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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豪Stray Dogs 小说一卷太宰治的入社考试小说:朝雾插图:春河35江户川乱步能力名【超推力】国木田独步能力名【独步吟客】太宰治能力名【人间失格】芥川龙之介能力名【罗生门】因为啊,理想这东西可是不能吃的啊!国木田独步 牛肉与马铃薯序幕理想究竟为何物。这个问题的回答有无数种。要说的话,那就是语言、是思想、是一切意义的根源。如果让我来说,答案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写在我记事本封面上的文字。我的记事本是万能的。它作为指南、作为君主、作为预言者引导着我。而它有时亦能成为武器或钥匙。理想。在那记事本当中写有我的一切。无论何时都带在身上的记事本,就是我未来的全部。从晚饭的菜谱到五年后的搬家计划。从明
2、天的工作内容到各地白萝卜的最低价格。预订、计划、目的以及指南。一切都被写在记事本当中,等待着经由我去逐一实现。若要说得夸张些那写着“理想”的记事本,就是我的未来预言书。理想无论何时都在那里。而我只需向着它前进便可以了。只要遵循记事本中的计划,我的未来便在自身的掌控之下。掌控未来。多么耀眼的一句话啊。然而无论理想何等耀眼,倘若通往将理想化为现实的道路非漫长而悠远,那光耀便只是赝品,而理想也只是梦话。因此,在翻开记事本的第一页上,便写着为成就理想最简短的一句心得。“当为应当之所为。”我的名字是国木田独步。既是生活在现实中的理想主义者,又是追求着理想的现实主义者。这便是渴求着理想中的现实的我,以及某
3、个诞生在将理想搅得一团糟的灾星之下的新人社员之间的激烈斗争的始末。 七日吾之手帐开新篇经二三日。其间周身要事如下。竹越君来访。共同逍遥漫步月下。网络黑客田口君回电,为海外舰船之事。食梨一只,其味不甘。莫为琐事苦恼。背理则勿行,吾之所愿莫过于此。“站住!”我追赶着犯人,奔跑在横滨的街头。商店街的人群今天也很是喧嚣。店铺招揽顾客的吆喝声、来往行人的喧闹声、客人的砍价声和人力车东奔西走的车轮声。即使路右边吵起架来,左边的人想必也完全察觉不到。我一边推开路上吵闹的人群,一边追着犯人。那是个毫不起眼的毛头小贼,在珠宝店挑了事之后硬是抢走商品逃掉了。东西虽小,但此人已连续犯案三桩,商店街无法坐视不管,于是
4、便委托我们抓捕犯人。眼下我正追赶着从第四起作案现场逃逸的犯人。对方脚力很是得了,速度完全没有放慢的意思。犯人跑到商店的尽头,钻进细长的小道隐去了身影。我穿过纷杂喧闹的街道紧追不舍。“新人、别慢腾腾的!”我向着身后的同事大喊道。“稍等一下国木田君,我鞋带开了”“谁管你啊!赶紧跟上来!”从后面磨磨唧唧地跟上来的,是我的工作同事一个前几天刚入社的新人。他的名字是太宰治。真是个装模作样的名字。“啊啊好累呀,国木田君跑太快了啦,再稍微慢一点嘛。不然对身体不好哦?”“少罗嗦、快给我跑起来你这懒骨头!你已经害我的胃很不好了!”“恭喜!”“烦死啦!”这个名叫太宰的男人,其实力不详、阅历不详,干劲则是少到几乎没
5、有。而此人又极端我行我素,屡屡颠覆我的计划。顺带一提这家伙的兴趣是“是说国木田君,那货要逃了哦?”太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牢骚。我望向前方,只见逃犯撞翻了菜摊子、正朝着街头左侧拐去。我不禁咂了下舌头。我开始从记忆中搜寻这一带的地图。那家伙逃去了围栏遍布的住宅区,在那边藏身之处和可以逃进去的住家可说是数不胜数。“你看吧太宰!都是你跑得这么磨蹭,那家伙现在逃进麻烦的地方了!”“这不是很好嘛,就和计划的一样。是说啊比起那个我刚刚找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哦,你想知道是什么吗?”“以后再说!”“实际上我看到了一本叫完全自杀读本的书,那可是超稀有的书哦我一直都在找呢,结果刚刚在旧书店的前面看到了哎呀,不赶紧回去的
6、话说不定就要被人买走了”明明没问却自己在那里说个不停。“那么想死的话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吧!?”我怒吼道,之后太宰说:“哎,可以吗?麻烦你了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不是该害羞的地方。这家伙对工作毫不上心,一天到晚却只想着自杀的事情。虽然那是凭我的想象力完全无法触及的一个世界,他似乎每日每夜都在认真思索着怎样才能最轻松、最不花钱地把自己弄死。简而言之就是自杀爱好者。自杀爱好者?这个吓人的词汇是什么鬼啊。然而,不管搭档有着怎样奇葩的兴趣爱好、在工作上怎样拖我的后腿,抓捕犯人的任务都决不能失败。要问这是为什么,因为记事本的预定中可没有“委托失败”这样的字眼。我追着犯人拐进岔道。那是一条昏暗的小巷,窄得
7、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小巷两旁是围栏,能看到老住宅区的后院和井口。楼前飘动着晾晒的衣物。我用手头的携带终端叫出了附近的地图。从画面中能看到表示我们所在位置的发光点和周围的建筑、以及小巷的布局。小巷贯穿整个住宅街,若犯人径直向前就会跑到林立着前代建造的仓库的旧工厂。要是被他跑进那里躲起来,就完全无从下手了。在小巷的前方,能看到逐渐缩小的逃犯的背影。他的目的地是仓库街吗。“该死!”我不禁骂了出来。从这个距离已经不可能追上了。要是在这里让他逃走的话,那家伙肯定还会继续犯案。如此一来不仅会危害到身为委托方的商店街的正常营业,侦探社也会因此增加一条差评。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那么,咱们就赶紧完事回去买书
8、吧。总之只要堵住他的逃路就可以了吧?”太宰笑嘻嘻地说。之后他深吸了一大口气,用能传到老远的声音“着火啦!”这样大喊道。转眼间,慌忙跑出来的住户们便堵满了犯人的逃路。抓着锅盖的主妇、睡眼惺忪的年轻人,还有抱着将棋盘的老人。一波接一波,惊慌失措的住户接二连三地跑出来,拥满了小巷。忍受不了的自然是逃犯。逃路上挤满了混乱的人群,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算想用恐吓杀出一条道,忙着寻找火源的人们也无暇去听他说话。即使要原路退回,道路也已被敞开的屋门堵死了。“如何?”“笨蛋!这样是把犯人堵住了,可咱们不也过不去了吗!”“没关系,因为我们有能力过人的侦探国木田独步在啊!我已经给你铺好舞台了,请尽管大显身手吧
9、”过后我一定要把那张嘴缝起来!我翻开心爱的记事本,迅速在上面写下了文字。我将写下了“铁线枪”的纸张撕下来,把意念注入其中。“【独步吟客】!”异能力。它是怎样得以运作的,我也给不出什么合理的说明。只能说它就是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是记事本的纸张,为什么能够无视物理法则变换形状,没有人能从理论上解释清楚。被撕下来并灌入意念的纸张,正如上面所写的文字那样变成了一把铁线枪。我跳上围栏,将铁线枪的枪口对准了逃犯。只见被堵住退路的犯人正要从怀里掏出手枪来恐吓挡路的住户。这年头连城乡结合部的小毛贼都有手枪了,真是世风日下。总之,决不能让他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开枪!我瞄准目标,扣下了铁线枪的扳机。从铁线枪中射出
10、了鱼叉状的钩针,拖着尾端的铁线飞向了目标。犯人正要举起的手枪被我的钩针打飞了。同时钩针贯穿了犯人的衣袖、插进了墙壁中。“正中红心”太宰吹了个不怎么样的口哨。我拽着铁线跳下围栏,之后蹬着另一座围栏前进。我从住户们的头顶上跳过去,在犯人面前着了地。大约在我抬起头的同一时刻,逃犯刚好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短刀从极近的距离挥下来了。但门外汉比划的这两下子,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中招。我轻轻将头别向一侧躲开了刀锋,同时抓住犯人的手肘和手腕。我捏住那只手腕,利用对方挥刀过来的冲力将他的手臂向着反方向摔了出去。逃犯飞上了空中。逃犯在天上画了一道高高的弧线之后,倒栽着摔在了墙上。他脸上还是一副没搞清状况的惊恐表情
11、,就这样掉下来撞晕过去了。这是利用对方的力量将其摔出去的天地投之招式。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住户们反复打量着我和犯人。这时候总算赶过来的太宰满脸笑容地向着住户们说:“诸位日安抱歉方才惊动了大家,但已经不要紧了。然后着火也是误报。”“你你们究竟是”一个住户问道。我从衣兜中拿出侦探许可证,翻开让在场的所有住户都能看到,之后说:“各位无需担心,我们是武装侦探社。”一.八日。今朝有雨。寒雨萧萧,仿若严寒时节。斯人为追求理想而生。斯人为实现理想而为。莫要畏惧、莫要倦怠、莫要踌躇笔直前行。梦想未来追寻荣光,每日忠于职守,乃何等幸事。走上横滨港湾附近的坡路,在那前方便是武装侦探社的事务所。那是一栋砖砌的红褐色建筑
12、物。因经年已久,加之海风侵袭,雨水管和电线杆都已爬满了锈迹。尽管外表看似危楼,实际却异常牢靠。即使有恶贼用机枪从室外扫射,屋内也不会伤到一分一毫。要问我为什么能如此肯定,是因为真的有过拿机枪从外面扫射的家伙。不过,侦探社所占用的其实只有建筑的四楼,而其余都是十分稳妥的房客。一楼是茶馆,二楼是法律事务所。三楼现在空着,而五楼是杂物存放层。茶馆在发工资的前几天经常会给予照顾,而我们在工作遇到麻烦时也常会去找法律事务所求助。现在我正在这栋楼的电梯里,准备去侦探社上班。我走出电梯,站在武装侦探社事务所的门前。用简洁的毛笔字书写着“武装侦探社”的匾额挂在门上。我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上班时间的八点还有四十秒
13、钟的富余。看来是不小心稍稍来早了一些。严守时间是我的信条。于是我决定在这四十秒间再次翻开记事本确认一下今天的日程。尽管已经在吃早饭、临出门和等红灯的时候各确认过了一次,但还没听说过有人因确认过头而死的。我读着记事本,又回顾了一遍已经装入脑内的工作内容。之后整好衣襟,看向手表。甚好。“早上好”我推开了门。“哎呀国木田君、早啊!是说你快看一下!出大事了哦!”刚推开门就突然看到太宰戳在那里,而且还在笑。“于是我也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呢!啊,这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啊!这就是、这就是死后的世界,黄泉比良坂!和我想象的一样呢快看吧!地面青烟缭绕、窗前是粉碎的明月、西边的天空有粉红色的大象在跳舞呢!”太宰一边夸张
14、地比划一边在事务所门前手舞足蹈。简直神烦。“呜嘿嘿嘿嘿嘿完全自杀读本果然不愧为名作啊!只是吃下长在后山路上的蘑菇,就能够如此愉悦地走上通往自杀之路!太赞了!呜嘿嘿”太宰的眼睛没有焦点,瞳孔还在轻微地抽搐。“请请您想想办法吧、国木田先生!”一个文员满眼泪花地看着我说。看样子,他从上班时间前就一直是这副德行。我看了一眼太宰的桌子。他前两天买的那本叫完全自杀读本啥的反人类的书正摊开着摆在桌子上。那一页的标题是中毒死亡蘑菇。在书旁边的盘子里,有一朵被咬了一口的蘑菇。但仔细看看会发现,那朵蘑菇和书中所画的东西颜色有少许不同。“呐呐国木田君,你也一起来黄泉之国吧!你看、在这里有好酒随便喝、好肉随便吃、还可
15、以闻美女的芳香闻到够!”“救命啊国木田先生、我们实在是已经没办法了”也就是说,太宰吃下的并不是有致命剧毒的蘑菇,而是“会让人驰骋在那边世界”的蘑菇。但是,那又何妨。我每天早上来到事务所后,都会按一定顺序完成一定的事情。若一日之初未能按照计划来走,后面的工作还会按计划进行吗?绝不可能。于是我无视七扭八歪地缠上来的太宰和哭成一团的文员,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我用与平时分毫不差的动作放下提包,打开电脑电源。之后用与平时分毫不差的动作打开了窗户。“呜啊啊、窗外有只超大的海葵耶国木田君!在吃香蕉、它在吃香蕉呢!还在认真地剥掉周围的白丝哦!”我用与平时分毫不差的动作在杯子里冲了咖啡,之后开始处理前几日工作使
16、用的不再需要的文件。“原来如此我懂了!是要脱吗、只要脱了就能赚到收视率吧!这就简单啦!来开脱吧、然后穿上连体紧身衣吧!大家一起穿上紧身衣去银行跳哥萨克舞吧!”我用与平时分毫不差的动作查看了联络台的电报,之后喝了一口咖啡。“我能听到声音呜呜就在我的、在我的脑子里!有小个子叔叔在!他在对我说去京都吧、去京都品尝当地原汁原味的田乐烧烤”我一记回旋脚照着太宰的后脑踢了过去,太宰被踢飞撞在墙上晕过去了。 要说啊。这个若是接受为人资格考试肯定会以零分失格的男人成为我的搭档,就是短短四天前的事情。“新人社员?”某天,我在汇总工作资料的时候被社长叫去了。社长说招聘了一名新调查员,让我带他一下。我很是意外。之前
17、从没听说过将砍砍杀杀的险恶世界当做职场的武装侦探社会缺调查员,而我自己作为副业每周也有两天会去一所名为新鹤谷学馆的学府教代数。当然,近期像“苍旗的恐怖分子”事件、“横滨来访者连续失踪”事件,以及与非法组织港口黑手党的冲突等需要武装人员的事件在不断增加,仅靠主力调查员乱步先生一人大显身手所无法顾及到的危险的工作委托也越来越多。社长或许是考虑到这些才会做出如此决定吧。“给你介绍一下。进来吧”在我默默思考着的时候,社长向门外打了招呼。“大家好”我看着那个满面笑容走进房间的男人。他穿着沙色的外套和西式开襟衬衫,身材高而瘦。黑色的乱发未经打理,看上去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但长得倒还算眉清目秀。我有些在意他
18、脖子和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鄙人太宰治,年二十岁。请多多指教。”二十岁,和我同龄吗。“我是社员国木田,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吧。”“哦哦!您就是颇具盛名的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吗?我太感动了!”自称太宰的人硬是抓住了我,上下猛挥手腕同我握手。就在那时,突然我感觉到他眼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冰冷而锐利的光芒。就像是在冷静地评估着前辈社员的能耐不,就像是连我的内在人格也一并看穿了那样、仿佛云端上的仙人一般的然而眨眼间,仙人般的视线便消失了。太宰变回了那副散漫的表情。看错了吗,只是双眼的错觉吗。我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问太宰:“那么太宰,你为什么会来侦探社呢?这里可不是打个招呼就能进来的私塾啊。”“其实啊,
19、是我没有工作也无事可做正在小酒馆浑浑噩噩的时候,偶然跟坐在旁边的大叔一拍即合呢。然后大叔说你要是拼酒量能赢老夫就给你找个工作来哦虽然只是开玩笑的,但比划了一下我就赢啦。”谁啊那个大叔。“那位便是异能特务科的种田老师。他昨日来访过,托付了我此事。”社长表情严肃地说。我听到突然被搬出来的种田老师的名字不禁屏住了呼吸。说起内务省异能特务科的种田,他的名字在市井之间几乎无人知晓,但却是国家特务机关的要员。他的工作是针对异能者的监控与信息管理。据说社长在建立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也是多亏了种田老师鼎力相助。即使是社长也不能无故拒绝种田老师推荐来的人物。“要受您照顾了,前辈。”面前这个新人社员丝毫没察觉我心中
20、的不安,露出一口小白牙笑了。 然而,无论他究竟是不是内务省要员所认可的大人物,一大早就因吃了蘑菇而驰骋在那边的世界也实在是闹心之至。和太宰搭档已经是第三天了。内心一刻得不到安宁,工作一概得不到进展,只有投诉电话在不断增加。只要一眼不看着就嚷嚷什么要投水而扎进河里,说要给自己打气就跑去酒馆喝酒买醉,还号称得到了天启去忽悠美女。任性妄为的作风倒是与二十岁的毛头小儿很是相符,也因此屡屡搅乱了我的日程。尽管如此工作就是工作、部下就是部下。要是被社长吩咐照顾他才过三天就开始抱怨,会损害社长对我的信任不说,也与我身为一介侦探社员的矜持相悖。“怎么样,那个新人。”这里是侦探社附近的棋室。在铺着榻榻米的小隔间
21、里,社长边落下棋子边说。“就是场灾难。那简直是恶魔和恶灵和穷神合体一般的家伙。”我在扁柏木棋盘上放下了黑棋。棋子落在棋盘的木纹上发出声响。“不过呢,嘛,我会想办法的。”工作结束后,我和社长去了平时常去的棋室下棋。我们在没有其他人的和室中,在棋盘两侧面对面端坐着。“抱歉啊。”社长的白棋紧随其后,将我在右侧做出的一片好阵势化为了死地。“不,这也是因为种田老师的关系不过,老师他为何会推荐那样一个人来侦探社呢?”我边说边寻找着下一手。要在右下角的白地打劫吗不,那样至多是二劫循环。即便坚守左侧若是被延伸到中央也就全盘皆输了。已经无路可走了。看来想和社长互先还需要一段时日。“种田老师虽是自由奔放的性格,但
22、在鉴别人才方面却眼力不俗。或许他在这年轻人身上看出了某种非凡的才能吧。”的确,听闻种田老师有着世间罕见的人才鉴别力,否则想必也无法担当起配置内务省特务机关的重任。但是有“非凡的能力”?那个左耳和右耳之间只有一滩泥水的家伙?“我也和种田老师的想法相同。太宰在事前测验中,笔试、实地考核都以满分通过。此人确实相当优秀,而且是优秀到了危险的程度。”“危险是指什么?”“我让事务那边查了太宰的过去,但什么都未找到,全然是一片空白。我还托付了军警谍报机构的友人相助,结果也干净得可怕。就像是有何人将他的过去从头到尾全部抹除了一样。”如果连军警的谍报机构都查不到他的过去,确实很不寻常。“可能他的过去确实什么都没
23、有,只是一直在游手好闲罢了?”“或许是的。但若非如此”社长比平时更加眉头紧锁,之后继续说:“你听闻太宰所持的异能力了吗?”“不,还没有。”这么说来倒是有听说他是异能力者,但关于他的能力我还没有细问。“太宰的异能力是,将所碰触的一切异能无效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异能力无效化。乍听只是朴实无华的能力,然而在异能之中却堪称异端,运用恰当的话或许能成为只身捣毁一个异能组织的超凡神力。我的异能力【独步吟客】,是通过在记事本的纸张上写下文字,之后撕下纸张灌入意念使所写之物具象化的能力,但无法将尺寸大于记事本的东西具象化出来。虽然这个能力常被评价为用途广泛而出众,但说到底也仅仅是“方便”罢了。如果说要
24、用的东西一开始带在身上不就好了,也确实如此。但太宰的异能力却不同。从理论上来说,唯有太宰才能战胜的敌人应该多得不计其数。即便世间最强的异能者,在太宰面前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即使各国的异能者组织全都跑过来争相挖角也完全不奇怪。我渐渐理解了社长没说出口的另一半话。“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吗?这样一个奇才般的异能者碰巧坐在了大人物种田老师的酒桌旁、碰巧意气相投,虽然言谈举止都很可疑,但却拥有在笔试中拿到满分的精明头脑。这样一个人到现在为止都碰巧没有工作,而后一帆风顺地来到了靠外界关系根本不可能进入的武装侦探社也就是说,一切都顺利过头了?”“或许是我们多虑了。然而武装侦探社在省厅和军警中人脉诸多,工作
25、也多会触及国家机密级别的情报。”的确,如果是犯罪组织的一员,与警察机构存在协助关系的侦探社可谓是容易进入且能获利良多的潜入地点。但是太宰有可能是潜入侦探社的间谍吗?甚至还利用了英杰之人种田老师的提拔?那个太宰吗?“国木田,我想托你来给他做入社考试。”我点了头。社长所说的“入社考试”,是侦探社历代调查员都要经历的相当于“内部考核”的东西。若不经过这些便无法作为真正的社员被认可。“工作时让太宰与你同行,去鉴别一下此人灵魂的真伪。若有间谍、密探、特工之流的嫌疑,无需犹豫立刻将其解雇。而若此人的灵魂存在邪恶、奸险之兆,到了那时”社长从事先放在身后的布袋中,拿出了一把黑色的自动手枪,将它递给了我。“”我
26、无言地接过了枪。好重。“便由你来裁决。”“遵命。”倘若太宰有什么阴谋之举,当即阻止他便是侦探社的职责。持有武装侦探社的侦探许可证便拥有相当于预备警察的权利,根据需要也会被允许携带枪械和刀具,亦可向警方探听情报。而比起这些,根据调查权限的不同,只要愿意便可以去扰乱当局调查、篡改警方情报、在重要设施进行偷拍与窃听,这一切恶行都有可能实现。最糟糕的情况是,恐怖分子或许会借此对重要设施进行毁坏,从而夺走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我的手中,冰冷的黑色铁质自动手枪只是沉默不语。 在水面泛着微波的港湾,月影沉浸在涟漪之中。我穿过横滨港湾嘈杂的人群,潮声与黑夜的喧嚣竞相争鸣,而月光则与街灯争相照耀。在我的身后,太宰
27、步伐轻快地追着我的脚步。太宰那一朵蘑菇引发的骚动持续了半日后,现在终于回到了可以工作的状态。“国木田君,你之前展示的异能力是叫【独步吟客】吧?再给我看一次嘛。”“我拒绝。异能力可不是能随随便便亮出来的东西,而且我每次使用异能力都会消耗记事本的纸张。这记事本可是某位工匠每年仅做一百本的限定品,价格也不菲,怎么可能用来给你变戏法看呢”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之后回头说:“是说太宰,你得快着点。否则就赶不上约定时间了。”“就算说什么时间啊国木田君,我们并没有说定去情报商那里的时间吧?”“不,我在电话里说了大概十九时左右到达。”“现在正好是十九点啊。会面地点就在从这里步行五分钟的地方,不会迟到的啦。”“
28、笨蛋!所谓的十九时左右在我心中的表上自然就是18:59:50到19:00:10之间的这二十秒啊!”“心中会有那种表的就只有国木田君一个人啦”太宰边走边嘟嘟囔囔地说。顺便一说我的手表每天早起时都会用专用工具与标准时间校正,所以误差在一秒之下。“谁让某人吃了笑菇一天都没法正经干活啊。你再也不准吃那种玩意第二次了,要吃的话就好好去吃会死人的东西”“哎呀,那还真是开心一刻呢”“你已经正常了吧,在天上还看得见粉红色的大象吗?”“大象?你说什么傻话呢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飞上天啊。在飞着的是紫色的草履虫哦。”这货没准已经不行了。每次和太宰交谈,我都感到自己心中的疑虑简直蠢透了。这个男人会是间谍?是奸险之徒?这家
29、伙能做出的恶行,最多也就是飞身跳向铁轨扰乱运行时刻表之类的吧。话虽如此,如果太宰只是个来搞笑的窝囊废倒也简单,只要给他轰走便万事大吉。那对我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太宰,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现在要去处理的委托是什么吧?”“驱逐紫色的草履虫。”“我刚才就隐约在想,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啊哈哈是那个吧?去调查幽灵屋”太宰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些,而我却为之皱眉。昨天,我的电子邮件受到了一封委托信。内容是这样的:谨启恭祝武装侦探社诸位身体健康。今回因有一事望武装侦探社诸位相助,虽知诸位工作繁忙,仍冒昧提笔致信。关于委托之事,恳请诸位协助调查某建筑每夜发生之怪异现象。此建筑本应无人居住,然每夜却可听闻不快之呻
30、吟及细语声,还可见其窗中微明。此事令临近居住之鄙人片刻无法安宁。故在此冒昧请求,望查明是否谁人之恶作剧。若为恶作剧,如能判明其理由及手法,鄙人将感激不尽。虽是微薄之意,稍后将另行附上委托金,望诸位查收。此外,本委托内容愿对外保密。虽请求冒昧但望多多关照。最末,再次祝愿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敬具内容七绕八绕写了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想说“我家附近有个楼会冒出奇怪的声音来,你们给看一下呗”这个意思。而刚收到这封邮件没多久,委托费就汇到侦探社来了。我们查看了一下,发现那是即便抵去经费预算也要比一般委托费要高出数倍的金额。既然如此便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我们如往常一样开始了调查。然而这当中有一件令人挂心的
31、事情。那就是委托人没有留名。委托人究竟是谁,他住在何处、要怎样取得联络,在邮件中完全没有提及。或许对方是有意隐瞒,然而这样一来就无法向其汇报调查结果了。于是我和太宰两人便不得不先从“寻找委托人”开始入手。“说不定,委托人是充满怨念的恶灵呢。它就守在那个鬼屋里等着我们这些被忽悠的侦探送上门来,然后一口把我们吃掉”“你这笨蛋,世上根本就没有幽灵会发电子邮件这样的怪谈。”是说,即便对方真的是幽灵我也完全不害怕啊。我们边闲扯边走向港口的仓库街。一片砖砌的红褐色仓库反射着月光,浮现在暗夜之中。我们走进了其中一间比其他房屋要小上一圈的旧仓库。仓库有着高高的屋顶,墙壁的灰泥被海风侵蚀得已经剥落了。我闻着里面
32、小型机械的金属与机油的臭味、以及堆积已久的尘埃和时间的味道,一边按下了办公室的门铃。听到金属敲击般的震动声后,电子锁被解开了。“进来吧。”接着,从屋内传来了高亢的应答声。我们穿过几扇装有远程电子锁的沉重的桦木门,来到屋内。房间大小不足二十榻榻米。墙壁和地面上悬挂堆放着电子器材,忽明忽暗的二极管将室内映照得十分昏暗。房间中央摆满了电脑,风扇发出野狗低嗥般的声音。桌上的四个液晶屏各自呈现着不同的画面,发出青白色的光芒。“哟,眼镜仔。今天也对记事本惟命是从吗?”“话别讲得这么嚣张啊,情报贩子。把侦探社保留的证据按正当流程走一回就能送你去吃十年牢饭了,你过世的父亲可是会哭的啊。”“少跟我搬父亲的事情。
33、”将两脚搭在桌子上后仰着身体的情报商,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少年披散着短发,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无论夏天冬天都穿着同一件白毛衫。他身形虽小,目光却像裂开的玻璃一样锐利。“比起那个你可是迟到了哦?真是稀罕啊。怎么着,莫非是跟这个约去了?”少年竖起小指做作地说。“绝无此事。所谓的约会是要同决定结婚的女性一起。况且我记事本的未来规划中写着结婚是在六年之后。”我边翻动记事本边回答。“什么啊眼镜仔,你有准备结婚的女人了吗?”“按照计划那样的人要在在四年后遇到。”“啊、是嘛”我翻着记事本认真地回答,少年听后圆睁着眼睛惊得张大了嘴。“遵循理想和计划而活,这就是所谓的成年人。好好学着点吧少年”“嗯我虽然大致明白国
34、木田君就是这种角色,但刚才说的也有点太那个了吧”太宰钻过大门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啊呀,是张没见过的脸呢。你谁啊?”“你好呀虽然我并不介意报上姓名,但接下来国木田君好像有话要说所以就没办法啦。”“少年,你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自己报上名来。还有太宰,不准你未经许可就擅自预测我的行动。”“眼镜仔还真是喜欢应该这字眼呢不过算啦。我叫田口六藏,十四岁。职业是网络黑客。”“是个当年黑了侦探社的内网结果事情败露,然后就被丢给我处置的笨蛋。”我亲切地追加了一条注释。“差不多可以别再翻旧账了吧。是说你赶紧把那时候的通讯记录给我啦”六藏少年曾在三个月前从外部对武装侦探社的情报存储进行了攻击,一度让侦探社陷入了
35、混乱。当然,侦探社也不会疏于电脑系统方面的戒备,在平定混乱后立刻通过逆向追踪查明了此处。结果六藏少年被我狠批了一通,以不将其犯罪证据的通讯记录交给军警为交换,他接受了作为情报商协助我们的互利条件。“然后呢,你查到之前给你的电子邮件发件人了吗?”“你使唤人可真够凶的啊眼镜仔,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清楚的东西。你再等等啦。”我委托少年去调查之前那件事,也就是那不知名的委托人的住处。逆向追踪一封电子邮件就六藏少年的技术而言想必并非什么难事。“就算不是那样,你让我查的另一桩活失踪者行踪搜索也已经够我忙的了。得先解决那边才对吧?”“的确如此。”我认同地说。“横滨来访者连续失踪事件”。那是一件乍看下毫无
36、关联的被害者们于某日突然下落不明、之后再也没回来的失踪事件。而失踪者的人数已达到了十一名。搜查本部已追踪此事一个月之久。被害者之间的共同点,只有他们都是横滨的外来人口、以及自己离开后失去了踪迹这两点。着实是一件令人摸不到头绪的疑难案件。而我委托六藏少年的,正是去追踪被害者们在失踪前的行动记录。我让他从火车和出租车等的乘车记录上调查被害者的行踪,但看来并不那么一帆风顺。“那是什么事件?我头一次听说呢,给我细说说吧”太宰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插进来说。“我之后会好好告诉你的。”但我只是随便打发了一句,没继续说下去。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我打算把这桩连续失踪事件的解决用作太宰的“入社考试”内容,所以想挑好时
37、机再告诉他。“哦,这是在教育新人吗?眼镜仔也当上领导了啊”“这可是个超固执的领导,弄得我也很头疼呢啊对了!是六藏少年来的吧,你不是黑客吗?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国木田君的把柄啦、不可见人的秘密照片之类的呀?”“喂太宰!你别当着本人的面在这里明目张当地盘算敲诈啊!”“哦、看来你挺灵光的嘛新人一千日元、一万日元和十万日元的套餐你想来哪个?”“有那么多吗!?”慢着、慢着慢着冷静下来!“别信口雌黄,我才没有什么把柄。这死小鬼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太宰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嗯?”太宰向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不信的话就算喽?我也只卖给愿意相信的客人。不过眼镜仔要是付款在先的话我也可以把作为证据的照片删掉哦”“
38、谁要给钱啊,我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走了太宰!”我拽着太宰的衣领快速走向入口的大门,将少年所在的房间甩在身后。十一万一千日元啊 夜晚的仓库街看不到半个人影。在去往仓库街的路上,我和太宰两人等待着约好的出租车。来往车辆的尾灯拖着一道长光驶去。黄色的影子,银色的缎带。闪烁着凌乱红光的刹车灯。前灯向外扩散的白光勾画出建筑物的影子。反射在玻璃车窗上的长明灯仿佛液体在眼前流动。强烈的海风将云朵吹来又从此拂去,月光在港湾的街头洒下黑白相间的影子。“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太宰抬头望着夜空这样笑着说。“我真不该让那家伙跟你见面,我早该知道你俩见了面出不了什么好事。”“前辈,我能问个问题嘛?”“什么?”“你为什
39、么要这样照顾六藏少年呢?”我看到太宰的表情很认真。“你为什么要派工作给他呢?调查失踪者的行踪这种工作侦探社自己也做得来啊。而且这次的事情明明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你却专程跑了一趟。”我沉默了。这并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和刚才提到了一下下的他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禁看向了太宰。“看来猜中了。”太宰看过我的表情之后笑了。“六藏的父亲是一名优秀的警官,但已经去世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说了起来。“过去,侦探社曾与警方合作共同追捕过一个罪犯。那是个相当得了的罪犯,他破坏国家和企业的设施、犯下了一连串恶行。尽管警方拼命搜查,但始终未能把握他的行踪。”“那个也就是苍旗的恐怖分子事件喽?”“是的。”那是一件将
40、军队和警察都卷入其中、震惊全日本的恶性事件。“我们侦探社经过追踪,终于查明了那家伙的藏身地,并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民警。”“那可是立了大功啊。”太宰感慨道。“啊,确实如此。但在那个事件当中,军队、公安和民警同时出动,指挥系统互相交叉、状态十分混乱。而更糟糕的是犯人察觉了我们的动向据守在藏身处,还安置了大量高性能炸药。”我的记忆被唤醒了。从电话中传来的民警的怒喝声逮捕他、不要行动,矛盾的命令交织在一起。“因指示混乱,只有五名刑警在第一时间抵达了现场,而他们所接到的命令则是立刻突入并压制犯人但面对着震惊世间的凶恶罪犯苍王,既非特种部队又非异能者的那五个人又能做到什么呢?”然而,身在其中的人却无法把握到
41、整体状况。既然被上级命令突入,就只能去那么做。“最终,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犯人引爆了炸药,自己和那五名刑警全部身亡了。”“那死去警官的其中一人便是六藏少年的父亲了?”“六藏少年自幼丧母,一直与父亲两人生活。据说他十分尊敬身为警官的父亲。”我捏紧了拳头。“那时候向民警报告了犯人藏身地点的,就是我”那个时候,若能与更上级的指挥部门取得联络、或是侦探社也同他们一起突入的话“他就相当于是被我杀死的。”“不对啊。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下达指示的民警上级部门不好,而且最该怪的应该是自爆的犯人才对吧。”“或许是这样的,但少年的想法并非如此。否则他也不会出于报复而对侦探社进行黑客攻击。”恐怕六藏少年是憎恨着侦探社的。这
42、一点我并没有当面确认过,但是“六藏少年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这就是仅存的事实。所以必须有谁来代替父亲守护他,有时还要用铁拳来教导他。而我恰巧能胜任这些,所以刚刚好。”“国木田君真是个浪漫主义者呢。”太宰露出了一个叹息般的苦笑。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浪漫主义者,也不理解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浪漫。然而与我熟识的人们却异口同声地说“你是个浪漫主义者”,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充满了无法如愿以偿的事情。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眼前,司机向我们挥着手。 对于出租车司机形象,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见解。那形象或廉洁或耿直不,也许是熟知各种小道弯路的行家、车技高超的达人,亦或是笑容爽朗的好青年。不
43、不、也可能是把客人的打车费放在第一位考虑的节约主义者。每种主张都合情合理,无需被他人置喙。顺便一说,我对出租车司机的希望就只有一个。“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国木田调查员。今天也是黄道吉日、适合侦探办案的好日子啊。你的眼镜今天也很搭啊。我干了这么久出租车司机也渐渐能看出客人戴的眼镜的好赖了,该说风流典雅还是高端大气呢,国木田调查员的眼镜真的是非常好的一副眼镜啊!品质上我可以打包票、嗯嗯!”“求你安安静静地开车吧”首先,你到底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眼镜的出身好坏呢、简直愚昧透顶虽然有点想知道。“出租车司机必须是沉默寡言的,你难道没被乘客这么说过吗?”“没有啊,从没被说过呢。是说客人们在乘车时都从没说过话呢
44、,因为全是我在说”我知道这辆出租车在市井之间是被怎么称呼的了。那就是雷。我和太宰正乘着事先约好的出租车前往被委托调查的地点。从车窗可以看到黑暗笼罩的街头已经失去了灯光,稀疏的树影拨扫着浑浊的月光向后方飞驰而去。当然,我们并非是碰巧不幸地坐上了这辆天雷般的出租车。是我特意叫了这辆车来。为什么呢?是为了打探消息。“太宰,你还记得之前提了一句的横滨来访者连续失踪事件吗?”“啊,是六藏少年正在查的那件事吧?”“没错。被害者共有十一人,而目击了其中两人在临失踪之前的样子的,就是这个司机。”我指了一下前面的小个子司机。“说是目击,其实我也只是把他们从港口送到旅馆而已。一位是来旅游的女性,另一位是工作出差的
45、男性。”“就是这照片上的人没错吧?”我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照片,全部都是从旅馆的监控录像中取得的失踪者图片。照片分别有他们进入旅馆、在前台办理手续、以及第二天离开旅馆的三个情景。“对,就是这两位没错,衣服也跟照片上的一样。是我把他们送到那家旅馆去的。”“OK。那么国木田君,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说那个什么失踪事件的详情呢?”“也好。”于是我开始说明事件的概况。大约一个月前,来到横滨出差的一名四十二岁男子突然失踪。经过对其行踪的调查,了解到该男子从港口到达旅馆办理了入住手续,并于次日外出。然而男子既未现身在工作会面地点,也没有回家。他的行李依然留在旅馆内,就这下落不明了。其他失踪人员大致也是同样的情况,包括独自来旅行的人、来参加展会的人等共计十一名。失踪者们的年龄、住处和职业上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唯有独自来到横滨这点状况相仿。民警为确认他们离开旅馆后的行踪在街头四处打探消息,但却没有任何目击情报,就像那些人都突然如烟雾般消失了一样。民警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绑架。然而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能够不被看到就把人绑走的地方可说是没有,何况失踪者的家人也没被要求支付赎金,如果说是绑架也实在不知道犯人的目的。“目的的话不是有的吗?”一直默默听着的太宰在这里用明朗的语调插了这么一句话。“就是出售啦。”“什么?”“所以啊,就是说把人绑来卖啊。听刚才说的那些,失踪者都是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吧?心脏、肾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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