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_故我不疯_莎剧_哈姆莱特_中奥菲利娅.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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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6年第 3 期 总第 97期 外语研究 Foreign Languages Research 2006, 3 Serial 97 我思 ,故我不疯 莎剧哈姆莱特中奥菲利娅 “疯癫” 的重新解读 摘要: 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莱特的女主人公奥菲利娅常被人们解读为不堪忍受种种打击而发疯。 本文 运用福柯有关“疯癫”的观点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对奥菲利娅的“ 疯癫”进行新的解读 , 旨在阐明奥菲利娅不是真 疯; 她的 “ 疯话”中蕴藏着深刻的含义, 意在借助“ 疯癫”打破沉默, 表达她的困惑和愤怒, 从而得到精神和心灵 的解脱。 关键词: 莎剧;哈姆莱特; 奥菲利娅; 疯癫 中图分类号: I106. 3

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7242( 2006) 03-0071-04 “ 疯癫”是莎剧哈姆莱特的一个重要主题。 莎剧批 评界对该剧疯癫的研究多集中在主人公哈姆莱特“ 装疯” 的复仇行动上。 自80 年代开始, 国内主要的几家外国文学 刊物也登载过评论奥菲利娅的文章, 但从总体上看, 国内 对奥菲利娅疯癫的原因大都归因于她的软弱, 认为奥菲利 娅的疯癫源自恋爱上所受的打击和父亲无意中被自己的 爱人所杀害。 不管怎样解读, 有一点是共同的, 即奥菲利 娅不堪忍受生活中的种种打击而发疯, 她是真疯。 本文从 女性主义的角度重新解读奥菲利娅, 焦点集中在奥菲利娅 在“ 沉默”中的思考, 借助

3、“ 疯癫”打破沉默来表达她的思 想。 那么, 她的疯癫是不是真正病理学意义上的疯癫呢 ? 1.思想在“ 沉默”中酝酿 莎士比亚时代等级观念深入人心, 因为那是上帝的旨 意, 绝对不可以违背。 这种等级制度成为统治者统治人们 的工具, 也束 缚了 女性的 生活: 女性 要绝对 地服 从男 性 结婚前要服从父亲、兄弟; 结婚后要服从自己的丈 夫。 女性的从属地位要求她们在男性面前保持沉默、屈服 和顺从, 女性试图发表自己的看法被视为可耻。 等级制社 会把女性严格地限制在消极的状态, 把地位和威望赋予了 男性。 男人是自我, 女人是他者, 是“ 第二性”。 这种二元 对立的等级制度表明了这样的观点:

4、 女性是比男性低贱的 人, 女性要按照男性的意愿在他者的世界存在, 是不被考 虑的对象。 于是, 沉默被视为“女性的美德、高雅的举止” ( Rovine 1987: 37)。 如李尔王中的小女儿考狄利娅的沉 默已成为向父亲表达爱的最好方式; 考利欧雷诺斯中维 吉利亚的沉默表达了对丈夫的担心与思念。“ 沉默”被莎 翁用以描述女性的生存状态, 同时被赋予了新的含义, 成 为女性的一种策略, 即沉默不仅仅指在男性看来她们不应 该讲话, 而且还指她们为了避免冲突而使用的含蓄的、不 直接的表达方式( 同上)。 奥菲利娅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从她一出场, 这个 没有母亲的孩子就一直被她周围的男性所控制、

5、操纵, 她 失去了自由, 保持沉默。 在对待哈姆莱特的爱情上, 奥菲 利娅一开始就受到了哥哥的教诲。 在哥哥的眼里, 王子对 妹妹的感情是轻浮的、不认真的, 他只不过在玩弄她, 根本 不可能娶她: “ 留心, 奥菲利娅, 留心, 我亲爱的妹妹, 不要 放纵你的爱情, 不要让欲望的利剑把你射中。 ”( 莎士比亚 2003: 13) 在封建等级观念的支配下, 奥菲利娅只能顺从地 接受哥哥的教诲, 她向哥哥保证: “我要记住你这个很好的 教训 , 让它看守我的心。 ” ( 同上) 奥菲利娅不可能在哥哥的 命令与自己的感情之间做出选择。 一方面她深深地爱着 哈姆莱特, 另一方面她不得不顺从哥哥。 在那

6、个时代她不 可能在没有得到家庭同意的情况下考虑自己的爱情。 奥菲利娅不仅要接受哥哥的命令, 更要听从父亲的安 排。 在父亲的眼里, 她是一个幼稚的小姑娘。 作为一个世 故的父亲,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王子, 但他不希 望女儿卷入一场政治风波中。 他很清楚在家庭利益和国 家利益发生冲突时, 婚姻是要做出让步的。 于是他更加直 接地警告奥菲利娅不要相信哈姆莱特的海誓山盟。 奥菲 利娅慑于父亲的威严, 答应父亲不再与哈姆莱特交往: “ 我 已经遵从您的命令, 拒绝他的来信, 并且不允许他来见 我。 ” ( 同上: 24) 她基于孝心和服从之心将哈姆莱特写给她 的信交给父亲, 并向父亲报告哈姆莱

7、特怪异的行为。 然而 为了证明自己对国王的忠诚, 波洛涅斯又急切地让女儿亲 71 近哈姆莱特, 试探哈姆莱特发疯的原因。 而当奥菲利娅的 任务完成以后, 便被冷落在一旁: “ 奥菲利娅, 你不必告诉 我们哈姆莱特殿下说些什么话; 我们全都听见了。 ”( 同上: 43) 奥菲利娅成了刺探哈姆莱特的工具和诱饵。 即使当父 亲在公众场合朗读哈姆莱特写给她的情书对她的私人感 情予以蔑视时, 她也只能羞愧地保持沉默。 奥菲利娅既要服从父亲的支使, 又要忍受自己曾经热 恋的而现在却形同陌路的爱人的责骂。 在父亲的教唆下 奥菲利娅被迫退礼物、当诱饵、说假话使王子怀疑奥菲利 娅对他的感情。 哈姆莱特用过去时态

8、说他 “爱”奥菲利娅。 在哈姆莱特的眼里, 女性要保持贞洁和忠诚。 他非常害怕 奥菲利娅像母亲背叛自己的父亲那样背叛他, 于是当奥菲 利娅拒绝和他来往时, 他开始否认她的贞洁, 骂她 “ 卖弄你 们不懂事的风骚” ( 同上 : 42)。 哈姆莱特对奥菲利娅行为 的理解, 全凭他男性对女性的成见, 而奥菲利娅的行为也 完全受两名潜在男性的监控, 其贞洁或淫荡全取决于哈姆 雷特的态度。 如果他爱她, 她也接受了他的礼物与爱抚, 那她便是贞女; 如果他只是想引诱她而并不爱她, 那她便 是低贱的淫妇, 因为哈姆莱特蔑视并嘲笑她, 咒她该进修 道院( Jardin 1983: 172)。 当然哈姆雷特对

9、奥菲利娅说的那 些话也有不同的解读。 有人认为这些话不是针对奥菲利 娅的, 而是针对他母亲的, 或是针对一般的妇女的。 哈姆 莱特或许是想借奥菲利娅发泄他心中的怨气。 但他的话 不管出于何种动机, 对奥菲利娅造成的伤害是客观存在的 ( Hudson 1909: 111)。 奥菲利娅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哈姆 莱特为什么要这样说。 除了接受和服从, 她别无选择。 奥菲利娅的思想从一开始就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和 制约。 一个没有母亲的女孩完全生活在男性的世界, 受男 性的摆布。 她的地位就是被西蒙 波娃表述为 “ 第二性” 的地位: “ 她是男人的镜子, 有那种不可思议、奇妙的力量 能把那人的影子反照成

10、原来的两倍大”( 伍尔夫 1989: 13)。 她是男人的工具, 从属于男人, 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 正 如她的名字 “ 奥菲利娅”源自希腊语, 意思是 “ 帮助者” , “ 救济者”( Showalter 1985: 77) 。 奥菲利娅最大程度上受人 利用, 为男性提供帮助, 为他们实现自己的设想做掩护。 她生活在一个男性控制的世界 父亲、哥哥、恋人、国 王。 她被嘲弄、被忽视、被怀疑, 她不能也不可能顾及自己 的感情和意愿 。 甚至是王后 奥菲利娅生活中唯一的 母亲角色,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愿听她倾诉, 与她 交谈。 奥菲利娅丧失了母亲的关怀, 被完全放逐在男性世 界里 , 不得不

11、保持沉默。 作为雷欧提斯的妹妹, 她代表女 性的完美和圣洁; 作为波洛涅斯的女儿, 她是永远长不大 的孩子, 要不断地接受父亲的教导; 作为国王的臣民, 她是 探究哈姆莱特发疯的诱饵; 作为哈姆莱特的恋人, 她代表 脆弱 。面对众多相互冲突的要求和命令, 奥菲利娅困惑 了。 就连她深爱的人都告诉她: “ 我们都是些十足的坏人; 一个也不要相信我们。 ” ( 莎士比亚2003: 42) 奥菲利娅到底 该相信谁, 又该相信什么呢? 她不得不接受来自各方面的 命令 , 而她所能回答的是 “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想才好” ( 同上: 42)。 然而, 不知道如何去想并不等于她没有想法, 只不过在男权社会

12、中她的愿望和权利被抹煞和压制了。 在男权的社会中, 女性形象常被定格为“ 天使”或“ 恶 魔”两种形式。 天使是“ 好女人” , 没有自我, 没有身份, 以 男性为中心, 处于从属地位, 体现他人的意志, 不可以表现 自己; 恶魔则是坏女人, 是女巫, 是祸水, 是受谴责的对象。 奥菲利娅要遵守社会规范, 保持沉默, 就是天使, 如不遵守 则为恶魔。莎翁的成就无论是思想上还是艺术上都处于 时代的顶峰, 在对待女性的态度上, 他超出了同代人的思 想。 他所刻画的女性, 是生活的真实体现, 奥菲利娅既不 是天使也不是恶魔。 奥菲利娅尽管保持沉默, 但并不是出 于她个人的意愿, 她的沉默也不是思想上

13、真正的顺从, 她 有自己的思想。 她向往爱情, 却不能表达。 看到哈姆莱特 疯癫 , 她在舞台上独白: “ 啊, 一颗多么高贵的心就这样陨 落了 ! 朝臣的眼睛、学者的辩舌、军人的利剑、国家所瞩望 的一朵娇花; 时流的明镜 、人伦的雅范 、举世注目的中心, 就这样无可挽回的陨落了! ”( 同上: 42) 她的独白别人是听 不到的, 实际上她依旧是一个沉默的女性, 但这种沉默充 分说明了她在思想上并没有认同父兄的做法, 她对事物有 自己的见解, 但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要想表达出来是不可 能的 。她始终无法处理内心的矛盾, 一方面她爱哈姆莱 特, 另一方面她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无法喜结连理。 因此她 感

14、叹说,“我是一切妇女中间最伤心而最不幸的”( 同上: 42)。 她的伤心和她的不幸是不允许表露的, 而要将它们 表达出来, 就必须寻求一种合理的方式打破沉默。 2. 思想在“ 疯癫”中表达 奥菲利娅一直生活在被迫保持的沉默中, 她被剥夺了 话语权, 没有资格讲述自己的感受。 当哥哥去了法国, 恋 人由于杀害了父亲而被驱逐到英国, 无人再对她指手划脚 了, 男性的声音消失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寂, 她的脆 弱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她开始打破沉默。 然而, 她是一个 72 出身贵族的小姐, 不可能有太多的反抗, 她没有母亲, 无法 与人交流, 于是她只能在 “ 疯癫”的状态下才可以自由地表 达自己

15、内心深处的情感。 因此, “ 疯癫”便是她唯一的选 择。 法国女性主义作家埃莱娜 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 中这样说道: 如果妇女一直是在男人的话语 “之内”活动, 是一个总 要回头求助其对立面的象征者, 其对立象征者则消灭其特 有的精神并且减弱或者窒息其不同凡响的声音, 那她就该 打乱这种“ 内在”秩序, 该炸毁它、扭转它、抓住它、变它为 己有, 包容它、吃掉它, 用她自己的牙齿去咬那条舌头, 从 而为自己创造出一种嵌进去的语言。 然后你将会看到, 她 将怎样从容自如地从那话语“ 之内”向前弹跃, 口若悬河, 她将盖过大海。 而过去她是怎样昏昏沉沉地蜷缩在那话 语“ 之内”的呵。( 张京媛 199

16、2: 202) “ 疯癫”成为奥菲利娅打破沉默的武器, 也是她打乱这 种内在“ 秩序”的唯一选择。 否则, 她不可能表达她的不 解、她的愿望。 她必须把自己置于 “ 疯癫”的境地, 才可以 逃离她所处的环境, 才可以表达她的愤怒。“ 疯癫”可以释 放她被迫的顺从、贞洁和耐心, 可以把她从一个传统女性 的角色解放出来。 但是, 奥菲利娅的“ 疯癫”决不是真正病 理学意义上的疯癫, 而是她表达思想的手段。 “ 疯癫”本是个医学术语, 指的是生命个体丧失理智的 病理现象。 福柯把疯癫作为文明进程中的社会产物看待, 使“ 疯癫”这一病理问题上升到社会的层面。 在福柯看来, “ 疯癫不是一种自然疾病,

17、而是一种知识建构、文化建构” ( 刘北成 2000: 82)。 疯癫是文明时代理性刻意压制的结 果: “ 所谓理性即指西方资本主义文明, 它是通过残酷的压 抑和排斥疯癫和非理性来建立自己的观念和秩序系统 的。 ”( 陆扬 2000: 56) 理性实际上就是社会秩序对道德的约 束、对群体的无形压力以及整齐划一的要求。 疯癫被理解 成“ 理性的他者” , 其原因不在于疯人属于非理性, 或带有 非理性的印记, 而在于他们越出了社会秩序。 福柯曾说: “ 如果非理性的领域被压迫得沉默不语, 唯有疯癫可以自 由表达其丑闻。 ”( 福柯 1999: 71) 此时的疯癫可以使真相大 白, 向人们揭示真理。

18、如此看来, 奥菲利娅所受到的父权 社会的压制就等同于理性, 她的疯癫是被理性排斥的结 果。 那么, 要想表达理性之外的东西, 越出社会秩序的雷 池, 她就必须以疯癫的形式揭示问题的所在。 此时奥菲利 娅是在用“ 疯癫”作掩护, 表达自己的思想。 奥菲利娅的思想读者可以从她“ 疯癫”后的话语体会 出来 。奥菲利娅的“ 疯话”中蕴含意义。 奥菲利娅通过双 关语 、隐喻、谜语甚至是含蓄的恫吓表达自己。 比如她一 进门就问: “ 丹麦的美丽王后陛下呢? ” ( 莎士比亚2003: 67) 她表面上在问王后在哪里, 而实际上她关心的是她那被流 放的恋人哈姆莱特, 从前的丹麦国和被害的国王在哪里。 奥菲利

19、娅的“ 疯癫”是启示性的, 是装出来的, 是她得以借 助表达领悟的形式。 奥菲利娅的思考和领悟通过四首歌曲表现出来。 她 的歌反映了她对全剧主要事件的看法, 在一定程度上表达 了她对社会的控诉、哀痛、抗议和渴望。 当着王后的面, 奥 菲利娅开始歌唱第一曲: 张三李四满街走, 谁是你情郎? 毡帽在头杖在手, 草鞋穿一双。 姑娘, 姑娘, 他死了, 一去不复来; 头上盖着青青草, 脚下石生苔。 殓衾遮体白如雪 鲜花红似雨; 花上盈盈有泪滴, 伴郎坟墓去。( 莎士比亚 2003: 67) 这首歌曲的主题是死亡和埋葬, 表达了奥菲利娅对父 亲的死和不体面的下葬感到不满; 歌曲从另一个层面上影 射王后分

20、辨不清谁是她的“ 情郎” , 来不及哀悼她的第一个 丈夫就匆匆再嫁。 这首歌的第三个层面暗指奥菲利娅对 爱人的担忧。 哈姆莱特王子戴着“ 毡帽” 、 穿着“ 草鞋”流 浪。 哈姆莱特被遣送英国赎罪, 而这种生活是以 “ 死亡”告 终的 , 这就充分表达了奥菲利娅对爱情的失落和对爱人的 担忧 。 第二首歌的主题是诱惑和背叛, 是唱给克劳狄斯的 奥菲利娅在唱一个像她一样的姑娘被爱人抛弃, 于是 父亲及哥哥的教诲使她恐惧, 哈姆莱特王子粗鲁地把她当 作一个妓女使她更加失落和悲痛不已。 同时, 奥菲利娅谴 责克劳迪斯用欺骗的手段诱惑王后。 感情上的困惑与所 遭受的背叛使她意识到男性与女性相比有着绝对的

21、自由。 女性被剥夺了“ 思想、性和语言”的权利。 下面的两首歌是当着国王、王后和哥哥唱的, 是挽联: 他们把他抬上柩架; 73 哎呀, 哎呀, 哎呀呀; 在他坟上泪如雨下; 再会, 我的鸽子! 他会不会再回来? 他会不会再回来? 不, 不, 他死了; 他的命难保, 他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胡须像白银, 满头黄发乱纷纷。 人死不能活, 且把悲声歌! 上帝饶恕他的灵魂! 求上帝饶恕他的灵魂! ( ( 同上 : 71) 奥菲利娅的挽歌送给父亲, 一个白胡子、黄头发的老 人。 挽歌预示她最终以死亡结束自己的生命。 伴随她的挽歌的是她送给大家的葬花, 作为自己向大 家的告白和告别。 这些花绝不是普通意义上

22、的花, 每一种 花都有其独特的象征意义。 奥菲利娅经过深思熟虑将它 们送给不同的人, 以表达她的情感。 送给哥哥雷欧提斯的 迷迭香代表记忆, 三色花代表相思。 哥哥的教诲她将永记 心上, 一方面她叮嘱哥哥要永远怀念父亲, 同时迷迭香也 是恋人之间相互追忆、怀念的象征, 表明奥菲利娅对恋人 的难以忘怀。 茴香和喇叭花对葛特露来说意味着对婚姻 的不忠实; 芸香和雏菊对克劳狄斯则意味着欺骗和后悔以 及注定不幸的婚姻( Jenkins 1982: 536-542)。 这些葬花留 给每一个转瞬即逝的人 葛特露、克劳狄斯、雷欧提斯 和奥菲利娅自己, 也是她对这一悲剧大结局的预言。 无论是话语、歌曲还是葬花

23、, 都足以证明奥菲利娅的 思考, 奥菲利娅借助“ 疯癫”来表达思想也是无奈之举, 是 反抗, 是开启主体意识的复活, 是独立个体的宣言, 是自我 解放。 3.结语 综观哈姆莱特全剧, 从奥菲利娅遵循传统的道德规 范保持沉默, 憧憬美好的未来, 到一次又一次地被利用、被 抛弃, 惨遭命运打击, 希望全部落空, 到不得不“ 装疯”打破 沉默, 对社会进行无情的批驳, 这种由沉默到打破沉默, 由 贵族的弱小姐到敢于在 “ 疯言疯语”中揭示社会残酷现实 的“ 疯子” , 这两种绝然不同的状态, 展示了一条符合悲剧 定义的由思想到行动的轨迹, 当然也增加了理解这一人物 的难度。 但是, 这一过程充分突出

24、了奥菲利娅在“ 沉默”中 酝酿思想, 在“ 疯癫”中表达思想。 她“ 装疯”是不得已而为 之。 鲁迅说过 , 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与其 在痛苦中折磨自己, 不如在毁灭中得到解脱。 正如雷欧提 斯在妹妹发疯后说道: “ 忧愁、痛苦、悲哀和地狱中的磨难, 在她身上都变成了可怜可爱。 ” ( 莎士比亚2003: 71) 而这种 可怜可爱的方式只能是 “ 装疯”。 奥菲利娅“ 装疯”正是她 独立自主的要求与这种要求在男权社会不可能实现这一 现实相矛盾的结果; 是她拒绝认同男权价值观, 不甘女性 默默无闻地死而寻求颠覆途径的结果。 因此, 奥菲利娅越 是被描述成一个顺从男性的沉默女性, 而

25、且不得不牺牲自 己的爱情, 那么, 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 她通过“ 装疯”这一 途径表达对社会和命运的不满就更加真实, 通过“ 装疯”而 自杀就更加现实。 参考文献: 1 Hudson, Henry Norman.1909.The New Hudson Shakespeare M . Chicago: Ginn and Company . 2 Jardin,Lisa.1983.Still Harping on Daughters: Women and Drama in the Age of Shakespeare M . Totawa: Barnes and Noble. 3 Jenkins,

26、 Harold.1982.“ Notes” in Hamlet M . London: Methuen. 4Rovine,Harvey .1987.Silence in Shakespeare : Drama, Power & Gender M .Ann Arbor : UMI Research Press. 5Showalter,Elaine.1985. RepresentingOphelia: Women, madness, and the responsibiliyies of feminist critism C P.Parker & G .Hartman. Shakespeare a

27、nd the Question of Theory . London: Methuen. 6 福柯. 1999. 疯癫与文明 M .刘北成, 杨远婴 译. 北 京: 三联书店. 7 刘北成 . 2000. 福柯的思想肖像 M .上海: 上海人 民出版社. 8 陆扬.2000. 后现代文本的阐释: 福柯与德里达 M . 上海: 上海三联书店. 9 莎士比亚. 2003. 哈姆莱特 M .朱生豪 译.北京: 燕 山出版社. 10 伍尔夫, 弗吉尼亚. 1989. 一间自己的屋子 M . 王还 译. 北京: 三联书店. 11 张京媛. 1992.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收稿日期: 2005-09-10 作者简介: 解林静, 教师。 研究方向: 英美文学。 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