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古罗马美术西方美术史十六讲.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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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0中国美术经典赏析域外OVERSEAS INFORMATIONAppreciation of Classics古罗马美术Ancient Roman Art古罗马美术是欧洲古代美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吸收了古希腊的艺术成就，并在保存和继承的基础上将西方美术推向新的高峰。古罗马与希腊一起，为人类早期文明缔造了辉煌，从而成为西方文明的滥觞。古罗马文明取得的独特艺术成就，为世界文化增添了新的内容。一、伊特鲁里亚美术在古罗马文明诞生和成熟之前，亚平宁半岛存在着另一种古老文明，就是伊特鲁里亚文明。它的所在地是现在的意大利托斯卡纳地区，繁荣于公元前1000年至前100年之间。此后该地区被罗马人征服，它的文

2、化也为罗马人所继承和发展。因此可以说，伊特鲁里亚艺术是古罗马艺术的重要来源和组成部分。伊特鲁里亚艺术虽然受到了希腊的影响，但保持着自己独特的造型风格。在伊特鲁里亚艺术中，雕塑成就最为突出，从石雕、陶俑，到圆雕和浮雕，都有所涉及。其中留存下来的最著名的作品就是象征着整个罗马城诞生的青铜雕塑母狼。此外，伊特鲁里亚人把坟墓看成是灵与肉的共同归宿，因此他们常常将肉体火化后置入陶制棺材中，并在墓室里安置墓主人的雕像。这类墓葬雕像有固定的程式，一般取坐卧式姿态，橄榄形眼睛呈微笑状。在圆雕的手法方面明显可以看出，希腊古风时期雕塑对伊特鲁里亚存在着深深影响，但雕像的总体效果却也具有伊特鲁里亚的个性特征。综言之

3、，伊特鲁里亚美术为罗马美术的发展打下了独特的基础。二、古罗马美术古罗马历史大致分为三个时期：公元前5世纪之前处于部落时期，是从原始社会走向阶级社会的过渡；公元前509年至前30年为罗马共和国时期；公元前27年至公元476年是罗马从扩张到衰落直至被高卢人所灭的帝国时期。公元前1世纪，古罗马帝国占领了亚历山大帝国之后建立起的大部分王朝，成为另一个地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大帝国。自此，原来为古希腊所统治的广大地区，全部归入罗马版图，世界文化中心转移至罗马。而罗马美术主要繁荣于罗马共和国后期和帝国时期。当罗马人征服了希腊之后，将那里的大量艺术品，尤其是雕塑和绘画劫掠到罗马，也带回了许多富有造诣的艺术家、手工

4、艺师和工匠，这为繁荣罗马文化提供了条件。但在模仿与学习希腊艺术的同时，罗马人也发展出自己的独特个性。与希腊外向扩张的民族个性不同，罗马人在同自然的斗争中培养了冷静思考的作风和朴素求实的精神，因此务实是罗马人的风格。与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希腊人相比，罗马人的艺术更趋实用主义：在内容上更多体现世俗的享乐，在形式上追求宏伟壮丽，而在人物表现方面则更强调真实性。罗马人的神话基本上沿用了希腊的神话谱系，只不过将希腊神变成了罗马名字，如希腊人称爱神为阿芙罗狄忒，罗马人称维纳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狄奥尼索斯，在罗马神话中叫巴库斯等。古罗马美术的主要表现形式是建筑、雕刻和绘画。迦德桥，公元前20年，高47米，法国

5、境内尼姆附近君士坦丁凯旋门，公元315年，罗马2016年第6期 总第39期151经典赏析域外建筑：古罗马美术中对欧洲造型艺术影响最大的是建筑。工程浩大的引水渠、道路桥梁、广场、剧场、大型公共设施等，具有极强的实用性，至今仍对整个罗马城产生着作用。除此之外，为了宣扬丰功伟绩而建造起的凯旋门、纪功柱、万神庙等，成为纪念性公共建筑的重要形式，创造了被后世模仿的重要范本。而许多为帝王贵胄修建的别墅则在豪华壮观的建筑基础上保留下许多古希腊雕塑原件、摹本及大量壁画，为后人研究古希腊美术提供了珍贵资料。罗马建筑的突出成就主要在于券拱技术，并在希腊柱式的基础上发展出更加宏伟和实用的建筑样式。“实用、坚固、美观

6、”是罗马人最早提出的建筑三要素，这也成为西方建筑理念的重要基础。雕塑：从成就上来说，罗马的雕塑艺术不能与古希腊的雕塑所取得的辉煌相媲美，但它在人像，尤其是肖像方面亦取得了卓越成绩。罗马人信仰多神教，相信祖先的灵魂会降临家中庇佑家人，因此常为死者做像保存遗容。遗容一般是从死者面部翻制蜡模面具，再由面具做成雕像。保存祖先遗像的风俗是古罗马盛行肖像雕塑的主要社会原因，并以逼真作为特点，不尚美化，因此艺术价值不高。但到帝国时期，由于歌功颂德的功能强化，加上有来自更多地区的艺术风格交互影响，人物肖像走向艺术的概括性、对象的多样化和表情的丰富性兼容并包，结合了希腊雕塑的理想主义和罗马艺术的现实主义传统，将

7、罗马雕塑艺术推向一个高峰。在罗马共和国后期，雕塑形式呈现多样化的趋势，除去个人肖像，还有雕塑群像、科洛西姆竞技场全景俯瞰图科洛西姆竞技场，公元70-80年，罗马152中国美术经典赏析域外OVERSEAS INFORMATIONAppreciation of Classics墓碑浮雕、大型纪念碑浮雕等。由于帝国政治和宣扬统治者的需要，英雄化风格的雕塑蔚然成风，比如奥古斯都时期，为适应歌功颂德的艺术要求，奥古斯都被雕刻成为神和英雄的高大形象，这种美化借鉴了古希腊时期惯用的象征主义手法，但又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对象的写实特征。另一类写实雕塑则极尽真实之功能，童叟帝王、鸡鸭鱼鹅，从生动刻画了暴君冷酷无情

8、一面的卡拉卡拉，到表现不知名时髦妇女的高发式的女人像等，古罗马的肖像雕塑充分反映出其求真的美学观念，也将理想化和个性化两种倾向进行了适度的融合。浮雕：从希腊化时期开始，雕塑就已发展出另一种具有强大记述能力的形式浮雕。而到罗马时期，浮雕进一步发挥了其记事和写实的特征，并与公共纪念性建筑一起形成具有极强功能性和艺术性的纪念碑式浮雕。这其中最有代表的是图拉真纪功柱。绘画：罗马时期的绘画主要包括壁画和镶嵌画。罗马早期壁画主要用来装饰公共场所和私人宅邸，其中最著名的要属庞贝古城留下的壁画遗迹。庞贝是古罗马权贵富贾建造豪华别墅纵情享乐的度假胜地，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火山溶岩埋没了庞贝在内的三座城市，

9、也因此使得庞贝文化被完整保存了下来。到18世纪，庞贝城被重新发掘，这对整个西方重新认识古代艺术产生了影响。庞贝城保留了古罗马的建筑装饰、工艺制品和大量壁画，多绘制于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79年间，从中可以窥见古代希腊罗马的绘画成就。庞贝壁画分为四种风格：第一风格又称镶拼式，是用色彩涂绘建筑细部，并镶拼成简单的图案。这种风格承袭自古希腊城市壁图拉真纪功柱，公元107-113年，罗马万神庙，公元118-128年，罗马图拉真纪功柱局部，描绘图拉真达契亚战争场景万神庙内部圆顶2016年第6期 总第39期153经典赏析域外画样式，流行于公元前2世纪。第二风格又称建筑式，它是直接在墙面上绘制各种建筑，用透视造

10、成空间幻觉，以达到扩大室内空间的效果。这种风格的题材多样，流行于公元前1世纪前后。第三种风格又称华丽式，常常绘以精致的静物，这种样式喜用华丽的柱形图案，并强调画面的平面性，流行于公元1世纪。第四种风格又称“庞贝的巴洛克式”，顾名思义，具有强烈的运动感，并将透视效果与装饰图案相结合，追求画面的繁复逼真，具有华丽的色彩及引人注目的动感。三、古罗马美术代表作品1.母狼是为数不多留存下来的伊特鲁里亚时期的青铜雕塑。它生动塑造了一个护卫着两个小婴孩的母狼形象（两个婴孩是16世纪时后加上的）。这尊雕像的故事来源于罗马城的传说，据说罗马的缔造者孪生兄弟罗姆鲁斯和雷姆斯被一头母狼所救，并由其哺育长大。因此，这

11、尊雕像母狼成为了整个罗马城的象征。2.赛维特利石棺是一座墓葬的装饰部件，表现了一对互相斜倚的夫妻。其坐姿、卷发和橄榄状的眼睛皆具有极强的程式化倾向，是伊特鲁里亚时期较典型的墓葬雕塑。3.维伊的阿波罗是一座与真人等大的彩色陶俑，其风格与希腊古风时期雕塑颇为相近。阿波罗面带微笑，右脚向前。整个雕像显得亲切自然，但头发和衣纹的处理又带有明显的程式化倾向。这座雕像很好地说明了古希腊早期与伊特鲁里亚艺术之间存在的承继关系。4.迦德桥是一座宏伟的输水管道用大桥。它是罗马时期典型的券拱结构建筑，由奥古斯都的部将阿格里巴指挥建造。大桥最高处达49米，券拱为24.5米。它由三层拱状结构组成一个坚固而又富于变化的

12、序列，实现了功能性与艺术性的统一，是罗马工程史上的杰作。5.科洛西姆竞技场是现存最大的古罗马椭圆形竞技场，内部可以容纳五万人，观众席逐层上升，按照等级被划分为五个区域。剧场设计了三层券拱，从下到上分别由古希腊的三种柱式多利安式、爱奥尼亚母狼 青铜75cm114cm公元前5世纪（两个小孩是公元16世纪时后添加的）罗马卡皮托里尼博物馆（左图）赛维特利石棺（局部）彩绘赤陶1.14m1.9m公元前6世纪晚期罗马国立伊特鲁里亚博物馆（右图）维伊的阿波罗 彩陶高约178cm约公元前550-前520年罗马国立居里亚别墅博物馆（左图）奥古斯都像 白大理石高204cm公元1世纪罗马梵蒂冈博物馆（右图）154中国

13、美术经典赏析域外OVERSEAS INFORMATIONAppreciation of Classics整个柱身由23圈螺旋状环绕的浮雕饰带进行装饰，详细记载了图拉真军队作战和获胜的历程。浮雕共刻画了大约2500多个人物形象，无论从繁复的细节还是高耸入云的柱干，都令人无比惊叹。9.奥古斯都像是一尊具有强烈理想化色彩的雕像。在整个罗马帝国时期，各地都大量制作奥古斯都雕像，为数众多的奥古斯都皆受到希腊理想化风格影响，将这位统帅原本矮小跛脚的本尊改造成为高大健美的运动员一样的形象，使其具有神一般的完美和英雄气魄。整个奥古斯都像充满了古希腊雕塑神人合一的象征主义风格。10.马尔克奥勒留骑马像表现的是一

14、身戎装骑在马上的罗马皇帝奥勒留。从手法上来看，它极尽写实，无论是人物的形象表情还是战马的造型姿态，都符合现实。此外，在人物内心的刻画上，这座雕像极为生动地表现出一位具有斯多葛哲学倾向的君主形象，既有军事将领的伟岸威严，又流露出人物内心消极静观的一面。这是现存完整的古代唯一一座青铜骑马雕像。11.布鲁图斯像表现的是罗马共和国末期著名的共和派政治家朱尼厄斯布鲁图斯。这尊头像真实地再现了这位罗马共和制奠基人的样貌特征，在清癯严肃的外表下是坚毅而强大的内心。雕像很可能是在铸造成型之后再进行了眼白、瞳孔等处的装饰加工。12.高发式的女人是罗马时期写实肖像的杰出代表。这尊头像表现的是一位上层宫廷的贵妇形象

15、，高耸的发髻，微微倾斜的头部，微妙的面部表情，精准地传达出模特几本人的性格特征。而巨细靡遗的卷发与平滑细腻的面部肌肤相互映衬，展现出罗马时期高超的雕刻技术。13.秘祭别墅壁画（局部）是庞贝壁画第二风格的典型代表。秘祭别墅里的壁画主要表现与酒神狄奥尼索斯事迹有关的祭祀场面，画面中有酒神狄奥尼索斯、阿里阿德涅、小女神、森林女神和一些参加祭祀活动的女性、儿童及老年妇人。这个作品极好地体现了庞贝第二风格的特色，即充分利用透视画法造成空间幻觉，突破了室内空间的局限，并起到装饰效果。这个别墅的壁画在表现风景、透视、人物层次及祭祀氛围等方面皆别具匠心，营造出既真实又神秘的视觉效果。14.庞贝马尔斯与维纳斯屋

16、的内容表现了维纳斯斜倚在战神马尔斯身边的情景，旁边还有小爱神丘比特。相较于华丽的第三风格，第四风格显得没有那么装饰性，但是画风更加复杂，画面也更有动感，即所谓的巴洛克风格。第四风格的内容常常来源于古代的神话故事。15.拿着书板和尖笔的女人（又叫萨福）发现于1760年，是庞贝壁画中最著名和最被世人喜爱的肖像。这是一位衣着华丽，头上装饰着金线帽，耳朵上戴着大耳环的妙龄女郎。她一手拿着书板，另一手拿着式和科林斯式进行装饰。第四层是饰有科林斯柱式的墙体。整个剧场细节丰富而又壮观华丽，充分体现了古罗马建筑的恢宏气势。6.万神庙是古罗马大型券拱技术的杰出代表。神庙兴建于帝国前期，整座建筑由带有巨大石柱的传

17、统长方形门廊和一个圆形大厅两部分组成。圆厅的拱顶直径达33米，但穹窿并未给人以压抑感，反而像是张开在天际的又一个穹顶，穹顶中央开有一个直径9米的圆洞作为采光。大厅没有别的窗户，光线从圆洞处均匀投射下来，形成静谧而又祥和的神圣气氛。这一宏伟创意突破了古希腊神庙建筑的传统建造方式，用更加大胆的设计征服了空间，成为古罗马宗庙建筑的典范。7.君士坦丁凯旋门建于公元315年，是为纪念君士坦丁大帝战胜麦克森蒂而建。它是古罗马后期演变出来的一种三跨式凯旋门，有一个主门洞和两个小的旁门洞，两边有四根科林斯式圆柱装饰，柱基和门墙上雕满了浮雕装饰。为适应歌功颂德的宣传功能，凯旋门形式在罗马帝国时期大行其道，到后期

18、遍布整个帝国。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凯旋门直接将古代雕塑拆掉用来装饰新的凯旋门细部，这座君士坦丁凯旋门亦是如此。8.图拉真纪功柱是古罗马时期纪念柱形式的重要代表作，修建于公元2世纪，是为纪念帝国元首图拉真率兵入侵达契亚而建造。柱高27米，柱顶上安放着图拉真的镀金铜像（16世纪被替换为使徒彼得的雕像）。马尔克奥勒留骑马像（局部）青铜高约4.24米约公元170年罗马卡皮托里尼博物馆（左图）布鲁图斯像青铜，象牙内嵌眼睛高69cm约公元前4世纪前3世纪罗马卡皮托里尼博物馆（中图）高发式的女人 大理石胸像高63cm，公元90年罗马卡皮托里尼博物馆（右图）2016年第6期 总第39期155经典赏析域外的笔又轻轻

19、含在嘴边，制造出婉约、文雅但又不轻佻的文人女子形象。虽然根据文献记录，这位女性与希腊女诗人萨福或者其他希腊作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人们仍宁愿相信这就是传说中萨福的形象。16.亚历山大镶嵌画是庞贝农牧神屋中的一件马赛克镶嵌画，创作于约公元前100年，表现的是亚历山大大帝与波斯王国大流士三世在伊西斯决战的情景。画家将众多人物有条不紊地安排在同一水平线上，通过人物与马匹之间的前后交错表现出透视的纵深感，并造成千军万马之势。而对比之下亚历山大军队的勇猛和大流士的狼狈，都在画面中得以充分展现。这件镶嵌画应当算作西方历史上第一幅具有纪念性意义的历史画，它可能是公元前3世纪希腊化时期的一幅绘画的复制品。（汪瑞/艺术史博士，毕业于北京大学。现任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组稿/苗 菁 责编/苗菁秘祭别墅壁画（局部）湿壁画约公元前60-前50年庞贝秘祭别墅（左图）庞贝马尔斯与维纳斯屋 湿壁画公元1世纪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右图）亚历山大镶嵌画 马赛克272cm513cm公元前1世纪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左图）拿着书板和尖笔的女人（又叫萨福）湿壁画37cm38cm约公元55-79年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