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延寿论真如受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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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永明延寿论真如臭熏海慧哲学博士，斯里兰卡佛教与巴利语大学讲师内容提要：按照法相宗的理论，真如是无为之法，不受熏习。而法性宗如华严宗那么认为真如受熏，这一观念主要来自起信论。法相宗和法性宗在真如是否受熏方7观点不同。延寿对这两宗的熏习观作了 一个会通。一会通完全是继承了华严宗的观点。但他的会通和他对 华严宗理论的汲取使得禅门的义理得到了深入的开展。学禅，不仅仅是通过言语机锋悟道，还有深入探讨佛理 的这一个面向。关键词：护法马鸣澄观延寿真如受熏1010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

2、2)提到的论，即成唯识论。前七识有生灭，有生 长作用，所以前七识是能熏。二、马鸣与护法熏习观的会通护法主张真如不受熏，而马鸣主张真如可以受熏,观点与护法相悖。这两种相悖的观点，如何会通呢？延 寿设问：“问：如前第三所熏中，护法难马鸣真如受熏 义，夫熏习之义，熏相不熏性，如火烧世界，不烧虚空, 此真如受熏之义，如何会通？ I延寿回答如下:夫能所之熏，约有二宗：一、法相宗，二、 法性宗。前护法是依法相宗所难。今马鸣是依法 性宗。今法性宗，亦七识等而为能熏，八为所熏。 其第八中，以如来藏随缘成立，含有生灭不生灭 义故。今言熏者，是不熏之熏，不变之变，即熏 生灭门中真如随缘之相。假设真如门中即不熏。此

3、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0-701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11熏变义，俱不可思议，以不染而染故。I法相宗、法性宗都主张七识等是能熏，第八识是所 熏。法性宗认为第八识是“如来藏随缘”成立的，熏第 八识就是熏如来藏或真如。如来藏心随染缘之时为阿赖 耶识，阿赖耶识与如来藏是同一心，本质无差异。“如 来藏心，亦复如是。但随染缘之时，迷作阿赖耶。随净 缘之时，悟成如来藏。本末展转，唯是一心，毕竟无别。”2如来藏有两个面向，从不生灭的真如门来看，它是不受熏的，但却熏生灭门中真如的随缘之相。真如不可被熏 而被熏，此熏习被视为“不可思议”。由此可推论如下: 法性宗说熏真如就是熏阿赖耶识，所以法性

4、宗说真如受 熏和法相宗谈阿赖耶识受熏是相通的。延寿的以上说法并未注明其来源，他的观点实来自 澄观，在澄观的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有一段 非常相似的表述。即：1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2延寿：宗镜录卷5,大正藏第48册，第441页。12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第二法性宗者，上法相宗所熏第三、能熏第 一，正拣真如受熏之义。今法性宗亦七识等而为 能熏，八为所熏。其第八中，以如来藏随缘成立， 含有生灭不生灭义，故熏第八即熏真如。是 那么真如亦为能熏亦

5、能受熏。故楞伽云：“不 思议熏、不思议变，是现识因。”谓不可熏而熏， 故名不思议熏。真如不变而随缘成立，名不思议 变，亦即不染而染也。1接下来,接下来,宗镜录引用了起信论讲熏习的长文2,但没有给出解释。从前后文看，延寿想说明的是“真 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 册，第246页。文2,但没有给出解释。从前后文看，延寿想说明的是“真 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 册，第246页。 与本文前一段讨论相似，延寿在引用起信论时，应该参考 了澄观的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澄观在谈完“熏第八 即熏真如”后，也引用了起信论。澄观的表达为：“故起 信论云：复次有四

6、种法熏习义故，染法净法起不断绝。云何 为四？ 一者、净法，名为真如。二者、一切染因，名为无明。三 者、妄心，名为业识。四者、妄境界，所谓六尘。熏习义者，如 世间衣服实无于香，假设人以香而熏习故，那么有香气。此亦如是,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永明延寿论真如受nn13如即是能熏，也是所熏”这一问题。在起信论中，熏习体有四种，即真如、无明、业 识、六尘。由此四法的展转熏习，染法与净法即生起而 不断绝。清净法名为真如。一切杂染因名为无明。依无 明不觉而生起的妄心，名为业识。虚妄显现的境界，即 是六尘。宗镜录卷48云：“如起信论云：复 次，以四种法熏习义故，染净法起，无有断绝。一、净， 谓真如。二、染，谓无明。

7、三、妄心，谓业识。四、妄 境，谓六尘。真如净法实无于染，但以无明而熏习故，那么有染相。无明染法实 无净业，但以真如而熏习故，那么有净用。云何熏习起染法不断？ 所谓以依真如法故有于无明，以有无明染法因故即熏习真如，以 熏习故那么有妄心，以有妄心故那么熏习无明，不了真如法故不觉念 起现妄境界，以有妄境界染法缘故即熏习妄心，令其念著造种种 业，受于一切身心等苦。广如彼论。”澄观：大方广佛华严 经随疏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册，第246页。1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 藏第48册，第701页。14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

8、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关于熏习义，起信论说：“熏习义者，如世衣服非臭非香，随以物熏，那么有彼气。真如净法，性非是 染，无明熏故，那么有染相。无明染法，实无净业。真如 熏故，说有净用。”1真如，就其体性来说，它是本来清 净，并不是染法，但由于无明熏习它的缘故，有“杂染 相”呈现，说为“无明熏真如。无明由真如所熏，无 明现起净用，但不是无明成为清净。关于熏习生起染法不断，起信论云:云何熏习染法不断？所谓依真如故，而起无 明，为诸染因。然此无明，即熏真如。既熏习已， 生妄念心。此妄念心，复熏无明。以熏习故，不 觉真法。以不觉故，妄境相现。以妄念心熏习力 故

9、，生于种种差异执着，造种种业，受身心等众 苦果才艮。2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 第48册，第701页。2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永明延寿论真如受15真如为染法之依，依真如而有的无明、妄念心、妄境, 相互熏习，染法就生起而永续不断了。在熏习生起染法 不断中，有妄境界、妄心、无明三法为熏习体。起信 论云:妄境熏义，有二种别：一、增长分别熏，二、 增长执取熏。妄心熏义，亦二种别：一、增长根 本业识熏，令阿罗汉、辟支佛、一切菩萨受生灭 苦；二、增长分别事识熏，令诸凡夫受业系苦。 无明熏义，亦二种别：一、根本熏，成就业识义。 二、见爱熏，成就分

10、别事识义。 妄境熏义有两种：一为增长分别熏，即心识的分别的增加；二为增长执取熏，即心识执取的增长。妄心熏 义也有两种：一为增长根本业识熏，即根本业识2的熏习 第48册，第701页。1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 第48册，第701页。2关于“根本业识”，延寿没有给出解释，印顺法师理解为“微 细妄心”。见印顺法师：大乘起信论讲记，印顺法师佛学1616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力使三乘圣者受微细的生灭苦一一变易生死；二为增长 分别事识熏，分别事识1所起的熏

11、习力，使凡夫受分段生 死苦。无明熏习义也有两种：一为根本熏习，根本无明 的熏习力，即无明的熏于真如，能成就妄心的业识；1 为见爱熏，由无明所起的诸见和诸爱不断熏习的力量, 能成就分别事识。关于熏习生起净法不断，起信论云：云何熏习净法不断？谓以真如熏于无明，以 熏习因缘力故，令妄念心厌生死苦，求涅槃乐。 以此妄心厌求因缘，复熏真如。以熏习故，那么自 信己身有真如法，本性清净，知一切境界唯心妄 动，毕竟无有。以能如是如实知故，修远离法， 起于种种诸随顺行，无所分别，无所取著，经于 无量阿僧祇劫，惯习力故，无明那么灭。无明灭故，著作集第7册，正闻出版社，第226页。1关于“分别事识”，延寿没有给出解

12、释，印顺法师理解为“前 六识”。见印顺法师：大乘起信论讲记，印顺法师佛学著 作集第7册，正闻出版社，第227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17心相不起。心不起故，境界相灭。如是一切染因 染缘，及以染界心相都灭，名得涅槃，成就种种 自在业用工清净法之所以能不断生起而使众生修道解脱，是因为以 真如熏习无明为因缘力，使妄念心厌离生死苦，而向往 涅槃的解脱之乐。同时，以此妄心中所起的厌生死苦， 乐求涅槃为因缘，又反过来熏习真如。从而使众生自信 自己身中本来就具有真如，其本性清净，了知一切境界 都只是心的虚幻地显现，毕竟不存在。如实知此，进而 心无所分别，无所取著，经于长时，清净惯习的力量消 除无明，那么最终获得

13、涅槃。此段说明了真如熏习无明的 道理。在这熏习生起净法不断中，只有妄心与真如的二法为熏习体。妄心熏习义有两种：一为分别事识熏习，分 别事识的熏习生起净法，即依凡夫身及二乘人身等，所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18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发的厌离生死苦的出离心，及各随自己的力量所能去行 持，趣向于无上佛道；二为意熏，意（五种意，也就是 五种识，即业识、转识、现识、智识、相续识）的熏习 而生起净法，即诸菩萨依妄境由心的意境界，发起大

14、菩提心，勇猛精进地速趣于无住涅槃。起信论云：“妄心熏义，有二种别:、分别事识熏，令一切凡夫二乘,厌生死苦，随己堪能趣无上道。二、意熏，令诸菩萨发 心勇猛，速疾趣入无住涅槃。 I在熏习生起净法不断中，真如熏习之义，有两种,即体熏和用熏。“体熏者，所谓真如从无始来，具足一 切无量无漏，亦具难思胜境界用，常无间断，熏众生心。 以此力故，令诸众生厌生死苦，求涅槃乐，自信己身有 真实法，发心修行。” 2真如从无始世来本自具足一切无 漏之法，也具有不可思议的业用。依此两种意义，真如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 第48册，第701页。2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

15、，第701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nn19不间断地熏习众生之心，使众生渐厌生死之苦、欣求涅 槃解脱寂静之乐，而自信自己身中本具有真如这一无漏 真实之法，发心修行，称为自体相熏习。在熏习生起净法不断中之真如用熏习，起信论有如下表达:用熏者，即是众生外缘之力。有无量义，略 说二种。一、差异缘，二、平等缘。差异缘者， 谓诸众生从初发心，乃至成佛，蒙佛菩萨等诸善 知识，随所应化而为现身等。平等缘者，谓一切 诸佛及诸菩萨，以平等智慧、平等志愿，普欲拔 济一切众生，任运相续，常无断绝。以此智慧熏 众生故，令其忆念诸佛菩萨，或见或闻，而作利 益，入净三昧，随所断障，得无碍眼，于念念中， 一切世界平等显现，见无量

16、诸佛，及诸菩萨。I真如用熏习，即是众生所遇佛菩萨的外缘力。此外缘力, 转引自延寿的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华严宗澄观华严经疏卷二、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九等举出十种性宗、相宗二宗的差异，其中一个 差异是真如随缘凝然之异。法相宗主张真如凝然不作诸 法；法性宗以为真如具有不变、随缘二义，因随缘的缘 故，应染净之缘而作善恶之法。法性宗主张正因为真如 随缘之义，不变的真如也会“熏变”，如起信论说 真如受熏。这样，真如是否受熏

17、也就成为了性宗、相宗 的一个重大差异。真如是否受熏的问题在民国年间被凸 显出来，成为了佛教界中一大辩论主题。欧阳竟无指出 真如之理非关能熏所熏，有漏、无漏种子亦不能互熏,起信论不立染净种子，真如无明互熏之说不能成立。而太虚大师反驳说唯识宗讲熏习专就因缘来说；起信 论虽然说真如熏习无明，但真如仅仅为所缘缘、增上 缘、等无间缘而已。真如为无分别智的所知境，所以也 就是所缘缘。众生以诸佛真如之等流所显示的身教、言 教为增上缘，而生起信解思修即是真如熏习无明。无漏 智种（真如）引起能熏破除烦恼也是真如熏习无明。空 智亦可为无明的等无间缘，如无漏有为法可无间生有漏 有为法。所以真如宗说真如、无明互熏是可

18、以成立的。20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有无量的差异义，如有师、有友、有佛、有菩萨、有声 闻等，但概略地说，有二种，即差异缘、平等缘。差异 缘是别对一一众生而不同的，众生从初发菩提心到成就 佛果，佛菩萨等诸善知识应众生之利益而变现与众生同 类形像教化众生。平等缘是普对一切众生无不如此的， 即诸佛菩萨以平等智慧、平等志愿，普遍拔济一切众生， 任运无断。诸佛菩萨以此平等智慧熏众生，使众生忆念 诸佛菩萨，或见到诸佛菩萨，或听到诸佛菩萨名号等， 进而得入清净定心，随阶位所断障碍

19、，于念念中，平等 现见十方诸佛菩萨。最后，延寿引出了澄观的说法。I延寿引澄观之文稍 长，我们将分成三局部来讨论。第一局部是说明真如既 是能熏，也是所熏。这一结论也可以从楞伽经“不 思议熏，不思议变”的经文看出来。真如不可熏而熏, 1澄观的这一说法可见于澄观的两部著作。澄观：大方广佛华 严经随疏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册，第241页。实叉 难陀译、澄观撰述：大方广佛华严经疏钞会本卷13,乾隆 藏第130册，第632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21所以说为“不可思议熏”。真如不变而随缘成万法，所 以说为“不可思议变”，也就是不染而染。宗镜录 对澄观的说法的引用如下：华严记云：是那么真如，亦为能熏，亦能

20、受熏。故楞伽经云：“不思议熏，不思议变， 是现识因。”谓不可熏而熏，故名不思议熏。真 如不变而随缘成法，名不思议变，亦即不染而染此中提及的华严记，会让人联想到是法藏的 华严经探玄记，但其实是出自澄观大方广佛华严 经随疏演义钞。在宗镜录另一处题为出自华严 记的引文，其实就是出自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 义钞。虽然此段引文出自澄观，但澄观讨论楞伽经“不思议熏及不思议变” 一段来源于法藏。法藏大乘 起信论义记卷3云:1澄观的表达，转引自延寿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 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22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21、, Issue 1 (January 2022)假设具说之，各有二因。如楞伽云：“大 慧，不思议熏及不思议变，是现识因。取种种尘， 及无始妄想熏，是分别事识因。”解云：不思议 熏者，谓无明能熏真如，不可熏处而能熏，故名 不思议熏。又熏即不熏，不熏之熏，名不思议熏。 不思议变者，谓真如心受无明熏，不可变异而变 异，故云不思议变。又变即不变，不变之变，名 不思议变。I引文的第二局部是关于“真如因被熏有染相”。引 文如下：藏法师云：妄心通业识及事识。今据其本， 言业识耳。言熏习故有染相者，真如本无相，随 熏现相。又显妄法无体，故但云相。此释经中“如 来藏为恶习所熏”等。上即生灭门中真如。21法臧：大

22、乘起信论义记卷3,大正臧第44册，第269 页。2澄观的表达，转引自延寿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永明延寿论真如受23真如本来无相，但随熏呈现染相。这说的是生灭门中真 如受熏义。引文中说“此释经中，如来藏为恶习所熏等。” 指的是楞伽经中文句引文的第三局部是关于“真如的净用”：言有净用者，此是生灭门中本觉真如，故有 熏义。真如门中，那么无此义。由此本觉内熏不觉， 令成厌求，反流顺真，故云用也。此释经中“由 如来藏故，能厌生死苦，乐求涅槃”也。涅槃 经云：“阐提之人，佛性力故，还生善根。”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正如引文开头所述，这是法藏 的观点，见法藏大乘起信论义记。法藏：

23、大乘起信论义记 卷3,大正藏第44册，第270页。1 ”如来藏是善不善因，能遍兴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儿变现诸趣 离我我所，以不觉故，三缘和合而有果生。外道不知执为作者, 无始虚伪恶习所熏，名为藏识，生于七识无明住地，譬如大海而 有波浪，其体相续恒注不断，本性清净，离无常过、离于我论。” 实叉难陀译：大乘入楞伽经卷5,大正藏第16册，第 619 页。24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彼言佛性力者，即此本觉内熏之力耳。良以一识 含此二义，更互相熏，遍生染净也。此中佛者是 觉，性者

24、是本，故名本觉。澄观的表达，转引自延寿宗镜录。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1页。此段也是法藏的文句，见法藏大乘起信论义记。法藏：大乘起信论义记卷3,大正藏第44册，第270页。真如门中，不可谈真如熏无明。生灭门中，由本觉自内熏发不觉性的无明，为有熏义。此真如之熏使众生厌生死苦，乐求涅槃，说为真如之净用。这是在解释胜鬟师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的“假设无如来藏者，不得厌 苦，乐求涅槃。”胜鬟师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卷L大正藏第12册, 第222页。涅槃经说由于佛性之力，阐提恢复生起善根。佛性力,复生起善根。佛性力,就是本觉内熏之力。延寿还指出本觉之体，即使受熏，其理不变，虽染 而实不染。

25、根本无明熏本觉时，本觉随缘鼓动，彰显出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永明延寿论真如受nn25熏变之相，不染而染，说为受熏。本觉虽然彰显出熏变 之相，但其体理却不变。真如受熏的道理，这不是一般 的思维分别所能领会，此熏习被称为“不思议熏”。宗镜录有如下问答：问：心识无形无对，云何说受熏之义？答: 经明：假设熏假设变，俱不思议。约随缘鼓动，彰熏 变之相。以根本无明熏本觉时，即本觉随动，故 说为熏。又本觉之体，理虽不变，由随缘故，故 说为变。虽然熏变，染而不染。虽不熏变，不染 而染。莫可以心意测，故云：不思议熏。靡可以 文句诠，故云不思议变。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702页。延 寿的这一说法与华严思

26、想家元晓的说法一致。据良贲仁王护国 般假设波罗蜜多经疏记载，海东有如此说，海东应该就是元晓。但笔者仅见到良贲的引文，未找到元晓的原文。“又熏习者，楞 伽经云：不思议熏、不思议变，是现识因。海东解云：根 本无明熏彼本觉，名不思议熏。本觉随动，说为熏也。又彼本觉 体虽不变，由随缘故,故说为变。假设熏假设变,心言路绝名不思议。” 良贲：仁王护国般假设波罗蜜多经疏卷2,大正臧第33 册，第479页。1宗密：圆觉经大疏卷LFH续藏第9册，第354页。26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

27、在禅门中，讨论真如受熏问题并不是起始于延寿， 唐代的宗密就有所论述。宗密承荷泽宗禅法，又是华严 宗五祖，宗密关于真如受熏的观点就是华严宗的观点， 即法藏、澄观的观点。他也有谈及法相宗与法性宗关于 受熏差异的问题。宗密说：言圆净者，谓有宿机闻佛圆教，悟自身心本 来常乐我净故，不执有五蕴之我，贪瞋渐息，业 报随亡，称性修行，显发性上过于河沙功德妙用 尽未来际无有断尽，不同染法成佛那么断，以真如 法常熏习故。成唯识论能、所熏中皆拣真如 者，约一类教且说一分可思议义。今此论者约楞 伽等实教具不变、随缘二义，如前所引不思议 熏变等。I此中说到护法的成唯识论认为真如不能作为能永明延寿论真如受27熏和所熏，

28、此论的教法为五教中大乘始教，说“真如不 变”这一分可思议义。起信论依据楞伽经等实 教（终教）立真如具随缘、不变二义，如楞伽经说 “不思议熏”、“不思议变”。三、结论在延寿看来，法性宗以为阿赖耶识是“如来藏（真如）随缘”成立的，法性宗说真如受熏，也可以理解为 阿赖耶识受熏。如此，法性宗、法相宗的熏习义并不矛 盾。虽然延寿会通了两宗的熏习观，但他还是以法性宗 的熏习观为究竟。也可以说，法相宗的熏习观被纳入了 法性宗的熏习观。实际上，延寿的会通只能说是在某种程度上的会通。法相宗认为真如不能作为能所熏，而法性宗认为真如能作为能熏、所熏，两宗的不同并没有在语言层面、 逻辑层面更进一步被解释清楚，而最终以

29、法性宗的熏习 是“不可思议熏”而结束讨论。28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延寿对护法、马鸣熏习观的会通继承的是华严宗的 观点，即法藏、澄观的观点。延寿是禅宗僧人，不是华 严宗人，他的会通显示了禅门对华严宗义理辨析的吸收, 也显示了禅宗与华严宗的相通性。比延寿更早的宗密是 禅门中人对华严宗义理的吸收的代表，他也有谈及法相 宗与法性宗关于受熏差异的问题。看起来，延寿只是引 用了很多华严宗的观点，观点上并没有超出华严宗的思 想，但其实他有自己的问题意识和编排，他试图会通性 相两

30、宗的熏习观。延寿的会通对禅门义理的深入展开应 该具有重要的意义。从此，我们也可以管窥延寿的禅教 一致论。永明延寿论真如受熏29参考文献：马鸣造、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大正藏第32册。法藏述疏、宗密录注：起信论疏记会阅，茫续藏 第45册。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大正藏第 36册。澄观别行疏、宗密随疏钞：华严经行愿品疏钞，卫 续藏第5册。宗密：圆觉经大疏，茫续藏第9册。延寿：宗镜录，大正藏第48册。永明延寿论真如受熏染净诸法均是从自己的种子生起，也就没有无为生有为 的过失。起信论的真如缘起说与唯识学理是不相违 的。真如是否受熏是佛教义理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真如 是否受熏在性相二宗中的差异，华严

31、宗人如法藏、澄观 都作过和会。受到了华严宗人的影响，作为禅宗之法眼 宗三祖的延寿也对性相二宗的熏习观做了会通。延寿的 会通，至今尚未有相关的研究讨论它。本文将讨论延寿 对性相二宗熏习观的会通和这一会通的观念来源，及其 会通的意义。一、护法的熏习观在佛教宗派中，延寿推崇的是“性宗”，即“圆教”。 他认为法相宗说有真有妄，破相宗说无真无妄，均是分 别执著于有、无边。如此决定地说有、无，皆属可思议 的范畴。而“性宗”所谈之真如具不变、随缘二义，谓 为“圆满”义。此宗既安立真、妄，又谈非真非妄，不 可以以有、无衡定，说为不可思议。延寿假设了一个问International Journal ofBudd

32、hist Philosophy佛教哲学国际期刊(Peer Reviewed Journal)Volume 1, Issue 1January 2022Chinese Buddhist Association of Lanka4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答：问：假设言有真有妄，是法相宗。假设言无真无 妄，是破相宗。今论法性宗，云何立真立妄，又 说非真非妄？答：今宗镜所论，非是法相立 有，亦非破相归空。但约性宗圆教，以明正理。 即以真如不变，不碍随缘，是其圆义。假设法相宗，

33、 一向说有真有妄。假设破相宗，一向说非真非妄。 此二门各著一边，俱可思议。今此圆宗，前空有 二门俱存，又不违碍，此乃不可思议。假设定说有 无二门，皆可思议。今以不染而染，那么不变随缘。 染而不染，那么随缘不变。实不可以有无思，亦不 可为真妄惑，斯乃不思议之宗趣，非情识之所知。1此中说法性宗主张真如可随缘而有染，即是真如受 熏。而法相宗的观点那么不同，在法相宗中，有漏法的种 子从阿赖耶识中生起现行，遇缘熏习。此熏习与真如没1延寿：宗镜录卷5,大正藏第48册，第440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有什么关联。在法相宗中，真如一向无为寂灭，所以没 有“真如生起妄法”这样的说法，与法性宗“真如缘起”、“真如能熏

34、”不同。延寿说：“假设法相宗，所说一切有 漏妄法、无漏净法，无始时来，各有种子，在阿赖耶识 中，遇缘熏习，即各从自性起，都不关真如。谁言从真 生妄也？彼说真如，一向无为寂灭，无起无止，不可难 他，从真有妄生也。” 宗镜录屡次讨论了护法的熏习观。护法主张能熏的是七转识，所熏的是第八阿赖耶识。根据成唯识 论，护法强调作为所熏，需具备四个条件：一、坚住 性：所熏者要始终一类相续，没有变易，且能摄持种子， 始能受熏。七转识有生灭变易，不能摄持种子，所以不能受能受；唯第八识是坚住的、唯以无记一类相续，故能受熏。二、无记性：无记性是不分善恶，兼蓄并容。第八识性为无覆无记，法体平等，无所违拒，故能受善恶法之

35、熏习。清净法的佛果不能受HU染污法的七转识不能受熏，唯第八识可受熏。这好比沉麝不能熏成臭的, 1延寿：宗镜录卷5,大正藏第48册，第440页。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蒜萩不能熏成香的，因为它本身的气味已经固定了，只有无味之法可受熏。三、可熏性：这是指受熏处性非坚密，有隙可乘，其体自在，方可受熏。真如坚密常住, 不能受熏；心所法、名言施设的假法，依他而起，体不自在，不能受熏。这好比金器、玉器体性坚密，不能受on棉麻衣服体性虚疏，可以受熏。四、与能熏共和合性：这与能熏四义

36、的第四义相同，即所熏与能熏者同时 同处，和合相应，才能受熏。宗镜录也指出作为所 熏需具备四个条件，与护法的观点相比，缺了 “与能熏 共和合性”这一条件，而代之以“非常一”，这与护法 的观点是相符顺的，因为在护法学中，阿赖耶识不是常 一不变的。延寿云：释云：一类者，常无记义。相续者，未曾断 义。界趣生本者，即是依此识故，施设三界五趣 四生，是引果故，识是界趣生之本。因灭果生, 非常一故者，因果性故，简非我也；有生灭故, 简常非自性也。常一之法无因果。又假设无因果, 即是断常。以是常故，如虚空等，应不受熏。假设永明延寿论真如受熏不受熏，即无生死、涅盘差异。假设受熏，须具四 义：一、无记，二、坚住，

37、三、可熏，四、非常 一。是四相，应可为转识熏也。关于所熏，护法与马鸣观点的差异，永明延寿在宗 镜录中有所提及，他安立了一个问答：问：假设言有坚住性及无记性二义，便名所熏 者，且如第八五心所，同心王具此二义，应是所熏。 又如无为亦有坚住性义，为所熏何失？答：4争第 三义简。论云：三、可熏性，假设法自在，性非坚密， 能受习气，乃是所熏。此遮心所及无为法。无为 坚密，故非所熏。言自在者，正简难陀许第八五 心所变受熏。论主云：心所不自在，故依他生起， 非所熏性。言性非坚密者，即简马鸣菩萨真如受 熏。论主云：无为体坚密，如金石等，而不受熏。 夫可熏者，且须体性虚疏，能容种子方得。马鸣 救云：我言真如受熏

38、者，以真如是性，第八是相，1延寿：宗镜录卷49,大正藏第48册，第708页。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ddhist PhilosophyVolume 1, Issue 1 (January 2022)性相不相离。假设熏着相时，兼熏着性。或摄相归 性故，真如受熏何失？如将金石作指环等。护法 破云：熏相不熏性，如火烧世界，不烧虚空。今 唯是第八心王，体性虚疏，方可受熏。如衣服虚 疏，方能受香等熏。I此中讨论了所熏的性质。宗镜录假拟了护法和 马鸣之间的问难与回应。按照护法的观点，作为所熏，它的体性应该是虚疏的，这样才能容纳种子。而真如体性坚致、紧密，如同金属、石头般，不可

39、能受2马鸣回应说：第八识是相，此相之性即真如。性相不相离， 当熏着相时，同时也会兼熏着性。或者从摄相归性来说， 说真如性受熏也没有什么过失。就如同把金属、石头当 做指环一样，即黄金是性，黄金戒指为相，摄黄金性归1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699页。在讨论法相宗和法性宗的熏习观时，澄观也提及了法相宗中所 熏的第三义说明了真如不能受熏。澄观云：“上法相宗所熏第三、 能熏第一，正拣真如受熏之义。”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 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册，第246页。永明延寿论真如受指环相。护法破斥说：熏只是熏相而不会熏性，如同火 烧世界却不烧虚空，世界喻相，虚空喻真如无为性。只 有第八识体

40、性虚疏，才能成为受熏。如同衣服的性质虚 疏，才能受香臭等熏染。护法认为真如也不是能熏。因为能熏的法应该是生灭之法，这样才能有作用生长习气。而真如无为前后不 变，没有生长的作用，所以它不是能熏。宗镜录载：“且外人问:无为法，得名能熏不？答：将第一义简。论云：一、有生灭。假设法非常，能有作用生长习气，乃 是能熏。此遮无为前后不变，无生长用，故非能熏。释 云：今前七识有生灭，有生长作用，乃是能熏。”2引文 1此段是假设了马鸣的回应，但其实此段可以看成是马鸣熏习观 与护法熏习观的会通。之延寿：宗镜录卷48,大正藏第48册，第699700页。澄观也提及了法相宗中能熏的第一义说明了真如不能受熏。澄观玄：玄：“上法相宗所熏第三、能熏第一,正拣真如受熏之义。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32,大正藏第36册, 第24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