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水浒传.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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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讲：第二讲：水浒传水浒传第一节：水浒故事的演变 水浒传的成书 水浒传的作者 水浒传的版本n n水浒传是中国小说史上第一部写农民起义的长篇章回小说，也是第一部长篇英雄传奇小说。但跟三国演义、西游记一样，水浒传也属于世代累积型作品，不是一位作家自己构思独立创作，而是在长期流传的水浒故事的基础上经过创造性的艺术改造而成的。n n水浒故事有一个漫长的历时态群体创作的过程。水浒故事有一个漫长的历时态群体创作的过程。n n北宋徽宗宣和年间以宋江等三十六人为首的农民起义北宋徽宗宣和年间以宋江等三十六人为首的农民起义,是是水浒故事的历史起点。宋江起义，史书有载。水浒故事的历史起点。宋江起义，史书有载。宋史

2、宋史 徽徽宗本纪宗本纪：“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遣将讨捕；又犯东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遣将讨捕；又犯东京、河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京、河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宋史宋史 张叔夜传张叔夜传：“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兵莫敢撄其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兵莫敢撄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濒，劫巨舟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濒，劫巨舟十余，载掳获。于是叔夜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十余，载掳获。于是叔夜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距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轻兵距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

3、志。伏兵乘之，擒其副贼，江乃降。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擒其副贼，江乃降。”东都事略东都事略 侯蒙传侯蒙传：“江以三十六人横行河朔、京东，江以三十六人横行河朔、京东，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宋范圭撰写的宋范圭撰写的折可存墓志铭折可存墓志铭：“班师过国门，奉御笔：班师过国门，奉御笔：捕草寇宋江捕草寇宋江。不逾月，继获，。不逾月，继获，迁武功大夫。迁武功大夫。”此外，宋代的此外，宋代的十朝纲要十朝纲要、三朝北盟三朝北盟会编会编、东都事略东都事略等书，都有类似的记载。可见当时等书，都有类似的记载。可见当时宋江起义声势颇大，其结局，或谓张叔夜招降，或谓折可宋江起义声势颇大，其结局

4、，或谓张叔夜招降，或谓折可存平定，还有记载称其降后参与了征讨方腊。存平定，还有记载称其降后参与了征讨方腊。n n南宋以后，宋江故事开始在民间广泛流传，成为南宋以后，宋江故事开始在民间广泛流传，成为“说话说话”艺人和杂剧喜爱的题材。龚开艺人和杂剧喜爱的题材。龚开三十六人画三十六人画赞赞虽不及故事情节，但宋江等三十六人的画像、虽不及故事情节，但宋江等三十六人的画像、姓名并每人皆有绰号、赞语，如呼保义宋江、玉麒姓名并每人皆有绰号、赞语，如呼保义宋江、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浪子燕青、行者武松、黑旋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浪子燕青、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等，显然说明水浒人物已经各具风采，各有风李逵等，显然说

5、明水浒人物已经各具风采，各有性格，为以后性格，为以后水浒传水浒传塑造人物形象奠定了基础。塑造人物形象奠定了基础。说话艺人说水浒故事的情况，据罗烨说话艺人说水浒故事的情况，据罗烨醉翁谈录醉翁谈录记载，也已名目繁多，如记载，也已名目繁多，如青面兽青面兽、花和尚花和尚、武行者武行者、石头孙立石头孙立等。它们大概还都是各等。它们大概还都是各自独立的英雄传记故事，属自独立的英雄传记故事，属“小说小说”话本。而宋末话本。而宋末元初的元初的大宋宣和遗事大宋宣和遗事，则是第一部说宋江、方，则是第一部说宋江、方腊故事的讲史话本，从杨志卖刀、智取生辰纲、宋腊故事的讲史话本，从杨志卖刀、智取生辰纲、宋江杀阎婆惜等故

6、事，讲到张叔夜招安、征方腊、宋江杀阎婆惜等故事，讲到张叔夜招安、征方腊、宋江封节度使的结局，表明江封节度使的结局，表明“水浒水浒”故事已经从各自故事已经从各自独立的短篇独立的短篇“小说小说”走向了联为一体的长篇走向了联为一体的长篇“讲史讲史”，为章回体长篇小说的，为章回体长篇小说的水浒传水浒传提供了蓝本。提供了蓝本。n n元代出现了大量元代出现了大量“水浒戏水浒戏”，据傅惜华，据傅惜华元代杂元代杂剧全目剧全目的统计，存世的剧目有的统计，存世的剧目有3434种，而今天还种，而今天还能读到的剧本有能读到的剧本有6 6个。高文秀可以说是水浒戏专家，个。高文秀可以说是水浒戏专家，而且专写李逵，他写了而

7、且专写李逵，他写了黑旋风双献功黑旋风双献功等等8 8个李个李逵戏，康进之逵戏，康进之梁山泊黑旋风负荆梁山泊黑旋风负荆是艺术水平是艺术水平很高的剧本，此外还有很高的剧本，此外还有同乐院燕青博鱼同乐院燕青博鱼、李、李致远致远大妇小妻还牢末大妇小妻还牢末、无名氏、无名氏争报恩三虎争报恩三虎下山下山、鲁智深喜赏黄花峪鲁智深喜赏黄花峪等。在水浒戏中，等。在水浒戏中，水浒英雄已经水浒英雄已经“三十六大夥，七十二小夥，威镇三十六大夥，七十二小夥，威镇于梁山于梁山”，水泊梁山也已经，水泊梁山也已经“纵横河阔一千条，纵横河阔一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四下方圆八百里”（鲁智深喜赏黄花峪鲁智深喜赏黄花峪中宋中宋江语），

8、故事情节更加完善，人物形象更加丰满，江语），故事情节更加完善，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特别是宋江、李逵等主要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更特别是宋江、李逵等主要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更加鲜明生动。加鲜明生动。n n水浒故事深受人民群众喜爱，宋元以来在民间广泛流传，形成了各种形态、各种文体的水浒故事，在历史记载、民间传说、水浒话本、水浒戏曲的基础上，到了明代，一位伟大的小说家集水浒故事之大成，在艺术继承的基础上进行新的艺术创造，完成了长篇章回体小说水浒传的创作。水浒传水浒传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n n但是谁是这部伟大作品的作者呢？n n这位作者的生平事迹如何呢？n n由于小说这种文体在封建社会地位极低

9、，被斥为“小道末流”，小说家名不见经传，事不载正史，留下的史料极其缺乏，而且这是一部写起义造反故事的作品，遭到统治者的禁毁，长期背负着“诲盗”的骂名，因此水浒传的作者问题至今还是个悬案。水浒传水浒传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n n现存明人记载，说法不一。现存明人记载，说法不一。n n郎瑛郎瑛七修类稿七修类稿中说：中说：“三国三国、宋江宋江二书，乃杭人罗本贯中所编。于是旧必有本，故二书，乃杭人罗本贯中所编。于是旧必有本，故曰编。曰编。宋江宋江又曰钱塘施耐庵的本。又曰钱塘施耐庵的本。”n n高儒高儒百川书志百川书志载：载：“忠义水浒传忠义水浒传一百卷。一百卷。钱塘施耐庵的本，罗贯中编次。

10、钱塘施耐庵的本，罗贯中编次。”n n李贽李贽忠义水浒传叙忠义水浒传叙中提到作者时，说中提到作者时，说“施、施、罗二公罗二公”。n n此外，田汝成此外，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馀西湖游览志馀和王圻和王圻稗史汇稗史汇编编都记罗贯中作。胡应麟都记罗贯中作。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少室山房笔丛则则说是说是“武林施某所编武林施某所编”，“世传施号耐庵世传施号耐庵”。水浒传水浒传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n n综上所说，明人大致有三种说法：施耐庵作、罗贯中作和施、罗合作。现在学术界大都认为施耐庵作。不过施耐庵生平不详，一般认为是元末明初人。吴梅顾曲麈谈认为施耐庵与元末剧作家施惠为同一人，材料并不充分，故此说未

11、必符合事实。水浒传水浒传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n n20世纪20年代以来，江苏大丰、兴化一代陆续发现了一些有关施耐庵的材料，如施氏族谱、施氏长门谱和兴化县继志所载的施耐庵墓志和施耐庵传等，但这些材料的真伪问题，学术界争议很大。80年代初，这类史料又有新的发现，曾令学术界兴奋一时，但一段时间以后，多数研究者还是表示怀疑，主张存疑，因而未成定论，有待史料的进一步发现。水浒传水浒传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作者至今仍是个悬案n n学术界还有不少人认为水浒传成书于明中叶以后，近些年这种见解申说愈力，则水浒传的作者问题不是接近解决，而是愈趋复杂了。两大版本系统两大版本系统n n在中国古代小说名著中

12、，水浒传的版本也最为复杂。n n可分：n n 繁本（或称文繁事简本）n n 简本（或称文简事繁本）n n 两大系统繁本系统繁本系统n n有百回本，百廿回本和七十回本三种。有百回本，百廿回本和七十回本三种。n n现存百回繁本中，现存百回繁本中，忠义水浒传忠义水浒传首有天都外首有天都外臣（汪道昆）序，明万历十七年（臣（汪道昆）序，明万历十七年（15891589）刊本）刊本、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明万历三十八（明万历三十八年（年（16101610）容与堂刊本）两种比较重要。）容与堂刊本）两种比较重要。n n容与堂本是现存最完整的百回繁本，而且有托名容与堂本是现存最完整的百

13、回繁本，而且有托名李贽（实为叶昼）的评点，在李贽（实为叶昼）的评点，在水浒传水浒传研究中研究中很受重视。很受重视。n n百廿回繁本，主要有明袁无涯刊本，首有李贽百廿回繁本，主要有明袁无涯刊本，首有李贽序序、杨定见、杨定见小引小引，正文有李贽的评点，正文有李贽的评点，也很重要。百廿回本是在百回本中插入了据简本也很重要。百廿回本是在百回本中插入了据简本改写的征田虎、王庆故事而成的。改写的征田虎、王庆故事而成的。繁本系统：金批繁本系统：金批水浒水浒n n贯华堂刻七十回繁本，系金圣叹在百回繁本中删贯华堂刻七十回繁本，系金圣叹在百回繁本中删节腰斩七十回以后故事而成，至节腰斩七十回以后故事而成，至“梁山泊

14、英雄排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座次”而止，但增写了而止，但增写了“梁山泊英雄惊噩梦梁山泊英雄惊噩梦”一一段文字收束全书。评点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特段文字收束全书。评点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特殊方式。殊方式。金批水浒金批水浒在文本方面保留了在文本方面保留了水浒水浒传传的精华，使作品在艺术水平方面很有提高，的精华，使作品在艺术水平方面很有提高，而其评点文字更是古代小说评点的代表性理论成而其评点文字更是古代小说评点的代表性理论成就，在中国小说批评史和小说美学史上具有重要就，在中国小说批评史和小说美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金圣叹才华横溢，所撰地位。金圣叹才华横溢，所撰读法读法和随文评和随文评点颇能引人入胜，有助阅读

15、。点颇能引人入胜，有助阅读。简本系统简本系统n n较为重要的版本有新刊京本全像插增田虎王庆忠义水浒传，残本，明刊本，巴黎国家图书馆藏。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传评林，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双峰堂刊本。还有雄飞馆“英雄谱”本，“汉宋奇书”本等多种。回目不一，有120回、115回、124回等，均有征田虎、王庆故事。简本与繁本的关系简本与繁本的关系n n学术界有三种不同意见：n n或曰简先繁后，繁本是在简本基础上加工而成的；n n或曰繁先简后，简本是繁本的删节本；n n或曰简本和繁本是两个不同的版本系统，各自在发展演变。n n尚无定论。第二节第二节 群雄造反与群雄造反与“忠忠”“义义”悲悲歌歌n

16、 n水浒传水浒传是一个群雄造反的故事，是一曲逼上是一个群雄造反的故事，是一曲逼上梁山的壮曲悲歌。说是英雄造反，这与一般说法梁山的壮曲悲歌。说是英雄造反，这与一般说法的农民起义并不矛盾，但似乎更能醒豁地突出人的农民起义并不矛盾，但似乎更能醒豁地突出人物形象的特征和故事文本的性质，而且这些英雄物形象的特征和故事文本的性质，而且这些英雄本来并不局限于某一阶层，有农民，也有市民，本来并不局限于某一阶层，有农民，也有市民，有穷人，也有富豪，有江湖游侠，也有朝廷军官。有穷人，也有富豪，有江湖游侠，也有朝廷军官。n n既然是一个群雄造反的故事，那么作品要告诉我既然是一个群雄造反的故事，那么作品要告诉我们的，

17、或者说读者希望了解的，必然应该包含如们的，或者说读者希望了解的，必然应该包含如下内容：英雄们为什么要造反？英雄们怎样造反下内容：英雄们为什么要造反？英雄们怎样造反？是些什么英雄？英雄们造出了一个什么局面？是些什么英雄？英雄们造出了一个什么局面？朝廷是怎样对付这些造反英雄的？英雄的结局如朝廷是怎样对付这些造反英雄的？英雄的结局如何？事实上，何？事实上，水浒传水浒传就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就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设计人物，构思情节，组织故事的。设计人物，构思情节，组织故事的。水浒传水浒传的结构的结构n n可以把故事情节划分为四大板块：n n第一、楔子“洪太尉误走妖魔”；n n第二、开端“高俅发迹”；n n

18、第三、前七十回“逼上梁山”；n n第四、七十回以后“招安”及其结局。n n互相连结，形成一个逻辑结构。楔子：洪太尉误走妖魔楔子：洪太尉误走妖魔n n书帽而已：做成一个神话的布袋，把整个故事套装进去，与元刊本三国志平话刘邦屈杀功臣、司马仲相断案、玉帝公平判决因而出现天下三分局面的书帽同趣。n n交待英雄们的来源高俅发迹：开篇的表意功能高俅发迹：开篇的表意功能n n“高俅发迹高俅发迹”才是故事真正的开端。才是故事真正的开端。n n高俅何许人也？一个流氓无赖帮闲，浮浪破落户高俅何许人也？一个流氓无赖帮闲，浮浪破落户子弟，专好使棒玩枪，吹弹歌舞，亦胡乱学些诗子弟，专好使棒玩枪，吹弹歌舞，亦胡乱学些诗词

19、，最大的特长是踢毬，其词，最大的特长是踢毬，其“俅俅”乃乃“毬毬”字改字改来，来，“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却是不会”，因为害人而被发配驱逐，因为害人而被发配驱逐，“东京城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他只好胡乱投靠，他只好胡乱投靠，后来遇赦回了东京，仍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像狗后来遇赦回了东京，仍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像狗一样地被辗转相送，都怕收留在家教坏了孩子。一样地被辗转相送，都怕收留在家教坏了孩子。n n就是这样一人见人憎、人见人怕的无赖，却先是就是这样一人见人憎、人见人怕的无赖，却先是被神宗驸马、哲宗妹夫王晋卿看

20、上，因为这位驸被神宗驸马、哲宗妹夫王晋卿看上，因为这位驸马爷马爷“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随即便，随即便因替驸马爷给端王府送玩器而得到了在端王面前因替驸马爷给端王府送玩器而得到了在端王面前表演球技的机会。表演球技的机会。n n “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王，哲宗皇帝御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王，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人物。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人物。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不会，更无一般不爱。”n n这一段描写，无异于说，驸马爷与高俅这些浮浪

21、这一段描写，无异于说，驸马爷与高俅这些浮浪子弟是一路货色。端王正在小黄门陪伴下玩毬，子弟是一路货色。端王正在小黄门陪伴下玩毬，一毬向高俅飞来，高俅一壮胆表演了一个一毬向高俅飞来，高俅一壮胆表演了一个“鸳鸯鸳鸯拐拐”，把毬踢还端王，端王大喜，便把高俅从驸，把毬踢还端王，端王大喜，便把高俅从驸马爷那里要过来做了自己的亲随。马爷那里要过来做了自己的亲随。n n端王好运，哲宗晏驾，而无太子继位，遂被奉为天子，就是宋徽宗。n n端王成了宋徽宗，高俅便鸡犬随升，不到半年就被提拔到殿帅府太尉之职，掌握了朝廷的军政大权。乱自上作乱自上作n n “一部大书七十回，将写一百八人也。乃开书未写一百八人，而先写高俅者

22、，盖不写高俅，便写一百八人，则是乱自下生也；不写一百八人，先写高俅，则是乱自上作也。一部大书七十回而开书先写高俅，有以也。”n n （第五才子水浒传第五才子水浒传第一回回首总评）第一回回首总评）群雄造反的原因。群雄造反的原因。n n作者为水浒英雄造反的故事铺设了一个黑色的天幕，这里有昏庸好玩的宋徽宗，有“喜爱风流人物”的驸马爷，有把持朝纲的高俅、蔡京、童贯、杨戬四大奸贼，还有江州知府蔡九、大名府留守梁世杰、高唐州知府高廉等地方贪官，和横行霸道的西门庆、蒋门神、祝朝奉等市井乡村恶人，也不乏陆谦、董超、薛霸一类鹰犬爪牙，他们上下勾结，织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让正直忠良的人们在其中活得艰难，活得窒息。

23、n n在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普通百姓只能忍耐苟活，而英雄豪杰就有可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旦自己遭遇迫害，更可能拍案而起，走上造反的道路。把水浒英雄置于这样的背景，作品就在开篇初步揭示和解释了群雄造反的原因。逼上梁山逼上梁山n n开篇之后，作品以七十回左右的篇幅，细致地表现“官逼民反”的主题。108条好汉，在野者本皆善士顺民，在朝者本皆忠臣良将，但社会黑暗之深透，恶势力之遍地横行，使他们不能幸免遭遇，他们一个个被“逼上梁山”。而把“逼”字揭示得最为透彻的无疑是林冲的故事，林冲的故事因而成为作品中最富典型意义的篇章。n n林冲的反抗经历了一个从安常处顺到逆来顺受到林冲的反抗经历了一个从安常处顺

24、到逆来顺受到极度隐忍到终于爆发的漫长过程。与赤条条来去极度隐忍到终于爆发的漫长过程。与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鲁智深相比，林冲是个太多受到生活羁无牵挂的鲁智深相比，林冲是个太多受到生活羁绊和牵累的人，他一身武艺，满腹良知，胸有正绊和牵累的人，他一身武艺，满腹良知，胸有正气，但他是八十万禁军的一个教头，作为高级军气，但他是八十万禁军的一个教头，作为高级军事教官，拿着朝廷一份比较优厚的俸禄，又有一事教官，拿着朝廷一份比较优厚的俸禄，又有一位贤慧美丽的妻子，家境小康，生活安逸，作为位贤慧美丽的妻子，家境小康，生活安逸，作为一个对家庭、对朝廷、对自己的职事都有责任感一个对家庭、对朝廷、对自己的职事都有责任感

25、的男子，他已经成为一个当朝的合作者。既不忍的男子，他已经成为一个当朝的合作者。既不忍轻弃自己良好的生活境遇，又不能不履行自己的轻弃自己良好的生活境遇，又不能不履行自己的职责，林冲虽有英雄本色，但他很难成为一个造职责，林冲虽有英雄本色，但他很难成为一个造反者。反者。n n可是作品接着就告诉我们，一个已经被恶势力完可是作品接着就告诉我们，一个已经被恶势力完全控制的社会，任何善良的人都不要幻想侥幸逃全控制的社会，任何善良的人都不要幻想侥幸逃脱侵害。林娘子赶庙会，遭遇了高衙内的调戏，脱侵害。林娘子赶庙会，遭遇了高衙内的调戏，林冲怒不可遏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但是他的忍耐林冲怒不可遏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但是他

26、的忍耐并没有换来恶人的收敛，黑暗却从此降临林冲的并没有换来恶人的收敛，黑暗却从此降临林冲的生活，或者说从此以后的生活把林冲一步步拖向生活，或者说从此以后的生活把林冲一步步拖向越来越深的黑暗。林冲继续忍耐，从庙会到白虎越来越深的黑暗。林冲继续忍耐，从庙会到白虎节堂，到野猪林，到沧州的草料场，擅闯军事禁节堂，到野猪林，到沧州的草料场，擅闯军事禁地因而发配的构陷他居然忍耐了。地因而发配的构陷他居然忍耐了。n n他忍耐着在草料场老实服刑。他在幻想什么呢？他忍耐着在草料场老实服刑。他在幻想什么呢？幻想冤案昭雪？幻想刑满释放？幻想夫妻团圆？幻想冤案昭雪？幻想刑满释放？幻想夫妻团圆？这样忠厚隐忍的人，哪里是

27、个造反的材料！这样忠厚隐忍的人，哪里是个造反的材料！n n从小说情节设计的角度讲，林冲在遭受迫害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让他反了去，如庙会上的拳头砸了下去，白虎节堂内的宝刀舞了起来，董超、薛霸，杀了！就都绝了后路，只有逃遁江湖，奔上梁山。何以要等到家破人亡，杀手们在山神庙前欣赏火景，说要拾一两块骨头回去请赏的时候，才如梦方醒，冲出来杀死仇人！n n以人物性格置换的方式来讨论，李逵、鲁智深们哪里受得了这么多的“鸟气”！但李逵、鲁智深们身上折射的社会生活内容则远没有林冲形象那么深厚、深刻、深重。作者写够了林冲的忍耐，也就写够了社会的黑暗与恶势力的惨毒，也就写透了水浒英雄造反的根由。“乱自上作”，而非“乱

28、自下生”；罪不在绿林，而在朝廷，在昏君奸臣；这就是林冲悲剧形象和悲剧性格所要反映的生活。n n当林冲悲剧性的忍耐愈益向可笑甚至荒唐演变的当林冲悲剧性的忍耐愈益向可笑甚至荒唐演变的时候，封建专制条件下养育的恶势力与善良平民时候，封建专制条件下养育的恶势力与善良平民的根本对立就被写到了极端，连林冲这样极善于的根本对立就被写到了极端，连林冲这样极善于忍耐的英雄，都终于被逼上梁山，更莫谈李逵、忍耐的英雄，都终于被逼上梁山，更莫谈李逵、鲁智深、阮小七们了。各路好汉，就因受了大同鲁智深、阮小七们了。各路好汉，就因受了大同小异的各种小异的各种“逼迫逼迫”，“撞破天罗归水浒，掀开撞破天罗归水浒，掀开地网上梁山

29、地网上梁山”，108108将义旗高举，将义旗高举，“兀自要和大宋兀自要和大宋皇帝作个对头皇帝作个对头”，甚至有人喊出了，甚至有人喊出了“杀去东京，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夺了鸟位”的口号，聚集成一股强大的军事对抗的口号，聚集成一股强大的军事对抗力量，惩治贪官污吏，除暴安良，杀富济贫，声力量，惩治贪官污吏，除暴安良，杀富济贫，声威逼人，令朝廷日夜震恐。读前七十回，给人以威逼人，令朝廷日夜震恐。读前七十回，给人以身心舒畅感情激奋的阅读快感，因为主旋律乃是身心舒畅感情激奋的阅读快感，因为主旋律乃是一曲雄壮的群雄造反之歌。一曲雄壮的群雄造反之歌。n n如果像金批本那样没有后面几十回的话，我们就可能一定程度地

30、回避很多复杂的问题，水浒传的思想主旨也会相对单纯，英雄们都是天上的星宿，排完座次，各归其位，就算一个完美的结束。n n不过，水浒传虽在构思上加进了一些神话鬼话仙话，以增添其神异传奇色彩，但英雄们毕竟是凡人，生活在现实之中，水浒传写完聚义如再往下写，就不得不依照现实生活的逻辑，给出一个结局，这个结局就不得不向悲剧的方向走去。农民起义的三种结局农民起义的三种结局 水浒传水浒传能选哪种？能选哪种？n n中国封建社会爆发过大小数千次的农民起义和英雄造反，中国封建社会爆发过大小数千次的农民起义和英雄造反，其结局通常是三种：一是被剿灭，这种情况最多最可能；其结局通常是三种：一是被剿灭，这种情况最多最可能；

31、二是真的二是真的“杀去东京，夺了鸟位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历史上也真成功了几，历史上也真成功了几回，如刘邦、朱元璋；三是接受招安，归顺朝廷。回，如刘邦、朱元璋；三是接受招安，归顺朝廷。n n三种可能性中三种可能性中水浒传水浒传只能选择第三种，因为水浒英雄只能选择第三种，因为水浒英雄已在故事的历时态群体创作中被塑造成战神的英雄群体，已在故事的历时态群体创作中被塑造成战神的英雄群体，战神是不败的，读者心理上也接受不了被官军剿灭的结局；战神是不败的，读者心理上也接受不了被官军剿灭的结局；n n“杀去东京，夺了鸟位杀去东京，夺了鸟位”的写法缺乏历史依据，真让宋江的写法缺乏历史依据，真让宋江当了皇帝，吴

32、用当了宰相，兄弟们都弄个官服穿上，成为当了皇帝，吴用当了宰相，兄弟们都弄个官服穿上，成为一个新的朝廷，小说原来的主旨就跑了调，再也不是老百一个新的朝廷，小说原来的主旨就跑了调，再也不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平民英雄了，历史上那几次农民起义领袖当皇姓心目中的平民英雄了，历史上那几次农民起义领袖当皇帝的朝廷，并没有与他们刚刚推翻的旧的王朝从本质上区帝的朝廷，并没有与他们刚刚推翻的旧的王朝从本质上区别开来，仍不过天下改姓而已，所以那并不是美妙的结局；别开来，仍不过天下改姓而已，所以那并不是美妙的结局；n n于是，只剩下第三种结局可写了：招安。于是，只剩下第三种结局可写了：招安。n n忠义思想是封建专制时代统

33、治地位的思想，也是忠义思想是封建专制时代统治地位的思想，也是水浒传水浒传中一个深刻而复杂的存在。中一个深刻而复杂的存在。n n首先，忠义思想是批判昏君奸臣和社会黑暗的锐首先，忠义思想是批判昏君奸臣和社会黑暗的锐利武器，也是水浒英雄号令天下的一面大旗，对利武器，也是水浒英雄号令天下的一面大旗，对各个阶层各路忠良好汉是一种吸引力，对英雄群各个阶层各路忠良好汉是一种吸引力，对英雄群体是一种凝聚力，对大逆不道的造反行为也是一体是一种凝聚力，对大逆不道的造反行为也是一把保护伞。昏君在位，奸臣当道，忠义不在朝廷，把保护伞。昏君在位，奸臣当道，忠义不在朝廷，而在水浒，造反行为于是成为对朝廷的而在水浒，造反行

34、为于是成为对朝廷的“第二种第二种忠诚忠诚”，“非法非法”于是转为深刻意义上的于是转为深刻意义上的“合法合法”。所以梁山上飘扬着。所以梁山上飘扬着“替天行道替天行道”的的“忠义忠义”大旗，英雄造反的故事竟然可以命名大旗，英雄造反的故事竟然可以命名忠义传忠义传。可见，可见，“忠义忠义”思想对成就梁山事业曾经发挥过思想对成就梁山事业曾经发挥过重要的作用。重要的作用。n n但是，“忠义”思想又是一剂文化的毒药，它最终要置梁山英雄于死地，并从而彻底颠覆梁山的造反事业。n n在水浒的“忠义”终于要变成在朝廷的“忠义”，一当朝廷发出招安令，在水浒的“忠义”马上就失去了合法地位和保护色，何况还有以“忠义”定身

35、的宋江主动去寻求招安。宋江是一个复杂的形象宋江是一个复杂的形象n n 复杂就复杂在他几乎就是复杂就复杂在他几乎就是“忠义忠义”的化身，的化身，“忠义忠义”命题的复杂性，以及命题的复杂性，以及“忠忠”与与“义义”之间既相联系又相对之间既相联系又相对立的矛盾，都形象化地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立的矛盾，都形象化地在他身上表现出来。n n梁山事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梁山事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n n宋江以宋江以“义义”号召江湖，魅力散发，四方豪杰，闻风下拜，号召江湖，魅力散发，四方豪杰，闻风下拜，纷纷来投，梁山英雄迅速以他为核心，凝结为一个极具战纷纷来投，梁山英雄迅速以他为核心，凝结为一个极具战斗力的

36、群体。但当数败官军，军事形势大好之际，斗力的群体。但当数败官军，军事形势大好之际，“忠忠”的毒药恶性发作，宋江迫不及待地寻求招安，的毒药恶性发作，宋江迫不及待地寻求招安，“愿天王降愿天王降诏，早如安，心方足诏，早如安，心方足”，要带弟兄们归顺朝廷，幻想以后，要带弟兄们归顺朝廷，幻想以后兄弟们边关立功，封妻荫子，青史留名，都有个好结局。兄弟们边关立功，封妻荫子，青史留名，都有个好结局。n n其其“义义”之成也，其之成也，其“忠忠”之毁也，尽管李逵、鲁智深、之毁也，尽管李逵、鲁智深、武松、阮小七、童威、童猛等草莽豪杰激烈反对招安，卢武松、阮小七、童威、童猛等草莽豪杰激烈反对招安，卢俊义等人也担心这

37、是朝廷的俊义等人也担心这是朝廷的“见识见识”（骗术），宋江还是（骗术），宋江还是裹挟着这支队伍走上了招安的道路。裹挟着这支队伍走上了招安的道路。n n这是一条不归之路。这是一条不归之路。n n打起“顺天”“护国”大旗归顺朝廷，朝廷竟俱无封赏，奸臣们还企图将108人赚入京城，尽数剿除，分散军马，以绝后患，接着又发生了“陈桥驿滴泪斩小卒”的悲剧，如果不是辽兵犯境，宿太尉保举破辽，也许此时就要中了朝廷的“见识”。征辽胜利，边关立功，保境安民；接着又替朝廷去打“别的强盗”，平田虎，灭王庆，最后除方腊。n n也许平田虎、王庆故事系后人增补的缘故，这两段也许平田虎、王庆故事系后人增补的缘故，这两段故事中故

38、事中108108将俱无伤亡，但打方腊就不同了，梁山将俱无伤亡，但打方腊就不同了，梁山好汉十损七八，只剩下好汉十损七八，只剩下3636人，随后鲁智深坐化，武人，随后鲁智深坐化，武松残废出家，林冲、杨志、杨雄、时迁等病死，浪松残废出家，林冲、杨志、杨雄、时迁等病死，浪子燕青隐退，李俊、童威、童猛出海奔了暹罗国，子燕青隐退，李俊、童威、童猛出海奔了暹罗国，还京入城的只剩还京入城的只剩2727人，天子特命文扮入朝，人，天子特命文扮入朝，“东京东京百姓看了，只剩和这几个回来，众皆嗟叹不已。百姓看了，只剩和这几个回来，众皆嗟叹不已。”打得天下太平之后，这残将剩勇倒是封了官职，但打得天下太平之后，这残将剩勇

39、倒是封了官职，但昏君奸臣眼里，他们仍是强盗。阮小七戏穿过方腊昏君奸臣眼里，他们仍是强盗。阮小七戏穿过方腊的龙袍，被奏为的龙袍，被奏为“必致造反必致造反”，追夺官诰，贬为庶，追夺官诰，贬为庶民；柴进曾因卧底而做过方腊的驸马，见阮小七被民；柴进曾因卧底而做过方腊的驸马，见阮小七被追究，为免受辱，主动称病，纳还官诰，还乡求闲追究，为免受辱，主动称病，纳还官诰，还乡求闲为农。余数人皆忠于职守，各处为官为农。余数人皆忠于职守，各处为官 。n n然而四大奸贼都因他们的平安健在而夜不能寐，先然而四大奸贼都因他们的平安健在而夜不能寐，先是怂恿昏君给卢俊义赐了御酒御膳，其中放了水银是怂恿昏君给卢俊义赐了御酒御膳

40、，其中放了水银慢药，使卢俊义不能站立，失足落水而亡；随后是慢药，使卢俊义不能站立，失足落水而亡；随后是宋公明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恐李逵发作，为保宋公明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恐李逵发作，为保“一世清名忠义之事一世清名忠义之事”，把李逵星夜召回，共饮御赐。，把李逵星夜召回，共饮御赐。临死之前，宋江对李逵说的还是：临死之前，宋江对李逵说的还是：“我为人一世，我为人一世，只主张只主张 忠义忠义 二字，不肯半点欺心。今日朝廷赐二字，不肯半点欺心。今日朝廷赐死无辜，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我死之死无辜，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我死之后，恐怕你造反，坏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义之名。后，恐怕你造反，坏

41、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义之名。”而李逵垂泪而言：而李逵垂泪而言：“罢！罢！罢！生时伏侍哥哥，罢！罢！罢！生时伏侍哥哥，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个小鬼！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个小鬼！”宋江尽于宋江尽于“忠忠”，李逵尽于，李逵尽于“义义”，而吴用、花荣，也为了这说不，而吴用、花荣，也为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道不明的“忠义忠义”二字，双双挂树，在宋江墓前二字，双双挂树，在宋江墓前自缢身亡。自缢身亡。接受招安的下场接受招安的下场n n曾几何时，浩浩荡荡的梁山事业，顷刻间水流花谢，烟消云散，落得个悲惨的大结局，雄壮的乐曲，陡然转为悲歌，那低沉的音调，沉重地拨动着读者的心弦。该不该写招安？该不该写招安？n n有一种

42、观点认为有一种观点认为水浒传水浒传不应该写受招安，不不应该写受招安，不应该让水浒英雄投降归顺。固然，投降损害了英应该让水浒英雄投降归顺。固然，投降损害了英雄们的形象，招安颠覆了梁山事业，但大悲剧的雄们的形象，招安颠覆了梁山事业，但大悲剧的结局粉碎了宋江的梦想，破解了结局粉碎了宋江的梦想，破解了“忠义忠义”二字的二字的秘密以及最终所能派上的用场，把造反英雄与昏秘密以及最终所能派上的用场，把造反英雄与昏君奸臣及黑暗社会的根本对立，提到了一个更深君奸臣及黑暗社会的根本对立，提到了一个更深致的层面，无疑是对作品思想主题的深化。这样，致的层面，无疑是对作品思想主题的深化。这样，读读水浒传水浒传就不只是让

43、人快意，而是更让人沉就不只是让人快意，而是更让人沉思。英雄悲剧所能揭示的文化内蕴，比英雄喜剧思。英雄悲剧所能揭示的文化内蕴，比英雄喜剧更加丰富深刻，七十回后的故事就有了不可或缺更加丰富深刻，七十回后的故事就有了不可或缺的价值，并与前七十回形成了精神上的逻辑递进的价值，并与前七十回形成了精神上的逻辑递进关系。关系。第三节第三节 同中求异塑造英雄群像同中求异塑造英雄群像n n群像的塑造是中国古代长篇小说创作乃至个人短篇小说集的普遍课题。群像的塑造是中国古代长篇小说创作乃至个人短篇小说集的普遍课题。中国古代的长篇小说，总是进入某一生活领域，表现某一个人群，刻中国古代的长篇小说，总是进入某一生活领域，

44、表现某一个人群，刻画处于相同生活环境中的人物类型，这一特定生活领域的形形色色就画处于相同生活环境中的人物类型，这一特定生活领域的形形色色就集合成为人物的群组。例如集合成为人物的群组。例如三国演义三国演义进入的是战争生活，表现的进入的是战争生活，表现的是政治军事斗争，塑造的是乱世群雄；是政治军事斗争，塑造的是乱世群雄；水浒传水浒传进入的是草莽江湖，进入的是草莽江湖，表现的是民众起义，塑造的是造反群英；表现的是民众起义，塑造的是造反群英；西游记西游记进入的是神话世进入的是神话世界，表现的是西天取经，塑造的是唐僧师徒及仙佛鬼怪；界，表现的是西天取经，塑造的是唐僧师徒及仙佛鬼怪；金瓶梅金瓶梅进入的是市

45、俗生活，表现的是社会腐败，塑造的是家庭众生相；进入的是市俗生活，表现的是社会腐败，塑造的是家庭众生相；儒儒林外史林外史进入的是儒林，表现的是科举制度对社会的影响，塑造的是进入的是儒林，表现的是科举制度对社会的影响，塑造的是形形色色的读书人；形形色色的读书人；红楼梦红楼梦进入的是贵族生活，表现的是封建家进入的是贵族生活，表现的是封建家庭家族之腐败与生机，塑造的也是家庭众生相，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贾庭家族之腐败与生机，塑造的也是家庭众生相，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贾宝玉生活圈中的女儿群芳；晚清四大谴责小说进入的是官场，表现的宝玉生活圈中的女儿群芳；晚清四大谴责小说进入的是官场，表现的是官场污浊及社会腐败，塑造

46、的是官场群丑；是官场污浊及社会腐败，塑造的是官场群丑；三侠五义三侠五义写了很多写了很多侠客义士；侠客义士；镜花缘镜花缘写了百位花仙才女；写了百位花仙才女；说岳说岳、杨家将杨家将塑塑造了世代忠勇的家将英雄群像；造了世代忠勇的家将英雄群像；海上花列传海上花列传塑造了十里洋场各色塑造了十里洋场各色烟花女子及各界嫖客的群像；等等。烟花女子及各界嫖客的群像；等等。n n中国古代长篇小说总是写一群一群的人物，有的中国古代长篇小说总是写一群一群的人物，有的多达数百人，如多达数百人，如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水浒传水浒传则英则英雄豪杰就有雄豪杰就有108108人，而很少一部作品只写很少几个人，而很少一部作品只写很少

47、几个人物甚至一两个人物的情况，这个特征可能与中人物甚至一两个人物的情况，这个特征可能与中国主流文化重社会，重群体，很少关注个人体的国主流文化重社会，重群体，很少关注个人体的存在和心灵的隐微有关，这与西方文化背景下产存在和心灵的隐微有关，这与西方文化背景下产生的小说显然有别。长篇小说如此，其实短篇小生的小说显然有别。长篇小说如此，其实短篇小说集也如此。说集也如此。“三言二拍三言二拍”形成的人物形象画廊形成的人物形象画廊是市井众生相，是市井众生相，聊斋志异聊斋志异是一个花妖鬼狐的是一个花妖鬼狐的艺术世界。艺术世界。n n问题是，生活在相同相似的社会环境和文化氛围，问题是，生活在相同相似的社会环境和

48、文化氛围，人们的命运遭际会有相同相似，人物的性别类型人们的命运遭际会有相同相似，人物的性别类型会比较接近，人物性格的文化内涵也会有很多类会比较接近，人物性格的文化内涵也会有很多类同的质素。因此，情节容易雷同，人物容易重复，同的质素。因此，情节容易雷同，人物容易重复，性格容易混淆，而千人一面，千口一腔，是小说性格容易混淆，而千人一面，千口一腔，是小说创作的大忌。中国古代成功的小说家们，无不要创作的大忌。中国古代成功的小说家们，无不要遭遇这个问题，并且要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克服遭遇这个问题，并且要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克服困难，化险为夷，而更加高明的小说家不但不回困难，化险为夷，而更加高明的小说家不但不

49、回避这个困难，反而设计更大的显示自己的艺术才避这个困难，反而设计更大的显示自己的艺术才能。能。水浒传水浒传在这个方面堪称典范，在这个方面堪称典范，n n“别一部书，看过一遍即休，独有别一部书，看过一遍即休，独有水浒传水浒传，只是看不厌，无非为他把一百八个人性格，都写只是看不厌，无非为他把一百八个人性格，都写出来。出来。”n n“施耐庵寻题目写出锦心绣口，题目尽有，何苦施耐庵寻题目写出锦心绣口，题目尽有，何苦定要写此一事？答曰：只是贪他三十六个人，便定要写此一事？答曰：只是贪他三十六个人，便有三十六样出身，三十六样面孔，三十六样性格。有三十六样出身，三十六样面孔，三十六样性格。”n n水浒传水浒

50、传写一百八个人性格，真是一百八样。写一百八个人性格，真是一百八样。若别一部书，任他写一千个人，也只是一样，便若别一部书，任他写一千个人，也只是一样，便中写得两个人，也只是一样。中写得两个人，也只是一样。（第五才子书读法第五才子书读法）n n总结水浒传塑造英雄群像的艺术经验，并上升到小说美学的层面来认识，可以提炼出相联系的两对小说美学范畴，一对是“异同”，一对是“犯避”。n n水浒传的作法不仅是被动的“同中见异”，“犯中求避”，它还敢于“欲异先同”，“欲避故犯”，增加难度，从而提高艺术的精度。n n水浒传水浒传塑造的英雄群像中，性格比较接近的人塑造的英雄群像中，性格比较接近的人物是很多的，作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