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抗争政治的含义与起源 .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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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419.4 抗争政治抗争政治的含义与起源的含义与起源 我们接着政治参与的概念来讲抗争政治。 大家不要把抗争政治和 政治参与联系得过分紧密。有某种说法是，政治参与都是和平手段， 抗争政治就是开始有一些非和平的手段。 我一直在强调分类是人为的 和相当任意的，你爱怎么分怎么分，这个无所谓。但是我要说的是抗 争政治和政治参与是两个有联系的、但是是互相独立的概念。 抗争政治的一个特点，它的手段一定不是做乖乖学生做的事情， disruptive 就是扰乱性的， 你要给这个秩序造成一定冲击的。 如果大 家去排队投票的话， 很难说是一个对社会秩序的扰乱性的。 比如在 60 年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时候，他

2、们发明的一个主要手段就是，黑人 群众到那些拒绝接待黑人的公共场所，比如餐厅、电影院，一群黑人 群众跑到拒绝接待黑人的餐厅里边，进去，坐下，点菜，然后白人的 餐馆主或者侍应生不给上菜， 他就坐在那不走， 白人店主就上来痛骂， 乃至于叫来警察，那我就等着被警察拖出去，他还不会站起来跟着警 察走，他一定要被警察拖住脖子这样揪出去。当这个镜头上了电视、 上了报纸头条的时候，所激发的包括白人内部比较有良知、比较有正 义感的人的反对是很强烈的。就是进去点菜，然后你不给我就坐在这 不走。我也不打不闹，我就一直让警察来，一定要警察把我拖走，我 就要坐监狱，我就去怎么怎么样，这种东西就叫 sit-in。 这种手

3、段显然不是对既定秩序的一种承认， 我相信很难有人承认 在现代还会去说白人餐馆不接待黑人是对的， 或者那个秩序是不可触 动的。一般的人会认为那个秩序是非常非常邪恶的，应该被打破的。 但是我们不管这个秩序是什么，这对既定秩序的一种破坏，就是说 disruptive， 大家自己去查字典啊， 因为我还找不到一个好的中文字。 那么他们认为，这是低层次的或者是低烈度的。我就坐在那，等 着人把我抓走，然后等着上电视，我要警察局坐一晚上，或者监禁 7 天、15 天怎么怎么样。这是一个低烈度的，那么高烈度的，一直到战 争与革命，内战，从这种低端的手段一直到战争这样的我们目前所知 的最高烈度的人类冲突，都被叫做抗

4、争政治。 抗争政治中间有很多的方面，有很多的参与者，比如我们刚才举 的例子，黑人的抗争就不用说了，至少在一个抗争政治的行动或行为 或事件或运动本身中间至少有一方，或者是多方，很多个参与者，但 至少有一定是我们所说的国家。比如刚才举的例子，我刚才说黑人到 餐馆中间去静坐， 这个事情大家可能觉得黑人跟种族主义的白人店主 之间的某种对立，其实不是的。对，也是的，至少有这两方，但还有 一方是潜在的，但是是更重要的，黑人的目的就是说国家。不是美国 的某个州，是采取行动的，你哪怕是把我拉到警察所、警察局里边， 或者怎么怎么样。这个 state 在这已经是比较抽象的概念，比如说州 检察局、州警察局、州长或者

5、说乃至于联邦的议会、总统，state 一 定是在某种程度上卷入到这里边的，是抗争政治的对象也好，参与者 也好。 战争是显然的。从这种角度来说，我们刚才讲的，恐怖主义的行 动算不算政治参与， 大家会有不同的看法， 那算不算抗争政治的一种， 那肯定是要算的。抗争政治不一定是说你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正确 与否我们说是一个规范问题，或者是一个价值判断问题，但从我们的 研究角度来说，那恐怖主义当然是对既定的秩序，不管这个秩序是好 是坏，有的人说西班牙不应该压制谁谁谁，等等，不管这个秩序是怎 么样，那么它制定秩序是一个威胁、一个挑战或者一个破坏。那么手 段可以是很多很多的，恐怖主义、战争，都是这样。它的这

6、种政治行 为的对象之一一定是 state。 还有一个是对政治体系的态度。 基本上我说从不满到颠覆的跨度， 就是抗争政治一定不会是说因为你太喜欢这个秩序、 太喜欢这个体系， 所以你才跑到街头乃至于发生一定程度的身体冲突或者肢体冲突， 那 至少是不满的。比如说我们知道说，现在每次世界贸易组织开什么年 会，或者 WTO 开什么年会，一定有很多人从全世界各处飞到某一个城 市抗议全球化等等。当然从 1999 年西雅图的世界贸易组织大会那次 开始的，就是反全球化运动，anti-global。就是说一定是某一种程 度的不满，就是对全球化不满，或者对某一向政策不满开始的，一直 到最高层次的要颠覆这个制度的。比

7、如说到最后我们说内战，这种分 裂战争或者分离战争等等，达到了最高程度，对既有的政治体系的态 度，是一个不满到颠覆的变化的轨迹。 我们等会讲得更仔细些。为什么会有抗争政治的这种兴起，我们 如果说把战争与革命也都列到抗争政治里边的话， 那么事实上抗争政 治本质是源远流长的，我们说从有人就会有战争，但是我们说作为一 个主要的现象是什么样的事情使得抗争政治进入了政治学家或者社 会学家的视野里边，其实主要还是那些低劣度的抗争形式，我们更多 的是说 disruptive level，就是这种干扰程度的。比如说我刚才举 过例子的，开条船去挡住别人的捕鲸船；世界各国的贸易部长正在里 边谈判贸易新协定的时候，我

8、在外面扔鸡蛋、扔西红柿、扔鞋子，不 管扔不到还是扔得到人身上；我刚才讲的黑人名权运动的这种，坐进 去不出来等等。实际上主要是这些低劣度的，不是战争，乃至于也不 是恐怖主义。恐怖主义实际上从 911 以来已经变化了新的研究范围， 但是从最初来说，在战争之下的这些抗争的政治形式已经变的，就是 这些形式的兴起，如果我们去观察的话，在西方国家里边越来越多， 原因是有很多的，比如说我刚才已经讲了，就是相当大的程度上我讲 的后物质主义和新政治参与的本身已经和抗争政治的兴起或者说特 别的流行，是某种意义上有同时性、或者同步性，大家都是在同一个 时代，同一个年份中间，开始出现。 那么基本上来说，从最根本的一点

9、来说，是对传统政治参与满足 感的缺失。大家觉得去投票已经不太够给力，我投票有什么作用。大 家投票已经投烦了，大家的确有那种感觉，就是党两当选来选去有什 么差嘛，或者说你绿党上、红党上、白党上、黑党上，大家都差不太 多。就是的确有一种，我们说这种满足感，就是对自己说，你作为一 个人，觉得传统的政治参与方式给你的满足感不够，你觉得投票影响 不了问题。我自己去参加竞选，我自己做一个政治家怎么样，我觉得 不行，我肯定会被那个东西变成一团染缸或者被那套利益所束缚住， 我可能就会丧失我的理想。其实我刚才已经有讲，所谓的新政治到底 有多新，我们说这种在政治既有给定的渠道之外的政治参与形式。很 多人比如说，前

10、任的德国总理，施罗德总理的时候他任命了一个外交 部长，他在 1960 年代是德国激进运动的领袖，而且是非常出名的。 那时候的报纸上就经常可以碰到说他和警察发生肢体对抗， 互相扭打， 他被警察弄到地上或者警察把他弄到地上。那么他后来一个 60 年代 的青年人长到本世纪初，施罗德总理大概 99 年左右上台的，干到三 四年，然后摇身一变，也不能算是摇身一变，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政 治家了，循规蹈矩，循循善诱，高唱体系之歌的一个外交部长，外交 部长是仅次于总理的第二号的政治人物了。这是他个人的一个轨道， 我的意思是说他走那条路，参加到政党里边去，然后被各种利益所束 缚住，可能也不是我表达我的价值或者实现

11、我诉求的一种方式。 或者比如说，反全球化运动，世界上最著名的反全球化集团力量 之一是各国农民，尤其韩国农民最出名，跑到各地方去磕一下头，然 后起来走，然后要高喊着农业第一，农民要有钱等等。就是说小单位 的农业利益和全球化是有很大的冲突的。环保组织，女权运动，以至 于到后来的 WTO 的年会， 世贸组织年会， 有很多和贸易无关的新政治， 我们说新政治参与组织也跑去，比如说你在 WTO 外面会看到说，女权 主义的人也在那搞什么运动， 你要转很多个急转弯你也想不通为什么 WTO 和女权主义你能想象到的联系。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东西表达本 身或者抢镜头本身，我不是在以一个负面的看法来用抢镜头这个词， 我用中性词的看法。 引起注意力本身已经成为他们愿意用抗争政治手 段这样一些新的政治行为形式。他觉得传统的方式不能满足，所以他 要做这样的事情。有一种更直接的我们知道说，在传统方式下来 说政治参与是一种间接影响的方式，投票可能是比较直接，但是我们 知道投票对一个人来说，太容易感到无力感了。在几千万上百万上亿 的这样选民当中，你那一票投给谁，我相信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 道其实毫无意义。但作为整体是另一回事。抗争政治兴起，实际上是 和传统政治参与的满足感缺失， 以及我刚才提到的全球化的影响是有 非常重要的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