的草地及野兽 ; 居住着冥界的君主和亡者的灵 魂, 有些灵魂在这里受惩罚, 还有的则继续着与 生前相似的工作 。值得注意的是, 这里也有来自 天界的仙女, 宙斯和赫拉的女儿赫柏陪伴着大力 士赫拉克勒斯在尽情饮宴。 7 ( P. 194219)这种结构和 江格尔 的描写是极为相似的。 两部史诗中的下界与佛教 、 基督教等宗教所 反映的地下世界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佛教与基督 教的地下世界被描绘成维护社

16、会伦理道德和宗教 利益的世界, 对活着的人类具有威慑性和规范 性。其地下世界被称作 “地狱” 。“地狱” 观念一 方面迫使人高尚, 用威吓制止人的犯罪意念 。另 一方面又像一座大山压迫人的主体意识 , 使得人 不敢按自己的主体意志行事。 8 而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中的下界则没有这种惩戒作用, 它 和人类生活的地面世界在景况及生活秩序上都极 为相似, 它只是宇宙结构的一部分 , 与中界和上 界共同构成完整的宇宙空间。 四 、 任英雄穿行的宇宙 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都是英雄史诗, 其主要内容是描写英雄。在对英雄形象的塑造 上, 体现着创作者的理想和信仰, 英雄活动的空 间, 也反映了史诗创作

17、者的宇宙结构观 。史诗让 “人” 处于宇宙的中心地位 , 人可以按自己的主 体意志活动, 不甘心受超凡化力量的干涉, 甚至 能够任意穿行于人的世界和神鬼的世界之间 。两 部史诗的核心人物江格尔和洪古尔 、 奥德修斯和 阿基琉斯都有在宇宙不同层次间活动的经历 。 征服凶恶的沙尔 古尔古汗之部 是 江格 尔 的重要诗篇, 其中的故事惊心动魄 。在江格 尔离开宝木巴期间, 强敌来犯 , 忠诚的洪古尔寡 不敌众 , 被蟒古斯抓到地下 。江格尔闻讯赶来, 顺着地洞进入地下, 几经奋战 , 历尽艰辛救回洪 古尔 。 6 ( P. 195290) 这篇长诗最紧张的情节是江格尔 在下界与形形色色妖魔的战斗 。

18、江格尔与各种妖 魔斗智斗勇并取得胜利, 显示了蒙古民族的勇气 和对自身力量的坚定信心 。值得注意的是, 江格 尔出入下界义无反顾 , 毫不畏惧。他一找到洪古 尔被拖走的洞口, 就 “从荷包里拿出两丈长的绳 索, 经 过 两 层 宽、 一 层 窄 的 地 道 进 入 地 下” 。 6 ( P. 256)救活洪古尔以后 , 又 “从荷包里拿出 两丈长的绳索 , 经过两次宽阔的地道来到地 面” 。 6 ( P. 288)这种轻易进出下界的过程以及面对下 界异己力量的自信 , 突出了人在宇宙间的中心 地位 。 荷马史诗 第二部 奥德赛 的第 11 卷是 奥德修斯造访冥界的故事 。为了向预言者特瑞西 阿

19、斯的魂灵询问返乡的途径, 奥德修斯大胆进入 下界 。他不但如愿得到了特瑞西阿斯的指点 , 还 见到许多居住在这里的魂灵并同他们交谈, 其中 包 括 他 的 母 亲 及 不 少 曾 经 熟 识 的 人 的 魂 107 灵。 7 ( P. 192219)在这里, 史诗创作者同样强调人的 力量及人间生活的价值 。首先, 人和地下魂灵相 比更有智慧也更强大。奥德修斯手握佩剑护在献祭 的牲血前, 魂灵们就不敢靠近, 7 ( P.195202)他用理性 控制行动, 得到了自己想了解的一切。在魂灵面 前, 他占据主动地位并取得胜利。其次, 地面上人 世间的生活值得珍惜, 令人羡慕。奥德修斯见到的 许多魂灵都

20、面带愁容, 怀念人世间的生活。英雄阿 基琉斯的态度颇具代表性。奥德修斯对他的魂灵 说:“阿基琉斯, 过去未来无人比你更幸运, 你生 时我们阿尔戈斯人敬你如神明, 现在你又在这里统 治着众亡灵, 你纵然辞世也不应该伤心。 ” 但阿基 琉斯这样回答:“我宁愿为他人耕种田地, 被雇受 役使,也 不 想 统 治 即 使 所 有 故 去 者 的 亡 灵。 ” 7 ( P. 212213)下界居住者对人间的眷恋, 反衬出人 世的可贵, 表达了史诗创作者对现世的肯定。 江格尔靠一根绳索进出地下, 奥德修斯则是 乘船游走两界, 他们不必靠神力的帮助 , 仅仅用 自己制造的工具就可以穿行于地上和地下, 表现 了

21、人对自身智慧的信心和把握宇宙秩序的胆量。 远古时代 , 当人类构想自己所生存的世界以 及自身在这个世界中所处的位置的时候 , 总是在 想像中创作出各种故事和宇宙结构 , 把自身置于 一个更为宏大的背景下, 让人觉得在现实世界熟 悉的各种事物 , 都在另一个世界里存有摹本 , 那 是更为持久的永恒存在。人类世界在绝望和无序 背后 , 有着另一重意义和价值 。古希腊神话和蒙 古族原始神话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建构了宇宙的结 构。江格尔 和 荷马史诗 在试图描绘本部 族历史的时候 , 把这种上 、 中 、 下三界的宇宙结 构观念描绘了进去, 让我们看到了东西方不同地 域、 不同年代的民族极为相似的宇宙结构

22、观 , 反 映了他们相似的宇宙结构信仰和思维方式。 处于这种宇宙观念的蒙古人和古希腊人 , 强 调人在宇宙间的中心地位和人的主体意识, 对异 己的文化和思想具有包容性, 表现出强大的自信 心和非凡的创造力。蒙古族和古希腊人灿烂的历 史已经证明了这种自信心和创造力的价值。 参 考 文 献 1 贾木查.史诗 江格尔 探源 M .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7. 2 仁钦道尔吉.江格尔 论 M .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 1999. 3 晏绍祥.荷马社会研究 M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2006. 4 斯钦巴图. 江格尔与蒙古族宗教文化 M .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 1999. 5

23、英 凯伦阿姆斯特朗 ( 胡亚豳译) .神话简史 M .重庆:重庆出版社, 2005. 6 色道尔吉. 江格尔 M .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3. 7 古希腊 荷马 ( 王焕生译). 荷马史诗 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3. 8 徐葆耕. 西方文学十五讲 M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75 The Comparison to the View of the Universe Structure between the Epic Jangar and the Epic Homer WANG Wei-hua ( School of Literature, Journal

24、ism and Communication, 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Beijing100081) Abstract The epic Jangar of the ancient Mongolian and the epic Homer of the ancient Greek both display similar primitive religion on the universe structure . By the two epics, the universe has three storeys: the super- world

25、, the middle- world and the under-layer world . This three worlds are interdependence . The super- world is dignified and the situation is fuzzy ; the world of the under-layer is clear and human beings can enter it . The main heroes can enter and come out the hell . The similarity on the universe structure inspires us to ponder the common in psychology and thinking mode of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nationalities in the epic poem times , and inspires us to think it s influence . Key words the epic of Jangar; the epic of Homer ; the view of universe structure 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