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黑镜头_里的微笑_新闻摄影_乐观_表达灾难的价值和技巧.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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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镜头里的微笑：新闻摄影“乐观表达灾难的价值和技巧张淑华近年来我国对灾难新闻摄影的争议不断，如2002 年月11日报道大连“五七空难打捞黑匣子上来的 照片，因为画面人物表情过于喜悦兴奋而引发的是 否漠视了死难者家属的悲伤、是否缺乏必要的人文 关心的争议；2006年4月人们对?南方都市报?头版 头条报道一外省矿难时配发的“废墟中尸体突兀而 刺目的两只脚图片所制造的对“身体恐怖的指 斥；到今年由0届“荷赛引发的对国内灾难新闻 摄影的再次反思和批评等。这说明，受世界新闻摄影 主流意识的影响，我国灾难新闻摄影也开始了反思和 变革，并在报道理念、报道手段等方面有借鉴、有变 化、有突破。这些无疑是中国灾

2、难新闻摄影自觉走向 成熟的“天籁之音。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些“矫枉过 正的问题，如对西方灾难新闻摄影的过度推崇、简 单模仿，理解和操作过程中的机械主义和模式化，把 灾难图片语言等同于“灰暗消沉的片面理解等。特 别是在对我国灾难报道传统“大灾大喜、小灾小喜 批判反思根底上新出现的对灾难中“乐观元素的排 斥，把灾难同“乐观完全对立起来，从一个极端走 向另一个极端，这种线性的、简单化和模式化的思维 方式值得关注和警惕。灾难新闻需要多元化，关注灾 难、歌颂生命、表现乐观的“另类摄影表达方式有 它难以取代的价值。一、“黑镜头里的另类图片 所谓灾难新闻，即“反映由天灾或人祸导致的，给人类带来不幸的社会原生态的

3、新闻，既包括地 震、海啸、台风、旱涝等自然灾害，也包含了战争、 暴力、恐怖、传染病、车祸、矿难等人祸范畴。因为 灾难新闻图片以表现死亡、流血、疾病、贫穷等人类 苦难的内容为题材，色调多为消沉阴冷的灰黑色， 并伴随着审美过程中的沮丧、压抑、痛苦、绝望等情 绪，所以常被人们隐喻为“黑镜头。而荷兰世界 新闻摄影比赛的灾难类新闻图片作品集更直接以“黑 镜头作为书名，把这个隐喻外化并“定格。“黑 镜头于是就成了灾难新闻图片的代名字并被广泛传 播。世界新闻摄影比赛WPP，即“荷赛有0年 的历史，年度最正确新闻图片奖却有41次都被灾难新闻王长宏摘取，这个比例是惊人的。在第0届“荷赛评选出 来的十个大类共60

4、项获奖作品中，以灾难为主题或 背景的有18项，主要集中在突发新闻、一般新闻和新 闻人物三个类别上；而这三个类别共设立的18个奖 项中涉及灾难的作品高达13项。这是历年世界新闻 摄影比赛的一个缩影。其它有世界影响力的摄影比 赛，如“华赛中国国际新闻摄影比赛，简称“华 赛、美国普里策新闻摄影奖，灾难新闻摄影都占 据了很高的比例。悲情、悲伤、悲观、悲悯、悲愤、 悲壮，浓烈的悲剧感在灾难新闻图片中占据了绝对优 势。但也有例外。今年“荷赛新闻人物类三等奖 的?黎巴嫩民众逃离家园?单幅类、?克什米尔 地震后?组照类就用了不同的手段来表现灾难： 一张是儿童不谙世事的纯真笑脸、一张是地震后欢舞 的少年。此外如

5、48届“荷赛中获得当代热点类组照 一等奖的纪念别斯兰校园人质事件的?几星期后的别 斯兰?里重新露出微笑的小学生，获得2007年普里策 特写摄影奖的?一位单身母亲的旅程?中母亲和患了 绝症的儿子在医院走廊里光脚赛跑的刹那欢愉、获得200年普里策新闻摄影奖的?失去手臂的伊拉克男孩 绑着笔作画?中孩子的坚强，等等，都给我们的心灵 和视觉以一种完全不同的震撼。这些优秀的灾难新闻 图片用自己的成绩说明了截然不同的灾难新闻价值取 向：用“乐观的方式表现灾难，也许更为重要。二、灾难新闻摄影的价值辨识1、灾难新闻图片的价值前提灾难新闻图片之所以在各种摄影比赛中“尽显风 流，来自于三个前提性因素：一是新闻价值重

6、大； 其次是图片的视觉优势；三是拍摄的技术难度。灾难新闻摄影反映的是与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重 大题材，战争、灾害、疾病，这些极端的人类处境指 向的终极结果是人类各种权利中最根本的生命权的存 亡，这是人类一切生命活动的物质前提，是各种人类 矛盾锋利化和集中化的极限，也是各种人类文明和人 文价值观的最直观惨烈的“交锋；这些极端现象又 多为反常态的稀有现象，能激发人类强烈的好奇心； 同时，灾难新闻契合了人们关注周边生存环境的信80 本 刊 特 稿 新闻知识2007.12 新 闻 摄 影 息欲望，满足了人们“平安需要的本能心理；而个人因其立场和价值观的不同，在获知新闻的同时，也 通过对某一立场或价值观的

7、认同或批判而变相获得了 “参与感。灾难新闻的这些特性，几乎符合新闻价 值中显著、重要、接近、新鲜、人情味等所有要素， 使其成为绝佳的“新闻卖点。而摄影诉诸于视觉和 构图、色彩、光影等形象符号的特征，能够把这些有 “卖点的新闻直观化和生动化，更好地满足人们的 感官需求；同时又表现出新闻摄影用镜头叙事，寓观 点和情感于形象艺术之中的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这 是运用摄影报道灾难的优势所在。而且，灾难新闻摄 影还具有资源稀缺的特点，这是由其拍摄的难度决定 的：灾难本身对摄影者的生命、财产、精神都具有极 大的挑战性，充满风险，优秀的作品常常要摄影者付 出高昂的代价。2、灾难新闻摄影的功能和核心价值在影响灾

8、难新闻摄影价值的各种要素中，具有 新闻价值仍然是灾难新闻图片的根本性前提，视觉特 征和技术难度只是实现图片新闻价值的手段。灾难新 闻摄影同其他题材的新闻报道在功能上具有一致性， 仍然离不开监测环境、调控社会、传承文明拉斯韦 尔的“功能说等群众传播社会功能的这些根本内 涵。“灾难摄影具有新闻传播的本质特征，它能发挥 纪录灾难、曝光灾况、警示人类、弘扬人性、抨击罪 恶等多种社会活动，是一种真实记录人类生存开展的 文化活动。其核心价值在于纪录人类生存开展的 真实状态，但这种纪录不是被动的。在我国，强调媒 体的“耳目喉舌、“社会公器、“宣传煽动等 工具价值，媒体被赋以舆论引导的功能；西方社会虽 然没有

9、明确的法令规定，但一样强调媒体的“社会责 任，美国新闻自由委员会1947年提出的哈钦斯报告?一个自由而负责任的新闻界?，施拉姆等人?报刊 的四种理论?中对“社会责任论的推崇都充分证明 了这一点。媒体在报道灾难新闻时的责任，除了忠实 于新闻事实之外，还应该有弘扬人类社会核心价值、 推动社会正向开展、宣扬人类的理性和智性，展示对 人类深厚的人文关心情感等丰富内涵。由此，灾难新闻摄影的职能可以简化为两个方 面：基于新闻属性的忠实记录人道主义灾难；基于社 会责任意识的人道主义情怀。两者的价值指向都是基 于人类社会的进步开展，“人道是价值核心。让两 种职能并行不悖地在摄影实践中统一和实现，是灾难 新闻摄

10、影价值实现的理想状态。任何无视一面而单纯 强调另一面的行为都有可能造成舆论的偏颇和人类道德情感的灾难。我国曾有的因片面强调防止负面影响而采取的对灾难新闻瞒报、“报喜不报忧式的选 择性报道、以救灾成绩掩饰灾情的“乐观做法导致 了人们的普遍反感。外表上是强调人道情感和责任追 究，实质上却是背离人类正常情感、无视媒体正当责 任的时机主义行为。西方却有相反的教训，片面强调 图片的新闻价值而丧失了珍贵的人文关心，从而使摄 影者陷入舆论谴责和不能自拔的矛盾痛苦中。美国摄 影师凯文?卡特，等待20多分钟终于拍摄到了苏丹动 乱期间一名垂死的小女孩被秃鹫啄吃的照片，并因这 张照片而获得1994年普利策特写摄影奖

11、奖，但他却过 不了内心的歉疚、良心的谴责而举枪自杀。这样的例 子很多。3、灾难新闻摄影“乐观报道的积极作用灾难新闻本身的性质决定了悲剧感是灾难新闻图 片的基调。但是我们还要认识到，太过悲哀和压抑会 剥夺人类的希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新闻摄影 家贺延光曾经说过，“在面对灾难的时候, 我们要传 达给读者的,不应只是对死亡的恐惧，还应有对生的 信心。“乐观表现的作用就在于： 一是给因灾难而产生的沉重的社会心理释压。灾难的突发性、巨大的破坏性和不可抗性，会使人 产生深重的无力感，容易生发恐惧、绝望、痛苦、 仇恨、忧愁等消极情绪，引发心理健康问题，并可能 进一步带来消极的行动。“二战以后美国“垮掉的

12、 一代有力地证明了这个问题的存在。乐观表达通过 暗示希望，宣扬理性唤起人们战胜灾难的信心和勇 气，能有效地缓解沉重的社会心理，转换压力为新的 动力。“揭疤是为了伤口更好的“愈合，否那么我 们的“灾难报道就会失去其应有价值，变成一种新 的人道主义“灾难。而展示希望是治疗绝望的“良 药。二是防止审美“疲惫。?美国摄影?杂志的 一位资深编辑认为，看了那些风格接近、题材雷同的 灾难图片，“人们反而会产生一种所谓的同情的疲 惫，因此需要更多更充满震撼力的画面唤起人们心 灵的觉醒。中西方对灾难新闻的理解不同，在表 达上却都呈现出比拟单一的特征：西方灾难报道太过 “悲情和“血腥，导致人们对灾难见多不怪的麻

13、木；我国那么太多救灾过程中的“领导关心、“群众 决心、“灾民信心，而对灾难本身发生的原因、 现场、责任追究报道不力，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避重 就轻、“化悲哀为力量的“乐观情绪。以报道81 本 刊 特 稿 新 闻 摄 影 新闻知识2007.12灾难的“悲情为主，适当地表达“乐观信心，开创多元主题，增加灾难报道的丰富性，能够防止受众 审美过程中的“疲惫感。三是改变媒体塑造的片面“拟态现实。灾难的 发生具有阶段性、区域性、族群性等特征，对人类生 活影响深远，但它并不是多数人的生活常态。它只占 正常社会生活的极小比例。过多的报道灾难会引起人 们对现实的不稳定和不平安感。而新闻图片具有的视 觉优势有时又会

14、变成一种强视觉“恐怖，灾难和恐 怖的景象被非常直接地呈现在受众面前，加重了人们 对现实的不稳定感和不平安感。媒体营造出来的这种 “拟态现实会引起人们对整体社会环境的误读和错 觉，导致对现实的错误判断和错误应激反响。三、灾难新闻摄影“乐观表达的镜头语言技巧 灾难新闻图片的生命在于摄影者把对灾难的独 特理解、观念和情感融进镜头里，通过图片画面等镜 头语言的“讲述来复活现实。摄影图片由线条、形 状、色彩、空间四个根本元素构成，它们共同作用构 成照片的画面，新闻摄影的构图过程就是运用图片的 这些“语素来建构镜头语言的过程。因此，新闻图 片的镜头语言可以分解为线条和形状共同建构的图像 语言、光与影共同建

15、构的色彩语言和运用中心、空 白、平衡、对称等元素建构的空间语言。灾难新闻摄 影要传达“乐观情愫，就要从改变镜头语言开始。 首先是图像语言的运用。新闻照片的图像是指被 摄影者选进取景框的拍摄对象，它们常常是灾难事件 中的人、物、场景，但表现在图片上那么呈现为线条和 形状这些静态元素。线条是整个画面的“骨架，形 状是画面的“肉体，共同组成新闻照片的根本信息 载体图像。图像不仅具有构成具体形象的作用， 还具有传达感情和观点的“表意功能，不同的物象 具有不同的象征含义。乐观表达要求关注有积极意义 的物象，如花朵代表着生命力和美好，儿童代表着 希望和未来，微笑传达着信心和愉悦通常情况下 等，都可用以传达

16、“乐观的情感取向。此外图像还 具有暗示、隐喻、映衬、衬托等功能，要求摄影者在选取时认真体会和分辨。 其次是色彩语言。色彩是摄影构图元素中最具有表现力的要素之一。色彩的技巧主要在于通过比照度 和饱和度来掌握明暗、冷暖、强弱等变化，从而表达 情感。灾难新闻摄影的根本色调是阴暗的冷色，大多 以不同程度的灰色和黑色作为主调或底色，但也不应 该完全排除暖色和亮度的运用。适当的参加暖色、增 强亮度来对灰暗点缀或比照一下，不仅能增加构图的美感，而且可以激发更多积极正面的想象。当你看到?塞族大屠杀遇难者的葬礼?(2006年“荷赛一般 新闻类单幅二等奖中空旷压抑、冰冷凄清、人走屋 空的教堂里孤独的红衣男孩时，你

17、会觉得那一抹红色 除了是血腥记忆的颜色，也是明天初升太阳的颜色； 而室内的阴暗和窗户的敞亮之间，也有扫除黑暗、光 明仍在的意味。一种坚决积极的信念会油然而生。但 是要注意不能和灾难的根本情感造成太大的反差和对 立，防止擅越新闻摄影的伦理底线。三是空间语言。摄影的空间表达技巧主要表达 在运用不同焦距、角度的镜头获得的空间效果上，创 造摄影空间的视觉语言元素大致包括景深、光线、投 影三个方面。运用景深虚化灾难背景，突出有积极意 义的画面中心；或者运用光线和投影把人们的视线引 导集中在摄影者设置的独特审美对象上；或者运用光 线来扭曲、变形画面物体，改变其形态结构，到达作 者的健康积极的情感目的；或者

18、运用空白，隐匿防止 血淋淋的真实场面刺激，用含蓄的方式来处理灾难现 场，只给受众留下想象空间；或者运用对称、平衡等 手段来中和极端化的情绪，都是“理性追求下对空 间语言的创造性运用。获2007年普利策特写摄影奖的?单身母亲和患绝症的儿子在医院光脚赛跑?就是巧 妙运用空间语言的典例子。医院的背景被虚化了，只 突出画面中心的母子俩，母亲担忧而怜爱的表情和儿 子兴奋的笑容微妙比照，让人不禁感慨万千；儿子消 瘦的体形、轮椅和极度兴奋的表情、母亲悬在半空中 的单只光脚动态的画面被这样瞬间定格，“大爱 无言，图片也无言，却是这样悲壮而美丽。让微笑超越死亡，可以让我们更深层次地理解灾 难新闻摄影的意义。“惟

19、妙惟肖地再现悲剧，只 能使人感到痛苦、恐慌、绝望，但假设能站在人类生存 的大视角俯视这些灾难，跳过暂时的、具体的悲惨， 以具有人性关心、启唤希望、感召生命力的角度进行 报道，我们就会发现，人来的前景原来还是这般美 好。参考文献 黄顺铭，?灾难新闻照片里的“身体恐怖?J，?新闻记者?2006年6期，P46-48 胡长全?从“荷赛看中国灾难新闻的图片报道?J，?视听纵横?，2006年1期，P89-90 刘源，?论灾难新闻?J，?江苏社会科学?，1999年3期，P17 羽田，?灾难照片中的道德情感?N，?中国新闻出版报?，2004年7 月20日7版 ?在恐怖与灾难的背后?J，?摄影之友?2000年3期，P41 翟红蕾，?灾难性新闻图片的伦理分析?J，?学术交流?，2004年10 期，P162-16 张淑华，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05级博；王长宏，河南信阳市浉河区委党校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