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建立民事公诉制度的可行性40598.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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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国建立民事公诉制度的可行性黄瑞羊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特别是最近的六、七年，检察机关在检察工作中，遇到一系列严重损害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等非常棘手的问题，比如国有资产严重流失、公害、反垄断以及非讼等等案件。各路方家献计献策，有主张强化行政机关职能的，有主张加强代表人诉讼运用的，有主张充分发挥支持起诉制度功能的，有主张团体、个人公益诉讼的，等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办法虽然可以却并不能很完善地对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予以保护，难免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无法解决。因此，另一种很有影响的主张，即民事公诉制度就被提了出来，检察机关出于其国家最高法律监督者的地位因而能够在终极意义上对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受损的现状给

2、以根本性的救济。应当说，民事公诉制度不是新近才提出来的一种制度，也不是新近才为学者所关注讨论，而是有其很长久的历史，有其初具形态的基本理论。我国八十年代以来学者对此项制度就多有论及，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没有实践上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因而学者的论述很难为立法和司法所接受。随着经济结构的调整、市场的逐步建立，司法实践中不断遇到的损及国家、公共利益的案件，民事公诉制度的建立才真正为人们所关注，并且在司法实践中做出突破，1997年12月，河南省方城县人民法院审理了全国第一起民事公诉案件。此后，全国各地许多法院也都相继受理了类似的民事公诉案件，并向纵深发展。本文限于篇幅，仅从民事公诉制度的可行性角度作一粗

3、浅论述。一、法法律依据据问题检察机机关提起起民事公公诉的一一个最大大的困难难就是法法律依据据问题，这这也是绝绝大多数数反对民民事公诉诉制度学学者的主主要论据据，那么么检察机机关提起起民事公公诉果真真就没有有任何法法律依据据么?笔笔者对此此持否定定态度：首先，检检察机关关是国家家的法律律监督机机关，这这是国家家宪法和和法律对对其性质质的规定定。我国国宪法法第1129条条和人人民检察察院组织织法第第1条明明确规定定“中华华人民共共和国人人民检察察院是国国家的法法律监督督机关”;民事事诉讼法法第114条也也规定“人人民检察察院有权权对民事事审判活活动实行行法律监监督”。作作为最高高法律监监督机关关，

4、按照照宪法的的本意，它它的监督督权范围围应当包包括两个个方面：一是民民事主体体的民事事活动;二是民民事程序序活动。因因此，从从宪法的的角度来来看，只只要不侵侵害当事事人的处处分权，在在必要的的时候，检检察机关关是可以以提起民民事公诉诉的。其次，正正如前文文所述，监监督权的的实现需需要诉权权的享有有，否则则监督权权就是被被架空的的权利，至至少其权权能将受受到极大大的限制制。我国国宪法法第112条规规定：“国国家保护护社会主主义的公公共财产产，禁止止任何组组织或个个人用任任何手段段侵占或或破坏国国家或集集体的财财产”，第第13条条规定：“国家家依法禁禁止任何何组织和和个人扰扰乱社会会经济秩秩序”;

5、民法法通则第第5条规规定：“公公民、法法人的合合法民事事权益受受法律保保护，任任何组织织和个人人不得侵侵犯”;第733条规定定：“国国家财产产属于全全民所有有。国家家财产神神圣不可可侵犯，禁禁止任何何组织或或个人侵侵占、哄哄抢、私私分、截截留、破破坏。”因因为其他他一些救救济手段段或多或或少还都都存在一一些缺陷陷，而且且也不能能起到社社会最后后安全阀阀的作用用，所以以，倘若若不赋予予检察机机关民事事公诉权权，这些些宪法、法法律的规规定就会会经常是是一纸空空文。从从这一点点来看，检检察机关关作为国国家法律律监督机机关也是是可以提提起民事事公诉的的。再次，检检察机关关的民事事公诉权权在刑刑事诉讼讼

6、法中中也可窥窥其端睨睨刑事事诉讼法法第553条第第2款规规定的检检察机关关提起刑刑事附带带民事诉诉讼的权权利实质质上就是是民事公公诉权，只只不过它它仍具有有附随性性，需要要随刑事事公诉的的提起而而提起，而而且是“可可以”提提起而非非必须提提起。最后，我我国法律律虽然只只明确规规定了检检察机关关的抗诉诉权，但但这样的的规定并并非立法法的本意意所在，而而是受当当时的立立法环境境制约的的。因此此，赋予予检察机机关民事事公诉权权只是检检察机关关法律监监督途径径的拓宽宽，是法法律监督督权的具具体化。法法律不是是僵化的的法律，而而是在适适当的时时候可以以进行修修改完善善的，即即便是最最重视法法律稳定定性的

7、国国家，如如德国也也不例外外。德国国学者拉拉伦茨说说：“法法官在适适用法律律时，仅仅仅将法法律视为为一个固固定不变变的数据据是不够够的;法法律不像像一根折折尺，法法官只需需要用它它来测定定给定的的事实。相相反，法法官在适适用法律律时，必必须从需需要裁判判的具体体案情以以及该案案情所提提出的特特殊问题题出发，不不断地对对法律中中包含的的判断标标准进行行明确化化、精确确化和具具体化。这这就是说说，法官官在适用用法律时时，必须须对法律律进行解解释;如如果他发发现法律律有缺漏漏，那么么还必须须予以补补充。法法官适用用法律的的过程，也也就是他他发展法法律的过过程。”我国的的检察机机关作为为与法院院同级的

8、的司法机机关当然然也可以以按照宪宪法的原原则性规规定，通通过与法法院之间间的沟通通，弥补补立法的的不足，形形成新的的监督方方式，完完善检察察监督体体系。二、处处分权问问题有不少少学者认认为赋予予检察机机关民事事公诉权权，会侵侵害当事事人的民民事处分分权。这这仍是绝绝对处分分权原则则的观点点，是早早期纯粹粹的当事事人主义义诉讼模模式的产产物，排排除审判判机关以以外任何何国家权权利的介介入。前前文已经经提到，随随着社会会政治经经济的发发展，公公民个人人利益在在很多方方面出现现了一体体化的趋趋势，包包括英美美在内的的主要西西方国家家都发生生价值取取向上的的转变，限限制绝对对自由的的处分权权。因此此，

9、以公公民个人人的处分分权为借借口，否否定民事事公诉权权显然是是缺乏理理性思考考的，也也是不符符合我国国立法的的实际情情况的。我我国宪宪法第第51条条规定“中中华人民民共和国国公民在在行使自自由和权权利的时时候，不不得损害害国家的的、社会会的、集集体的利利益和其其他公民民的合法法自由和和权利。”我我国民民法通则则第66条和第第7条分分别规定定：“民民事活动动必须遵遵守法律律”、“民民事活动动应当尊尊重社会会公德，不不得损害害社会公公共利益益，破坏坏国家经经济计划划，扰乱乱社会经经济秩序序”。我我国民民事诉讼讼法第第13条条规定：“当事事人有权权在法律律规定的的范围内内处分自自己的民民事权利利和诉

10、讼讼权利。”这这说明我我国实行行的是有有限制的的处分原原则，当当事人的的处分行行为不是是绝对的的，它必必须以在在法律规规定的范范围内行行使为前前提。如如果其处处分行为为违反法法律，侵侵害了国国家、社社会的公公共利益益或其他他公民的的合法民民事权益益，就必必须受到到制约，接接受国家家法律的的强制性性规制。检检察机关关提起民民事公诉诉就是对对当事人人滥用处处分权的的规制，它它是以对对方的行行为已经经侵害了了公益，违违背了民民事法律律的强制制性规定定为前提提的。对对于违法法行为，任任何人都都不享有有自由的的处分权权，所以以检察机机关的民民事公诉诉也不存存在侵害害对方当当事人处处分权的的问题。同同时，

11、检检察机关关民事公公诉是代代表国家家行使国国家民事事诉权，是是行使国国家本身身的处分分权。在在存在直直接受害害人或权权利人的的民事公公诉案件件中，损损害赔偿偿问题是是与违法法制裁问问题不同同的诉讼讼标的，是是否请求求赔偿，请请求赔偿偿多少，一一般都由由当事人人自己决决断，检检察机关关只是起起个辅助助作用，而而不会侵侵害他们们的处分分权，即即便检察察机关提提出了损损害赔偿偿请求，那那也是在在行使国国家的损损害赔偿偿请求权权，而不不是在行行使直接接受害人人或权利利人的处处分权;尤其是是侵害社社会公众众利益的的群体性性纠纷案案件中，受受害的群群体人员员分散，力力量单薄薄，很难难与作为为侵害人人的大公

12、公司、大大企业相相抗衡，可可见由检检察机关关提起民民事公诉诉，是实实现受害害人的处处分权的的一种重重要方式式。三、诉诉讼结构构问题有论者者认为，在在民事审审判中，原原、被告告之间是是完全平平等的，法法院居中中裁判，三三者形成成一个等等腰三角角形的结结构模式式。检察察院参与与诉讼，不不管是支支持原告告一方还还是被告告一方，都都将打破破原、被被告之间间完全平平等的格格局，破破坏民事事诉讼的的公正性性。在民民事诉讼讼中与一一方当事事人对立立的只能能是另一一方当事事人，因因此检察察院完全全站在对对方当事事人立场场上，这这就完全全违背了了现代民民事诉讼讼的基本本规律当事事人平等等抗辩原原理。他他们还认认

13、为，诉诉讼权和和监督权权是相互互矛盾的的，两者者是不相相容的关关系，就就好像是是运动场场上有人人既做运运动员，又又做裁判判员，同同一个人人的矛盾盾角色必必然会影影响比赛赛的公正正运行。那那么，检检察机关关的民事事公诉权权是否果果真会破破坏诉讼讼结构的的平衡呢呢?笔者者以为，赋赋予人民民检察院院民事公公诉权对对我国民民事诉讼讼结构并并无实质质性影响响。明确确这一问问题必须须首先理理顺法律律监督权权与公诉诉权之间间的关系系：首先，检检察机关关是基于于其监督督职能，才才提起民民事公诉诉的，因因为，只只有对实实体民事事活动进进行监督督，它才才能知道道那些行行为是违违法的，那那些行为为是侵害害了国家家和

14、社会会公共利利益而需需要保护护的;其其次，在在诉讼过过程中，检检察机关关履行的的是其公公益维护护者的职职能，而而非监督督者的职职能，这这也是笔笔者为什什么认为为监督权权和公诉诉权不冲冲突，不不会破坏坏诉讼结结构的主主要原因因所在;再次，至至于检察察机关享享有的抗抗诉权，虽虽然是其其监督职职能的体体现，但但该职能能只是事事后监督督，而非非诉中监监督，因因而也不不构成对对诉讼平平衡的威威胁。从上面面的论述述，可以以看出检检察机关关整个民民事公诉诉过程中中，其职职能经历历了监督督者公益维维护者监督督者的变变化。或或许会有有人问：倘使检检察机关关的公诉诉请求未未获法院院支持，它它便可在在随后以以抗诉之

15、之名而亵亵渎法院院的权威威，这实实际上不不还是用用监督权权在干涉涉法院么么?其在在诉讼中中虽未行行使监督督权，但但监督权权的影响响确是存存在的，你你又怎能能保证诉诉讼结构构的平衡衡呢?笔笔者认为为，这是是对检察察机关职职能行使使的一种种误解，“监监督不是是监视，检检察机关关对人民民法院民民事审判判活动的的监督是是通过对对违法判判决的抗抗诉和对对审判人人员构成成犯罪的的违法行行为提起起刑事公公诉来实实现的，而而对当事事人在诉诉讼中的的行为违违法并构构成犯罪罪的，检检察机关关可以通通过提起起刑事公公诉的方方式实现现其监督督。对当当事人在在诉讼中中的一般般违法行行为，由由法院予予以制约约纠正。换换言

16、之，检检察机关关对人民民法院民民事审判判活动和和对民事事诉讼当当事人的的诉讼活活动监督督是通过过法定方方式即抗抗诉和提提起刑事事公诉来来实现的的，而没没有必要要随时随随地加入入民事诉诉讼程序序，对审审判人员员和当事事人的一一举一动动进行监监督。”对于检检察机关关提起民民事公诉诉所引起起的诉讼讼结构失失衡问题题，笔者者认为等等腰三角角形的结结构的确确是诉讼讼尤其是是民事诉诉讼的一一大特征征，然而而对此我我们不能能绝对化化。检察察机关主主动发动动民事诉诉讼程序序，其本本质是国国家干预预，即公公权利干干预，不不可能做做到绝对对的平衡衡，否则则，国家家和社会会公共利利益就难难以得到到保护。但但是，“只

17、只要检察察机关不不动用刑刑事强制制措施，不不对当事事人的人人身自由由、财产产采取剥剥夺、限限制措施施，诉辩辩机制运运行仍可可基本上上处于平平衡状态态”。而且“等等腰三角角形只是是民事诉诉讼结构构的常态态，在某某些特定定情形下下发生一一定的扭扭曲也是是正常之之事。例例如，在在第三人人参加之之诉中，法法院、原原告、被被告、第第三人四四者之间间的关系系，在诉诉讼结构构上就难难以确保保等腰三三角形的的结构。此此外，等等腰三角角形的诉诉讼结构构是抗辩辩式审判判模式的的要求，我我国审判判方式改改革以前前是强职职权主义义的审判判模式，审审判方式式改革引引进了抗抗辩式因因素，但但并没有有从根本本上改变变我国的

18、的审判结结构，等等腰三角角形的诉诉讼结构构也没有有真正确确立，法法官作为为审问者者并没有有超然于于案件实实体争议议之外，法法官对案案件实体体的介入入使得等等腰三角角形的诉诉讼结构构原本就就很难保保证”。四、检检察机关关在政权权体制上上中外差差异问题题有论者者认为，西西方实行行的是三三权分立立的政治治体制，检检察机关关不是制制衡体系系中的一一员，它它的权力力来源于于行政权权，提起起公诉是是行政权权力的行行使表现现;我国国实行的的是人民民代表大大会制度度，各级级机关不不是制衡衡的关系系，检察察机关的的权力也也不是行行政权性性质的权权力，而而是和行行政机关关、法院院平级的的司法权权性质的的机关(也有

19、论论者认为为，检察察机关具具有司法法权和行行政权双双重性质质)，因因而民事事公诉制制度在我我国并无无存在的的基础。但但是反对对者却忘忘记批判判中国的的刑事公公诉制度度，因为为按照他他们的逻逻辑，检检察机关关同样是是无权提提起刑事事公诉的的。那么么我们能能以此否否定刑事事公诉吗吗?能改改造检察察机关在在国家权权力系统统中的地地位吗?显然是是不能的的，否则则势必天天下大乱乱，而且且也没有有必要，同同样，也也没有必必要以此此为口实实大做文文章，否否认检察察机关民民事公诉诉的可行行性。笔笔者认为为确立检检察机关关的民事事公诉权权是可行行的，理理由如下下：(一)法、美美、英等等国检察察机关隶隶属于司司法

20、行政政机关，我我国和前前苏联检检察机关关则隶属属于司法法机关，但但实际执执行时，检检察机关关在各国国均表现现出行政政权准司司法权的的双重性性质。在在西方三三权分立立政治体体制中检检察机关关是政府府“派驻驻”在司司法系统统中的代代表，代代表政府府对司法法权进行行监督与与制约，其其行政权权性质显显而易见见。而我我国检察察权在立立法上被被确立为为与审判判权并列列的一种种司法权权，对审审判权进进行监督督与制约约。其因因保护公公益的需需要而产产生，以以最大限限度保护护国家或或社会的的公共利利益为最最终目标标，与纯纯粹的司司法权显显然不同同，是检检察机关关代表国国家或政政府所执执行的国国家权力力，是行行政

21、权与与司法权权相制约约的产物物，具有有行政权权的性质质。(二)从历史史上看，我我国曾经经在既有有政治体体制下实实行过民民事公诉诉制度，并并取得过过不错的的成绩，只只是因为为特定的的历史才才将这一一制度取取消。现现在，在在政治体体制不变变的条件件下重新新确立应应该不会会有什么么制度上上的不可可行性。而而且，我我国市场场经济体体制改革革的不断断深入发发展和入入世的需需要，使使得我国国国家机机关的权权力划分分又有很很大的调调动，国国家机关关的权力力日渐向向西方并并轨，因因而权力力上的趋趋同也就就是必然然的。另另外，我我国人民民代表大大会制度度下各机机关之间间的关系系是分工工协作的的关系，因因此，只只

22、要有必必要，国国家行政政机关享享有的某某些权力力可以在在一定条条件下分分配给其其他机关关代行，比比如民事事公诉权权，因行行政机关关不能正正确行使使就可以以让度该该权力给给检察机机关来行行使。(三)如果说说西方检检察机关关隶属于于政府，则则它以公公益代表表人的身身份对行行政机关关因不当当或违法法行政行行为而损损害社会会公益的的案件提提起诉讼讼，这种种既是起起诉人又又是被告告人的状状况岂不不是很矛矛盾吗?但实实实在在地地在西方方这一制制度却能能够运行行正常。笔笔者以为为检察机机关隶属属于政府府只是组组织形式式上的，它它代表的的不是具具体的政政府的利利益，而而是作为为抽象的的主体的的国家和和公众的的

23、利益，而而这一点点也同样样适用于于民事公公诉，所所以检察察机关隶隶属于谁谁并不重重要，重重要的是是它能否否维护国国家和社社会公共共利益。(四)从现有有实例来来看，我我国澳门门作为大大陆法系系的一个个成员，其其检察机机关在民民事公诉诉制度上上却并不不过于拘拘束。首先，它它是法律律监督机机关，这这是同大大陆检察察机关的的性质相相同的;其次，它它又是公公益代表表人，这这是大陆陆法系的的做法;最后，它它还是政政府的代代表，又又是典型型的英美美法系的的做法。同同时有三三种不同同的身份份，却能能够运作作良好，是是很能说说明问题题的，就就是国家家的政治治体制和和检察权权的性质质不是决决定检察察机关能能否享有有并行使使民事公公诉权的的决定性性条件，而而在于有有没有必必要赋予予检察机机关这项项权力。