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原文,全文赏析,翻译注释(30页).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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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原文,全文赏析,翻译注释-第 29 页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原文,全文赏析,翻译注释 【题解】任诞,指任性放纵。这是魏晋名士作达生活方式的主要表现。名士们主张言行不必遵守礼法,凭禀性行事,不做作,不受任何拘束,认为这样才能回归自然,才是真正的名士风流。在这种标榜下,许多人以作达为名,实际是以不加节制地纵情享乐为日的。名士作达的首要表现就是蔑视礼教,不拘礼法。第7 则记阮籍说的“礼岂为我辈设也”,就道出了这一点。他们不管男女有别。婚丧礼节等,执意我行我素。第7、8 则记阮籍不顾“叔嫂不通问”的礼制,与嫂话别;醉后睡在酒家妇旁边。第2、9、11 则记阮籍在母丧期间纵酒,以致亲友
2、来吊唁时仍醉态朦胧,裴楷只好无奈地说:“阮方外之人,故不崇礼制”。其次就是不分场合。不分时候地纵酒放荡,不管为官居家,都毫无节制地饮酒。例如第28 则记周伯仁喝酒“尝经三日不醒。时人谓之三日仆射”;第12 则记人和猪共喝一瓮酒。他们以为这就是名士风流。第53 则记王孝伯之言,可说有点睛之妙,他说:“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除此以外,他们要随心所欲,不勉强自己,不限制自己。例如第47 则记王子猷雪夜忽忆邻县戴安道,立刻乘船去拜访,经一夜才到,可是又及门而返,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其余如赌博、抢劫、偷拿别人财物、酒后唱挽歌、言谈不检点、等等
3、,都是故意放纵自己的表现。至如第31 则记殷洪乔去上佳时替亲友带了百来封信,走到半路,把信全都扔到了江里,声称自己“不能作致书邮”。这纯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无赖行径、与名士任诞似无甚关系。任诞的动机,各人或有不同。第13 则记阮籍不同意自己的儿子“亦欲作达”,可见阮籍有时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要借酒浇“胸中垒块”(第51 则),而他的儿子只是为了追求名士风度,无怪他要反对了。有的名士借作达以避乱世,有的名士要求在官场中保留一些个性自由,不失人的真性,其任诞言行对反礼教来说,有一定意义。但多数名士的任诞行为是不可取的。本书分立任诞一门,多少可以看出编纂者并不同意这种行为,还是主张以礼法准则来规范人们的社
4、会行动。(1)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注释】契:契会;约会。按:竹林七贤都是意气相投、纵酒清谈的著名人物。【译文】陈留郡阮籍、谯国嵇康、河内郡山涛,这三个人年纪都相仿,嵇康的年纪比他们稍为小些。参与他们聚会的人还有:沛国刘伶、陈留郡阮咸、河内郡向秀、琅邪郡王戎。七个人经常在竹林之下聚会,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所以世人叫他们做竹林七贤。(2)阮籍遭母丧,在晋文王坐进酒肉。司隶何曾亦在坐,曰:“明公方以孝治天下,而阮籍以重丧显于公坐饮酒食肉,宜流之海外,以正风教。”文王曰
5、:“嗣宗毁顿如此,君不能共忧之,何谓!且有疾而饮酒食肉,固丧礼也!”籍饮啖不辍,神色自若。【注释】阮籍:字嗣宗,晋文王司马昭任大将军时,调阮籍任从事中郎,后阮籍求为步兵校尉,放诞不羁,居丧无礼。参看德行第15 则注。重丧:重大的丧事,指父母之死。毁顿:毁指因哀伤过度而损害身体,顿指劳累。固丧礼也:按:礼记曲礼上:“居丧之礼.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可见饮酒食肉并不违反丧礼。【译文】阮籍在为母亲服丧期间,在晋文王的宴席上喝酒吃肉。司隶校尉何曾也在座,对晋文王说:“您正在用孝道治理天下,可是阮籍身居重丧却公然在您的宴席上喝酒吃肉,应该把他流放到荒漠地方,以端正风俗教化。”文王说:“嗣宗哀伤劳累
6、到这个样子,您不能和我一道为他担忧,还说什么呢!再说有病而喝酒吃肉,这本来就合乎丧礼啊!”阮籍吃喝不停,神色自若。(3)刘伶病酒,渴甚,从妇求酒。妇捐酒毁器,涕泣谏曰:“君饮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妇曰:“敬闻命。”供酒肉于神前,请伶祝誓。伶跪而祝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醒。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便引酒进肉,魄然已醉矣。【注释】刘伶:字伯伦,竹林七贤之一,性好酒,曾作酒德颂说:“惟酒是务,焉知其余.无思无虑,其乐陶陶”。病酒:饮酒沉醉,醒后困乏如病,叫病酒。病酒要用饮酒来解除,这就是下文说的解酲。捐:舍弃;倒
7、掉。摄生:养生。一斛:十斗。斗指酒斗,占代的盛酒器。酲(chng):酒醒后神志不清有如患病的状态。隗(wi)然:颓然,醉倒的样子。【译文】刘伶患酒病,口渴得厉害,就向妻子要酒喝。妻子把酒倒掉,把装酒的家什也毁了,哭着劝告他说:“您喝得太过分了,这不是保养身体的办法,一定要把酒戒掉!”刘伶说:“很好。不过我自己不能戒掉,只有在鬼神面前祷告发誓才能戒掉啊。你该赶快准备酒肉。”他妻子说:“遵命。”于是把酒肉供在神前,请刘伶祷告、发誓。刘伶跪着祷告说:“天生我刘伶,靠喝酒出名;一喝就十斗,五斗除酒病。妇人家的话,千万不要听。”说完就拿过酒肉吃喝,一会儿就又喝得醉醇醇地倒下了。(4)刘公荣与人饮酒,杂秽
8、非类,人或讥之。答曰:“胜公荣者不可不与饮,不如公荣者亦不可不与饮,是公荣辈者又不可不与饮。”故终日共饮而醉。【注释】非类:不是同类的人,这里指身分。门第不同类的人。辈:同一类别、等级。【译文】刘公荣和别人喝酒时,会和不同身分、地位的人在一起,杂乱不纯,有人因此指责他。他回答说:“胜过公荣的人,我不能不和他一起喝;不如公荣的人,我也不能不和他一起喝;和公荣同类的人,更不能不和他一起喝。”所以他整天都和别人共饮而醉倒。(5)步兵校尉缺,厨中有贮酒数百斛,阮籍乃求为步兵校尉。【注释】步兵校尉:官名。汉代京师置屯兵八校尉,步兵校尉掌管上林苑屯兵。厨:指步兵营的厨房,其酒为犒劳军队而酿造的。【译文】步
9、兵校尉的职位空出来了,步兵厨中储存着几百斜酒,阮籍就请求调去做步兵校尉。(6)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字,屋室为挥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注释】裈(kn):裤子。【译文】刘伶经常不加节制地喝酒,任性放纵,有时在家里赤身露体,有人看见了就责备他。刘伶说:“我把天地当做我的房子,把屋子当做我的衣裤,诸位为什么跑进我裤子里来!”(7)阮籍嫂尝还家,籍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辈设也?”【注释】或讥之:按礼制,叔嫂不通问,所以认为阮籍不遵礼法而指责他。【译文】阮籍的嫂子有一次回娘家,阮籍去看她,给她道别,有人责怪阮籍。阮籍说:“礼法难道是为我们这类人制订
10、的吗?”(8)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酤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阮醉,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译文】阮籍邻居的主妇,容貌漂亮,在酒庐旁卖酒。阮籍和安丰侯王戎常常到这家主妇那里买酒喝,阮籍喝醉了,就睡在那位主妇身旁。那家的丈夫起初特别怀疑阮籍,探察他的行为,发现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别的意图。(9)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注释】豚:小猪。穷:穷尽。按:当时孝子哭,大概照例要呼喊“穷、奈何”,是一种习俗。都:总共。废:指身体损伤。【译文】阮籍在葬母亲的时候,蒸熟一个小肥猪,喝了两斗酒,然后去向母亲遗体诀别,只是叫“完了!”
11、总共才号哭了一声,就吐血,身体损伤。衰弱了很久。(10)阮仲容、步兵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皆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皆纱罗锦绮;仲容以竿挂大布犊鼻裈于中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耳!”【注释】阮仲容:阮咸,字仲容,是阮籍的侄儿,竹林七贤之一。“七月”句:旧时风俗,七月七日晒衣裳、书籍,据说这样就不会受虫蛀。犊鼻裈:短裤,一说围裙。【译文】阮仲容、步兵校尉阮籍住在道南,其他阮姓住在道北;道北阮家都很富有,道南阮家比较贫穷。七月七日那天,道北阮家大晒衣服,晒的都是华贵的绫罗绸缎;阮仲容却用竹竿挂起一条粗布短裤晒在院子里。有人对他的做法感到奇怪,他回答说:“我还不能免除世俗之
12、情,姑且这样做做罢了!”(11)阮步兵丧母,裴令公往吊之。阮方醉,散发坐床,箕踞不哭。裴至,下席于地,哭;吊喭毕,便去。或问裴:“凡吊,主人哭,客乃为礼。阮既不哭,君何为哭?”裴曰:“阮方外之人,故不崇礼制;我辈俗中人,故以仪轨自居。”时人叹为两得其中。【注释】“阮方”句:依丧礼,阮籍坐在坐床上是离了丧位,箕踞而坐,也不合礼法。下文客人席于地,而孝子坐在床上,更是不合礼法。吊喭:同“吊唁”。仪轨:指礼法,礼制。【译文】步兵校尉阮籍死了母亲,中书令裴楷去吊唁。阮籍刚喝醉了,腋头散发、伸开两腿坐在坐床上,没有哭。裴楷到后,退下来垫个坐席坐在地上,哭泣尽哀;吊唁完毕,就走了。有人问裴楷:“大凡吊唁之
13、礼,主人哭,客人才行礼。阮籍既不哭,您为什么哭呢?”裴楷说:“阮籍是超脱世俗的人,所以不尊崇礼制;我们这种人是世俗中人,所以自己要遵守礼制准则。”当时的人很赞赏这句话,认为对双方都照顾得很恰当。(12)诸阮皆能饮酒,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复用常杯斟酌,以大瓮盛酒,围坐相向大酌。时有群猪来饮,直接去上,便共饮之。【注释】宗人:同一家族的人。斟酌:斟酒。【译文】姓阮这一族的人都能喝酒,阮仲容来到族人中聚会,就不再用普通的杯子倒酒喝,而用大酒瓮装酒,大家坐成个圆圈,面对面大喝一番。当时有一群猪也来喝酒,他们径直把浮面一层酒舀掉,就又一道喝起来。(13)阮浑长成,风气韵度似父,亦欲作达。步兵曰:“仲容已
14、预之,卿不得复尔!”【注释】阮浑:字长成,是阮籍的儿子。按:联系下文,这一句的“长成”似长大成人之意。【译文】阮浑长大成人了,风采、气度像父亲,也想学做放达的人。他父亲阮籍对他说:“仲容已经入了我们这一流了,你不能再这样做了!”(14)裴成公妇,王戎女。王戎晨往裴许,不通径前。裴从床南下,女从北下,相对作宾主,了无异色。【注释】裴成公:裴倾,字逸民,死后溢为成。【译文】裴 的妻子,是王戎的女儿。王戎一天清早到裴 家去,不经通报就一直进去。裴 看见他来,从床前下床,他妻子从床后下床,和王戎宾主相对,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15)阮仲容先幸姑家鲜卑婢。及居母丧,姑当远移,初云当留婢,既发,定将去。
15、仲容借客驴,著重服自追之,累骑而返。曰:“人种不可失。”即遥集之母也。【注释】鲜卑:古代住在东北、内蒙一带的一个民族。重服:最重的孝服,即为父母丧而穿的孝服。累骑:重骑,这里指同乘一驴。人种:这里指鲜卑婢已怀孕。【译文】阮仲容早就宠爱着姑姑家那个鲜卑族的婢女。在给母亲守孝期间,他姑姑要迁到远处,起初说要留下这个婢女,起程以后,终于把她带走了。仲容知道了,借了客人的驴,穿着孝服亲自去追她,两人一起骑着驴回来。仲容说:“人种不能丢掉。”这个婢女就是阮遥集的母亲。(16)任恺既失权势,不复自检括。或谓和峤曰:“卿何以坐视元衷败而不救?”和曰:“元衷如北夏门,拉自欲坏,非一木所能支。”【注释】任恺:字
16、元哀,晋武帝时为侍中,总门下枢要,与掌朝政的贾充不和。贾充既举荐他为吏部尚书,又指使人检举他。结果他被免官,受到冷落和毁谤。检括:检束;检点。“卿何”句:和峤在晋武帝时任中书令,得到武帝的器重,又和任恺很亲密,所以有人责备他不救。北夏门:洛阳城北的一座门楼,是最高大雄伟的。这里用来做比喻。拉:断裂。【译文】任恺失去权势以后,不再自我检束了。有人问和峤说:“你为什么眼看着元哀被搞垮而袖手不管呢?”和峤说:“元哀就好比北夏门,本来要毁坏,不是一根木头所能支撑得了的。”(17)刘道真少时,常渔草泽,善歌啸,闻者莫不留连。有一老姬,识其非常人,甚乐其歌啸,乃杀豚进之。道真食豚尽、了不谢。姬见不饱,又进
17、一豚。食半余半,乃还之。后为吏部郎,姬儿为小令史,道真超用之。不知所由,问母,母告之。于是资牛酒诣道真,道真曰:“去,去!无可复用相报。”【注释】渔:捕鱼。赍():携带。【译文】刘道真年轻时,常常到草泽去打鱼,他擅长用口哨吹小曲,听到的人都流连忘返。有一个老妇人,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很喜欢他的口哨,就杀了个小猪送他吃。道真吃完了小猪,一点也不道谢。老妇人看见他还没吃饱,又送上个小猪。刘道真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就退回给老妇人。后来担任吏部郎,老妇人的儿子是个职位低下的令史,道真就越级任用他。令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去问母亲,母亲告诉他经过。于是他带上牛肉酒食去拜见道真,道真说:“走吧,走吧
18、!我没有什么可以再用来回报你的了。”(18)阮宣子常步行,以百钱挂杖头,至酒店,便独酣畅。虽当世贵盛,不肯诣也。【译文】阮宣子常常步行,拿一百钱挂在手杖上,到酒店里,就独自开怀畅饮。即使是当时的显要人物,他也不肯登门拜访。(19)山季伦为荆州,时出酣畅。人为之歌曰:“山公时一醉,径造高阳池。日莫倒载归,茗艼无所知。复能乘骏马,倒著白接篱。举手问葛强,何如并州儿?”高阳池在襄阳。强是其爱将,并州人也。【注释】山季伦:山简,字季伦,西晋未年,任都督荆、湘、交、广四州诸军事,镇守襄阳。当时战乱不断,他却悠闲度日,沉迷在酒中。按:豪饮狂乐,行为不检,这是当时士大夫的风气。“山公”句:大意是,山简经常径
19、自到高阳池去游玩,一醉方休。高阳池,本名习家池,是汉侍中习郁的养鱼池。是一处游乐胜地。山简每到这里,常大醉而归,曾说:“此是我高阳池也”,由此改名高阳池。按:山简这话是以“高阳酒徒”自命。“日莫”句:大意是,天晚了,倒卧在车上回家,酩酊大醉,一无所知。茗艼,同“酩酊”,形容大醉。“复能”句:大意是,不久又能骑骏马,只是白头巾戴颠倒了。按:这里指酒醒了又能骑马,只是醉态朦胧,连头巾都戴歪了。白接篱,用白鹭身上的长羽毛做装饰的白帽子。“举手”句:大意是,举起手问葛强,我和你这个并州儿相比怎么样?并(bng)州,约当今山西大部和河北、内蒙的一部。【译文】山季伦都督荆州时,经常出游畅饮。人们给他编首歌
20、说:“山公时一醉,径造高阳池。日暮倒载归,酩酊无所知。复能乘骏马,倒著白接篱。举手问葛强,何如并州儿?”高阳池在襄阳县。葛强是他的爱将,是并州人。(20)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注释】张季鹰:张翰,字季鹰,江东吴郡人,曾任大司马东曹椽,不久弃官。江东步兵:步兵,指阮籍,张翰是江东人,所以称他为江东步兵。这里是说他嗜酒放荡,有如步兵校尉阮籍。乃可:同“那可”,哪可,岂可。【译文】张季鹰任情适性,放诞不羁,当时的人称他为江东步兵。有人对他说:“你怎么可以放纵、安逸一时,难道不考虑身后的名声吗?”季鹰回
21、答说:“与其让我身后有名,还不如现在喝一杯酒!”(21)毕茂世云:“一手持蟹鳌,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注释】毕茂世:毕卓,字茂世,是个做世、放任的人,曾任吏部郎,常饮酒废职。蟹螯(o):螃蟹前面的一对钳子。拍浮:击水浮游;游泳。【译文】毕茂世说:“一只手拿着蟹螯,一只手拿着酒杯,在酒池里游泳,这就足以了结这一辈子了。”(22)贺司空入洛赴命,为太孙舍人,经吴阊门,在船中弹琴。张季鹰本不相识,先在金阊亭,闻弦甚清,下船就贺,因共语,便大相知说。问贺:“卿欲何之?”贺曰:“入洛赴命,正尔进路。”张曰:“吾亦有事北京。”因路寄载,便与贺同发。初不告家,家追问乃知。【注释】贺司空:贺
22、循,会稽郡山阴人,死后赠司空。曾任武康县令,后召补太子舍人,才进京。太子死后,其子立为皇太孙,贺循可能转为太孙舍人。赴命:前去接受任命。阊门:姑苏城门名。北京:指洛阳。贺。张二人都是吴人,当时南方人称洛阳为北京。【译文】司空贺循到京都洛阳去就职,担任太孙舍人,经过吴地的阊门时,在船上弹琴。张季鹰原本不认识他,这时候正在金阊亭上,听见琴声非常清朗,下船去找贺循,于是就一起谈论起来,结果彼此加深了了解,非常高兴。张季鹰问贺循:“你要到哪里去?”贺循说:“到洛阳去就职,正在赶路。”张季鹰说:“我也有事要到洛阳。”顺路搭船,就和贺循一同上路。他并没有告诉家里,家里追寻起来,才知道这回事。(23)祖车骑
23、过江时,公私俭薄,无好服玩。王、庾诸公共就祖,忽见裘袍重叠,珍饰盈列。诸公怪间之,祖曰:“昨夜复南塘一出。”祖于时恒自使健几鼓行动钞,在事之人亦容而不问。【注释】祖车骑:祖巡,死后赠车骑将军。西晋未过江,任徐州刺史、军谘祭酒,性格放达,不拘小节。常怀收复中原之志,宾客皆勇士,当时扬州闹饥荒,此辈多为盗贼,打劫富户。舆论因此轻视祖巡。而这一则文字说是祖巡派勇士去打劫。服玩:服用玩赏的物品。南塘:秦淮河南岸。塘,堤岸。一出:一番;一回。鼓行:击鼓行进,指明目张胆、无所顾忌地做。劫钞:抢劫。【译文】车骑将军祖巡过江到南方时,国家、个人都很贫乏,没有什么名贵的服用和玩赏物品。有一次,王导、庾亮等人一起
24、去看望祖逖,忽然看见皮袍一叠一叠的,珍宝服饰排得满满的。王导等人感到很奇怪,就问祖逖,他回答说:“昨天夜里又到南塘走了一趟。”祖逖当时经常亲自派勇士公然去抢劫,主管的人也容忍而不追究他。(24)鸿肿卿孔群好饮酒。王丞相语云:“卿何为恒饮酒?不见酒家覆瓿布,日月糜烂?”群曰:“不尔。不见糟肉,乃更堪久?”群尝书与亲旧:“今年田得七百斛怵米,不了曲素事。”【注释】孔群:字敬休,东晋时官至御史中丞。按:这里说孔群是鸿肿卿,实是大鸿胪(隋代以后改称鸿肿寺卿),掌管朝祭礼仪等;东晋时有事则临时设置,无事则省。瓿(b):小瓮。日月糜烂:晋书孔群传作“日月久糜烂邪”,可能对。日月,也可以是一日一月,即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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