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与培训中的企业-政府合作：俄罗斯的“双元制”教育实验.docx

《职业教育与培训中的企业-政府合作：俄罗斯的“双元制”教育实验.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职业教育与培训中的企业-政府合作：俄罗斯的“双元制”教育实验.docx（33页珍藏版）》请在淘文阁 - 分享文档赚钱的网站上搜索。

1、职业教育与培训中的企业-政府合作：俄罗斯的“双元制”教育实验Business-Government Cooperation in VET:A Russian Experiment withDual Education (美)托马斯F.雷明顿作者简介：托马斯F.雷明顿，艾默里大学 政治科学系，亚特兰大 美国 托马斯 F.雷明顿(Thomas F. Remington),男，美国 艾默里大学Goodrich C. White政治科学教授，俄罗斯国立 高等经济学院院校与开展研究国际中心高级研究员，博 土。原发信息：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16年第20163期 第34-58页内容提要：面对技术快速革新以及

2、全球化带来的挑战，加快职业教育 与培训的优化升级已经成为各国一项日益紧迫的任务。大 量学术文献说明目前尚无一个可以使教育、培训和雇佣关 系组织起来的理想模式，而三者之间的协调问题很普遍。 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期的社会寻求适用的职业 教育与培训体系来提升市场竞争力，加速技术升级和应对 劳动力市场的不确定性。本文讨论了俄罗斯一个联邦试点 工程在地方实行德国双元制教育的尝试，探讨了该工程在 企业、学校、地方与联邦政府机构之间可能创立新型合作 关系的条件，结论认为双元制教育在地方得以成功的关键 在于州政府的杰出能力。Business-Government Cooperation in VET:

3、A Russian Experiment with Dual Education本文的第二局部对苏联和后苏联时期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进行概 述，第三局部将讨论俄罗斯政府的一个鼓励企业、学校和地方政府在职业 教育与培训方面紧密合作的工程方案，第四局部给出一些结论。二、经济转型中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在苏联解体之前，共产党政权在计划经济体制下通过国家对职业教育 与培训的资助体系对技能需求进行匹配并对劳动力供应进行调控，这些职 业教育与培训机构提供经济计划所要求的技能种类与数量。29-31在苏 联，初等职业学校的建设与20世纪30年代苏联工业化开展进程中出现的 大崩塌几乎同时发生。这些初等职业学校要向大量

4、农民提供基础的普通教 育和基本的产业技能培训，在八年的普通教育上增加了两年的培训。之后 开设了中等专业学校，在四年到八年的普通教育中加入职业教育的成分， 学生毕业时可以获得中等学位。专门化的和多科技术机构提供高级专业学 位。所有学校都由国家资助并管理。中央政府根据计划经济目标的需要严 格制定了技术课程的教学规范。为了留住员工，企业虽然在酌情支配工资与奖金方面有一定的余地， 但是政府对于公司能够支付的基本工资有严格限制。32-34于是为招 聘和保存劳动力，企业会采用提升工资以外的其他方法。一种方法是利用 苏联时期公司例行承当的家长式社会责任企业资助学校和娱乐设施、 为所在社区提供很多其他的服务，

5、企业通过其中一些服务来加强员工的劳 动附属关系，这样员工就会因为这些福利而不随便跳槽。企业也培育与所 在地区内初等和中等职业学校的紧密关系，为学生提供实践培训机会，给学校提供实物帮助来为招募毕业学生做早期准备。许多职业学校与某一企 业有着密切关系，为其培训员工，企业为学校提供实物回报(这种关系被称 为sheftstvo)o在企业，一种常见的模式是派遣具有长期工作经历且有丰 富技术经验的老员工担任受培训学员以及新雇佣员工的导师 (nastavniki)0这些做法可以使企业发现和招募工人，使未来的员工熟 悉企业所需的技能并加快他们从学校到就业场所的转变。企业通常组织在 校生旅行活动以及参观当地学校

6、，让初等和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加深对企 业的认识。企业、学校、社区之间的这种紧密关系与苏联式企业社会责任 结合在一起，合格的工人源源不断进入企业，因此企业可以更多更快地获 益。如今，俄罗斯企业把行业的劳动力开展视作企业承当社会责任时应优 先考虑的事项。35尽管有广泛建立的公立职业教育体系，企业还是投入大量精力来提供 内部专门培训以保存技术劳动力，并培养员工对企业的忠诚，通过奖金或 其他的薪金激励方式对实现优秀业绩的员工予以奖励。在这种苏联式别离 主义(soviet version of segmentalism)中，企业很少直接通过合作来满 足劳动力市场需求，相反，它们仰赖与工人和学校的直接关系

7、，培养和留 住技术工人。这种模式有助于解释为何在苏联时期熟练劳动力普遍稀缺的 情况下企业居然出现冗员现象。在苏联的整个工业时期，国家分配工作制度(raspredenelie)用于给 工作配置劳动力。该制度试图将特定技能与需要这项技能的专门工作相匹 配。此外，家庭户籍制度(propiska ,与中国的户口制度类似)加强了对劳 动力地域流动的限制。而且，住房市场的缺失使工人发现从一个城市搬到 另外一个城市去寻找更好的工作是非常困难的。因此，虽然一定程度上存 在劳动力市场，但是工作分配制度和户籍制度等管理机制以及自由住房市 场的缺乏严重制约了劳动力市场的开展。苏联解体带来了经济和社会的巨大混乱，对职

8、业教育体系造成冲击。 20世纪90年代工业生产崩溃之后，经济复苏以及工业生产技术升级的市 场竞争给职业教育体系施加了沉重的压力。90年代经济危机期间，国家 和企业对职业学校的支持大幅下降。要求企业承当社会责任的相关法律规 定被删除，很多地方企业赞助职业学校这种苏联时期的做法也随之消失。 以前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所有国家在向市场经济过渡时都出现了类似的迹 象。36在俄罗斯，初等和中等职业学校不得不面对生存竞争的压力。许 多学校将自己转为公立高中或者学院，与企业建立新的合作关系或是开始 收学费。不少学校破产，其他学校通常是为零售商业或服务部门开发一些 新潮的技术课程。在苏联体制下，所有的教育机构都由

9、国家资助和办理。国家限制高等 教育机构的数量，但是鼓励所有学生在普通中学或者中等职业学校完成中 学学业。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与先进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相比，苏联具有中等 学历的人口比例较高而具有高等教育学历的民众比例较低。即便新成立的 私立学校使高等教育机构数量有所增加，民众的教育水平结构依然如此。 到2010年，俄罗斯约40%的成年人具有中等普通学校或中等职业学校学 历，约20%的成年人具有高等教育学位。2011年，俄罗斯在2534岁 人群中拥有高等学位的比例排名世界第四(排在韩国、日本和加拿大之 同37。中等教育水平以下的劳动力所占比例在1995-2010年期间从47%骤降至IJ 24%。|38图

10、1显示了现阶段成年人口的教育水平分布情 况。图1俄罗斯成年人口的教育水平(2010)旧的国家工作分配制度和计划经济结束之后，劳动力市场普遍放开， 进一步增加了职业教育体系需要面对的问题。较之以前，个人在教育和职 业生涯方面有更多的选择。高等教育的声誉日隆以及初等职业教育的威望 下降，导致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等职业学校的入学率下降以及高校 入学率的急剧升高。如图2所示，同一时期中等职业学校招生规模保持相 对稳定。正如预想的那样，在经济压力和自由化市场转型时期，教育机构的数 量和类型也随之迅速变化(参见图3)。图2每万人职业教育机构的入学人数(1990-20U)资料来源:Regiony R

11、ossii.图3职业教育机构数Q990-2011 ,以学年计)资料来源：Regiony Rossii.到2012年，俄罗斯政府认定初级职业学校不能再维持下去，制定了新的联邦教育法。中等职业教育机构吸纳了尚存的初等职业学校并提供两 种教育方案，一种给技术工人的方案是在八年的普通基础教育之上增加三 年至五年，另一种方案是在完全普通中等教育之上增加两年到三年。高等 职业教育也进行了改革：获得学士学位需要四年，获得专门资格证书需要 五年或五年半，获得硕士学位需要六年；2013年又增加了大学后学位。最重要的是，职业教育与培训的财政和管理责任由中央政府正式下放给地 方政府。学校数量下降的同时，专业教育的财

12、政支持也相应处于相对较低的水 平，加剧了这一体系面临的困难。整个国家的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1% ,与其他国家比拟的结果参见图4。图4 2010年各国教育机构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占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 比重(%)资料来源:OECD , 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3 , Paris : OECD , 2013 , p.177但是谈到非国家支出问题，俄罗斯的整体教育支出水平大大落后于其 他兴旺国家。OECD国家平均教育总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3% , 一些 兴旺国家的教育支出甚至超过7% ,俄罗斯却在5%以下。39在这个总 数中，职业教育的支出特别低约为1%,其中大局部财政

13、支出集中在 高等职业院校。40与很多国家不同，俄罗斯的职业教育经费大局部由国 家财政资助（中等职业学校经费中80%以上来自国家拨款，高等职业学校 的该比例是60%）。高等职业教育中的非国家财政支出局部主要由个人家 庭而不是企业承当，企业支付的总额仅占总支出的12%左右。41相比之 下，德国的企业承当了 80%的职业教育费用。42这说明，俄罗斯的职业教育体系仍然由国家主导。非国立中等职业教 育机构的毕业生数占全部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数的6.5% ,且该比例保持 稳定态势。在这些学校里，超过80%的学费由学生的家庭承当，企业只 支付不到10%o而在余下由国家资助的中等职业学校，只有30%左右的 学费

14、完全由个人承当，其余学费那么由政府负担。在高等教育层次，更多的 资金来自个人：大约一半的国立高等教育机构的学生需要支付某些类型的 学费。这些数据说明，家庭教育支出的增长巨大：2000-2011年，人均 教育支出从137卢布增加到1616卢布，提高了 11倍之多。这些学费中 只有非常少的一局部归私立职业学校，大局部职业学校由地方政府出资和 管理，学生支付的学费是学校收入预算中的重要局部。因此，政府遇到的 挑战是要减少国家财政以及学生家庭的经济负担，增加企业的支出。职业学校的数量缩减和资金规模的降低在技能短缺条件下是成问题 的，要不然，这些现象可能反映出技能供求方面有效匹配的结果。然而， 随着20

15、00年代早期和中期的经济复苏，企业开始再次招聘新工，具有丰 富技能和经验的劳动力紧缺。老龄化是劳动力短缺的原因之一，企业发现 30 50岁左右的熟练工人太少，难以接替那些在苏联时期受过培训且经验丰富却已到退休年龄的熟练技术工人。到了 2000年代中期，企业调查 发现，管理层将熟练劳动力的短缺看作阻碍公司开展的三大障碍之一（另两 个是高税收和无法预知的政府监管）43。俄罗斯商业协会对此予以回应。 OPORA（俄罗斯中小企业协会）于2012年对6000家企业做了调查，结果 显示，有三分之二的成员企业认为人才缺乏是个严重问题，其次是高税收 以及资金获取困难。44同样，俄罗斯工业企业家联盟也对其成员企

16、业进 行了调查，结果发现有64%的企业认为成熟劳动力的缺乏是企业面临的 最严峻问题之一。45普华永道的调查说明，有85%的CEO关注或者极 其关注熟练劳动力紧缺问题并认为该问题对经济和政治稳定是一个威胁。 46这个比例高于其他金石专国家或者美国（分别为71%和70%）o俄罗斯科 学院经济预测研究所2012年底的一项调查显示，在55个地区共169家 企业中，超过88%的受访者认为所在的企业缺少熟练劳动力。47企业无法招到熟练劳动力反映了俄罗斯职业教育体系（以及高等教育） 提供的技能类型与雇主需求之间的不匹配情况。事实上，俄罗斯教育体系 最令人困扰的问题之一是社会回报率低。世界银行与俄罗斯高等经济

17、学院 合作进行的一项最新研究发现，俄罗斯劳动者的生产率不及OECD国家平 均水平的一半。48生产率之间存在差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技能缺乏。俄 罗斯政府2008年的一份报告展示了一个典型案例：一家机器制造厂的经 理在调查中表示，他的许多客户都在订购老式机床而不是更有生产效率的 数控机床，因为他们缺乏能在先进设备上工作的专门人才。49因此，技 能匮乏导致了低效生产技术的延续使用。海参威某大型能源股份公司人事部负责人注意到：技术专科学校学生往往需要经历漫长的训练期才可以毕业，一般情况 下必须接受完全满足公司需求的再培力llo企业与高等教育机构签订合同以 节省中间培功11以及寻找合适技能人才的时间。我们

18、已经与几所学校就此达 成协议。我们企业首先是需要工程师和熟练工人。我们这里年轻的专门人 才太少，很多懂技术的职工都临近退休。所以，我们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 是公司几乎没有中间年龄段的技能专门人才。50考虑到雇员需要进行再培训，因此企业并不太重视职业教育体系。这 种现象并不稀奇。许多企业对于职业院校毕业生的质量表示不满。俄罗斯 工业企业家联盟(the Russian Union of Industrialists and Entrepreneurs ,简称RSPP)的一项调查发现，只有16%的企业认为毕业 生的技能水平足够或者胜任工作，其余的企业认为这些毕业生技能水平差 强人意或不明确表态。51另

19、一项调查发现，有四分之三的公司在给高等 职业教育院校的毕业生质量打分时，给出了不高于3分的评价(最高分为5 分，最低分为1分)。52一局部年轻人不愿意从事蓝领职业日益深化了技能错配问题。这种趋 势的产生源于1990年代到2000年代早期高等教育院校毕业生工资严重 溢价以及手工劳动地位的下降。这导致在经济转型时期，高等教育出现了 扩招热潮。53-55在1990年代，只有25%的年轻人进入高等教育院 校；到了 2008年，几乎70%的中等教育机构的毕业生进入高等院校继续深造。56-57高等教育入学人数的激增带来了多重后果。其中之一就是使得初等和 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质量出现负向选择效应，因为有天赋的

20、学生倾向于追 求到声望更高的学校里学习。58另一个后果是许多高等教育院校的教育 质量下降，因为这些学校试图吸引新近有兴趣的学生，并要处理扩招带来 的问题。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后果是，扩招使得社会上职业需求相对 较低的专业比方管理、经济和法律等一增加了学生人数。59因 此，许多企业面临的问题并不是劳动力数量缺乏，而是缺乏具有所需技能 的人力资本。劳动力市场出现雇主需求与劳动力技能脱节的情况，是因为学生所追 捧的与技能学位并不为雇主所看重。这种供求脱节在高等教育的工资回报 中反映出来。一项关于工资溢价与教育的研究显示，高等教育的投资回报 率在2000年代中期开始回落。在以前最受欢迎的某些领域，如

21、教育学、 经济学、法学和管理学，教育的工资溢价趋势走低；在专门性强的领域， 如制造业、交通运输、通信、医疗以及保险等，工资溢价趋势走高。60 工程领域对高等教育的需求相对较低，投资回报率一直很高。61正是以上这些因素导致了企业对职业院校毕业生的质量和数量的不 满。如果企业不愿意（或者不能）自己培训工人，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尝试改 变现有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以获得更好的产出呢?世界银行与俄罗斯高 等经济学院2013年的研究报告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企业不作为 的原因在于激励缺乏。不管职业教育机构（特别是高等职业学校）还是企 业，二者都缺乏足够的激励促使他们对行业所需的技能类型进行投资。一方面，技

22、能转换过程中可能存在资金周转问题，而且技能有可能会被转移 到其他对手企业，所以企业担忧提供一般技能和高级技能培训会使投资由 于高本钱和可能的偷猎而浪费；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机构的价值基础 在于他们提供的文凭数量，而不是毕业生与行业技能需求的匹配程度。 62学生有可能高估专门职业的声望或者不够了解蓝领工作的投资回报 率，结果导致他们涌向技能要求较低的白领岗位。企业不愿意投资于员工 的教育而学校又不能保证质量，所以大批学生应聘白领工作的现象即使不 理性也还是可以理解的。这形成了一个典型的集体行动困境：如果劳动力 市场有一个有效的供需匹配机制，那么事态就会转好。但是任何一方都没 有足够的动机承当彻底改

23、革职业教育相关的不成比例的初始本钱和风险。俄罗斯计划经济时期的一个重要制度遗产就是相对薄弱的工业协会和 作为劳动力市场监管机制的工会。俄罗斯独立工会联合会(Federation of Independent Trade Unions of Russia ,简称 FITUR)是前苏联工会中央 理事会(All Union Central Council of Trade Unions)的继任组织,是唯 一合法的劳工组织。如今，虽然其他工会组织也合法存在，FITUR依然是 代表劳工利益与政府、雇主打交道的权威组织。FITUR也是三方关于工资 与工作条件正式协商会的主要参与方之一。63-65但无论如何

24、，FITUR 在制定社会政策方面处于明显的次要地位。另外，三方委员会对于职业教 育与培力I的改革几乎没有起到作用。相比之下，俄罗斯的商业协会很活跃且有影响力。最突出的是俄罗斯 工业企业家联盟(Russian Union of Industrialists and Entrepreneurs ,关键词：职业教育与培训/技能形成/劳动力市场/公私合作关系期刊名称：职业技术教育复印期号：20印年01期中图分类号：G719.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468(2016)03-0034-25致谢：本文基于与俄罗斯国立高等经济学院Israel Marques共同开 展的局部研究，作者向 Vla

25、dimir Bazavliuk , svetlana Pogorelova 和 Alena Nefedova表达诚挚敬意，他们的协助使得本文得以顺利完成；向 Brendan McElroy表达诚挚敬意，与他的讨论为本文初稿提供了思路；还 要感谢Israel Marques和杨针对本文初稿提出的珍贵建议。俄罗斯莫斯 科高等经济学院国际机构与开展研究中心为之后的大型合作研究工程提供 基金资助，作者非常感谢研究中心主任Andrei Yakovlev的建议与支持。一、比拟视角下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制面对技术快速革新和全球化带来的挑战，加快职业教育与培训(VET) 的优化升级已经成为一项紧迫任务，各国各地

26、区的政策制定者都在找寻能 够加强雇主、工人、职业教育机构与政府之间密切联系的方法。大量学术 文献阐述了各国应对这些挑战所采用的不同方法。口-6这些文献说明，目 前还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方案。各国在国家与地方政府干预、公私合 作关系、以市场为基础的技能供给三个方面的组合方式上都各不相同。为 此，学者们提出了许多不同的关系类型。其中最具有影响力的是所谓资本主义多样性(varieties of capitalism)的研究。该类研究观点认为，技 简称 RUIE)、OPORA、贸易工业商会(Trade-Industrial Chamber)以及 俄罗斯商务会(Delovaia Rossiia)，他们

27、在制定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相关政策 方面较为活跃，比方RUIE 一直致力于建立一个新的全国职业技能联合标 准。在很多地区，商业协会定期与当地政府官员探讨区域经济开展状况。 仅有一个地区性商业协会在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的监督方面发挥引领作 用，这是很让人吃惊的。工会和商业协会都不积极参与技能供需关系的联结，这一制度遗产意 味着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的任何协调事务是由政府管控的。自2012年以 来，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管理与财政责任已经被分配到地方，因此，如果联 邦一级的政府机构和雇主协会希望提高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效率，就必须通 过地方政府。联邦行政机构实行了几项促进改革的措施，包括2006年和 2011年推出的

28、联邦计划鼓励创立地方职业中心与新的职业培11项 目。由于对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控制权比拟分散，这些改革措施成功的关键 在于地方政府和企业是否愿意全力配合。对最近一项联邦的考察发现，地 方政府对联邦政府的改革建议做出了正向回应，表示愿意实行双元制教育 改革，建立合理的公私合作关系。三、ASI试点工程正如许多其他国家一样，俄罗斯的多个国家机构与职业教育有利益关 系，包括教育部、劳工部、贸易和工业部及其地方分支机构。行政惯性以 及管理权的争夺往往阻碍政府机构之间、政府与雇主协会之间的合作。为解决这一问题，国家战略规划机构(Agency for Strategic Initiatives ,简 称ASI)

29、普京(时任总理)建立的特设政府机构于2011年提出一个 旨在提升俄罗斯企业家能力的开展计划，领导和推动俄罗斯职业教育新模 式的建设和普及。66该计划通过资金赞助的方式在局部地方实行，鼓励 地方提出改革方案。竞赛和试点在俄罗斯比拟少见，虽然这种方法在中国 很常见。2013年，ASI宣布了一个旨在鼓励企业与职业院校紧密合作的地方 试点竞赛工程。具体来说，ASI希望通过竞赛这种激励性举措来推动职业 教育双元制体系的建立，即企业与学校共同设计和实施课堂教学，并在学 校实行内部培训I ,同时，企业指定的职业技能培训师向学生提供公司内部 的技能培训I ,对学校课堂教学进行补充。该教学模式大致基于德国式学徒

30、 训练，目的在于鼓励地方企业与学校之间培育合作关系，促进企业在此关 系中承当大局部培训本钱。ASI规定将该工程优先投入到高科技行业。入 选试点地区的其他标准有：要求企业提供大量资金支持，工程能够创造新 的就业机会，为该地区吸引到更多的投资，等等。Q1)联邦政府为该工程 提供局部资金支持，其余资金来自参与工程的地方政府和企业。ASI还从 联邦层面提供行政与方法上的支持，包括教育部、劳动部、贸易和工业 部、世界银行、德国一俄罗斯对外贸易商会等。(12)为使双元教育体制适应俄罗斯的现实情况，政府在某些方面反而继承 了一些苏联的传统实践做法，比方导师制(nastavnichestv。)以及实物回报 制

31、(sheftstvo)。然而，后苏联时期的环境带来了某些新挑战：一是职业教 育与培训的权力下放到地方；二是在市场条件下企业与政府必须对职业教 育投入实际的预算资源，但其中大多数是实物资源。企业现在必须计算培 训的本钱收益率；而在苏联体制下，本钱和利润一样，都是纯粹的象征性 考虑。ASI的试点工程在2013年11月和12月实行，但几个月之前ASI及 其合作方就已经开始筹备。2014年1月，ASI进行了第一批选拔，并挑 选出十个参赛地区；2015年，备选名单中又加入另外三个地区。共有二 十三个地区提出申请，有十个地区没有入选；另外有六十个地区（加上新克 里米亚，一共是六十二个地区）并没有申请。此次

32、竞赛鼓励地区提出旨在密切校企合作的长期计划，以满足企业对 于合格工人的需求。企业要为升级培训设施提供资金，为学员提供补贴， 实现学员现场教学，为完成培训工程并具备必需资质的毕业学员提供技能 资格证明和工作。提案要求出示地方政府和企业双方为双元制体制建设做 出重要贡献的证据以及学校根据企业的需求而定制培训的证明。在一些案 例中，协议要求校企之间达成广为接受的双边协定；而在一些案例中，协 议要求创立全新的培训设施（通常是针对现有的中等职业学校、技术学院或 大学）。一个最具雄心的提案是，地方政府集群（duster）开展模式，即 按照地理位置划分，将生产、培训与研发服务集中起来形成一个特别的分 部。这

33、种产业集群模式大力推动了产业升级，并因此在俄罗斯各地区得到 广泛普及。这些地区计划理所当然的都要把培训与基础设施建设结合在一 起，促进生产与研发的紧密结合。所有地区的提案按照5分制被评分并排 序（正如俄罗斯学校的学生评分制，5分为最高分，1分为最低分）。卡卢加 州的提案获得了 4.8分的最高分；卡尔梅克州的提案那么获得了 1分的最低 分。（13）为何有些地区积极参加这个工程，而有些地区不愿意参与?为何有些 地区能够比其他地区提交更好的方案?个案研究说明，有些地区的外来投 资前景被极为看好（例如在卡卢加行政州，群众汽车在新开发区进行大规模 生产设施投资促动了当地政府的积极性）。（14）6刀另外一

34、些地区受益于普 京总统关于扩大和升级军工生产的计划推动了这些地区国防工业的开展， 它们通过满足军事技术需求来获取军事采购订单（例如下诺夫哥罗德州）。 地区一般都会寻求新的经济开展点，并且将企业与学校之间的紧密合作视 为促进地方企业在俄罗斯与世界更具竞争力的手段倬达靶斯坦州、萨马拉 州、雅罗斯拉夫尔州）。在彼尔姆州，最主要的地方商业协会已经鼓励采用 双元制教育体制，开始倡导企业、学校、政府之间的合作。因此在彼尔姆 州的案例中，工贸商会有着类似于德国地方工贸商会的协调职能。然而在 俄罗斯大多数地区，管理机构通常是听命于州长的特别委员会，充当协调 者的角色。ASI网站的信息说明，在所有的案例中都需要

35、有一个机构负责 协调企业、学校和政府之间的活动。在所有可能性里，没有一个因素可以解释为何一些地区选择参与该试 点工程而有些地区不参与。毫无疑问的是，借此机会宣传地区的政策成就 成为一些州长愿意参加工程的动机。俄罗斯的州长很少有机会被提拔到更 高的职位上，但是他们却会因为政绩寥寥而被总统解职。68-69因此， 州长们尽可能地去寻找能够明确证明自己政绩的途径。由于联邦政府十分 重视技术教育质量的提高，因此对于州长们而言，参与ASI的试点工程可 以让他们展示所辖地区的成果并可能在政治上获益。第二个因素是地区面 临着劳动力老龄化和数量下降的压力。因此，地区经济开展需要生产技术 水平的逐步提高，而“机器

36、替代人力意味着工人必须具有使用新技术的 知识。另外，地区紧张的财政压力迫使地方官员为职业教育与培训寻求新 的资金来源。几乎所有地区都面临相似的压力，但是只有一局部地区愿意 并有能力构建企业、学校、政府之间新型伙伴关系。因此，决定是否参加 试点工程的局部原因至少与州长的个人动机和能力有关。而且重要的是，虽然联邦政府为试点地区提供了大量行政支持，但是 提供的资金相对较少。一项典型的制度安排是联邦政府提供支出总额的 25% ,企业拿另外的25% ,地方政府自己拨付50%的预算。在某些时 候，联邦政府的资金支持远没有那么多。2013年别尔哥罗德(Belgorod) 政府发布的报告显示：2011-201

37、5年，地方政府为职业教育改革拨付了 6 亿8千万卢布，另外的5700万卢布来自大型企业，而联邦政府每年只拨 给地方“几百万。70这就提出了一个逻辑上的问题。如果联邦政府所 提供的资金相对于地方政府和企业的需求来说非常有限，那么为什么地方 政府不能自己进行改革呢?笔者认为，地方政府或许是为了促使学校和企 业在职业教育与培训方面开展合作才参与联邦试点工程。这就意味着联邦 工程提供的资金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工程使地方政府确保企业和学 校履行他们的义务。当然，其效果取决于政府利用联邦工程促使企业与学校达成合作的能力。因此，尽管有些地区可能是冲着联邦资金来申请的, 但从ASI的角度来说，决定是否入选

38、的因素是地方政府的能力而非需求。俄罗斯全境只有23个地区申请了联邦的工程资金，其中有13个地 区被选中。下文将探讨申请成功的地区、申请未成功的地区与其他未申请 地区之间的异同，然后确定哪些特征能够预测一个地区是否会提出申请以 及成功被选为试点地区。为了分析13个申请成功的地区与申请未成功、未参与申请的地区之 间是否有差异，笔者将人口统计、经济水平、社会开展水平以及政治情况 这四个因素设置为变量，这些变量可能在以上划分的三类区域中有整体区 别；然后对得到的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并做了单因素方差分析。为简 化结果，本文只把每一类地区的每一个变量中值以及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 果展示出来。做方差分析是为

39、了研究组间均值差异是否为小概率事件（即是 否差异显著），因此在表中标注了 P值的大小。（15）如果P值小于0.05 , 那么说明超过95%的概率这三类分组的数值差异是非小概率的。说明差异 是非小概率事件的P值在图中进行了加黑标注。统计结果请参见表10除了以上13个变量之外本文还检验了更多的变量，但是此处所列出 的每类因素是最具有代表性和统计意义的变量。大多数试点地区在经济结 构上并无特色，这说明试点地区的区域经济中无特别之处促使他们参加联 邦试点工程。尽管申请成功地区的人均生产总值的中值较高，但是这个差 异对于其他两组的相应数值来说并不显著。申请工程的地区无论最终 成功与否都具有较高的工业化水

40、平（第二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例较 高），但是并没有更多的外来投资或者对外贸易，但是却有较高的人均收入 和较低的贫困率（且在统计上显著）以及略低的失业率，尽管失业率的组间 差异在统计上并不显著。至于人口规模和城市化水平，试点地区的平均人口数高于其他两组地 区，而且城市化程度更高，后者的组间差异同样在统计上不显著。申请未成功的地区与其他两组地区相比，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地区的 经济较落后并有较高的贫困率、较低的人均生产总值以及更高的失业率。 这些地区在政府治理水平的三个测量指标中得分也相当低。下面考察 一下这三个指标。这三个指标的得分说明三组地区中差异最明显的是政府治理水平。第 一项治理指标是地方经

41、济资源投入到州政府治理中的比例。该指标的问题 焦点在于一些地区拿出了更高比例的经济资源投入当地政府治理，资源利 用率却比其他地区低。这些地方要么是把治理看作社会福利的手段，要么 就是比其他地区在治理活动上花费更多。试点地区在这方面的得分显著低 于其他地区。第二个测量政府行政质量的指标也反映了行政管理支出效 率。俄罗斯各地方政府对于联邦政府的预算补贴依赖程度差异很大（全国所 有地区的联邦政府补贴比例中值为25%，但在某些地区这一比例只有 3% ,而某些地区高达85%）。联邦政府对于经济活动的干预程度以及对地 方的资金补贴比例都与该地区的财政收入和贫困率密切相关（联邦政府的补 贴措施也与失业率有关

42、）；但是，这两者也都与第三项指标民主指数 (democracy index)密切相关。把第三项指标加到行政支出及联邦补贴的 多元相关性分析模型，在控制了贫困、收入和失业之后，对于维护地方的 稳定团结依然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因此，政治因素有助于解释地方资源投 入地区官僚机构并依赖联邦对其支出补贴程度的变化。什么是民主指数？它实际测量的是什么?尽管按照字面意思当然是 为了测量民主水平的，但是其多方面的性质或许还有其他方面的解释 (需要注意，指标的构成要素是紧密联系的。此处克朗巴哈系数为 0.8986 ,所以此项指标信度高)。在之前的研究中，笔者已经对该指标进 行了说明它反映的是权力在地区权力中心的分

43、散程度及其在共同利益 上合作共事的能力。Q6)71也就是说，民主指标测量的是权力在各部门 的相对分散程度以及团结协作的能力。因此，该指标能够比拟有效地衡量 地区行政管理质量，即凯瑟琳斯托纳维斯(Kathryn Stoner-Weiss)所说的 精英共识(consensus)或整合(integration),也就是集体行动的 能力。72她认为在1990年代早期，精英整合能力使一些地方政府能够 更有效地应对危机，并对公众需求承当责任。特别是在民权程度较弱的社 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较低，政治领域普遍存在协调失败问题，精英 社会资本”的力量可以弥补其他制度缺陷。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论基础，有助

44、于理解俄罗斯地方政府在 解决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过程中出现的各方行为不协调问题时所起到的作 用。成功的校企合作不是一次性行为，合作不要求企业和学校对新的教学 计划甚至新的培训设施投入规模可观的资源，而在于解决经典的协作问 题：如何确保制定协议的各方能够兑现他们的承诺?大量新制度主义” 文献对这类问题的解决方案进行了广泛的研究。73-75标准解决方案强 调了监管以及外部强制力对于协议执行的重要性。在俄罗斯，政府而 不是雇主协会和工会一一扮演了监督者和推动者的角色。但也有很多情况 下，政府在初期担任协议中间人。查阅地方出版报告时发现也会有个别例 外：政府以发起人的身份促成校企之间双边或者多边协议。常

45、见的类型是三方协议，即地方政府、一所或者多所学校、一家或者多家企业之间 达成的协议。这有助于解释各地对于ASI新双元制试点竞赛的反响方式为何会有所 不同。联邦政府对此工程的资金支持相对适中。对获取联邦资金的期望可 能成为一些地方政府提交双元制改革方案的动力，但是正如数据所显示 的，资源匮乏以及行政治理水平低下的地区提案失败。或许是因为这些地 方的行政长官急于获得资金而不是政治支持。这一发现可以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申请成功的地区不是单纯冲 着联邦资金来的，而是想要通过这个机会利用联邦政府这笔适中的资金， 引导企业和学校建立新的合作关系。这使得申请成功的地区能够完成试点 任务：该地区可以吸引更多的联

46、邦采购合同（特别是国防工业）和外国投 资；同时，联邦工程赋予官员更多的权力促成当地学校和企业建立新型关 系。总之，地方官员有效分配联邦资金及精力的能力有助于其引导和促成 校企双方致力于共同完成工程。如果此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申请参与联邦 工程使地方政府可以调动现有的行政能力去实现一系列新的开展目标。联 邦政府对工程的介入可以有效监督地方政府是否努力完成工程任务；同 时，也使联邦政府与地方政府一起监督企业和学校的行为表现。ASI的作用很重要。ASI不仅是联邦政府介入地方权力纷争的协调机 制帮助解决教育部、劳工部和工业部对于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地方管理 权纷争，ASI还与试点地区在工程执行方面密切合作。

47、2015-2016年， ASI分析了各地区的经验，以期为职业学校的联邦教育课程标准提出修订 建议(修订建议的方向是延长在职培训时间)，并且对初期试点结束之后是 否以及如何将双元制模式普及到所有地区进行评估Q7)从联邦政府的角度来说，ASI工程激发了相对兴旺地区的行政能力， 以吸引改革所需的商业投资。联邦政府希望这些地区的成功可以为其他地 区树立典范。从地方政府的角度来说，企业、学校与政府长期深入的合作 关系带来了复杂的协议承诺问题。参与联邦竞赛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 联邦政府的监督有助于加强地区各方之间合作的承诺。同时，参与此次由 联邦政府倡导的试点工程使得地方在吸引外来投资方面处于有利的位置

48、。 一位负责双元制改革工程的俄罗斯官员的评论反映了这一点。在2015年 2月的一次柏林会议上这位官员明确表示，联邦当局的潜在担保是引导企 业参与改革的关键因素(18):我们实验的价值在于得到了试点成功地区的最高领导人对该工程的支 持以及ASI和三大联邦部门经济开展部、教育与科学部和劳工部 的持续监督。这种对于教育双元制模式采用过程的关注是非常有效的，让 我们看到试点成功的地区将会提高吸引外企的能力；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接术形成体系与政治、社会、经济关系相嵌套，从而形成了具有民主特质的 不同类型的资本主义模式。7-9资本主义多样性”指出，企业之间、企 业与劳动力以及政府的协调合作方式在不同类型的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同 的。然而，很少有学者研究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的国家在职业教育 与培训改革中的表现。这些国家包括东欧国家、苏联、中国以及越南 正在从以前的国家掌控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的旧制中脱离出来，转而 寻求如何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完成职业教育与培训的转型。本文以俄罗斯为 例，探讨了该国在经济转型时期政府、企业、学校三者在技能形成方面如 何构建出新型关系模式，着重突出了企业与职业学校共同承当技能形成所 需的局部资金和课程职责的问题。为剖析俄罗斯的案例，本文首先比照资本主义多样性研究中所提出的 劳动力市场组织的两种理想类型。在自由市场经济(liberal mark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