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财政宪法的角度解读_自由大宪章.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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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AJ N! ! GL NTN UA 【内容摘要】英国自由大宪章因其巨大的历史意义而被誉为世界历史 上第一个宪法性文件 , 其中有关对税问题的规定尤其 引人注意 , 并且对英国公 共对政制度的建立以及立宪主义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因此 , 本丈首先追 溯了自由大宪章制定的历史背景 , 其次分析了在英国国王与议会关于征税 问题的博弃过程中 , 它所发挥的催生英 国 “ 早熟 ” 的公共财政制度的作用 。 【关健词】财政宪法自由大宪章 税收公共财政 去的角度 , 自由 大宪拿 丁艳波 早 在1 2世纪 , 意大利就凭借其优 越的地理条件产生了比较发达的 商品经济 , 并且建立 了为其他各国相

2、继 效仿的共和国 。 荷兰在156 6到160 9年之 间爆发了世界上最早的资产阶级革命 , 即 “ 尼德兰革命 “。 而世界范围内的宪政 化的标志性事件都没有发生在1 2 世纪的 英国 。 也就是说 , 英国既不是欧洲最早发 展商品经济的国家 , 也不是最早爆发资 产阶级革命的国家 , 但它却是近代宪政 国家制度的发源地和宪政理论的发祥地 , 这其中的奥妙何在?作者认为 , 从财政 宪法这个独特的视角可略窥一二 。 因此 , 本文从 (自由大宪章说起 。 一 、 追溯自由大宪章制定 的历史背景 封建统治秩序和等级关系起了积极的作 用 。 尤其是在亨利二世统治时期 , 他所采 取的一系列措施有

3、效地加强了中央集权 , 促进了英国的稳定统一 。 然而 , 英国国王 的权力与我们观念中的中国皇帝的权力 是有差距的 。 专门研究英国史的学者钱 乘旦先生曾经指出 : 英国中世纪前期 , “ 国王最大的经济职能是分封土地 , 他的 权力来于此 , 也受制于此 。 由于他分封土 地 , 贵族便承认他的崇高 ; 但由于他分封 土地 , 贵族也分享了他的权力 , 从而只把 他看成是自己队伍中的一员 、 贵族中的 第一人 事实上 , 国王与贵族各有各 的领地 , 在领地上又都各自行使司法权 , 国王对领主的领地事务不随意干涉 , 国 王与贵族是处在社会的同 一层次上 , “ 既 然国王与贵族处于同一级

4、次 , 为什 么又籍要一个国王 , 而且国王还受到全 体贵族的承认 , 承认王权在贵族权力之 上?这是因为在封建时期 , 国王执行的 特殊的职能 , 即在全国征召军队 , 并率 领军 队出征 。 只有在这个意义上国王才 是 一 国之王 , 有号令全国的权利 ”。 对 于这一问题 , 英国学者通过研究也得出 了类似的结论 :“ 自1 2世纪晚期 , 英格 兰的确很快变成了一个半封建化 、 半科 层化的国家 , 在这 里封建主义失去了它 政治 、 司法和军事上的意义 , 而仅限于 土地保有和财税规则方面 。 ” 考察以上两位学者的观点 : 诺曼征 服后 , 英国形成了一种类似现代国家的 形式也即早

5、熟的国家状态 。 英国国王虽 纱 ( 牛津法律大辞典 在 “ 大宪章 ” 条 目下是这样注释的 : 对于(大宪章) 的 解释 , 有过多次争论 。 与英国大宪章 同时 , 欧洲大陆各国也出现过各种形式 的宪章 , 其内容都是规定民众的权利 , 并 要求统治者不得过度的侵袭民众权 ; 同 时宪章还规定合理的税收标准和恰当的 征税途径 。” 但是 ,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 , 欧 洲大陆出现过的其它宪章都已经为历史 所抛弃 , 早已销声匿迹甚至无处可寻 , 只 有英国121 5年的(自由大宪章完整保 留下来并且以超乎当时人们想象的生命 力继续向前发展 , 并且至今仍然是英国 宪法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

6、 10 66年诺里征服后 , 英国逐渐建立 了具有强大王权的统一国家 , 这对巩固 叭 一 虱 具备了司法和审查立法的 从财政宪法原理的角度来 由大宪章 (一)从(自由大宪章的文本来看 它由一个序言和六+三个条款构成 , 中涉及财政方面的条款就有十三个 。 声 王与大议会之间的轩然大波 。 因 此 , 国王无所作为的话倒也能与大议 会处得相安无事 。 然而 , 自威廉后的英国国王都热衷 于欧洲事务 , 展次发动与法国国王的战 争 , 战争期限的延长导致战争费用的迅 速增加 , 政府财政开支越来越大 , 迫切斋 要 “ 钱 、 钱 , 更多的钱 “ 这是一句古 老的格言 。 众所周知 , 在战争

7、时期 , 国家 不仅播要大t的钱 , 而且藉要立刻将钱 筹集起来 。 在这样的情况下 , 单靠国王的 传统收入肯定杯水车薪 。 而英国国王的 土地大部分都已经分封给了贵族 , 真正 掌握钱袋子的是贵族 。 国王既然没有控 制钱袋子 , 又想要从贵族手中要钱 , 这简 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 国王如果不经 封建大会议同意 , 强行征税 , 就会有激烈 的政治斗争发生 , “ 国王向其他地方征税 也常常引起争议 。 但是在特殊的战争时 期 , 不到万不得已 , 国王是不会愿意强行 征税的 , 因为他肯定不会笨到希望国内 国外同时作战的状况出现 。 尤其是到了被人们称为 失地者 “ 的 约翰时期

8、, 英国国王失去了欧洲大陆的 全部领地 , 他只好收回了英格兰原有封 臣的土地 。 为了试图收复失地 , 约翰不得 不发起战争 , 从而不得不经常征税 。 这些 行为大大损容了英格兰大贵族的利益 。 1215年 , 以约翰王收复失地战役为导火 索 , 大贵族们联合起来 , 迫使约翰在伦敦 城外的沼泽地上签.了被后人视为英国 自由传统的 自由大宪章o ) 当然 , 约翰是被迫签署(自由大宪 章的 , 他曾企图撕毁自由大宪章 , 只 是由于后来他突然死去 , 才未能如愿以 偿 。 其后 , 约翰的儿子亨利三世在贵族们 的压迫下又三次颁布 自由大宪章而被 称作 “ 英国的查士丁尼 。 爱德华三世也

9、对自由大宪章进行了三次确认 。 这样 的确认总共约3 0余次 。 在不断的确认过 程中 , (自由大宪章还为普通法所吸收 , 了便于以后的论述 , 现将有关财政的部 分条款进行简单分析 。 第十二条规定 : “ 除下列三项税金外 , 设无全国公惫许 可 , 将不征收任何免役税与贡金 。 即1 , 赎回余等身体时之赎金指被俘时 。 2 , 策封余等之长子为武士时之费用 。 3 , 余 等之长女出嫁时之费用但以一次为 限 。 且为此三项目的征收之贡金亦务求 适当 。 关于伦敦城之贡金 , 按同样规定办 理 。 ” 这个条款的意思是 , 英国国王要征 收税收(包括绝大多 数的征税项目) , 要 取得

10、全国公意的许可 , 就必须召开大会 议 。 国王不召开大会议 , 未征得大会议的 许可就不能征税 。 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 看作是对国王征税权的限制 , 起码它在 实际上宣告了在征税这样重大的国家事 宜上 , 国王必须与主要由贵族组成的大 会议协商决定的原则 。 另外第三十九条 规定 : “ 任何 自由人 , 如未经其同级贵族 之依法裁判 , 或经国法判决 , 皆不得被逮 捕 , 监禁 , 没收财产 , 剥夺法律保护权 , 流放 , 或加以任何其他损容 。 第五十二 条规定 : “ 任何人凡未经其同级贵族之合 法裁决而被余等夺去其土地 , 城堡 , 自由 或合法权利者 , 余等应立即归还之 。

11、” 这 两个条款的意思是 : 国王 不能任惫实施 任何针对贵族私有财产的破坏或者剥夺 行为 , 任何涉及贵族财产权的破会或者 剥夺行为都必须受到贵族主持的司法裁 判程序的合理限制 , 未经贵族合法裁决 的破坏或者剥夺行为无效 ; 同时强调税 文法律的约束之下 . 使褥国王权力的行 使必须接受法律的限制 , 尤其是国王征 税的权力不能随惫行使 , 时刻受到贵族 组成的大议会的高度苦惕 。 也正是如此 , 后来的英国首相温斯顿 丘吉尔才会在 其书中指出 : (自由大宪章 “ 从头至尾给 人一种暗示 , 这个文件是个法律 , 它居于 国王之上 , 连国王也不得违反 ,“ 有人说 亨利二世时期是英国法

12、治的开端 , 其实 不然 , (大宪章 才是国王受法律约束的 开始 , 这是前所未有的 。 (二)在早熟的国家状态下 , 英国的 财政制度也是比较独特的 , 形成了所谓 的 “ 早熟 “ 的公共财政 。 首先 , 从财政收入的角度而言 , 从以 上的资料中我们可以得知 , 英王虽然也 是国家最高权力的代表 , 但是并不象中 国的皇帝刀琳 , 一纸诏书一句 “ 奉天承运 皇帝召曰 “ 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行使任何 职能 , 当然也包括随心所欲地增加税收 , 从事他所想做的任何事情 。 从106 6年诺 曼征服到1215年( 自由大宪章 )诞生之 前 , 英国国王的正规收入分为四类 : 一是 王室领地

13、收入 , 包括农业收入和对领地 上城镇所征的捐税 ; 二是司法收入 , 即在 郡法庭 、 百户法庭审理案件得到的罚金 , 巡回法庭建立后 , 国王又可从此获得收 入 ; 三是作为君主从封臣那里获得的收 入 ; 四是丹麦金 。 通过分析国王的收入 , 我们可 以肯定地说 , 此阶段英王的收入 基本上是封建性的 , 只能维持基本的 “ 温 饱 . , 还不足以用来从事任何公共性的事 务 , 充其t只是属于学者们所说的 “ 家计 财政 “。 也就是说 , 在这样正常的情形下 , 英国并不可能形成全国性的财政制度 。 其次 , 从财政支出的角度而言 , 英国 有一个古老的传统 , 即 “ 国王靠自己生

14、 活 “。 按照这一传统 , 管理国家被视为国 王个人的事情 , 所需经费应由国王自己 来承担 , 除非发生对外战争 , 一般不 得向臣民征税 。 根据以上所分析 其为 金的收取要遵守旧有习惯 。 的英国国王的收入 , 平时王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 , 贵 族所组成的大议会不仅可以制订法律来 制约国王 , 而且拥有批准捐税等 时它还负资对国王的监督 , 法 , 贵族有权采取 “ 一切方法 甚至废侧国王 。 因此 , 虽然自由大宪章 的出发点主要是保障封建大贵族和教会 的权益 , 而对普通人民的权益却很 少关注 , 但是其深远的历史惫 义却在于将国王里于成 C AIJ !NG LUNTAN

15、 ; 一泛 协 人 一 以应付各种支出 。 也就是 吮 一 砂 , 工 飞二 飞 止 议: .只岁公二 艺: :尸 说 , 在一般的情况下 , 英国国王 虽然收入有限 , 又不能随惫地征税 , 但是其支出也有限 , 基本上能够维持财 政收支平衡 , 即正常情况下还不可能形 成公共财政 。 然而 , 政治上的野心是无法轻易控 制的 , 因此 , 财政上的困难又必然迫使 国王经常通过大会议征税 , 而这必然会 引起贵族们的异议甚至反抗 。 这样一种 政治上的博弈成为中世纪英国政治领域 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 英国并因此实际上 确立了议会的征税权 。 议会征税权是王 室依命传统经济收入无力应付政府财政

16、 开支的产物 。 在和平时期 , 国王还能从 容应对政府的各项开支 。 而一旦发动对 外战争 , 政府开支就会大大增加 , 王室 收入就显得捉襟见肘 , 国王就被迫通过 议会征税 。 在这样的情况下 , 议会就利 用国王的财政困难 , 与其讨价还价 , 在 不断的政治博弈中取得他们所想要的权 力 。 因此 , 议会对征税权进行控制的惯 例在与国王的斗争中逐渐明确并有所进 展 。 议会必须时刻苦惕国王通过征税权 来控制议会 、 扩大其权力 ; 国王又不得 不留心议会基于征税权的控制而过分碍 事 , 以至于无法施展其权拳脚 。 “ 因而历 届议会在批准给国王的税收时 . 大都+ 分审懊 , 留有余

17、地 , 以便日后更好地与 国王进行周旋 。 从国王方面来讲 , 也十 分担心议会 趁火打劫 , 提出种种过分 的政治与经济要求 。 因此 , 英王不到万 般无奈之时 , 都不想通过议会来开征新 税 , 解决财政危机 。 通过征税权这一纽 带 , 英国议会与国王形成了既相互依赖 又相互制约的特殊关系 。“ 通过征税所造成的英国国王与议会 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 , 以及由此所产生 的对财政制度的影响 , 催生了英国 . 早 熟 , 的公共财政制度的产生 。 “ 这种 早 熟 的 公共财 , 加重了贵族与 负担 , 引起他们 抗的胜利成果又 件 , 成为限制王 权的法律传统 , 亦得以成为宪政的圭 果

18、 。 一言以避之 , 英国 早熟的国家形 式 在战争费用的压力之下推动了 早 熟的公共财政 模式的建立 , 而英国社 会却借助于中世纪限制王权的封建传统 , 催生了英格兰 早熟 的宪政体制 ”。 总 之 , 借助 自由大宪章 首开限制王权 这一先河的力t , 英国逐渐走上了以议 会为主线的立宪主义发展道路 , 同时英 国的公共财政制度也最终走上旅勃发展 的道路 。 三 、 (自由大宪章)在财政宪法 上 的历史意义 自由大宪章在人类宪政史上有粉 重大的历史意义 , 它对英国财政宪法的 发展也有粉重大的历史惫义 。 首先 ,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 , (自由大宪章 ) 的签署以及其后对它所进

19、行的确认和完善 , 为以后议会最终取得 财税权其定了法律基础 , 被认为是 “ 近代 国家议会通过国家预算的开端 ”。 自此 , 英国国王与贵族在财税问题上的你争我 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国王越来越依赖 于征税 , 议会也就越来越加强对议会的 控制权力 , 并以此为有效的武器与国王 进行巧妙的周旋 。 这些政治传统和习惯 为英国议会主权至上原则的确立起到了 添砖加瓦的作用 。 即使是在现代英国 , 议 会主权原则仍然是以英国宪法的首要原 则的形式存在 , 以至 于英国著名宪法学 家戴雪说过一句惊世名言 , 议会 “ 除了不 能把女人变成男人或者把男人变成女人 外 , 在法律上什么都能做 ”。

20、 当然 , 如果 议会制定法律把男人的称谓改为女人 , 同时把女人的称谓男人 , 那么戴雪所讲 的这个例外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 其次 , (自由大宪章宣告了 “ 国王 在法律之下 ”, 国王对私有财产的任何便 犯都会受到苦惕 , 王权开始受到限 制 , 并且作为一种宪政观念最终 诫 史一书中认为 ,“ 立宪主义的连续发展 是一个无法追溯到1 7世纪的英格兰之前 的比较晚近的现象 。 宪政秩序的基本要 素可以在更早的政体中发现 , 但直到那 时为止 , 它的历史都是偶发性的并只限 于少数情况 ” , 但是 , 我个人认为 , 我们 仍然可以肯定地说 , 光是分析英国 自由 大宪章中间与财政有关

21、的条款就可以 看出 , 它为政府权力应该受到限制 、 公民 权利应该受到保护的宪政观念其定了基 础 。 难怪后来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不得 不非常无奈地说 , 要贵族们牺牲生命比 从他们的口袋里本钱更容易些 。 再次 , (自由大宪章)所确立的政治 惯例以及依据这些惯例所产生的政治实 践对于民主理论的发展也有重大的影响 。 从更广泛的惫义上来说 , 正如美国民主 理论家罗伯特 达尔曾指出的 , “ 统治者 需要取得被统治者的同意这一理念 , 一 开始是作为一个征税问题的主张而提出 的 , 这一主张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有 关一切法律问题上的主张 。 虽然 自由 大宪章)只是出于保障封建大贵族和教 会

22、的权益 , 但是它起码给广大人民带来 一线希望 , 即通过被统治者来约束统治 者并不只是一个梦想和政治家口中的海 市厦楼 , 因为它起码真真切切地在英国 历史上存在过 。 最后 , (自由大宪章对后世其他国 家立宪主义的发展和公共财政的确立也 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正如詹宁斯所言 : “ 自由大宪章)所列条款对于新的一代 和新的时代的意义 , 与它们本来试图表 述的意义可为差之千里 , 而且它们逐渐 地被视为并非贵族自由的基础 , 而是平 民自由的基础 。 “ 人们能够在法国人与 公民权利宣言) 、 美国1791年宪法修正 案 、 甚至是(世界人权宣言中看 确立下来 。 尽管美国历史学 家斯科特 戈登教授在 其( 控制国家 西方宪政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