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律责任的功能看“花钱买刑”争议的焦点问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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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法律责任的功能看花钱买刑争议的焦点问题在我国司法实践中，刑事案件被告人如果能够积极赔偿被 害人的损失，法院在判决时可予以从宽处理，这一做法被俗称 为花钱买刑，并引发争议。2010年2月8日，最高人民 法院发布的关于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假设干意见对这一 做法进行了正式规定，该意见第23条指出：被告人案发后 对被害人积极进行赔偿，并认罪、悔罪的，依法可以作为酌定 量刑情节予以考虑。花钱买刑问题曾经引起社会公众的强烈反对，那么花 钱买刑的合理性究竟在哪里？法律责任表达了国家对不法行为的否认性评价（谴责），以国 家强制力的惩罚代替了私自报复。对于犯罪行为，刑罚的轻重 显示了这种评价和惩罚的程度，其

2、主要依据在于犯罪行为的社 会危害性。支持花钱买刑之合理性的一个重大理由在于, 被告人的积极赔偿降低了其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就像最高人民 法院张军副院长所说的：在类似个案中，犯罪事实、性质、 情节是相对不变的，但社会危害是可变的。被告人把被害人打 残或者打伤后，给被告人50万元，被害人的后半生就有了一 定的保障;如果另一个被告人也把被害人打残或打伤，却一分 钱没给，被害人一生就可能没了依靠，他的家庭也可能从此陷入贫困。两者的社会危害后果能一样吗？当然不能，所以对两 种情况的依法处刑当然也不一样。在刑法中，被害人利益（包括公共利益）受到的损害程度是确 定犯罪行为之社会危害性的最重要依据。因此，这种理

3、由是强 有力的。但是，被告人的赔偿发生在犯罪行为已经结束之后, 事后的补救是否意味着之前行为的社会危害性降低？这是值 得研究的。笔者认为，把被告人的积极赔偿作为酌定量刑情节予以考 虑，实际上与自首、立功等一样，重要的不在于它对之前行为 的性质改变，而是对未来行为的激励（该行为的积极后果足以 超过从宽处理的消极后果）。花钱买刑的激励效果正在于 它可以促使被告人采取措施最大限度地减小被害人的损失。然 而，在涉及私人受害者时，赔偿损失实际上是民事责任的功能。 因此，在这方面，花钱买刑的效果只有在优于民事责任时， 才具有合理性。而这正是司法实践中花钱买刑屡见不鲜的 一个重大原因。民事责任立足于弥补受害

4、人的损失，这要求全面衡量受害 人的损失，但是在很多情况下，这是无法做到的，特别是当受 害人死亡或残疾时。其中很重的一点在于精神损害难以估量。刑事诉讼法第七十七条规定：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 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有权提起附带民 事诉讼。这就是说，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并不解决精神损害赔 偿问题。如果被害人单独起诉，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 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假设干问题的解释第九条的规定, 致人残疾的，精神损害抚慰金为残疾赔偿金;致人死亡的，为 死亡赔偿金。而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 件适用法律假设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九条的规定, 受害人在这方面能够获得

5、的最高赔偿是当地人均年收入的二 十倍，这样算来金额不会太大。而在花钱买刑中，受害人 得到的赔偿一般要比这高得多。而且，民事责任还存在执行的 问题，在民事诉讼中，出于对执行的考虑，受害人往往会作一 些让步。而在花钱买刑中，刑事责任成为受害人讨价还价 的最重要筹码，不仅可以提高要价，还不用担忧执行问题。由 此可见，在花钱买刑”中，刑事责任承当了民事责任应该达 到而未能到达的一些功能。这实际上是一种功能错位，用民事 责任的缺陷来支撑花钱买刑的正当性。而一旦民事责任的 这种缺陷得到有效弥补，那么花钱买刑在这方面的正当性 也就消失了。也就是说，如果受害人能够通过民事诉讼或刑事 附带民事诉讼得到充分的赔偿

6、启然也就犯不着去和被告人做 交易。在民事责任的缺陷不能弥补时，花钱买刑使受害人得 到了更多的赔偿，也就意味着提高了犯罪的物质本钱，那么这 是否也意味着可以提高威慑和预防功能？这里面需要区分不 同类型的惩罚措施所具有的不同威慑效果。一般来说，自由罚 对珍视自由的人具有很大的威慑力，而财产罚对珍视财产的人 具有很大的威慑力。对于财产状况不好的人来说，用于买刑” 的钱具有很大的边际效用，因此花钱买刑可以增加威慑和 预防效果;但是对于非常有钱的人，用于“买刑的钱所具有 的边际效用很小，“花钱买刑或许不能明显增加威慑和预防 效果，相反，自由罚才更具威慑和预防效果，因此花钱买刑 用金钱赔偿替代自由罚，实际

7、上是降低了法律责任对他们所具 有的威慑和预防功能。实际上，社会公众对花钱买刑的很 大一项质疑，就在于它会助长为富不仁。另外，除了恢复 赔偿和惩罚之外，法律责任还具有教育和感化功能，但是对富 家子弟来说，花钱买刑恐怕更会助长一种观念，即能够 拿钱搞定的事，不是大事。如此他们又如何会尊重别人的生 命健康，认真考虑自己的行为对别人的影响？犯罪行为是对社会资源的重大破坏，这种破坏，无论如何 处理 都无法复原。因此 在这种已经形成既成事实的情况下， 以对主观恶性不大的被告人从宽处理来换取对受害人的较多 赔偿，可以减少更大的损失，从资源优化配置的角度说是合理 的。而且，如果被告人主观恶性不大，受害人和社会应当予以 宽容。但是，这是以被告人真实悔过为前提的。而对富家子弟 来说，花钱买刑是否真的会让他真心悔过？这就很难说了。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从法律责任的社会功能来说，花 钱买刑的最大合理性在于它弥补了民事责任的缺陷，但是它 可能会降低刑事责任在某些方面的功能。或许，完善民事责任 的有关制度，才是解决花钱买刑争议的根本途径，而这是 完善和贯彻法治的问题。结合上文，你如何看待花钱买刑的做法？ 花钱买刑 符合正义原那么吗？ 花钱买刑会损害刑法的惩罚性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